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付雲冬的講述,我能理解他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劉璐勾搭上了莊雲升這個強梁,付雲冬自然是斗不過她。
“小付,我見過莊雲升,他長得一個歪瓜裂棗樣,劉璐卻是一表人才,這兩人相貌反差極大,怎麼會勾搭在一起呢?我作為一個外人,實在難以理解。”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賀兄,你聽說過好女架不住賴漢纏這句老話吧?”
“聽說過。但是你和劉璐先結了婚,還有了孩子,劉璐不應該再??”
“我說過劉璐在學校的時候,表現還是不錯的,只是到了南港分局才出了問題。沒有莊雲升這條死纏爛打的癩皮狗,我和劉璐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我到現在還堅持這個觀點。”
我發現付雲冬還真是一個偏執的人,他一口咬定是環境改變了人,卻忽略人的本性。在我看來,即使劉璐不去南港分局,或者是那里沒有莊雲升這個人,那她還會碰到張雲升、王雲升、劉雲升,照樣還會和這幫位高權重的人間敗類鬼混在一起,做出背叛家庭和泯滅良知之事,可能她的天性就是如此。
雖然我和劉璐沒什麼交往,對她算不上有多了解,但是就衝著劉璐在付雲冬探視孩子的問題上設置障礙一事,我就覺得劉璐這人心腸不好。父女親情,乃是人倫天性。她做出了背叛前夫的事,還遷怒前夫,極力阻撓父女見面,這樣做有悖常理,有悖人情。她肯定還因此找了莊雲升,為了自家的私事動用公權,可謂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由此可見,她的本性並非良善。可憐付雲冬是個小警察,真的是奈何她不得。
“小付,在這個問題上你可以保留個人看法。你是當事人,自然比我們清楚。你還是繼續說說,你是在什麼時候、怎麼發現劉璐和莊雲升勾搭上的?”
“具體劉璐和莊雲升是什麼時候勾搭上手的,到現在我也不清楚。在我和劉璐結婚之前,我沒有發現她和莊雲升有什麼蛛絲馬跡。我們兩人結婚後不久,南港分局就以兩口子不宜在一個單位工作為由,將我調往了江北分局。所以這期間,他們兩人怎麼鬼混到一起的,我真是不清楚。還是劉璐生了孩子、休完產假上班後,我從發現了劉璐身上發現了異樣,這才引起了我的懷疑。
劉璐本身生就一個 36D 大奶,生了孩子後,她的奶水自然很充足,孩子通常都吃不完,需要用吸奶器吸出來倒掉。在哺乳期間,按照女工勞動保護法的規定,哺乳期的女工上班期間一天有兩次喂奶時間,每次 30 分鍾,合起來一小時。因為南港分局離我家稍遠,那時我家也沒買汽車,所以劉璐的單位體諒她的難處,將兩次哺乳時間合成一次,特意准許她每天下午提前兩小時回家奶孩子。這是劉璐親口告訴我的,我也為此很感謝南港分局的通情達理。
有一天下午,我在單位的時候,膽疼得厲害,就提前請假回家歇息,當時我媽媽在劉璐上班不在家的時候幫著照看孩子。當我在門外時,就聽到孩子的哭鬧聲。我急忙掏出鑰匙開門進家,發現本應該回家奶孩子的劉璐並不在家,所以把適應了喂奶時間的孩子餓得嗷嗷直哭。我女兒小時候很挑嘴,吃慣了母乳,根本不吃奶粉和牛奶,而且還能吃,就指望著她媽媽的奶水來填飽肚子。
我當時也沒多想,以為劉璐那天大概在單位忙工作,有事不能早回。那天,在傍晚將近 6 點的時候,劉璐才匆匆趕回。她見我在家,還有些吃驚,我就告訴她我身體不舒服的事。劉璐對我的事沒有太關注,只是隨口問了一聲,就抱起孩子喂奶。結果孩子吃完奶之後,還是哭鬧。
我心疼孩子,就走出臥室問這是怎麼了。在一旁的我媽媽說孩子沒吃幾口奶,奶水就沒了,所以她還是因為餓的緣故在哭。平常劉璐回家,總能用奶水喂飽孩子,今天有些反常,所以我就問她怎麼奶水不足了。劉璐輕描淡寫地說可能是她今天工作忙,有些精神壓力,影響了乳房生奶。我對這個不懂,也就信了她的話。後來過了大概兩個來小時,她又有了奶,才把孩子奶飽。
第二天,我去單位上班,結果還是因為膽疼的緣故提前請假回家。想不到,昨天的情形,今天又重演了一遍,劉璐還是沒有提前回家,同樣沒把孩子奶飽。這下我不干了,心里很不高興,但我又不能因此去責備劉璐。我就想著給劉璐的頂頭上司,刑警隊的副隊長陳良安,我的警校師兄打電話,給劉璐說說情。
晚上,我背著劉璐,在電話里把她晚回家奶孩子的情況告訴了陳良安。陳良安表示納悶,他告訴我,這兩天劉璐和往常一樣,都是提前兩小時回的家,根本沒有因為工作影響她的哺乳時間。而且他還補充了一個細節,劉璐今天回家還搭了副局長莊雲升的順車,應該比平常早回家才對。
聽了這個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隱約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電話里陳良安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胡亂編了幾句假話,才把他對付過去。最後,我特意囑咐陳良安,這事不要讓劉璐和其他人知道,省得大家笑話我背後打聽自己媳婦的行蹤。
掛了電話之後,我心里很不舒服,心里有好多疑問想問劉璐。但是我覺得不管怎麼問,都不太合適。劉璐兩天都沒有按時回家奶孩子,而且去向未明。更重要的是她說的話還和實際情況不一致,傻子也明白,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還有讓人疑心的地方就是,她今天是搭了莊雲升的順風車,那她坐車去了哪里?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我媽媽打聽是不是劉璐之前也有晚回家奶孩子的時候。我媽媽告訴我,之前就有這種狀況,只是不是很多次,不像這回連著兩天晚回家,把孩子餓得大哭不止。
我在南港分局工作時間不長就被調離,對莊雲升的印象基本停留在表面。莊雲升雖然是分局的副局長,但是影響力比正局長還大。他的工作能力強,社會關系網強大,這倒是有所耳聞。但是有關他生活作風問題,我卻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你想他作為一個警局分局領導,哪里有多少人敢隨便傳他的閒話呢?
自打劉璐生下了女兒以來,我一直都很開心。我在家是獨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兒而不滿意。在我看來,這個時代,生女反倒是比生兒子強得多。因為一般女孩子懂事乖巧,懂得心疼父母,男孩子在這方面就比女兒差得多。
我一直沉浸在有了孩子的幸福之中,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家庭會在有了孩子之後,會出現什麼變故。我認為孩子是家庭的粘接劑,有了她之後,我們夫妻關系應該更加穩定才是。但是現在劉璐詭異的行蹤,讓我心頭十分沉重,沉甸甸地,壓著我喘不過氣來。
我暗自心里盤算,劉璐去向一事,我必須個人去探究,堅決不能傻呵呵地直接去問她。那樣不僅會打草驚蛇,說不定真相沒有搞清楚,還會被伶牙俐齒的劉璐倒打一耙,數落我對她的不信任。
第二天下午不到三點,我就開著從朋友那里借來的小車,來到了南港分局。我泊車在分局大門口的斜對面不遠處,靜待著劉璐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