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魏華是楊元慶大哥楊國慶的高中同班同學,杭州人,警校畢業,今年才36歲。他從警校畢業分配到這個城市的一個小區派出所當民警,經過12年的努力,一路青雲直上,年紀輕輕就當了這個地級市公安局副局長,可見背景深厚,前途一片光明。我經楊元慶的引見,和他吃過幾回飯,一起去夜總會瀟灑過。
他知道我和楊元慶是同學也是合伙人,楊元慶對我十分倚重,因此他也沒有下眼瞧我這個無錢無勢、從小城鎮來的草民,跟我也稱兄道弟,交情處得還算不錯。在郝明的家鄉,他稱得上是面上的人物,很有實力和影響,有他出面襄助我,事情會好解決得多。
紀大牙紀正明是當地很有名的黑社會頭目,年輕時為非作歹,因此進過好幾次局子。但誰曾想,他竟然因此結識了公安局和監獄的人。他在十年前出獄後,忽然改邪歸正,一門心思做起生意來。幫他的人主要是他所結識的那幫黑社會混混,但他卻和公安系統的人搭上了關系,劉魏華好像就和他頗有些交情。
我們公司和紀大牙有過幾次生意往來,我也和紀大牙打過兩次交道。今天我要找紀大牙,就是要讓他把自己的人收回去,我這才能夠直面劉宇飛,讓這個混蛋得到報應。
我在電話里沒有和劉魏華說過多的事,只是讓他去紀大牙那里和我見面,我有事急需他來幫忙。因為我不知道劉宇飛和紀大牙是什麼關系,如果他們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那我豈不是暴露意圖,甚至是自討沒趣。畢竟這是我的私人恩怨,與我們公司無關,紀大牙不理我這套也完全說得過去。我這時候就需要劉魏華出來給我站腳助威、鎮鎮場子,看在劉魏華的面子上,紀大牙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我開車到了紀大牙開辦的貿易貨站,在他的辦公室找到了他。我只是和他寒暄問候,並沒有馬上說劉宇飛的事,我要等劉魏華來了再說。我們聊了不到十分鍾,劉魏華也開車趕到。
紀大牙看到劉魏華也趕來了,他馬上意識到這里似乎有事,他便想拿話套我。我沒有和他廢話,直接告訴他我想要收拾劉宇飛,現在他的三個手下在保護他,希望紀大牙把自己的人收回去,而且不要泄露風聲。
紀大牙猶豫了一下說道:“賀偉兄弟,劉宇飛和李二狗他們攪在一塊這事我不知道,但我和劉宇飛有些交情。希望你大人不見小人過,放他一馬,你是因為什麼事和他結下了梁子?”
我不想和他說陳靜出軌之事,因為那涉及到郝明的面子和隱私,因此我語氣灼灼道:“紀大哥,如果劉宇飛沒有深得罪我,我才不願意趕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找他算賬,你也知道我忙得很。今天我請劉局來這里,就是怕你不給我面子。怎麼樣,難道你也要趟劉宇飛這趟渾水,為這個淫棍當保護傘嗎?”
一旁的劉魏華接過話茬說道:“紀老板,據我所知這個劉宇飛是個色狼,專門干一些欺男霸女、聚眾淫亂的勾當,還做過一些其他違法犯罪的事情,他早就進入我們的視野,遲早要倒霉的。這樣的人,我勸你還是及早和他劃清界线,少跟他來往,省得自己受牽累。”
紀大牙腦子轉的很快,他馬上又擺出另一幅嘴臉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和劉宇飛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我從不知道他欺男霸女、聚眾淫亂的這些事。既然劉局這麼說他,那肯定是他做過的這些事。我老紀雖然年輕時是個潑皮出身,但我從來看不起搞女人的人,我還怕汙了我的名頭。賀偉兄弟,我現在就把我的人召回來,我絕不會透露你的一點風聲。日後劉宇飛找我問原因,我也不會提到你,這你盡管放心,我老紀嘴嚴得很。”
然後他當著我們的面給李二狗打電話,在電話里他先是把李二狗痛罵一頓,數落他好酒貪杯不做正事,然後嚴逼李二狗帶著另外兩個人馬上趕回來。看到他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擔心劉宇飛離開李二狗等人後不好找,就急忙和打完電話的紀大牙告辭。
劉魏華跟在我身後出來說道:“小偉,我剛才和紀大牙說的不是實話。這個劉宇飛很是了得,他跟我們市局和刑警隊的人關系密切,他在法院、檢察院也有人,跟當地黑社會更有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的關系。我當著紀大牙的面不好勸你,只能向著你,但我出來後還是勸你要慎重,劉宇飛這人不好招惹,千萬不要把自己栽進去。”
“謝謝劉大哥的提醒。如果劉宇飛這個混蛋沒有深得罪我,我是不會給您找事的。我和劉宇飛的這筆賬必須要算,我已經是鐵了心的要整他,但我會注意分寸,不會給你和別人捅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