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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5章

神都緋夢錄 太上真人 10060 2024-03-05 22:06

  古韻生香的屋子里,梳妝鏡台應有盡有,想來美艷少婦雖然生活清苦,卻也頗為滋潤。

  經過一番交談,寶玉這才得知,胡嬈嫁人後方才數月,丈夫便患了不知名的絕症撒手而去,只留下她和一個幼妹白素素,因生活沒有著落,這才流落風塵。

  但她也是心志堅貞之人,平日里雖然賣藝為生,卻從未想過做那皮肉上的生意,因此生活只是一般。

  寶玉聞言,長嘆良久,感慨世人度日不易,胡嬈舉止不俗,想來出身家境殷實,但一朝不慎,卻也可能流落風塵,可知世人之不易。

  紅燭輕晃,嗚咽的笛聲斷斷續續,在微涼的夜風中哽咽絮語,催人生出莫名悲緒。

  寶玉席地而坐,上身微仰,一手撫在膝上,輕輕敲打著節拍。

  胡嬈跪坐在他的對面,梳著芙蓉髻,穿著一襲石榴裙,指如蔥白,正拿著一只綠笛吹弄著,嬌艷欲滴的紅唇在綠笛的襯托下格外醒目,套著白襪的玉足則是被她壓在圓鼓鼓的臀下。

  休看她擺出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心中想得卻是如何將身前的少年吃干抹淨。

  就在笛聲婉轉悠揚之中,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彌漫開來,便是方才從脂粉窩里爬出來的寶玉聞到了,也不由生出淫靡心思。

  望著少婦美艷欲滴的俏臉和婀娜身姿,浮想翩翩,欲一親芳澤。

  胡嬈耳力極好,很快便聽到寶玉的呼吸急促起來,心中一笑,知道他上了鈎。

  胡嬈放下笛子,柔聲對寶玉道,“小官人,時候不早了,卻是該回去歇息了。”

  被迷住了心竅的寶玉此時哪肯回去,糾纏道,“夫人的仙樂難得聽聞幾回,在下還想續聽一番。”

  胡嬈心中微喜,知道寶玉著了她的道,當即委婉道,“奴家有一方香塌最是銷魂,不知小官人是否願意前往一試。”

  若在平時寶玉定會警覺一二,世間怎會有如此好事?可此時著了魔的他卻以為是兩人情真意切,方才有此旖旎心思。

  於是伸手牽住胡嬈溫涼的玉手,攜手便往層層帷幄遮掩的香塌而去。兩人坐在塌上,相視而笑,宛如新婚的璧人一般,嬌羞弄人。

  只是一個是風流倜儻的俊美少年,一個是美艷萬分的少婦,多少有些怪異。

  寶玉伸手扶住胡嬈的香肩,拈起她的裙衣緩緩脫下,露出瘦削的香肩,一抹紅綢裹住粉白晶瑩的胸脯,腰如柳細,再往下則是一方素白如雪的褻褲,兩條修長大腿並得緊緊的。

  胡嬈自然不會就這麼坐著,當下也伸出玉手,為寶玉褪去衣物。

  相比於女子,男子的衣物簡單許多,不一會兒寶玉便顯露出健美之軀,胸前佩著一塊龍眼大小的赤紅寶玉。

  胡嬈一瞧,頓時滿目生光,只見眼前的少年玉貌雪膚,眉目如畫,風采幾若謫仙,肉身有如琉璃,無微痕半點,瘦不露骨,豐不垂腴,心中不由暗道,“似此等男兒,便是無有精氣補益,能與其交歡縱樂也是一樁美事。”

  寶玉當即攬住胡嬈吻了過去,只覺懷中的美艷少婦吐氣如蘭,芳香沁脾,口中津液更是香甜無比。

  二人相擁緩緩躺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寶玉當即一把扯去抹胸,一雙豐腴酥乳輕晃而出,乳首殷紅。

  寶玉低頭含住乳首,舌尖輕點頻頻,逗弄不止,一只手探入花底,一把握住毛茸茸的陰阜,掌心處當即傳來陣陣熱潮,似有花露滴落。

  胡嬈只覺渾身酥麻,似是被人扼住脈門,無有半點力氣,當即美眸半掩,喘息道,“小官人休要延誤良辰,快上來吧!”

