第60章 細無聲
將啃光了肉的木簽子隨手一甩,看著它在桌角一彈,飛出去老遠,正好插在人行道上兩塊不平的地磚之間,董德有無聊地哈了一聲,仰脖“汩汩汩”一口氣灌下了近三分之一瓶啤酒。
他又用兩指夾起一個生蚝,狠嘬一口吸到嘴里,解恨般大嚼,不小心被撒在蚝殼邊的蒜蓉和辣椒嗆到,不要命似地咳嗽起來。
“操!”好容易順過氣來,董德有悶悶地罵了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罵的其實並不是剛才這陣狼狽的咳嗽。
今晚好不容易又碰到了女房客那一身騷肉,可插進去以後還沒爽了十分鍾,自己竟然就一泄如注,甚至還沒把這女人操出哪怕一次高潮……別說這騷貨不滿,連他自己都覺得汗顏。
直到現在,施夢縈轉扭過臉來流露出的鄙視神情和問出的那句“你怎麼回事”,依然令老頭子感到無地自容。
早知道晚上會有這麼一出,下午就不該去嫖那只爛雞。
唉,畢竟已經五十七歲,下午放過兩炮,身體狀態就沒那麼好了。
盡管看著施夢縈高撅肥臀,白濁的精液自肉穴中緩緩流出,這種視覺享受也非同一般,遠勝於平日里玩小姐,只能看到避孕套頂端墜滿精液的樣子,可說到底,董德有還是更期待能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似地把這騷貨操出一次次高潮,最終變成一灘爛泥。
第一次草草結束後,董德有不甘心就此打住,再三解釋說只因為施小姐太有魅力,這才一時興奮過頭,把持不住,只需給他點時間,肯定能恢復最佳狀態。
施夢縈將信將疑,無聊地玩起了手機。
可能是覺得待會還會再做,也可能是殘存的酒精依然令她渾身發燙,施夢縈沒穿衣服,還是全身只著絲襪,就這麼裸著坐在沙發上,過了幾分鍾,也許是感受到了幾分涼意,她取過套裝搭到肩上,但還是沒有正兒八經地穿上衣服。
等待的時間稍長,她像是困了,歪著腦袋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董德有這會特別尷尬。
剛才做愛時他基本上沒脫衣服,只把褲子褪下,露出肉棒而已。
現在休息這段時間里,他左右為難,就此脫光有點可笑,拉上褲子更覺不甘。
施夢縈就這麼豪放地半裸著在他面前,他反倒上上下下穿戴整齊,算怎麼回事?
於是他索性就一直保持著將褪下的褲子繃在兩腿之間,下身赤裸,上身衣服卻非常完整的可笑狀態。
他也不知道這會該干些什麼。
電視機裝在臥室里,他不好意思把施夢縈丟在客廳,自己跑進去看電視。
可要不看電視,他就只能坐著干等。
想和施夢縈搭幾句話吧?
看她那樣子,根本懶得搭理自己。
剛才結束得太匆忙,董德有心底難免多了幾分局促和羞愧,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就是因為太過尷尬,所以老董的狀態遲遲難以恢復。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半天里連射三發確實差不多已經掏空了他的老腰。
苦等一個多小時,董德有的肉棒還是半軟不硬地垂著腦袋。
施夢縈像是已經睡醒了一覺,看向他的眼神中輕蔑的意味越來越濃。
董德有尷尬地表示或許施夢縈小小地幫一下忙,可能好得快些。
施夢縈撇撇嘴反問:“怎麼幫?”
董德有不敢要求太過,只是諂笑。
施夢縈起身隨性地扭了一會,算是跳了個舞助興,見毫無效果,索性又跪下含著疲軟的肉棒猛吸,肉棒雖然有所恢復,但還是沒能硬到足以大張撻伐的程度。
施夢縈終於煩了,毫不猶豫地下逐客令。
董德有不死心地想再多賴一會,宣稱自己感覺真的快要恢復了,但施夢縈對他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恰好又有酒勁涌了上來,脾氣更難控制,借勢大罵起來,鬧出的動靜把董德有搞得心驚膽戰,慌張地被趕了出去。
這會已接近午夜,牌友們雖然肯定還在奮戰,但自己剛才在電話里都已經那樣說了,總不能還沒過一刻鍾就跑回去,那還不被那幫老家伙笑死?
董德有只能罵罵咧咧地回家。
家里黑漆漆的,只在客廳角落里亮著一盞小燈,老伴早就睡了。
董德有毫無困意,打開電視,還沒看十分鍾就關了電視,把遙控器丟到一旁。
可能是剛才解松褲子時涼到了肚子,他覺得腸胃有些不舒服,去衛生間坐了一會,半死不活地擠出一小泡屎。
上完廁所,肚子又咕咕叫起來,冰箱里沒什麼現成可吃的,董德有只得再次出門。
十一點多的小區正門外,還是頗為熱鬧的。
董德有找了家相熟的燒烤攤,隨便點了些羊肉、生蚝、韭菜、香菇,又要了兩瓶啤酒和一罐紅牛,悶頭大吃起來。
唉!
倒霉啊!
機會到了手邊都沒抓住!
董德有長吁短嘆,追悔莫及。
今晚這個機會多難得啊!
誰知道那個騷女房客到底是因為喝醉了,還是受到了別的刺激,總之她突然發了騷,非但允許自己操她,更是連雞巴都肯吃了,就算被自己說成是雞也沒真的翻臉,明顯就是今晚可以狠狠爽一把的節奏,可誰想到最後竟是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男人能力拖了後腿?!
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撈到這種機會呢!
董德有真是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心情郁悶,胃口好像沒受影響。
沒過一刻鍾,桌上的東西已經吃了大半,酒瓶也空了。
說不清是心理作用,還是生蚝、韭菜這些傳說中能壯陽的食物果然有效,董德有突然發現肉棒終於蠢蠢欲動地抬起頭來。
靠!
這會精神起來還有屁用?
董德有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從施夢縈家出來快一個小時了。
這騷貨多半睡了吧?
他抱著萬一的指望打電話,一直等到系統音提示都沒人接聽,只能怏怏地放下電話。
唉,果然沒戲,雞巴硬了也是白硬。
匆匆將剩下的食物清掃進肚,董德有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罐紅牛,晃晃悠悠站起身跑去結賬。
付完錢,不知是哪根神經突然跳了一下,決定最後再試一次。
萬沒想到,這次電話剛連通,就有人接。
“喂?干嘛?”
“啊……”電話剛接通那一瞬間,董德有差點興奮得拿不穩手機,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說得前言不搭後語,“……那個,我就是想……嗯,施小姐,你……你還沒睡啊?”
“沒有,剛洗完澡,你打電話干嘛?”
“嗯……那個……我就是……呃……”董德有聽不出來施夢縈現在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態度,想到上次操過之後,這女人表現出的那種長久的冷硬姿態,生怕她這次也照方抓藥,更是顯得格外地殷勤諂媚。
突然靈機一動,他找到了一個話頭:“我就是想問問,你餓不餓?要不要我買點夜宵上來?”
施夢縈楞了一下,沒想到這老男人居然提了這麼個建議。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關心自己,多少還有幾分承情感動。
說實話,晚飯本就吃得不多,吐過一場以後肚子里基本上空了,她還真的有點餓。
酒意消減了些許,但仍有許多殘留,這會施夢縈的腦筋轉得慢,也就卸下了平日冰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硬殼,隨口說道:“好啊。”
董德有大喜:“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施夢縈才懶得想這種問題。
這一下,董德有的情緒瞬間就高漲十倍,風風火火地又在自己剛吃過的燒烤攤山點了些肉串、雞翅、年糕、金針菇之類的,外加幾瓶啤酒,幾乎一路小跑著直奔施夢縈家。
打開門,董德有只覺撲面而來一股溫濕的香氣,施夢縈明顯確實是剛洗完澡,隨便地穿了件可愛的小睡衣,下身有純白的棉質內褲,仍帶幾分濕氣的長發隨意地繞過左邊脖頸披在肩上。
見董德有火熱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施夢縈哼了一聲:“你進不進來?”
老董閃身進門,反手上鎖。
“你看什麼呢?”
董德有一邊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餐桌上,一邊仍然貪婪地上下打量施夢縈。
“沒什麼,施小姐你實在是太漂亮了,怎麼看都好看。”
“好看?哼!你也沒看我好看的地方吧?你想看別的吧?”施夢縈對他拙劣的恭維嗤之以鼻。
她的語氣極為輕蔑,內容卻盡顯曖昧,明顯對董德有完全露在明面上的企圖野不怎麼介意。
“嘿嘿。”董德有面對她的嘲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施夢縈不再理他,坐下吃東西。
董德有雖然剛吃過,但為了營造氣氛,還是努力又干下了兩根肉串。
他不忘勸施夢縈再喝上幾杯,她果然也不推辭,一共就三瓶啤酒,她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兩瓶。
燒烤和啤酒迅速地使施夢縈再次渾身燥熱起來,轉臉瞧見董德有賊眉鼠眼地一直打量她,突然解開睡衣前襟,一把扯開,露出里面赤裸的身軀。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做賊一樣!”看著董德有瞬間張大的瞳孔和明顯對她這個舉動大為意外的神情,施夢縈哈哈大笑,像成功搞了什麼惡作劇般地開懷。
她索性脫了睡衣,丟到沙發上,只穿著一條內褲渾不在意地繼續吃喝。
喝干了酒,啃完最後一根肉串,兩人坐在桌子邊,大眼瞪小眼地彼此對望。
施夢縈翻了個白眼:“吃完了,你還不走?”
