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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7章

神都緋夢錄 太上真人 8583 2024-03-05 22:06

  皇宮天玄殿。

  皇帝姜昭正在殿內來回踱步,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此時寶玉快步走了進來,拜道,“寶玉拜見皇兄!”

  皇帝姜昭轉身看向寶玉,將手中的書卷扔給內侍,調侃道,“表弟這些日子娶了新婦,連皇宮也不來了!”

  寶玉聞言,頗有些不好意思,卻是他近來貪玩,連宮里的差事也疏忽了,畢竟他還是五品的秘書郎。

  皇帝姜昭卻是沒有再糾纏下去,而是直接問道,“表弟你知不知道,青陽王世子姜煉和巨陽王世子姜煥都回京了?”

  寶玉神情一滯,青陽王世子姜煉回來他是知道的,但巨陽王世子姜煥怎麼也回來了!

  他們兩個不都是在邊疆殺敵立功,以繼承父輩的爵位嗎?

  聯想到最近神都里的傳言,說皇帝病篤,又無子嗣,准備在宗室里擇一人繼承帝位,寶玉哪還不知他們這麼急著回來的原因,不外乎是想爭奪大位罷了!

  可問題是哪有這般急切的,當下皇帝的身子還算能支持得住,這個時候跳出來不啻於咒皇帝快死嗎?

  而且即便是要從宗室里擇選一人繼承帝位,肯定會提前頒布諭旨,再命三位大御共同主持擇選的儀式!

  寶玉不禁感嘆,這帝位的誘惑可真是不小,才露出一些風聲,就有人按耐不住跳出來了!

  寶玉倒也曾見過青陽王世子姜煉和巨陽王世子姜煥一面,他年紀比這二人要小上許多,因而對二人的勇武欽佩不已,但沒想到他們二人會如此不智!

  想到這里,寶玉不禁道,“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皇帝姜昭從一旁的內侍那里接過一封密信,遞給寶玉道,“你看看吧,這是他們近來的舉動!”

  寶玉翻開密信一看,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姜煉和姜煥近來所做之事,而且巨細無遺,就像是皇兄在二人身旁安插有密探一般,有時連對話的內容都有記錄。

  寶玉倒未覺奇怪,神都內設有神都御守司,下轄皇城緝妖司、緝凶司和緝惡司三大組織,專門鎮壓神都內的不遜之輩,同時還有風聞天下之職,眼线遍布天下,安插些許人手自然不在話下。

  寶玉看過後道,“青陽王世子姜煉頻頻走訪赤族武勛,巨陽王世子姜煥更是連連拜訪華族公卿,看來他們兩人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皇帝姜昭轉身回到御座上,問道,“依你看,為兄該如何應對?”

  “皇兄什麼都不用做,以靜制動即可!”寶玉琢磨了一下回道。

  皇帝姜昭目光微動,“為何?”

  寶玉解釋道,“皇兄自親政以來,處事溫和,勤於政事,是以政事清明,他們二人行事如此急切,指不定要在神都里鬧出事來,屆時無須皇兄出面,三位大御自然會把他們二人壓下去!”

  寶玉沒有明說的是,當下雲國的權柄大多在三位大御那里,姜煉和姜煥在他們眼皮下興風作浪,簡直就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寶玉想著自己如果是三位大御之一,為了抓緊手中的權力,寧肯從雲族平民之子選出一人過繼給皇帝,以便將來繼承帝位,也不會選他們二人。

  想到這里,寶玉走到御座跟前,委婉問道,“皇兄的渴血症,那些御醫真束手無策?”

  皇帝姜昭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為兄曾問過御醫,還余下多少時日,只有一名老御醫直言,可能不到兩年!”

  寶玉聞言,神色凝重,難怪皇兄這些時日神情頹喪,原來是因此之故。

  寶玉勸道,“皇宮里的御醫都是些碌碌無為之輩,臣弟聽說鄉野之中亦有不出世的名醫,皇兄為何不宣旨征召天下名醫?”

