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八點,唐嫵才將一張張汙穢海報全都撕扯下來,並堆滿了好幾個垃圾桶。
從最初的驚恐憤怒,變得麻木,如今剩下了無盡疲倦,似黑暗吞噬著眼前一切,她用手挨靠牆壁,試圖讓自己的撲通心髒平緩。
“小姑娘你沒事吧?”
面對大媽的關切問候,唐嫵勉強露出笑容:“沒事呢,可能沒吃東西,低血糖了。”
她不願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憂傷疲態,原地停頓了會,臉靨逐漸恢復血色,然後回到空曠的家里,里面還是以往那空無一人。
手機傳來震動,唐嫵低頭一看,是自己的母親打來。
“阿嫵,吃飯了嗎?”
“嗯,吃了。”
放在以往,唐母還會隨便聊幾句,如今顯得迫不及待,直接進入正題:“你手頭還有多少錢呀,咱家里缺錢了。”
唐嫵輕輕皺眉:“媽,上周不是已經打過去三千了嘛?”
“你這孩子,那是生活費,怎麼能一樣呢?最近銀行又來催款了,你爸他煩得不行都掛掉了,結果人家打我的手機,我實在沒辦法啦。”
唐嫵越聽越模糊:“媽,上次的貸款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麼還會有貸款?”
“唉,還不是你那畜生養的哥,啊呸,罵我自己了,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很尷尬的自嘲,但唐嫵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靜等她表演完畢後,輕聲說:“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說來話長,你哥啊,瞞著我們兩口子,將房本抵押了,自己跑去做生意,結果呢,上百萬全虧完了,這幾天又是銀行又是陌生債主,全都上門討錢來了。”
唐嫵更沉默了:“媽,什麼生意會在短時間內虧掉數百萬,我不明白,你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又拿去賭了?”
“不會不會,你哥現在已經很安分了,這不是遇到了金……金融危機嘛,對,經濟不景氣,做什麼都很難,你不懂。”
“媽,我真的沒有錢了。”
“什麼?”電話那頭的音調陡然抬升。
唐嫵閉上眼睛,重復念道:“我說,我們已經沒有積蓄了,賬戶上只剩下1萬元。”
“那你找朋友借呀,上次那個小姑娘她不是很有錢嘛,年紀輕輕地,一句話就能擺平了,好不好?哎如果你說不出口,等媽來和她說,不為難你……”
唐嫵的語氣略微加重:“媽,不可能的,不要說了。”
短暫被打斷後,唐母彷佛醞釀著什麼,嘆氣:“那銀行呢,銀行能借多少,80……50萬行不行?你不是說房貸還清了嘛,將房本拿去抵押,錢不就來了?”
“試過了,不行。”唐嫵選擇了謊言。
這時換來唐母的嫌棄:“看吧看吧,我就說你在騙我倆,什麼房貸還清,什麼事業走上正途,結果呢,存款也沒有,房子也沒有,陸天呢,讓他聽電話!”
“他出差了。”
“出差了?呵,什麼時候回來?”
唐嫵猶豫了會:“後天吧……”
“呵,我養了你這麼大,你是不是在騙媽,媽內心很清楚,他是不是出差很久了,有說和誰一起嗎,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喂,說話啊,陸天這小子到底在哪里?”
一連串的逼問讓唐嫵應接不暇,她越發感到煩悶,干脆不出聲了。
唐母繼續絮絮叨叨:“我當初早說了,這個人一看就是苦力相,沒福氣,哎你不信,現在好了,後悔了吧,蘭姨你知道是誰吧,她的兒子是開飛機的,機長,年薪數百萬呢,這幾天他休假回來,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帶你一起去碰個面……”
唐嫵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掛掉了唐母的電話,連續否掉幾次後,整個世界終於清淨了。
但清淨非她本意,心情已經夠糟糕了,唐嫵迫切需要有人安慰自己,可撥通了陸天的電話後,依然是方詩詩的討厭聲音:
“你要找陸部長嘛,他在……在……啊……”
“手機快給我!喂,老婆,老婆,能聽到嗎……”
唐嫵一切都聽到了,那曖昧的廝磨,兩人的肢體碰撞,甚至還有床板的咯吱聲,都說明了她最不願聽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手機摁掉後,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嘀嗒回響,先是小聲哽咽,隨後捂臉低泣。
往事如幻燈片般浮現,她想到了和陸天的初識,相戀,然後走進朴素的婚姻殿堂,近乎於裸婚現狀,她沒有一絲一毫退縮,牽手勇敢走到了現在。
兩人很少吵架,共同闖過了許多難關,本以為能相守一輩子,當下卻日漸疲重,舉步維艱。
陸天出軌,和別人搞在一起,她早已有心理預期。
自從身體異變,她排斥任何男人的接觸靠近,更不要說同房親熱了,導致陸天被冷落相當長時間,一次次失望黯然,兩人的嫌隙就此產生,男人無處宣泄的欲望只能依靠別的女人來解決。
她知道,明白,依然無法接受,尤其獨自處於寂靜房間里,被各種負面情緒像癌細胞一般瘋狂擠占,幾乎要摧毀了她的僅存理智。
那個一直被唐嫵刻意忽略的社交軟件,累積的通知已經有十幾條,同樣擠滿了手機屏幕,打開後,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流氓言論,還有幾張她的私密照。
人到了最痛苦的邊緣後,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唐嫵抹掉眼淚後,拿起手機,發過去一條語音:“嘿,朋友,我有點累了,這個世界不再歡迎我了,那我安靜離開就好……這些照片視頻,請你幫我保管吧,雖然我不認識你,也希望你能快樂,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再見啦~”
說完後,她站上了飄窗,打開窗戶。
……
蕭雪冷靜注視眼前的黑衣女子,輕聲說:“看來還是被你發現了。”
木子冷淡點頭:“我發現你們很久了,是等到這邊的巡邏壓力減少了,我才靠過來。”
“什麼意思?”