“呵呵……不著急,不急……”董德有一邊湊近,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見她應該沒有要翻臉的意思,心下大定。
施夢縈此刻渾身香噴噴的,他忍不住伸手想摸,卻被一把推開。
“你剛才已經爽過了,又想干嘛?你不是已經不行了嗎?”
董德有覥著臉笑:“嘿嘿,誰說我不行了?”
“哦?”施夢縈明顯不信。
這老家伙具體多大年紀她不清楚,但看樣子就知道肯定比自己父親還要老幾歲,剛才他疲軟的樣子仍歷歷在目,很難想象他真的又恢復狀態了。
“真的假的?”
“那當然!”董德有滿懷自信,“要不我給你證明一下?”
“怎麼證明?”施夢縈嘻嘻笑著,昏沉的酒意讓她覺得自己就身處一場有趣的游戲中。
董德有起身一把將褲子拉到膝蓋以下,將昂揚的肉棒從內褲中拽出,硬邦邦地斜斜上翹,帶著一股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勢。
“呀!”施夢縈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肉棒,手感又燙又硬,她不由自主加大手指緊握的力量,使勁擼了幾下。
“怎麼樣?施小姐,比剛才要好吧?要是插進去,你肯定很爽!”董德有呼吸變得急促,反正肉棒都已經被這女人抓在手里,口氣愈發顯得輕佻起來。
施夢縈仰起臉,眼神中帶了一絲醉後尚未完全清醒的遲鈍,但此刻的思維又空前活躍,各種前所未有的想法層出不窮。
“你是不是經常找小姐?”
被問到這個,董德有略感尷尬,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衝她點了點點點頭。
“小姐收你多少錢?”
“呃……每個人不一樣的……”董德有猜不出這女人這會突然問這些的意圖,小心翼翼地報了兩個價格,出於謹慎心理,報出來的價格比樓鳳實際向他收的要略低一些。
施夢縈撇撇嘴,像在鄙夷這些女人居然為這麼低的價格出賣肉體,突然她又張開大腿,右手伸到兩腿間扯著內褲襠底拽到一邊,左手則探到濃密的陰毛里輕輕掰開色澤較重的肉唇,露出最里面的粉滑鮮嫩。
“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你……”董德有眼睛死死盯著她兩腿間的蜜穴,已經在里面爽過兩次的他當然知道,如果不說其他,只論這個肉洞,施夢縈至少該收比一般樓鳳高兩到三倍的價格。
當然,在實際的市場上,不是這麼算價的。
現在對董德有來說,別的現在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先討好這個女人,只要能如願干到她,到時候再讓她知道厲害!
抱著這樣的心理,董德有毫不猶豫地說:“不說虛的,如果施小姐想要錢,我把現在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
“是嗎?哈哈,你要是身上只帶了幾張零錢,我不是虧了?”
“怎麼會呢?”董德有笑眯眯地說,“我剛才不是在打麻將嘛,身上當然帶著本錢啊,再說今天晚上我一直在贏錢。”
“是嗎?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不相信你。上次你說要給我多少錢來著?可是一分錢都沒給哦……”
董德有被這句話說得鬧了個大紅臉。
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占了大便宜,可憑良心說,他那次也不是想徹底賴賬,無非只想討價還價少給一些,是施夢縈自己說不要錢,叫他快滾,這也怪他?
當然,現在掰扯這些毫無意義,他悶聲不響地摸著兜,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放到餐桌上,最後連硬幣都全掏空了。
施夢縈咯咯笑著,拿起錢煞有介事地數了起來。
從百元大鈔數起,再數到二十元、十元、五元的小票,最後把硬幣按一元、五角、一角的差別各自摞成一疊。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她開始數錢,董德有的膽子變大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謹小慎微,放膽伸手去摸她的胸,施夢縈似乎只顧專心數錢,沒有推擋。
把最後幾個一角的硬幣疊好,施夢縈低頭看了看胸前像揉面似地正在擠捏乳房的兩只大手,不以為忤地瞪了董德有一眼:“你玩得很爽啊……”
董德有咧嘴笑笑,沒有收手。
“一千六百七十四元七角……呵呵,你確定都給我?”施夢縈拿起那疊百元鈔,隨手揮了揮,錢雖不多,但十幾張用熟了的鈔票相互碰撞,還是響起一片“刷刷”聲。
“確定!都給你,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了!”董德有又掏褲兜,將已經見底的兜翻了出來,以證明自己此刻確實已經囊空如洗。
“好!既然你今天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收下你的錢。收了你的錢,你就算是我的客戶了。那我只能好好為你服務,哈哈……誰讓我是客服經理,工作就是要為客戶服務呢?!哈哈哈哈哈……”施夢縈似乎很得意於自己開的這個玩笑,抱著肚子瘋狂地笑了足足兩分鍾,這才站起身,在董德有面前轉了兩圈,背對他的時候還刻意停頓一下,用力扭了幾下屁股,隨後往臥室里走去。
董德有以為接下來該進臥室去開戰,不等她招呼,就跟著她走。
施夢縈突然立定,轉過身來張開雙臂將他攔住。
“別動!你等著!”
“不是進去……”董德有指了指臥室。
施夢縈偏著腦袋,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出其不意地將身上最後一點遮擋──純白棉質內褲脫下,揚手朝董德有丟來。
老董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出來!”
看著施夢縈光著大屁股,扭啊扭地進了臥室。
董德有心癢癢地站在原地,現在已經確定等會自己能吃到這個騷貨,他也就不那麼心急了,手里攥著那條內褲,下意識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沒什麼異味,他不甘心地將原本緊貼著女人下體的襠底翻出來,直接將這塊位置的布片按到鼻子前,果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酸味,如果沒有搞錯,似乎還有一絲精液的氣息,哈哈,看來是自己剛才射在她里面的精液沒被完全洗掉,又倒流出來了一些。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就在董德有的耐心即將耗盡時,臥室門終於打開,伴隨著“咯噔咯噔”的聲響,施夢縈的身影再次出現。
她換了一副裝扮,上身戴著一個大紅色繡花肚兜,尺寸之小,以至於被雙乳一頂,肚兜下擺根本蓋不住小腹,若不是用細帶系在背後,只怕這肚兜會像面旗子似地飄起來;下身乍一看似乎沒穿什麼,陰毛濃密的下身毫無遮擋,只是在兩腿的肉光之間,卻還能看到鮮亮的色澤在閃動,似乎勒了幾條細繩;腳下則蹬著雙大紅色的高跟鞋。
也許是因為高跟鞋約束了身體,施夢縈此刻顯得格外挺胸收腹身形挺拔,屁股緊繃,像模特般邁著貓步,走到臥室門邊,刻意停了一下,扶著門框定格,甩著胯往左邊一扭,抬手在自己赤裸的豐臀上重重拍了一記,啪的一聲脆響,滿室皆聞。
隨即她一步步走到董德有身前,又轉了一個圈。
挨得近了,董德有才發現她不但換了身衣服,居然還抓緊時間簡單化了妝,至少勾了眼线,抹了口紅,整張臉在原本的清麗秀雅之外,憑空添了幾分艷媚。
“給了錢的是大爺,董大爺,你想賤婢怎麼服侍你啊?”施夢縈想要做出浪蕩的樣子,但經驗還是太少,即便與崔志良在一起時她已經盡可能放開,但畢竟大部分時候只是被動地接受命令,現在要她主動表現,還是顯得十分生硬,參照的都是些四五流電視劇中青樓女子的口吻做派。
董德有把“賤婢”兩字聽成了“賤屄”,想到這個平日里冷冰冰的仙女終於在自己面前自稱“賤屄”,難以自制地激動起來,肉棒隨之不住輕微彈動。
“你這小賤屄,先來給老子吃雞巴!”或許真是因為付過錢就有了底氣,董德有的心態也完全變了,不但口氣變得強硬,動作也不再那麼審慎,扯著施夢縈的胳膊將她拉到離自己極近的位置。
施夢縈嬉笑著跪倒,今晚第三次將這根肉棒吞到嘴里。
這次的口感比起前兩次,尤其是上次射過以後那次要粗硬許多,她賣力吸吮,沒幾下就在肉棒上塗滿了口水。
董德有興奮地抽出肉棒,用手捏著在施夢縈的臉頰抽打起來。
“小賤屄,剛才好像嫌我不行啊,硬不硬?啊?老子的雞巴硬不硬?”
施夢縈閉上眼睛,任由濕漉漉硬邦邦的肉棒在自己潔嫩的臉頰上抽打,有幾下甚至杵到了眼皮上,她並未睜眼,只是喃喃地回答:“硬!董大爺的雞巴最硬!”董德有玩得夠了,又將肉棒頂到她的唇邊,施夢縈察覺後順從地張開嘴,又把大半根肉棒納入口中。
口交的滋味雖然銷魂,但以董德有的偏好而言,還是更鍾意於能在女人另一個肉洞里盡情抽插。
又享受了一會施夢縈唇舌的服務後,他迫不及待地拍她的頭頂:“行了,行了!走,到里面去,我要在你的床上操你的小賤屄!”
