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
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
時值夜半,萬籟俱寂,西涼城府衙後宅卻是依舊燈火明亮,屋舍內一位男子立足窗前負手長吟,所念之詩乃是唐朝“高岑”之一的岑參所作,此時明月懸空,正當應景,但見這男子四十左右的年歲,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儀表堂堂俊秀儒雅,只是男子俊美的臉上此刻卻透著幾分憂愁,“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人,……”他吟到此處忽然頓住,轉而輕聲自嘲道:“故人?我顧某人哪里有什麼故人,如今連這個家都要沒了。”他說完此話,忽地怒意上涌,不禁伸手狠狠拍了一掌窗台,許是手上的疼痛讓他恢復了冷靜,男子嘆息一聲,似有說不盡的無奈,低聲喃喃道:“散了好,散了才能活下去,活著,一定要活著啊。”他不再多想,一邊輕拍一邊又吟起詩來,“門掩落花春去後,窗涵殘月酒醒時。……”他口誦不停,可面上卻滿是落寞與悲哀。
剛胡亂吟了幾句,身後的房門就被突然推開,一名婦人跨步走將進來,只見她一襲淡藍的襦衫,著白煙羅裙梳隨雲低髻,看模樣好似三十挑頭的年紀,明眸鳳眉隱藏英氣,瓊鼻粉腮盡顯嬌麗,真當是明艷動人,貌美如花,才進屋已開口道:“這麼晚了,你倒還有這麼好的興致。”男子聞言轉過頭來,望住婦人的雙眸中終於現出幾分柔情,“怎麼還沒睡?”婦人理了理鬢發,神態幾分嬌媚,微笑道:“被辰兒吵醒了,索性過來陪陪你。”她說著走到男子身邊並肩站定,側頭問道:“餓不餓?要不讓巧兒弄點霄夜來?”男子搖頭道:“不用,我不餓。”
“當真不餓?今天可是十五了。”婦人笑語晏晏,面色揶揄。
男子恍然作悟,一拍額頭曬然道:“嘿,差點忘了,自你懷了辰兒起,這例規倒是荒廢得久了。”他說著伸出手輕攬住婦人的腰肢,要將她擁入懷中。
婦人美目一翻,嫵媚地白了男人一眼,順勢倒進男子胸膛,悶聲道:“可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光景?”男子點頭回道:“哪里會不記得,那是我顧某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了,老天垂憐,讓我遇到了你。”兩人一時溫情綿綿,似乎都沉浸到了回憶里。
男子名喚顧啟興,祖上乃後唐將領,直至有宋一統,李元昊建國,顧家便去了西夏定居,到他這一代,也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只因主張聯金抗蒙惡了當朝皇帝,才被打發到了涼州,名義上是讓他鎮守陪都,實則是被驅逐出了中庭,這一呆便是六年。
他妻子王祖英,出生武林世家,一手“驚風掠影”的家傳刀法聞名西北,與其師兄吳崢並稱“隴西雙俠”,她又姿容昳麗花貌驚人,當年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武林豪傑為她爭得面紅耳赤大打出手,直到她嫁給顧啟興退隱江湖,隴西這一帶才算消停下來。
“當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竅,我哪里不好躲,偏偏就躲進了你家里。”
王祖英靠在丈夫胸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面上浮現紅暈,輕扯嘴角,含羞薄嗔,“這才讓你有機可乘,欺了我這無知少女。”
那一年她途經中興府,乘一時之興獨自去刺殺李弘泰,不料遇上奸臣豢養的幾位高手,幾番追逃周旋之下,不意躲進了顧府,好在顧啟興相救這才幸免於難,那一晚正逢十五月明當空,也就是在這一晚,她不但把心給了顧啟興,連同自己的處子之身也一並給了他。
王祖英自認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俗人,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會動心的女子,可就是在那一晚,當她第一次見到顧啟興,就不覺心動莫名,仿佛冥冥之中自己一直等待的人終於出現,此一面萍水相逢,卻似萬千夢里曾遇見,兩人只相談半晚,她就已經情根深種,當真是初見君面,便許平生。
顧啟興聽了她這話,頓時笑容滿面,之前的愁緒一掃而空,不禁調侃道:“那一夜清風明月燈下美人,郎有情妾有意,你儂我儂,雖是我孟浪,但要怪只怪情多如此,好在你這位女俠沒把我當成淫賊一刀砍了,要不然豈不冤枉透頂?”