木子忽略了她持在手上的暗器:“我可以帶你們安全離開這里。”
蕭雪的語氣充滿譏諷:“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們沒有別的選擇,再過段時間,這里會被軍隊封山,你們根本逃不出去,他們一定會把你們找出來。”
無需揣測木子是否說謊,蕭雪知道這是她們將會面臨的最大危險,她看了看仍躺在樹干上昏迷不醒的蕭黛,點頭:“好,你帶路。”
就這樣,蕭雪背著蕭黛,小心翼翼跟在木子身後,手里藏好了鋒銳匕首——只要木子稍微露出一絲異樣,她能確保第一時間擊殺且不發出任何聲音。
中途出現了好幾輪巡邏隊,他們手持重武器,頭戴熱成像作戰裝置,彼此之間保持通訊聯絡,一旦出現動靜,可以最快程度支援彼此。
當木子亮出了自己身份後,成功騙過了巡邏隊的盤問。
等士兵遠離後,她小聲說:“他們五人一組,依靠一種特定無規律的暗號,可以做到巡邏路线不重復,而且許多無人機也在地毯式偵查,如果沒有我的預警,你們完全逃不出來。”
對於眼前這個叛徒,蕭雪始終沒有給過任何好臉色,安靜地跟在身後。
經過半小時的荒林跋涉,三人成功闖過了最危險的外圍警戒區,這還是依托於木子分散眾人的注意力,讓蕭雪繞過機槍堡壘,順利潛入了河邊的一艘快艇里。
木子作為高級人員,有出入警戒區的權力,她進入快艇後,拿過一塊防水布料遮住後座,隨後發動引擎離開了原地。
等來到一處河涌位置,木子將快艇停泊在岸邊,旁邊是普通居民樓和街道。
蕭雪上岸後,轉身看向木子,問:“為什麼要幫我們?”
木子笑了笑:“為了讓我良心過得去,從此之後,我們之間互不拖欠。”
說完,她掉頭離開。
蕭雪身上還有一些錢,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往華南軍區方向,還向出租車司機要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吳磊接到陌生號碼,聽到是蕭雪的聲音後,整個人振奮起來。他馬上拉來十多輛軍車,浩浩蕩蕩駛出軍區,全然不管隱藏在暗處的眼线。
當出租車司機被一群士兵包圍時,腿根子都軟了,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重罪。
吳磊一眼就看到昏迷不醒的蕭黛,沒有任何猶豫,讓她倆上了軍車,隨後又浩浩蕩蕩回去軍營。
等待已久的特勤局便衣特工,開著數輛車駛過來,攔下了車隊。
“我們是華南市特勤局的特工,請不要誤會。”
望著全神戒備的士兵和黝黑槍口,這群特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後,直接往車隊中間走去,很快就來到蕭氏姐妹乘坐的車,為了避嫌,她倆已經用防毒面罩遮住了自己臉蛋。
吳磊只降下了一點車窗,沉聲說:“我們在執行特殊任務,請你們回避。”
其中一名特工鐵青著臉,看向車窗里的蕭氏姐妹:“我們有命令,必須緝拿蕭雪和蕭黛,她們現在就坐在後車廂,吳同志你是不是在包庇嫌疑犯?”
吳磊完全不在乎特工手里架著的錄像設備,灑脫道:“聽著,你們已經耽誤了我們兩分鍾,軍令如山,容不得任何拖延,如果耽誤了時機,你們是否擔得起責任?”
“什麼屁軍令,給我弄下來!”