“好!”施夢縈干脆地起身,攥緊肉棒,像拉韁繩似地牽引老董走進臥室。
來到床邊,她側身一滾,仰面向上地高抬起兩條腿,細細地鞋跟像兩根長針直指向天。
她雙手兜在膝蓋後側,保持著這個兩腿大開的姿勢,惡狠狠對董德有說:“來吧,董大爺,操我!用你的臭雞巴插我!來占有我!玷汙我!糟蹋我!”
董德有不懂施夢縈換上這件肚兜,還咬牙切齒地說現在這番話背後的心理,只是聽她滿口淫詞浪語,與往日的冰冷判若兩人,心下倍感刺激,一邊捅進她的身體,一邊碎碎念地說:“操!就你這賤屄還嫌老子臭?!操死你!老子的臭雞巴爽不爽?賤屄你爽不爽!?”
“爽!啊!董大爺你的臭雞巴最厲害!”施夢縈閉著眼睛,腦袋不可遏制地左右亂晃,半刻都停不下來,她現在說的這些一半是刻意做作地亂叫,另一半卻也是真實的生理感受帶來的肺腑之言。
“賤屄!說!在這張床上,你跟幾個男人操過?”
施夢縈眯著眼睛笑,但被狠搗幾下後,笑容又被扭曲的表情取代:“你猜!啊……你……你猜!”
“說不說?說不說!操!不說老子操死你!”
“啊……嗷~輕點……啊!!”施夢縈被一口氣持續近兩分鍾毫無停歇的猛插搞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改口,“很多,有很多……啊……很多男人操過……啊……”
“操!在老子的房子里,你這賤屄倒是過得很爽嘛!說,誰的雞巴最大?誰操你最爽?”
“你的!你的!你的雞巴最大,啊……太里面了,輕點……”施夢縈一邊浪叫,一邊卻不知為什麼在如潮的快感之余,又有些想笑。
誰的雞巴最大?
你的雞巴確實最大,至少是最大的之一,可在現在兩人操得天崩地裂的狀態下,就算你是最小的,難道我還會直說不成?
愚蠢的男人啊,問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
董德有哪知道正被自己操得嗷嗷叫的女人心底在想些什麼,聽她承認自己的雞巴最大,當然令他得意不已。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老子雞巴最大,你怎麼總給別人操?為什麼不讓老子操?為什麼看見老子就沒好臉?是不是嫌老子沒錢?”每問一句,他都要有節奏地狠插幾下,弄得施夢縈渾身發顫,翻起了白眼。
“嗯……我……我不知道……不知,知道董大爺你這麼……這……這麼厲害!”
“那以後你讓不讓我操!啊?讓不讓操?”董德有越問越興奮,盡管他心里也明白這種時候在床上說的話,多半是不作數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象能盡情玩弄施夢縈的美好未來。
到這個月底,這女人租房子的期限就要滿了,上個月他照租房慣例,提前問房客會不會續租,當時施夢縈說還會再租下去。
如果今天她再說一句“以後讓你操”,那董德有簡直無法形容未來的日子有多值得期待了!
“讓!讓你操!董大爺你隨便操!啊……”施夢縈的回答果然使老董興奮得魂飛天外。
“操!賤屄!”董德有猛地一把將施夢縈整個人翻了過來,“趴好!像狗一樣趴好!老子今天爽死你!”
“來!操死我!”施夢縈熟練地跪趴好,聽話地撅起屁股,還賣力地扭著,“操死我這母狗!啊!……母狗爽死了!”
又抽插了足足四五十下,董德有正漸入佳境,品味著龜頭上傳來的一絲微妙的酸脹快感,身前的施夢縈卻毫無征兆地突然停止了腰胯的扭動,連叫床聲都沒了。
他大為困惑,但此刻根本停不下來,加大力度又猛插了十幾下,身前這女人卻毫無反應。
他正想問發生了什麼,施夢縈猛地朝前一竄,肉棒“噗”一聲從蜜穴中滑脫,她一骨碌翻過身來,目光炯炯地死盯著他。
董德有嚇了一大跳,以為陰晴不定的施夢縈突然又轉為壞脾氣了,不由得反省自己剛才所說所做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
是不是得罪這女人了?
施夢縈突然詭異一笑,開口叫了聲:“董大爺……”語氣柔膩中透著明顯的做作,換成沈惜或徐芃聽到只會覺得別扭,但落在此刻的董德有耳中卻如聞天音。
至少這女人應該沒有生氣,這就行了。
“董大爺,想不想玩個更刺激的?”
“什麼?”董德有不明所以。
施夢縈又翻過身,繼續采用之前跪趴的姿勢,這次屁股撅得更高,雙手向後掰開肥碩的臀肉,露出正中那個小孔,她掰肉的動作用了極大的氣力,很快就將完美的菊花圖案扯壞,原本緊閉的小洞也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董大爺有沒有試過女人的屁眼?想不想插一插我的?”
董德有看著這個明顯比前面更小更干的洞穴,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雖然好色,對後面這個洞卻從來都沒什麼想法,突然聽施夢縈說起,他沒有太強的刺激感,相反還有些困惑。
施夢縈見他猶豫,扭臉媚笑,“啪啪”地拍著臀肉說:“我後面還沒被男人插過,我男朋友想插我都沒讓呢!董大爺來插我的屁眼嘛!”
聽說這個小洞還沒被人插過,董德有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他轉轉眼珠,問:“那你為什麼不讓男朋友插呢?”
施夢縈臉色一黯,隨即又展顏笑了起來。
當初因為實在忍不住痛,兩次都沒讓崔志良真正插入屁眼,鬧得兩人之間很不愉快,為此她還歉疚自責過一陣,覺得大大掃了男友的興致有些對不起他。
可現在回想,自己這樣做真是做對了。
像崔志良這種男人,就是不能遂了他的心願!
他拋棄了自己又怎麼樣?
自己被他肆意玩弄過又怎麼樣?
他那麼想操的屁眼,最後還不是沒能得手?
哈哈!
你費盡心機得不到的,我偏偏就隨便送給一個猥瑣的老男人!
“因為我男朋友雞巴小,從來不能讓我爽,我才不想把屁眼的處女留給他呢。董大爺你那麼厲害,肯定能把我的屁眼操爛,讓我爽死吧……”施夢縈信口胡扯,這一年來即便心底不樂意,但聽多了徐芃、周曉榮、崔志良在床上不同風格的髒話,讓她隨口說出這麼幾句還是小菜一碟。
董德有說被她說得有些得意,卻還是免不了躊躇。
“還是操前面吧,前面也能讓你爽死。”
“我想被你操屁眼嘛!”施夢縈的性子是執拗的,現在這件事談不上心甘情願,卻是她此刻想到的再好不過的報復手段,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我的小屁眼的第一次,想給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嘛……”
董德有又被說得添了幾分心動,沉吟不語,他實在從沒想過後面那個拉屎的洞也可以用來操,心里總有些別扭。
“那地方,有點髒吧?”
見他還是磨磨唧唧的,施夢縈火了,板起了臉:“你操不操?不操就滾!哪兒都別想操了!”
董德有悶聲不響,對這善變的女人說翻臉就翻臉的脾氣,他心里頗為不滿,可為了爽,又不得不忍氣吞聲。
面對像施夢縈這種在外面他花錢也嫖不上的美女,只要他沒膽子強奸,就不得不聽這女人的話。
“那怎麼來呢?”毫無經驗的董德有苦著臉問,“跟操屄一樣直接插嗎?”
施夢縈翻身在床頭櫃里翻了一會,又跳下床快步走向衣櫃,走得太急,險些別到高跟,索性飛腳將兩個高跟鞋甩到一邊,光著腳來到衣櫃前,蹲在抽屜前翻找,終於在第三個抽屜里翻出一個小瓶,對老董晃了晃:“用這個,先把屁眼潤滑一下再插。”
她手里拿的,正是之前崔志良嘗試肛交時用剩下的半瓶肛用潤滑液。
董德有接過瓶子,撇著嘴,喃喃自語:“後面有什麼好插的?還要潤滑,這麼麻煩……隔了這麼久,雞巴都軟了。”
施夢縈抓住肉棒擼了兩下,感覺確實不如之前那般硬挺。
想來也是,她剛才說停就停,又扯了一陣閒話,老家伙就算再老當益壯,也不可能在這種狀態下始終保持一柱擎天。
“軟了怕什麼,我再幫你硬起來嘍。”施夢縈能看出董德有不情不願,索性又拋出一個香餌,“你滿足我,操我的屁眼,我也伺候伺候你的屁眼好不好?”
“你是說?”董德有大為驚喜。
哈哈,不會吧?
自己曾經幻想過那麼多次的場景真的能實現嗎?
施夢縈伸出舌頭在紅唇上緩緩舔舐:“我給你舔屁眼,要不要?”
“好!”董德有毫不猶豫地答應,“你要先幫我舔!”
