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父,您要說什麼。”
“月芳啊,咱們作藝的是下九流,誰都能欺負咱們,人人都想作貞節烈女,但作藝的不行啊,咱們斗不過人家,遇上事,除了忍,只能忍。”
“爹,咱們唱戲的就不是人嗎?您忍得了,我忍不了。”月貴是陳慶堂的獨子。
“不能忍又能怎麼樣?”
“他們要是敢動師妹,我跟他們拼了。”
“你死了,也不過是一條命,還打算誰能替你報仇嗎?姓王的家大勢大,真殺個人也不過象搌死個臭蟲,可班子里這老老小小十幾口子人怎麼辦?都去死嗎?咱們作藝的,生就的賤命。”陳慶堂說的是心里話,他自已的老婆也是他的小師妹,生前就無數次被流氓惡霸糟蹋過,他也曾進行過抗爭,但最後也只能接受現實。
“那怎麼辦?就伸著頭讓人家欺負啊?”
“就你能?!月芳啊。我剛才的話,是讓你聽著不舒服,可誰讓咱們是作藝的呢。今天,我倒有個辦法,這辦法成,算你的福氣,不成,咱們還都得活著,不知……”
“師父,你老人在外面闖蕩了這麼多年,經多見廣,還是您的主意最正,有什麼辦法,你說出來聽聽。”
“月芳,你們師兄弟姐妹的都是孤兒,從小跟著我長大,我就同你們的父母是一樣的。”
“師父,這還用說。”
“今天啊,我就倚老賣老,給你們作個主。來,月貴,我知道你早就對月芳有意思,月芳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晚總得出門子。我看,就著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當著師兄弟姐妹們的面,在我跟前磕上三個頭,拜了天地高堂,就作了夫妻。那姓王的再有歹心,興許不喜歡有夫之婦。只是月貴這孩子粗魯,怕委屈了你。月芳,你願意嗎?”月貴不僅是月芳的師兄,也是陳慶堂的獨子,所以陳慶堂才這樣講。
“師父。”
月芳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淚象斷线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誰也想不到,陳慶堂會出這麼個主意,不過,此時此刻,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你老人家就跟我的親爹一樣,自古兒女婚姻,父母作主,月芳哪敢不依。再說,三哥也是個耿直漢子,月芳能嫁給他,那是前世修來的,只要師兄不嫌棄我,一切由老人家作主。”
“好好,現在情勢不同,也沒法辦什麼喜事,你們就跪下拜了天地,今晚就入了洞房,看那姓王的還能怎樣?只是讓你受委屈了。”
“說什麼委屈。跑碼頭的女人,能有個好男人就一輩子燒高香了,用那些虛套子作什麼?”
“好好。月貴,你過來。”
“爹。”
月貴趕緊過來跪下。
“你也跪下。我同你說,月芳是個好孩子,從今往後,你要好好對她。我要是知道你欺負她,決饒不了你。”
“爹,您放心,從今往後,我把她捧在手心兒里,決不讓她受委屈。”
“好。今天,這些師兄弟,師姐妹都是你們的證人。你們就在這里拜了天地吧。等過了這道關,你們再給大家伙補喜酒。”
陳慶堂住在正房的東套間,洞房就在正房的西套間,沒有喜酒,沒有喜字,也沒有蓋頭,大家伙兒也沒有心思鬧洞房。
等拜完了天地,把一對新人送進洞房里,大家便各自回房,卻沒有幾個能睡得著。
再說月貴和月芳,進了洞房,肩並肩坐在炕上,卻誰也不說話。
要說兩個人相互都有感情,今天能成夫妻,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卻誰也不希望是在這樣的時候。
男人畢竟是男人,月貴雖然憨直,最終還是先開了口:“月芳,跟著我,委屈你了。”
“三哥,說什麼委屈,只要你真心對我好,我就是吃糠咽菜,也心甘情願。”聽得這話,月貴一伸手摟住了月芳的肩頭,月芳也順勢倒進他的懷里。
月貴把她的臉輕輕抬起來,伸過頭去,便把自己那厚厚的大嘴唇壓在月芳那張紅潤的小嘴兒上,瘋了一樣地親起來。
這便是她們的洞房花燭夜,沒有那麼多的虛言虛語。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肌膚相親,恰如干柴烈火一般。
月芳被親得渾身發抖,嬌喘吁吁越發挑起了月貴的性致,一翻身,便把月芳擁倒在炕上,整個兒人都壓了上去。
月芳只感到身子下面有一樣硬硬的東西隔著褲子亂頂,頂得她心旌搖動,又愛又怕,不由出了一身香汗。
俗話說春桃帶露,梨花帶雨。美女一出汗,便更加誘人。
看著月芳那迷離的眼神,月貴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從月芳身上爬起來,又摟著她起身,兩個人面對面跪著,月貴輕輕去解她的衣裳紐子。