然而幾名特工剛有異動,旁邊所有架在車上的機槍,全部第一時間轉到特工身上,無形的威懾籠罩全場,只要他們敢打開車門,或者有任何異動,子彈就會呼嘯而來,並且毫不留情。
年老的特工搖頭:“冷靜,別留下把柄。”
吳磊見他們不敢亂動,笑著說:“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先走啦。”
十幾輛軍車啟動,揚起了一片灰塵,緩慢消失在他們眼前。
就在這時,一顆子彈精確無誤地射中了特工手里的攝像設備,而且還是最重要的儲存單元位置。
老特工恨得咬牙切齒,卻對軍區的蠻橫無可奈何。
這件事很快傳到趙毅順的耳里,他抄起杯子憤怒砸向一旁的顯示器,吼道:“你們這群飯桶,投入了幾百名警力,竟然都無法攔下兩個女人,混賬東西!”
一連串的怒罵摔桌子,在場的所有警官承受著他的怒火,誰也不敢出聲。
最重要的蕭氏姐妹都進入了軍區,意味著他們的圍獵任務徹底失敗。
蕭家看上去損失慘重,大量資產被查封,可只要緩過神來,他們就能輕而易舉東山再起。
作為蕭家仇敵的趙毅順,怎麼可能不憤怒。
……
由於時差原因,華夏地區處於晚上,而墨西哥城剛好是早上十點整。
林珞萱步入展廳時,里面已經人滿為患,有游客聚集在大廳前排隊,也有保安維持秩序,還有穿著筆挺西裝的商務人士穿梭來往,一切都井然有序。
她拿著特邀的貴賓卡,在經過安檢門後,來到二樓的展品陳設館,上面擺滿了一件件珍貴的古董拍品,而位居展館最中央的,赫然是一件十二生肖的羊首銅像,已經流落海外上百年。
這是一位墨西哥商業大亨臨時展出的藏品,而且他有意向拿來拍賣,讓林珞萱倍感意外,她駐足在銅獸面前,覺得這一趟來對了。
旁邊的女保鏢湊到林珞萱面前,小聲說了蕭家的最新情況。
林珞萱沉思少許,來到一處空曠地方後,撥通了一個熟悉號碼。
“爺爺,你睡了嘛?”
“喲乖孫女,怎麼有空找爺爺啦,聽說你去墨西哥了,那邊的天氣怎麼樣,熱不熱?”
對於林正天知道自己來墨西哥的事,林珞萱一點都不意外:“這邊不熱呢,天氣挺不錯的,我到時候買點特產回去給爺爺吃。”
“好好,那你就買多一點,讓那群老頭眼饞又吃不了哈哈哈!上周孫老頭掉光了所有牙齒,我看他還怎麼吃!”
對於林正天經常愛和別人攀比,林珞萱早已耳聞,簡單聊完前奏後,她開始進入正題:“爺爺,我在這邊的拍賣展廳里,發現了羊首銅像……”
“什麼,那個老墨願意將寶貝拿出來拍賣了?”
“嗯,明晚會進行首拍,起拍價2億美元。”林珞萱說完後,耐心等著電話回應。
拍賣獸首會牽涉到一些政治原因,因此需要的資金量非常大,最終的成交價甚至會破10億美元。
如此重大的決策,她根本無法做主,只能交由爺爺定奪。
過了會,林正天的語氣堅定起來:“無論如何都要拍下來,我剛才猶豫,是想著以國家名義收購,還是以林家的名義捐贈,這樣吧,我讓升平多准備點資金,一定要將羊首收入囊中,這可是大好機會。”
“爺爺放心,我一定會拍下來的。”
“好好,你呀,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短暫沉默後,林正天話鋒一轉:“還有其它什麼事情嗎,都說出來吧,也讓爺爺聽聽。”
林珞萱不敢遲疑:“爺爺,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的,關於蕭家,現在是要怎麼解決?”
“萱兒,爺爺是做官的,你父親也是做正經生意的,我們是白道,而對面就是黑道,中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分界线,我們對任何黑惡勢力都無法容忍,你明白了嗎?”
林珞萱的心如遭雷劈,竟不知如何開口。
當她得知蕭家姐妹被困山里時,擔憂得一夜沒睡,始終在想辦法斡旋,然而警察內部高度達成共識,不接受任何勢力的求情。
更重要的是,如果林正天不松口,她想出再多辦法也難以救出蕭家姐妹。
“爺爺,我……”
眼看孫女支吾猶豫,林正天的語氣由威嚴變得輕松:“你呀,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腦袋不太靈光,剛剛爺爺說的那些話,是真心話,但誰是黑道,誰是黑惡勢力,還得仔細分辨一下,對吧,勿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好人嘛。”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讓林珞萱眼睛亮了起來:“爺爺,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嘛,蕭氏的成分太黑了,打壓一下長點記性也好,不過呢他們不會有事的,否則蕭華雄躲在軍區里都沒用,軍區可保不住他們。”
“現在有人逼爺爺出手,我可不能輕舉妄動啊,需要忍,需要時機,懂了嗎?”
