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雲嶺上茂密的樹林中,一條小路蜿蜒著伸向遠方。
玉承清帶著幾十個貼身親兵急急地趕路,人群中一個妙齡少女被嚴密地捆綁著,在幾個清兵的扭押下艱難地邁著蓮步,赤裸的玉足被山道上的石子劃破,留下了斑斑血痕。
一行人在一處斷崖邊停步休息,衣衫破碎、遍身傷痕的十三妹被捆在了一顆樹上,櫻桃小口被一團破布緊緊地塞著。
“大帥!沒有人追來,我們安全了!”
“不可大意!大家吃點東西,稍作休息便繼續趕路,明日便可進京,那時才是真正的安全!”
“是!小的明白!”
午後的太陽烤著茂密的樹林,疲憊之極的清兵們懶洋洋地打著瞌睡。
女俠十三妹緩緩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四周,見玉承清等清兵疲倦地打著瞌睡,心中一陣輕松,開始緩緩掙扎著,捆在樹後的雙手艱難地上下移動著,利用粗糙的樹皮磨著手腕間的繩索。
時間過得很快,堅韌的繩索終於快被樹皮磨斷了。
就在這時,玉承清醒了過來,督促親兵押十三妹繼續趕路。兩個清兵爬了起來,懶洋洋地向女俠走去。
十三妹見清兵一步步走近,心中大急,雙手猛然用力,“嘣”地一聲,掙斷了繩索。
兩個清兵大吃一驚,急忙縱身撲來,卻被女俠一掌一腿,擊倒在地。
“快抓住她!”玉承清也急了,沒料到十三妹在如此的情形下,還能脫縛還擊。
十幾個清兵一擁而上,來擒女俠,玉承清也縱身撲到。
十三妹體力尚未恢復,玉體上還殘留著被李繼忠折辱所帶來的痛楚,知道自己無法與他們抗衡,只得且戰且退,漸漸到了斷崖邊上。
斷崖下雲霧繚繞,看不見底,十三妹心情沉痛。
此時若不當機立斷,勢必重落魔掌。
女俠勉強將衝到身邊的清兵踢倒,銀牙一咬,抱定必死之心,翻身向斷崖下跳落。
玉承清悔恨不已,大罵清兵無能,率領幾十個清兵覓路下崖,來尋女俠屍體。
……
興雲嶺下萬秀山莊,後花園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正在練劍,少女一身火紅的衣裳隨風飛舞,儀態萬方。
兩個綠衣丫環持撿侍立,粉嫩的笑臉上充滿了敬佩。
一個家仆匆匆趕來,一個丫環上前攔住:“大膽奴才,未得通報,擅入花園,衝撞了小姐,你吃罪的起麼?”
“海棠姐姐,小的在莊後劍潭邊發現一個落崖女子,請通報小姐,該如何處置?”
“是嗎?你等在這兒!我去稟報小姐。”
“海棠,什麼事?”那小姐輕撫雲鬢,收了寶劍,款款落座。
“劍秀小姐,王富來報,在莊後劍潭邊發現一個墜崖女子,特來請示如何處置。”
“哦!帶過來吧!”
“王富,小姐命你將人帶來。”
“劍秀姐姐,這荒山野嶺的,哪里來的墜崖女子,您看要不要稟報老爺?”
“爹爹在此隱居,不喜打擾,芙蓉,不要多事!”
“是!”
三個男仆架著一個雙手反綁、衣衫襤褸的女子走進了花園。
劍秀小姐輕移蓮步,曼扭腰身,來到女子面前。
王富伸手抓著女子濕淋淋的秀發,讓那女子抬起頭來,一張艷麗無比的面容出現在劍秀小姐的面前。
“好美的女子,怎麼還綁著?王富,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小的正和孫貴、李全在劍潭邊磨劍,這一女子突然從天而降,落入潭中,小的趕緊救人,不料這女子潑辣的很,雖讓潭水嗆了個半死,卻出手傷人,李全被她踢中下身,昏了半晌才醒。小的和孫貴只好把她捆起來,交給小姐處置。”
“放下她,你們下去吧!此事就不要驚動我爹爹了!我會處理的。”
“是,小姐!”
