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煙樓，聽水閣。
潛真捏起暗藍雲繡的錦衣袍擺，一展一抬，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後，又將衣擺放了下去。
他嘴角含笑，悠閒地看著水閣中的少女歌舞。
少女們衣著薄紗，嫩白圓挺的胸乳裸露大半，隨著肢體伸展旋動而波蕩跳躍著。偶爾會有一點紅紅的櫻桃從大張的紗衣中挺翹而出。
“這新進的一批舞姬水平差了些……”潛真眉頭皺了皺，端起茶碗來抿了口。
他身後站著的穹紋時不時瞪他一眼，似乎對他來這種地方很是不滿。
這就是你說的正事？
只是她終究不好說什麼，即使如今身份高了，將來仍是要做他妻子的，不能還沒成婚便出妒婦之名。
更何況，還有另一女子要與自己同嫁給真哥兒，也不知好不好對付……
“呃，不知道你今日找我來，有什麼事啊？”坐在潛真對面的，是那日與他同去岩洞的少年，涼州緝盜都使曾光之的兒子曾虎頭。
“蘿卜頭兒，咱倆也是從小的交情了，怎麼這麼客氣？”
曾虎頭有些埋怨地偷看他一眼，心中腹誹，能不客氣麼？你小子手里有老子光屁股的影像，誰知道哪句話得罪了你，你會不會發神經公布出去？
只是口中卻不敢這麼強硬：“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你。”
那日余潛真發了話，有時會讓他們幫忙。曾虎頭明白，今日找上門來，大概是有事讓他去辦。反正把柄在人家手上，自己干脆點好了。
潛真聽他這麼說，故意做出吃驚的表情：“要不人說咱們一塊玩的幾個人里，就蘿卜頭兒你最有前途呢！果然是為人爽快，一點就透！”
他再次整整袍擺，慢條斯理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今天來呢，我是想和你合作門生意。”
“生意？”
不止曾虎頭，就連潛真背後的穹紋也有些驚訝，難道他還真的有正事？
看著兩人吃驚又懷疑的表情，潛真暗汗，難道我在你們眼里，就那麼像個紈絝？
想到這里，他也懶得打啞謎了，自秘銀儲物戒指中抽出一份文書，遞給了曾虎頭。
看潛真准備得這麼正式，曾虎頭也稍微認真了點，接過來翻看。
這余潛真除了身世奇怪，可沒聽說過有其他才能啊！
哦，有一樣本事，那就是愛揍人。
接過文書，他認真一些，也不過是做個姿態。但翻閱幾下之後，眼睛卻越瞪越大。
上面是一份計劃，階段分明，步驟詳盡，就連產品的樣圖都細細繪出。
“這，這，這！”曾虎頭激動之下，一把將手中文書狠狠拍在桌上。
潛真看他激憤的樣子，不由暗想，難道自己找錯人了？
這小子平日里看似（感興趣加群。585268885）浪蕩，實則也是個小道學先生？
只是你道學就道學吧，也不至於看到我畫的這些假性器就面紅耳赤成這個樣子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是沒見過姑娘的雛呢！
想到雛，他臉上一僵，其實一起浪蕩的這些紈絝里，恐怕就只有他還是雛了……
這份文書正是他開性器坊的企劃書，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特意細細繪上了各種性器。
穹紋看到曾虎頭的反應，也大起好奇之心，探探頭望過來，正掃到他按在手下的文書，上面畫著的一根滿是疙瘩的大屌。
當下羞地紅暈上臉，一雙橫波美眸不住剜著潛真。
這壞家伙，怎地將這種玩意拿出來給別人看？還說什麼生意，真不怕羞！這曾虎頭少說也是堂堂涼州大員的子弟，怎麼可能跟著胡鬧？
她不由擔心起來，萬一這曾小子將此事傳揚出去，可就對真哥兒名聲大大不利啊！
嗯，看來一會兒出去，得找個機會狠狠揍這小子一頓，讓他先嘗點苦頭，威脅他不要亂講才好……
“呃，蘿卜頭兒，我知道這些東西在咱們這座天下，可能稍顯，呃，稍顯超前了些……”潛真醞釀詞句，還想再努努力。
畢竟他爹曾光之是涼州除了姨夫林之棟外，占有地皮農林最多的人，而且曾虎頭確實也是這群紈絝里比較聰明能干的一個。
“超前？要的就是超前！不超前怎麼大賺？”曾虎頭突然一把抓住潛真的手，激動得連連搖晃，“哥，你真是我哥！你有這麼好的想法，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
“啊？”
“啊？”
潛真穹紋都懵了一下，兩人面色漸漸古怪起來。
穹紋美目微眯，乜斜著曾虎頭，隱在袖中的手捏得緊緊。
若不是顧念大庭廣眾之下，揍他對真哥兒名聲不利，恐怕她一拳就抽得曾虎頭滿地找牙了。