  皇帝姜昭擺手道,“皇宮里的御醫都是遍選天下出來的,豈是碌碌無為之輩,即便是征召天下良醫,恐怕來的也不是什麼良醫,而是些招搖撞騙的方術之士!”

  寶玉理直氣壯道,“事關皇兄安危,即便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試一試!”

  見寶玉如此堅持,皇帝姜昭也動搖了,他道,“試一試倒是可以,但你不許把為兄的名號說出去,免得三位大御又說朕胡鬧!”

  寶玉拍胸脯道,“沒問題,臣弟可以隨便找個由頭,貼個懸賞告示!”

  說干就干,寶玉辭別皇兄回到府里,當即便草擬了一份告示,只說有親族罹患渴血症,現征求良醫,凡能治愈者重賞千金!

  草擬完後,寶玉便將告示卷起遞給小廝桃符道,“你把它貼到城門口,並安排人守在那里,凡是有接下告示的人,便將他引到我的別院去!”

  寶玉在府外的別院乃是他私下里花錢置辦的,家中無人知曉,只有操辦此事的桃符知曉。

  這別院倒不是寶玉為了金屋藏嬌,而是為了能在蕭譽發火想要揍他的時候,能有一個去處。

  桃符接下告示回道,“請君子放心,小的定會辦妥當!”

  然後他道,“方才青陽王世子姜煉遣使者過來,想邀請君子赴今晚的宴會!”

  “赴宴?”寶玉奇道,今早他才和皇兄談及青陽王世子姜煉和巨陽王世子姜煥,想不到這麼快就要打照面了。

  “是的!”桃符道,“使者說青陽王世子多年在外征戰,此番回來,想和故人們見一面敘敘舊!”

  “見面敘舊?”寶玉呵呵笑了起來,這哪是敘舊,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還有其它事嗎?”寶玉想了想問道,“既然青陽王世子姜煉這里有所動作,巨陽王世子姜煥那里沒理由按兵不動。”

  桃符見狀拍馬道,“君子果然聰明過人,青陽王世子的使者剛走,巨陽王世子姜煥的使者便來了,說辭一模一樣,還是說巨陽王世子姜煥多年在外征戰,此番回來,也想和故舊朋友們聚一聚,只是宴會的時間定在明日晚上!”

  說到這里,桃符補充道,他們不止邀請了君子,府里的瑛君子、器君子都在他們的邀請之列。

  寶玉點點頭,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外乎拉關系,拐彎抹角地問支不支持他們。

  見寶玉沉吟,桃符問道,“君子要去嗎?小的好准備車馬。”

  寶玉揮手道,“自然是要去,你去准備車馬吧!”

  “諾!”桃符退了下去。

  說實話,寶玉這個時候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一是不看好他們,二是不想急於站位,有時候待價而沽才是最好的選擇。

  文泉院,蕭寶瑛正在書房里練字,貼身小廝來稟告道,“瑛君子,玉君子來訪!”

  蕭寶瑛放下筆,“請他進來!”

  “諾!”貼身小廝應聲而去。

  片刻後,寶玉轉身走了進來,見二哥在練字,打招呼道,“二哥,你今天挺有雅興啊!”

  蕭寶瑛淡笑一聲,“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只是不想做那庸人罷了!”

  寶玉聽他話里有話,問道,“青陽王世子姜煉和巨陽王世子姜煥的請帖二哥都收到了嗎?”

  蕭寶瑛點頭道,“自然是收到了!”

  “那二哥要去嗎?”寶玉追問道。

  蕭寶瑛沒有回話,而是一手扯下書卷,扔在地上,吩咐貼身小廝道,“拿下去燒了!”

  “燒了?”小廝拾起一看,不解道,“瑛君子這幅字寫得漂亮極了,為何還要燒掉?”

  蕭寶瑛搖頭道,“我寫這幅字的時候心緒不寧,故而這幅字空有其表,拿出去燒了吧!”