月芳紅著臉,不敢看他,把臉輕扭在一側,主動配合著讓月貴把她的上衣脫了,只剩下一個小肚兜兒。
在昏暗的燭光下,月芳那瘦削的香肩和嫩藕一樣的玉臂露出來,月貴看得如痴如醉,把她胸貼胸摟過來,一邊親著她的嘴唇兒,一邊把手在背後去解了她的肚兜兒帶子,又急忙脫了自己的上衣,然後讓自己寬厚的胸膛在月芳的兩顆椒乳上輕輕磨擦著。
月芳的臉脹得通紅,吁吁喘著,嗓子眼兒里發出輕輕的呻吟之聲。
有道是聲助色力。
月貴聽到那聲音,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新娘子放倒,跪在她旁邊,一邊彎下腰吸吮著她那粉紅的小奶頭兒,一邊扯開了她的褲帶。
月芳羞得“嗯”了一聲,渾身的肌肉都顫抖起來。
看著她那個樣子,月貴越發大膽,三把兩把便把月芳的褲子和襪子都褪下來,露出尖尖的粉臀兒,黑黑的恥毛兒。
他只感到自己下面脹得生疼,如果再沒有個物件箍住,怕是要爆開了,急忙扯過被子把新娘子蓋住,又自己脫光了,一下子溜進初被窩兒,將月芳合身蓋在下面,挺身便往里面插。
到底是第一次,月貴還是個童子雞,那月芳頭一宿又不好意拿著自己的穴緊著湊合,結果折騰了半天,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沒辦法了,月貴只得再坐起來,把被子一掀,將月芳的兩條粉腿推上去。
唱戲的女藝人比普通女子這一條好處,便是從小練功,身子軟和,這一推,月芳的身子整個折起來,那美妙的玉門和後面的菊花洞口都擺在月貴的面前。
月貴一只手推著新娘子的腿,另一只手握住已經又紅又蕩的寶貝棒槌,對准了那條肉縫兒,用力一捅,終於進去了一個頭兒,又一使勁兒,便突破了緊鎖的門戶,撲哧哧進去了一半兒。
“哦--”
月貴和月芳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疼嗎?”月貴關切地問。
“一點兒。”月芳輕聲地答,羞得一直從臉紅到了胸脯。
月貴這才重新把月芳的腿放下,自己輕輕壓上去,又把被子拉過來蓋上,便“撲哧撲哧”地動起來。
一連插了二、三十下,月芳的頭輕搖著,深身亂顫,嗓子眼兒里不停“吭哧吭哧”地地哼哼著,月貴感到下面滑了很多,往來更加順暢,便加快速度狂刺起來。
一陣驟雨過後,兩人相擁著,卻誰也睡不著,因為敦倫之樂之後,他們還得應對未知的禍福。
“月貴,我現在是你的了,就算是死了,也要為你保住這身子。”
“月芳,我現在是你的男人,就算把這王府翻個底兒朝天,也決不能讓你受人欺負。”他們也不想想,以他們的力量,又怎麼能把人家王府翻個底兒朝天呢?
不唯不能,而且就算他們想死,也是很難的事。
第二天一早,王貴便端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錢來商議堂會的事。
一百兩銀子,對於這個跑江湖的戲班子來說,是一個月也難以賺到的錢,但他們都知道,這錢不是那麼好拿的,有心推辭,卻又不敢。
大家商定了,在這里唱半個月堂會,頭一天先准備戲台,同時也給王霸天向好友下貼子請客的的時間。
這一天里,作為戲班子的班主,梅月芳硬著頭皮去書房拜見了東主王霸天,王霸天照舊是一張笑臉,嘴上也是客客氣氣,彷佛並沒有什麼壞心,但月芳告辭出來的時候,卻總是感到背後那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屁股看。
改天開戲,唱的是全本《玉堂春》,戲剛唱了一半兒,上面便賞下來了,東主是賞了一百兩,五十兩賞戲班子,另五十兩是單賞“蘇三”,也就是梅月芳。
東主賞銀子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另外還有一百兩銀子,說是知府吳大人賞給戲班子的。
梅月芳在台上的時候,應注意到王最前面一張桌子上,王霸天坐的是陪客席,心里就想著,正席那個穿員外服的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王霸天這作東的還要讓他坐正席,如今才知道那就是知府。
乖乖,知府比縣令大著兩級呢,那就是土皇帝的太上皇了,知府親自來看戲,對於小梅班這樣的小戲班子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恩典。
但回到住處,大家卻還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更清楚,王霸天請知府來看戲,表面上看是給小梅班兒面子,更多的目的,恐怕是在告訴梅月芳,他後面有知府作後台,不怕她們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