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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噩夢

情天性海 以性的名義 9982 2024-03-05 13:47

  “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

  寧卉站立著躑躅不前的地方,離國家最基層專政暴力機關——派出所大門也就不到十米的距離,走過這十米,也許等待小保安的至少是三年的牢獄之災。

  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黑上一把是日食,日食過去了,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但人生不是日食。

  人,需要一生去成就,毀滅,魔鬼僅僅只需附身一時。

  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光失去幾年自由意味著什麼?

  那些老了的時光失去了是失去的回憶,而那些青春的時光失去了,失去的將是未來。

  三年,或者加上撬門入室這樣特別惡劣的情節,判個五六年也或未可知,人的青春有幾個五年?

  乘以個二,恭喜你,你將擁有一個非常牛逼的日本名字,產根勝男。

  我是說的殘羹剩男。

  你可以反駁混江湖誰還不得吃幾天牢飯?對不起,那是你香港電影看多了。發哥在《監獄風雲》可以跳監獄style,但你不是發哥。

  在報警的最後一刻,寧卉猶豫了。

  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好人的殘忍,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小保安是壞人麼?

  寧卉閉上眼,縱使剛才受到的侵犯讓自己心里余悸未消,但腦海里卻始終揮不去那雙看著自己驚慌失魂,萬般祈求的眼神……

  寧卉多麼希望是在事件發生之前認識這張稚氣未脫,充滿著粗糲的顆粒太陽斑的臉,而這張臉,現在看上去是那麼的恐懼與害怕。

  原本應該在校園讀書的時光,為何要淪為與魔鬼同伍?

  寧卉心里隱隱一陣莫名的隱痛,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個犯下糟踐人倫之罪,闖下大禍的素不相識的少年,縱使侵犯的是自己,寧卉欲恨,卻恨不隨身。

  小保安說他最喜歡張楚的《姐姐》。

  “哦姐姐……帶我回家,牽著我的手 你不用害怕……哦姐姐,帶我回家,牽著我的手,你不用害怕……”

  寧卉很喜歡這首歌,記得下這首歌的每一句歌詞,喜歡張楚冰如徹骨的孤獨中揮之不去的那份溫暖的希望。

  寧煮夫曾經說也喜歡這首歌,寧煮夫喜歡這首歌的原因很單純,因為沒有姐姐的寧煮夫很想有一個姐姐。

  寧煮夫知道張楚不意外,一個裝逼文藝青年不知道魔岩三傑是要被雷劈的,讓寧卉意外的是小保安居然知道張楚,而他小小的年紀,跟張楚根本沒有相逢在一個時代。

  話說看著寧卉猶豫難決,不願進派出所報警之意卻異常盤定,我跟程薔薇也不好說啥,其時我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這個後來是說小保安復又進了臥室跪求寧卉不要報警之後,發生在兩人之間的對話。

  中午,事件發生後的寧公館臥室……

  “是的,我姐姐……失蹤好多年了。”小保安回答到,說完依舊跪在地上,驚恐的臉上多了一絲悲寞。

  是不是小保安這句關於姐姐悲傷的回憶殺觸動到寧卉作為女人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反正寧卉心里如硬石擊卵,心海微瀾,不知是否同情難泯,恐懼卻開始有了那麼一絲消減。

  許是本能,寧卉將身上的薄談裹得更緊,力圖安神定氣,說到:“你站起來說話吧,男人別隨隨便便的就跪著。”

  “姐姐你別報警!我剛才昏了頭了,我錯了!你答應我不報警我就起來!”

  小保安忙不迭的繼續哀求,剛才那強奸犯的膽兒早已灰飛煙滅,而洗劫了少年的理智與靈魂的魔鬼,此刻仿佛正在地獄發出邪魅的獰笑。

  看人間相殘,才是魔的本意。

  “你站起來!”寧卉看到小保安惶諾不堪,仍舊跪身不起,似乎有些惱煩,突然厲聲呵斥,“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樣跪著算什麼呢?”

  別以為習慣了跪鍵盤的寧煮夫,女神就習慣別的男人甘願如此跪膝自辱。

  這一聲厲吼讓小保安著實驚嚇不小,小保安聽出了女主人怒其不爭的意思,但膝蓋上的鈣片似乎全給嚇沒了,依舊癱軟著站不起來。

  “這樣,”見小保安賴著不動,寧卉嘆了口氣,“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換一下衣服。你等下自己想好,要麼站著說話,要麼你離開!”