  “諾!”小廝這才拿起走了出去。

  一旁的寶玉目光微動,“二哥是不想去參加他們二人的宴會,故而猶豫嗎?”

  蕭寶瑛點頭道,“我現在倒挺羨慕大哥,他外派做官,不必參合這些事!”

  “既然猶豫,那干脆就兩個都不去!”寶玉建議道。

  蕭寶瑛卻是苦笑一番道,“青陽王世子姜煉當年還在神都時,便與我交好,此番他親自來書,我卻是避不過!”

  寶玉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二哥和青陽王世子姜煉認識!”

  蕭寶瑛道,“不止是我,連大哥與與他熟識,所以我說大哥若是在神都,恐怕也避不過去!”

  說到這里,蕭寶瑛思慮道,“按理來說,青陽王一向與華族來往不多,反而是巨陽王那里要多些,我們應去捧巨陽王世子的場面,可現在來看,卻是兩個都逃不脫!”

  他話說完,見寶玉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四弟是有主意了嗎?”

  寶玉笑道,“不外乎走個場面而已,我不信他們還能讓我簽字畫押,強行宣誓效忠!”

  蕭寶瑛笑了起來,“那倒也是!”

  就在他們兩人商談時,院門外走來一人,還未見面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二哥,今晚的宴會你去嗎?”

  來人正是蕭寶器,只見他一身武服,頭戴豎翎,威風赫赫。

  見寶玉也在,蕭寶器奇怪道,“你怎麼也在這里?”

  寶玉無語道,“難不成只許三哥來二哥這里?”

  蕭寶器向來嘴笨,說不過寶玉,因此沒有糾纏下去,而是切入正題道,“二哥今晚要去青陽王世子姜煉的宴會?”

  蕭寶瑛道,“自然是要去!”

  蕭寶器拱手作拜托狀,“那就煩請二哥轉達一聲,今晚的宴會我就不去了,我與青陽王世子姜煉確實不太熟識!”

  寶玉見狀道問道,“那明晚巨陽王世子姜煥的宴會呢?”

  蕭寶器睜大眼睛道,“那自然是要去,當初巨陽王世子姜煥在宮里當差時,我便與他熟識,他轉戰邊軍前,還特意將寶馬送給了我!”

  寶玉略有所思地望向二哥蕭寶瑛。

  蕭寶瑛斟酌了一會兒道,“三弟,方才四弟的話沒有說錯,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三兄弟應該共同進退,免得讓外人說閒話!”

  蕭寶器腦袋有些發蒙,“那今晚的宴會我該去嗎?”

  蕭寶瑛擲地有聲道,“該去,而且我們都要去!”

  傍晚,青陽王府前人來人往,不少收到請帖的年輕一輩紛紛前來捧場,不過由於青陽王姜曜與華族來往不多,是以前來捧場的年輕一輩主要以雲族、赤族為主。

  下三族中的和族、麗族也有不少年輕人前來,負責接待的管家雖然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但仍會時不時表露出輕視之心。

  遠處的酒肆高樓上,麗族出身的金玄宇與和族出身的藤原石哉望著這一幕,不由有些憤慨。

  金玄宇氣憤道,“想不到連家奴都敢輕視我等!”

  藤原石哉悠悠道,“上三族之人一向不把我們下三族放在眼里,這些家奴望風承意也就不足為奇了!”

  金玄宇冷笑道,“青陽王世子姜煉爭奪大位在即,這種時候本應該放下架子,想不到他如此倨傲,難道他不怕我們麗族、和族之人都去支持巨陽王世子姜煥嗎?”

  藤原石哉深深望了好友金玄宇一眼,金玄宇這話著實是有些過於自大了,即便是出身和族大姓的藤原石哉也不認為和族有左右朝政之能,更何況是實力不如和族的麗族。

  能真正影響到朝局的只有掌控公卿一系的華族和手握重兵的赤族,他們才是權力游戲真正的玩家!