“芙蓉,海棠,你們先把她送進我的房中,再去拿點我爹爹的治傷靈藥來。”
……
夕陽緩緩西下,山谷里已經有些昏暗了。玉承清率幾十個親兵終於下到山谷,聚到了深潭邊。
“大帥快看,有腳印。”一個親兵伸手一指,只見青石鋪成的小路上,留下了一行時斷時續的帶血的腳印,通向了遠處朦朧的山莊。
“快追!一定要捉活的。”
……
山莊後院,一陣悠揚的琴聲在園中回響。劍秀小姐雅致的閨房里,落水的十三妹終於醒來。
“咦!你醒了。”正在一旁打盹的海棠聽到了十三妹掙扎著起床的聲音,抬起了頭。
“小姐,她醒了。”
琴聲停止,劍秀小姐一身素服出現在房門口,丫環芙蓉緊隨其後。
“這是哪兒?”十三妹在海棠的攙扶下勉強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這里是萬秀山莊,姑娘,你昏了兩個多時辰,現在終於醒了,謝天謝地!你可嚇死我們了!”海棠給她背後塞了一個繡花枕頭,扶她靠好。
十三妹低頭見自己已經換上了一身潔白的真絲內衣,身上的傷處傳來清涼的感覺,顯然也敷上了治傷的靈藥。
“這!”十三妹身子一動,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均被繩子緊緊地綁著,她不禁驚異地抬起頭來。
“海棠,給姑娘解開繩子。”
“這位姑娘,你不知道,我們在給你換衣敷藥時,你在迷糊中拼命掙扎反抗,咱們不得已才將你綁上。”
“是你們救了我嗎?”
“是啊!你身上的傷痕那麼多,你一定是從人販子手里逃出來的吧!”
“芙蓉,不要多嘴!姑娘,如何稱呼,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救命大恩不敢言謝!小姐既然動問,小女子自當直言相告。小女子姓何名玉鳳,京城人氏,自幼闖蕩江湖,人稱十三妹,因不滿朝廷昏庸腐敗,起兵造反,不久前兵敗被俘。清兵要將我押解進京,邀功請賞,一路上受盡了他們的折磨羞辱。我設法逃脫後又被圍堵在山上斷崖邊,走投無路。是我不甘再次被擒受辱,這才跳崖尋死,不想卻被你們相救。”
“原來姑娘是個女中豪傑,令人佩服!”
“小姐,請教芳名。”
“你叫我劍秀便可,家父苗可林,曾任知府,因不滿朝廷奸佞當道,棄官在此地隱居,以采藥種桑為生,這兩位是我的貼身丫環,情同姐妹。姑娘身上的傷藥是我妹妹玉秀所制,不出五日,姑娘便可完全康復,請安心在此靜養便是。”
“劍秀小姐,我乃朝廷欽犯,不宜在此多留,恐招來禍患,與小姐及家人不利!這就拜別,救命之恩,容當後報!”
劍秀正要說話,一個丫環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幾十個官兵模樣的人到了後院門外,要闖進來,玉秀小姐和若梅、若蘭兩位姐姐正在同他們對峙。”
“他們一定是衝我來的,劍秀小姐,我不能連累你們,把我交給他們便是。”
“姑娘說哪里話?我也痛恨朝廷,豈能再讓你落入虎口?芙蓉,海棠,你們照顧玉鳳姑娘,我去看看。”
“不!這樣不行,會連累你們的,讓我去吧,生死由命,我十三妹敢於造反,就不怕被砍頭,讓我去!”
“算了,你還是在這里為好,我家小姐俠骨丹心,她是不會將你交給官府的!”
