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裝了,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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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看客有心回下貼子就行,都會看的。
私信如果不是作者大概率是不會回的,畢竟我也是摸魚人員,一起摸魚以後就更沒更新動力了,哈哈。
從電梯里緩緩出來,我恍恍惚惚的在地下室的停車場里轉悠,連自己的車都找不到了。
結果正瞧見一個蹲在車道柱子旁抽煙的平頭男子,不是方平又是誰。
從地上的煙頭數量來看,這家伙蹲在這里的時間絕對不短了。
他在等誰,不言而喻。
等他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我,下意識的就想躲。
可隨即回頭衝我訕笑了一下,都看到了躲反倒顯得心虛了。
他衝我揮了揮手,靠了過來,正准備開口說些什麼,我將車鑰匙丟給了他。
“開車吧。”
既然他在這兒蹲我,肯定是找到我的車了。
“好嘞。”
他接過鑰匙,也沒看出我神態不對。小跑到車旁邊打開車門道,“江哥,你也別生氣,都是為了工作,不然我也不想過來受氣啊。”
我沒理他,上車坐到後排。方平坐到駕駛位,問道,“去哪兒?”
“隨便。”
我用手搓了搓臉,滿臉的疲憊,被他這麼一問,我竟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了。
方平這才發現我有些不對勁,他也不敢問。
發動車子,反正肯定要先回江州的。
車走在回江州的高速上,看著身後遠去的湖州,妻子仍在那里與羅老頭顛鸞倒鳳。
即便離了這麼遠,我心頭的包袱一點也沒有減輕,反倒越想越讓我心情不通暢,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抽嗎?”
方平從後視鏡里看到我眉頭緊皺,手還不時抓著胸口,從口袋里掏出沒抽完的小半包煙問道。
“謝謝。”
我沒有拒絕,伸手接過。
里面只剩下沒抽完的兩支,但對我來說卻如及時雨。
抽出一支,接過方平再次遞來的打火機點燃,我迫不及待的猛吸了兩口。
“咳咳!”
我連咳了數聲,這煙品質太差了,味兒大還嗆人,一吸就知道是便宜貨。
“你這抽的什麼水貨?”
我罵出聲。
“我們跑腿的有得抽就不錯了,哪能跟你們老板比。不抽就把那根還我。”
方平苦笑著伸出手。
我趕緊把剩下的一根揣進兜里,方平無奈的收回手。
等到兩根抽完,我竟然滿嘴的都是在回味這嗆人的味道。
沒空胡思亂想,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
吹著車窗外灌進來的夏風,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倪元的後湖林區的別墅門口。
“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我從車上下來,質問了方平一聲。
“看你說的,你睡著了,我當然是聽我老板的,而且這車也得還不是嗎?”
我也沒跟他爭辯,現在對我而言去哪里已經不重要了,正好我現在也有事想找李諾。
從王三全對倪元的態度不難知道,倪元已經蹦噠不了幾天了,吃牢飯是遲早的事。
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重新奪回公司的控制權,也算是報了他一直算計我的一箭之仇。
而要對付倪元少不了李諾的幫助,她是倪元的身邊人,嗅覺一定比我靈敏,應該已經嗅出倪元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她藏了後手的可能性極大,從方平這個雙面間諜來看,她從跟倪元開始就一直在算計了。
按響門鈴,開門的李諾仍是那件粉色吊帶裙,頭發有些凌亂,應該是剛午睡起來,手上還接著電話在說著什麼。
進到屋內,她的電話已經掛斷,我隨口問了句,“跟誰打電話呢?”
“倪元。”
她伸了個懶腰。
“什麼?你能聯系到他?”
沒想到隨口一問,她便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剛想問她要電話,她已經將手機隨手放在了茶幾上道,“單向的,他不過是定時打過來詢問情況罷了,這個號碼他不打電話是不會開機的。”
“他東西不都搬走了嗎?還有什麼情況要問,你還在幫他做什麼?”
急切的眼神瞬間暴露了我的心思,李諾看著我,笑了笑道,“這個自然不能告訴你。但他之所以一直讓我在這里,就是想看警察什麼時候會來上門調查。那將是一個信號,說明紙已經包不住火了,也是他跑路的時候。”
“你會老實聽他的?”
既然她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打算隱瞞了,想將話直接挑明。
她一聳肩,倒了杯水道,“不聽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止我一個眼线。”
我還想說下去,她卻將水遞給我道,“別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妮姐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我接過水,話題被她這樣一轉移,我也知道她並不想聊下去,畢竟方平還在一邊。
聽她提起妻子,我臉色一冷,不知道該怎麼說,端著水杯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李諾看到我這種臉色,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而且很可能方平跟她通過氣了,她也就是隨口一問。
見我坐下,她回房間很快帶出一沓錢來交給方平道,“今天你辛苦了,拿著吧,出去吃個飯,有事我再聯系你。”
方平知道我們有事要聊,喜笑顏開的接過錢離開了。
我看著李諾出手闊綽的樣子,這個女人真的不一樣了。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學會了如何馭人,看來她是真的不會甘心受人擺布的。
“出手這麼大方,難怪他們肯替你賣命。看來你從倪元那兒拿了不少啊。”
我故意試探了一句,李諾自然知道我的用意。
“他都要自身難保了,很多東西自然要有人代為保管。我跟他的時間不長,我們的關系連你都不知道,自然是替他保管這些東西的最佳人選。當然,他也不會絕對信任我,不然也不會安排人一直盯著我了。”
李諾隨手將長發扎起,又系了條圍裙道,“好了,你也別想套我的話了,不能告訴你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你吃飯了嗎?我還沒吃,要弄點吃的了。”
她這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早已飢腸轆轆。點了點頭道,“麻煩你了。”
結果她丟過來一條圍裙道,“你可不是客人,想吃飯就過來幫忙。”
我吃癟的一皺眉頭,這個女人是一點也不感激我以前對她的照顧了。
跟她一起去到廚房,這種感覺還真奇怪。
我跟妻子倒是時常會一起下廚,可沒想到這輩子還會跟其他女人一起下廚房。
想到妻子,我又有些煩悶。
找了個話題問道,“你讓方平帶我來這里,不就是有想跟我合作的意思嗎?還有什麼話非得瞞著我?”
李諾束著頭發摘菜倒有幾分賢淑的樣子,她直言不諱道,“我是想跟你合作,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你既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而且我也還沒決定要背叛他,為什麼要現在斷自己的退路?”
她果然是有這種想法的,只是她也在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如蛇蠍,可是一想到倪元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人捅刀子的表情,我就有種莫名的快意。
“你笑得真惡心,不會真的認為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吧?”
我沉不住氣的驚悚笑意讓李諾一聲挖苦,我趕緊收斂了一下道,“會的,倪元等不到翻身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醒悟得太晚才是。”
“但願如此吧,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去找你的。我想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李諾跟著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但現在絕不是說大話的時候。
我默認的笑了笑,又跟她閒聊了兩句。
等弄好了菜,我主動幫著洗了洗,李諾親自下廚炒菜。
我在旁邊看著她賢淑的樣子,難免會想到妻子,便離開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李諾自然能看出我的異常,主動問起妻子。
“其實你也不必耿耿於懷,既然你沒有辦法阻止,就應該更加包容妮姐才是,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李諾還以為倪元和王三全的合謀得逞了,從因果上來說也沒錯。但我並不想把這件事一個人憋在心里,便道,“不,她是自願的。”
李諾吃飯的動作一停,表情滿是不可置信。
我本以為她會繼續追問下去,結果她貼心的什麼都沒有問,吃完飯還主動收拾了碗筷,沒再與我討價還價。
只是收拾完出來看到我還沒走,呆坐在沙發上,開始送客道,“你還不准備走嗎?我可不敢保證倪元只派了方平他們這一組盯梢的。”
“怕什麼,我跟他的矛盾已經到了明面上了,不需要藏著揶著。我在這里多呆會兒,正好幫你做出選擇不是嗎?”
