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膝蓋之上(Over the knee)

第69章 禮物

  陳斯絨總是想,自己其實沒有任何辦法不愛上他。

  他擁有即使知道可能被傷害也不憚於坦誠的勇氣和力量。

  在陳斯絨退縮時依舊告訴她,他會一直站在原地。

  在陳斯絨患得患失時告訴她,他已做好結婚的准備。

  他把所有的選項與後果擺在桌面上,確保他的陳斯絨不會再經受任何的猶豫與痛苦。

  他是一個比她強大太多的人,卻從未有過任何一次、用任何心機手段接近過她。

  陳斯絨想不到任何自己不會愛上他的理由,更何況是在這樣情緒豐沛的深夜。

  她不想叫自己總是那樣脆弱得流淚,理智勉強發揮作用,她悶聲“控訴”:“你們意大利人最喜歡花言巧語!”

  Caesar笑了笑:“還有什麼要控訴的,今天晚上可以一起。”

  他也無意營造什麼感人的氛圍,索性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要她開心一點。

  “你倒是挺堂而皇之!”陳斯絨輕擂他胸口,就被他捉住手掌平展放在他跳動的心髒上。

  “我只是很擅長說真話。”Caesar面色平穩,語氣毫無慌張。

  陳斯絨微微皺眉。

  兩人之前分開時,她一直沉浸在巨大的痛苦與麻木的工作之中。而今天和好,也叫強烈的喜悅衝擊了所有的理智。

  此刻,平緩下來。陳斯絨倒是想起一樁舊事。

  “說真話?”她裝樣“瞪住”Caesar,“你忘記你那時候怕露出馬腳,跟我說你不會講中文?”

  陳斯絨仔細盯住Caesar的表情,卻發現他依舊自然得很。

  “Grace,你記錯了。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怎麼可能?”陳斯絨捧住他臉頰,不放過他任何表情閃爍,“就是那次周五下午,你和我在茶水間。”

  “我記得,Grace。”他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嘴角甚至還有隱隱的笑意,“我當時的原話是‘我母親很早就不和我們一起生活,所以我並不成長在中文學習環境中’。”

  陳斯絨愣住,可當她仔細回憶卻發現Caesar說得沒錯。他的確沒有說“我不會講中文”。但他那一段話確是實實在在的誤導。

  眼下陳斯絨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惡狠狠”道:“你這是詭辯!”

  Caesar又笑,而後靠近親了下陳斯絨的臉頰。

  “這點我不否認,Grace。”

  陳斯絨“氣極”,裝樣要發作。

  Caesar抱住她,又在她嘴唇上親了幾下,認真道:

  “這件事情我和你鄭重道歉。抱歉,Grace。我的確讓你誤會了。”

  原本陳斯絨還想再“鬧”,可Caesar的道歉態度是在太過誠懇。

  “怒火”轉瞬熄滅,再“控訴”只會顯得自己得理不饒人。陳斯絨只能蔫蔫地回他:“奸商!”

  可罵完,自己又忍不住埋在Caesar的懷里偷笑。

  這個夜晚被所有跌宕起伏的快樂填滿了,陳斯絨變得沉甸甸的,不再那樣輕易地被潮涌搖擺。

  翻查舊賬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除了偶作情趣,陳斯絨不願再回憶他們分開的那一段時光,更不願追究任何的對錯之分。

  她只記住和主人在一起的快樂,也記住和Caesar在一起的快樂。

  Caesar的求婚……陳斯絨當然也記在心里。

  但她想,Caesar其實也知道現在並非是結婚的絕佳時機。他們剛剛開始,而她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這樣的轉變。

  更不要說,她還沒有和家人提起過這件事。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做出回答的時候,但是陳斯絨知道,Caesar也並不會要求她這麼快做出決定。

  他只是想讓她安心。

  他只是不想讓她再做一片浮萍。

  他希望陳斯絨在任何時候想要停下來時,有一片地方是永遠屬於她的。

  這是Caesar給陳斯絨的承諾。

  周日一天,兩人都待在這間別墅里,如同連體嬰兒。

  一同吃了一日三餐。

  傍晚時分,Caesar將陳斯絨送回家中,然後自己飛去美國出差。

  回到安靜的臥室里,陳斯絨像是一片緊貼在牆壁上數十年而後被撕下的貼紙,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附的地方。

  摸不到主人的手臂,貼不到主人的身體。

  急劇飆升的荷爾蒙在這一刻開始撲空,陳斯絨無法否認,她已經開始想念主人了。

  復合的喜悅與暫別的痛苦像是兩股冰火難融的勢力,將陳斯絨的身體撕裂成兩部分。

  一方面陷入狂喜,反復回憶、品味昨晚的所有細節、所有對話。陰唇還微微腫脹,確認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另一方面,也陷入思念的痛苦之中,分明他們才分開了不到十分鍾。

  可是陳斯絨又有什麼辦法?

