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正值這春日近夏時節,清風拂來,帶來陣陣清涼。
四下綠草如茵,松間好鳥鳴叫,嘀啾有聲,碧油油地仿佛在黃沙大地上鋪了一襲地毯,日光照射下,令人覺得全身暖烘烘的,就想躺在草地上,好好地享受這陽光。
花香傳來,耳中聽得蜜蜂嗡嗡,於百花之中穿梭來去,正忙著采蜜做工,偶爾還有數只蝴蝶翩翩飛舞,時東時西,忽上忽下,於花叢草樹之間追逐,時隱時沒,一副平和寧靜的如詩景像。
突然間,自草地一邊走來了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著藍衫,背負雙手與那女子並肩同行,那女子則是一襲紅衣緊緊包住,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正是雲岳與柳玉瓊。
原來兩人自從以雙修神功為輔,練那無上至尊令神功不致走火入魔之後,已經是時隔一月。
雲岳天資甚高,又有逍遙紫氣的深厚內力為根基,配合柳玉瓊以雙修神功去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棱之後,短短一個月內便把無上至尊令入門的第一重練成,一切正如邪皇所料,半點不差。
當下便告別邪皇,由另外一條密道出了紫星谷。
一出紫星谷,柳玉瓊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好舒服的花香。”
雲岳笑了笑道:“怎麼?紫星谷中的花香不夠香?”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但感覺卻是不同。紫星谷雖然大,不會讓人感到氣悶,但感覺總沒有真正出谷後的清爽。”
雲岳點頭道:“這倒是實話,出了谷後,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至少感覺人好像輕了些。”
柳玉瓊道:“是啊!谷中雖然不小,但谷外天地卻更是廣闊。”
雲岳舒展了一下四肢,活活筋骨,瞧著柳玉瓊道:“師妹,你說我們上哪兒好?”
柳玉瓊想了一下道:“我想回四象宮看看。”
雲岳一怔,點頭道:“好,我陪你去。”柳玉瓊對他甜甜的一笑,嗯了一聲,兩人施展輕功,由柳玉瓊帶路,向四象宮所在奔去。
柳玉瓊外號『鳳凰聖女』,輕功自然不弱。
只見她腰肢連扭,如風中擺柳,只是輕輕提氣一縱,便已在三丈開來,尤其是一身大紅衣衫,十分惹眼,就好像是一頭鳳凰,空中射過的一團火。
雲岳緊跟著她身後,聞著她逆風而行飄來的體香、發香,看著她動人的纖細腰肢扭動,每一次柳玉瓊的腰身扭動,雲岳看在眼里就好像是那腰隨時會扭斷似的,忍不著就想上前扶住,將柳玉瓊抱在懷里,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柳玉瓊自小生長在這四明山區,對於這周遭地形可說是了如指掌,雖然恨不得脅生雙翼,立刻返回四象宮看個究竟,但畢竟仍怕暴露形跡,被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發現,因此一路上多揀一些人煙罕至、荒廢不用的羊腸小道而行,以避人耳目。
兩人一路上縱高伏低,左轉右繞,在樹林中仿佛捉迷藏的到處穿梭,走出約莫里半之後,來到了一處山崖處。
這山崖是一處高地,自林中突出,可以俯視崖下風光,一覽無遺。
柳玉瓊回頭向雲岳招招手,低聲道:“師兄,來這里。”雲岳應諾,一個輕縱,無聲無息地站在柳玉瓊身旁。
兩人並肩站在崖上,崖上天風甚勁,吹得兩人衣衫後飛,獵獵有聲。
柳玉瓊站在高崖上往下指道:“那里…那…里便是四象宮所在。”
雲岳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那崖下柳玉瓊手指之地哪有什麼建築物,只是一團廢墟,黑鴉鴉的一片。奇道:“沒有啊?怎麼不見四象宮?”
柳玉瓊痛心道:“有的,你不見那處廢墟嗎?那便是四象宮所在。師父猜得沒錯,大師兄向來謹慎,一擊不中,未能制師父死命,便會全身而退,不再逗留。他為了不讓師父將來還能續用四象宮,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火燒了四象宮,要絕師父的根。你看,那地方還偶爾有白煙升起。”
雲岳心中暗嘆一聲,定睛細察,果然那崖下的廢墟還有些許白煙裊裊,想是火燒四象宮後,余燼不絕,仍有白煙升騰。
苦笑一聲,心道:“這個蔣破天做得倒徹底。”問道:“你還要回去看嗎?還是在這里遠遠眺望就可以了?”
柳玉瓊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一定。”
雲岳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下去看看。”
便在兩人正要動身之際,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悲嘯,仿佛是野獸受傷的哀吼,但嘯聲之淒厲慘烈,卻似非任何一種野獸所能發生的吼聲。
雲、柳兩人雖是高手,鎮定如恒,不為所動,但是這嘯聲入耳仿佛尖針穿腦,利刃割心,背脊沒來由的竄起一道冷氣,擴散全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雲岳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野獸的叫聲?”
柳玉瓊也是驚疑不定,搖頭低聲道:“不知道,我從小在這山區長大,從沒聽過這麼淒厲的嘯聲,好似不像野獸,倒像…倒像是什麼怪物…”說到這里,雖然藝高人膽大,也不禁寒毛盡豎。
雲岳深吸一口氣,搖頭道:“這應該不是什麼怪物,倒有點像是人的嘯聲,只是我從未聽過人的嘯聲可以如此令人膽顫心驚,全身發涼,此次回到四象宮,我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柳玉瓊嗯了一聲,點頭道:“正該如此!”
仍由柳玉瓊帶路,於樹林中穿行往來,向四象宮的方向奔去。
柳玉瓊輕車熟路,這四明山區她從小就走慣了,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迷路,幾下轉折,已到了四象宮外。
兩人不敢大意,雖說自蔣破天叛變弑師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四象宮也已燒成了白地,但兩人仍是小心翼翼,如臨大敵地步步為營,提高警覺,細察四周動靜,是否有什麼風吹草動,暗樁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