我半開玩笑的調侃,其實是不想回家,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要點臉吧,不想回家就直說,我這里可不是你能賴的地方。而且你早上來的時候是什麼態度你還記得嗎?現在就賴著不走,是不是變臉也太快了一點?”
李諾解下圍裙,露出吊帶裙下姣好的身材,挽起的長發讓她圓潤秀氣的臉蛋多了幾分溫婉。
被她這樣一提醒,我黯然的撇過眼神。
是啊,明明一天都沒過去,卻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明明早上還在排斥李諾的變化,現在卻把她當作了可以合作的伙伴,著實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放心,我再坐一會兒自然會走的,不會賴著你。你就當臨時收留一下你無家可歸的原上司吧。”
我也不想給她解釋我此刻的心情,敷衍了一下道。
“什麼無家可歸,你就是放不下你那顆大男子主義的心罷了。你們男人為了應酬逢場作戲就可以,女人為了事業犧牲美色就成了出賣肉體是吧?典型的雙標。你老婆早就該治治你這臭毛病了,也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妮姐也為工作犧牲過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李諾剖析出我的心思,情緒上分明是借著我妻子的事,不屑我對她的不屑罷了。
但她卻以己度人了。
妻子的出軌如果是為了事業也就罷了,我就是再不能接受也要吃了這啞巴虧,而我不能接受是她對羅老頭這樣一個老男人的順從和屈服。
“閉嘴,她跟你不一樣。”
我不想解釋,也不想聽她再提起這件事。
“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下李諾不樂意了。
“怎麼,你覺得下賤的就只有我是吧?你老婆出賣肉體就是有苦衷,而我為了謀取利益給人當情人就是不要臉是嗎?”
我看了看李諾,沒想到她會如此脆弱,她分明很是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我剛見她這副打扮和她表現出的狠厲的心思,還以為她在出賣肉體的同時,連尊嚴也一起出賣了,所以才變得與以前截然不同。
現在見她這麼敏感,她的內核似乎還是那個單純靦腆的女孩,只是會用多變的外表和冷厲的心思來偽裝自己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剛才是不想解釋,現在反而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難道我要將我看到的在她面前復述一次嗎?
“呵,沒有這個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妮姐跟我沒有什麼不同,她並不比我高貴。相反,她不為利益的去跟一個老頭不清不楚,反而更下賤。”
李諾重提早上復述的那件事,簡直就是在往我全新的傷口上灑鹽。
我的否認不但沒能讓她理解,反倒讓她認為我是在不屑。
她這種撒氣的話,一下子就點燃了我的火氣。
“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八道。”
我咬牙,盡量讓自己不要與她爭吵,但瞪著她的眼神已經跟她是針鋒相對。
“我胡說八道?也對,口說無憑嘛。但你今天看到的總不會是假的吧?你給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她跟誰上床了?還是說不止一個?”
李諾為了臉面完全不甘示弱,她的話已經從挖苦上升到了在跟我斗氣,徹底將我點燃了。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我猛的起身,用可以殺人的眼神瞪著李諾。她終於被我的氣勢喝退,眼神閃過一絲畏懼。怯怯的看著我道,“你想干嘛,又想掐我是嗎?”
我的氣勢讓她想到早上她給我講述羅老頭跟妻子的淫事時,我失控的表現。
想到此處,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問我道,“早上那老頭不是跟妮姐一起去的嗎?作為她的姘頭,他怎麼會允許妮姐跟其他男人歡好?”
李諾瞪大眼睛,想到了我給她說的妻子是自願的,她盯著我驚喜的猜出了真相。
“她該不會是跟那個老頭上床了吧?”
“操你媽,我讓你閉嘴!”
我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將李諾推倒在了沙發上。
“你干什麼?”
李諾眼中閃過恐懼,可隨即便在我憤怒的眼神中看到了憋屈,我的無能狂怒令她像是窺探到了我的內心一樣,放肆的笑出聲道,“哈哈,江睿,你就是個廢物。妮姐寧願跟一個老頭肏屄都不要你,你說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哈哈哈。”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我憤怒的用一只手按住她肩膀的同時,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准備掐向她的脖頸。
“你嚇不到我。如果是以前你還可以用老板的身份來壓我,現在沒了這個身份,連你老婆都瞧不起你了。她寧願跟一個老頭都不要你,一定是你滿足不了她,哈哈哈。”
我不知道李諾對我抱著怎樣的恨意。
但從她話里的意思來看,以前我老板的身份讓她只能仰視,現在能夠撕下這層身份來蔑視我,讓她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快感。
同時這也讓她更加肯定了現在的這種生活方式,她不僅能夠跟我平等對話,甚至能夠肆意的嘲諷我。
這讓她覺得找回了幾分丟失的顏面。
可被她嘲諷,這種身份的逆轉對我的打擊是致命的,我惱羞成怒道,“操你媽的,你還說。我滿足不了她?你他媽倒是試試啊!”
被妻子和羅老頭淫戲勾起的那點邪火本就被憋屈壓制著無處發泄,剛才看李諾做飯時的賢淑模樣讓我想起妻子,躲開既是為了回避去想妻子,也是為了撇去心里那點躁動的心思。
現在李諾幾句話讓我的憋屈被狠狠戳動,壓制的邪火如被拔下瓶塞的碳酸汽水般噴涌而出。
壓著李諾肩頭的手,感受著她肌膚的滑嫩,頓時就忍不住向她傾泄而去。
高高舉起的手轉身撩向李諾吊帶裙的下擺,向上撩起的同時,大手按在了她若隱若現的紫色紋胸上。
“你做什麼?”
李諾終於臉露驚恐的用手抓住我的手臂問道。
“肏你!”
看到她的驚恐,我的衝動更加無法抑制,讓她害怕已經成了我挽回顏面的最後手段了。
我將她的胸衣推了上去,大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嫩乳揉搓。
李諾的胸型比起妻子小子不止一個罩杯,一手足以掌握,握在手中倒有一種別樣的感受。
“啊~ !你放手!你這是強奸你知道嗎?我可以去告你!”
李諾拼命拉著我的手,但體型明顯嬌弱的她哪里可能是我的對手。
“賤人,現在知道慌了?剛才你不是說得挺痛快的嗎?”
我咧出一絲變態的笑容,以為自己已經嚇住了她,誰知道她依然嘴硬道,“我說得不對嗎?你老婆寧願跟一個老頭肏屄,不就是嫌你雞巴小嗎?你在我面前裝什麼?”
“操!”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死活。
我抓著她肩頭的手直接將她的吊帶裙整個掀了上去,隨即手直接往下便去扯她的內褲。
我本以為她會劇烈掙扎,可誰曾想她在一個激靈過後,便停止了掙扎,抓著我的手道,“江睿,你可想好了。你如果上了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還要這麼做嗎?”
這女人,力量上斗不過又開始攻心。
我在她的配合下扯下內褲,手直接撫上她緊閉的玉門,盯著她的臉道,“你都這麼配合了,我如果不上你一次,不是更讓你瞧不起?”
她面色有些羞紅的道,“哼,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著手便撫上我的胸口,開始解我襯衫的紐扣,同時原本吊在沙發下的一雙腿,也勾住我的腿彎,隔著褲子開始撩撥我。
看到她這麼主動,我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激怒我是有預謀的,她是真的設計了什麼圈套在等著我?可已經被挑起的欲火哪里能允許我退縮。
“騷貨!”
