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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16章 這一家子

大明天下(修改版) hui329 3171 2024-03-05 09:51

  南京,戶部侍郎王瓊後宅。

  王晉溪年過四旬,正值壯年,生得隆鼻闊面,軀干豐偉,頜下三縷美髯飄在胸前,顯得蕭然不凡,只是他此時與夫人白氏在一起的模樣卻與他的端正氣度絲毫不符。

  “夫人,可以了吧?”

  “什麼可以了,人家還沒完呢。”

  “讓下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看到便看到了,老夫老妻了,還在乎這些,噓——,別動,這下深了。”

  “深了便不要弄了,不急這一刻,我還有公事要辦,待夜里再說。”

  “晚上烏漆墨黑的,能干得了什麼!”

  “這,讓孩子看見也不成樣子。”

  “你還敢提孩子!朝翰被你嚇得不敢歸家,朝立也整日早出晚歸的,誒,你還真打算不認朝儒啦?”

  “當然不認,這孽子沉迷女色,揮霍無度,老夫若不嚴懲以儆效尤,這家業怕就毀在了這幾個不成器的孽障手里,唉!唉!唉!疼,夫人疼,要斷啦!”

  王府女主人白氏拎著王瓊的一只耳朵,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老東西,六親不認,左一個孽子右一個孽障的,這孩子誰生的?不是你的嘛?”

  王瓊疼得直咧嘴,迭聲應和,“是我生的,我生的,我教子無方,累得夫人生氣,罪該萬死,夫人,快松手吧,你手勁大,耳朵快掉啦!”

  白氏手中稍松了些勁,舉起另一只手中的竹簽,惡狠狠道:“要是再胡說八道,下次就趁掏耳朵的時候把你給弄聾了,曉得了吧?”

  “曉得,明白。”王瓊連連點頭。

  白氏這才松了耳朵,王晉溪這才長出一口氣,大有劫後余生之感。

  “朝儒這次也是鬧過火了,該好好管教一番,可也別太出格。”白氏囑咐道,“你聽明白了吧?”

  王瓊不情不願地悶聲“嗯”了一下,擡眼見白氏柳眉倒豎的模樣,立馬服軟,“明白,明白。”

  “這還差不多。”白氏滿意點頭。

  捂著耳朵,王瓊郁悶道:“夫綱不振,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瞧你那德性,知道你要面子,在孩子們和外人面前,我何時不是順著你的意思,彰顯你這一家之主的風范。”白氏攬著王瓊肩膀,輕輕晃了幾晃。

  因在後宅,白氏穿著隨意,鵝黃緞面的抹胸外,只披著一件同色的開襟交領衫,王瓊坐在那里,目光正對著那兩團半球形的雪膩豐脯,不由一陣口干。

  白氏自然看到丈夫的眼神所及,得意地扭了扭腰肢,“好看麼?”

  “非禮勿視。”王瓊干咳一聲,扭過臉去。

  “假道學,自己家的還不敢看。”白氏嗔聲責怪,隨即面浮笑意,咬著王瓊耳朵竊竊私語。

  “不可,豈有白日宣……”

  “你敢再說!”白氏鳳目一睜,將王侍郎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

  “老爺,大公子回來了,還引了一名朋友前來拜訪。”一名婢女在外間稟道。

  “知道了,下去吧。”王瓊語音莊重,面上卻不忘對夫人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是哪個不曉事的?!”白氏氣惱地一屁股坐在了繡墩上。

  ********************

  “小侄丁壽,請仁伯安。”丁壽長揖施禮。

  “丁壽?”王瓊默念了一遍,未品出有何不妥,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五官清秀,一雙桃花眼引人注目,只是那笑容中莫名帶了一股邪氣,讓人心底不安,哼,不知這小子又從哪里交來的狐朋狗友。

  “坐,茶。”王瓊態度不算冷淡,可也算不上親熱。

  丁壽道謝入座。

  王瓊高居上首,看著下首肅立的長子,悠然問道:“今日雨花台文會,泉山先生出了什麼題目,你作的如何?”

  “泉山先生未曾出題,只是展示了兩篇奏疏。”王朝立老實回答。

  “哦?哪位名臣的奏疏能得泉山先生推崇?”王瓊捋須微笑,“你這中書舍人雖是閒職,平日也該多熟悉些奏疏表章,以備將來大用。”

  “父親教訓的是,泉山先生展示的是京城給諫呂翀、劉蒨二君的奏疏。”

  “他們兩個不是因妄議朝政,已經下了詔獄麼?”王瓊微微色變。

  “泉山先生所示的便是他二人的論劉瑾奸邪,請置之極典的奏疏……”

  不等王朝立說完,王瓊已經站了起來,“林亨大想要做什麼?!”

