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彥君手里把玩著啤酒罐,慢吞吞地聊起他和妻子鎮馨的結識經歷。“要說我和鎮馨的結識,那還真離不開我的好哥們付雲冬的幫忙。付雲冬是我的發小,我們從小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交情特別深。他和我同歲,只大我幾個月,長得那是一表人才,就是身子骨瘦弱些。但他的個性比較好強,事事都不落後於人。
因為他的身子弱,經常受人欺負,我的身子骨也和他差不多,所以同病相憐,能相互照應、相互拉引。他討厭自己的瘦弱身材,就經常參加體育鍛煉,喜歡練個拳擊格斗什麼的,也拉上我和他一起鍛煉,但我不如他有毅力、能吃苦,堅持不下來。
本來他學習成績比我好,但是卻對警察這個行當感興趣,高中畢業後就考取了浙江警察學院,而我只是考上了浙江大學寧波理工學院。
在浙江警察學院,付雲冬認識了同級同學劉璐。當時在學校,劉璐和我妻子鎮馨都是校花級別的,眼界特別高,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
付雲冬以學習好著稱,而且也是多才多藝,會點吹拉彈唱什麼的,這在五大三粗的男同學當中是比較另類和惹眼的。因此,劉璐對他有了點興趣,當然只憑這一點還是不夠的。因為警察學院的學生一部分是家境一般的窮人家子弟,還是一部分是不學無術、父母難以管教的公子哥、衙內。這類人仗著家里有錢有勢,畢業後有去處和著落,不專心學業,就是盯著人數較少的女學生死纏爛打,尤其是劉璐和鎮馨這樣長相比較出色的。
當初付雲冬追求劉璐那也是煞費苦心,經常帶著劉璐出去看電影、唱歌、吃飯什麼的。同時還有好幾個公子哥也在追求著劉璐,付雲冬的競爭對手不少。劉璐那時也沒有和他確定關系,只是若即若離,同時還和幾個追求者私下保持著聯系。
付雲冬的家境一般,但他是一個有纏勁兒的人。他確立目標後就緊追劉璐不撒手,揚長避短,在自己的學業和特長上下功夫,力爭出人頭地。在大四畢業時,他成為優秀學員代表,第一個上台接受校長的嘉獎,那很是風光,因此劉璐和他最終確立了男女朋友關系。
劉璐和他一起畢業,同時被南港分局招收。鎮馨比他倆低一屆,那時剛讀大四,一年後,也被南港分局招收。
付雲冬和劉璐在畢業兩年後,開始張羅著准備結婚。付雲冬在他婚前就告訴過我,他的未婚妻劉璐有一學妹,長得很漂亮,精明干練,和劉璐同是浙江警察學院的校花。付雲冬曾洋洋得意地和我說,‘彥君,我找了我母校的一朵花,男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我們母校還有一朵花,那是一個辣妹子,是你嫂子劉璐的閨蜜,也是上上之選。咱哥倆一向交好,共同進退。既然我得了一枝花,那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和劉璐出面幫你把她搞掂,便宜了你吧。’
我當時以為是付雲冬拿我調侃,根本不太在意。女警察本來就少,像劉璐那樣的漂亮女警花可謂萬里挑一,哪會有那麼多美女雲集在浙江警察學院,出來後心甘情願地干著刀頭舔血的職業呢?畢竟警察是一個有很大風險的行當,漂亮女人干那個的簡直是難以想象。
付雲冬看我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就呵呵一樂道,‘你小子別不信我的話。我和劉璐結婚時,你肯定做我的伴郎,劉璐那個小師妹做她的伴娘,到時候你就會見到她。我敢和你賭一把,就賭一千塊的,你准保看上那個妞,得哭著喊著求我和劉璐給你撮合。’
我當然不能示弱,就和付雲冬擊掌為誓,應承了這個賭約。
在付雲冬和劉璐結婚的前夜,他們兩人請幫忙的一眾人等吃晚飯,順便安排各自的分工。在那頓晚飯上,我第一次見到了鎮馨??”戚彥君說到這里,從桌上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點上,長長地吸了一口,又默不作聲了。
我正聽著入神,看到他中斷了講述,就急著催問道:“小戚,別賣關子啊,繼續說你和鎮馨相識的經歷啊。”
“你昨天下午見到了我老婆鎮馨,她的相貌你一定也印象深刻吧。總之啊,我和付雲冬的那個賭是我輸了。”
“這不是廢話嘛,你和鎮馨都結婚有孩子了,這個賭你輸得值。”
“唉,現在來看,這個賭輸得值不值還真是不好說。”戚彥君口打唉聲。
“別唉聲嘆氣啊,接著說。”
“好,我接著說。在那頓晚宴上,一共來了四個伴郎,我是其中之一。還來了四個伴娘,其中就有鎮馨。我從四個妍媸各異的伴娘中,一眼就猜到了誰是鎮馨。
鎮馨果然名不虛傳,她那天穿著一身短黑皮夾克的便服,留著剪發頭,瓜子臉、大花眼,兩眼炯炯有神,那個精神干練。她的相貌十分出眾,與劉璐站在一起真是一對雙壁,把在座的女性都比了下去。
那天劉璐的其他三個伴娘長什麼模樣我都沒有記住,因為我一晚上幾乎就盯著鎮馨不斷在偷瞄,以至於那晚上的飯我吃的心不在焉、食不甘味。
付雲冬大概看到我的神情和眼神不太正常,不時地偷偷衝我擠著鬼臉,還暗中伸出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衝我比劃著搓錢的動作。當時我看到就當沒看到,因為我一門心思都在鎮馨身上。
吃飯中間,我還試圖和鎮馨套套近乎,但是付雲冬的其他三個伴郎都也不是吃干飯的,爭著搶著和鎮馨拉關系。其中有一個伴郎也是警察,大概和鎮馨認識,他緊緊地貼著鎮馨,幾乎不想給其他未婚的三個伴郎有一點親近鎮馨的機會,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
我當時見了這種情形,有些氣餒,不自覺地往後撤。但是其他的兩個伴郎不死心,還接著敬酒的機會,和鎮馨想套近乎。但那個警察伴郎卻主動為鎮馨擋酒,說鎮馨還有公務在身,而且她本人也不會喝酒。
鎮馨卻不領情,反駁說敬酒的都是給付雲冬幫忙的朋友。為了大家今後兩天齊心協力地幫好忙,這個酒她必須喝,還要主動回敬幾個伴郎。警察伴郎當時有些下不來台,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陪著笑臉。那兩個伴郎給鎮馨敬了酒之後,鎮馨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似乎在等我主動給她敬酒。我見此情形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不知當時怎麼了,平時也喜歡鬧騰的我,居然在那晚上變得十分拘謹害羞。只是默不作聲地坐著,低垂這眼簾,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根本不敢有什麼異常舉動。
最後還是鎮馨借著回敬幾個伴郎的機會,和我喝了一杯葡萄酒。她敬我的那杯酒是她離開座位轉到我身旁單獨敬的。
喝酒時,她還低聲嘀咕了一句,但當時有些緊張害羞的我居然沒聽清,傻乎乎地追問她一句——你說什麼?
鎮馨衝著我低頭一笑,輕聲說道‘想知道我說什麼嗎?如果這兩天你肯用心幫忙,我看你的表現好的話,我會告訴你。’
我當時就覺得我和鎮馨看來有點戲,那個心花怒放啊。先前有些沉默無語的我,因為心情好,頓時像變了一個人,在酒桌上立刻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