  仔細觀察片刻後,藤原石哉道,“看來今天來的都是雲族和赤族的年輕一脈!”

  金玄宇道,“這不足為奇,誰教青陽王對華族一向不怎麼友好,今晚恐怕是不會有華族公卿子弟過來了!”

  藤原石哉微微搖頭道,“那可不一定,我聽說青陽王世子姜煉就與不少華族公卿子弟交好!”

  “哦?”金玄宇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就在他驚訝時,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上面插著一副旗幟,龍飛鳳舞寫著一個謝字。

  “鳴野謝氏,華族七望之一!”藤原石哉道。

  金玄宇舉目望去,見馬車來到王府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名溫文儒雅的青年。

  金玄宇一下認出來道,“是謝洮,據說他將是謝氏下一任家主!”

  謝洮本也不想來,但當年他曾與青陽王世子姜煉交好,此番姜煉親自來書,他卻不好推辭,只好應邀而來。

  管家望見後,連忙迎了過來,和謝洮略微寒暄後,便親自將他引入王府內。

  管家還未轉過身來,王府門前響起一道驚雷般的馬蹄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卻見高大的赤紅戰馬上,坐著一名英姿颯爽的紅發少女,正用睥睨天下的目光掃視著眾人,身後還跟著數十名精銳果敢的赤族武士。

  “是鎮南王燕赤陽的女兒燕紅霜,想不到她也來了!”酒肆高樓上,金玄宇低聲道。

  藤原石哉則是不發一言,顯然是預料之中。

  管家連忙過來畢恭畢敬道,“燕統領親自前來,我家世子十分高興,命我親自引燕統領入座。”

  哪知燕紅霜卻是一眼也沒看他,翻身下馬後,擺手道,“不必了!”

  話畢,她獨自走了進去,顯然是沒把這個管家放在眼里。

  管家雖然倍感尷尬,卻一點怨氣也沒有,畢竟兩者身份差距太大,再生氣也沒用!

  就在管家松口氣的時候,府門前又響起一道密集的馬蹄聲,眾人尋聲望去,卻見三名衣著不凡的世家君子聯袂而來。

  中間那名君子年紀稍小,相貌卻最為不凡,宛如謫仙臨塵,右手邊是一名紫袍儒雅君子,左手邊則是一名身著武服的年輕武將。

  “是華族五閥之一,濟水蕭閥的蕭寶玉、蕭寶瑛、蕭寶器!”有人低聲道。

  酒肆高樓上的藤原石哉和金玄宇也是驚得站起身來,當今蕭閥年輕一代的嫡系子弟只有六人,除蕭寶瓊外派做官,蕭寶筠、蕭寶環年紀稍幼外,其余的三人竟然都來了!

  濟水蕭閥想做什麼?

  聞聽消息的青陽王世子姜煉連忙迎了出來,蕭寶玉、蕭寶瑛、蕭寶器三人齊至,簡直就是給了他莫大的面子!

  “寶瑛兄,數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姜煉笑道。

  三人下馬來,蕭寶瑛拱手道,“既然世子殿下誠心邀請,自然不能推拒,恰逢明日巨陽王世子也邀請我們三兄弟赴宴,所以我們兄弟三人便決定一同赴宴,也好作伴,還請世子殿下不要怪罪!”

  姜煉目光閃動,卻是明白了蕭寶瑛話里的意思,當即道,“豈敢,蕭閥三位俊傑一同前來赴宴,便是我的榮幸!”

  略過這一話題,蕭寶瑛便將蕭寶玉、蕭寶器一同介紹給姜煉。

  輪到寶玉時,姜煉極為客氣道,“我之前便曾聽聞過無雙公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寶玉卻也不肯占他的便宜,道,“來時的路上我便聽二哥說起世子殿下,當下見了,卻也是不虛此行!”

