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我向章逸凡說起我要在 6 月 2 日同塗曉峰、楊元慶陪著客戶去雪竇山游玩,章逸凡立刻警覺起來。
“你去雪竇山,還是去那個極樂山莊嗎?”
“嗯,是啊。”
“你是去玩,還是去那里參加淫亂聚會?你給我說實話。”章逸凡開始向我耍起她的霸道來。
“我不是說過嘛,那是我和你開玩笑的。你想啊,哪個男人真的做了那事,還會向枕邊人老實交代這個嗎?那不是腦子進水了!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傻瓜?”
“這倒是!我覺得你很有心機,不像一個小白。”
“我很有心機嗎?”
章逸凡撇嘴道:“你是一個老男人,又是做生意的,沒有心機你早就混不下去了。”“也對!”
“那這次我要跟著你去,你帶上我吧。”章逸凡忽然親熱地拉著我的胳膊道。
“這怎麼能行!我是代表公司領導層陪客戶去游玩,帶上家屬那不是被人笑話嗎?還讓人以為我是想蹭公司的便宜。”
“我自己出錢去,不花你們公司一分錢,這樣也不行嗎?”
“這樣也不好吧。即使你沒花我們公司一分錢,但是同去的人也會往那方面想。再說了,你去了那地方,塗曉峰和楊元慶見到你後,能讓你掏錢啊?”
“好的。那我自己一個人去,不和你在一起,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我一聽心里有些著急,就急忙勸阻章逸凡道:“凡凡,你的店剛開張不久,生意也沒有走上正軌。你拋開生意不做,跟著我去雪竇山干什麼?”
“喲呵,你很怕我跟著去那里啊。看來你去哪里肯定沒有好事,否則怎麼會百般阻撓我去呢?”“哪的話,只是時機不成熟而已。等你的店走上正軌,我們兩人單獨去那里痛痛快快、自由自在地游玩,還沒有人說三道四,那有多好。你何必非要趕這個熱鬧。”
“哼,你總是常有理。”章逸凡很不高興地掉頭而去,晚上也沒有和我睡在一起。
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是這樣能阻止她跟著我,我覺得也值。等我完事之後,再抽時間領著她去一趟雪竇山,或是買點東西哄哄她,她肯定會轉怒為喜、不計前嫌。女人嘛,不能總是慣著,但也不能把她不當回事。尤其是現在她的身份存疑,以後我和她最終能走到哪一步,現在我心里已經沒了底。
6 月 1 日上午,我開車外出聯系了付雲冬,將塗曉峰的打算告訴了他。
付雲冬皺著眉頭道:“賀兄,那你向塗曉峰問沒問,莊雲升、曹警司這樣的人也會跟著去嗎?”
“哦,塗曉峰沒有說,只是上回返程的路上,莊雲升、曹警司表態要去。我想這個色中餓鬼,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嗯,一般是這樣,但是我們不能想當然。做我們警察工作的,必須各種變化都事先考慮清楚,不能出任何紕漏。你最好找塗曉峰落實一下,或者直接聯系莊雲升,問問他這回去不去。說實話,不能抓到莊雲升的把柄,即使我們把極樂大會端了窩,也沒多大意義。讓莊雲升成了漏網之魚,那就是我們行動的失敗。”
我心里暗道:付雲冬這個家伙只是想公報私仇,也算不上一個正派人。不過真的沒能在極樂大會上把莊雲升繩之以法,那也確實可惜。無論於公於私,扳倒莊雲升是大快人心的事。這個警界敗類不能鏟除掉,那也是天道不公。
“好的,這個事你交給我來辦。我有了准消息,就打電話給你。”我信心十足道。
付雲冬感激地拍了拍我肩膀道:“賀兄,你這個人真是很夠朋友,我付雲冬能結識你,真是三生有幸。我相信我的大仇一定能報,莊雲升的末日即將來臨。我這就回去向我們分局的郭隊長匯報情況。你抓緊落實莊雲升的事,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我和付雲冬告辭後,就開車回了公司。我先沒有直接打電話詢問莊雲升,而是去了塗曉峰的辦公室。我和塗曉峰閒扯了幾句後,才裝作無意識地問他道:“曉峰,上次我帶著莊雲升、曹警司去極樂山莊,花費可不小。這回這兩貨不會也跟著去吧?”
