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而同地,我和阿瓊都沒再提起有關離婚的事。
在家里,我們都表現得很開心,一同陪兒子讀書,一同陪兒子玩耍,兒子上床睡覺前每個人都充滿溫情地親他一口。
在外面,一家三口常常顯得很高興地出去逛街,出去吃飯,在外人面前宣示著這個家庭的幸福與和睦。
只是,她已不是原來的發妻,我也已不是原來的我。我們的生活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種相濡以沐親密無間的感覺了。
我也曾試圖去改變,但沒有多大成效。
沒辦法,只要進了這套房子,我就會想起曾經有另一個男人充當過應由我獨享的男主人的角色,有時候我甚至還會懷疑充當過這角色的是不是還有他人。
尤其不能忘記的,是阿瓊在其他男人面前對我的貶斥,盡管不排除那是在情欲高漲時的胡言亂語,但也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情緒。
也許,成長於官宦之家的阿瓊,潛意識里總是希望我能有更快的發展,使她能有更多面子上的滿足,可我又一直疏於名利的追求,現在還只是這個職位,而她以前的競爭對手劉瑩的老公卻早早爬上了副處級,只怕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內心深處早已對我有了失望乃至鄙視之意。
她現在的表現,只是一個跨進中年門檻的女人在奸情暴露後對婚姻即將破滅的後果的本能反應吧。
可她對我的失望之意,只怕再也不能消失了,也許,她早就暗中為當初那麼匆忙地獻身於我後悔了呢。
我明白,我和阿瓊的緣分已經到頭了。
維系我們的唯一紐帶,只是我們共同的兒子了。
這天上午,陳紅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中午去她那兒一趟。
到了她家里,她做好了飯菜正等著我。
菜做得不怎麼樣,比阿瓊的手藝差了很遠,可確實花了番心思,我只好努力吞了兩碗飯進去,並把菜碗弄了個底朝天,樂得陳紅連眉毛都在歡快地跳動著。
飯後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我要幫她她不讓,我只好摟著她看她收拾,恍然間又在體驗初戀時的浪漫。
等她收拾完畢,照例是一番激情的碰撞。
沒想到我對這個人稱會帶來災運的“白虎星”的身體竟越來越迷戀了,每次見了她都會有強烈的生理反應。
激情過後,她趴在我身邊,邊撫摸我邊問:“哥,我舅舅是不是找你了?”
“是呀,怎麼了?”
“聽說他和廖衛東有個新項目讓你入股?”
“呵,這個我還沒答應呢。”
“你可別為難自己。想清楚。千萬別讓自己出漏子。”
“放心吧你。我不答應就是了。”
“這倒不必。我舅舅這個人,生活習慣我看不起,可做起事來還是很認真的,不會亂來。他常夸你是個人才,恨不得你為他所用才好。知道他想讓你入股後我偷看了一些資料,廖衛東有關系搞到內幕消息,他們肯定要大賺一把。我倒覺得,如果方便的話,他們這錢來得容易,你不分也是白不分,賺了那錢你去積善行德也不錯呀。只是你那邊真要貸款你可得弄穩妥,別給自個留什麼隱患。實在不行你可別冒險啊。”
聽著女人的貼心話,心里異常感動,上班前忍不住又摟著她做了一次。
自己都吃驚於我那麼快的恢復能力,懷疑是不是我的人生迎來了第二個春天。
回到辦公室,想起廖衛東給我的材料,打開一看,是項目的可行性論證,估計也就是他兩個揣摸的。
讓我驚愕的是,材料里面竟有一份三月底市委常委會的會議紀要(當然,是個復印件),紀要對市委常委們就興建江城廣場的必要性、可行性及對江都市經濟發展的拉動作用所達成的一致意見都有詳細的記錄,且該紀要明示是絕秘,只暫發與會常委,市go-vern-ment先做籌劃,六月底再對外發布消息。
三月底的會議紀要,四月上旬廖衛東和任飛揚就去了香港,兩個星期都不到!
我心里有點冷得發顫的感覺。
坊間傳言:go-vern-ment每一次做出的新規劃,都是為了造就幾個新富翁。
以前聽到這些傳言我都一笑置之,這一刻我親身感受到了,卻有了要哭的念頭,也不知這哭的欲望是為那些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父老鄉親還是那些每月拿幾百快干巴巴薪水的曾經的老大哥。
那塊地方現在的地價也就20萬左右一畝吧,待新規劃一對外宣布,光這地價就得漲一倍,坐地收錢啊!
按他們的初步計劃,准備搞五個高層樓盤,每個樓盤20層,每層12戶,總共1200戶。
按江都市的時價,那地方平均每戶能賣到20萬以上,五個樓盤銷售總額差不多是兩億四,保守地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潤率,要賺7200萬!
要是我真入股百分之十,這個項目完成後我的個人財富馬上就能達到720萬!
720萬!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