  兩人相視一笑,旋即不再多言,只有蕭寶器蒙在鼓里搞不清楚狀況。

  正當他們幾人談笑時,一輛遍是天雲紋飾的華麗馬車駛來,車門拉開,走出一名雙目如神的白發青年,赫然是神陽王姜遜之子姜敖!

  聯想到最近神陽王一系與青陽王走的遠來越近,看來神陽王一系已是決定支持青陽王世子姜煉爭奪大位了,寶玉想道。

  “三位有禮了!”姜敖在與姜煉寒暄過後打招呼道。

  寶玉與兩位兄長回了一禮。

  姜煉隨即親自將他們幾人引入殿中上座,寶玉自然是坐在第一位,他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公主之子,血統高貴,不出意外將來便是蕭閥的閥主。

  在寶玉的對面是神陽王世子姜敖,其人次位則是鎮南王燕赤陽之女燕紅霜,其人始終用一副輕視的目光審視著他。

  這女人十分難纏,早在韓府的宴會上,寶玉便有所領教,因此寶玉選擇了無視她。

  須臾人齊備後,姜煉返回主座,大手一揮,宴樂響起,歌姬紛紛涌入殿中舞動起來。

  “諸位!”姜煉舉起酒杯道,“諸位能於百忙之中前來赴宴,我十分高興,在這里我要敬諸位一杯!”

  說完,他一口飲盡杯爵中的美酒!

  眾人見狀,亦是紛紛飲盡杯爵中的美酒。

  很快酒過三巡,姜煉便以宴會主人的身份,講述起這些年來的從軍經歷。

  只言片語之中,俱是刀光劍影、沙場悲鳴。

  不少赤族武勛子弟被其言語所感,紛紛拍手叫好。

  這時赤族祈原侯之子燕雲升道,“如今幾位雲族親王的世子中,我最佩服的便是姜煉兄!”

  這時他瞥見坐在首位的神陽王世子姜敖,怕言語之中冷落了此人,急忙補充道,“當然,其次便是姜敖兄!”

  姜敖舉起酒杯提醒道,“今晚宴會的主人是姜煉兄,雲升老弟莫要多說其它!”

  姜敖此舉意在提醒燕雲升不要搞錯了對象。

  燕雲升得到提醒,立馬回歸主題,“在此我提議,我等當以姜煉兄馬首是瞻!”

  他話音一落,不少赤族武勛子弟和雲族顯貴子弟紛紛舉起酒杯,向著主位上的姜煉敬去。

  唯有一旁的蕭寶玉、蕭寶瑛、蕭寶器和謝洮等幾人不為所動!

  燕雲升不滿道,“怎麼,幾位不認同我的提議?”

  寶玉開口道,“我閒散慣了,從不做那種以他人為馬首是瞻的事!”

  “那你們為何而來?”燕雲升追問道。

  蕭寶器裝傻充楞道,“這請帖上也沒說來者都要以他人馬首是瞻啊,要是如此我就不來了!”

  見蕭寶器鬧場,坐在燕雲升一旁的虎烈侯之子燕鳴歸一腳踢開小桌,霍然起身道,“早就聽聞麟龍軍勇將蕭寶器有撕虎裂豹之勇,我今日倒想領教一番!”

  見燕鳴歸當庭叫陣,蕭寶器勃然大怒,一掌拍斷身前的小桌,起身道,“燕鳴歸,別人都說你厲害,但我可不怕你!”

  眼看兩人就要動起手來,這時一聲歷喝傳來,“住手!”

  眾人尋聲望去,見出聲之人正是青陽王世子姜煉,他無奈地揮手道,“請兩位都回原位吧!”

  蕭寶器和燕鳴歸這才不情願地回到原位坐下,隨即便有仆人上前為他們更換桌椅。

  蕭寶瑛拱手致歉道,“我們三人此番前來只為交際,絕無旁余心思,即便朝政之事,也當由家中長輩做主!”

  坐在下位的謝洮拱手道,“我此番前來也是如此,還請世子見諒!”