我直直的向著她的唇吻去。李諾隨即用手抱住我的脖子,跟我吻在一處。
等到吻罷,我們的欲火徹底被挑起,我起身開始解褲帶,李諾卻一把按住我的手道,“別在這里,去樓上臥室。”
見她已經情動的提出如此要求,我哪還能不答應,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攔腰抱上了樓。
因為憋著一股火,我對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在發泄一樣的肏干中很快將她送上了高潮。
而當我射進去以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做安全措施,心里一陣慌亂。
還是李諾從床頭櫃里翻出備用的敏婷我才放下心來。
躺在別墅的主臥,我才想起這里曾是倪元荒誕的淫窩,而懷中的女人更是他新近的姘頭,一時感覺復雜。
我不禁調侃的問李諾誰肏得她更舒服,她卻依舊故意貶低我,讓我忍不住邪火再次燃起與她梅開二度。
等到我們都筋疲力盡之時,我才不禁感嘆自己也能做得如此酣暢淋漓。
可能與妻子結婚日久讓我缺少了這樣的衝動,但李諾的嘴硬羞辱卻恰到好處的點燃了我沉寂的激情。
我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變態,可李諾羞辱的話讓我想到妻子與羅老頭交合的場面時,我的確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衝動。
待到我們激情結束,天已漸昏暗,李諾也沒再趕我。
當我再問起我跟倪元誰肏得她更舒服時,她終於改口成了我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差,也許在她看來貶低倪元也是在否定她做出的選擇吧。
趁著她春情未退,我適時的問她是否想好了要跟我合作,結果她仍回復我時候未到。
我以為她說的代價就是跟我談合作條件時,我需要付出的籌碼。
可看她到了現在依然還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不得不懷疑她就是太久沒肏屄了故意發騷。
那他媽我算什麼?免費的鴨子?
李諾見我懷疑人生的樣子,有了一種將玩弄我的快感。
這讓她忍不住再次挑逗我,我死命的在她身上揉搓著,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肏她了。
我這才明白徹底放開了的女人有多可怕,絕不是一個男人能夠滿足的。
我突然想到妻子,被羅老頭連續折騰了那麼多次,她會不會也就此墮落,變成我再也無法滿足的女人?
想到此處我不禁一身冷汗。
李諾眼見我真的不能再做了,便起身去洗澡,而我卻累得直接睡著了。
等到了半夜發覺身邊沒人,才驚覺自己還在別墅。
起身洗了個澡,我也沒管李諾去哪兒了,從浴室出來身體依舊困乏,連續的性愛對身體的透支真的大。
正准備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看到臥室老板桌上的顯示器,才驚覺昨天跟李諾歡好的地方正是有我家監控的那個房間。
看著顯示器,我忽然很想看看妻子回來了沒有。
雖然那種情況她還滯留在湖州的可能性極大,但我就是忍不住心中那點希冀。
我看了看手機,妻子並沒有給我打電話,迫不及待的打開顯示器,鼓搗了一會兒,很容易就找到我家監控的畫面,雖然只能看到客廳,但的確沒有人回來的跡象。
心中因激情宣泄而出的煩悶再次滋生,彷徨之余又不禁為妻子的安全擔心,拿著手機卻始終不敢打過去,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跟她說話。
就這樣輾轉反側到天亮,頂著困乏,我也不好在這里繼續呆下去,趁著李諾沒起床我離開了別墅。
我以為會在門口的主干道在看到盯梢的方平,結果連輛車的影子都沒有。
我也沒在意,出了別墅區坐公交回到了城南。
到了家附近我找了個熟悉的早餐店吃著早餐,准備一會兒回家換身衣服再去趟公司,倪元不再冒頭,我也是時候回公司看看了。
結果我換完衣服剛從家里出來,就被一輛警車堵住了。
“對不起,江先生,因為你在保釋期間擅自離開本市,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什麼?”
我全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這時候才想起我是身上還背著刑期的人。
我無法反抗,被帶到了警局,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警察要結束我的保釋,將我重新送回監獄。
任憑我怎麼解釋都沒用。
他們讓我通知家人,隨後便要送我去看守所。
我一時六神無主,如果我這個時候把我將重新入獄的消息告訴妻子,她是會為我擔心,還是會覺得解脫了?
到早上還對妻子心懷怨懟的我,突然很害怕妻子會拋棄我。
我做為丈夫不能再成為她的依靠,她還為出軌的事感到愧疚嗎?
我越想越害怕,完全不敢打給她。
最後我鬼使神差的撥通了李諾的電話,好在她以前在公司的號碼並沒有更換。
電話一通,我便把情況跟她一說,問她有沒有辦法。
事情讓她也有些吃驚,並沒有再調侃我。
從她的剖析來看,我是倪元保釋出來的,這麼簡單就要再被送回去,一方面可能是倪元在搗鬼,而另一種可能就是倪元已經開始被人針對了,而取消我的保釋只是個開始。
我震驚於她的剖析,完全沒想過這件事還牽扯到政治斗爭,但這不是我現在想關心的事情,我只問她有沒有辦法幫我。
李諾直接否定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想幫還是沒有能力幫,但我沒辦法強求她幫忙,畢竟她也不欠我什麼。
李諾提出可以去找倪元,我是他保釋出來的,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我直接放棄了。
先不說我跟他已經徹底撕破臉,單從王三全拋棄倪元這一點來看,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倪元背後的政治勢力已經拋棄他們父子了,他被抓只是遲早的事。
但這話我沒直接對李諾說,我能不能聯系到倪元本身就是個問題,而她提這種建議分明就是想通過我給倪元傳信,讓他成為驚弓之鳥,她好渾水摸魚。
這個女人到這時候都還在想著利用我,對於昨天跟她發生關系,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絕望的掛斷電話,我還是給妻子發了個信息,告訴她我的保釋結束了,即將重新回到監獄,希望她照顧好家里。
不管怎樣,妻子都是我內心最後的依靠,這麼多年夫妻,我們都對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相信她不會拋棄我的。
臨近中午,我跟幾個酒駕被抓的家伙一起被帶進了看守所。
一路忐忑直到踏進看守所的大門,我反倒有種解脫的感覺。
只是去到監房,那種逼仄的感覺讓我無法隨遇而安,一想到不知道要這里度過幾年,我就忍不住恐慌。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下午就有獄警通知我有人探監。
我下意識的想到是妻子,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早上她可能都還在湖州,現在出現在這里,時間上實在是有些趕。
等看到真的是妻子,我忽然有種想哭出來的衝動。
妻子的表情也很復雜,急切中帶著驚慌,驚慌中又有愧疚和心疼。
今天的她一身藏青色職業西裝,沒有套裙,修身的長褲依然難掩曼妙的身材。
長發扎起了馬尾,只是似乎來得匆忙,鵝蛋般的俏臉沒有刻意化妝,平時銳利的眼神此刻也顯得有些黯淡。
但她是真的適合穿職業裝,只是簡單的在那兒站著,就透出一股精明強干的英氣。
“你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有獄警在場,我忍住想抱一下妻子的衝動,坐在她對面問道。
妻子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疲憊,急切道,“怎麼會這樣,你的保釋怎麼會突然之間就結束了呢?”
我自然不能告訴她我去了湖州,只能說可能是倪元從中搞鬼,妻子也沒有懷疑,畢竟她也不可能去找他求證。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會來看我呢。”
想到還與妻子處於冷戰中,我自嘲的說了句。
“我是這麼不分輕重的人嗎?倒是你,昨天到今天到底干什麼去了,我讓你跟我去湖州你還要跟我置氣,不然也……。”
妻子有些氣憤的差點說錯話,一說起湖州,她眼中的愧疚更勝,但似乎也有對我的埋怨。
如果不是我拒絕與她同行,羅老頭又怎麼會有機可乘。
只是這種推脫責任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不然什麼?”