“行吧……”施夢縈無所謂誰先誰後,“但你還是先幫我潤滑一下。”
“怎麼弄?”董德有對此毫無經驗,手里捏著潤滑液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施夢縈其實也不太懂,但畢竟和崔志良試過兩次,雖然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對前戲部分總算還是有些譜的,指揮董德有將潤滑液塗抹在屁眼周圍內外,可能因為屁眼被手指插過幾次了,這次倒也沒有特別的不適。
“差不多了吧?”董德有心里總不那麼舒服,尤其是在手指插進屁眼里去之時,總擔心會不會再深入一些就會沾到滿手屎。
“先這樣吧……等會插之前再抹點。”施夢縈看了眼瓶子,里面還有最後一層底,估計也就只剩再抹一次的量。
“那……”董德有眉開眼笑,滿懷期待地看著施夢縈。
施夢縈聳聳肩,指了指床:“你趴下吧,我給你舔屁眼。”
在毒龍這個項目上,經常去享受色情按摩服務和嫖娼的董德有算得上經驗豐富,他沒有完全趴倒,而是采取了狗交式性交時女人所用的跪趴的姿勢:“我這樣,你一邊舔,順便還能擼雞巴。”
施夢縈無聲冷笑一下,湊攏到他屁股後面,一手輕攥肉棒有節奏地擼動,舌頭落在他黝黑碩大的陰囊袋上點了一點,然後順著毛絨絨的股溝一路朝後舔了上來,在接近屁眼時,她突然扭開臉,連連“呸”了好幾聲:“怎麼這麼臭啊?”
董德有愕然,施夢縈如此輕易就答應幫他舔屁眼,他還以為這是她平時做慣的事,想不到反應竟這麼大?
這個神經病婊子,哪個男人的屁眼不是一個味道?
你他媽還舔過香的屁眼?
正在腹誹,老董突然想起自己去吃夜宵前去廁所大便過一次,時隔不久,可能當時自己心情煩躁也沒擦得太仔細,怪不得施夢縈反應這麼強烈。
他訕訕地笑,嘴硬地說:“屁眼嘛,當然是臭的了……”他覺得這裝腔作勢的女人多半不會舔這麼臭的屁眼,反正他對肛交也不是很有興趣,正好借坡下驢:“要不算了,你的屁眼我也不插了,我們繼續吧……”
施夢縈急促喘息了一會,扭臉看著那個黑乎乎的丑陋屁眼,強忍著惡心,再次把嘴湊了上去。
她屏住呼吸,用舌尖頂開屁眼周圍一圈息肉,直接鑽了進去。
她似乎聽到董德有發出一聲無可名狀的贊嘆,老家伙渾身都在顫抖。
在舔男人屁眼這件事上,施夢縈的經驗極少,基本就是崔志良教過的那些套路,她記得最基本的一條是不能總在外圍轉悠,要真的頂到屁眼深處去,盡可能越深越好,因為這能給男人帶來接近前列腺高潮的快感。
盡管舌頭的長度通常不可能真的直接促成前列腺高潮,但總是越接近越好。
一開始就只學過這些的施夢縈,根本不像那些偷奸耍滑的樓鳳只會玩虛的,她竭盡所能地張大嘴,將舌頭伸長至極限,完全鑽進董德有的肛門,不時進進出出,有時又在肛門中卷起舌頭朝外舔弄。
董德有被她舔得像發了癲癇般渾身亂抖,這滋味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
我操!
這才叫舔屁眼!
那幫爛雞平時都在舔個屁!
花在她們身上的錢真他媽是打了水漂!
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下,董德有因為太久沒有進行活塞運動而半軟下去的肉棒火速恢復了狀態,甚至比剛才還要更硬三分!
施夢縈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變化,強忍不適又在臭屁眼里舔了差不多一分鍾,揚起臉來:“行了!別沒完沒了的,該你了!”
董德有意猶未盡地又趴了一會,像在回味剛才那難言的爽快,終於慢慢起身,長出一口氣:“小賤屄,你真會舔啊……這是舔過多少屁眼才練出來的?”
施夢縈懶得理他,將潤滑液又遞到他手里:“全用上,然後插吧!”
董德有一邊往她的屁眼里抹最後剩下這點潤滑液,一邊好奇地問:“等會……我怎麼插?就直接來嗎?”
“你怎麼插前面,就怎麼插後面!哪來那麼多廢話?”
董德有被她搶白得有些氣惱,正好瓶子倒空了,他按著她的大屁股跪起身,龜頭頂在滑膩膩的肛門口,最後問了一次:“那我可要插了?”
“插!插死我……我的媽!啊~~”
施夢縈豪邁的宣言剛出口,隨即變成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的身體像被一根粗過兩指的火筷子無情地貫穿,比當時崔志良帶給她的更甚幾分的撕裂般的痛楚像熊熊燃燒的毒火,幾乎在一瞬間就令她整個下半身完全失去了感覺。
施夢縈眼前一黑,險些就直接暈厥過去。
實際上,真要昏過去反而可能更好些,至少不必再體會此刻那簡直像把她整個人劈成兩半那樣的劇痛。
第一次肛交只靠抹了一點潤滑液開路,就這麼硬橋硬馬地直接干進去,不痛得哭爹喊娘才怪。
董德有只是剛塞進去了半根肉棒,還沒怎麼抽插,被施夢縈的叫聲嚇得不敢再動,停在了半路。
“要不,算了吧?”老家伙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
插入屁眼後,他發現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小洞,又緊又燙又軟,最外圍的那圈肌肉,像是一只力量十足的小手,死死抓緊了他的肉棒……
我操!
原來女人的屁眼是這種滋味,不比比前面差啊……好像,還要更緊一些……
如果現在提出讓他插屁眼,董德有肯定不會那麼猶豫。
現在這樣插著已經很爽,他還想像操屄那樣動起來,看看回會什麼感覺,可身前施夢縈的慘叫卻讓他不敢大動。
施夢縈強忍著痛,喘了好一會,帶著一種快要死了的慘烈決絕叫道:“插!不要停!插死我!”
董德有樂得聽她這麼講,立刻抽插起來。
他這一動,施夢縈頓時又哭得涕淚橫流,下意識地四肢用力想要朝前爬,脫離肛門里那根可怕的肉棒,可董德有在抽動的同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施夢縈只是象征性地朝前挪了兩下,就再也動彈不得。
沒能掙脫開去,她的意志又戰勝了下意識,強迫自己不再逃避,就這麼咬牙忍耐著肛門中那幾乎忍無可忍的肆虐。
漸漸的,火筷子像換成了一根長矛,施夢縈覺得不光是直腸被占滿,這種被捅開的感覺甚至一直蔓延到頭頂,想要將她整個人從下到上徹底刺穿。
董德有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肆無忌憚地馳騁。
女人屁眼的滋味對他來講太過陌生,完全不加收斂的結果就是只插了幾十下,肉棒就被夾得生疼,射精的衝動也越來越強烈,比在前面的肉穴中更加難以忍耐。
施夢縈的屁眼和他肉棒連接位置周圍已經泛起一層油亮的光澤,就在董德有伸手想要摸一摸這層油光到底是實際流出來的汁液,還是僅僅只是汗水反光的時候,他猛地一哆嗦,下半身痙攣般聳動著,射出了最近十二個小時里的第四泡精液。
精液實在也沒有多少,徹底癱軟的肉棒雖然還留在屁眼里,明顯已經沒了之前的威勢,顯得死氣沉沉。
董德有無力地癱倒,順勢也就抽出了肉棒。
一點稀薄的白液跟著肉棒從屁眼里流淌出來,可能施夢縈這會也在用力,屁眼位置連續發出一陣“噗噗噗”的響聲,更多黏液流出來,慘白的精汙中,隱然有一痕血絲。
董德有是心滿意足地離開的,滿懷著未來可以和施夢縈有更多來往的憧憬。
施夢縈在床上趴了很久,面無表情地起身,想要去洗澡。
剛跳下床,又滾回在床上,關上燈,側身躺好。
她突然又不想去洗了,就帶著屁眼里的臭精液睡吧,把這床被子弄髒也無所謂。
沒過幾分鍾,她又坐起身打開了燈。
她想起還沒給手機設鬧鍾,和董德有一直玩到了將近兩點,如果不定鬧鍾,說不定第二天又會起得很晚。
施夢縈不想再重蹈上次跟馬總在賓館過夜,第二天沒能去上班的覆轍。
再次關燈,她平靜地對自己說:照常睡覺,照常上班,過了明天就是周末,也要照常休息,照常玩。
她這次沒有哭泣,不是強忍的,而是根本就不想哭。
哈哈,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
反正是個男人都想跟我上床,在他們眼里,我唯一的價值不就是張開腿讓他們操嗎?