  姜煉也知道是自己太過心急了,連忙安撫道,“今日的宴會確實只是為了敘舊,絕無它意,請寶瑛兄勿要見怪。”

  說完,他舉杯向蕭寶玉、蕭寶瑛、蕭寶器、謝洮等人敬去。

  幾人相視一眼,便舉杯回敬,算是揭過這一頁。

  待歌舞聲再次響起,宴會重回安靜祥和的氛圍,姜敖問到寶玉,“聽說玉君子乃是陛下的侍讀,常伴陛下左右,不知陛下進來可還康健?”

  眾人聞聲,亦是齊齊望向寶玉,雖然神都中流傳皇帝重病的消息,可誰也不知究竟是病到了什麼程度!

  寶玉放下酒杯,神色振奮道,“皇兄的身體極為康健,前些時日還與我一同前往內苑打獵!”

  “哦,是嗎?”姜敖神色不變道,“不知行獵可有所獲?”

  寶玉回道,“皇兄英銳非凡,親手射中一只紫鹿,我就差了些,只抓了幾只雉雞!”

  殿內立時小聲議論起來,莫非是消息有誤?

  便是姜煉與姜敖也困惑地相視一眼。

  ……

  回府的路上,月光傾瀉如水,蕭寶器忍不住問道,“四弟,你方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等寶玉回答,蕭寶瑛便攔住了蕭寶器的追問,“三弟,這種事不知道為好!”

  相比於蕭寶瓊的沉肅嚴苛,蕭寶瑛一向以明銳內斂著稱。

  見二哥不再讓自己追問,蕭寶器也就壓下心中的疑問。

  他轉而憤憤道,“方才要不是姜煉攔著,我真想狠狠教訓那燕鳴歸一頓,當初我和他在新兵營時,他就一直和我作對!”

  寶玉輕笑道,“三哥,以後有的是機會!”

  蕭寶器這才作罷,他轉而嘆道,“也不知明日巨陽王世子姜煥是否會像今日的青陽王世子姜煉一般,逼我們表態!”

  寶玉笑道,“他若是知道今晚的情形還堅持如此,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蕭寶瑛搖頭道,“我雖未與他見過面,但卻聽說過他的一些事,想來應是個明白人!”

  “但願如此!”蕭寶器嘆道,休看他今日差點和燕鳴歸打起來,其實他並不願在別人的宴會上鬧翻,畢竟這對他的名聲不好!

  回到寶陽苑已是深夜,寶玉估摸著薛憐兒和薛妙兒還未消氣,便到書房睡了一晚,待天色剛亮,便出了府門前往他的別院,昨日張貼的告示還真引來了幾個揭榜之人,他准備先考校一番。

  然而一整天下來,寶玉發覺這幾人都是些坑蒙拐騙之輩。一點真才實學也無。

  他只得帶著失望之情與二哥蕭寶瑛、三哥蕭寶器會和,前往巨陽王府赴宴。

  相比於昨日青陽王府宴會上以赤族之人居多,今日巨陽王府里則是以華族居多,華族五閥七望都有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前來。

  真陽楊閥閥主楊雄之子楊炯、武川韓閥閥主韓嵩之孫韓盛、博陵崔閥閥主崔正之子崔毅、霸陽柳閥閥主柳獻之子柳矩,再加上寶玉這個濟水蕭閥閥主蕭譽之子,華族五閥盡乎齊至。

  七望的亢天趙氏、鳳岐李氏、宿原王氏、青渠陳氏、紫桐沈氏、鳴野謝氏、虎丘蘇氏,也紛紛遣人而來。

  此番赴宴的還有烈陽王世子姜炎,如今雲族的五位親王之中,除武陽王因無子不表態外,四位親王形成了二比二的局面。

  待眾人入座,姜煥起身慷慨激昂道,“近來神都之中風言風語,說我有上進之舉,我在此重申,絕無此事,在場有此意的人請站出來,我先一掌拍死他,再進宮向皇帝陛下請罪!”

  “好!”烈陽王世子姜炎率先拍手叫好!