我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為了不留破綻,還是裝作在意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說這些話也沒用了。江睿,你打算怎麼辦?”
妻子捏著拳頭咬牙,看來昨天的事讓她有很大的罪惡感。
這種表情讓我頗為欣慰,說明她並沒有沉淪,對於昨天發生的事無論在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是厭惡的。
“不知道啊,都到這一步了,之前為了能出去我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這次進來,我反倒釋然了。你照顧好家里吧,我出去再跟老羅起矛盾,你也難做不是,就當是贖罪吧。你也甭折騰了,你現在事業干得也挺好,也不需要我為你操心不是嗎?”
我忽然有些自暴自棄,不想妻子為了我折騰。我的事業已經毀了,如果再讓妻子勞心勞力的耽誤她的事業,那樣反而會讓我對她有愧疚感。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怎麼,一次進監獄就把你打垮了?你要真是這樣那我真是瞎了眼了。”
妻子憤怒的指責道,比起我入獄這件事,顯然我這種態度更讓她覺得失望。
我被她說得有些慚愧,她的指責中透露的期許,讓我看到了妻子對我依舊有信任和依賴。
我很是激動,卻又不敢說給她聽,也怕她看出來。
盡量讓語氣平靜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我也不可能再去依賴倪元了,除了他,我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妻子怔怔的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一嘆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偷看過我的部落格,倪元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了。希望你能通過這件事能夠徹底的認清他,跟他劃清界限吧。”
妻子的話說得我一陣臉紅,顯然她對我侵犯過她的隱私並沒有完全介懷,卻依然還想幫助我這個丈夫。
“你在公司的股權其實一直還在我手上,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將這批股權賣掉,走原來的關系幫你減刑吧。”
妻子這話讓我吃了一驚。
“你不是把股權賣給倪元了嗎?怎麼會還在你手上?”
“合同上的資金一直沒有到賬,股權自然就還在我手上。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拖,這段時間我也忙,想著反正到約定的期限之前,他不想賠違約金就一定會轉,所以我就沒有去催。現在他人都已經消失了,我估計這筆錢是到不了賬了,我准備幫你另行處理。”
這個結果是我沒料到的,我本以為我已經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權,沒想到股權還在我手上。
我忽然想起李諾一直諱莫如深的樣子,難道她也在打我股權的主意?
“我把股權賣掉,等出來以後,你就來幫我吧。咱們重新開始,一起干事業你一樣是老板。我們之間這麼多誤會,就是力總沒往一處使,一直在各干各的,身邊做生意的朋友哪有像我們這樣的。”
妻子說出了她的打算。
說實話,我很感動。
她想夫妻同心的跟我擰成一股繩,就充分說明了她想跟我同甘共苦的意願,這種不離不棄的情感差點就讓我下意識的點頭同意。
可是在聽到股權還在妻子手上以後,我忽然又有些不想放棄了。
王三全的不屑,倪元的嘲笑和李諾的蔑視,讓我充分體會到失去以前的身份,我有多被人看不起。
現在倪元消失,公司完全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如果我能夠出去,手上有股權的話,我完全有能力將倪元踢出局將公司全部掌握在手中。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天真,但野心滋生的貪婪還是讓我抱著這種幻想。
我不想這麼快就將股權出手,李諾一直不肯答應跟我合作肯定也是在覬覦這個,這是我跟她談判的籌碼,得好好利用才行。
我這麼想著,於是先穩住妻子道,“再等等吧,跟倪元簽的協議還沒到期不是,萬一他又突然冒出來,免不了又會來找麻煩。”
我的理由雖然充分,但眼中的異動卻沒有瞞過妻子。
以她對我的了解,已經猜出了七八分我的心思。
她為了家庭已經放棄了原來的工作,想跟我一起謀求更好的發展。
但我身陷囹圄,卻依舊放不下曾經的光環,這讓她很是失望。
“隨你吧,股權是你的,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我看出了妻子眼中的不滿,但執念一旦滋生絕不會因為她的不滿就改變。
“如果我出去以後跟你一起共事,那老羅怎麼辦?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間的問題,絕不是一句原諒就能放下的。”
我說出了我最大的顧慮,只要有羅老頭在,我跟妻子就永遠不可能同心同德。
妻子表情一滯,顯得有些驚慌,但她好像知道我會提起他一樣,很快就恢復了冷然的表情道,“他有些事情回老家了。我准備雇幾個人,以後也不准備讓他繼續幫忙了,畢竟他是來我們家養老的,一直把他當工人使喚也不合適。而且你的顧慮是對的,羅叔雖然年長,但畢竟是個男人,跟我們兩口子一起生活多少還是有些不便。我准備給他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我們時常去看看他也就是了。如果他一直住在家里,咱們爸媽偶爾過來看到也不好解釋不是。”
妻子像突然大徹大悟了一樣,但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還是讓知道真相的我覺得挺悲哀的。
但她起碼已經是在刻意的疏遠羅老頭了,這也算是給了我一個交待。
“你這樣安排他會同意嗎?”
縱使妻子已經有悔過的表現,但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吃味,帶著諷刺的語氣問道。
“這就是他提出來的要求啊,他本來一心想回老家,畢竟在這里也沒個說話的人。但鄉里條件差,他也沒個親人在身邊。我勸說以後他才同意了這個折中的辦法,我打算給他在老年公寓租套房子,在那兒他也能找到說話的人,有什麼事走動起來也方便。”
不知道妻子聽沒聽出來我語氣的不對味,又或者選擇性無視了。
但羅老頭會選擇主動要求離開,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食髓知味的他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離開,還是說他是良心發現知錯了?
我揣測不出他的想法,但妻子竟然還想著留下他繼續照顧的想法,讓我惡感滿滿。
她是被肏爽了,舍不得這老頭離開了還是怎麼的。
但我再不忿下去可能就要與她挑明爭吵了,這不是此時的我想要的結果。我只能默認贊同道,“行吧,你樂意這麼辦便這麼辦吧。”
妻子自然聽得出我並不接受這個結果,但她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我道,“你真的想好了嗎?不把股權出手,你就得一直在這里呆下去了。等你後悔說不定都已經晚了。”
妻子還不死心的想讓我改變主意。
但聽了她對羅老頭的安排,我更加堅定了要搏一搏的想法。
跟妻子一起創業固然是個很好的願景,但只有創過業的我最能體會這種從無到有的艱難。
等妻子這種願意跟我同甘共苦的意願被消磨殆盡,我們之間將出現巨大的裂痕,到時一無所有的我還有讓她留戀的價值嗎?
所以,我必須要等一個機會。
盡管這也是一場豪賭,但最起碼不是以我們的感情我賭資。
“嗯,再等幾天吧。等倪元真的違約以後,咱們再來想辦法也可以,不是嗎?”
我說得坦然,但妻子只看到了剛愎自用。她眼中難掩失望的道,“行吧,那我今天先回去,過幾天我再過來,等結果見分曉也好讓你死心。”
妻子又囑咐了我兩句照顧好自己後起身離開,背影的堅決讓我看到了她對我決定的不滿,我有點悵然若失,卻還是不想改變主意。
心里有了盤算,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等李諾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看到她一件碎花的吊帶連衣裙搭配縷空的白色披肩,手上拿著手包,下身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腳上一雙白色高跟鞋。
盤起的長發露出晶瑩的耳墜,圓潤的臉上光彩照人,脖子上還刻意系了裝飾用的絲巾,完全一副富婆的打扮。
嘗過她滋味的我被關了這幾天,竟然有些心動。
雖然比起我妻子,她的身材有所欠缺,但脫去那層稚嫩,綻放女人魅力的她,純欲滿滿十分誘人。
只是一想到她的心機,我瞬間就壓住了自己的那點遐想。
“你竟然能離開別墅了?”