王祖英噗嗤一笑,戲謔道:“要砍也是砍你那條禍根,砍了不冤枉。”
顧啟興故作驚色,吸了口氣道:“當初要死要活的是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也是你,你舍得砍它?”
王祖英頓時臊得滿臉通紅,掐了一把丈夫腰間的軟肉,著惱道:“便宜被你占盡,反倒來取笑我。”
顧啟興哈哈一笑,頓覺意氣上涌,抱住妻子的手不禁著力了幾分,低頭柔聲道:“今晚月色正如當年,為夫餓了這麼久,此次定要好好飽餐一頓。”
王祖英啐了聲道:“胡說八道,哪里餓著你啦,每次不都是要我用這兒喂飽的你。”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前胸,又埋怨道,“連人家這張嘴都不放過,每次都被你弄得酸麻想吐,你還不領情,沒良心。”
顧啟興訕笑道:“辛苦娘子了,不如今天就換為夫來好好侍奉你。”兩人一個是仁人君子,一個是端莊俠女,平素在外持身以正,不成想關起門來言談間也是這般放浪無忌,想來二人閨中房事也是琴瑟和諧,早就習以為常的了。
此時顧啟興已是挑起了妻子下巴,低頭吻去。
“唔——”
王祖英嚶嚀一聲,配合丈夫的索吻,伸舌輕抵,卷舌輕挑,一時間四唇相膠兩舌糾纏,咿唔之聲不絕。
天上籠月曖昧,屋里春熏醉人。
兩人唇分,王祖英氣喘吁吁,軟聲道:“辰兒被馮媽抱了去,咱們回房去吧。”
顧啟興卻不移身,依舊抱著妻子不放,只道:“難得府上這般安靜,咱們就在這兒歡好一回,如何?”
“什麼!這兒?”
王祖英一嚇,心中又驚又奇,自己丈夫雖說不上迂腐,但也從來不會肆意妄為,每次夫妻行房只會在晚上臥室,哪里會想到今天要在書房中行樂,好在她也算是江湖兒女,本就不拘禮法,羞澀之余竟隱隱有些莫名刺激,當下白了一眼男人回道:“難得你有這興致,依你便是。”她正要關上窗戶,冷不丁被自己丈夫一把止住,“別關,這般清風明月,咱們一邊纏綿一邊賞月,那才不負如此佳景良辰。”不待王祖英分說,顧啟興已一把將她摁在了窗台上。
“呀!”
王祖英一聲輕呼,腰身已被丈夫抱住,兩人伏在窗台上,腹背相疊,顧啟興垂手就要去脫妻子褲子,卻聽王祖英急道:“門,門沒關。”
顧啟興嘿了一聲,不得不抽手回身去關門。
王祖英咯咯一笑,也不起身,沉了沉腰,不但並直雙腿把屁股翹高了些,還不時地輕扭柳腰晃擺臀部。
等顧啟興轉回來,就見著了自己妻子這副准備挨肏的騷浪模樣,他呼吸一促,不由心旌搖曳起來,幾步趕到王祖英身後,撩起她裙裾摞到腰間,褪下她褲子,圓翹肥白的屁股,筆直豐潤的長腿,頓時一覽無余。
顧啟興深愛自己的妻子,欣賞她的艷麗容貌,稱贊她的武功身手,但讓他最鍾意的還是妻子的那一雙大長腿,筆直、圓潤、豐滿,既充滿力量,又飽含肉欲。
他慢慢蹲下身,在妻子身後一邊愛撫雙腿,一邊揉捏臀肉,滿手的嫩滑,滿手的豐彈,讓他情不自禁湊唇輕吻。
“唔——”
王祖英身子一僵,只覺腿上濕潤酥麻,猶如一條滑膩膩的肉蟲在慢慢往上攀爬,那股瘙癢的感觸,讓她下體一熱,不由呻吟出聲。
“滋、嘖、嘖——”
顧啟興在兩條長長的大腿上輪番噬吻,從下往上,從外到內,直到腦袋頂到肥翹豐臀,這才停將下來,他把住妻子的兩片臀肉,慢慢瓣開,中間牝戶被臀肌牽扯,陰唇大開,露出隱秘的銷魂肉洞,只見里面殷紅的嫩肉上淫光閃爍分外勾人,顧啟興深吸一口氣,仰頭便把整個嘴巴都堵了上去。