處於林正天位置的壓力,林珞萱多少也能感同身受,小聲說:“爺爺,我錯了,我之前不應該……”
“誤會我了是吧?真是傻孫女。”
林珞萱小聲道:“爺爺,她是我的閨蜜,我很擔心她的安全。”
“我知道,就是那個碰碎了我官窯花瓶的調皮女娃子,叫……蕭黛是吧,現在她也長大了,這次算是給她一個教訓,冒冒失失的性格一點都不好。”
“嗯,是蕭黛,對!”
林正天的爽朗笑聲傳來:“你可真傻,這兩女娃子早就回到軍區了,古靈精怪著呢,放心吧,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讓他們盲目擴大打擊面,他們以為在掃黑,沒想到會掃到自己身上。”
話說到這,林珞萱也就明白了,連聲謝謝爺爺,一陣哄好後總算完成任務,她只覺得渾身無力,像打完了一場硬仗。
段御早就發現了林珞萱,緩慢走過來打招呼:“珞萱,好久不見。”
“我們前不久才見過。”
林珞萱不願和他搭訕,匆匆從他身邊經過,進入了會場里,找到前排貼有自己名字的座椅坐下,可當她發現旁邊的名字就是段御時,心情變得更不好了。
這時,林珞依發來幾條短消息:“姐,你在墨西哥嗎?”
“對呀,怎麼了?”
“啊!!!陸明哥也在墨西哥呀,你們有見面嗎?”
林珞萱知道自己妹妹在想什麼,苦笑著搖頭,輕摁手機回復:“沒,他也來墨西哥了?可能在執行任務吧,不方便聯系。”
“嗯,好吧……”
林珞依敲完最後幾行字後,旁邊的夏雨菲提醒她:“跑完五公里了,我們回家吧。”
“好~”林珞依握住手機,整個人若有所思。
她想起林珞萱去墨西哥的日期,竟然和陸明哥一模一樣,搞不好兩人是同一班次的飛機,那會不會是同一個酒店,甚至是同一間客房?
她越想越疑惑,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心頭,就連旁邊的夏雨菲都察覺出她心情低沉,忍不住問:“怎麼悶悶不樂的?”
林珞依的臉蛋十分鄭重:“媽,你覺得噢,姐姐在墨西哥……她會不會和陸明哥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他們會不會產生感情?”
夏雨菲愣住了:“你是說,墨西哥,他們?”
見林珞依嚴肅地點頭,她忍不住笑了:“傻孩子,以前我像你這個年紀也喜歡胡思亂想,放心吧,你姐要去墨西哥,早在一個月前就訂好機票了,就是為了那場國際展覽會,而且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吧……”
夏雨菲的解釋不能完全解惑,她剛想說點什麼,發現媽媽的運動胸衣上,有許多奶白色的水漬出現,驚呼:“咦,媽媽,你的胸!”
她低頭一看,急忙掩住了胸口:“天啊,怎麼出來了……”
幸好周圍沒有人,避免了夏雨菲的尷尬,她拿出紙巾小心翼翼擦拭,而林珞依幫她擋在前面,帶著好奇問:“媽媽,這是奶水嗎?”
