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能力讓自己變得像她一樣優秀,但我卻有本事讓她變得和我一樣齷齪。
我要把阿譚變成我的同類,讓她也體驗一把當一個壞孩子的感覺,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這一次我要動真格了,我要永遠拴住她。
婚姻戀愛都講究門當戶對,就讓我和阿譚從今以後也門當戶對吧,這就是她的報應。
既然做了,就要把事做絕。
我沒有電腦,平時要上網的話一般是去倉庫里用守宮的電腦。
我在分完貨之後登陸了QQ,把自己的登陸狀態設置成隱身,電腦卡頓了幾秒鍾,消息提示音馬上滴滴滴滴響個不停,全是阿譚給我發來的消息。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一共有好幾十條,有長有短,內容都大同小異。
你到底去哪了,你為什麼不理我,對不起,我們可以和好嗎,我知道錯了,你可以回復我嗎……看到她給我發這麼多消息,其實我的心里感覺非常爽,但如果我回復了,就達不到最完美的效果了。
我有我自己的計劃。
我把我的QQ號注銷掉了。
那個曾經專門用來聯系她的手機號也被我銷號了。
以後她沒有男朋友了。
再也沒有人接她放學,再也沒有人買禮物給她、再也沒有人陪她寫作業、陪她彈鋼琴、陪她逛街……我這次是真的要從她的世界里永遠消失了。
一切曾經美好的瞬間都只能變成她心底的回憶,那些我曾經送她的小禮物,還有我們一起拍的每一張大頭貼,全都變成了定時炸彈。
她再也別想找到我。除非我去找她。
我找她和她找我,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
她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有她全部的信息,我想找她隨時都可以找,但她要想找我可就不容易了。
我就是要裝死,我就是要急死她。
我要讓她自己主動來找我,像瘋了一樣去找我。就算我真的失敗了,我大不了再制造一次英雄救美的偶遇。
我要把她逼到完全崩潰,再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面前。
其實我們倆並不是第一次吵架,只不過之前都是小打小鬧,並且每次都是我主動去把她哄好,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去哄她,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哄她了。
我倒是想要看看,一個愛你的女人可以為你做到什麼程度。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和那位充滿正義感的女高中生一直保持著斷聯的狀態。也許她已經開學了。
直到有一天,我的房門口突然響起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正好三聲,一聲不多,一聲不少。
單是從一個簡短的敲門聲就能反映出很多東西來——敲門的人大概是一個女人,或者極度內向的男人,她,或者他——一定是用食指關節敲的、一定內心搖擺不定、一定對自己做的事情很沒底氣。
“誰啊?”
對面沒有說話。
我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七中校服的道德小衛士。
還是齊劉海和馬尾辮、還是那個粉紅色的發卡、還是那套寬松的校服,她的書包上掛著一個卡通小熊的掛墜,是我之前送給她的。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就一眼,然後趕快低下了頭。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像我倆剛認識的那天。
其實,我很想擁抱她。
阿譚居然回來找我了,其實我心里開心得不行,如果我是一只狗,估計現在我的小尾巴都要搖到天上去了。
可惜我是人,一個善於偽裝自己內心情感的人。
我發現人有時候就是賤,你對她好的時候她覺得理所應當,你一旦突然收手,她就會不適應,她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她會低三下四地求你原諒她。
她賤,我也賤。
我故意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然後冷冰冰地對她說:“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口型微張,似乎想要辯解什麼,可惜她還沒出聲就被我打斷了。
“哦,沒事嗎?沒事你就回去吧,我不送了。”
我正打算把門關上,她突然伸出四只手指卡在門縫里,如果我執意要關,那只會夾傷她的手。
阿譚緊張地把脖子伸到一邊,想看清楚我的房間,雖然只動了很小的幅度,但這也是她付出了很大的勇氣才做出的動作。
我的房間里此刻不止有我自己。
“你看什麼看?”
“她是誰……”阿譚想哭。她的聲音開始抖了。
“和你有關嗎?”