我調侃道,知道她既然能離開別墅光明正大的來找我,應該是准備攤牌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受難了,我不應該來看看嗎?”
李諾嬌笑道,但她看我憔悴的樣子,可是一點不開心都沒有。
我被她撩得有點窘迫,值班的獄警還是妻子來探監時的那個。
他眼看連著幾天有兩個不同的美女來探監,本就有些側目。
眼前的李諾把話直接說明,更引得他多看了兩眼。
我可不想他有什麼嫉妒的心思,以後給我穿小鞋。
“行了,大家都別演了。你既然能從別墅出來,那就是准備攤牌了。你想怎麼合作。”
我將話題帶回正題。李諾也收起玩笑的心思道,“妮姐來找過你了?那你應該猜到我想要什麼了吧?”
果然是這樣。我眼神一凜,看著她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野心這麼大,你有多大胃口能吃下我的股份?”
李諾卻高深莫測的一笑道,“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吃下就行了。我也不瞞你,江睿,倪元的那一部分股權現在也由我在代持。只要你能夠同意將你手上這份賣給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權將在我手上。而作為回報,我會幫助你盡早出來,你也可以得到一筆錢。而且會讓你繼續執掌公司,我只做幕後老板,你認為如何?”
我完全沒想到倪元的股權竟然會全部在她手上,這個女人到底掌握了倪元多少東西。
她提出的條件讓我有些心動,但這種口頭的承諾跟畫餅一樣,風險太大了。
“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倪元竟然會對你這麼信任。”
“各取所需罷了。”
“哼,但他的股權現在應該也只是空殼罷了,怕是已經被凍結了吧?”
現在這種形勢,倪元人都不敢露面了。股權這種直接利益洗都洗不了,就是個燙手山芋,能不受牽連也就不錯了,哪里有什麼實際作用。
李諾也不否認道,“所以你手上的股權才值得我開出這個價碼啊。不然我等你出手之後,再找別人收購也是一樣。江睿,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只有做你的老板,才值得我花這麼多心思。”
李諾勾出一抹變態的笑容。
她是有多想證明自己,就因為當過我的助理就要體驗一下將我踩在腳下的感覺?
但這也給我提供了談判的籌碼,我回她一笑道,“一點股份都不留給我,就想讓我給你當職業經理人?你也太自信了吧?”
“咯咯,你可沒有講條件的權利,我這個價碼已經很高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完全可以去找妮姐談,我想她一定會代替你做出正確的決定的。”
李諾很是自信的道。
“你別太自信了,我已經囑咐過方妮了,她不會將股權擅自出手的。”
“你確定?”
李諾挑眉質疑,但這種明顯的挑撥,我又怎麼會上套。我冷視著她,沒有說話。
“話說你又進來了,就不擔心妮姐和那個老頭會背著你糾纏不清嗎?”
我長吐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知道羅老頭已經回鄉下了。”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李諾繼續質疑。
“你什麼意思,到底想說什麼?”
對她這種刻意的挑唆,我有些動怒了。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那老頭雖然沒住在你家了,但也沒回鄉下,妮姐昨天還去找過那個老頭。”
“不可能!”
我蹭的一下挺身,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管李諾的語氣是不是在挑唆,但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我完全無法接受,妻子竟然背著我還跟羅老頭有接觸。
“你不用激動,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老頭搬出去了,妮姐還會去找他。所以我刻意去翻看了下監控,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許你能給我答案。”
李諾從包里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從桌上遞了過來。
“前天方平說有個鄉下人來找過那個老頭,我還沒在意,看過之後才知道,這老頭竟然有這麼多故事。妮姐不會是同情他吧?”
李諾說著,但我目光只是盯著手機,對著這個長度只有十幾分鍾的視頻按下了播放鍵。
“您坐吧,喝水。”
畫面是我家的客廳,妻子應該是還在忙活,長發束成了馬尾,將碎發也用發箍緊緊的固定住,露出精致的鵝蛋臉。
衣服穿得也是耐髒的灰色T 恤搭配長腿牛仔褲,腰上還刻意綁了著一件舊衣服當做抹衣。
“你太客氣了。”
一個頭發亂糟糟,身著綠色老軍裝的老漢,放在肩上的帆布包,激動的接過水回了句。
眼睛卻是不斷四處亂瞟,顯然是很少見到這樣精致裝修的房子。
目光看向妻子時更是不敢停留,即使妻子穿得比較朴素,但嬌好的身材與面容依舊讓他有些忐忑。
“您大老遠的來找羅先宗有什麼事嗎?”
妻子直接了當,羅先宗是羅老頭的本名,我見過幾次。這老漢也沒想瞞妻子道。
“這不村里要征地嘛,我來通知一下。閨女,你是他的……?”
老漢見妻子對羅老頭的事這麼關心,好奇的問了一句。
妻子面色一窘,應道,“我是他侄女,羅叔跟我爸是朋友。”
妻子扯了個謊,怕別人不信,甚至還把老丈人扯了出來。
這個老漢看起來很老實,對妻子的話不疑有他。
他能找到這里,應該也知道羅老頭是住在這里的。
滿臉高興的衝妻子道,“那敢情好啊,老羅頭這輩子真不容易,前不久兒子還意外身故了,我還想著他這輩子算是苦到墳頭了。沒想到在城里還有你們家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有個依靠。閨女,老羅頭他是住在你們家嗎?”
妻子被這老漢給說得有些慚愧,看來羅老頭回去安葬他兒子的時候,並沒有對外說跟我家的這些恩怨,讓人誤以為我家完全是義務幫他養老的。
“他是在這兒住了段時間,但前兩天剛因為不習慣,又給搬出去了。您這事重要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幫您轉告吧,免得您提著東西還得到處趕。”
妻子有些尷尬的笑道。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直接讓這老漢直接去找羅老頭,難道就因為被這老漢給捧了兩句,就被架住了,不好意思對羅老頭的事不管不問嗎?
一聽妻子這麼說,那老漢頗為遺憾的瞟了眼家里的裝修道,“是這樣嗎?哎喲喂,這老羅頭還真是不會享受,住這樣的房子還說什麼不習慣,活該他遭罪。”
妻子見他這麼說,更是尷尬了。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羅老頭是被她趕出去的一樣,可就算是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沒挨刀子都算是給他臉了。
“您要是不方便說的話,我帶您去找他當面說?”
妻子可能是覺得這樣溝通下去會更尷尬,終於想著要把事情推脫出去了。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這件事還真得找個跟他親近的人說說,給他幫幫忙才行。”
老漢的話終於進入正題,妻子看著老漢,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我剛才不是說村里正在征地嘛,羅老頭這剛死了兒子,他們家算是絕戶了。他又是個外鄉來我們村落戶的,現在村里很多人都在鬧著要重新分地,把他排擠出去呢。這幫白眼狼,也不想想老羅頭以前行醫的時候,誰家沒受他幫襯。現在他不在鄉里了,就都忘本了。一看到老羅頭被征的地多,一個個的就都豬油蒙了心,饞上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來城里尋他。”
妻子聽得認真,似乎對於羅老頭的事,她了解的也不多,想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
“羅叔不是你村的本地人?”
妻子有些詫異,但也不算很驚奇,畢竟那個年代人口遷徙再正常不過。
“不是,他沒跟你們講過他的事嗎?”