“啊……”饒是王祖英早有准備,此時也被這強烈的快感激得瞬間挺直了上身,她仰著腦袋踮著腳尖,微眯起雙眼,鼻翼輕顫,小嘴翕張,感受著下體陰戶里橫衝直撞的粗舌所帶來的酥麻快感,一時陶醉神迷。
“吧唧、吧唧”
顧啟興嘴巴裹著妻子整個陰戶,舌頭猛鑽亂掃,只覺里面淫水越來越多,如鮑魚吐水,源源不絕,不一會兒便灌滿了口腔,這才撤回雙唇咽下愛妻淫液,此時再看,整個牝戶已然淫水潺潺粘濕不堪。
他站起身,也不脫衣,直接掏出早就硬挺的陽具抵住陰戶穴口,屁股一聳,就將整根肉屌杵進了妻子的牝戶里。
“嗯……”
王祖英一聲悶哼,身子前晃,雙手不由死死撐住窗台,開始迎接身後丈夫的猛烈衝撞。
陽具一入體內,顧啟興不禁暗吸了口氣,不成想妻子兩度生育屄肉依舊如此軟嫩緊匝,包裹無間之余亦有吮吸蠕動,他定了定神,把住妻子腰肢,屁股發力,急抽猛頂,就是一頓狂奸暴肏. “啊……啊……嗯……噢……”
王祖英被頂得嬌軀亂顫,伏在窗前猶如狂風中的一片柳葉,又如巨浪中的一只小舟,隨風飛舞,逐波起伏,她高翹的屁股被撞得慢慢低伏,前傾的身子被聳得漸漸前移,不知不覺間她整個上身已探出窗外。
顧啟興一口氣挺了數十回,這才轉緩下來,他彎腰俯到妻子背上,一邊輕抽慢頂,一邊雙掌四處游走,不是輕撫大腿臀股,就是隔衣搓揉垂胸大奶。
“嗯……別……別抓胸,奶水……嗯……會弄髒衣服……嗯……”
王祖英嬌喘不休,勉力開口,她剛經生育不到兩月,此時奶水充足,被丈夫這般揉胸捏奶,身上已是粘糊糊一片。
顧啟興察覺出手上的濕潤,停了動作,扳轉妻子身體,一把扯開了衣襟。
王祖英為方便哺乳,本就不穿抹胸,此刻上衣一敞,兩只大白豐挺的奶子立時彈跳出來,隨著呼吸起伏不止,霎那間奶香四溢沁人心脾,“嘖,可別浪費了。”
顧啟興咕噥一聲,一頭栽進妻子高聳飽脹的胸脯里,乳肉柔軟,奶水香甜,顧啟興整張臉陷在深溝肉堆里,一邊磨蹭亂拱,一邊伸舌舔吸,“唔——唔——嘖——嘖——”
王祖英挺身弓腰,只覺胸前火熱發脹又酥癢難擋,不由抱住丈夫腦袋輕搖亂扭,口中不住輕嗔呻吟:“嗯……嗯……冤家……喂完小的又喂大的……啊……好哥哥……慢點吸……妹妹魂兒都要被你吸去了……喔……”乳頭被吮,立時充血飽脹起來,像極了一顆剛出水的紫皮大葡萄。
不多時,奶水終被舔盡,只留下滑膩膩的一片口水,兩人移步換場,再繼興雲布雨。
王祖英被丈夫拉著來到案桌旁,見他落坐,無須多言,卷起裙擺就抬腿跨了上去,她伸手捉住胯間那條硬挺肉棒,往自己下體上一按,隨即肥臀一墩,整根陽具就又被她坐了進去。
“嗯——”她哼唧一聲,緩了緩心神,這才脫去身上濕答答的衣服扔到桌上,接著雙手把住椅背,開始慢慢坐套,“唔……嗯……嗯……喔……”隨著圓白挺翹的屁股不斷起落,一時間臀拍股擊,淫水噗滋,椅子吱呀,各種聲響竟合拍成淫靡的節奏。
顧啟興樂的愜意,不是摸股掐臀就是叼乳吮奶,當真是好不舒暢。
“咯吱——咯吱——咯吱……”
“啪——啪——啪……”
“噗滋——噗滋——噗滋……”
王祖英越聳越快,落坐得愈來愈用力,她壓抑住喉間躥動欲出的嬌吟,肥臀直墩,香汗淋漓,已然是高潮將近。