  寶玉見她邀約,當即脫下褌褲,露出晃頭晃腦的巨莖,龜首紫紅膨如巨卵,棱張如傘,眼中含著一抹清澈水珠,端是賣相極佳。

  胡嬈見狀,伸手一把握住棱龜,只覺掌心滾燙無比,跳動不止,當即牽引其來到腿心,微微抬起圓臀。

  寶玉見狀,一把扯下她的褻褲,褪至腳踝處,俯身將龜首抵住彌著水光的陰阜,磨弄起來。

  霎時間,胡嬈渾身如蟻爬,騷癢難耐,哀求道,“小官人莫要再作弄奴家了,快些進來吧!”

  寶玉玩心大起,命令道,“你求我!”

  胡嬈無法,只得無助地扭著身子求道,“親爹爹、親哥哥,快些插進奴家的牝戶里止癢吧!”

  寶玉見她癢得口不擇言,心中大為滿足,當即聳臀衝撞,棱龜撐開嬌嫩的肉壁,一氣貫入花心當中。

  胡嬈雖是妖類,卻甚少風月之事,蓋因她曾服食仙草,一心追慕成仙,因此陰中甚為狹小,受寶玉巨莖一撞,只覺身子快要裂開,差點沒喘上氣來。

  “啊~”胡嬈一聲驚呼,疼得幾乎昏厥過去,她不敢再耽誤下去,當即施展起變形之術,柔闊肉身。

  寶玉也覺驚奇,這美艷少婦的牝戶怎會比處子還要緊小許多,雖是一插到底,卻逼緊難耐,動彈不得。

  就在他思忖接下來該如何辦時,陡覺美艷少婦的陰穴漸漸舒展開來,寬松了許多,當下也是松了一口氣。

  於是他撈起胡嬈的一條大腿扛在肩上,挺著巨莖肏聳起來,瘦削如弓的玉足上還掛著未曾褪下雪色褻褲,甚是誘人心弦。

  “啊啊,呃,嗯嗯,啊,親哥哥你輕點!”胡嬈呻吟道。

  她外陰狀如粉蝶,兩片肉翅隨著巨莖的進出或是蜷縮,或是張開,蛤嘴更是被到極限,只望見一圈肉筋緊緊箍著莖身。

  一股股乳白陰液隨著寶玉的抽插塗抹莖身不說,還漸漸流向菊眼,匯聚成一汪泛著白沫的泉眼。

  寶玉一口氣狠狠插了數百下,方才停下歇息,口中喘著粗氣。

  胡嬈見他額頭上泛起細密的汗珠,一個翻身將寶玉壓在身下,嬌聲笑道,“小官人也累了,就讓奴家來伺候你吧!”

  說罷,腰擺臀搖輕聳起來。

  她那副酥乳躺著時還不覺得如何,此時弓身而起,垂落在寶玉眼前,方覺其豐腴飽滿,幾乎如同稚童的腦袋般大小。

  胡嬈雖漸入佳境,卻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精氣雖有助於她的修行,但比起男子精元來卻是稍有不足,更何況是寶玉這等人寶,當下使出十二分的風月功夫,只為讓寶玉快快出精。

  不一會兒,寶玉便覺射意大增,頓時驚奇無比,以往他和院子里的侍女胡天胡地,便是一二時辰也能強忍不射,眼下不過一刻鍾的功夫,怎麼就如此不濟了?

  為免在麗人面前丟臉,寶玉屏息凝神,強忍起來。

  胡嬈見狀,俯身在他額頭一吻,調笑道,“小官人方才的衝勁哪里去了,快拿出來讓奴家瞧瞧!”

  寶玉嘿嘿一笑,“方才用力過猛,待小爺我緩過氣來,就讓你嘗嘗小爺的厲害!”