對我這種女人來說,做愛上床,不就應該像吃飯、喝水、呼吸那麼簡單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會我還會做個好夢。
對施夢縈這樣的白領上班族而言,周五雖然和周末只隔一天,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在這天他們照樣要早起去上班。
但對齊鴻軒夫婦來說,這天卻可以心安理得地大睡懶覺,反正他倆這學期在周五都沒排課。
不過今天他們還是破例地早起,簡單收拾了一下,去公婆家接上陳建芬,然後一同前往省第二醫院,也就是崇大醫學院附屬醫院。
這個周一,宋斯嘉來崇附做了相關的孕前檢查,有些報告當天就到手了,有些則要等幾天,還有一項染色體檢查的結果要等到半個月之後才能見分曉。
今天過去,就是為了去拿除了染色體檢查報告之外的其他報告。
齊家對這事真的非常重視。
宋斯嘉覺得反正就是拿幾份報告的事,自己跑一趟醫院就行了。
但陳建芬早在大前天晚上就千叮嚀萬囑咐,要求齊鴻軒必須全程陪同。
不但如此,昨天晚上她又打來電話,說她今天也要一起過來。
當然,即使不陪兒媳拿報告,陳建芬本來也要去省二院。
她去年雖已到了退休年齡,但作為崇大醫學院教授、附屬醫院最權威的兒科專家之一,她毫無意外被返聘了。
卸掉科室主任的擔子,不必每天查房,時間安排上自由了很多,所以這會才能毫無牽掛地一直陪著兒子兒媳跑東跑西。
從目前已經拿到手的檢查結果來看,宋斯嘉的身體非常健康,極為適合做一個待孕的媽媽。
對兒媳婦的檢查結果,陳建芬很滿意。
宋斯嘉還沒嫁進來的時候,她總是催兒子抓緊早些搞定這個難得的兒媳人選。
誰知道宋斯嘉一點都沒意識到她自己的年齡在慢慢變大,足足拖了三年才同意結婚。
這樣一來,夫妻倆結婚時就都接近三十歲了,偏偏婚後還約好暫時先不生孩子,這可把陳建芬給急壞了。
好不容易這倆小的終於答應准備要寶寶,再看到已經過了三十歲的兒媳身體一切正常,她總算放下心頭一塊大石。
接下來就是齊鴻軒的事。
陳建芬之前曾說要夫妻倆都做檢查,真實目的還是想要看看兒媳婦的身體狀況如何。
至於自家兒子,她下意識就覺得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不查也無所謂。
但韓秀薇在知道女兒去醫院做過產前檢查後,明確提出要女婿也去檢查。
陳建芬心底不以為然,但也不好駁老同事兼親家母的意見,畢竟人家女兒毫無異議地配合了自己的要求,到了自家兒子這里就推三阻四,也不太好意思。
兩家母親都是學醫的,對這方面比較在意也不稀奇,陳建芬自問還是很大氣地與親家母達成了一致。
轉念再想想,韓秀薇的意見也有道理。
陳建芬對兒子的健康雖然有信心,但也知道他從小不愛運動,工作性質又決定他長期久坐,在電腦前待的時間又長。
嚴格說起來,這些都有可能對生育造成影響,事先做個檢查也好,如果真有什麼問題,也能提前掌握,及時解決。
今天既然已經在醫院了,陳建芬就叫兒子順便去做個精液檢查。
齊鴻軒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檢查不檢查都無所謂。
他自己當然覺得全無必要,要不然,怎麼能把老婆、吳靜雅操得一個個爭先恐後承認是他的母狗呢?
可要為這麼件小事跟老媽扯皮更顯無聊,查就查唄,反正就是進個小房間擼雞巴,輕松之極。
他正想去掛號台掛生殖門診的號,陳建芬扯了他一把:“掛號干嘛?我帶你去,門診那些人我都認識,今天專家門診應該是你顧阿姨,讓她加個號就行了。開個檢查單,一分鍾的事情!”沒走出幾步,她突然想起什麼,湊到兒子身邊小聲問:“對了,你上次和嘉嘉……嗯,那個,是什麼時候?”
齊鴻軒根本不在意檢查這回事,純粹只是為讓媽媽滿意而已,所以雖說同意做檢查,可注意力完全沒放在這邊,正在想別的事,一時反應不及,呆呆地看著老媽。
陳建芬當了幾十年醫生,對這些最基本的生理問題早就不會尷尬了,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方便說得太明顯:“精液檢查要求3-5天禁欲期,你……這個星期一以後,有沒有和嘉嘉……那個?”
齊鴻軒這下終於聽明白了,陳建芬跟他說起這些完全沒感覺,他倒是覺得非常尷尬,狼狽地點頭:“有的。”
“啊?”陳建芬皺皺眉頭,不死心地問,“哪天?”她想了想,如果是星期一的話,那到今天也已經過了三天,勉強符合要求。
“前天……”齊鴻軒悶了一會,憋出兩個字來。
“唉,那今天這檢查不能做。”陳建芬無奈,“下次你還得再來一趟。你記住,今天開始不要再那什麼了,下星期三過來做檢查。”
“媽,我跟你說過,下星期二我出差啊。”
“哦,對,那你自己算好時間,一回來,馬上過來查。”
“知道了,知道了。”老媽總糾纏在“精液”、“禁欲”之類的話題上,齊鴻軒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這邊取報告的事告一段落,陳建芬就回辦公室了。
齊鴻軒則開車送妻子去崇大,她今天雖然沒有課,但下午課題組有一個會要開,她還是要去學校一趟。
到了車上,夫妻間的氣氛突然變得不再像剛才陳建芬在時那樣和諧。
這種微妙的感覺已經延續兩天了。
齊鴻軒沒有撒謊,前天晚上他確實和宋斯嘉做過愛。
在與沈惜、陸優他們吃過飯回到家里後,甚至等不及留些時間讓夫妻倆各自洗個澡,齊鴻軒直接在就在客廳抱住了妻子求歡。
宋斯嘉沒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客廳沙發上做愛,半推半就地順了丈夫的意。
在做愛過程中,宋斯嘉覺得丈夫比平時顯得要粗野很多。
如果這份“力道”只是夫妻間的情趣,倒也並非不能接受,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嬌滴滴的純情少女,不會只接受那種柔來膩去的親密,過去做愛時被揪頭發、打屁股也是常事,但這天的齊鴻軒明顯帶著強烈的負面情緒,一舉一動都像在發泄,這不能不讓她在意。
丈夫射過之後,宋斯嘉想要和他談談,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齊鴻軒顧左右而言他,明顯不想多說,她不想催逼太緊,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昨天晚上,她再次提起,想在睡前與丈夫好好溝通一下,齊鴻軒卻還是顯得極不耐煩,只說了幾句就甩臉走開,搞得宋斯嘉也有些不太高興。
她獨自睡了,在她入睡之前,齊鴻軒一直待在書房沒回來。
夫妻間的不諧一直沒有得到妥善解決,從昨晚帶到了今晨。
一直這樣下去當然不好,宋斯嘉覺得在去學校的路上,正好能與丈夫把話說開。
她對齊鴻軒的心理多少也有些了解,原本希望他能主動說出來,然後再往下談,既然丈夫始終不願開口,那她索性就把話說開。
“鴻軒,你對我和沈惜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不滿意,一直以來心里都有疙瘩?”宋斯嘉神情鎮定,口吻淡然,而且非常難得,在提到沈惜時沒有用“我哥”這兩個字。
齊鴻軒一怔,不滿是肯定的,但他不想承認這一點。
“從某個角度來講,已婚的我,照理應該和別的異性朋友保持適當距離,這是對你應有的尊重。在我的生活里,有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你嘴上雖然從來都沒說,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很不高興?”宋斯嘉決心要把這件事說清楚。
“我……還好。”齊鴻軒還是嘴硬,“我相信我老婆是有分寸的,對吧?”
宋斯嘉沒去管他刻意做出來的嬉皮笑臉:“我跟你說過,我和沈惜之間的友誼比較特殊。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按說原本不會有交集,但一場激烈的競賽讓我們相識了。在這幾個月時間里,不止我和他,還有很多人,像諸葛雯英、芮智成、王可心他們,我們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激情和熱忱,以至於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彼此間就有了一種割不斷的牽絆。至於我和他,剛開始的兄妹之稱只是出於一個學姐的玩笑,原本沒放在心上。叫這麼兩聲就怎麼了?大學時代那麼多認識的人,還有一些關系很好的朋友,有多少是在畢業那麼多年以後完全不通音信了?那時候誰知道今後會怎麼樣呢?後來時間長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確實不能僅僅用友誼來概括,非要說的話,大概還真的只能用兄妹這樣的親情來解釋。”
齊鴻軒默然不語,這些話他過去聽過,這次聽也沒覺得有什麼新意。
但妻子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忍不住眉頭一跳,下意識將視线投向車內後視鏡,想看看她此刻是什麼表情。
“我承認,大學時代,我曾經對沈惜有過將親情轉變成愛情的想法,但我們從來沒有機會去發展,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我和他一直是‘兄妹’。過去,在別人眼中,這種關系是曖昧,可現在,沒有人會這麼覺得了。十三年的‘兄妹’,即便是曖昧,也已經膩了吧?我和你戀愛結婚,其實就是意味著我和他絕對不可能再發展其他關系。戀愛結婚這幾年,你應該也明白,我是什麼樣的性格。”
齊鴻軒皺了皺眉,從理智上來講他知道宋斯嘉說的對,她不是那種會搞曖昧的女人,如果有曖昧,那她必然會毫不猶豫先斬斷自己這邊的關聯。
問題是,真正的症結在他的心情,每當難以抑制的妒意或連他自己也從沒真正意識到的自卑感涌上來,他就會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也包括去想象自己頭上被人安了個帽子。
可這份小心思,是不便拿出來說的。
“我知道應該控制與異性朋友的來往。在我們結婚以後,我和沈惜除了周六下午去打球,很少有別的交集。今年過年以後,我和他一共就見了五次……還是六次,有一次是我爸過生日,前天晚上陪你朋友吃飯也算一次。我覺得我跟他的聯系其實很少,保持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了,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也這樣想。如果你很介意,認為我現在這樣的距離仍然不妥當,請直說,我會好好考慮將來究竟應該與沈惜保持什麼樣的距離,甚至是不是要讓兄妹這層關系退出,變成普通朋友。我想他會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覺得沒什麼問題,那我就暫時不改變什麼。畢竟過了這麼多年,有很多東西真的已經習慣了,他也確實像我從小到大都一直擁有的親哥哥一樣,我,他,也包括我家里人,都習慣了。當然,我首先要考慮的,是你的想法。”
“嗯……”齊鴻軒能感受到妻子此刻的真誠。
如果自己說一聲“介意”,是不是宋斯嘉生命里那個討厭的“哥哥”真的就永遠滾了?
