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彥君說到這里,一直愁眉不展的臉上居然堆出了幾許歡顏,看來過去的回憶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了美好印記。
“在付雲冬和劉璐結婚、回門的兩天里,我和鎮馨等幾個新郎、新娘得以相處朝夕兩日。這兩天來,我們幾個伴郎和伴娘還是比較辛苦的,為一對新人忙前忙後不說,還要為他們擋酒,阻擋賓客的過分攪鬧新人。尤其是我和鎮馨,最為出力幫忙,那是真心實意地在幫助一對新人。
在回門紛亂的空隙當中,我曾經逮住機會問鎮馨,問她那天到底對我說了什麼。鎮馨表情很嚴肅地訓斥我道,‘戚彥君同志,現在是劉璐和你哥們付雲冬的大喜日子,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能不能盡心盡力地先給人幫完忙,然後再說你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再說我又不是兩宮皇太後,是什麼金口玉言,我說什麼話值得你這麼惦記著嗎?真是的。’
我被鎮馨繃著小臉搶白了一頓,但我看得出,那是她和我故意逗笑,不是真的生我的氣。所以我也沒有介意,繼續抖擻精神地為一對新人忙前忙後。
第三天,付雲冬和劉璐請一干幫忙的人吃飯,我和鎮馨當然也在列。當時我們八個伴郎和伴娘都坐在一桌上,我和鎮馨隔桌而坐。
那天,我借著轉桌敬酒的機會,和鎮馨搭上了話茬,終於知道了鎮馨那天對我說了什麼話??”
“哈哈哈,你到現在都記得這麼清楚。那你妻子鎮馨當時對你說的話一定是很重要的話,事關你們兩個人關系的重大發展。”我猜測道。
“哪里啊,你猜錯了。鎮馨告訴我答案後,當時令我很下不來台。她是這麼說的,那天別的男的都給她敬酒,唯獨我不給她面子,坐那里紋風不動。她回敬完別人,也不好意思把我單獨撂在那里不搭理,就主動走過去給我敬酒。
敬酒時,她嘟囔了這麼一句,‘就等著喝我給你敬的酒啊,你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句話當時就把我給說懵了,愣在當場,臉上也掛不住,騰地一下就紅了。
鎮馨看到我那模樣,居然哈哈哈地仰頭大笑起來。這下把旁邊的人也驚動了,大家紛紛扭頭看我和鎮馨。你想我當時是這模樣,鎮馨又是那模樣,大家心里能不亂猜嗎?
付雲冬還樓主我的脖子問呢,‘彥君,是不是喝了點酒壯臉,對人家美女鎮馨做出了什麼出格舉動,導致人家笑場了?’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埋怨付雲冬在胡思亂想地汙蔑我。那邊劉璐也拽住鎮馨,兩人在小聲嘀咕什麼。而且說著說著,劉璐也跟著鎮馨一起笑起來,這讓在座的人更加不明所以,盯著我和鎮馨來回瞅。
這下我可沒臉再坐下來吃喝了,胡亂找了一個借口就要退席,任憑付雲冬、劉璐這兩位東道主怎麼挽留,我都決然不顧地揚長而去。當時我心里這個堵心啊——這個鎮馨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主。大庭廣眾之下,她那樣肆意大笑,也不向大家解釋清楚,一點都不顧忌她那樣會讓我多麼尷尬。
即使你鎮馨再漂亮,再出色,我戚彥君也絕不會主動喜歡你,你牛什麼牛啊!不就是披了一層警皮嗎?”戚彥君說著話,一仰頭,將手中的罐中啤酒一飲而盡。
“哦,這麼說,鎮馨期初給你留下的印象並不太好啊。那你們最後怎麼摒棄前嫌、重歸於好呢?”我打開另一聽啤酒,遞到了他的手中。