  不稱號改稱表字,王瓊對林瀚已不那麼尊重了,有意思,丁壽坐在一邊看熱鬧。

  “泉山先生邀我等聯名上疏,斥奸佞,正國法……”

  “林瀚老兒瘋了!”王瓊直呼林瀚之名而不覺,急切問道:“你可曾署名?”

  “孩兒本意署名……”

  “孽子!你還不如你三弟呢,他只是敗家,你這是招禍呀!”王瓊痛心疾首。

  “仁伯稍安,小侄恰逢其會,覺察其中不妥,便借故引仲卿兄離席,仲卿兄今日並未釀禍。”

  王瓊驚喜問道:“此言當真?”

  得了兒子肯定答復的王侍郎額手稱慶,如今看丁壽真是多了三分親切,“賢侄,請坐,上茶。”

  丁壽再次道謝入座。

  “賢侄小小年紀,便眼界不凡,來日成就不可限量。”

  “仁伯盛贊,小侄愧不敢當,小侄學識淺薄,難比仲卿兄高才,在文章辭賦上還要多加討教。”

  丁壽說的是實話,王瓊聽人夸兒子也開心,撫髯笑道:“宦海驚濤,你二人互為砥礪,攜手並進才是正途。”

  “賢侄,你可有表字啊?又是何時與朝立相識?我竟不知。”

  “小侄草字南山,教仁伯見笑。”丁壽能繃到現在,也是不易。

  “與仲卿兄相識也是偶然,仲卿兄伉儷游覽泰山,適逢小侄由朝鮮而還,幸得一面之緣。”

  “朝鮮?丁南山?”王瓊面色凝重起來。

  “賢侄何處高就?”

  “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處奔走,職掌衛事。”丁壽盡量讓自己笑得謙虛些。

  丁壽只覺眼前一花,王瓊蹭的一下到了面前,握著自己雙手道:“原來是緹帥大駕光臨,敝人有失迎迓,失禮之處,望請恕罪。來,快請上座,好茶伺候。”

  丁壽正為這王大人的身手所驚呆,幾乎懷疑這位是身懷“移形換影”輕功的絕世高手,可這四手緊握,又感覺不到絲毫內力,估摸這位王爺適才也是潛能爆發所致。

  “仁伯何須多禮,您是長輩,理當上座。”丁壽推讓。

  王瓊堅持,王朝立上前勸解,三人站在那里客套個沒完,突聽堂後“啪”的一聲脆響。

  三人六道目光同時轉了方向,白氏蓮步款擺而出,“適才失手打碎一只花瓶,驚擾貴客之處,還請海涵。”

  丁壽見這婦人面如滿月,姿色不凡,驚疑道:“這位是……”

  “此乃拙荊白氏。夫人,這位是當朝緹帥丁南山,快來拜見。”

  聽了丈夫介紹,白氏斂衽萬福,“見過丁大人。”

  “愧煞小侄了。”丁壽連忙閃身避開,鄭重施禮道:“仁伯母在上,小侄拜見。”

  嗯——,白氏一時好奇心起,也未整衣裝,只是掩了衣襟便繞到堂後屏風處偷看,此時半蹲行禮,衫領松散,再加上丁壽移步角度刁鑽,一片堆玉雪峰閃現在丁壽眼前,看得這廝一陣眼熱唇干,慌忙移目他處。

  王瓊也覺察不妥,沉聲道:“此間有客,如此打扮有失禮數,還不退下!”

  扭頭看了眼色厲內荏的自家相公,白氏低眉順眼地道了聲是,順從地退了下去。

  “內子失禮,教緹帥見笑了,快請入上座。”王瓊此時言語中可透著十二分的熱切。

  “仁伯,客套話就免了,小侄只求一事,”丁壽早已不耐煩,“府上的茶什麼時候能上來,我現在嘴巴真得好干……”

  ********************

  王府繡閣內。

  王茂漪伏案執管,筆走龍蛇,一副墨寶一氣呵成,直起身來滿意地點點頭,“知畫,看我這幅字怎麼樣?”

  “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知畫貼近書案,輕輕吟誦,蹙眉道:“小姐,你這哪是練字,分明是要殺人麼!”

  “殺人怎麼啦,陸放翁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謫仙人高冠佩雄劍,錦帶橫龍泉,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劍去國,辭親遠……”

  知畫驚恐地打斷了王茂漪的滔滔不絕,“小姐,你要私奔……”

  王茂漪頓時兩頰融融,仿佛火燒,“胡說,我是說文武雙全才是大丈夫,真男兒,哪個說要私奔!”擡筆就在知畫俏臉上花了一道墨痕,“教你信口胡唚!”

  知畫噘著小嘴,萬般委屈地用袖子蹭掉臉上墨跡,心中暗道:只要你不逃出府去,萬事皆好,至於什麼文武雙全的鬼話誰信啊,前陣子還說將來要嫁也是像儒三爺般文采風流的才子呢,唉,有個好姑爺趕快把這姑奶奶收了吧,我也能省

  省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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