他的內心變得很彷徨,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啊!
可是,他張不開這個口。
“……沒事,你照舊好吧。你和沈惜之間是什麼關系,我還不知道嗎?你以為我心眼這麼小?呵呵……”齊鴻軒心里蠢動著,但張開嘴還是打著哈哈地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你沒問題?”宋斯嘉盯著他,用特別認真的口吻反問。
“沒事!”齊鴻軒伸手撓了撓眼角,毫不猶豫地回答。
宋斯嘉不再說話,將視线轉向車外。
午休時,徐芃約施夢縈去附近的咖啡館吃飯,吃完也不著急回公司,叫了兩杯咖啡,擺出一副閒聊的架勢。
大出他意料之外,今天的施夢縈看上去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情緒挺好,比起前兩個星期的她講,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怎麼又變正常了?
和男朋友和好了?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徐芃心中驚疑不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施夢縈突然提出她想換房子,問徐芃能不能幫忙?
“哎?”徐芃覺得非常奇怪,他知道施夢縈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只租了一年,到月底租期就要滿了,驚訝地問,“就剩下十幾天了,干嘛現在搬?”
施夢縈沒有解釋,只是很確定地說:“反正我要搬!”
今晨醒來之後,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施夢縈生出了強烈的荒誕感。
要說一切全是因為醉後無意識造成的,實在是自欺欺人;但要說酒精沒起任何作用,也不准確。
對發生的一切,她並不後悔,只是覺得有點惡心。
對最近的心境下的施夢縈而言,找個男人上床不算什麼事,只是昨晚選的對象,令她在徹底清醒後有點難以接受。
她先跑去狠狠洗了個澡,里里外外弄干淨再說。
肛門里始終未能消退的撕裂痛感提醒著她,昨晚她到底做了哪些過去想都沒想過的事。
正洗著澡,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衝入腦海,一旦出現,就愈演愈烈再難改變。
我得離開這個房子,徹底遠離!
到月底一年租期就滿,本來不必那麼著急,可施夢縈記得曾向董德有表示還會續租,現在,她反悔了。
施夢縈覺得自己不知道今後該怎樣面對董德有。
如果說上次和他上床,可以解釋為是一時衝動,事後能擺出一副高冷模樣,對這男人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
可昨晚自己明明那樣主動,今後再擺出過去那副臭臉,連施夢縈自己都覺得矯情又可笑了。
可是,今後難道還要對這老家伙熱情相迎?
想到這里,施夢縈失聲笑了出來。
她突然想到“倚門賣笑”這四個字。
她才不想做這種事。
搬走,不是怕了董德有,也不是過不去昨晚那些事這道坎,只是施夢縈拿捏不住今後再見董德有時的分寸感。
以她的性格而言,艱難的事,悶著頭去干就是;可要是確定解決不了的難題,躲開就是。
眼不見為淨。
照施夢縈的想法,最好是今天就搬,永遠不要再見董德有。
但她也知道這不可能,就算要搬,至少得先找到一個新住處吧?
找住處這又是件麻煩事。
事實上,別看施夢縈大學畢業後已經在中寧生活了快五年,但她從來沒有獨自租過房子。
說白了,她連中介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讀大學以前住在家里那段時間就不必說了。
大學里她住的是學校宿舍;畢業後第一個住處是與同學合租的,一切有關租房的事務全都由同學經手操辦,她只管把東西搬進去;換了工作,她想搬家,正好屠曉麗到中寧來看女兒,順便用一個周末的時間到處跑了跑,選好住處,與房東達成協議,她要做的只是跑過去在合同上簽了個字;再後來搬進沈惜家中,分手後搬到現在住的東苑三區,還是沈惜幫她租的房子。
仔細論下來,施夢縈換過的住處不少,卻從沒親自租過一次房子。
她覺得這事自己辦不了,必須得找人幫忙才行。
對這個要求,徐芃略感無奈。
倒不是說找個住處有多難,而是他突然發現施夢縈身上真的還有許多他過去沒發現的東西。
以前,他更多只是關注她的愚和執,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她的任性,凡是她想做的事,不講機會,不看場合,想到了就直接要做。
先把這事答應下來再說,這樣也好,他今天本來想要提個建議,還思前想後地找了許多借口,現在不必那麼麻煩,順水推舟就能說:“換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既然今天就不想回去住了,正好明天就是周末,要不這幾天我陪你找地方去散散心吧。回來以後,下星期我就幫你找新的住處。”
“去哪兒?”
“去沐清苑吧?你知道是哪兒哈?”
“去年開年會那個地方嗎?現在這個時候去泡溫泉?”
“現在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春天泡溫泉,排毒靜心,促進睡眠,對身體挺好的。”
施夢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徐芃索性給公司打了個招呼,說要帶施夢縈去拜訪一個客戶,然後就堂而皇之地翹班了。
榆順縣大半都是山區,從中寧市區到縣城走高速至少也要三個小時。
沐清苑建在兩處之間,離開虎川區最北端,再開出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差不多要花兩個小時。
他們分別去兩人家里轉了一圈,帶上些隨身物品,三點半左右上了高速,傍晚時分已經站在了沐清苑的前台。
這里的老板是周曉榮的遠房親戚,徐芃也是認識的,所以盡管到了周末的游客高峰期,他又沒有預約,但還是順利搞到了一個自帶溫泉湯池的小別墅。
兩層的別墅里有好幾間臥房,也就沒有必要在剛住進去的時候,先為晚上到底是分開睡還是同房而扯皮。
這星期以來,施夢縈在努力消化崔志良帶給她的傷害,徐芃則竭盡全力地消解著自己內心的混亂和矛盾。
實話實說,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莫名其妙愛上施夢縈的可能性,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立刻被他自己槍斃了。
他媽這怎麼可能呢?
我愛這個女人什麼呀?
徐芃記得很清楚,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善意,他想的全都是該怎麼玩弄她,改造她,怎麼徹底征服她的心靈,扭轉她的觀念,把她從一個冰山美人徹底調教成風騷賤貨,僅此而已。
假設去年的計劃順利執行,假設現在的施夢縈已經被改造成了一條母狗,那他可能早就已經把她甩了。
我怎麼可能會愛上這種女人呢?
難道說,因為調教她的計劃被打斷,欲望難以得到釋放,在她身上投放了太多的心思,變相就等於被這女人在精神上囚禁了自己,居然還整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來了?
操!絕不可能!
徐芃發狠地想: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隔了太久,對她的興趣消減太多了。
就衝著她讓我空等了這大半年,就得好好收拾她!
必須狠狠折騰這騷貨,搞死她!
徹底摧毀她!
晚飯過後,施夢縈主動要求徐芃去弄瓶紅酒過來,兩人在房間里邊喝邊聊。
剛住進來的時候,施夢縈把自己的小行李放在徐芃隔壁的房間,但吃過飯後,她一直就待在徐芃的房間里,一瓶酒差不多都要喝完了,她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酒瓶見了底,施夢縈酒興正濃,吵著還要繼續喝,於是徐芃打電話又叫來一瓶酒。
喝得興致高漲,施夢縈突然拍著手笑:“上次我們喝酒聊天是什麼時候?”
“去年,在香格里拉,你拍寫真,然後晚上我們聊天。”
“聊天?不止是聊天吧?”施夢縈翻了他一個白眼,可以說是不屑,也像是挑逗。
“當然不只聊天了,嘿嘿……”徐芃搓著手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為什麼睡著睡著突然從房間里出來?”