  見寧卉語氣篤定,是最後通牒一樣的說辭,小保安曉得再不聽話估計會死得很慘,下次再跟自己說話的也許就不是眼前這位美目善心的姐姐,是警察叔叔了,於是這下不敢再有違逆,帶著期待的眼神——期待這位自己侵犯了的美麗的姐姐真的能饒恕了自己——站起身出了臥室。

  寧卉終於郁氣長舒,趕緊飛跑過去將臥室門關上反鎖,去到衣櫃找出衣物穿上,到洗手間洗漱了一番,雖然此刻寧卉很想給寧煮夫打電話求援,又怕小保安在門外偷聽引起誤會,從而再次激怒了他讓他做出什麼無法意料,失去理智的事來。

  洗完一汪兜心的冷水臉,寧卉決定一切等先把小保安穩住打發走了再說,況且從現在的態勢看,對方已經氣勢全無,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等會兒順勢讓他自己離開,中途不再出什麼幺蛾子才是萬全之策。

  二十四歲的寧卉展現出了四十二歲的冷靜,誰說女人的理智不是理智,美麗的女人就沒有一顆冷靜的頭腦和強大的內心?

  對於長著反骨的寧卉來說不存在的。

  寧卉收拾停當開門出了臥室,見小保安老老實實的站立在客廳,一點不敢造次,看得出來,小保安撬個門偷個東西,小打小鬧的作奸犯科是慣犯,像強奸婦女這種犯罪行為應該是第一次提槍上陣,大概本意也的確是想撬門進來再偷女主人的一條內褲回去擼,沒曾想最終沒逃脫男人荷爾蒙的打劫,在毫無預料出現的維納斯一般存在裸睡的女主人面前翻了車,闖下了彌天之禍。

  十八歲,那是看一條女人裸露的大腿都能勃起的年齡,孰能忍受那美到天外,驚鴻凡間女神般的裸身,纖毫洞見般在自己眼前一絲不掛,玉體橫陳。

  是可忍,十八歲的荷爾蒙不可忍。

  這不是給強奸犯找借口,其實寧煮夫與程薔薇堅持要把小保安送交公安機關才是對的。

  聖經上說:“不永遠懷怒,喜愛施恩。”寧卉告訴過我她大學的時候通讀過英文版的《聖經》。

  但我知道我老婆跟我一樣是無神論者,只是把《聖經》當一部了解西方文明與歷史的入門典籍來讀的。

  所以基督教發明了禱告室和一個牧師就能寬恕世間一切的罪惡TMD是扯。

  而為什麼一向嫉惡如仇的寧卉會寬恕侵犯自己的罪犯?

  寧煮夫也不知道。

  小保安仍舊在客廳躑躅而立,此刻屋外早已雨過天晴,陽光從客廳的陽台斜灑進來,午後的盛陽下,小保安的身影卻愈加瘦削伶仃,仿佛不得到女主人不報警的承諾,恓惶之身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無處可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其實反之亦然。

  寧卉本能的與小保安保持著足夠的物理空間距離,在沙發朝里頭的一隅坐了下來。

  寧卉剛才特意挑了一件長袖,冷色系的藏青T恤跟休閒褲穿上,文胸也是最保守的寬邊款式,特意將視覺上的女性符號減弱到最低程度,一切為了防止刺激犯罪分子二次犯罪帶來的次生傷害。

  無奈我本麗質天成,美不自言,如此冷調的衣料卻恰巧將寧卉裸露在外的脖頸與腳踝的雪白襯托出了一種更加炫目的靚麗,那是一種隱藏無聲,搖曳無形,低調中一下子撩到你心肺的極致性感。

  這種性感不冷,卻徹骨。

  世間能勝任這種性感的女子數十萬不過一二,都是女神教舵主,如寧納斯者,地球村中國南方某直轄市女神教分舵舵主。

  蔣勤勤是副舵主……

  難怪小保安站立在靠房門方向的沙發旁,惶惶無措,額頭手心早已熱汗彌漫,根本不敢再看女主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荷爾蒙會再次被這種徹骨擊斃,淪陷到萬切不復的深淵。

  寧卉在愈加窒息的氣氛中冷眼斜睨,半晌才開了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潛台詞是沒啥說的趕緊離開。

