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屬支行已檢查兩天了,除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其他竟一直沒能查到什麼大問題,看來直屬支行真有做假的高手。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周五這天上午核對直屬支行的單位存款帳,發現有一筆兩百八十萬資金有疑問,順著线索往下查,這麼大一筆資金竟被轉往一個儲蓄所!
我知道只要錢轉到了儲蓄所,十有八九都是有問題的,只要去那儲蓄所核對一下,與此相關的問題都會暴光,拔出羅卜帶出坑也說不定。
查出這麼大的問題,我一下子興奮不已,就如公共安全專家干警現場逮住了一個正光著身子趴在小姐身上的嫖客,又如檢察官們發現了某得意忘形老不給檢察院好臉色看的官員貪汙受賄的鐵證。
我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個問題,又裝模作樣翻起其他帳本,待直屬支行的陪同人員出了門,我便將問題悄悄向鄧處長匯報,鄧處長聽了也很興奮,將我提供的東西抄下,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小陳不錯,眼光很尖,繼續努力。這個問題我下午就找直屬支行落實。”
鄧處長的話給了我極大的鼓舞,心說還得查出更多的問題才行,此後的干勁便更足了。
下午鄧處長去落實那兩百八十萬,由孫處長帶著我們繼續查帳。
下午又查出了一些問題,其實這些問題在江都是普遍的做法,在我眼里本不算什麼問題,可為了說明審計工作有成效,我不得不將這些東西記在審計底稿上。
晚餐仍由直屬支行安排,直屬支行鄭行長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陪同。
酒席上鄧處長談笑風生,鄭行長不時拍手贊同著鄧處長的話,審計部經理則在一旁附和著,於是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酒席上的場景讓我明白那二百八十萬的問題不用追問了,後來的結果也證明了我的想法,因為直到對直屬支行的審計結束鄧處長都沒再提過這件事,當然我也沒傻到非要尋根究底,畢竟鄧處長一句話就能讓我滾出這個檢查組,那多沒面子。
考慮到周末總行檢查組的男女們出門在外有些無聊,晚上直屬支行便在他們行里的小舞廳舉辦了一場舞會,直屬支行派了些俊男靚女陪同。
按理說各個地方的銀行都有不少美女,直屬支行的男員工都一表人才,可派來的這些女員工身材一般,而且都圓滾滾的,在舞廳霓虹燈的照射下一個個還滿臉油光,與江都城區支行的女員工相比,二者相差了幾個檔次。
想起在夜總會見過的那些小姐,我這才明白由於西寧特殊的氣候和山水,很難養育出江南那細皮嫩肉的美女。
不過這場舞會我倒沒閒過,畢竟那些女員工都很熱情,而且來了就應玩得開心。
開始一接觸她們的手就有種觸電的感覺,不過那是真正的觸電,並不是男女接觸後心靈顫抖的那種“觸電”,後來請舞時便慢慢與她們的手接觸。
有個女員工見我小心翼翼地去牽她的手,哧地笑了起來:“哎,總行領導,怎麼你們還這麼害羞?”聽她這樣一說我倒好笑起來,把我的擔心說了一下,她告訴我:“西寧這兒可能是太干燥了吧,帶有靜電,你適應了就好了。”見這女子善談,身子也輕盈,我便與她多跳了幾曲,轉圈時特地在她胸部感受了一番,再摟上去時又故意將手錯摟到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燈影下只見她在暗自偷笑,我知道她並未生氣,卻弄得我心里癢癢的,有心挑逗她,可礙於我“總行領導”的身份不敢造次,再加上她的長相很一般,只好壓下了那股欲望。
周六這天休息,青海分行安排我們去參觀藏傳佛教勝地塔爾寺,為讓我們真正了解這座藏傳佛教古寺,青海分行還特地請了個導游給我們解說。
據導游在車上介紹,塔爾寺距今有六百多年歷史,是藏傳佛教黃教創始人宗喀巴的出生地,我對佛教沒什麼興趣便沒用心去聽。
車停在寺外的停車場,一行人正待進去,卻見有一輛黑色奔馳駛了出來。
導游告訴我們那是塔爾寺方丈的座駕,據她眉飛色舞的介紹,這方丈是個得道高僧,還是政協副主席,很有地位,我卻想一個出家之人咋還有這等權貴思想?
