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表白道:“這個我絕對不會,請你放心。再說你昨晚不是試過了嗎?我還不是抵擋住了你的誘惑,讓你一敗塗地。”
“呵呵,你很自豪嗎?你這個傻瓜,不開竅的笨蛋。其他男人巴不得用盡各種辦法討好我,只為博得我一個笑臉,我還不給他們好臉看呢。只有你,我是主動的,你卻不通人情。”胡冰忽然開口鄙夷地指責我道。
我被胡冰這話說得很不好意思,更是莫名其妙,但同時並未覺的被她青睞有多麼榮耀。因為胡冰身上有太多解不開的謎團困擾著我,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是殘忍還是善良,是狡詐還是朴實,是濫情還是多情,是自私還是無私,到現在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盯著她那張充滿誘惑的俏臉,鼻子呼吸著她迷人的芬芳,心中一片茫然。
我多麼希望眼前的她是一個淳朴、善良、美麗的好女子。那樣我可以把她當妹妹來愛護,也可以當紅顏知己來向她傾吐自己孤寂的心聲。但她過於復雜的過去,和對我一再的誘惑,冰冷地提醒著我--這個女人不可深交,她是帶著面具來同我交往的。
這種清醒令我感覺腦子發痛、嗓子發苦,心里發酸--如果她的心地和美貌一樣般配該由多好!但造物主絕不是完美主義者,祂總是要開一些粗枝大葉的玩笑來編排女人:美麗的心地險惡,丑陋的心地善良,氣質綽約的無才無德,朴實憨厚的德才皆備。
這個玩笑開得太過於殘忍,以致造物主才不敢輕易現身,否則被她戲弄的怒火衝天、失去理智的男女定會把她撕碎,所以她只能存在於荒誕久遠的神話里。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去撫摸著眼前這張薄施鉛粉、風華正茂的嬌顏,心里含著一些愛,更含著一些淒楚。
胡冰顯然被我的表情和神態所迷惑,她臉上的鄙夷逐步轉化感動,但最終定格為不解。
“賀大哥,你是怎麼了,你被我剛才的話傷著了?”她的話語和表情顯然展露出幾分對我的關切。
我放下手,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對你的不了解而使我受傷。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讓我感到很不安!”
胡冰雙手抱定我的右胳膊撒嬌道:“賀大哥,如果我是好人你會愛我嗎?如果我是壞人你會恨我嗎?”
我茫然地說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胡冰搖著我的胳膊又嬌嗔道:“那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言不由衷地說出五個字:“我也不知道!”
我的話激怒了胡冰,她把我的胳膊甩開,繃著臉生氣地轉身不再理我。
“胡冰,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胡冰背我而站,冷冰冰地說道:“你說!”
“孫癩子和‘小平頭’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有關系,他們害了我,所以他們就遭報應,但我沒有動手,更沒有主動授意,是別人為了討好我干的。這個和你有什麼關系,難道你和他們有什麼特殊關系嗎?”胡冰忽地轉身,一臉怒氣地看著我。
我心平氣和道:“我和他們素昧平生,當然不會和他們有什麼關系,我只是擔心他們的死和你有關。”
“擔心我是心狠手辣、鐵石心腸的蛇蠍女人嗎?所以你不敢碰我,怕我將惡毒傳染給你,怕我的惡名令你的清名遭到玷汙?是不是這樣的,賀大哥?”胡冰的話飽含著一腔怨氣。
“不完全是。”
“你知道我怎麼看你嗎,賀大哥?”
“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
“我覺的你不如塗曉峰。他是真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不虛偽做作,但他起碼真實。而你是一個偽君子,更善於克制和偽裝。我險些被你的偽善而欺騙,像秦欣一樣天真地以為你是一個好人,但現在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偽君子,一個有色心沒有色膽的偽君子,一個自命清高的偽君子!”胡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
我愕然了,但我被她的話也激怒了,我立刻心有不甘地反駁道:“你為什麼這樣說我,我不擇手段了嗎?我坑蒙拐騙了嗎?我表面笑哈哈,背後捅刀子了嗎?我不願傷害我們之間的友誼,不願意和你發生尷尬的男女關系就是偽君子嗎?你這樣說話負責嗎?”
“那你告訴我秦欣怎麼了?你和秦欣到底聯手隱瞞了什麼?下午你和郎鑫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你不是偽君子你就給我痛快地、一字不落地說出來,那樣我才信你!”
我愣怔了一下,心里暗叫我險些中了她的激將法。但我涉獵商場多年,早練就了一身隨機應變的功夫,尤其是我在大學里就代表班級和院系參加過學校舉辦的各類演講、辯論比賽,久歷戰陣,她的這點問題難不住我。
“我真的不知道秦欣怎麼了,你是她的親人都不知道,何況我一個外人呢!我只是想幫助她,也很奇怪她的辭職,我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她。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打電話把秦欣叫到我這里。你不是說秦欣毫無心機嘛,我們當面對質必然會暴露出些什麼,我想你會看到的。”
前兩句話我強調胡冰和秦欣的姐妹關系,以及我和秦欣的外人關系就是想把我摘出來。如果日後胡冰知道我為了秦欣和郎鑫撒了謊,她也會明白我這是善意的謊言。
後兩句話是我壓根不擔心胡冰會給妹妹打電話,因為她也不會讓秦欣看到她這麼晚還待在我家里。而且即使秦欣來了,很可能是帶著男朋友一道過來,這會讓胡冰更尷尬。
胡冰皺著眉頭又問道:“就算是如此,那你和郎鑫呢?”
“下午我和郎鑫只是談業務合作的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針對你的陰謀,你太多心了。雖然我對他在發現你出軌之後的很多舉動都不欣賞,尤其是對他的換妻之舉很不贊成,但我覺得你們的事情走到這一步你倆都有責任。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對他也有男人之間的同情,僅此而已。”
我這話說得漂亮,不僅開脫了我和郎鑫,還把胡冰以往的過錯拉進來作注解,胡冰不能不中計。
晚上胡冰睡到了我的客房,我睡我的主臥。當然這個結果就證明我的話使胡冰無話可說,甘拜下風,她還當面含羞向我道歉,我自然是寬容大度、不計前嫌。
半夜里,我感覺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一個軟玉溫香、前凸後翹的女人鑽進了我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