兩個世家子弟，怎麼能搞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潛真抽回被曾虎頭捏得生疼的手，再次擺出了好整以暇的姿態。既然這小子感興趣，那就得擺出做生意的樣子了。
他皺皺眉：“我忽然覺得，你不大合適。”說著把那份文書收了起來。
曾虎頭連拉帶扯都沒搶過潛真，急道：“怎麼會呢？論山林田地，我家最多！這些肉樹也就我們能出得起人移植……”
他話說一半，自己也恍然。這余潛真是在談生意了，不是真的不想做，否則干嘛找自己？當下表現得也稍稍矜持了些。
“好兄弟，咱倆之間，還用玩虛的麼？我肯定是最佳人選，除非你讓你姨夫幫你做。”他嘿嘿奸笑。
想起姨夫林之棟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潛真嘴角一抽。他瞥瞥仿佛勝券在握的曾虎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我還治不了你了，讓你給我奸笑。
“你慢慢喝吧，告辭。”說著，他便朝外走去。
穹紋心中一喜，真哥兒是在戲弄他！出去就揍這小子一頓威脅。
看潛真一點遲疑都沒有，就要離開屋子。
曾虎頭氣得牙癢癢，這計劃，這假性器，實在是誘人啊！
配合煉器師的高超手藝，別說死物，就是栩栩如生能射精能出水的性器都可以造出來！
那麼多的閨閣怨婦，想不大賺都難！
撩撥我一下就走，你小子還他麼是人嗎？
他急忙起身扯住了潛真袖子：“哥，哥，有話好好說！這樣，這樣行不行，我出地出人，還有六成本錢，你只出四成本錢好不好？”
潛真嘿地冷笑，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
小王八蛋，看起來是讓我占便宜，實際現在就打算將爺擠出去了。
你全出了，到時候技術、產業不就是你一家的？
他二話不說，一扯袖子就要走下白玉樓梯。
曾虎頭不肯松手，結果迎來穹紋冷冷地一瞪，嚇得連忙放開潛真袖子。
這母老虎在他們一群紈絝中可是凶名赫赫，每次被潛真揍了，她都要暗中再揍一次，比她主子揍得更狠，威脅大家不要出去亂講。
如今聽說已經成了血毒聖女的入室弟子，那可更不敢招惹了。
“哥，親大哥，有什麼條件你說，能答應我一定答應！”曾虎頭追下了樓。
他也是沒辦法，看上了淼煙樓一個清倌人，贖身需要四十萬靈石。
如果光是這樣，倒也可以慢慢籌措，等個幾年不妨。
可誰知道老爹曾光之也看上了她！
為了爭分奪秒，抄老爹後路，他得盡快搞到靈石。
而這份企劃寫得清清楚楚，因樹木本就長成，前期只是移植一下，就可以准備工匠投入生產。
最快一個月就可以宣發開售。
這種玩意兒，針對的都是上層婦人，很快就能回本大賺。
即使是他老爹，因為本身就愛吃喝玩樂，要拿出四十萬靈石，恐怕也得等個半年左右。
“有誠意？”潛真睨著他，淡淡問。
曾虎頭連連點頭：“有，有！”
潛真道：“拿出來看看啊！”
曾虎頭轉轉眼珠：“我可以出一批地，移植的人手我來想辦法。工坊由你操辦，工匠咱們兩家各半好不好？利潤均分怎麼樣？”
潛真閉眼盤算一下，道：“工匠你出，但是研發和核心我來組織。地的話，我要選一選。工坊你來操辦。利潤也不占你便宜，我六你四。”
“這，這有點太過分了吧？前期都是我來，連均分都不行？”曾虎頭聲音有些大起來。
操辦工坊是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更何況他還抓不到核心。
而且，他本想隨便選一塊湊合的地皮。
萬一潛真挑的是上好的地，他不被老爹抽死才怪。
“過分？沒我，你懂怎麼做嗎？計劃是誰出的？想法又是誰的？別想著（感興趣加群。585268885）回去之後自己偷摸做，想憑這份文書里的東西造出玩意。你起碼得試錯三年！”潛真瞥眼曾虎頭輕一陣白一陣的臉，“不說別的，你知道哪種尺寸哪種型號最舒服麼？能加什麼花活麼？”
穹紋聽得趾兒扣地，全身都有些發燙。
這壞東西，怎麼能說出這些話來！
他，他又不是女兒家，怎麼知道！
別說他不知道，人家，人家也不知道那玩意舒不舒服。
想起那日足交時，潛真猙獰的陽根，她只覺得腿兒都軟了。那臭東西又粗又長，人家小小的窄窄的，一定疼死了。怎麼會舒服？
曾虎頭原本打的就是得到技術後自己單干，卻不料被潛真說破他的盤算。目前沒有潛真，他還真不行。
沉吟半晌，他眼前一亮，點頭答應了潛真的要求，但好說歹說，總算爭了半成的分利還有種植地皮的選擇權。
他們重上樓梯，吩咐一個緊跟下來的舞姬准備契約文書，確認無誤後，各自簽字。
潛真看著隱隱有些激奮的曾虎頭，明白這小子一定還藏著掖著什麼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