佛教總告誡大眾“世上萬物皆空”,可就連這些得道高僧都難以看穿功名利碌,何況是普通的蒼生?
既然出家做和尚,就是要通過自己受苦受難來普渡眾生,這方丈整天坐著奔馳他修練個屁呀,要說是為了出行方便你用台國產車就夠了,何必浪費善男信女的供奉去坐奔馳?
你塔爾寺真有那錢怎麼就不去施舍給那些窮苦的牧民?
如此一想,對這塔爾寺不免有點不屑了。
往里走得一陣,便來到了大金瓦殿,導游介紹這是塔爾寺最主要最古老的建築,大殿中央的屋頂是用數噸黃金白銀建成的金頂,連檐口的滴水也鍍了金。
我看了看,確實顯得金壁輝煌光彩奪目,只是我總覺得作為佛教勝地似乎不必如此浪費,要是佛祖見了金銀才會顯靈的話,如此貪財的佛祖又能給信徒們帶來什麼福音?
不要也罷。
步入大殿,迎面便是一座大銀塔,塔上纏裹著各方信眾送來的白色圍巾,也就是所謂的“哈達”,只可惜要想佛祖如這哈達般純潔那是痴人說夢。
塔上一個小小的盒龕里,那個宗喀巴大師面帶微笑俯瞰著長跪不起的人們,我總覺得那大師笑得有點虛偽,且笑容里似乎帶有譏諷的意味,好象是在譏笑信眾們竟會如此敬仰他這座什麼也帶不來的泥菩薩。
走出大金瓦殿,我們參觀了小金瓦殿、大經堂以及其他難以記住的殿堂,導游又特地把我們帶到一個專門拜佛的地方,那兒正好有一個女人在虔誠地叩拜著。
那女人穿著藏袍,長長的頭發結成一根根細長的小辮子,五官端正,身段纖秀,只是皮膚曬得黑黑的,我心說這女人真是個美人胚子,放在青藏高原上日曬雨淋,真是浪費了上蒼的恩賜。
那女人的叩拜方式為我此前所未見過,但見她雙手舉過頭頂,全身直撲下去,觸地後手掌向前一滑,全身便直挺挺地伏在地上,如此反復。
我一見之下大為好奇,便按她那方式試了一下,爬起來便覺得喘不過氣,倒引得那女子笑了起來,她那一笑便露出白白的牙齒,更讓我為之遺憾了。
據導游介紹,這些善男信女大都是牧民,只要農忙一過,便從家里帶著一年的收成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趕往塔爾寺還願,有的路上都要走幾個月。
很感慨這些藏民的誠心與毅力,盡管那毅力用錯了地方,卻又覺得欺騙這一片誠心的那些和尚實在該殺,難怪古人都說禿驢沒一個好東西呢,更為這些藏民的愚昧而悲哀,他們總希望通過他們的虔誠來求得佛祖保佑,其實佛祖都忙於收金拾銀去了,哪有那份閒心去照顧他們?
求人都不如求己,何況去求那個誰知道是什麼鳥玩藝的佛祖?
看看那個所謂的活佛達賴,咱們中央go-vern-ment不准他回來他就只能干著急,他還得整天象個乞丐般求那愛管閒事的霉國幫忙,講究實際的霉國見了這等只知道花錢卻總不顯靈的無用的活佛,當然是愛理不理的了。
嘿嘿,自身難保,還想保佑信眾?
見他娘的鬼了。
出得塔爾寺,看著塔爾寺那浪費無數錢財壘起來的無用的建築,我心說這鬼地方作為文物保存尚可,但若太把它當回事了,只會愚弄更多的民眾。
但願通過西部大開發,藏民生活好了後思想上也能與時俱進,要是哪天這寺廟斷了香火只靠go-vern-ment撥款維持,那才是藏民真正的福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