  胡嬈心里嬌罵一聲,當即搖晃得更厲害起來,肥美的臀肉抬起便又坐下,啪啪聲一時不斷。

  “啊,呃,啊,呃,嗯~”胡嬈搖擺不停,呻吟不絕,恍若魔音,酥人筋骨。

  這卻讓寶玉更加難挨,他不停調動心神,抵抗那綿綿酥骨的魔音,仿佛是應他之意,他胸前的寶石微微發出瑩紅玉光,一股淡淡的紅霧流淌出來,浸入他的肉身。

  得此霧氣之助,他竟然生生將射意給壓了下去。

  胡嬈陡覺陰戶中原本跳動不停的玉莖,竟然安分了下去,不由微驚,她對自家的本事再清楚不過,別說是肉莖,就是給她一根犀牛角,她也能磨軟了!

  見胡嬈微微愣神,寶玉立時抓住主動權,翻身而起將她摁在了床上,雙手扼住她的膝彎,用力向上抬去,原本貼在塌上的圓潤香臀也跟著向上抬起。

  胡嬈的玉蛤原本就要高一些,被寶玉這一抬,縱然她還躺在床上,卻能透過雙峰間的縫隙看到,塗抹著白沫的紫紅色肉莖不停地鑿弄著她的花穴,短短的黑絨上滿是透著水光的露珠,淫靡無比。

  “唔……唔唔,嗬~,啊……”胡嬈只覺陰戶似要被他鑿穿一般,花心更是酥麻無比,只好將食指伸入口中,輕輕咬住,權做忍耐。

  寶玉和院子里的侍女廝混久了,也算是見多識廣,見她咬手,便知她要丟身子。

  他低頭看去,原本粉白的蛤間被他抽插得一片通紅,唯有菊眼處還緊緊閉合著,凹陷處盛著一抹白沫。

  他當下抽插不停,啪啪聲不絕於耳,卻騰出一只手來,緩緩伸向菊眼,食指蘸著白沫在四周塗抹起來。

  胡嬈被他這麼一弄,頓時大驚失色,叫道,“不要,那里弄不得!”

  寶玉哪里會聽她勸,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食指用力一戳,頓時破入肛中,以一往無前之勢直戳到底,唯有指根顯露在外。

  當即,一股黏滑柔嫩的觸感從指間傳來,教寶玉酥美不止。

  “啊~”胡嬈頓時一聲嬌啼,渾身顫抖不止,卻是被弄丟了身子,嬌嫩的蛤肉裹著寶玉的肉莖使勁吞吐起來,刺激強了百倍不止。

  寶玉也未曾再忍耐下去,放開精關,痛痛快快地射了出來,炎彈打在胡嬈的花心上,燙得她又顫抖起來。

  兩人胡天胡天,卻不知因他二人之故,使得外間生出許多變化來……神都西門,一頭狀似獰貓,腋覆翼膜,渾身長著黑色絨毛,足有六七丈大小的異獸趴在城頭上,喉間嘶鳴不斷,似有暴起噬人之意,縱使戍守此間的龍鱗軍乃是雲國一等一的百戰精銳之士,亦不敢上前靠攏。

  此時一道呵斥聲傳來,“摩駒,不可放肆!”

  原本凶惡無比的異獸立時萎靡下來,模樣變得乖順起來,似有討好之意。

  龍鱗軍銳卒抬頭望去,一名身著玄甲頭戴將盔,身手矯健的青年從獸背上滑落下來,其人發如瀑雪,鼻高目炯,端是迥異非常。

  “你終於回來了!”站在龍鱗軍銳卒身後的一道偉岸身影嘆道,站在他面前的龍鱗軍銳卒紛紛避開,露出身形,竟是當今雲族五位親王之一的青陽王姜曜,而風塵仆仆趕來的則是他的兒子姜煉。

  姜煉急忙上前行禮,“父親,我收到消息後,便乘摩駒日夜兼程而來,只是漠西距神都甚遠,便是不停不歇也用了月余時日!”

  姜曜擺手道,“無妨!”