徐芃一愣,對於這一點,他後來就沒再想過。
施夢縈放肆地笑,好不容易才停下來,說出那天自己實在憋不住尿了出來,逃進衛生間的時候,大腿上的絲襪都已經濕透了的糗事。
徐芃陪著她大笑了一場。
笑笑,哭哭,兩人越坐越近。
不知說起了什麼,兩人又打鬧起來,施夢縈先是在徐芃胸口捶了十幾下,突然愣怔地盯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了一會,徐芃撲上去緊緊吻住了她的唇,隨即兩人再自然不過地滾上了床。
徐芃驚訝地發現,半年多沒見過床上的施夢縈,她現在的轉變可不是一星半點,無論從技巧的純熟度上,還是在心態的開放度上,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其實自己也差不多天天都能見到她,卻沒想到悄無聲息的,她已經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第一次做完,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徐芃摟著光溜溜的施夢縈又聊了一會,下床去了趟衛生間,回來還想繼續,卻發現這女人已經沉沉睡去。
施夢縈蜷著身體,睡得很香。
徐芃想了想,還是沒叫醒她。
他躺到床上,怎麼都無法入睡。
翻來覆去折騰到凌晨一點鍾,他失去了耐心,起身走到房間外,在樓梯旁起居區的沙發上沉默地坐了兩個多小時,多少有了些困意,這才回房間睡下。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晚,吃過中飯,徐芃陪施夢縈去了一趟附近的名勝──律宗古刹隆元寺。
母親屠曉麗信佛,施夢縈自己雖無宗教信仰,但還是認真地拜了寺中的菩薩。
回到沐清苑時,施夢縈驚訝地在入口處,看見從不遠的停車場方向走來兩個熟人:周曉榮和譚伊娜。
“你們也來這邊玩哦?這麼巧?哈哈,我們剛到,還沒訂房間,要不就住一起吧?”
周曉榮一句“巧合”,就把行李搬進了徐芃和施夢縈住的小別墅。
趁施夢縈回房間換衣服,周曉榮把徐芃拉到一邊,輕聲問:“怎麼樣?你是不是又已經把她搞上了?叫我過來是不是有戲?”
徐芃看著他,欲言又止。
昨晚感覺到如今的施夢縈似乎不難上手,卻又深感自己似乎失去了想象中那樣狠狠摧殘她的決心,今天早晨起來,他特意打電話給周曉榮叫他過來,本想和他聯手一起找到玩女人的樂趣,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可在周曉榮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時,徐芃卻立刻後悔了。
想到周曉榮要分自己一杯羹,要在施夢縈身上折騰,徐芃就深感不爽。
這是兩人相識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在和這胖子分享東西時產生這種感覺。
可事到臨頭,怎麼阻止興衝衝過來的周曉榮呢?
徐芃知道除非自己說施夢縈今後是自己的女人,誰也別碰,否則他根本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周曉榮。
偏偏那種話,又是他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天色漸暗,這會是一個很糾結的晚上。
周末的夜晚,本就該繽紛多彩,既有像周曉榮和徐芃這樣肉食凶猛的,也會有其他更清淡些的節目。
沈惜坐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望著不遠處的裴語微。
她正酷酷地坐在一張高腳椅上,一腳踮地,另一腳微曲擱在椅腿間的金屬杠上,深情地唱著《下一個天亮》。
“……時間可以磨去我的棱角,有些堅持卻永遠磨不掉;請容許我,小小的驕傲,因為有你這樣的依靠……”唱到這段時,裴語微自然而然地轉過臉來,隔著眾多閨蜜,沈惜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兩人相視一笑。
“哎呀……受不了了!”沈惜身邊一個女孩突然張開兩手緊緊摟住了自己,裝出一副渾身哆嗦的樣子。
“怎麼了?怎麼了?”一幫女孩嘰嘰喳喳地問。
那女孩夸張地做了個鬼臉,搖頭說:“太肉麻了!這兩個家伙太膩歪了!從微微過去唱歌開始,她男朋友就一直看著她笑,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眼睛都沒轉開過。這狗糧太膩人了!”
周圍的女孩都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哼!膩人就閃開!”裴語微威風八面地殺了回來,屁股輕輕一拱,把那個侵占了她之前位置的女孩頂開,坐回到沈惜身邊。
“哎呀!知道你這小賤人屁股大,不用這麼頂我吧?”那女孩不示弱地回了一句嘴。
裴語微立刻撲過去和她扭打在一起,互相呵癢,笑做一團。
盡管早已做足心理准備,但身陷沒有第二個男人在場的純少女Party之中,沈惜還是略感不適。
天氣逐漸轉暖,愛美的女孩哪還顧得上可能的春寒,五月天里早早就換上了裙子。
裴語微和閨蜜一鬧,那女孩裙子揚起,里面的淡紫色內褲清楚地暴露在他眼前,想要“非禮勿視”都不行。
今晚這個Party里,都是和裴語微真心要好的閨蜜,像裘欣悅、去年在雅福會制服Party散場後遇到過的那個曾與劉凱耀相過親的女孩、曾經喝得半醉願賭服輸地送上門和男人上床的姐們兒,都在其中。
這群姐妹或許家世不同,職業不同,個性不同,觀念上也不盡相同,但感情的確要好,不像去年聖誕節在向陽吧辦的那個Party,混雜了好幾個只是需要在面子上好好應酬的塑料花姐妹。
前天裴語微小心翼翼地問沈惜這個聚會他願不願意一起去。
沈惜很好奇:“有沒有說可以帶家屬?別我去了以後惹人討厭。”
“嗯,不會!按說呢,我們玩是不帶家屬的,不過這次她們點名要你參加哦。因為你還是‘新人’,沒拜過碼頭嘛!哈哈哈……”
沈惜哭笑不得:“聽你這意思,你的閨蜜們不管誰談了新的男朋友,都要帶著去拜一次碼頭?”
“嗯,規矩是這樣的。要是不能獲得閨蜜們的認同,你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哈哈。”
“你被拜過幾次啊?”
一問這個,裴語微變得滿臉郁悶:“她們現在有男朋友的,都是在我回國前找的,我還沒被任何一個拜過呢!你居然是這一年來的第一個,這樣一想,我好像吃虧了呀!哼,要是你不想去,那咱就不去了。”
“呵呵,我倒無所謂,我很願意陪你去。”
“那好吧……嘿嘿!”
沈惜想起剛才裴語微那份謹慎的小模樣,有點難以理解:“就這個事啊?你直說不就好了嗎?干嘛像做賊一樣?”
裴語微吐舌頭:“怕你不喜歡我那幫姐妹嘛……”
“還好吧?我跟裘欣悅相處不是還挺融洽的嘛。”
“欣欣是欣欣啦……她……嗯……怎麼說呢?算是她們當中最正常的一個,哈哈……”
沈惜無語:“呃……還有哪些不正常的?說來聽聽……”
“嗯……”裴語微皺著鼻子想了會,“算了,我不說。出賣姐妹不太好吧?”
沈惜特別認真地看了她一會,點點頭:“好吧,我支持你!講義氣是對的!”
裴語微撇了撇嘴,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就算是面對自己男朋友,有些話還是不能亂說啊。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曾和姐妹們“押”著打賭輸了的閨蜜半夜送屄上門吧?
也不能直說某個閨蜜是如假包換的蕾絲邊吧?
從走進KTV包廂的第一秒鍾開始,沈惜就成了珍稀動物,不光被所有人圍觀,甭管是哪個姐妹,都要過來和他多搭幾句話。
“哎呀呀,你可實在是太珍貴了,從小到大,你是微微第一個願意承認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哎!”
“喂喂喂!你們說話要清楚一點!”裴語微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別說得我好像沒人要似的!”
沈惜禮貌地微笑,任由女孩們在身邊笑鬧。
他雖然是“特邀”來參加這個Party的,但只有他一個男人,最好的態度還是盡可能低調。
這一晚上,他除了禮貌地與過來搭話的女孩們聊上幾句以外,只做一件事情,就是隨時將目光鎖定在裴語微身上,她可以跑開去做任何事,和任何人聊天,他既不阻攔,也不插話,只是始終溫柔地望著她。
只需這一件事,就讓幾個有心觀察他的女孩歆羨不已。
眾人唱了會歌之後,有人提出玩“真心話大冒險”。
有沈惜在場,這個游戲似乎變得格外有趣,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都可能會有特別的“刺激”出現。
當然,也正因為沈惜在場,頂多只會打打擦邊球,不可能鬧出太過分的花樣。
玩了兩輪,輪到了裴語微,她毫不猶豫選擇了“真心話”,問題是:如果你與相愛的人只剩下最後10分鍾相處時間,你會和他做什麼?
A聊天;B接吻;C做愛;D對視。
好幾個人都吃吃地笑,覺得裴語微在沈惜面前大概不至於表現得太“豪放”,沒想到她想都沒想,直接就選了“C”。
幾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隨即紛紛笑出了聲。
沈惜則一臉平靜,垂著眼皮,沉默不語。
裴語微噘著嘴抱怨:“誰出的這種腦殘問題?”然後推了一下男朋友:“你給這幫沒腦子的小賤人解釋一下!”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惜身上。
那個在姐妹中算是個性最為豪放,曾半夜送屄上門的女孩問了句:“怎麼樣?有我們微微這樣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性’、‘福’啊?”她刻意在“性福”兩個字上加了重音,還把兩字分開來讀,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說的絕不會是“幸福”這層意思。
沈惜一本正經地承認:“‘性福’嘛,這個是肯定的,不必多講。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和性不性福沒什麼關系,照道理來講,應該所有人都選做愛啊……”
“啊?為什麼?”
“你們都傻啊!?”裴語微鄙視地看著所有人。
沈惜淡定地解釋:“因為‘做愛’這個選項涵蓋了其他所有可能啊!做愛的時候,又可以接吻、對視,也可以聊天,一個選項,四件事都能做,不選它選什麼?”