“嗯……”
擦拭完後,夏雨菲小聲解釋:“可能最近吃的中藥有副作用,已經持續好一段時間了,醫生說沒有大礙,讓我每晚擠一擠……走吧,我們快到家里了。”
回家後,林珞依仍然在思索這件事,分析各種可能性,整個人擰成一團。
當她闖進夏雨菲的臥室時,可能動靜太小,以至於夏雨菲沒有發現女兒闖進來,她赤裸著挨在浴缸里,露出了上半身,美眸微眯。
伴隨一聲聲壓抑的呻吟,從她嘴里輕輕哼出,即便再不諳世事的林珞依,也知道她此刻在干什麼。
她的手忍不住攀上嫩白胸部,在上面揉搓,隨後輕輕按住乳肉,堅挺的乳頭噴濺出五六道充滿弧度的白色乳线,而且量非常多,全灑在了浴簾和水池上,讓林珞依看呆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一邊擠奶水,一邊發出嬌喘,她竟有些觸動,雙腿間隱約有了潮濕跡象。
她不敢多停留,原本開了一點縫隙的玻璃門,又緩緩推回去,悄悄關上房門。
回到房間後,她心情遲遲無法平復,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臉蛋,那里特別滾燙。
她試著撫摸自己的胸部,輕聲呻吟出來。
……
晚上九點,墨西哥城,尤卡坦山的一處半山別墅里。
今天是喬伊森的50歲生日,他在自家別墅舉行了一場慶祝活動,社會名流齊聚,各名媛嫩模將近上百名,其中也包括了程瓔。
她穿著高叉的黑色晚禮服,干淨利落的短發英姿颯爽,頎長雙腿搭配朦朧黑絲襪,纖細的高跟鞋讓整個人更加苗條。
程瓔穿梭在人群之中,她的對外身份是當地一位華裔投資家的女兒,憑借驚人外貌和以假亂真的邀請函,順利混了進來。
原本陸明等人也考慮用這樣的方式混進來,但在場的男士不多,而且身份審核很嚴格,遠沒有身材火辣高挑的程瓔那麼有女性優勢。
她性格偏冷淡,可在這種場合里,必須裝出熱情洋溢的成熟女性風范,周游在一群女士里,一邊聊天一邊觀察別墅的內部結構。
喬伊森,作為今天的男主角可謂相當耀眼,他皮膚黝黑,標准的老墨長相,帶著一副墨鏡,左手啤酒右手雪茄,穿著浴袍躺在泳池旁邊的椅子上,那胸前敞開的黑色絨毛像是未開化的黑猩猩。
在他身旁圍繞著一圈比基尼金發美女,釋放著自身的所有雌性荷爾蒙。
隨著正經人士陸續離開,留在現場的人自然都不是正經的,有的女孩特別大膽,赤裸上身袒露雙乳,有的當場做愛,完全不在乎旁人看法。
空氣中蔓延著濃郁的大麻和性愛味道,這一切讓程瓔感到惡心。
或許因為在場只有她是華人面孔,又或者是高挑禮服吸引了喬伊森的注意,當他走過來時,程瓔露出甜美含蓄的微笑,用熟練的英語打招呼,並簡短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當喬伊森得知程瓔需要法律援助,以解決家族企業的破產問題時,便知道眼前女人已經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他一把摟住程瓔,粗糙手掌很自然按在了她的翹臀上,爽朗笑道:“美麗的女士,我樂意為你效勞。”
喬伊森的手很不老實,順著開叉裙口撫摸黑絲美腿,並一直往上。
欲拒還迎永遠是最佳的挑逗動作,程瓔輕輕掙脫了他的摟抱,臉蛋羞怯帶有一絲躲避,小聲說:“先生,我不喜歡大庭廣眾……”
按照正常流程,他對獵物其實很有耐心,但不知為何,自從鼻腔里聞著眼前女人鎖骨里飄出的特殊體香,他的欲火竟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即脫光她的衣服,在臥室里好好大干一場。
程瓔一聲驚呼,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又羞又慌:“先生,不要在這里……”
“哈哈哈,那回我房間吧。”
他和場上吹口哨的人打了一聲招呼,隨後抱著程瓔來到三樓,讓守候在門外的保鏢禁止打擾。
程瓔被推倒在了床上,露出性感婀娜的黑絲美腿,擺出一副楚楚可憐任君主宰的模樣。
喬伊森嘿嘿笑了幾聲,打開抽屜,弄碎了一支奇怪藥劑,將綠色霧氣全部吸進了鼻子力,隨後胯下肉棒變得異常腫脹。
等他脫掉褲子爬上床時,性感雙腿瞬間絞纏在他脖子上,尤其是高跟鞋上的鋒利刀口滿是寒芒。
“美麗的女士,這是怎麼回事?”
程瓔笑著說:“先生,我需要你配合一下。”
喬伊森沒有絲毫慌亂,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美麗的小姐,我還以為你很有耐心呢。”
聽到這,程瓔頓感不妙,然而喬伊森早已躲過了她的必殺刀刃,同時展開近身格斗。
喬伊森的動作遠不如程瓔靈敏,但力度相當可怕,迅速抓住她的足腕後,猛地一甩,將程瓔整個人甩在牆上,發出轟隆的沉悶聲音。
整面牆出現了類似蜘蛛絲的裂紋,程瓔跌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短時間內竟無法起來,嘴角溢出了鮮血。
她輕敵了,或者說喬伊森的爆發力相當可怕,僅一個照面就使出畢生狠勁,讓她失去了還手能力。
喬伊森扭了扭脖子和臂膀,緩慢走到程瓔面前,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他似乎能猜到程瓔的每一步動作,輕而易舉躲過了撲面而來的暗器,甚至不在乎胸口被劃開的幾道血痕,將程瓔狠狠放倒在地上,論起鐵拳轟向她的腹部。
“噗——”
程瓔的嘴角吐出了更多鮮血,眼前的喬伊森儼然變成了一頭刀槍不入的怪物,這種感覺她只有在面對陸明和狼王時,才有這種無力感。
“糟糕,我們的情報出現失誤了……老大,程瓔出事了!”