老漢倒是覺得很奇怪,畢竟能稱為朋友,最少應該知根知底。更何況羅老頭在這里住過,關系就應該更親近才對。
“沒有,這些事情我爸可能知道,但沒對我這個晚輩講過。”
妻子看出了老漢的狐疑,臉不紅心不跳的又把老丈人拉出來當擋箭牌,女強人的處變不驚竟然被她用在了這種地方,我嗤之以鼻。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老漢只是奇怪,並沒有質疑,妻子這樣一說,他鄉里人愛說閒話的毛病立馬就冒出來了。
這種毛病就體現在他知道了一個驚天大事,你卻不知道,他一定要講給你聽一樣。
如果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往往更令他們津津樂道。
“老羅頭是六幾年的時候,被我們村一個上過抗美援朝戰場的老軍醫帶回來的,以他徒弟的身份在我們張家村落的戶。那老軍醫可是有真本事的,在戰場上立了不少功勞,得過不少勛章。老羅頭繼承了他的衣缽出師以後啊,就在我們這十里八鄉當起了村醫,最後還娶了我們上一任村長家的閨女當婆娘,可把我們那會兒的年輕人羨慕壞了。”
老漢說著,表情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妻子卻突然出聲打斷道,“他老婆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張素娟,我們那會兒的村花,誰會不知道。”
被妻子打斷,老漢也沒覺得有什麼,可能農村里聊天就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
張素娟?娟兒?羅老頭口中的那個娟兒果然就是他老婆。我暗自嘀咕,妻子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老漢說出這個名字以後,表情卻是一轉道,“這個張素娟雖然漂亮,卻也是紅顏禍水,完全不是個過日子的,可害苦了老羅頭。”
“她怎麼了?”
妻子主動問起。被當成這個女人肏過,妻子對這個女人的事情很難不在意。
“我記得是七七年的時候,村里來了最後一批下鄉的年青人,有個姓范的知青來了許久也做不了莊稼活,最後被安插到村小學里當老師。那時候老羅頭剛跟這個張素娟新婚沒兩年,老羅頭雖然不下地,但走村訪鄉的當村醫,也曬得跟我們這些莊稼漢一樣黑。這個張素娟可能是看這個姓范的長得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這個小白臉勾搭上了。
那時候交通不便,老羅頭一出診,經常就有天黑都著不了家的時候。最後張素娟偷漢子的事情鬧得村里風言風語的,有一回夜里甚至被老軍醫給撞見了,當時就氣得臥床了。老羅頭一急眼打了他婆娘,他婆娘也是個嬌生慣養的脾氣,哪受得了這個,隔天就跟著小白臉私奔去了城里。老軍醫一知道,直接就撒手人寰了,剩下老羅頭一個人孤家寡人。”
老漢說起這段往事還有些唏噓,妻子也跟著愣了神。
似乎有些理解羅老頭把她當成張素娟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反常了。
但旋即想起什麼道,“那他兒子呢,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誰知道妻子這麼問起,老漢更唏噓了道,“唉!這事還沒完呢,過了幾年他媳婦又突然回來了,還帶回來個孩子。原來知青家里人根本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他媳婦在村里的名聲已經壞了,根本不敢回來。然後就這樣在城里不明不白的跟了那知青幾年,連孩子都生了依然沒辦法轉正。最後眼看著那知青娶了別人,這才死心帶著孩子回了村子。
老羅頭起初根本不想見她,可張素娟畢竟是村長的閨女,如果兩人再鬧下去誰都沒法在村里立足。
這張素娟也不知道是經過了這件事長進了,還是當了娘終於知道為孩子著想了,主動找過幾次老羅頭認錯。
一來二去的,老羅頭心再硬也給磨軟了,何況兩人還有舊情,最後還是原諒了她。
兩人也算過了一段安生日子,老羅頭也漸漸接納了孩子的存在,還給他上了戶口。
只是天不隨人願,好日子沒幾年,他媳婦最後又在懷他們孩子的時候小產了,虛了身子,最後身體每況愈下病逝了。
只剩下老羅頭帶著這個不是他親生的孩子相依為命。
因為他也是被老軍醫當半個兒子養的,他倒也沒虧待這個孩子,給完全當成自個兒孩子養著。
只是沒了孩子媽的管教,這孩子變得越來越叛逆,也不願跟著他學醫。
九十年代,十幾歲的孩子便跟著打工潮進了城,自那以後父子倆就很少見面。
最後到了零幾年,鎮上也有了衛生室,老羅頭的工作不再那麼緊要以後,他便也進了城尋兒子。
可那孩子已經大了,知道身世以後更是完全不服他的管教了。
老羅頭心灰意冷,也不願意回鄉下了,就在城里呆了下來。
然後就是現在他兒子突然車禍離世這事兒,老羅頭這輩子啊,算是啥壞事都趕上了。這回好不容易村里征地,他能落著點兒養老錢,村里這幫白眼狼又開始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來尋他。”
一連串說得有點長,老漢說完趕緊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這回連妻子也聽得有些唏噓了,羅老頭的坎坷經歷但凡有惻隱之心的人都會有所動容,更何況妻子這樣一個女人。
我實在沒想到的是我撞死的這個,竟然不是羅老頭的親生孩子,心里一時五味雜陳。
“閨女,看你家住這麼大房子,在城里應該也是有本事的人。要是有能力的話就幫幫他吧,老羅頭這脾氣,現在連兒子都沒了,我怕他連爭也不想爭啊。”
老漢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替羅老頭拉起了援兵。
“唉。”
妻子唏噓了一陣,卻還是推脫道,“征地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拿主意才是,哪有外人能插手的。這件事這麼緊要,我還是帶你去找羅叔,你當面跟他說吧。”
雖然同情羅老頭的過往,但他做出的事情讓妻子還是難以原諒。現在能夠不去怨恨已經是好的了,哪里還會刻意去幫助他。
“那些地能值不少錢呢,在你們這城里都能換上一套大房子,閨女,你……。”
老漢見妻子不同意幫忙,還以為是她誤會事情太小。
可此話一出口,妻子反倒更反感道,“好了,既然值這麼多錢的話,我們外人更不好摻和了,您且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忙完帶你去找他,行嗎?”
老漢見妻子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勸。老實的應了聲坐了下來,隨後妻子便出去了。
視頻到這里結束,應該是被李諾刻意剪輯過的。我看著她道,“這個監控視頻是前天的,那你說方妮昨天還去找過羅老頭是怎麼回事?”
李諾一攤手道,“誰知道呢,我又沒派人去跟蹤她,哪里知道妮姐昨天去找他干嘛。監控你也看了,妮姐說不定是同情這老頭去噓寒問暖呢?”
我皺了皺眉頭,妻子的謊言已經讓我很不爽了,現在更是主動再次貼近羅老頭,這讓我更加難以接受。
以我對妻子的了解來分析,她會因為同情而徹底原諒羅老頭是不可能的。
但也絕對會因為他坎坷的人生這種客觀原因,而降低對他的惡感,但具體會降低到什麼程度,我無法揣測。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真的會去幫羅老頭處理征地這件事嗎?
我想不出答案,李諾卻已經出聲道,“怎麼樣,江睿。你想好了嗎?是自己做決定,還是選擇相信妮姐,要我直接去找她談呢?”