我一句話把她所有要爆發的痛苦和委屈都噎了回去。
人在極端絕望的時候,會一動不動。她現在就是這樣。
“你還不走嗎?”我扭過身子,“愛走不走,那你就慢慢站在門口當門神吧。”
我走回床邊,走回茉莉的身邊。
“不用理她,我不認識這女的。”
我爬到床上,用手隔著茉莉的吊帶裙揉捏她飽滿的乳房,我把手指放在她乳頭的部位輕輕摳弄,反復逆時針畫著圈,把臉側埋在枕頭上親吻她雪白的脖頸,隔著一層連衣裙和胸罩我都能感受到她的乳頭已經開始發硬了。
我不知道茉莉是否會覺得這樣很刺激——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調情,但至少我覺得很爽,復仇的欲望蠢蠢欲動,快要把我的身體燃燒。
我不介意當著阿譚的面和茉莉打一炮,因為我突然間想起了阿譚和她的大肉球同桌做愛的樣子。
那明明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境,但我卻覺得那是阿譚給予我的痛楚。
既然如此,就讓茉莉陪我演一場戲吧。
我把茉莉壓在身下親吻她,她也迎合我,兩片舌頭攪合在一起輕輕摩擦,銀閃閃的耳墜躲藏在她的卷發里,若隱若現,像草叢里的螢火蟲。
她香噴噴的身體在我懷里漸漸軟下去,長長的指甲輕輕摩挲著我的後腦勺,癢癢的,好舒服。
我喜歡接吻,因為我知道接吻是激情的號角,是交媾的前奏。
我的背後逐漸傳來阿譚的抽泣聲,她接受不了。
我曾經說我只愛她,原來全都是哄騙她的謊言,我的雞巴會為其他女人而硬,她實在接受不了。
“俄切。”阿譚叫我。
我不止愛她,我還愛其他女人,而且茉莉是那麼的漂亮,她今天穿著淡藍色的真絲吊帶裙,領口很低,擠出兩個飽滿的乳球,她半躺在我的床上,一只金色露趾的細高跟涼鞋輕輕掛在她塗了棗紅色指甲油的腳趾上,隨著她的腳丫輕輕晃動。
阿譚就像個電燈泡,一個多余的局外人。
原來受傷的只有她自己,她實在接受不了。
“俄切。”阿譚又叫我。
阿譚的性格和茉莉正好相反,我猜不透茉莉在想什麼,但是阿譚卻總是把自己的心事寫在臉上。
她的苦與樂,對我來說永遠都是送分題,這是我唯一能拿滿分的試卷。
她一定看了看茉莉,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校服,也許她也正透過我房間窗戶的倒影,看到素面朝天的自己,此刻她一定覺得自己就像個卑微的小丑。
“俄切……”還是阿譚在叫我。
我的手指輕輕隔著茉莉的蕾絲丁字褲按摩她濕熱的穴口,撩開那一小片布料,在她蜜洞的邊緣摳弄了兩下,剛准備伸出兩根手指插進去時,茉莉突然在我的臉上掐了一下。
“你別弄我了,你快去呀,她一直在叫你呢。”茉莉朝後面抬抬下巴,示意我扭過去看看阿譚。
我把手從茉莉兩腿間抽出來,扭過頭面無表情地和阿譚對視,順便把沾滿茉莉淫水的中指和無名指放到嘴里嘬了一口,阿譚看到這一幕,居然哇地一聲扯著嗓子大哭起來,走廊里的聲控燈都跟著亮了,把我嚇了一跳。
我只好趕快從床上站起來,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她拽到走廊里。
“你到底想干嘛啊?大姐?”
大姐。我第一次這樣叫她,我覺得很好笑,她覺得很受傷。
這是我今天第一次認真盯著她看,她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模樣,但是又有點怪,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
我能感覺到她變了,變了好多。
那仿佛是一個陌生人披了一層阿譚的皮。
她撲過來要抱我,我用手推開她。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別這樣好嗎?”
“俄切,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開心才偷小兔子給我的,你可以不要不理我嗎……”
“不是你自己說讓我滾的嗎?你還說你討厭我、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再見面的必要了。可能我確實配不上你吧。”
“不是的,那是我不對,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我一直在找你……”
我當然知道她一直在找我了。
女人一旦下了決心真是可怕,她居然憑借著我編織出的謊言找到了真正的我。
此時此刻,我的心中有三種感情:疑惑、竊喜,還有對她的怨氣。這三種情感中,疑惑最大。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找到的我,但她絕對花費了很大的力氣,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高中生在成都找到一個毒販,還能正好把我抓個現行,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這不可能是巧合,全成都那麼多戶人家,她總不能真的挨家挨戶去敲門吧!