  他看向周遭的龍鱗軍銳卒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諾!”龍鱗軍銳卒當即聞聲退下。

  見龍鱗軍銳卒都已是走得遠遠的,姜曜才問道,“我給你寫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嗎?”

  姜煉道,“兒子看到了,因此不敢耽誤,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姜曜道,“小皇帝罹患絕症,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這一死,帝位空懸,卻是要換個人來當皇帝了!”

  姜曜接著道,“當今雲族王族子弟當中,若論資質,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皇帝的寶座卻是該你來坐!”

  姜煉聞言卻未見喜色,反而冷靜道,“雖是如此,卻不見得諸位大御會選我,有六王之亂在前,他們大可從雲族平民子弟中選擇一個沒有根基的,抱給皇後撫養,將來以螟蛉義子的名義登上帝位,如此一來,也便於他們掌控!”

  問鼎帝位,絕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有時候優勢也會變成劣勢。

  在當今雲族王族子弟當中,他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少時便拜異人為師,學的一身本領,後又投身軍旅,靠著奮勇拼殺,年紀輕輕便獲封正四品的龍驤將軍,可謂是前途無量,與他相比,神都當中的世家豪族子弟簡直就是混吃等死的料!

  但偏偏就是因為如此,主持國政的三位大御寧願選擇一個庸才繼承帝位,也不會選擇他。

  姜曜冷笑道,“無妨,這些時日我聯絡了幾位朝臣,還和鎮南王燕赤陽取得了聯系,決定在嗣君的問題上共同進退。”

  他勾連的這些人雖然不能直接左右朝政,但若是具言反對,恐怕三位大御那里也要好好考慮,畢竟鎮南王燕赤陽手中掌握雲國一半的精銳戰軍,一個不慎便要重蹈當年的六王之亂,以當下雲國的國力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姜煉聞言皺眉道,“鎮南王燕赤陽?此人野心甚大,此舉不異於與虎謀皮啊!”

  當年平定六王之亂後,燕赤陽自詡功勞甚大,竟然煽動底下的將官聯名為他討要親王爵位封賞,如此野心勃勃之舉,當即惹來朝野無數非議。

  當時擔任大御治的蕭螣手段頗高,聯絡一眾華族朝臣,還拉攏了不少赤族將領,這才將聯名諫書壓下去。

  但作為補償,蕭螣還是將鎮南王的王爵封號給了燕赤陽,其人自此以後鎮守南境,不再挪動位置。

  姜曜則是不以為意,他道,“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若不如此,怎能拉燕赤陽下場攪亂這譚渾水。”

  姜煉見父王早有考慮,因此也不再勸,轉而問道,“不知我那幾位叔伯是何想法,是否也要下場爭上一爭?”

  姜曜冷笑道,“帝位何等重要,他們豈會輕易放棄,據我所知武陽王和神陽王都已決定攪入這譚渾水,只有烈陽王和巨陽王還沒有表示,但想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姜煉聞言,輕輕嘆了一下,雲族人數雖然稀少,卻能牢牢占據掌控雲國帝位,靠的絕然不是什麼懷柔手段和縱橫捭闔,而是勢如千鈞的霹靂手段。

  凡是雲族純血子弟,皆是天賦玄異,有一門神通手段在身,憑此玄異才能大殺四方,震懾億萬強敵。

  如果雲族內部能夠糾合起來,根本無需在意華、赤、和、麗、墨等五族的意見,可偏偏無法做成此事。

  想到這里,姜煉一陣頭疼。

  在此多說無益,姜曜招呼兒子道,“走,先回王府,你母親已為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雲豆糕!”

  “是嗎?”姜煉一時有些興奮,他躊躇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曦夢還好嗎?”

  姜曜莞爾一笑道,“尚好,只是你不在這些日子,卻是讓她頗為寂寞,幸好還有你妹妹陪著她!”