“你別白費心機了,就算我老婆被你說動了,她出手前也一定會來問我的。”
我被這突然的視頻攪得心緒不寧,抓了抓頭道,“你給我兩天時間吧,我考慮考慮再給你答案。”
“那行,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李諾看著我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我還能忍多久,隨即揚長而去。
李諾的條件已經很有誠意,只是我一時無法接受,她從我的助理升級成為我的老板這種轉變。
原本我也可以選擇接受妻子的提議,出來以後跟她一起創業。
但得知她又跟羅老頭牽扯不清之後,憤怒與仇恨幾乎充斥了我的頭腦。
尤其是在知道我撞死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卻鰥居在我家,甚至還肏到了我的漂亮老婆。
這種恨意就刻入了靈魂,完全無法抹除。
我更加堅定了我不能依靠妻子,失去我原本事業的決定。
我盤算著該如何刺探李諾手中的底牌,爭取將我手上的股權利益最大化時,妻子幾天後來找我,卻帶來一個驚天的消息。
我的股權因為與倪元的交易涉嫌利益輸送,被偵辦的紀委部門給凍結了。他們對倪元家已經展開了全面調查?
我怔怔的看著妻子,今天的她是一身寶藍色的職業裝,長發這次盤成了發髻,留下幾簇精心梳理的劉海淺露額頭。
鵝頸修長,精致的額蛋臉刻意化了妝,重拾了她往日總監的風姿。
只是她今天西裝下配的不再是長褲,而是套裙,修長的美腿上超薄的肉色絲襪若隱若現。
看著這樣氣質凜然的妻子,已經關了近十天的我有些蠢蠢欲動。
可一想到她是不是也穿得這麼正式去找過羅老頭,我就會想起那天在酒店她與羅老頭的淫戲。
我太陽穴鼓動,駁雜的情緒讓有許多話想說的我,話全堵在嘴邊。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
妻子嬌俏的臉上愁苦中帶著急切,像是剛得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通知我了。
“你說羅老頭回鄉下去了?”
我知道我現在不該問這個,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我很難再相信妻子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必須先把這件事捋清楚。
妻子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隨即詫異道,“你問這個干嘛?”
“我收到消息說,這兩天有人來我家找過羅老頭,而你還帶人去找過他?”
妻子越是避而不答,我越是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
不為讓她認錯,只為讓她明白,我是她的丈夫,她不該對我是這種能瞞則瞞的態度。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面對一些她在公司里的一些追求者,我也就一笑而過罷了。
可現在不同,入獄讓我完全沒有了這種自信,而她與羅老頭有過肉體關系的事,更是讓我如鯁在喉,變得極為敏感和脆弱。
“你派人跟蹤我?”
我懷疑的態度換來的並不是妻子的自省,而是她的反感。
之前得知我一直在窺視她的部落格,已經讓她對我侵犯隱私的行為很是反感。
現在我的質問背後代表的行為,在她看來完全是變本加厲。
“怎麼,我坐牢了就該當個瞎子,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嗎?”
我聽出了妻子的反感,也明白她反感情緒的來源,還是之前冷戰的導火索沒有根除的關系。
可我現在如果認錯服軟,她就會更加心安理得的對我隱瞞,這不是我想要,也不是我能接受的結果。
妻子也聽出了我情緒的激動,她強忍著憤怒道,“對,我是不該對你說謊,但羅叔確實已經搬出去了,這件事我並沒有騙你。他之前的確說過要回鄉下,是我沒有同意。給他養老是我們承諾的責任,我自然不可能讓他住得太遠。我沒對你說實話,還不是怕你像現在這樣敏感,認為你在牢里我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讓你不放心。”
羅老頭竟然真的有說過自己要回鄉下?
我不理解他肯離開的原因,但這種難得的機會妻子竟然還將他挽留了下來。
難道我們這輩子還得跟他糾纏不清不成?
“你……,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我一指妻子,氣得幾欲捶胸。
我很想罵她做決定之前不跟我商量,但我知道我再糾纏下去必然要跟她發生爭吵,那不就相當於把她往羅老頭身邊推嗎?
只能強憋著自己生悶氣。
“你還瞞著我什麼事情你自己說,既然有人來找羅老頭,總不可能是什麼來拉閒話的親戚吧?”
生悶氣的結果只能是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急躁,隔閡已然滋生,想要撫平只能靠時間,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想讓妻子坦白監控里我看到的事情,以表明她不隱瞞的坦蕩態度。
可焦急趕來的妻子本就心急如焚,面對我的責問情緒已經不平,哪還會耐心講給我聽。
“這是別人的私事,你關心這做什麼。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股權被凍結了這種大的事情你不關心,卻要揪著……。”
妻子嘆了口氣,煩躁的想要把話題拉回正題上。
可她看著我盯著他的眼神,如在審問犯人一樣,忽然明白了什麼,隨即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在股權凍結這件事情上騙你吧?”
看著妻子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否認我真這樣想了。
實在是忽然凍結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前兩天李諾剛說要去妻子身上尋找突破口,今天妻子就來告訴我股權凍結。
妻子在羅老頭事情上的隱瞞,讓我很難不聯想她是不是背著我又有了什麼主意。
“江睿,你混蛋!”
妻子見我不否認,眼眶當時就紅了。
我一見狀又有點慌,可又憋著氣不願去安慰認錯,我雙手揉臉道,“你什麼事都瞞著我,怎麼可能讓我不胡思亂想。”
妻子一伸手道,“你不用解釋了。我下午就帶律師過來,解除咱們的代理合同,你的破事我不想再管了。至於你想拿這個股權干什麼,賣與不賣那都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我真是瘋了才放著自己的事不管,在這里為你想東想西,你想在這兒呆著就一直呆著吧,我不會再對你說什麼一起創業了,就這樣吧。”
妻子心灰意冷,這種要劃清界线的話讓我徹底慌了。
妻子現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她真的對我不聞不問,那我就真的只能任李諾擺布了。
而且如果妻子的話是真的,李諾還會對我被凍結的股權感興趣嗎?
“老婆,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你別這麼激動好不好,難道你連我質疑的權利也要剝奪嗎?”
這種被動的解釋自然不能緩和妻子的怒火,我眼看著她起身離開,也跟著站了起來道,“方妮,你真要把我丟在這里不管不問嗎?”
妻子的絕決也牽動了我的怒火,可這種怒火根本沒有底氣,尤其是我人還在牢里。
妻子一走,我馬上就有些恐懼,生怕她會跟不再理我,甚至會跟我離婚。
情緒在憤怒和恐懼中不斷徘徊,直到下午她真的帶了律師過來,我才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非要這樣嗎?”
我看著一臉冷漠的妻子。
“非要這樣的是你不是我。”
“這個字我不會簽的。”
我將遞到面前的股權代理合同又推了回去。
“怎麼,你現在又不怕我私下把你的股權出手了?”
妻子冷冷的嘲諷道。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已經落到這步田地的我,哪有什麼勇氣再跟妻子硬杠,我服軟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該懷疑你。”
說完這句話我不得不感嘆自己也有今天,老婆被人睡了,我是敢怒不敢言,現在是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妻子剝奪了。
妻子見我苦悶的樣子,也沒有強逼我,跟律師說了聲讓他先行離開了。
“現在你的股權已經沒法再交易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妻子雖然生氣,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為我想辦法。
“太突然了,我哪還有招啊。對了,李諾去找過你嗎?”
我想起李諾,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股權被凍結了,雖然這是遲早的事。
“李諾?”
妻子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我以前的那個助理,不禁疑惑道,“她為什麼會來找我?”
我見妻子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便道,“關於公司的事情,沒找你就算了吧。”
妻子對我公司的事情興趣也不大,她看著我明顯削瘦的樣子,有些心疼道,“江睿,你實話告訴我,這股權你到底想賣了換你早點兒出來嗎?你要再還有其他什麼心思,這事我就真不想管了。”
我搓了搓臉,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衰,道,“我當然想早點出去啊,可是現在還能怎麼辦。一個被凍結的股權,前途不明,還有誰會接盤。”
我也沒想過李諾會繼續接手,腦中不斷閃過有能力吃下這股權的人,只能絕望搖頭。
“我來想辦法吧,但你得在凍結解除之後第一時間把股權套現了,別再有其他想法了,可以嗎?”
