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哨聲、戰奴的鐵靴在奔跑中的鏗鏘碰撞、調教師指揮調度的吆喝,又一次充斥著馴奴學院的夜空中。
這樣的動靜自然把學院里所有睡下的住戶都驚醒了,特別是全景禁獄的外來奴,都蜷縮在自己的石床上,擔驚受怕地看著柵欄外面奔跑晃動的人影——前幾天一個外來奴越獄,殺死了所有室友,還干掉了路上遇到的一個廚奴,大家都害怕又發生相同的事情,畢竟經過大半年的調教,真正寧死不屈的外來奴不是被送去當母畜,就是自殺後變成了損耗記錄上的數字,堅持下來的都是願意當女奴的。
克莉絲蒂也一臉擔憂地望向窗外,當她在副院長的別墅中被吵醒,在入睡前暴操她一頓並摟著她上床睡覺的歐文不見了,而且今晚的騷動也不在之前預計的計劃之中,自然擔心發生了什麼意外。
至於出門查看的選擇是不存在的,她的身份仍是入讀的學生,半夜走出住處只會為歐文和自己帶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歐文用一條鐵鏈把她拴在這張床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歐文你在哪里?紅發女奴貼在自己一對豪乳的玉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頭。
這種焦慮最終在臥房的房門被打開時結束掉——一身禮服正裝的歐文回來了,有點喜出望外的克莉絲蒂連忙跳下雙人大床,迅速爬行至歐文面前,一屁股跪坐地板上,雙手掰開蜜唇行禮:“恭迎主人回來。”
“怎麼沒好好睡覺?算了,過來侍候我換衣服。”
“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發現主人不在身邊,賤奴有些害怕。”克莉絲蒂立即起身,接過歐文的法杖並把它擺放回武器架上。
盡管體內的魔力被禁魔環封印,可作為一位元素法師,她清楚無誤地應感到法杖上殘留的魔力,這說明它的持有者在不久前施過法。
“怕什麼呢,溜進了幾個偷東西的毛賊而已,你不會被發現的。”歐文脫下禮服後伸展手臂,讓克莉絲蒂為他換上睡袍。
“是傑克派來的嗎?”克莉婭蒂怔了一下。
“應該是的,不過他們不可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倒是我們可以再利用這事推波助瀾一下,就是杜拉布曼男爵那邊估計才剛剛把信送到,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歐文摟住克莉絲蒂,一邊揉著她胸前的玉脂瓊,一邊走向床鋪,“如果當初你在學院里多布下幾個暗樁,在昨晚那女奴越獄時就有更多的可靠人手去搞小動作,沒准能多弄死幾個貴族家生奴,那麼我們現在可以打的牌就更多了。”
“請主人原諒賤奴無能。”
“唉,往事如風,著眼當下才是正途。”歐文說著輕輕一推,讓克莉絲蒂撲到床上,“把屁股翹起來,我想在補覺前再來一發。”
“遵命……”克莉絲蒂馬上抱住一個枕頭,岔開雙腿並以膝支床,將白嫩肥碩的大屁股高高翹起,擺出蓬門今始為君開的姿勢。
想著早點完事早點睡覺以應付明天可能的各種麼蛾子,歐文也懶得為克莉絲蒂做什麼前戲,雙手捏住她的凝脂臀肉就直接挺腰。
“呃啊……主人……賤奴很疼……”粗壯的肉棒毫無愉悅地刺入干燥的蜜穴,收縮回平時寬窄度的花徑頓時被撐開到極限大小,兩片肥厚的蜜唇被粗暴的頂開至兩邊。
沒做好被入侵准備又被強行入侵,所引發的疼痛令克莉絲蒂的嬌軀一下子繃得緊緊的,埋在枕頭中的螓首驟然抬起,纖纖玉手攥緊了床單。
多次用高難調教把克莉絲蒂折騰到死去活來的歐文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區區小疼”而放慢自己的動作,繼續抓住克莉絲蒂的兩瓣臀肉狠狠向花徑深處推進。
於是在女奴的尖叫中,粗大堅硬的肉棒很快填滿了花徑的每一處空間,前端的龜頭已經直抵花心,大到捅穿這層防護,探進子宮的勢頭。
“嗚啊、呃……好痛呀……賤奴真的好疼啊……呃……請主人憐惜……”還沒分泌出愛液的花徑被歐文的肉棒狠狠蹂躪著,每一下的插入都令龜頭的冠狀部大力刮蹭著花徑內壁的每一處褶皺,當龜頭撞在嬌嫩的花心上時,痛苦在這一刻升至極限,克莉絲蒂只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從胯部開始被撕成左右兩半一般,只有魔獸交配調教那一次被剃刀豬操屄的痛苦才能媲美。