  姜煉聞言頗感慚愧,他與妻子成婚才半年便從軍邊塞,雖然屢立戰功,但卻虧待了家中妻子。

  姜煉翻身騎到摩駒背上,正想往青陽王府而去。

  此時城牆上的龍鱗軍銳卒仰天而望,發出一陣陣驚呼。

  姜煉不自覺地抬頭望去,只見穹天夜空之上,原本輝赫長定的夜星,此時竟然瘋狂旋轉起來,扭曲形成一圈圈星軌,端是玄奇莫測。

  “諸星移位,乾坤逆亂?”姜煉不禁脫口而出,滿臉驚容。

  皇城緝妖司,院子里緝妖師們抬頭望著異象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始終沒有形成一個能讓眾人信服的說法。

  一名白發布衣老者掀起羅幕,從竹閣中走出,其人面容盡顯老態,身形卻穩重無比,腰間配著一塊天字竹牌,院子里集聚的緝妖師們見他出來紛紛上前致禮,不敢怠慢。

  白發布衣老者抬著渾濁老眼望了一眼天中異象,卻是冷哼一聲。

  此時又有一名老者從閣子里走出來,血紅色的鬃發猶如雄獅一般盡顯威嚴,只是其人舉止卻頗為放蕩不羈,他抬頭望了一眼,嘿嘿笑道,“諸星移位,乾坤逆亂,這可是大能降世的征兆,看這氣勢,比當年蕭螣那個孫子出生時鬧出的動靜都不小!”

  白發老者卻鄙夷道,“什麼大能降世,分明是妖邪作祟!”

  他當即吩咐院子里集聚的下屬道,“你們今晚就不要休息了,都給老夫出去查探,凡是行事鬼鬼祟祟的妖類,都給我抓回來!”

  “諾!”院子里集聚的百十號緝妖師齊聲應道,隨即魚貫而出,趕赴神都各處。

  一直以來,針對神都內隱藏的妖類,只要是奉公守法,他們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世間妖類實在太多,他們終究抓不過來,但今晚卻是要變換一下長久以來的態度了。

  白發老者回身看向血發老者,問道,“今夜無眠,我准備去拜訪老友,不知赤陛兄是否一同前往?”

  血發老者捋須道,“我當下無事,正好陪姜兄出游訪友。”

  兩人當即舉步而出,但方才走出庭院,就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梳著長長馬尾的可愛少女攔住去路。如雪色般耀眼的發色頗為特別。

  “爺爺,你們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怎麼不帶上我呢?”馬尾少女嘟著小嘴問道。

  白發老者臉皮一抽,佯怒道,“我們這是有要事去辦,豈能帶上你……”

  白發老者的話還沒說完,血發老者便笑呵呵勸道,“姜兄,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你就讓小芽兒陪我們一道去也不妨!”

  白發老者聞言,只是苦笑一番,隨即不再言語,顯然是默認了此事。

  “多謝燕爺爺!”馬尾少女甜甜一笑道。

  明德坊蕭府,天陽侯蕭譽正在書房里處理政務。

  這時,一名老仆急匆匆推門而進,指天道,“老爺,快出去看看,天生異象了!”

  蕭譽一怔,立時掀袍而起,疾步走出書房。

  望著異象頻頻的夜空,他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向一旁的老仆問道,“寶玉還在府中嗎?”

  老仆猶猶豫豫道,“許是還在!”其意便是指寶玉已不在府中。

  蕭譽登時勃然大怒,“你立馬派家仆出去尋找,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內將他尋回來,若是找不到,他們就不要回來了!”

  “是是!”老仆連聲答應,不敢推諉,唯恐惹怒了主人。

  文泉院,蕭寶瑛正在指點蕭寶筠和蕭寶環兩個幼弟讀書,當下蕭寶玉這一輩中的嫡子不過區區六人,老大蕭寶瓊已到外州任職,老三蕭寶器只愛舞刀弄槍,老四蕭寶玉更是個不著調的家伙,因此教導兩個幼弟的責任便落到了老二蕭寶瑛的頭上。