妻子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看著她,不知道她所說的辦法是什麼,但想來應該是籌錢走之錢的渠道,之後等股權套現以後再填補吧。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誰又在明知道我落難的情況下還會借給我家呢?
“辛苦你了,不行的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吧。雖然有些對不起你,但總能緩解一下目前的壓力。等股權解除凍結,你幫我再尋個合適的買家出手吧。”
我有些歉意的看著妻子,倒頭來還是只能麻煩她。
“我知道,對不起的話就別說了,只希望你能絕對信任我就行,別再胡思亂想了。”
妻子對我之前的不信任還是很介懷,但依然願意放下成見來幫我,這一點還是令我很感動的。
“你好好的吧,我先走了。”
沒有多余的囑咐,妻子起身離開,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她沒有再提股權出手以後,讓我再跟她一起創業的話了。
果然,她是還在生氣嗎?
我又揉了揉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又過了幾天,老實等妻子消息的我再次被通知有人探監,我以為是妻子,可我知道她的籌款不可能這麼快,還以為她是籌款不順利來找我。
等見到是李諾的時候我有些愣神,我本以為股權凍結以後,她會聞風而退,不會再來試圖拉攏我,可她卻出乎我意料的出現了。
今天她又換上了一身禮服一樣的連衣裙,衩開得很高,大腿顯露,上身更是直接束胸露出半個乳球。
若不是為了遮陽刻意系了圍脖,長巾擋住胸口,我都懷疑獄警會攔著不放她進來。
“你穿成這樣是故意來勾引我的嗎?”
也沒指望她會繼續找我合作,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忍不住調侃道。
而且說實話,監獄的禁欲生活真的不是人過的。
現在看到這樣一個性感的美妞在眼前,沒有衝動才有鬼了。
“呵呵,看來你心情不錯,還有心思想這個。”
李諾巧笑嫣然,更像是故意勾引一樣還撩了撩裙角,這個女人現在真是徹底放開了。
“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了?”
李諾這樣一問,我頓時瞪大眼睛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看李諾反問的樣子,都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干什麼去了,既沒去找我老婆,也沒盯著股權的事嗎?
我也不打算瞞她道,“我的股權被凍結了,你不知道嗎?”
“哦,你說這個啊,這並不影響你之後的出售意向吧?只要你出具承諾書,解凍以後直接賣給我就行了。我還是按現在的市價給你出價,條件也按我之前說的執行。”
李諾說得輕描淡寫,但這瞬間讓我覺得不對勁了。
“現在我和倪元的股權都被凍結了,公司的上市肯定已經暫停了,這種情況你還要接盤?”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盯著李諾,見她嘴角還掛著淺笑,頓時察覺出了我的股權被凍結一定是她搞的鬼。
“是你搞的鬼是嗎?”
“這樣就沒人會來跟我競爭了不是嗎?”
李諾完全不否認。
“靠!你瘋了是吧?你這樣會搞垮公司的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李諾手上現在有多少錢,能拿來這樣開玩笑。但公司相當於我的孩子,被她這樣折騰我是真的心疼。
“我說過,我看重的只有你這個人,江睿。只要能看到你為我工作,公司變成什麼樣我才不在乎。現在你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你還有得選嗎?”
李諾的笑此刻在我眼中變得特別瘋狂,我不知道我哪里讓他記恨上了,竟然就這樣跟錢過不去也要折騰我。
難道就因為我之前強上了她?
可那也算不上是強奸啊。
唯一可信的就是倪元做的孽,她的瘋狂真的就跟橫慣了的他如出一轍,甚至尤有過之。
我推了推手,服軟道,“我服了,服了。公司哪能被你這麼折騰,你趕緊找人把股權給我解凍了,咱們的合作就按你之前說的來辦,在這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
見我終於屈服,李諾前所未有的滿足。笑道,“咯咯,我哪能讓公司真的停擺啊,就等你這句話呢,說吧,什麼要求。”
我看著她陰謀得逞的笑容,真是徹底被她拿捏了。
可這也沒有辦法,我在監獄里信息完全就不對等,她有心要搞我,辦法簡直不要太多。
既然決心要合作了,我也沒必要再去與她爭這口氣了。
“倪元的事兒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他徹底翻不了身。”
我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唯獨倪元,我不希望他還能跨過這道坎。
無論是出於我自身,還是妻子的原因,我跟他可以算得上是苦大仇深了。
即便他不能被定罪,我也不希望他東山再起。
只要他失去了本錢,也就失去了肆意妄為的能力。
“這個不用你說,我現在的行為已經算是跟他攤牌了,如果他還能回來,那我做的這些努力就全白費了,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利益是相同的。”
李諾難得嚴肅,表情認真的道。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吧,江睿。”
李諾伸出手,我跟她握了握道,“還有件事。”
“什麼?”
“麻煩你去找下我老婆,告訴她我們合作的事,讓她別著急籌錢了。前兩天她為股權凍結的事來過,我怕她病急亂投醫。”
李諾看著我,一下就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
傳遞消息打個電話的事情,要她親自去一趟無非是摸清我老婆最近在做些什麼。
我還是不放心妻子,一方面是因為羅老頭,另一方面是因為籌錢的事,家里沒個男人,我很害怕她會委曲求全被人欺負。
李諾點了點頭,恢復了那種調侃的笑容道,“咯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相信妮姐,還是不相信我了。行了,我會照辦的,走了。”
我也不知道把事情托付給李諾對不對,但她那邊有我家里的監控,是我了解家里情況的最佳人選了。
希望不要讓我知道羅老頭又住回了我家就是。
我這樣盼著,第二天李諾卻跟著兩個穿著公檢法服裝的人一起來了,互相介紹之下我才知道竟然是紀委的人,他們是為倪元的案子而來。
我震驚的看著李諾。
紀委的人會為了倪元的事來找我,我不會太奇怪,可是跟李諾一起就很耐人尋味了。
她這是搭上紀委的线了,還是在做汙點證人呢。
也不對,她也沒跟著倪元違法亂紀。
我不得其解,但是在李諾的協同下,我很配合的幫著他們完成了對倪元一些行為的調查取證。
通過對話我才了解到,李諾竟然是以被倪元強暴的被害者身份在說話,而她代持的股權和公司職位的變化,就是倪元對她的補償。
我不知道紀委的人對她的話信了多少,但我也沒戳破,畢竟在倪元的事情上,她也的確可以說得上是受害者。
直到紀委的人承諾會把我的配合當作是立功表現,給我爭取減刑時,我才知道,這就是李諾撈我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怎麼樣,用這種方法出去,總好過你悶頭抓瞎吧?”
待紀委的人走後,李諾留了下來,衝我道。
我額頭冒著虛汗。面對紀委的人,我是生怕說錯一句話,把我也給賣了。看著還有閒心調侃我的李諾,只覺得她過於瘋狂。
“你是瘋了吧,你有多少手段能經得起紀委的人查。等他們順藤摸瓜找到倪元轉移給你的資產,我看到時候你拿什麼來收購我的股權。”
我心有余悸,李諾卻胸有成竹道,“他們如果願意深挖我想瞞也瞞不住啊,不過你怎麼就認為他們會把這灘渾水給徹底濾清呢?要知道,這水要是清了,可就一條魚都呆不住了。”
我品味著她話里的意思,這似乎並不是一場連根拔起的反腐行動,而是一場政客間的利益交換?
想到王三全對倪元的突然拋棄,更像是一種切割,難道被放棄的只有倪元家?
我看著李諾,不知道她是何時意識到這一點的,但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跟紀委搭上线,背後肯定就還站著人。
“我小看你了。”
我看著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