  她想每分每秒都貼在主人的身上,臉頰依著臉頰,鼻尖抵著鼻尖。

  嘴唇可以隨時觸碰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接吻,無時無刻不在做愛。

  陳斯絨想得心髒發癢,在床上來回翻滾。

  把柔軟的被子完全地裹在自己的身上,體會著呼出的熱氣變得更加熾熱。

  好想……主人……

  好想……主人……

  好想……主人……

  陳斯絨鼻間擠出羞澀的聲音,將自己徹底地埋進了被子里。

  …………

  這一周簡直難熬。

  明明是“久別重逢”,卻只有一天溫存的時間。

  陳斯絨知道Caesar去美國出差是為了車隊的事,她不敢多加打擾。

  只有每天晚上的時候,兩人會打開攝像頭聊天。

  簡直像是回到了從前。

  陳斯絨甚至提議用回原來的軟件,“主人”的聊天框還在,再次點進去,就是失而復得。

  但是這一次,主人也打開了攝像頭。

  他坐在套房的沙發上,身上的外套都還沒來得及脫。

  陳斯絨湊近攝像頭,就開始:“主人,主人,主人……”

  她模樣實在是可愛,跪趴在地毯上,臉龐極盡地靠著攝像頭,整個畫面都是她。

  陳斯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她說:“主人,我好想您。主人,您什麼時候回來?”

  當然,還有陳斯絨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主人,您的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Caesar說:“我周三傍晚回到意大利,那天晚上車隊聚餐你看到郵件了嗎?”

  陳斯絨點頭:“看到了,是為了給下周的賽事加油打氣!”

  “周三見,Grace。”主人說,“到時候你可以親自查看我的傷口。”

  “周三見,主人。”陳斯絨說,“到時候我有禮物要送給主人。”

  周三傍晚,Caesar乘坐私人飛機回到意大利。

  下周繼續開始比賽,車隊工程師給出賽車再次升級後速度提升的好消息。

  剛下飛機,Caesar就收到陳斯絨已經和同事在酒吧等著了的消息。

  Caesar回去消息:我的禮物記得帶了嗎?

  Grace:絕不會忘記,主人。主人的傷口好了嗎?

  Caesar:你一會來親自查看。

  陳斯絨看著手機,簡直熱血翻涌。酒吧里音樂震耳欲聾,陳斯絨於是也毫不收斂地迸發出笑意。

  Caesar姍姍來遲,整個酒吧里已陷入狂歡。

  他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請大家盡興。

  洗手間方向,陳斯絨站在那里等待。

  Caesar與她遙遙對上目光,陳斯絨就晃著身子往洗手間去。

  一前一後,沿著沒什麼人的走廊走到盡頭。

  陳斯絨停下腳步。

  她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旁邊雖然沒什麼人,但也不是絕對安全。

  可她還是望著Caesar,喊道:“主人。”

  一種禁忌的撕裂感。

  她知道她說的是中文,不會有人聽懂。可她偏偏又這樣在公共場合開口叫他“主人”。

  Caesar站在原地,直直地望住她。

  沉聲道:“Grace,現在要來檢查我的傷口嗎?”

  陳斯絨就緩步走上前。

  她沒有揭開Caesar的襯衫,而是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布料撫摸傷口。

  紗布已經揭去了,那里只有一條淺淺的痕跡。

  陳斯絨抬眼,望過去。

  “主人,您的傷口好了。”她說。

  Caesar垂眸盯住她:“Grace,那你的禮物呢?”

  陳斯絨安靜了片刻,她微微後退,站定在了不遠的地方。

  她今晚穿了一條深v吊帶裙,紅色的絲絨質地。極致的濃郁,包裹在她起伏的身體之上。

  裙擺結束在大腿根部,露出兩條筆直、白皙的腿。

  黑色的微卷長發帶來無可抗拒的欲念,接吻的時候,總會也落在他的肩上。

  喉結克制地滾動。

  Caesar緩聲問道:“Grace,今天你是我的禮物嗎?”

  昏暗的走廊里, 陳斯絨笑起來的臉龐卻顯得格外清晰。

  “主人,您等我一下。”

  她說著,就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不過一分鍾,陳斯絨重新走回走廊。

  她走到Caesar的身邊,抬起一雙純潔無辜的眼睛,將手里的東西塞進了Caesar的西褲口袋。

  Caesar將手伸進去。

  柔軟的、纖薄的、帶著陳斯絨的體溫的。

  他想,內褲的顏色應該是純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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