我換了一種語氣,心平氣和地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的?”
她呆在原地不說話,低著頭,環抱雙臂,想把自己的身體縮緊,想讓自己變成像螞蟻一樣小,或者把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也許這樣就可以不用回答我的問題。
“說。”
“你、你朋友告訴我的……”
“我哪個朋友?”我滿臉不耐煩地打斷她。
“我……”
“你他媽到底說不說?”我耐心全無,沒空看她在這像一個擠牙膏一樣支支吾吾,“行。你不說就算了,我也沒興趣聽,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拉龍告訴我的。”
“你怎麼會認識他?”我扭過頭,皺起眉問她,我開始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阿譚告訴我,這些日子里她去了很多地方找我,可惜她沒有我的任何信息,她就像個無頭蒼蠅。
找我,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曾經對她說過的所有謊言她都信以為真,她永遠無條件地相信我。
她記得我告訴她我在KTV上班,她就真的去成都各大KTV門口等我,可她一直都沒等到我,卻在某一天陰差陽錯地等到了我的朋友,拉龍。
“我……我對他的臉有點印象,他當時也認出我了。他說,你就是俄切的小女朋友吧?我說是的,但是我們吵架了,我聯系不上俄切……我……我想請他幫忙……所以我……我……”
“你問他,他就直接告訴你了?”
以我對拉龍的了解,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幫助別人。更何況當初我們在七中後門口打架那晚,拉龍看阿譚的眼神里充滿了欲望。
“我、我給了他五百塊錢。”
“人家拉龍根本就不差你那五百塊錢。”我點了一根煙,“譚寰煐,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沒想到你撒謊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啊?拉龍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我只不過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拉龍最近也根本沒聯系過我,我只是在故意詐她。
聽到這句話,阿譚突然倒吸了一口氣,瞪著大眼睛遲疑了幾秒鍾,變身成一只蚊子,在我耳朵邊嗡嗡。
“他……他讓我……和他……睡一覺。”
“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
“所以呢?你同意了?”
“我沒有其他辦法……他說只要我同意他的要求,他願意幫我挽回你……”
“錢呢?”我逼自己調整呼吸,強忍著怒氣打斷她,“你給他的錢,那五百塊錢。”
“他沒提,我不好意思問他要……他、他有點凶,對不起,我……”
我抬起右手使勁給了她一耳光。
這是我下意識的動作,沒經過任何思考。
我很憤怒,我好像很久都沒這麼憤怒過了。
這是我第一次打她,我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比她當初在校門口被那幫小混混們扇的巴掌要狠,我用男人打群架的力度去打一個女人。
我的怒火、她的羞恥,全都幻化成紅紅的掌印,那清脆的巴掌聲變成了一只嫣紅的大手,暫存在她雪白的臉蛋上,久久不能散去。
原來,聲音可以有顏色,痛楚也可以有形狀。
“我沒有聽錯吧?!你倒貼錢讓人家操你??”
我的怒吼聲在空曠的樓廊里回蕩。
“拉龍要操你,你他媽就讓他操??他喂你喝毒藥你也喝?他讓你跳樓你也跳?你他媽不會拒絕別人嗎?你有沒有點自己的主見?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蠢貨??”
她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一起流到了嘴里,她很美,但她哭的樣子令人厭惡、令人覺得不值錢。
“拉、拉龍答應我,只要跟他睡一次,他就會把你的全部信息都告訴我,所以我才有了你的住址,不然我根本找不到你……拉龍說他願意幫我挽回你的……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我找不到你……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小熊……真的對不起,求求你,我們和好吧,我求求你了……”
“你閉嘴!!你他媽連個妓女都不如!賣逼的婊子還知道收費呢!你這樣算什麼東西!!”
我現在真是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譚寰煐,你真賤。”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俄切……原諒我。”
她哭得快要窒息了。只吸氣,不出氣,快要把自己噎死。
如果說我的雞巴捅破了她身體的處女膜,那我的手掌在她臉上扇的重重的耳光則扇破了她心里的處女膜。
原來,不自愛,才是一個女人失貞的第一步。
我扭過頭去,望著窗外發呆。
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無論我怎麼使勁想要甩開她,她就是死不松手。
“俄切,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別再生我的氣了,你看我一眼,求求你看我一眼……”
我的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當我扭過頭看到我眼前的那番景象時,我手里的煙都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