海棠和芙蓉一齊出手,牢牢按住了身體虛弱的十三妹。
劍秀急急趕到了後院門口,遠遠便見妹妹玉秀和兩個丫環手持寶劍與門外眾人相持,玉秀那一身白衣在黃昏里顯得格外醒目。
劍秀、玉秀乃孿生姐妹,自幼受乃父熏陶,喜好武藝,十六、七歲的年紀,已經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
“姐姐!”玉秀見劍秀到來,膽氣更壯:“他們蠻不講理,說我們窩藏叛匪,硬要闖進來搜查,那個家伙還風言風語,甚是無理!我給了他一劍。”
劍秀隨著玉秀劍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個清兵抱著臂膀,呲牙咧嘴地躲在同伴的身後。
玉承清方才已經見到了玉秀凌厲的劍法,此時又見她的姐姐也手提寶劍,知道亦非庸手,又見眼前的四個美少女各自天然麗質,英氣勃勃,心中急切思量著如何才能一舉將她們擒獲。
帶頭的一個親兵正在與四個少女斗口,眼見得四個少女寸步不讓,言辭凌厲。
玉承清知道如果硬闖,自己手下的幾十個親兵未必便是她們的敵手,自己武藝雖高,但不知對方還有沒有援手,如果貿然動手,勝負實在難料。
正在此時,海棠和芙蓉先後趕到,各自均持有利劍,虎視眈眈地站在四個少女身後。
“你們!”劍秀心中不悅,怒視兩個丫環。
“小姐!”海棠急忙貼近劍秀耳邊,輕輕說道:“小姐放心,我倆將她綁在床上,她不會出意外的,我倆怕小姐吃虧,特來助陣。”
“那好!”劍秀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位小姐!”玉承清分開眾人,來到劍秀面前。
“站住,不許過來!”玉秀橫眉立目,伸劍指著玉承清,阻止他繼續上前。
“好!我不動,小姐請收起寶劍,小心傷人。”
“妹妹,你且退下。”劍秀見玉承清相貌儒雅,言談斯文,敵意稍減。
“這位軍爺,率眾前來,所為何事?”
“小姐,是這樣的。”玉承清面含微笑,緩緩說道:“本帥押解一名女賊,途經此地,手下人一時大意,被那女賊趁機逃脫,我等一路尋來,便到了貴莊。想來小姐尚不知那女犯底細,一時同情,好心收留了她,若真如此,還請小姐將人犯交出,也免得貴莊受到牽連。”
“姐姐!”玉秀臉露驚異,低聲詢問。
“別多事!”劍秀以目示意,輕聲喝止。
“這位將軍,我和兩個丫環一直在花園練劍,並未見到有女賊逃來,將軍還是趕緊往別處尋找,以免誤事。”
“大帥,我們明明是尋著血……”一個親兵湊上前來。
“閉嘴!還不退下!”
“喳!”
“幾位小姐,屬下多有冒犯,還請海涵!就此別過。”
玉承清轉身呵斥親兵:“瞎了你們的狗眼,謊報軍情,耽誤了捉拿欽犯,你們吃罪得起麼?還不趕快向幾位小姐賠罪,繼續往別處搜尋女賊。”
親兵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是軍令如山,只得收起刀劍,躬身施禮。
玉承清也抱拳行禮:“小姐,再會!”
幾個少女急忙收起寶劍,抱拳還禮。少女們從未涉足江湖,那知人心險惡,就在她們躬身還禮的時候,玉承清突然動起手來。
……
劍秀房中,十三妹奮力掙扎,終於掙脫了反綁雙手的綢帶,她心中掛念幾位少女的安危,顧不得身上傷痛,急忙解開腳上的捆綁,掙扎著向後院奔去。
……
“呀!你卑鄙!快放開我。”玉承清一擊即中,出手擒住了劍秀和玉秀的纖纖玉腕,輕輕一扭,將兩個少女拉進了自己的懷抱。
兩個少女沒有絲毫江湖經驗,一身高超的武藝沒來得及施展,便雙雙被擒,肩頭劇痛,纖柔的臂膀被扭得幾乎斷裂,從未和異性接觸過的純潔玉體竟然被玉承清攬在了懷里,羞得無地自容,粉臉通紅,額頭冷汗直冒。
“快放了我家小姐!不然要你的命!”四個丫環紛紛亮出劍來,欲救小姐。
清兵們上前抵擋,但四個少女劍法凌厲,身法輕靈,轉眼便刺傷了好幾個清兵。
“你們四個聽著,趕快住手,扔下兵器,否則我便砍了你們的小姐。”玉承清抬腿將劍秀、玉秀踢倒在地,抽刀架在了少女的頸中。
兩個少女揉著被扭痛了的臂膀,剛想挺身躍起,卻被利刃逼住了咽喉,無法動彈。
兩旁的清兵趁機上前,按住了她們,轉眼便將二人雙手反剪。
劍秀、玉秀養尊處優,身子嬌貴,劍術雖好,體力卻一如常人。
兩個身強力壯的清兵扭住一個少女,任憑劍秀、玉秀怎樣掙扎,也無法掙脫。
四個丫環見兩個小姐被利刃加頸,無法動彈,嚇得紛紛停手,不知所措。
幾個清兵見狀,上前來擒少女們。
離若蘭最近的一個清兵伸手便將她攔腰抱住,剛要奪劍,不料若蘭羞怒交加,反手一劍,便將那個清兵的一條臂膀削了下來。
那清兵只覺得身子一輕,一條臂膀掉落腳下,一股血箭噴出,他低頭一看,隨即身子一軟,一聲嚎叫,昏死過去。
玉承清見若蘭膽敢傷人,一聲大喝:“大膽的野丫頭,還敢放肆!來呀!將這兩位小姐給我扒了!”