“這麼怕疼就趕緊進入狀態啊,有水濕潤了就不疼了。”女奴帶著哭腔的呻吟與求饒,只換來歐文站著操屄腰不疼的提醒,他繼續挺腰抽插,用肉棒品嘗著克莉絲蒂的蜜穴,還抬起手,五指張開,對著眼前因自己的反復撞擊而產成陣陣肉浪的雪臀重重揮下。
“啪!”、“呀!”手掌拍打臀肉的悶響與女奴吃疼的尖叫一同響起,蜜穴和屁股的雙重疼痛讓克莉絲蒂淚水直流,很快在被她緊抱的枕頭上弄出一片不大不小的水漬。
“啊……嗯啊……好舒服……喔……好棒……咿……請主人更加用力……嗚呼……蹂躪賤奴吧……”隨著歐文的持續抽插,克莉絲蒂經過魔藥改造的身體也進入狀態開始保護自己,花徑產生的愛液讓肉棒的抽插更加暢順,彈性十足的雪臀承受粗魯拍打後產生的不再是疼痛而是快感,從女奴檀口吐出的也不再是痛苦的尖叫,而是歡愉的呻吟,她甚至主動扭腰將自己的大屁股反向撞擊歐文的腹部,索求更多能夠滿足自己的快感。
“這就對了,保持下去,我快要射了……”得到克莉絲蒂的配合,歐文體內的快感積累速度突飛猛進,尤其是此時女奴的蜜穴開始收縮,如同俏臉上的檀口一般全方位地死死吸吮著肉棒,索取著它蘊藏的生命之種,而一股火熱的陰精從子宮深處噴涌而出,統統澆在肉棒的龜頭上,成為歐文突破快感閥值的契機。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低吼,頂在子宮口的肉棒膨脹至極限,濃稠的白濁從馬眼中射出,立刻將女奴的子宮填滿。
“呀啊啊啊啊……主人的種子……賤奴收下了……”子宮內壁在滾燙的白濁衝刷下產生海量的快感,克莉絲蒂瞬間被送上巔峰,發出高亢的呻吟後嬌軀顫抖痙攣起來,雙膝再也無力維持支撐,高高翹起的大屁股立馬垮塌,讓歐文的肉棒滑出她的蜜穴,任由多量的白濁從還沒閉上的花徑口緩緩滲出,趴在枕頭上的俏臉洋溢著淫蕩的春情,美眸完全翻白,快連湛藍色的眼瞳都要看不見了,一小截香舌從微微張開的檀口中吐出,透明的香涎已從嘴角滑落至潔白的床單上。
這時歐文終於上床躺好,抓住克莉絲蒂的螓首並掰開她的檀口後,把自己軟下來的肉棒塞進了進去。
“嗚唔……”雖然已經被干到有氣無力,但克莉絲蒂還是努力蠕動自己的舌頭,舔掉仍殘留在肉棒上的白濁和愛液……在交歡之後為主人做清潔,是女奴的義務,也是得到主人信任的表現。
當克莉絲蒂強忍著惡心與不適完成了清潔工作後,自覺地戴上了塞口球,趴到歐文寬闊的胸膛上閉目而眠,而歐文不僅沒把她推到一邊,還摟住她的柳腰,宛如哄小孩入睡似的輕輕撫摸她的裸背。
這種安心的感覺甚至令她有些沉醉,還有小腹處由生命之種帶來的暖暖的感覺。
很快,紅發女奴的瓊鼻發出輕柔的鼻鼾聲,在歐文的懷抱中進入夢鄉,卻並不知道歐文注視著自己頭頂的蓬松紅發時,心中想到的是:今晚傑克能不能看到那份入學申請呢,他的反應和接下來的行動真是令人期待……
********************
次日上午,總督府的一處沒有窗戶的密室內。
“嘶……哦……啊……莎倫妹妹,請你盡量輕點,現在我都不知道在接受治療還是在受刑。”打著赤膊的科爾尼躺在一張躺椅上,享受著莎倫為他傷口進行的清創治療,昨晚的緊急破窗而出給他劃出許多傷口之余,還殘留了一些玻璃碎渣在傷口里,唯一值得慶幸是歐文的那一串連射冰棱全部被躲開了,不然他連吐糟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抱歉,賤奴有些年沒為人做清創治療,手藝都變得生疏了。”莎倫苦笑了一下,但握著攝子和清創棒的雙手卻沒因此變得溫柔,仍舊疼得科爾尼吡牙咧嘴。
事實上,人們一旦受傷或生病,只要有條件,最好是前往附近的神殿尋找神職者的幫助,在生命魔法面前,世間絕大部分的疾病和傷痛都能夠在眨眼間被抹除,成為病人無法被治愈的因素僅是能夠付得起診金以及找不找得到施放足夠等級的生命法術的神職者。
只是像科爾尼這樣的情況也沒辦法找總督府內常駐的神奴幫忙,鬼知道她們治療完後會不會向城內的贖罪神殿說起這事——畢竟神職者們可是“中立”的。
“科爾尼叔叔,真的很感謝您,我該怎麼報答呢?”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傑克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紙,再次向這位長輩報以真誠的道謝。
“等你舉行婚禮娶奴妻的那一天請我來喝杯喜酒就行了。”科爾尼淡淡一笑,看向傑克的藍綠色眼睛里滿是對晚輩的關愛,“那麼,你打算如何反擊?”