  “我……”小保安眉頭鎖成了一股泥石流,這樣,那張稚嫩的臉上看上去亂石嶙峋,更具一種田野粗狂的張力,接著張嘴囁嚅到,“姐……”

  “我不是你姐!”寧卉一臉無奈,雙目微瀾,語氣卻斬釘截鐵!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還很溫柔……”

  突然,不知哪里傳出來一小截音色蒼涼的歌聲,這歌聲對於寧卉來說如同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突然在街頭的拐角遇見,那種熟悉對寧卉曾經意味著溫暖,意味著自己與音樂之間欲說心隨,永遠無法忘懷的情愫。

  寧卉聽出來了,這是自己一直非常喜愛的《姐姐》如訴還輕的開場旋律和歌聲,而且是張楚的原唱,不由得心頭微微一怔,目光循聲頭望去,便看到小保安居然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

  原來是小保安專門設置的電話來電彩鈴,這當兒正好有個電話打進來,但小保安沒敢接電話,掐掉電話剛抬頭卻與寧卉循聲望去的目光相觸,小保安眼睛一亮,仿佛在女主人眼里看到了什麼。

  小保安一定看到了什麼!小保安一定看到了什麼!!

  那是暖,是希望,是人間四月天……

  好嘛,說不下去了,但那一定是烏雲漫卷的天空突然射進來一束溫暖的陽光,是人類聆聽下最美的表情!

  “姐姐……”然後小保安的表情由驚轉喜,仿佛將女主人突如其來溫暖的目光看成了救命稻草,趕緊嘟囔了一句,“也喜歡張楚這首歌?”

  MMP,有些人天生我才來撩妹,癩疙寶還真的能把天鵝肉吃了,老子就想問問,這小子是咋就從目光中看出女主人很喜歡張楚,哦不,喜歡張楚的姐姐的?

  “呃,”寧卉隨口應答了一聲,本來是做出喜歡這首歌的肯定回答,但小保安已經把它聽成是對自己喊姐姐的應允。

  對於小保安來說,今兒這個必死之局竟然因此死灰復燃,一盤死棋盤他能用卒把車拱了,一根稻草救了命他還要拿來當梯子爬上天。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只是因為上人家家偷了一條女主人的內褲……這天理難容的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姐姐!”小保安嘴皮子立馬就抹上蜜,不曉得是不是故意,反正脆生生的,特麼把姐姐兩個字喊得山響。

  寧卉沒說話,但也沒像剛才一樣說我不是你姐姐。

  一場受害者與犯罪分子的斗爭楞突然朝姐弟之間的方向和平演變,這是啥子天理?

  不知道這麼夢幻的劇情,寧煮夫其時當然無法理解老婆為什麼沒有選擇去報警。

  事情並遠遠沒完。

  “我也很喜歡這張楚這首歌,”小保安見女主人沒吱聲,順勢得寸進尺的說到,“我姐姐失蹤後,我就一直用這首歌做彩鈴。”

  此刻之小保安如溺水將死後重新獲得呼吸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仿佛興奮與悲戚在緊緊相擁。

  此刻之寧卉,卻久久紋絲不動,與一尊美麗的雕塑的區別在於裹挾在藏青色織物間凸起的胸部如清風拂過山巒,在亮敞的午陽中微微伏動……

  女主人長久的靜默讓小保安有些發慌,完全不知道這根剛剛抓住的稻草是不是足以將自己從水里拽出來,惶恐中嘴里不禁開口囁嚅著:“姐,那我……”

  本來小保安是想說聲那我走了趕緊開溜,未料話未說完,竟然聽到女主人玉唇翕張,接著一聲軟語吐納:“你姐姐怎麼了?”

  說完寧卉看了小保安一眼,這一眼里沒有同志之間春風般的溫暖,卻也沒有了對待犯罪分子嚴冬一樣的殘酷無情,有的只是人類與人類通靈的相惜,一段悲情的故事,總能瞬間抓住女人的善良的心。

  “我……”小保安長出一口氣,似乎直到此刻才確定自己得救了,拽在手中的是如假包換的救命稻草,接著語速加快說起了自己姐姐的悲情故事,生怕搞慢了女主人突然變了掛會把自己轟出去,“我是農村的,家里很窮,我姐姐為了我和弟弟能繼續上學自己輟學出去打工,先是在市里,沒多久又去了廣東。”

  “哦!”