在空曠停車場的一輛廂式貨車里,肖兵遠程操縱著附近的網絡干线,成功入侵了幾百米遠的半山腰別墅,將藏在程瓔胸口處的監聽聲音同步給了所有人,語氣滿是焦急。
陸明等人潛伏在別墅的外側防御,聽到程瓔那邊傳來打斗聲時,便知道自己暴露了。
狼王臉色陰沉,對眾人說:“沒辦法了,我們執行最後的計劃。”
陸明沒有任何遲疑,帶著岩剛等人迅速衝進別墅外圍區,在遠程狙擊手的掩護下,最外圍的保鏢被第一時間擊殺。
由於別墅的安保系統被肖兵暫時關閉,所以沒有任何警報聲響起,轟趴的眾人仍然沉浸在酒精和性的熏陶下,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盡管如此,第一時間發現端倪的安保人員,迅速聯絡了隔壁的聯防軍隊,一場大戰即將上演。
狼王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後,蒙上臉罩,隨後提起重機槍,對旁邊的爆破手發布命令:“准備吧,搞一場大的。”
當陸明順著指引衝進三樓時,只見程瓔滿臉是血倒在地上,衣服近乎被扯爛。
喬伊森舔著程瓔臉頰上的血跡,在看到來人後,陰森笑道:“又有新朋友來了。”
陸明臉色凜然,沒有多廢話,和岩剛同時對上了喬伊森。
喬伊森的肌肉膨脹得相當夸張,而且展現出不正常的猩紅色澤,陸明不敢大意,發揮出全部實力牽扯住他。
“你帶她撤離,我來斷後!”
岩剛沒有猶豫,知道自己是累贅,因此抱著程瓔迅速從窗外跳了出去。於此同時,整個別墅區外都被炮灰和子彈覆蓋。
最開始陸明心驚他的實力如此強悍,卻沒有在黑榜上聽說過這人,但很快,喬伊森的身體就像吹脹的氣球,肌肉一點點萎縮,症狀就好像嗑藥了一般,持久力不行。
喬伊森既驚又怒:“那個混蛋竟然騙我!”
陸明沒有放過他:“放心,我絕不輕饒你。”
拼到最後,陸明輕松將他的手臂全部扭斷,隨後又將前來救援的保鏢全部殺死,抓起喬伊森的身體,像拎雞一樣逃離了別墅現場。
外面的街道已經被狼王等人轟得一團糟,無數警車掀翻在地,到處都是火光和爆炸,成功掩護了陸明等人撤離現場。
半山坡的幾個懸崖口,被釘上了幾處滑繩鐵索,陸明抱著奄奄一息的喬伊森,順利劃到了山腳森林里。
無线電頻道傳來狼王聲音:“全部撤離!”
陸明一邊在森林里穿梭,一邊回頭看向冒濃煙的半山別墅,低聲嘆道:“原本想著低調行事,結果又搞出來大的。”
他看向半死不活的喬伊森,想起程瓔的悲慘遭遇,滿是怒意:“你最好有什麼情報價值,不然肯定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程瓔已經被第一時間送進安全屋里治療,除了手臂骨折,胸口肋骨斷了幾根外,沒有大礙,但是衣服上一大片血跡,仍觸動了在場許多人的神經。
陸明將喬伊森壓在了拷問室里,接手的是狼王,他整個人處於爆發邊緣,關上門的那一刻轟隆作響,陸明知道這個外國人的下場不會好了。
僅過了一會,狼王就套到了所有資料,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對眾人說:“林井中宏被關在一處郊野的軍事研究所里,既然我們已經暴露目標,為了避免意外,稍作調整後,我們立即展開拯救行動。”
眾人點頭沒有異議。
接駁上肋骨後,程瓔“嘶”了一聲從板凳上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對場上眾人說:“行吧,我們趕緊出發。”
陸明皺眉:“別逞強,你就留在這里。”
程瓔搖頭:“放心,當個司機我還是可以的。”
一如既往,三輛被偽裝的轎車從貧民窟里駛出來,一路往郊區方向穿梭,大約半小時後,來到一處荒蕪寂靜的郊野。
肖兵等人按照原定計劃,找到一處荒蕪房間作為遠程狙擊點,他很快黑掉了監控,掩護陸明等人闖進研究所里。
可能是剛才的行動失利,導致岩剛的脾氣異常火爆,只要逮到一個落單士兵,就直接摁住他的頭往膝蓋上撞,就像西瓜開瓢一樣,場面相當血腥,最後還是被陸明制止了,讓他斯文一點。
闖進地下實驗室後,一堆白大褂研究人員愣在原地,望著陸明等人手里的重火力武器,他們很識趣地舉起雙手,配合蹲在原地。
然而當其中一名研究員按下隱蔽的報警按鈕時,事態逐漸失控。無數持槍保鏢蜂擁闖出來,雙方展開對壘互射。
但在狼王的重機槍壓制下,無數人被打成篩子,也包括舉手投降的研究員,無一例外都被屠戮。
陸明多次想說點什麼,見場上沒有一個活人,也就不出聲了。
一伙人隨著狼王繼續往地下闖,剩余的人跟隨陸明駐扎原地,守護出口位置。
就在這時,有一面牆壁裂開,並從里面闖出來十多個高大的人性生物,他們全身赤裸,披著厚厚的黑毛,而且肌肉特別發達,咆哮著衝過來,無懼子彈掃射,根本不怕死亡。
短短十幾秒內,在這群瘋竄的怪物面前,就有數人被攔腰折斷,吐血而亡。
岩剛忍不住吐槽:“這他娘的是什麼猩猩怪物……”
他一人對上了三頭人形怪物,陸明則對上六頭,完全無法救援其它隊友,自己也陷入麻煩之中。
另一邊,闖入地下實驗室的狼王,連續端掉好幾處火力密集點後,看到了茫然站在原地的林井中宏。
“林井中宏是你?”