  好在他性子隨和,非但沒有怨言不說,還頗為上心。

  家中有此佳兒,長輩們自然高興,准備待他成婚後,便動用家族影響力為他安排一個上好的官職。

  此時天生異象,自然也吸引了他們三人的目光,蕭寶筠和蕭寶環偏著腦袋看著夜空,童聲童氣道,“二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蕭寶瑛輕笑道,“天星運轉自有道理,待你們長大後便知!”以往蕭寶筠和蕭寶環問到一些不該問的事情,他便是如此打發。

  果然蕭寶筠和蕭寶環沒再糾纏下去,只是蕭寶瑛眉間卻有一道憂慮難以消去。

  長青閣,蕭螣隱居之處。

  他同樣望見了夜空的異象,屈指一算,叫來老仆道,“你立馬出去候著,稍後將有客人來訪,屆時不必來報,直接帶他們來見我便是!”

  “諾!”老仆應道。

  果然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老仆便帶著一白發、一血發兩名老者回來,二人身後還跟著一名馬尾及臀的嬌俏少女。

  “螣老頭,你這術算之術卻是越發得爐火純青了!”血發老者大大咧咧說道。

  蕭螣也不生氣,哂笑道,“燕赤陛,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改改這憊懶的心思,當著小輩的面也不害臊?”

  燕赤陛呵呵笑道,“改不了,也不想改!”

  面對燕赤陛這番近乎無賴的語氣,蕭螣只好付以苦笑,他回頭看向白發老者問道,“姜夔兄,別來無恙否?”

  白發老者淡淡道,“蕭螣兄,當初你答應過事莫非忘了嗎?”

  蕭螣鄭重道,“姜夔兄之事豈能忘卻!”

  姜夔指天質問道,“那方才的異象是何故?”

  蕭螣淡淡道,“天生異象,自有緣故,姜夔兄怎能一口斷定與我蕭氏有關?”

  姜夔哼了一聲,問道,“那不知蕭螣兄的小孫兒去哪兒了?”

  蕭螣回道,“我這孫兒甚是頑劣,也不知去何處玩耍了,姜夔兄若是想見,可稍待一二,我這就命人去尋!”

  姜夔聞言,徑直尋到蕭螣身旁的石凳坐下,意欲不言自明。

  燕赤陛見狀,嘿嘿一笑,也是走到一旁坐下。

  蕭螣見此,對一旁的老仆正聲道,“立刻去尋寶玉回來見我!”

  “諾!”老仆應道。

  層層帷幔遮掩的香塌上,旖旎的燭光微微跳動,寶玉赤裸著身子躺在塌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美艷的少婦則是俯身在他的胯間,玉手扶著肉莖,伸出粉色嫩舌細細舔舐,螓首後則是高高翹起的圓臀,一絲不掛。

  方才她得了寶玉的陽精後,只是粗粗煉化一二,便發覺對她的修行大有補益,幾乎如同數年之功!

  大喜之下,胡嬈便想著如何把寶玉系在她的褲腰帶上。

  勃脹的紫紅肉莖壓在春情滿布的俏臉上,粉色的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著肉莖,便是春袋也未曾遺忘,就在胡嬈盡心侍奉之時,一陣急促的金鐵之聲傳來,久久不絕。

  胡嬈暗罵一句,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這個時候過來,她稍稍起身,撩起眼前的秀發別過耳後,歉意道,“小官人,許是哪位熟識,奴家出去應付一下!”

  “嗯!”寶玉未曾反對。

  胡嬈穿好衣裙來到院子里,打開院門,只見院門口站著一名高胖健婦,穿著一身麻布衣服,膀大腰圓,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見胡嬈打開院門,她哀求道,“胡姑娘,你今晚定要救救我啊!”

  胡嬈卻是認得她,乃是前街賣菜的牛大娘,也是妖類出身,當即不解問道,“牛大娘這是何故?”

  牛大娘慌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巷尾,見無人到來,著急忙慌道,“今夜也不知怎麼了,緝妖司那幫人到處抓咱們,連賣苦力的楊大力都給抓走了,我要是走得慢點,指不定也給抓去抽筋剝皮,現下只好厚著臉到胡姑娘這里求救,望姑娘允許我進去躲一躲!”