塗曉峰轉著眼珠子問我道:“怎麼了,你是怕莊雲升和曹警司再去極樂山莊占我們公司的便宜?”
“對啊,上次的花費很高,讓我好肉疼。”
“小偉,我說你啊,真是小家子氣。你只看到莊雲升和曹警司花了我們的錢,沒有看到他倆會帶給我們公司多大的利益,做人眼光放長遠點嘛。再說你上次代表公司陪同他們去極樂山莊,是花了點錢,但是那算什麼。如果是我或元慶陪著去,那錢花得更多。反過來說,你還為公司省了不少錢呢。”
我心里佩服塗曉峰這家伙會說話,但還是不滿意他的回答,因為他的話里沒有明確莊雲升和曹警司去不去極樂山莊。
“曉峰,那這回是不是我們主動邀請莊雲升和曹警司去呢?”
“為什麼要邀請他們?”
“你不是說莊雲升和曹警司會給我們公司帶來更大的利益嗎?”“那也用不著回回都帶上他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糟害我們的銀子。”
“哎,你這話我聽的糊塗,怎麼感覺前後矛盾。”我一臉懵逼地問塗曉峰道。
塗曉峰坐在他的椅子里,翹著二郎腿,搖指道:“不矛盾,一點都不矛盾。常言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倆上次去了極樂山莊,今後是會給我們帶來一定好處。有這麼一回,他倆就得落我們的人情,我們總是有地方用得著他們。但不見得我們回回都要帶著他們去,畢竟那也得破費我們不少錢。有錢我們哥仨盡管去花,我們自己掙得自己造,那樣不心疼。憑什麼我們辛苦賺來的錢,雙手奉送他人去造,你不肉疼啊!”
“哦,你是這個意思啊,我明白了。這兩貨不去更好。”
“可惜啊,我們不邀請他們去,他們也會厚著臉皮來找我們的。”
“曉峰,怎麼回事?你這個彎轉得有點大。”
“唉,在你來我這里之前,莊雲升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他想跟著我們一塊去。他特意提到他的會員卡里有錢,不會糟害我們的。但這是他的客套話,他跟我們走,我們能讓他自己出錢住宿吃喝嗎,還不是我們陪著笑臉去買單?也就是極樂大會上的花銷出自那張會員卡,但這個會員卡也是我上次出錢幫他辦的。他的上下眼睫毛都吃空了,哪舍得自己出錢買單啊!”
“我操,這次他還要跟著占我們的便宜去啊。那他去我們也沒辦法,臨安市的曹警司是不是也會跟著去?”
“這個莊雲升倒是沒有說,只是肯定他自己會去。我們不管這麼多,一切等去了再說。姓曹的也去的話,我們也攔不住,照樣見了還得熱接熱待。”
“也是,但願他不去。”
“你想得美!你想啊,極樂大會這樣的好事,姓曹的能落下嗎?我敢跟你打一賭,姓曹的肯定會在極樂山莊提前候著我們的。他假裝無意碰到我們,我們還能把他推開啊!”
不得不服塗曉峰這個家伙腦子是轉得快,事事比我考慮在前。只是有這麼一個人精在場,我和安然的取證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呢,我心里可真是有點打鼓。
我回到辦公室,就急急關上門,打電話告知付雲冬,莊雲升肯定去,曹警司很可能也要去。付雲冬在電話里感謝了我,說是等郭隊長下了指示和安排,他就打電話通知我。
下午,我在辦公室百無聊賴之際,忽然接到了黃偵探的電話:“賀總,寧波章逸凡的事,我有了重大進展。我們約個地方見面詳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