“是我。”
“他們呢,也是和你一起過來的同伴?”
林井中宏愣了愣,搖頭,剛要說什麼,狼王開槍打死了他身後的兩名研究員,輕描淡寫道:“拿上藥劑,我們走吧。”
狼王回到地上出口時,看到了瘋竄的人型生物,忍不住皺眉:“變異猩猩?”
場上只剩岩剛和陸明兩人,或者說只剩陸明一人苦苦支撐,保護著腳下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的岩剛。
“噠噠噠——”旋轉機槍的火力迅速轉動。
陸明全身寒毛豎起,他及時撲倒在地,躲避無情的機槍掃射。那些人性生物再怎麼強悍,在不講道理的機槍面前也全部被轟爛身體。
看著那些呼嘯而過的子彈,陸明竟有點慶幸自己及時躲在桌板背後,才沒有被狼王“誤傷”。
整整一排子彈被狼王打空,甚至連躺在地上死去的屍首都不放過,一個個頭顱被轟爛了才肯罷休。
房間里陷入寂靜,只有濃郁的火藥味充斥其中,狼王扔掉冒煙的機槍後,瞥了瞥陸明方向,語氣更加森冷:“撤退,趕緊跟上。”
陸明內心微沉,只覺得狼王的情緒相當不穩定,他急忙扶起暈厥過去的岩剛,跟在大部隊背後。
遠處的肖兵不知道狙殺了多少站崗士兵,直到空無一人才松口氣,順便揉了揉酸麻的肩膀。
突然,他看到遠處的一處廢棄民房里,竟然有燈光閃過。
他試著遠程狙擊,但因為樹木遮蔽難以瞄准,及時反饋了情況:“報告,東北60度方向的二層白色民房有燈光閃過,懷疑有人潛伏,再重復一次……”
一直呆在車里的程瓔,拿起手槍下車:“收到,我去解決了吧。”
當她小心翼翼地闖入民房里,卻發現那是一個被嚇壞的女人,後面還站著三個小女孩。
看她們的破爛著裝,程瓔大概明白,這又是一家可憐的流浪群體。
她聽不懂本地的話語,卻也知道那是求饒的意思,臉色逐漸緩和,點頭後,示意自己沒有威脅,正准備離開,狼王卻走了過來:“這里是什麼情況?”
一陣不好的預兆涌上程瓔心頭,見狼王走進去,又回頭看了她,滿是疑惑:“為什麼不動手?”
“她們是……百姓。”
“你說得對,我們不應該傷害無辜的人,但是……”
狼王搖頭:“因為你沒有蒙面,她們已經記住了你的模樣,為了任務安全,很抱歉。”
程瓔還想說什麼,四聲槍聲伴隨火光從屋內傳了出來。
這幾道槍聲如多米諾骨牌,讓附近躲藏的流浪漢紛紛往森林里逃跑,然而狼王毫不手軟,帶領隊友一個個誅殺,絕不放過任何人。
程瓔怔在原地,她緊握著拳頭,隨後轉身,緩慢回到車里。肖兵早已收拾好狙擊槍走回來,見程瓔失魂落魄,他小聲說:“瓔姐,對不起……”
程瓔搖頭,看向車里的陸明,還有一旁生死不明血肉模糊的岩剛,體內的情緒越加彌漫,但很快壓制下去。
遠處的槍聲持續響起,狼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一直到手槍啞火才停止,他渾身都是血腥氣息,就連身旁的隊友都離他很遠,不敢靠近。
狼王的表情近乎扭曲,一時咬牙切齒,一時陰森冷漠,他似乎花了很大力氣才遏制住體內的某種衝動,冷然道:“混賬,現在是晚上,由我做主。”
一行人回程的路上,預料中的通緝終於到來,墨西哥警方派來大量警車和裝甲車,試圖攔截這幾輛逃竄的小車。
得益於肖兵的遠程駭入技術,一路上的監控攝像頭都被黑掉,尤其造成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紊亂,導致了大堵車和交通事故,試圖拖延後面追兵的速度。
然而墨西哥警方動了震怒,誓要抓住這伙逃竄的匪徒。當一行人快要順利衝出包圍圈時,最後一輛車突然被追趕而來的警車橫撞側翻。
“肖兵!”