  胡嬈娥眉微蹙,既然緝妖司到處抓人,那她這里也稱不上安全,只是她也不好回絕,只好說道,“牛大娘先進來避一避吧!”

  牛大娘聞言一喜,當即邁步踏進了院子。

  寶玉原本躺在香塌上,回味著方才的旖旎滋味,可待胡嬈離去後,被蒙蔽的心神回歸,陡覺遲遲不歸甚是不妥,當下起身穿上衣袍走出來,一眼望見胡嬈和一名健婦在院子里說話。

  胡嬈不想寶玉這個時候出來,只好解釋道,“這是前街的牛大娘,她的小孫兒生了重病,因手頭緊所以來借點錢湊手!”

  牛大娘也不想會在這里望見生人,因此借著胡嬈的話頭應道,“是啊,是啊!”

  寶玉不覺有它,伸手入兜,掏了一把銀幣出來,大約有二三十之數,強行塞到牛大娘掌中,“牛大娘,我這里還有點銀錢,快去給你的小孫兒看病吧!”

  說完,和胡嬈打了一個招呼,便開門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胡嬈和牛大娘。

  此時夜色極深,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只有街邊的店鋪上還掛著零星燈火,偶爾還會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

  寶玉頭腦昏沉,一腳深一腳淺地行進著。

  突然,一行三人成品字形攔住了他的去路。

  寶玉抬頭一看,見三人穿著統一制式的紫色袍服,腰間還挎著一個匣子,也不知裝得什麼東西,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頗為不善。

  “休要攔我!”寶玉斥道。

  三人相視一眼,站在後面的一人道,“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氣,便不是妖類,也當與妖類見過面!”

  站在首位的絡腮男子點頭道,“先抓回去審問!”

  “好!”

  寶玉見三人圍上來,似要捉拿他,當即渾身翻找起來,就在三人即將將他逼入死路時,他終於翻出一塊腰牌,亮出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三人定睛一看,卻是一塊金牌,上書一個御字,周身雲龍騰舞。

  “御賜金牌?”三人大感棘手,能得此牌者至少是皇親國戚一流,休看他們威風八面,嚇得那些妖類關門閉戶躲避,可實質上只是九品小吏而已,在這等人物面前,只有彎腰賠笑的份!

  就在三人臉色變換時,一輛三駕馬車駛來,車首坐著一名青衣裝束的老仆,其人眼力極佳,一眼便認出了被三人圍困的四少爺,當即停住馬車,跳下車來,攔在三人面前,抱拳道,“三位差爺,這是我家四少爺,今晚喝醉了,還請多多見諒!”

  三人顏色稍緩,微微松了一口氣,見有台階可下,也不再管什麼妖氣,當即轉身疾步而去。

  蕭府,長青閣。

  望著被帶回來的孫兒,蕭螣神色如常,仍舊安坐原位。

  反倒是姜夔和燕赤陛臉色有些不好看,蓋因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蕭寶玉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衣冠不整不說,還帶著一股子酒臭味,眼色熏熏然。

  這一看就知道是個扶不起的紈絝子弟,將來別指望有什麼大成就,便是跟著姜夔兩人來的那名馬尾少女也捂住鼻子嘴巴,露出一副厭惡之色。

  一旁的老仆還在述說著方才的遭遇,若不是他去得正是時候,指不定要被緝妖司的人抓去。

  燕赤陛實在是看不下去,咳咳幾聲,打斷了老仆的話,對蕭螣道,“螣老頭,雖然這孩子有業因在身,但你該教導還是要教導,豈能讓他如此荒唐度日!”

  蕭螣瞥了他一眼道,“赤陛兄如何以為我未曾教導?”

  燕赤陛頓時無話可說。

  蕭螣轉過目光,嘆道,“實在是這孩子天性刁頑,不肯受教啊!”

  姜夔也是微微蹙眉,心道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今日的天象確實與其人無關!

  久思無果,姜夔也不好再待下去,於是起身告辭。

  蕭螣見狀,對老仆道,“你送兩位大人出去!”