“唔……叔叔,我不是很明白。”傑克揚了揚手中那張克莉絲蒂的入學申請,“拉爾斯伯爵是我的同齡人,聽說他也有意參加這一屆的總督競選,已經在戴奧亞爾島的南部積極拉票,可是他把自己的姐姐送來女王港的馴奴學院插個班,也不見得就是外面那些謠言的始作俑者啊。”
“你不知道布里茨家的克莉絲蒂意味著什麼嗎?”這回輪科爾尼露出迷惑不解地表情,“傑克那家伙沒和你說過六年前那場島上的那場叛亂?”
“六年前我已經坐船前往大陸開始游歷了。”傑克搖搖頭。
“……莎倫妹妹,你也不告訴他?”有點被噎住的科爾尼看向仍在為自己治療的莎倫,沒想到前女騎士直接搖頭:“那一年賤奴應該剛被小主人贖買,之前履行了首賣日的傳統,被賣到戴奧亞爾島南部的暮色鎮一間妓院當性奴隸接客,不太了解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
“……”
密室內的空氣突然陷入了安靜,直到莎倫從科爾尼的一處傷口中挑出一粒玻璃渣子才被他吃疼的抽氣聲打破。
“嘶……算了,傑克那家伙還躺在病床上,這由我來告訴你們吧。”科爾尼說著藍綠色的眼珠子微微朝上,臉上的滄桑感變得更加厚重,“六年前,嗯,那一年戴奧亞爾島接到聯盟議會的黑帆令,你父親派出了大部分史塔克家的私軍戰奴參與了艦隊的出征,克里斯·布里茨可能認為這個好機會,否認你父親的統治,掀起了叛亂。”
聽到這里,傑克和莎倫相視一眼,彼此的眼底中都透露出同一個疑惑:為什麼主人/父親不把這事告訴我?
“叛亂起來的很快,但你父親在施懷雅伯爵的幫助之下,很快鎮壓下來。當時布里茨家的二把手拉爾斯背刺了他的哥哥克里斯並向你父親投降,這使得布里茨家雖然丟失了部分封地,還是保住了爵位和他們的根基岡茲城,拉爾斯合法地除掉了哥哥,成為伯爵。克里斯和他的一些追隨者被判處叛國罪,女的被送去當重罪母豬育肥宰殺,男的經由轉化儀式變成了女奴,克里斯也就變成了克莉絲蒂,一些罪責較輕的叛亂貴族也遭到削爵貶謫,失去了爵位和封地,變成了平民。”科爾尼笑了笑,“這一次針對你的輿論攻擊,大概是六年前那場叛亂的後續。呵呵,貿易聯盟這個國家對男人過於寬容了,要是像大陸諸國那樣叛國者必須死,哪有你現在的焦頭爛額。”
“可克莉絲蒂已經是個女奴,即便拉爾斯拔出資源讓她在進行暗中破壞,她有這麼大的能力?”傑克說出了他的疑惑:“科爾尼叔叔,這里是女王港,可不是岡茲城啊。”
“但馴奴學院的副院長是歐文·羅格,這家伙也是克里斯掀起叛亂時的追隨者之一,他的罪責較輕,處罰只有被剝奪了對爵位和封地的繼承,變成了平民。但靠著過去的人脈和調教技能,他拿到了馴奴學院的副院長職位……像馴奴學院、母畜繁殖場、母豬飼養場這些地方的高層職位,本來就是聯盟用來安置在權力斗爭中落敗的貴族的地方。”科爾尼道:“有他相助,女王港的馴奴學院就是克莉絲婭的安全屋,可以讓她暗中利用學院的資源從容地操縱對你的攻擊。”
“等等,科爾尼叔叔,我有點不明白。克莉絲蒂在當年叛亂時被她的弟弟背叛才變成女奴,那麼她為什麼還要為拉爾斯效力?”