大家面面相覷,哄堂大笑,都沒想到居然還可以這樣操作。
豪放閨蜜不懷好意地湊近裴語微,小聲問:“十分鍾還要做,你男朋友不會只有十分鍾吧?哈哈哈……”
裴語微揚起小腦袋:“哼哼!誰做誰知道!反正每次我都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不過你們就都別想了!”又有幾個女孩笑得抱成一團。
沈惜打聲招呼,起身走出包廂,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時,發現裘欣悅正站在走廊上,像是正在等他。
兩人幾乎從沒有單獨相處過,剛開始還是有些生疏感,臉上都帶著客氣卻略顯疏離的笑容,稍稍醞釀了一下氣氛,裘欣悅開門見山:“前天晚上,我男朋友找我,坦白了一些事情。”
沈惜鎮定地望著她,沒做任何反應。
裘欣悅銳利的眼神一閃即逝地在他臉上掠過。
“你不好奇他坦白了什麼嗎?還是,你早就知道了?”
“我對別人的私事,一般沒有太強的好奇心。你也沒說他具體坦白了些什麼,我現在也不清楚,我是不是早就知道。”
裘欣悅嫣然一笑,毫不掩飾地說:“他說他劈腿了!跟那個……嗯……叫什麼……就是你前女友……哈,這層關系真有趣,沒想到我和微微的男人居然先後和同一個女人談過戀愛。”說著她聳了聳肩,表示對這個巧合的無語,接著又說下去:“我男朋友坦白說他出軌,和你前女友有曖昧,然後說希望看在他已經認識到錯誤,果斷和那女的分手,又主動來找我承認錯誤的分上,我能原諒他。先不說我原不原諒的事,首先我就不相信他是良心發現主動來坦白的,雖然我沒能找到蛛絲馬跡,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是你在背後逼他這麼做。這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沈惜沉默了幾秒鍾,突然展顏一笑:“我沒有逼他。”
“真的……”裘欣悅本想追問“真的不是你”,突然住口不言,仔細地想了會,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你,沒有逼他,但並不是與此事無關,對嗎?”
沈惜繼續微笑,沒再說話。
“謝謝。”裘欣悅攤了攤手,“你,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微微看中的男人,我會試著把你搶過來!”沈惜露出受寵若驚卻又敬謝不敏的神情,瀟灑地擺了擺手。
裘欣悅似乎單純只是為了要和他說這幾句話才走出包廂的,結束交談後轉身就往回走。
走出幾步,她回頭一笑:“我給你送上了一份回禮,希望多少也能幫到你一點。”
這下倒真讓沈惜感到困惑了,後來聚會里發生的事,他基本上沒留意,想了許久,都沒能猜到裘欣悅到底送了自己什麼。
困惑既深,目光自然會時不時投向她,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线,嘴角總是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裘欣悅到底送了什麼,別說沈惜想不出來,裴語微也完全沒有概念。
照兩人原本的計劃,聚會結束後,他們要回裴語微的小窩過夜。
沒想到Party快結束時,裴新林打來電話,讓女兒不管多晚,忙完自己的事後都要回家一趟。
小丫頭雖然時不時會表現得驕縱,卻還是很有分寸的,尤其是向來最聽老爸的話,於是兩人之前的計劃只能取消。
送她回家的路上,沈惜把有關崔志良和裘欣悅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裴語微立刻就叫了起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
“我是怕你知道了這個事,又不能告訴閨蜜,會憋壞的。”
“哼哼,姓崔的是想死啊!真敢劈腿!欣欣有沒有說准備怎麼收拾他?”
“沒有。這是她的事,我沒問。倒是她說的送給我的回禮,我怎麼都想不出她會送我什麼?”
裴語微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一會,也不得不放棄:“嗯……我也不知道。”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這個問題,裴語微回家後沒多久就知道了答案。
她到家時已接近午夜,平時到了這個點,裴新林多半已經就寢,今天他卻還坐在客廳里隨手翻著一本書。
見女兒進門,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道:“來,坐下。”
裴語微心里有點打怵,慢騰騰地湊攏過來:“媽媽呢?睡啦?”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裴新林扭臉看了眼客廳里的大立鍾,“你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每天都玩到這時候啊?”
裴語微沒答話,帶著一臉乖巧的笑,坐到離裴新林不遠的另一個沙發上,側著身子看向父親。
“爸,這麼晚叫我回來,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裴新林注意了一下自己剛看的頁碼,合上書放到身邊,盯著女兒看了一會,似笑非笑地說:“今天下午,你裘伯伯、欒叔叔、趙叔叔到家里來了……”
裴語微覺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晚上欣欣說了,裘伯伯又來咱家打橋牌了。你和這幾個叔叔伯伯只要都有空,每周六都要打牌的呀,多少年的慣例了,這怎麼了?”
“哈哈,本來呢是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你猜猜,今天你裘伯伯跟我說了件什麼事?”
裴語微當然猜不到,但不知為何心里突然一動,想到裘欣悅所說的回禮,略帶期冀又強作鎮定地搖頭。
“你裘伯伯說,他聽欣欣講,你找了一個如意郎君,連她都恨不得想要搶過去。他說這是他女兒從小到大第一次對一個同輩的男孩──哦,沈惜三十歲了,不能說是男孩了。是欣欣第一次對一個男人作出這種評價。”
裴語微得意地笑,隨即收斂起來,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裴新林戲謔地看著女兒:“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呢,我可能會覺得是你找了閨蜜幫忙,想曲线救國,給我耳朵里灌一些關於你男朋友的好話。”
裴語微氣哼哼地噘起嘴:“爸,你就這麼想我的呀?”
“哼,你又不是做不出來。但欣欣這樣講,我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如果沈惜沒有過人之處,她可能會第一個勸你分手,絕不會幫你在我這邊圓這個場。”
“那當然了!”
裴新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微微,你找的這個男朋友,好手段啊!”
“啊?”裴語微真的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最近這半個月,我耳邊出現的最多的名字,就是‘沈惜’!說來真是有趣,過去這麼多年,我只知道沈家有這麼個孩子,其他一無所知,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可就這短短十幾天,我已經快被‘沈惜’這兩個字煩死了。”裴新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看他的模樣,“煩死”之說應該只是玩笑,裴語微也就不著急。
“你劉默叔叔特意給我打電話,說聽他小兒子講,沈惜和雷家那小子兩次約在雅福會見面,就為解決網上那些傳言的事。他說網上那些事都是雷家小子故意栽的髒,銘遠拍胸脯擔保,沈惜的人品絕無問題。前天我跟你朱叔叔吃飯,又聽他說起沈惜居然和他一樣,都是翼科的股東,他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和人品贊不絕口……哈哈,微微啊,你這些叔伯一個個來幫你男朋友說話,你居然都不知道?看來你男朋友根本沒有通過你,憑他自己的本事就搬動了這麼多跟我交情莫逆的說客,你說,是不是好手段啊?”
裴語微聽得心花怒放。
之前沈惜極其肯定地說這件事由他去辦,出於對他的信任,她真就什麼都沒再管,哪怕眼看著他這些天悶聲不響似乎什麼都沒做,也沒催促。
只是她偶爾會想,可能是這事難度較大,他還沒想到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沒想到暗地里,沈惜居然已經發動起這麼多人對裴新林展開攻勢了。
想想還是有些擔心,裴語微試探著說:“哎呀,他這家伙,真是過猶不及!這麼做也太刻意了……”
裴新林當然看得出女兒嘴上抱怨,心里偏幫,打斷了她的話:“他才不怕刻意,他就是故意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因為他知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
“啊?是什麼呀?”
裴新林搖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以裴新林如今的身家地位,思維方式自然與一般人不同。
人品、名聲這種東西當然是未來女婿的重要考量標准之一,但所謂的“名聲”,與通常人的理解也有微妙的不同。
他所看重的未來女婿人選所需要的聲譽,根本不在市井坊間,街巷升斗。
不遭人嫉是庸才,任爾東西南北風,庸眾的贊與毀,裴新林不會放在心上。
他重視的,是自己的老朋友、合作伙伴甚至包括對手們會怎麼看待自己的女婿,如果在這群人中毀了名聲,那對方不管條件多好,裴新林都不會認可。
現在的情況恰好相反,網上的事件一出,不明真相的網民中可能還有許多把沈惜看作是好色無德的富二代,但在裴新林真正看重的環境里,他的名聲卻幾乎沒什麼損害。
尤其是他最看重的幾個朋友里,已經有三個人明確站出來表達了對沈惜的支持,所謂的名譽問題自然也就蕩然無存。
“哈哈……”即便在女兒面前,裴新林還是忍不住自顧自發笑,“你這個男朋友……有點意思。”
“那,爸,你不擔心大伯那邊?”裴語微繼續試探。
裴新林白了女兒一眼:“我還沒同意你嫁給他,有什麼好擔心你大伯那邊的?”
“哼!”
“再說,你大伯,有我敬著他,有歆歆孝順他,也夠了,沒道理還要加上你。如果你真的非要跟沈惜在一起,而他也確實配得上你,難道就因為我大哥和他們家有些矛盾,我的女兒就得犧牲幸福嗎?如果我能認可,你大伯那邊的事,輪不到你們小輩操心。”
裴語微差點就要蹦起來了:“老爸威武!”
“好了,少拍馬屁!下個周末,把你男朋友約過來,總要先見上一面,才能說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