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夜,四周一片靜寂。
柳玉蓮早已換好了夜行衣,躺在床上,耳朵貼著床屜,利用樓板的傳聲細細聽著。
練武之人,耳力特好,她從那些雜亂的聲音中,細細區分出哪一個才是張子平的聲音。
張子平睡得很香,但並不打鼾,柳玉蓮聽得他出氣兒均勻了,便悄悄爬起來,自牆上取了自己的鞭子纏在腰里,又把事先准備好的一條牛筋繩放在百寶囊里。
躡手躡腳地開了房門出來,使用出踏雪無痕的功夫,轉眼到了甲字房的門外,細細聽了聽,張子平的聲音依然如故。
先將燈油滴在門軸處,又自靴筒子里拔出張子平給她的那把匕首,輕輕撥開門閂,邁步進屋,蹲在地上聽了一陣,再回手把門帶上插好,這才趴在地上,以蛇行之法爬到床邊。
悄悄支起上身,把頭從床邊伸出去,見張子平正用被子蒙著頭大睡。
柳玉蓮心說:“這回看你往哪里跑!”
站起身形,取了繩子在手,向前一進步,便把被子撩了。
“咦?”
她輕輕咦了一聲,覺得不妙,因為被子里根本沒有人,只是兩個大枕頭。
“嘿嘿。”
忽然聽到張子平壞壞的笑聲,低頭一看,原來張子平就在床底下。剛才她的注意力只在床上,近在咫尺,卻沒發現他。
柳玉蓮以為張子平只是輕功出眾,武藝並不如自己,此時他躺在床下,輕功也使不出來,於是偷襲變成硬拿,伸手去叼張子平的手腕子。
“且慢。”
張子平輕道,然後用手一指。
柳玉蓮不敢低頭,只把眼睛向下,用余光一看,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只見一把小小的鋼鈎鈎在自己褲帶頭上,小鈎的繩子就捏在張子平的手里,只要張子平輕輕一動,自己的褲子嘩啦向下一落,那她就死得過了。
“你!”
柳玉蓮又氣又惱,卻不敢反抗。
眼睜睜看著他把繩子輕輕一拉,柳玉蓮怕褲帶松了,只得向前緊跟,一直到自己的大腿緊貼到床邊。
“別動啊,動一動我可就什麼都看見了。”
張子平輕輕笑道。
“你,你這下流痞!”
柳玉蓮罵道,卻又不敢出高聲,怕被鄰屋的客人聽見。
“把手背過來,繩子給我。”
張子平忽然就出現在柳玉蓮的背後,柳玉蓮欲待不從,要害被那條繩子制住,只得乖乖地把兩只小手背過去。
張子平自玉蓮的手里把繩子拿過來,理了理,往她肩頭一搭,抹肩頭攏二臂,轉眼就把玉蓮五花大綁捆住了。
“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兒來的,須怨不得我。”張子平的身子緊緊貼著柳玉蓮的後背,摟著她的肚子,用一只空著的手把她褲帶上的小鈎摘了,然後輕輕一推,柳玉蓮就趴在了他的床上。
“你想怎樣?”
柳玉蓮這回可害了怕,聲音都哆嗦了。
“我上回說了,再抓住你可不會輕易放過。”
“你打我把,不許動我的身子。”
柳玉蓮此時像個小可憐一樣。
“那可說不好。”
“你敢動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要真想動你,你死得了嗎?”
“不許動我。”
柳玉蓮沒了轍,眼淚叭嗒叭嗒落在床上。
“哭什麼?好好好,我不動你的身子。動動腳總可以吧。”說著,張子平又從床帳後邊取出一條繩子來,把柳玉蓮的兩只腳踝子一抓一拎,將她整個兒人拖轉過去,順著床趴好,然後把她的快靴和襪子趴下來,用繩子一圈一圈纏在那兩只細細的腳踝上,趁機就在那一雙嬌嫩的玉足上摸了幾把。
柳玉蓮又羞又氣,卻只能含淚忍著,任人家把腳丫兒在背後一折,就捆了個四馬倒躦蹄兒。
張子平又脫了鞋自己爬上床去,跪在柳玉蓮後邊,柳玉蓮以為他要欺負自己,嚇得連聲輕呼:“你敢動我的身子,我就不活了。”張子平也不理她,只管把她的兩膝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用剩下的繩子把她的腳腕和大腿橫著勒了兩道,這是因為柳玉蓮武藝高強,身子比一般女子柔軟,普通的辦法怕捆不住她。
等捆綁停當了,張子平才把柳玉蓮的腿放下來,自己坐在她身邊,用手握著那一雙柔軟的玉足道:“怎麼樣?又讓我捆上了吧?”
“你使詐!”
“兵不厭詐嘛。這回可是怪你自己,你要是不來偷襲,我怎麼捉你呀?這可是第二回了。”
“我只是一時大意,下回可別想。”
“好,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說著,把玉蓮的繩子一道道解了,然後向後一縱,退出五、六步遠,隨手把房門開了道:“走吧,不然人家該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深夜闖進男人的屋里,你可是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了。”柳玉蓮穿好了鞋襪,氣哼哼地從他旁邊走過,見他一直作著防備的姿勢,知道今晚想報仇是不大可能了,只得出了門,回到自己的屋里,越想越生氣,覺也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