“賢侄,你想想看,克莉絲蒂已經變成一個女人了,成為拉爾斯的私有物,而且是帶罪之身,她不服從拉爾斯還能怎麼辦,難道逃跑後被別人抓住,成為陌生人的私有物或者送到市場上拍賣?假如她對付拉爾斯,干掉了這個唯一的男性直系親屬,那麼她自己連同爵位、岡茲城等布里茨本家的財富,就會被旁系的親戚所繼承,這還不如直接從拉爾斯身邊逃跑呢。”
傑克和莎倫聽到這里也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科爾尼拿起躺椅旁邊小桌上的酒杯,抿上一口酒潤潤嗓子後,繼續道:“剛才說到哪了,嗯,拉爾斯背叛了克莉絲蒂,害得他變成了她,但賢侄你有沒有想過,這會不會是布里茨家意識到叛亂即將失敗後,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犧牲克里斯和他的追隨者以換取沒那麼嚴重的懲罰?”科爾尼分析道:“哪怕拉爾斯對克莉絲蒂的背叛是真實的,而她仍然記恨著取代了自己的拉爾斯,但你猜猜你父親和拉爾斯比起來,克莉絲蒂更恨哪一個?”
傑克無以言對,只好扭頭看向莎倫:“母親大人,我們可以把那個歐文撤換掉嗎?”
“可以啊,但理由是什麼?”莎倫螓首微微一偏,笑容無奈而燦爛:“馴奴學院是女王港的市政機構之一,哪怕你是總督,沒有充足的理由或者拿到什麼確鑿的證據,別說撤換院長,連派人進入馴奴學院搜查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只會令你在總督競選中更加不利。”
“那我們不就無計可施了嗎?”傑克苦惱地撓起後腦勺。
莎倫看向自己的兒子,欲言若止,她明白兒子是絕不可能采用把希蒂交出去作來平息輿論風波的手段。
“差不多吧,賢侄。”科爾尼換了個姿勢,方便莎倫把繃帶纏到他身上,“三天之內馴奴學院經歷了一次越獄和一次夜間入侵,一定會把警戒提到最高,歐文和克莉絲蒂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把能夠作為證據的書信文件銷毀或者轉移,再派人潛入學院,除了增加他們得到你把柄的機會以外,什麼好處都沒有。”
見傑克的臉色越發難看,科爾尼微笑著話鋒一轉:“給受害者做足賠償,讓馴奴學院和杜拉布曼男爵放棄追究你的小希蒂,再叫上你的岳父施懷雅伯爵也幫忙去平息輿論,哪怕最後拉爾斯或歐文在全島貴族議會上發起對你的不信任表決,只要有足夠多的貴族不投贊成票,那麼你的競選資格就不會被取消。其余的就是等他們自己露出破綻了。”
“好吧,感謝叔叔的建議。”傑克點點頭,“母親大人,請您下午去馴奴學院……算了,我親自過去一趟找院長將‘受害者’的賠償談妥,您幫我准備馬車等出行要用的東西,明天我再去杜拉布曼男爵的家一趟。”
“遵命,小主人。”莎倫對這安排沒有異議,甚至覺得兒子多少成長起來了:有些事情想要展示誠意與尊重,還是需要家主親力親為。
“那叔叔這邊有什麼安排嗎?”