  寧卉沉吟了一聲,這故事似乎熟悉而又陌生,在中國改開滾滾如潮的歷史長河中,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千千萬萬遍重復,寧卉知道,小保安的姐姐只是這人類歷史未有之波瀾壯闊的南下打工潮中的滄海一粟。

  “開始她在一家工廠打工,還能每月往家里寄錢,後來告訴家里要去國外務工,說國外工資更高,然後沒多久就跟家里也失去了聯系。我父母去廣東她打工的地方找過她,找到跟她一起去的老家的一個姐妹,也說再沒有她的消息,具體去的海外哪個國家務工也不知道。”

  “多久的事了?”寧卉輕輕問到。

  “兩年多了。”小保安低下頭,若有其想的回答到,然後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看女主人,“所以,我也輟了學出來打工。”

  “輟學?”寧卉眉頭淡淡的川字兒映顯出來,也不避諱抬頭跟犯罪分子目光短兵相接,“為什麼不繼續讀書呢?”

  “我……”小保安囁嚅著,面露難色,“我想打工掙錢去找我姐姐。再說……”

  “嗯?”寧卉眉頭的川字兒由淡變濃。

  “再說我還有弟弟要讀書,姐姐不寄錢回來,家里負擔不起我跟弟弟一起讀書了。”

  說著小保安眼里泛著些亮光,憋了半天才一字一頓吐出幾個狠字兒,“其實我很想考大學!”

  “啊?”

  寧卉心里咯噔一聲,心里仿佛被什麼蟄了一下,然後看得出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咬了咬嘴皮半晌才松開說到,語氣很重,聲音很輕,“你今天這樣,對得起你姐姐嗎?”

  小保安顯然聽明白了這句話的分量,趕緊雙手垂立,接著彎腰讓自己的上半身與雙腿朝女主人的方向構成了九十度的直角:“我知道我錯了,如果姐姐能饒過小弟,小弟定當永世相報!”

  寧卉嘆了口氣,嘴里喃喃到:“你該感謝你姐姐!最好,有機會你繼續去讀書吧!”

  說完一會兒寧卉抬起頭來,發現小保安卻已經悄然離去,不知道小保安聽,還是沒聽到自己最後的囑咐。

  看到闖入者終於離開,寧卉這才如釋重負般癱在沙發上久久無法動彈,唯有聽見自己似乎遭受極度驚嚇之後的喘息一聲緊過一聲,而背心早已被冷汗濕透……

  話說當天上午我抽著空兒已經跟仇老板開了口借那五十萬去給戚紡贖身,老子當然不敢說實話,只是說有點事急需這筆錢周轉,仇老板答應得很爽快,根本沒問我究竟借錢去作甚,說啥時候還都行,甚至我說寫張借條也不用,只是叫我直接把卡號給他他安排把錢打過來。

  跟富豪做朋友真尼瑪爽哈,問題是,老子還是他未婚妻的奸夫……

  對這樣一位肝膽相照,借錢不寫借條的朋友,我竟無以回饋,唯有一頂顏色特殊的帽子,這世界真奇妙!

  不過雖然錢不出意料借到了,老子心里卻突然有些發虛,倒不是怕還不上這筆不大不小的巨款,是理智告訴我背著老婆為一個並無甚瓜葛的女下屬花這麼一筆錢,比背地里把她睡了問題的性質要嚴重得……

  多得多。

  一個心智正常的人看這事兒都會覺得寧煮夫是腦殼被門夾了,我也覺得寧煮夫這小子是瘋了。

  於是我問寧煮夫為啥這麼做,寧煮夫說但行好事,莫問行程……

  老子覺得裝逼犯寧煮夫是皮子發癢,一天日子過得太TMD舒服了。

  話說回這頭,跟程薔薇吃飯席間接到寧卉的電話立馬趕回家,寧卉在派出所門口執拗了半天不願報警我也木有辦法,於是我讓程薔薇陪著寧卉到附近找地方喝喝茶,自己趕緊找人把家里防盜門的鎖換了。

  換了一把目前市面能買到的最貴的密碼鎖,並且從換鎖的師傅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判斷是,撬鎖的手法很老道,是個高手。

  老子當即就有要把小保安的皮活剝了想法,心頭狠狠的碎了一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按照眾多古老文明的律例,強奸犯是要遭切雞雞的。

  等忙活完換鎖的事兒去茶樓找兩妮子,看到姓牛的已經來了,肯定是他婆娘告訴他寧卉出了事趕過來安慰的。

  一會兒曾眉媚居然也屁顛屁顛趕過來了,並隨身攜帶一頭身材魁梧的熊,這娘們屁股還沒落座就摟著寧卉心肝寶貝的叫喚著,那個疼惜勁惹得一旁的程薔薇瞬間渾身就散發出醋酸的氣息,然後開始對老子數落:“唉唉,寧煮夫,我家卉兒真出了啥事我跟你沒完的哈!”