  眾人也是隨即應和起來。

  寶玉見狀,不由眼睛微眯,這姜煥反應真快,才一天的功夫便想好了對策。

  姜煥伸手將眾人的掌聲壓下,倡議道,“今晚的宴會只談風月,不談其它!”

  說完,他拍手示意,一隊侍女抬著一扇華美輕薄的屏風來到主座上放下。

  寶玉與二哥蕭寶瑛相視一眼,俱是心生困惑,不知這姜煥要弄什麼把戲。

  此時,姜煥見眾人疑惑,他解釋道,“既是宴席豈能無酒,我這里珍藏有一味名為風月佳人的美酒,請各位稍待片刻!”

  待屏風架好,又有侍女在屏風後放上一盞紅燭,胭紅的燭光照在屏風上,端是美輪美奐。

  旋即又有侍女抬來一張玉色琉璃盆在屏風後放下。

  見此情形,寶玉目光一動,“莫非是……”

  “是什麼?”身旁的蕭寶瑛問道。

  寶玉輕聲一笑,“這姜煥當真是風流之人,竟然想出了這一招,二哥放平心境,稍後便知。”

  這一切都准備妥當後,一名面遮薄紗身穿紫色裙衣的美婦從側殿走出,行步間珠翠叮嚀,身姿曼妙無比。

  她緩步走入屏風後,踏入琉璃盆中,開始一件接一件地脫去身上的裙衣,並將衣物放置在屏風上檐。

  饒是在場的世家公子眼界開闊,采花無數,也從未見過這種情形,一時間紛紛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

  此時,紫衣美婦開始褪下貼身的褻衣,修長的雙臂向後伸去解開玉背上的系帶,猶帶體溫的紫色肚兜就這般隨意放置在屏風上,輕薄的屏風上,映出美婦高聳的酥胸,和一顆誘人的凸起。

  紫衣美婦又彎下腰肢,脫下胯間的褻衣,圓潤而又肥美的粉臀立時在屏風上顯露無疑,簡直比親眼看到還要抓人心肝!

  見此情形,蕭寶瑛不由微微搖頭,嘆道,“縱情放浪,不外如是!”

  即便是楊炯、柳矩這種平日里恪守行舉的君子,此刻也紛紛慨嘆。

  這時,侍女抱來一壇美酒,將其舉起緩緩傾瀉在紫衣美婦身上。

  紫衣美婦猶作沐浴之狀,雙手不停地撫動身軀,任由美酒流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最後滴落在琉璃盆里。

  待這一切都結束後,侍女們取來酒盅,一一盛滿,並呈了出來。

  姜煥大手一揮,“給各位貴客盛滿酒杯!”

  侍女們飄身而下,一一為列座的客人盛滿酒杯,不過分量有限,每人只有一杯。

  此時,姜煥舉杯豪邁道,“諸位,與我共飲這杯風月佳人!”

  說完,他一飲而盡。

  “好!”眾人皆舉杯應和,隨即飲下杯中之中。

  一時間殿中俱是驚嘆之聲,“美酒啊!”

  “果然余味悠長!”

  即便是寶玉這種不善飲酒之人,也驚訝於這杯風月佳人的醇厚幽香。

  然而,當寶玉望向身旁的蕭寶瑛,卻發覺他無動於衷,杯中的美酒仍舊還在。

  “我不喜此酒,故而未喝!”蕭寶瑛淡淡道。

  寶玉深知他的為人,他既然不喝,那就說明他確實不喜歡這杯風月佳人。

  就在寶玉想著討要過來時,一旁的蕭寶器卻徑直奪了過去,“既然二哥不喜歡,那我就替二哥喝了這一杯!”

  說罷,他痴迷般地將杯中美酒飲盡。

  寶玉見狀,不由得笑道,“我還以為三哥你不好這一口呢?”

  蕭寶器訕笑道,“平日里我爹管教得嚴,難得出來一趟,你也要我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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