顧啟興雙腿被撞得發麻,下身陽具傳來的酥骨快感節節攀升,幾欲噴薄而出,他一把托起妻子屁股猛地站立起來,架住身子便是一通狂頂,王祖英啊地一聲差點仰面顛落下來,尚不及抱住丈夫脖勁,就被放倒在了桌面上,此時王祖英的牝戶里早已泥濘不堪,陽具插在里面仿若杵在一片肥沃的濕田沼澤里,無須抽送便會自己深陷其中。
顧啟興感受著肉屌被妻子牝戶慢慢地吮吸吞食,終於忍將不住,抓住妻子的兩條大白長腿抱到自己懷里,隨後拱背開始發力。
“啪、啪、啪——”力大勢沉,肥美的豐臀被頂地懸離了桌面。
箭已上弦,無暇他想,顧啟興不再忍耐,放開身心,只一味猛頂狠抽。
“啊……啊……噢……到了到了……喔……要死了……好舒服……喔……噢……給我……快給我……喔……啊……飛了飛了……啊……唔……”
王祖英口里不住胡亂嬌吟,腰兒亂扭,臀兒亂擺,兩手揉攥著自己脹挺的雙乳,一時間奶水噴灑,淫汁四濺,此刻的她已被洶涌澎湃的快感卷得三魂七魄都飛上了天,飄飄蕩蕩好似游在雲霧里一般,只覺渾身的舒暢無比。
顧啟興被眼前妻子的淫蕩浪騷樣兒激得全身氣血狂涌,終於把持不住,身子一緊,悶哼一聲,“撲、撲、撲”地射出精來。
“啊——”
王祖英被熱精一燙,有如被一股股暖潮往全身拍來,頓時雙腿一夾,僵住身子,小腹抽搐,屄穴里一陣痙攣,嘩啦啦一並泄出精來。
……
月影西斜天色漸明,遠在西夏上京的中興府內,一座大宅之中一樣有間屋子燈火未熄。
書房,兩人,沒有激情的火熱,只有淡淡的清冷。
二人一老一少,老的坐於案桌後,模樣消瘦,鷹勾鼻,長下巴,蓄著灰白的山羊胡須,雖是垂暮之年,身體倒也健朗,此刻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少的坐在下首,二十多歲的年紀,作文士打扮,長眉若柳,豐神如玉,倒也算得上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李弘泰現今快到西涼了吧?”老人囁嚅了下雙唇,終於沙啞開口道。
“以傍晚傳回的消息來看,再過一日便可就到。”少年頓了頓,又疑惑道:“真是奇怪,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這李弘泰便從上京趕到了西涼,加上他折路去調派翔慶軍的時間,難不成是日夜兼行?這老東西還真是報仇心切啊。”
老人嗤笑一聲,睜開眼鄙夷道:“算慢啦,他如今是恨不得長對翅膀飛過去。”他嘆口氣,又道:“當年王祖英雖是蒙面,但他府上的那些個武林人也不全是飯桶,交了手自然能猜出來,如今太子遭囚禁,顧啟興沒了依靠,又被皇上嫌棄,正是他李弘泰報仇的大好時機,我看他這般猴急,倒還是心里那點齷齪念頭作祟。”
少年自然知道李弘泰好色,對那位王祖英一直有非分之想,此時不禁笑道:“王伯母武功高強,李弘泰這次怕是指天射魚了。”老人哼了一聲,道:“他這次要是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算他祖墳冒煙。”少年有些不明所以,問道:“咱們不是送了信過去,顧伯伯現在也該收到了,等李弘泰到的時候,他們不是應該走了嗎?”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顧啟興不會就這麼逃走的,他不走,王祖英就不會走,到時候就是魚死網破的結局。”