“不!不要!你們下流無恥,豬狗不如!呀!”劍秀、玉秀聽到玉承清叫人來剝自己的衣衫,登時慌了,拼命掙扎起來。
四個清兵緊緊地抓住她們,兩位小姐徒勞地扭著細腰、豐臀。
充滿彈性的健美乳房劇烈地擺動著,幾乎撐開了胸前薄薄的絲衣。
玉承清作勢把手慢慢伸向了劍秀那高漲的胸部,劍秀驚恐地注視著緩緩伸來的大手,急劇地喘息著,胸部一起一伏,心如鹿撞。
“放了我家小姐,不要動手,我們扔下兵器便是!”四個丫環紛紛丟了兵器,緊張地擠在了一起。
“這還差不多,還愣著干什麼?全部給我捆了!”
“住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十三妹跌跌撞撞地跑來:“何玉鳳在此,與旁人無關,速將她們放了!”
玉承清見十三妹出現,心中大喜,冷冷道:“你終於露面了,很好!省的本帥親自前去捉拿!”
“玉大帥,玉鳳在此,任憑處置,請放過這些無辜的姑娘吧!”
“她們窩藏欽犯,對抗朝廷,傷我兵士,本帥依法將她們拿下,送交朝廷依律問罪!來呀!將她也給我綁了!”
沒了兵器的姑娘們很快便被清兵扭住雙手,上了綁繩,劍秀和玉秀也被捆了起來。
何玉鳳心如刀絞,沒想到自己跳崖尋死,反而給無辜的劍秀和玉秀招來禍患,她見兩個清兵拎著繩子衝自己跑來,急忙俯身撿起地下的一柄利劍,橫在自己的頸中:“再不放了她們,我便立刻自刎,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何玉鳳!”玉承清轉身來到已被反綁了雙手的劍秀、玉秀面前,一把揪住劍秀雪白的衣衫,在少女的尖叫聲中將衣衫撕開,露出了劍秀粉色的肚兜。
冷笑道:“何玉鳳,你聽好了!你若乖乖服綁,我便只將這幾個丫頭交給地方官,她們的家人如果及時打點,想必不會有事?你若自刎,我便立即叫人將她們剝光衣衫,游街示眾,她們既使死了,名節也會受損!你看著辦吧!”
“不!不要!玉鳳姑娘,救救我們家小姐,別讓他們動手!”幾個丫環聽到玉承清要將她們剝光衣衫,游街示眾,慌亂起來,紛紛哭喊掙扎起來,十幾個清兵拳打腳踢,很快將她們制服。
“住手!別再折磨她們了,我服綁就是,劍秀小姐,都是我連累了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十三妹丟下寶劍,閉起了雙眼,對著幾個無辜的少女跪了下去,兩行清淚從白玉般的臉龐流下。
兩個清兵來到十三妹身後,伸手抓住她的衣領,向後一扯,裸露出女俠圓潤的肩膀,跟著抖開繩子,一邊捆綁著女俠,一邊狠狠地罵道:“媽的!我讓你跑!害得老子們爬了半天山路,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粗糙的棕繩在女俠的身上穿梭,將十三妹身上單薄的衣衫不斷撕裂,深深陷進女俠柔嫩的肌膚。
十三妹忍著鑽心的疼痛,一邊扭動著被捆綁的上身,倔強地仰起臉來,大聲抗議:“大帥,請遵守諾言,不要傷害她們!”