  MMP,說得跟老子是強奸犯一樣,問題是,這娘們又是咋這麼快知道了她家卉兒出事了的?

  因為快到飯點,曾眉媚就張羅著要請大家吃飯,說是給寧卉壓壓驚,於是叫熊訂了一間他朋友開的高檔酒店的包房,一行人便熙熙攘攘的殺了過去。

  這麼多朋友過來關心自己,寧卉很感動,這當兒看上去情緒穩定了許多,席間對於曾眉媚說小酌幾杯的建議也沒拒絕。

  而全程程薔薇把寧卉呵護的很緊,坐在寧卉旁邊又是盛湯又是夾菜的,特麼有點跟曾眉媚示威的意思,搞得一旁曾眉媚頻頻給我使眼色,配上一副有沒有搞錯的表情。

  話說這個局面噓寒問暖連木桐都插不上手,老子這個擁有正牌老公名分的偏份只能對曾眉媚報以無奈的苦笑。

  幾杯酒下肚,曾眉媚的燕啼嗓瞬間在包間的上空占據了絕對制空權,飄了飄去都是這娘們的咋呼,在義憤填膺表達了一定要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的態度後,曾眉媚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我來了句:“親,我說你是不是該換換房子了!”

  “啊?”

  老子承認這個問題像一顆子彈准確穿過我的心髒,連寧卉都被無辜傷及,我身體不由得重重一彈,微微的,感覺寧卉的身體也嬌軀一震……

  MMP,老子突然有種這顆子彈像飛來橫禍的趕腳,果真,還沒等老子開口,曾眉媚接著咋呼到:“你買這房子有些年了吧?原來這一帶還有點偏,現在發展得太快了,流動人口越來越多,不安全因素增加才會出這樣的事,還有上次你被打劫也是在小區外吧!卉兒,不如叫煮夫重新到環境好一點的地方再買套房子住啊!”

  “哦哦,是的是的,”我趕緊接過話茬,“我看看吧,把這套房子賣了看到更安全的地方重新買一套。”

  “切,叫你再買一套,不是賣了重新買,現在房價漲得這麼快,你們房子地段這麼好,過幾年會升值得不要不要的,你賣了你傻啊?”

  “嗯,”像配合好了似的,這時候姓牛的在旁邊來了個神助攻,“我覺得媚眉說得有道理,南兄,考慮再買一套房吧。”

  我日,你們以為老子是仇老板,買房子買著玩啊?誰不曉得這房價跟坐了火箭似的,有那錢哥早買幾套屯著玩了。

  “再買一套,哪有那麼多錢啊?”寧卉在旁邊拐了拐曾事媽的胳膊,咬著嘴皮瞪了她一眼。

  “錢不是問題!”

  曾事媽根本木有消停的意思,薄皮餡厚的兩片嘴唇一搭,張口就來,“煮夫,你可不能虧待了我家卉兒!你說差多少我借給你!”

  我一頭汗就下來了,MMP,剛剛才到仇老板那里借了五十萬還不知道在哪里生根,現在又借,到時候還不出來老子這條薄命你們要不要嘛?

  接著曾事媽一把摟著寧卉的胳膊說到,語氣斬釘截鐵,完全不容置疑:“親,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天給仇老板打個電話,挑個他們最好的樓盤,讓仇老板給個最優惠的價格!”

  然後寧卉眼神閃爍不定的瞄我了兩眼,那意思我看出來了,說寧卉一點沒動再買房的心思打死曾事媽我都不得信。

  老子想哭。

  一干人像寵啥似的把寧卉寵著吃完了飯,還是牛導兩口子情商高,後來都主動往輕松的話題上引,散席的時候寧卉看上去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喝了點酒,大家都暈乎乎的,回家就洗漱上床准備歇息。

  話說我從身後抱著寧卉一絲不掛,清潔溜溜光滑的裸體,想著今兒老婆遭遇的驚魂,疼是真的有點心疼了,於是老子鐵血丹心,哦不,鐵心丹田,在老婆潔白的脖頸上茲了一口,咬緊牙關說到:“老婆,我們再買套房子吧!”