陸明目眥欲裂,看著後視鏡里翻倒的車輛,他想讓程瓔刹車救援,然而無數輛警察已經包圍了它,漆黑夜空還有兩架直升機盤旋,肖兵等人這下插翅難飛。
狼王及時下達新命令:“先離開這里,之後再做打算!”
幾輛車狼狽逃竄,在經過一處約定好的隧道里,成功裝進了等候多時的大貨車廂,躲過了必死之劫。
等回到了安全屋,出發時行動局有13人,回來只剩下六人,這一次的損失相當慘重。
陸明看著上了呼吸機的岩剛,他手腳盡廢,整個胸腔凹陷進去,隨時有生命危險,再想到未知生死的肖兵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瓔臉色滿是憂慮:“不行,我們這邊沒有任何醫療條件,必須先送岩剛回國治療。”
“只能這樣了。”陸明的心情特別糟糕。
對狼王來說,這次付出再多代價,都在他的接受范圍,只要藥劑成功到手。
林井中宏忍住了和娜塔莎的訴說情意,在狼王面前打開恒溫手提箱,里面擺放著兩支試劑,同時裝滿了藍色澄亮的液體。
狼王小心拿起其中一劑聖靈藥劑,忍不住感慨:“可算拿到你了。”
隨後,狼王聯系了回國的私人飛機,並讓眾人撤離安全屋,因為住址很可能已經暴露,肖兵等人會說出所有秘密。
陸明卻有不同意見:“我相信他,我要留下來救援。”
狼王皺眉,眼眸里的鋒芒一閃而過,他剛想開口,程瓔也站出來:“老大,我也同意救援,放心,我們兩人足夠了。”
狼王沉默了許久,點頭:“行,但無論如何,這里的安全屋都不能用了,我們要撤離這里,作下一步安排。”
……
趙恒很早來到了公司,他的內心仍然惴惴不安,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整個人格外煩躁。
他實在沒想到唐嫵會如此剛硬,竟然選擇跳樓輕生,寧死不屈。
他是為了逼迫唐嫵,打碎她自尊心,而不是要推她下地獄,那完全違背了趙恒本意。
唐嫵的性格他漸漸摸透,那就是外柔內剛,因此趙恒不敢賭,也不敢繼續逼迫,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親自打電話道歉,制止了她那些瘋狂念頭,恐怕……
不管如何,這道坎算是過去了。
當他看到唐嫵出現在公司時,緊繃的心終於得到舒緩。
唐嫵也經歷了一整晚的劇烈思想波動。
當她坐在窗戶邊緣,看著腳下涼颼颼的寒風時,那一刻她沒有任何對死亡的害怕,卻有著另外一絲顧慮,不斷反問自己是不是太輕率了……
更重要的是,她看著樓下小區嬉笑玩鬧的兒童,制止她輕生的最直接念頭是,會砸到別人,這又是另一場無妄之災。
學會和自己諒解,學會和生活諒解,學會和挫折諒解,這是她過去一直堅守的原則。
至少那名神秘網友被嚇到了,甚至打電話向自己道歉,說他只是一名瘋狂追求者,讓她覺得或許一切都沒有那麼糟糕。
可今天趙恒的表現讓唐嫵很疑惑,如果說以往他還能保持上司的威嚴,保持一種端著的姿態和自己說話,那麼當下的他,不僅態度和善許多,甚至明里暗地表示,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及時找他……
一番雲里霧里的對話,讓唐嫵充滿困惑。
等她從辦公室出來,坐到工位後,那股始終想不明白的莫名熟悉感,突然涌上心頭。
盡管趙恒在電話里用了變聲軟件,但人的說話節奏和口頭禪是無法改變的,唐嫵一旦產生了這種聯想,種種蛛絲馬跡便自動耦合在一起,包括照片來源、警察的含糊其辭、各種身份住址被摸透,還有趙恒的突兀態度……
這個大膽的猜想,讓唐嫵忍不住握緊手機,那個威脅自己的神秘網友,很可能就是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