劍秀、玉秀心中感動,顫聲道:“玉鳳姑娘,都是我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我們願意陪著你一起去死。”
“好!真講義氣!”玉承清臉露微笑:“真不愧是女中豪傑,本帥佩服!把她們三個一起帶走,其他人都放了!”
“大帥!都……都放了?”一個親兵遲疑道。
玉承清回頭衝他詭秘地一笑:“你們處理一下善後,我們走!”
“喳!”那親兵會意地一笑,目送著玉承清等人離去。
四個丫環驚魂未定,櫻桃小口便被紛紛堵上,十幾個清兵獰笑著將她們拖進了花園。
四個少女在嚴實捆綁中遭到了十幾個清兵野蠻的凌辱,被摧殘致死。
莊中的金銀細軟也被洗劫一空,幾個仆人均慘遭毒手。
……
采藥歸來的莊主苗可林,見到了莊中的一片慘象,心中劇痛,發瘋似地呼喚著:“劍秀,玉秀,你們在哪?蒼天哪!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劍秀,玉……”心頭一陣絞痛,可憐的老人無法承受這沉重的打擊,吐血身亡。
……
劍秀、玉秀沒能逃脫失身的厄運,當夜便在一個破敗的山神廟內,當著十三妹的面遭到了玉承清等人的野蠻蹂躪,兩朵鮮花頃刻間玉隕香殘。
此日午夜,三個白衣少女被悄悄押進了京城,關進了刑部大牢。
數日之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錦衣衛走進大牢,拖出三個少女,上了枷鎖,押往大堂受審。
女俠何玉鳳以聚眾謀反,劫牢反獄,殺害地方官吏等多項重罪,被判凌遲處死。
劍秀、玉秀則以勾結叛黨,對抗朝廷,公然拘捕,殺害官兵等罪被判斬首示眾。
三個少女被重新投進了死牢,只等批文一到,便要行刑。
……
京城的各家客棧里,近日來生意突然十分火爆。各種客商,小販,武林人士等紛紛住進了京城的各種客棧,酒樓。
傍晚,城北的一家不起眼的客店里,四個女扮男裝的女俠聚在一起,低聲商議:“飛鳳姐,都打聽清楚了,玉鳳姐被押在刑部天牢內,四周有清兵嚴密看守。另外兩個姑娘也被關在刑部死牢內,看守雖不甚嚴,卻也無法輕易接近。”
“好!我們就先從這里下手,救出這兩個俠肝義膽的姑娘,彩鳳妹妹,你去聯絡一下,四更時分,准時動手!”
“那玉鳳姐怎麼辦?”張小瑛著急起來。
“現在離玉鳳妹妹的刑期還有些日子,我們在等等其他各路英雄俠士,等到玉鳳妹妹出紅差的那天,咱們再法場劫人,將北京城攪個天翻地覆!”
“好,就這樣!”
……
刑部死牢內,劍秀、玉秀帶著沉重的枷鎖,滿面淚痕,斜靠在冰冷的石牆上。
殘酷的命運突然降臨在兩個妙齡少女身上,無情地粉碎了少女柔嫩的心。
狠心的獄卒,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兩個少女修長的手指被拶指刑具夾得血肉模糊,秀美的雙腿被夾棍、壓杠摧殘得紅腫潰爛,腿骨幾乎斷裂,已經無法站立,單薄殘破的白色衣衫上盡是血痕,赤裸的背部鞭痕交錯,烏黑散亂的秀發披散在頸中的枷鎖上。
即便這樣,貪婪的獄卒依然不肯放過她們。
這天夜里,六個獄卒趁著酒興又來到關押著劍秀、玉秀的牢房外。
遠遠看著鐵柵欄內兩個飽受折磨,卻依然容顏秀麗的戴枷少女,幾個獄卒色心又起。
“頭兒,你看她們兩個,嫩得象兩朵水仙花,白白拉出去砍了頭,多可惜!”