  “啊?”

  寧卉輕嘆一聲,然後這次微微震動的嬌軀蜿蜒著明明白白傳遞到我懷里來了,細軟的聲音飄來,嚶嚶如蚊:“不了吧,哪來那麼多錢啊?”

  “錢我想辦法,親愛的,我怕你在這房子里住著會有心理陰影!”我的擔心是真的。

  “算了老公,我不想你壓力太大了,再說了以後有了孩子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寧卉的回答縱使慵懶含嬌,卻句句熱在我心頭,我鼻子不由得有點酸。

  這再買房算是騎虎難下了,這頭難騎的虎叫莽妮,講真,俗話說一分錢難死英雄漢,老子被將要背的一鈎子賬難住,這NND的算不算舒盆plus英雄?

  話說寧公館的財務狀況對寧卉來說是完全透明的——除了今兒我背地里從仇老板那里借的五十萬——寧卉本身才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談不上有多少積蓄,而我從大學畢業在旅游與媒體跨界奮斗了差不多十年,我的三十而立是這個樣子的,目前寧公館到是已經全款付清,給寧卉買了張車,存款雖說新付一套房子的首款是可以滴,但如此這般老子的卡上基本就要遭清空,如果加上房貸,以寧公館目前在這個野蠻生長的一點五线城市尚且屬於疑似中產階級的開銷,老子將有幸成為月光族光榮的一員。

  向死而生,絕地反擊,莽妮算個鳥,不被你難住,就一定要把你征服,其實從娶了寧卉那天起,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都是我的,沒有什麼是老子征服不了的……

  當酒勁遇到睡意,如瞌睡遇到枕頭,不一會兒我跟寧卉便大鼾跟小鼾纏綿在一起雙雙入睡。

  迷糊了不知多久,我聽到天空有一個奇妙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如同天籟,聽上去如此美妙,渾厚如銅的男中音,誠不欺我,我知道這是上帝的聲音,因為我曉得上帝是個男的。

  這個聲音神聖,莊嚴,儀式感十足,一般上帝在說預言的時候才啟用這種非常zhuangbility的音調與說話方式,上帝就在我頭上盤旋,這讓我十分興奮,上帝是這樣說的:“周末英超,倫敦德比買阿森納!重注!”

  MMP,原來上帝也TMD是個賭狗哈,於是老子砸鍋賣房買了阿森納……

  呵呵,人類一思考上帝都要發笑,禮尚往來的說,上帝一思考老子也笑了,我是真的笑了,因為阿森納贏了,這下買房子的莽妮有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憑本事掙來的,機會總是垂青那些有准備的人,我的准備是看過《聖經》,玩過賭球……

  於是老子開著裝滿一車的莽妮去把本市最貴樓盤的房子買了,仇老板說要給我優惠,我說這是看不起我……

  “不要!不要!”老子正樂得手舞足蹈,突然聽到老婆大聲的叫喊起來,瓦特?這麼貴的房子竟然不要?這是神馬操作?

  我感到寧卉似乎在我懷里掙扎與扭動起來,並伴隨著陣陣急促的細吟,如疾風湍流,最後匯聚成一聲綿綿不落的叫喊——是滴,在寧卉這聲清而不脆,如嬌如驚的叫聲中,寧煮夫的阿森納迷夢這下醒了!

  MMP,上帝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有本事別只在夢中忽悠人!

  話說寧卉應該是在睡夢中驚厥醒來,這通常是伴隨著噩夢才有的反應,剛才寧卉似乎在噩夢中實實在在身體劇烈的掙扎讓老子這下睡意頓失,我睜開眼趕緊伏過身打開床頭燈,然後將寧卉抱在懷里,嘴里不停安慰到:“老婆咋了?做噩夢了?”

  “啊——哦!”