這時莎倫手中的繃帶也纏完最後一圈,又給科爾尼打了個死結後,將這次治療劃上句號。
科爾尼活動了幾下手臂,又摸了摸自己身體上被繃帶層層包裹的傷口,這才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讓我借下這個房間補個覺,人老了,熬夜偷竊一次就有點撐不住。對了,如果賢侄願意從你父親的酒窖里拿幾瓶珍藏貨過來就更好了。”
“樂意之至。要不要再找幾個床奴過來替您暖床?我可以保證她們守口如瓶。”
“還是不用了,我只想念家里的瓦萊莉。”
“那好吧,父親大人有好幾瓶不錯的百利甜酒,我這就為您拿過來。”
********************
下午時分,女王港的馴奴學院,迎賓樓的一個會客廳里。
“大人貴人事忙,還為這點小事親自登門,真是非常感激。”院長烏代爾·塞索真誠地說道。
雖然他不像歐文·羅格參與叛亂而丟了貴族身份,但作為小兒子的他頭頂上有兩個哥哥,繼承爵位無望之下,也利用人脈來馴奴學院混吃等死。
“院長大人,誰犯錯誰改過。”傑克也不作偽地將一張蓋有羽蛇紋章的匯票放到兩人中間的矮桌上,然後推到烏代爾面前,“雖然希蒂是過於思念我過度才作出越獄的舉動,但不管怎麼說,她的擅自妄為已經為學院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和實際上的損失,我有義務彌補她犯下的錯誤。”
希蒂因思念主人過度而越獄回家,是傑克要求總督府所有人的一致對外回答口徑,唯有這樣才能將希蒂的“罪名”最小化。
“哪里的話,本院也有監管不嚴的嚴重失職表現。”烏代爾瞟了一眼匯票上簽寫的金額,硬生生地將下意識要浮現在臉上的喜悅之情給控制住,保持著現在掛在臉上的愧疚與自責——那是一筆高達一千金佛里的巨款,三個尚未畢業的外來奴的賠償身價和廚奴娜汀的撫恤加起來也只是這筆錢的零頭,扣除這些後剩下的都可以由他這個院長來分配。
“請問希蒂小姐現在的情況還好嗎?她還有三個多月的課程沒讀完,如果大人希望她完成學業,本院可以派最好的調教師為她提供校外授課。”
“感謝閣下的美意,不過我決定親自為她授課以完成剩下的課程,就不勞煩閣下和貴院的調教師們了,到時候我會送她回來進行技能考試和紋身認證的。”臉上堆笑的傑克客氣地道,在得知克麗絲蒂和歐文已經策劃陰謀對付自己的情況下,他可不敢再把希蒂送回當對方手中的“人質”。
“那麼,大人若有需要,請盡管開口,本院必定竭誠為您服務。”
走出了烏代爾的院長辦公室,傑克帶著隨行的戰奴和床奴離開教務樓,准備走出馴奴學院坐馬車回家,本來陪伴在左右的母親莎倫因今天要到法庭當證人,出席那起在無意中破獲的女奴綁架走私回大陸案。
沒想到即將走到迎賓樓的時候,一位預料之外的人攔住了他們。
“傑克大人,請問您現在有空和我出去找一間酒館坐下來談點大家都關心的事情嗎?”
歐文……被副院長攔住的傑克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主動與自己打照面,一時搞不清楚對方葫蘆里賣什麼藥。
但考慮到直接撕破臉就地拔劍開打反而能一舉扭轉對自己不利的局面,傑克隨即回應道:“好啊,地點我來選可以嗎?”
“樂意之至。”
雙方來到三個街區外的一家名叫“甜蜜花釀”的酒館,要了一個包廂後,歐文熟練地向酒館的侍女點了幾樣東西之後,輕咳了一下看向傑克:“大人,您看是不是讓她們也出去一下比較好?”
傑克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隨從們,摸出一枚金佛里遞給其中一個女奴,吩咐道:“你們去休息一會吧。”
“感謝主人賞賜。”幾個女奴躬身一禮後魚貫而出,當房門關上,傑克在桌底下讓左手按在佩劍的握柄上,才盯著歐文:“副院長閣下,請你開個頭吧。”
“大人,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上一任岡茲城伯爵克里斯·布里茨?”
“呃……沒有。”歐文的問題差點讓傑克沒繃住臉上的表情,心中頓時打起鼓來:這家伙什麼意思?直接攤牌開打嗎?