  “是!”老仆應道。

  待三人離去,原本爛醉如泥的寶玉立時翻身而起,眼睛透出一股狡黠之色,“嘿嘿,爺爺,孫兒的演技不差吧!”

  今日他雖飲酒過度,但其實回府的時候,便已醒過來了,只是聽有惡客上門,遂才繼續演了下去。

  “你啊!”蕭螣一臉疼愛地指了指他。

  “他們是什麼人,來這里做什麼?”寶玉不解問道,“為什麼每次他們來,爺爺您都要讓我裝成紈絝子弟的模樣?”

  蕭螣仍舊是以往那個回答,“等你將來長大後便會知曉!”

  爺爺不肯明說,寶玉也不好追問下去。

  “快回去歇息吧!”蕭螣對孫兒道,“明日你爹指不定得怎麼教訓你呢!”

  寶玉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走出蕭府後,燕赤陛便與姜夔分別,姜夔則在孫女的攙扶下向馬車走去,他一邁步,陡然發覺自己方才似乎有所遺漏,那蕭寶玉渾身酒臭自然不假,但其中卻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甜妖氣。

  他剛想回身去查個明白,卻又立時停住了腳步,自己何必去示警呢?待那妖物害了他豈不更好?

  見姜夔停下腳步,神色變化,一旁的馬尾少女問道,“爺爺可是還有事要辦?”

  姜夔輕聲一笑,“今日之事已畢,咱們回去吧!”

  說完,便帶著馬尾少女上了馬車離去。

  次日,寶陽院里。

  蕭譽忍了一夜的怒火,天不亮就帶人闖了進來,一把將寶玉從床上揪起來扔到院子里。

  如此這般仍不能消去他的怒火,又叫下人將寶玉綁在了庭樹。

  蕭譽拿起一根鞭子,大聲斥問道,“昨晚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寶玉哪敢如實回答,強撐道,“是詩社的朋友聚會,邀我前去品詩,席間多喝了幾杯!”

  只聽啪的一聲,皮鞭揮動,傳來一聲破空之音。

  “啊~”寶玉驚呼一聲,頓覺脊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還敢在我面前撒謊!”蕭譽勃然大怒,說完做勢欲打。

  “爹,別打,我說的都是真的!”寶玉連連求饒。

  蕭譽停下手來,厲聲問道,“既然是詩會,在哪兒舉辦?都有哪些人參加?”

  寶玉早有腹稿,可憐兮兮回道,“是在詠雪湖邊舉辦,我當時和李莽、王子鴻、陳治等人在一起!”

  蕭譽瞥了一眼隨從道,“你立刻出去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是真的!”

  “是,老爺!”隨從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回來稟告道,“老爺,昨日詠雪湖邊確實舉辦了一場詩會,少爺也確實在場露面!”

  寶玉聞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他行事謹慎,昨日在赴宴前專門去了詩會一趟,只要父親不細查,此事便不會暴露。

  蕭譽狐疑道,看來是自己錯怪兒子了。

  只是他不肯認錯,又是一鞭子打了過來,“族規有言,非特例不許在外遲滯不歸,你昨晚喝得大醉,亥時才回來,難道不該打?”

  “該打,該打!”寶玉這個時候可不會和父親較真,非常利索地認了慫。

  蕭譽見狀,怒火去了大半,扔下皮鞭,對跪著一眾侍女道,“你們去把少爺放下來吧,記得給他上藥,免得留下傷痕!”

  打雖打,但他也頗為心疼,畢竟就這麼一個兒子,打出事情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是!”一眾侍女應道後,趕緊上前解開繩索,將少爺放下。

  蕭譽躊躇了一會兒,見兒子無事,這才放心離去。

  臨出門時,他回身對寶玉道,“你與薛氏的婚事即將舉行,左右只有一個月的功夫,未免出什麼意外之事,這段時日你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安心讀書就是,宮里的差事為父也會幫你擋去!”

  方才遭受一頓毒打,寶玉不敢說什麼反對的話,只得道,“兒子聽爹的安排就是!”

  點了點頭,蕭譽這才揮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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