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酒店後時間還不算晚，江萊決定找個地方吃東西。

　　“這里沒怎麼變，不知道原來很好吃的那家麻辣燙還在不在。”江萊看周圍的街景。

　　周毓涵靜靜地聽她說話，他還從來沒想過可以和江萊一起走在這條街上，還是在做愛後。

　　“這里原來有很多興趣班和輔導班，學生很多，所以聚集了很多小吃攤，周六上完課我很愛來這里吃東西。你來過這里嗎？”

　　周毓涵“嗯”了一聲，江萊卻不繼續話題了，她已經找到那家麻辣燙店，率先走了進去。

　　周毓涵站在門外，看著在店內選餐的江萊，真的很希望她剛剛繼續問他，他很想回答“來過”，並且還在這里遇到過她很多次。

　　那時候流行學校老師在校外自己辦輔導班，偷偷拉過班上的尖子生“開小灶”，周毓涵不耐煩這種事，在老師的勸說下只來過幾次。

　　騎著山地車穿過人群時看見過她和朋友拿著魚丸說笑；上完課從輔導機構出來時偶遇過她被表白，忘記了她當時的表情，只記得她跟那個同學說：“抱歉同學，我要好好學習。”

　　還有一次，他拿著籃球路過一個小巷子，看見她蹲在一只貓面前，周毓涵當時以為是遇到了漫畫中溫柔少女放學後悄悄喂流浪貓的浪漫情節，結果走近才知道不是，她蹲在那里滿臉怨念，“你搶走了小白的窩，你撒橋也沒用，我是堅定狗黨。”

　　她手上拿著買給“小白”的狗糧逗那只流浪貓，每次在流浪貓放下戒心靠近她的手時她就收回手掌，然後還嚴肅地說：“看到沒有，想不勞而獲的貓貓就會淪為女人的玩物。”

　　周毓涵聽到後頓了下腳步，她聽到響動回頭看到他後又平靜地轉過頭，“今天的思想教育課就上到這里了。”

　　她丟下狗糧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出巷口，而周毓涵盯著那只狼吞虎咽的流浪貓看了很久。

　　“周毓涵，你不進來嗎？”江萊端著選餐盤疑惑地看他。

　　江萊不能理解見了麻辣燙或者火鍋能無動於衷的人，除非他不喜歡，於是她說：“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可以換一家，但是我已經選好了，所以我吃完這個就回家了。”

　　“沒有，我只是不太餓。”

　　“那你可以先走。”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吃完，天已經黑了我至少送你……上車後才能放心。”

　　江萊笑了一下，“哇，你真是好好一個人。”

　　周毓涵也笑，“謝謝夸獎。”

　　江萊坐在桌前吃東西，覺得味道和以前一樣，不由心情很好，“這家還是很好吃。”

　　“是嗎，我下次來試試。”

　　江萊直接解答成另一個意思，點點頭說：“可以，下次也約在這邊，‘食色兩全’。”

　　周毓涵看江萊，眼里有點無奈，看她吃到下巴上的油點忍不住上手拿紙給她擦掉，江萊頓了下。

　　吃完後周毓涵又體貼地陪她走到開闊的地方等車，江萊看見站在旁邊周毓涵，皺了皺還是問出了她心里疑惑的事，“周毓涵，你說炮友的職責有包括像你這樣體貼嗎？”

　　“你不覺得這是男女朋友才會做的事嗎？”體貼到失去邊界感，江萊覺得有些慌張。

　　周毓涵看她，問：“你為什麼突然糾結這個？”

　　“就是……”江萊講不出來。

　　周毓涵不虧是學霸，直中症結所在，“你之所以糾結這個是不是怕事情脫軌變得麻煩？”

　　“是吧……”

　　“那現在事情變得麻煩了嗎？”

　　江萊想了想漸漸放松，說：“沒有。”

　　“嗯，”周毓涵說：“你我仍在安全距離，所以做愛這種事不需要抱有負擔，快樂就行，對嗎？”

　　看江萊點頭，周毓涵才轉頭看向路口，說：“車來了，你回家吧。”

　　“哦。”江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周毓涵打開車門，笑著看她，“拜托你江萊，別讓我對我多年的教養產生質疑。”

　　“如果你真的這麼有負擔，那拜托你下次穿校服時記得穿白絲襪，”周毓涵在她耳邊輕聲說：“畢竟……那是我的癖好。”

　　江萊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最後暈乎乎地坐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