雖然包廂之內只有彼此兩個人,但這酒館是他自己選的,歐文恐怕來不及派人埋伏到這里,而且作為得到贖罪女神祝福的聖武士,除非歐文是已經達到宗師階的施法者,否則在相隔一張桌子的距離內,他有十足把握在歐文放出第一個法術之前就把這家伙劈成兩半,並且他相信歐文也應該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真的搞不懂歐文想干嘛。
歐文仿佛沒注意到傑克那一瞬即逝的變臉,自顧自地繼續說:“他是現任岡茲城伯爵拉爾斯·布里茨的哥哥,嗯,曾經的哥哥,現在變成了姐姐克莉絲蒂,並且在上一個月來到女王港辦理了入學手續插班就讀。”
“所以?”傑克繼續裝傻。
“她過去還是男人的時候掀起了針對您父親的叛亂,被鎮壓後受到懲罰而變成了女奴,而我也因為她的關系被削爵貶謫成了平民。”歐文的坦白令傑克對於臉部表情控制越發困難,“當初她入學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但經過昨天學院的內部檢討調查後,我發現了一些疑點。”
“怎麼說?”
“學院里對於一切鐵器都有嚴格的管制措施,別說被關在監獄里調教中的外來奴,哪怕是學院的不是戰奴的女奴職員都很難接觸到,可是您的女奴越獄的那一夜里,她卻用金屬利刃殺四個女奴,還得到了攀爬工具和比基尼戰鎧。這意味著沒有在學院里擁有強大人脈或手段的人的協助,您的女奴不可能獲得這些東西。”
這時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酒館的侍女端著托盤將歐文點的菜品和飲料送來了,等到侍女退了出去,副院長拿起他面前的椰子酒抿上一口,繼續道:“我懷疑克莉絲蒂是協助您的女奴越獄的人,沒准烏代爾院長也參與其中。”
這下子傑克真的繃不住了,強忍著笑意問道:“那麼,烏代爾院長協助克莉絲蒂的理由是什麼?人做事多少得有點目的吧,記得他的院長職位是我父親大人提名推薦才得到的。”
“很簡單啊,大人。”歐文晃了晃酒杯,慢條斯理地道:“院長的薪金還算豐厚,又可以利用職權隨便操被送進學院讀書受訓的女奴,但怎麼比得上一個莊園,一塊封地來得實在呢?這些東西拉爾斯伯爵都可以給。您也許不是知道,院長在他的家族里是小兒子,沒什麼機會繼承他父親的爵位,如果他沒辦法在有生之年成為一位實權領主,那麼他的兒子就會淪為只頂著個貴族頭銜的平民。”
“聽起來是這個道理,可是閣下你也可以為拉爾斯效力不是嗎?”傑克盯著歐文的眼睛,試圖尋找對方隱藏在眼底下的真實。
歐文則十分坦然地迎上他的視线報以回答:“但拉爾斯伯爵沒來找我啊,而且我認為您的勝算比他大得多,既然在押注下寶,當然要押贏面最大的那一家。不瞞您說,六年前克莉絲蒂還是克里斯的時候,我是他的封臣,可他腦子拎不清搞起了針對您父親的叛亂,害我從實權男爵變成了一個平頭百姓,這仇我一直記在心里,如果不是烏代爾院長派人給克莉麗蒂單獨授課調教,她早就在某次高級調教中死在‘意外事故’上了,您也知道在馴奴學院里每年總有一些不幸的女奴被太過殘酷的調教逼瘋或弄死。不過監視克莉絲蒂和烏代爾院長的動向,以及向某些人提供相關情報,我還是做得到的。”
“這……好吧,感謝你的誠實,閣下。”盡管對歐文仍抱有懷疑,傑克勉強接受這套說法,在權力斗爭里面,小貴族們為了自身利益而改換門庭是比較常見的做法,畢竟絕大部分人都只想和勝利者站在一起,而不是去當失敗者。
“那麼,請閣下為我,不,為史塔克家效力的價碼應該是多少呢?”
歐文報價道:“一個年產出不低於五百金佛里的莊園和一個男爵爵位,這是我仍是一位貴族時所擁有的東西,您看如何?”
“沒問題,這點小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不過這些東西得等到當選總督或者繼承了父親大人的爵位才能兌現。”傑克點點頭。
“那是當然。”歐文露出滿意的笑容,把杯中的椰子酒一飲而盡,“非常感謝您的慷慨與信任,但在這件事結束以前,我希望您能夠保守秘密,不然烏代爾院長利用手中的職權把我從學院里趕出來,那就沒辦法充當您的眼睛了。還有請您慢慢享用,我先告辭了。”
傑克目送著歐文推門而出,又看了看桌面上幾乎沒動過的下酒菜和點心,便拿起其中一塊檸檬蛋糕塞進嘴里。
就在昨天還只能被動防守,等待克莉絲蒂的進攻,僅過一天就得到歐文的幫忙,這場陰謀大戲真是峰回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