“是啊頭兒!太可惜了,不如……”
“就是!就是!干脆就用老辦法,把她們弄出去,等咱們爽夠了,再把她們丟到枯井里,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瘋啦!這兩個是勾結叛黨的女匪,刑部判過的死囚,咱們有幾個腦袋,敢打她們的主意?”
“頭兒!你怕什麼?咱去弄兩個窯姐兒,把她們弄啞了,再畫花她們的臉,往這兒一關,到時候,拉出去一砍,誰會知道啊?”
“不行不行,邢老大要是覺察了,我們能好過嗎?”
“嗨,頭兒!你還不知道吧!”一個獄卒悄悄貼近他的耳邊,低聲道:“去年抓到的那個美得不得了的女飛賊,就是被邢老大偷偷弄出去,玩了一個多月,後來還把她賣到春滿樓,賺了不少的銀子哪!在菜市口砍頭的那個其實是一個賣花的野丫頭。”
“是不是那個一夜之間劫了五家富戶,殺了兩個京官,巡捕房出動了三四十個捕快,追了半個多月,死了十幾個好手才把她抓住的那個林中燕?”
“是啊!是啊!”
“嘿嘿!我想起來了,哎呀!那個小妞可真美呀!功夫也真了得,被那幫家伙玩兒成那樣,在公堂上竟然還能掙斷綁繩,打傷了好幾個衙役,要不是她戴著三十斤的腳鐐,無法施展輕功,躥房越脊,那幾個廢物哪能用那個破漁網抓住她?這個邢老大還真有一手!哎!不對呀!”
“怎麼了?頭兒!”
“那個小妞功夫那麼好,就憑他邢老大怎麼能降得住她?”
“頭兒,邢老大當然制不住她,他帶著幾個手下,想去監牢內沾那個小妞兒的便宜,沒想到那丫頭渾身刑傷,手腳上還戴著手銬腳鐐,仍然把邢老大和他的幾個手下打得鼻青臉腫。”
“那後來又是怎麼回事?”
“邢老大的鬼點子才叫多呢!他叫人先在那小妞的飯菜中下了仙人醉,那是妓院中專門用來對付貞節烈女的迷藥,然後趁著她骨軟筋酥,武功全失的情況下,才把她弄了出去,藏在拐子胡同他那個秘密宅院里。”
“那後來呢?”
“後來,邢老大玩兒膩了,廢了她的武功,就把她賣了。”
“賣給了春滿樓!”
“可不是!那小妞性子好烈,拼死不願接客。老鴇子就叫人變著法子的折磨她,羞辱她。還把她手腳綁住,讓幾個惡心的要命的叫花子奸了她好幾天。再後來,那小妞實在受不了了,假裝願意接客,卻趁著老鴇子她們不注意的時候,一把火將春滿樓燒去了半邊。”
“後來呢?”
“死了!燒死了,連灰都沒留下!”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呀!你是不是也去嫖過她?”
“頭兒!我哪有那福氣?再說,我也不敢去招惹她呀!聽說,城東的王員外,花了大把的銀子,不但沒能扒下她的衣裳,還被她咬掉了一只耳朵!”
“這麼說來,我們也可以學一學邢老大,享享人間艷福!”
“對呀!頭兒,反正邢老大正好最近被那新娶的五姨太纏得很緊,也無暇顧及,咱們正好……嘿嘿!”
“好!就這樣!你們去准備一下,把牢門口那個老家伙打點好了,今晚就動手!”
“好嘞!遵命!”
二更時分,幾個色膽包天的獄卒悄悄來到劍秀、玉秀的牢房外,開了牢門,給昏睡中的兩個少女開了枷鎖,堵住了嘴,蒙上了眼睛,在兩個少女徒勞的掙扎中剝下了她們的衣裳,五花大綁著塞進了兩條麻袋,扛出了牢房。
兩個替身則被換上了從兩個少女身上扒下來的衣裳,上了枷鎖,丟在了冰冷的死囚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