少年聽了心中大驚,急道:“那婷妹怎麼辦?難道顧伯伯當真忍心讓她一起送死?”老人看了一眼少年,嘲弄道:“聽說顧丫頭如今出落的俊俏非常,比起當年她母親來猶有過之,怎麼,舍不得啦?”少年臉色有些不自然,語氣無奈道:“她到底也算我未過門的妻子,要是不幸落到李弘泰手里,心里終究不忍。”老人道:“有時候女人貌美並非好事,尤其是在亂世之中,所謂堤高於岸,浪必摧之,姿容傾國,人必淫之,如今大夏朝堂動蕩,國勢危殆,咱們蔣家自身難保,可實在經不起風雨了。”他話鋒一轉,道:“退了這門親事,你不會恨我吧?”少年搖頭回道:“不會,孩兒明白,一切當以家族為重。”
老人正是大夏禮部侍郎蔣昭,少年便是他唯一的兒子蔣璨,父子二人年歲相距甚大,倒像是祖孫兩人,蔣昭老來得子,正因此對蔣璨格外看重,從小就開始培養,家中一應之事俱讓他參與。
蔣昭見兒子神情落寞,終於安慰道:“放心吧,我早已讓你許叔散了消息出去,王祖英當年在江湖上名氣不小,總該有些義氣相投的朋友,想來會前去相救,再者還有早年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登徒浪蕩子,說不得也要做回救美的英雄,這一次李弘泰能不能活著回來,還真不好說。”蔣璨點了點頭,想來也只有把水攪渾了,顧家才能在亂局之中逃過一劫。
……
西涼府衙書房,雲雨已收,淫靡的氣氛卻未散去,王祖英慵懶地躺在案桌上,袒胸露乳,下裙依舊卷在腰間,兩條白皙的大長腿,一條垂在桌沿,一條直直伸展,擱在男人的肩膀上,顧啟興捧著豐滿圓潤的大腿,又親又摸,玩得愛不釋手,似乎完全忘了剛才就是這兩條腿差點夾斷了自己的腰,兩人都不說話,各自沉浸在高潮余韻之中。
案桌上的公文書信在先前兩人激烈的交媾中,仿佛被風浪席卷過一般散亂的到處都是,尤其是婦人周身邊的一些文書,上面落滿了一灘灘白色的乳汁。
王祖英百無聊賴,隨手撿了一份翻看,見上面俱是些政務公文,她看不了幾眼就隨意丟到一旁,翻翻撿撿之中,突然摸到一封書信,她拿到眼前打開一看,頓時變了臉色,整個人瞬間就坐了起來,“什麼?蔣家要退婚?當初蔣老頭不顧顏面,死纏爛打求著咱們把女兒嫁給他家兒子,如今竟然要退婚?”
王祖英柳眉倒豎,忿然作色道。
顧啟興嘆了口氣道:“蔣家不過是自保罷了,李弘泰如今得勢正盛,不但巴結上了尚書李仲諤,還攀上了樞密使李元吉,蔣家得罪不起。”
“也只有你,到現在還在替別人著想。”
王祖英埋怨完,似仍不解氣,抬起垂下的那條光溜溜大腿,一腳踩住了丈夫胸口。
腿上並未使力,顧啟興握住腿腕的同時,剛好看到妻子微張的牝戶因抬胯向外汩汩冒著陽精淫液的畫面,他心中一蕩,捉住妻子的另一只腳腕,把兩只腳掌一合放入自己腿間。
王祖英白了他一眼,蠕動雙腿,開始用腳掌摩擦起丈夫的陽具來,腳掌光滑豐實,輕重有度,想來已不是第一次,顧啟興靠住椅背舒服地眯起了眼。
王祖英一邊用腳侍奉,一邊把信看完,末了才道:“李弘泰要來?”蔣昭在信上並未明說,只提到李弘泰借兵前來西涼。
顧啟興明白其中深意,嗯了一聲,隨口說道:“你不是有段時間沒見你師兄了麼,明天就帶孩子們去西山寺走走,正好散散心。”
王祖英臉色古怪,揶揄道:“你就不怕師兄把我拐跑了?”