“那還用說,當然還是付雲冬和劉璐兩人的撮合幫忙。否則,光憑我和鎮馨兩人的性格、做事,平白無故地走到一起還真有難度。那天我不是負氣離席了嘛,大概這讓付雲冬、劉璐兩人感到過意不去,專門打電話又約我吃頓飯。我當然不能隨便答應,好像自己多麼在乎那口吃的是的。所以我一再推辭,說是晚上有應酬不能去,還讓兩人不要因為這點小事掛在心上。當時我在自己家的家族企業里幫我父親做事,平時也是很忙的,沒有什麼閒工夫去應酬。
沒想到付雲冬還真是為我上心。我開著車從單位大門一出來,就被付雲冬、劉璐兩口子開車跟上了。人家不愧是做警察的,我在前面開車都沒有注意到身後被人跟蹤。當我快要開車進自己家大門時,付雲冬開車一下子趕在了我的車前頭,將我截住了。
付雲冬下車就埋怨我做朋友不實誠,和他耍心眼。口口聲聲說是晚上有應酬,想不到是回自己家應酬。這下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說我是體諒付雲冬和劉璐新婚,想給兩人多留些相處時間,不想打擾他們才出此下策。
付雲冬反駁我說,‘我和劉璐是成為兩口子了,以後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有的是,還在乎這一時半晌嗎?何況結婚了,也不等於兩人就此關上門過日子,要和以前的朋友們斷絕往來啊。我看不是我們兩口子想和朋友生分,是你這個朋友想和我們生分。’我被付雲冬擠兌地無話可說,就只好開著車,跟著兩口子來到了一家酒樓雅間。想不到我一進雅間,就看到鎮馨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雅間里低頭玩手機呢。就這樣,在費用低和劉璐兩口子的巧設機關下,我和鎮馨再次見面了。
喝酒吃飯當中,鎮馨還在酒桌上取笑我呢。說付雲冬這麼爽直干脆的漢子,怎麼會和一個開個玩笑就臉紅的娘娘腔成為莫逆之交,是不是兩人有什麼基情?
這回付雲冬站起來為我說好話了,‘鎮馨,那你太小看我哥們了。彥君可不娘娘腔,他為人忠厚、相當仗義,也比較聰明,做事人品沒得挑。家世背景都好,模樣長得雖然沒有我那麼英俊吧,但也比絕大多數人要強出多半頭。’
總之那晚上,付雲冬巧舌如簧,把我捧得都快到天上了。劉璐坐在一旁也沒閒著,幫著付雲冬替我說好話。而鎮馨一直不說話,就是大眼睛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滴溜溜轉來轉去,在觀察我們的反應。
作為鎮馨的朋友劉璐最後說話了,勸鎮馨和我處處對象,說不定能成就一對姻緣,算是給她自己修福積德。
一直不說話的鎮馨終於也開口了,‘唉,我說你們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的,把戚彥君夸得比花都艷,比月亮都圓,我咋就沒看出來呢?既然你們說戚彥君這麼好,那這年頭頭腦活躍、眼疾手快的女孩子們,還不哭著喊著去抱戚彥君的大腿,還能輪得上你們給他介紹對象嗎?你們哄誰呢,把我當成女花痴耍了吧。’
付雲冬急了,和鎮馨有點急紅變臉地爭辯道,‘鎮馨你這是想哪里去了。我哥們戚彥君那不是一般等閒人能放進眼眶子里的,追他的女孩子多得是,但是他都看不上。戚彥君那是准備做大事、賺大錢的人,沒有一個上好的姑娘來襯托他,連我都要替他抱屈。你和劉璐是好姐妹,你的情況我了解,而戚彥君的情況我也了解。你們倆很般配,我們這也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有心為你們撮合這件事,怎麼會成心欺騙你呢?你這話我可是真不愛聽。’
其實鎮馨的性格也是一個直腸子,聽付雲冬、劉璐兩口子這麼推崇我,又架不住兩人的軟硬兼施,後來就爽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