  寧卉凝脂般的裸體在我的懷里扭動了一番,睜開眼轉頭看著我,迷離的上彎月在長長的樹梢下眨巴了兩下,似乎是確認了身後抱著自己的是寧煮夫,這才將身子癱在我懷里,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著氣兒:“嚇死我了。”

  “怎麼了老婆,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將手伸過去撫摸著寧卉溫軟的雙乳幫著安撫到,我這才感到寧卉的全身濕濡粘滑的,房間開著空調,按說不應該的……

  好嘛,夢是有溫度的,就像剛才老子被上帝老二忽悠的那個夢里,曉得阿森納贏了老子還不是心跳加速,滿頭大汗……

  “嗯……”寧卉嚶嚀一聲,准備開口又似乎把本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沒事老公,我記不得夢到啥了。”

  “老婆,你是屬魚的哇,未必記憶只有七秒?剛剛做的夢就記不得了?”我隨口調侃了句,然後在寧卉似乎微微泛燙的香腮上啵了一口。

  我這剛剛話音落下,寧卉便翻身從我懷里撐起來,嘴里嘟囔著:“你才是魚呢!我去去洗手間!”

  看著寧卉一絲不掛的走進了洗手間,從背影看去,寧卉的雪白的大長腿上撐著兩片迷人的臀瓣姿態圓潤,形狀優美,詮釋了什麼叫人類最美的背影。

  羅丹說,我們不是缺乏美,是缺乏發現美的眼睛。

  但羅丹這話在寧公館是錯的,作為寧公館的靈魂,寧卉的美你根本不需要發現,而是美在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每一個呼吸,每一個角落……

  此刻我躺在床上——洗手間一會兒傳來淅淅索索淋浴的水聲,寧卉衝了個澡——我一邊被老婆這每一個角落都能散發出的美激發出了詩情,一邊琢磨著老婆剛才到底做了個什麼樣的夢,然後我慵懶的伸展了四肢,一只小腿肚無意伸到了寧卉剛才躺著的地方,很明顯那是寧卉的臀瓣與床單相觸之處。

  我感到小腿肚有些濕濡濡的……

  話說第二天寧卉堅持要去上班,說在家呆著也無聊,雖然這班早已名存實亡,我覺得去公司轉轉也好,也就沒過多阻攔。

  我開車早早把寧卉送去公司,然後到報社屁股將將坐下,曾事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催老子趕緊把卡號發給她,她好打錢過來。

  見過黃世仁催楊白勞還錢的,沒見過黃世仁拽著借楊白勞錢的,我說先不急都不行,這娘們愣是逼著我把卡號給了她,然後來了句欲與仇老板爭鋒的豪言,說先打五十萬夠不夠?

  我說太多了用不了這麼多,這娘們說別耽擱了,多退少補,哪天帶卉兒去看房記得帶上她!

  MMP,你們這是要逼良為娼,逼楊白勞跳火坑嗎?

  老子一個有房有車有存款的中產階級愣是被你們逼成了富翁,哦不,負翁楊白勞,加上從仇老板借的,一百萬呐,我真的想哭,我多麼想昨晚的阿森納之夢是真滴。

  曾事媽這廂邊剛剛消停,仇老板的電話趕著趟打來了,說錢已經給我打過來,叫我查收一下,但仇老板的重點不是這個,是說今兒他要去外地幾天辦點事,而小燕子今晚的航班回來,叫我去接下她然後陪陪她。

  我靠,拿人的手短,況且仇老板是老早就給我提過讓我陪陪小燕子這檔子事,這債主的要求我哪里敢不答應,當然明人不說暗話,我承認我十分想念小燕子,跟小燕子也多時沒有肌膚之親,但老婆這邊昨晚的噩夢還是一個未解之迷讓我始終心有戚戚。

  等我鼓足勇氣跟老婆請示晚上要去接小燕子並要陪她時,寧卉倒很爽快的批准了,我說老婆晚上你一個在家我怕你又做噩夢,要不今晚讓木桐或者曾眉媚來家陪你,意外的是寧卉說不用,說自己一個人呆呆就好。

  懷著忐忑的心情晚上到點我去機場接了小燕子,這多時不就,此番再跟小燕子約會自然讓人激動,小燕子意外之中也對南哥哥的相伴投入了萬般柔情。

  期間南哥哥跟小燕子的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暫且不表,單說我跟小燕子共進了一個浪漫的晚餐後在半山別墅正柔情繾綣,小燕子也正全心投入剛要入項,老子竟然很少,幾乎從來沒有過的糗了一把,TMD一插即射,早早交兵!

  好嘛,醫學上的學名叫早泄……

  惹得小燕子妹妹不解的看著我,輕聲問到,那哀憐的眼神叫人心痛:“南哥,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曉得為啥子,其實整晚我一直心神不定,早泄的當兒,插入的是小燕子的身體,腦海里卻一直擔心寧卉晚上還會不會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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