顧啟興哈哈一笑,道:“以前不怕,如今他都出了家就更不怕啦。”
王祖英想起師兄的可憐,又見丈夫這得意模樣,心中著惱,腳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
“嘶——”
顧啟興一下揪起了面龐縮回屁股,王祖英這才撤力,笑道:“你是怕我去找李弘泰的麻煩吧。”
顧啟興苦笑回道:“算是吧,你明天暫且避他一避,免生枝端。”
王祖英擲聲道:“行吧,依你便是。”說著跳下桌來,整理衣衫。
次日上午,王祖英果然帶了倆孩子,坐上馬車出了城,顧啟興看著馬車漸漸遠去,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此次李弘泰來勢洶洶,必定不會善了,只希望自己可以拖延些時日,讓妻兒可以逃得遠一些,她畢竟也是江湖中人,沒了這個家所累,又哪里去不得。
顧啟興想到此處,不由又是一陣悲苦。
西山寺在西山,西山在西城外。
王祖英一行人到了西山寺,師兄吳崢早已在寺外等侯,王祖英抱著孩子下了馬車,迎上前去詫異道:“師兄知道我們要來?”吳崢稽首施禮道:“你夫君昨日來有告知,師妹里邊請吧。”正說話間,從馬車里又下來一位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身著淡綠裙衫,一頭飄然如絲緞般的秀發瀑布般垂落,遠山般的柳眉,明月似的星眸,嬌俏玲瓏的瑤鼻,嬌艷欲滴的朱唇,肌膚白如勝雪,粉腮隱含羞意,當真是閉月羞花,俏麗動人。
少女正是王祖英女兒,顧啟興長女顧卓婷,只見她盈盈上前,對吳崢行禮稱呼道:“吳伯伯好。”
“好、好,婷兒又長高了,越來越像你母親啦。”吳崢點頭回應,眼里不經意間透出幾分溺愛。
王祖英在一旁笑道:“模樣似我,就是這性格一點不像我。”
幾人說笑間便來到了寺內,王祖英與師兄幾月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顧卓婷不便打攪就去了寺內閒逛,西山寺座落山腰,雖然不大,倒也有三座佛殿,顧卓婷早年隨母親來過多次,對寺里寺外已是相當熟悉,停停轉轉間,一晃便到了晌午,眼見幾名僧眾步向齋房,顧卓婷當即回身往廂房趕去,寺里向來為尊客備有齋飯,想來此時母親正等著自己用餐。
不一刻到了門外,顧卓婷正要推門而入,就聽里面傳來母親微弱的呼聲,“師兄,你……你下了藥?你怎能……師妹的清白……這無恥的勾當,你……你怎能……”
“師妹,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吳崢正待分說,忽見房門開啟,不得不停住話頭。
顧卓婷尚在門外,便見自己母親強撐在桌邊一副搖搖欲倒的模樣,趕忙上前把她扶住道:“娘,你怎麼啦?”她心中焦急,雖覺出屋內的氣氛古怪,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拿一雙星月似的明眸往對面瞧去。
王祖英見女兒已到,料想吳崢不可能再胡來,便道:“娘不舒服,抱上辰兒扶我回去。”她心中終究對他有愧,實是不願在女兒面前說破此事壞了他的名聲。
“嗯。”顧卓婷應了一聲,抱了弟弟扶著娘親正要往外走,吳崢已趕步上前擋住了門口,“你們不能走。”
“你……”
王祖英尚未開口便見吳崢伸手點來,兩人武功高下相當,若在平時她自可輕松避過,可現如今她身中麻藥行動已然不便,這一指無論如何都躲將不過,她只覺眼前一花,身上穴道就已被吳崢點住動彈不得,王祖英一時驚懼萬分,心中急道:“難道師兄還不罷休,竟要當著女兒的面行那苟且之事?這……這可如何是好?”
她想到此處,當真是又羞又恨,只覺眼前的師兄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讓人痛心。
“吳伯伯,你為什麼要傷我娘?為什麼?”顧卓婷不明所以,見母親僵立不動自己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她心中惶急,眼中不知不覺便已濕潤,幾欲落下淚來。
吳崢嘆了口氣,道:“婷兒放心,吳伯伯不會傷害你娘的,這都是你爹的意思。”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她,道:“前因後果,信上已說得明明白白,你拿去看吧。”顧卓婷一手抱著幼弟,一手扶著娘親,當下竟是抽不出手來,等吳崢轉抱過孩子,這才接過去看了,她不及看完,便“啊”了一聲,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邊流淚一邊急忙把信拿到她母親面前,哭聲道:“娘,爹他,他……”
王祖英只在展開的信上掃了一眼,就暗道一聲“糟糕”,心情激蕩之下,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