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殿的目光齊刷刷聚了過來,但凡目光能砍人,寧塵已經給剁成肉餡了。
台上的拍賣師都懵了,心說這是哪兒來的大腦袋冤種。人家公子哥為了討姑娘歡心,溢價買樽好酒也就罷了,你這光棍兒模樣湊得哪門子熱鬧。
可是拍都拍了,無論是霍醉還是朱從陽都再出不起價,中殿里鴉雀無聲,由著拍賣師落了錘。
咧嘴朝兩人分別拱拱手,寧塵邁步往後面交接處行去。
霖姐兒愣了半天認出了他那張臉來,氣得太陽穴咚咚直跳,扯著霍醉袖子嘰嘰歪歪不知道說些什麼。
寧塵留心了一眼,但見霍醉一臉平靜也不見惱,只是靜靜望著他,不知在盤算什麼。
又聽朱從陽在後頭故意提著聲調對懷里姑娘道:“那等俗物哪里值這些個大子兒,一會兒拿幾十萬拍件實打實的寶貝,比一壇什麼鬼酒強的多了。”
雖然這話是強找面子,不過好歹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寧塵本也無心觸他的霉頭,在後堂把錢交上收了酒,然後便離了中殿。
柳輕菀要那個最貴的,現如今這壇酒已經是整個拍賣會價最高的拍品,原先看好的那把劍不要也就不要了。
等寧塵走到拍賣會大門口,霍醉已抄著一雙手背倚著牌樓站了半天。寧塵心里暗笑,全當她不在,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霍醉也沒說話,只墜在他後面兩三丈處跟著。寧塵心說你不出聲我也犯不著上杆子挑話茬兒,他頭也不回就楞往前走。
霍醉原本以為他在拍賣會上橫插一棍,是因為與何子霖霖姐兒先前生了齟齬,蓄意搗亂。
可轉念一想,哪有人花五十萬就為搗個亂的。
且見他拿了拍品即走,似乎確實為此物而來,一時間還真拿不准這小子的心思。
為了不教朋友與他再生事端,霍醉已先勸走了何子霖,專門在此等候,也好看看寧塵到底抱著什麼念頭。
沒成想,寧塵出來以後連理她都沒理,霍醉一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了幾條街,行至一個偏僻人少的地方,霍醉再忍不住,把嘴撇了一撇,緊走兩步叫住了前面的少年。
“道友,麻煩請留一步。”
寧塵早等半天了,轉身一抬眉毛:“昂?”
霍醉將那大袖子一抖,抬拳拱手:“在下葉含山霍醉,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問就得說啊?”寧塵故意拿著架子。
霍醉被他擠兌,卻似不以為意,只是笑笑:“不說便不說。在下只想與道友談一樁買賣。”
“你說說看。”
“方才道友五十萬靈石拍了那壇【伏龍無義酒】,當真是大手筆。只是道友自己也應清楚,那酒並不值這許多。霍醉願奉上四萬靈石,只向道友那斗酒中討上一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霍醉說著,伸手拍了拍腰間掛著的那只小竹筒。
若論分量,寧塵那一整壇灌滿這樣十幾個竹筒也不在話下。
四萬靈石這樣一筒,劃到五十萬中雖然公道勉強,但畢竟那酒是溢價而售,換做尋常的冤大頭,自然會樂意分出些來,給自己錢囊回血。
可寧塵本也就是為了勾她注意,根本也不在錢上咬牙,於是只擺擺手,扭頭要走,偏要看看這姑娘會如何處置。
“道友既然沒有興趣交易,那有沒有興趣賭上一賭?”
嘿,這還有點意思。她八成是看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斷定自己是個紈絝世家子弟。這一類家伙難免好賭,一句話便顯了她的機敏出來。
寧塵腳步一頓,扭頭露出一抹笑:“要如何賭法?”
霍醉見他面色變了,心中略喜,腳尖斜點,原地旋了一圈,硬用真氣在地上畫了一個兩尺長的圓。
寧塵只看見那青雲白袍在眼前團身一舞,刹那間的婀娜身段兒狠狠撩了他一下。
“就賭三招之內,你能不能將我逼出此圈。若是你勝,四萬靈石給你;若是我勝,也不白要你的酒,還是四萬靈石饒我一筒。道友賭也不賭?”
霍醉聲音凜冽清涼,說話那叫一個干脆。
寧塵撓著下巴頦思忖起來:那小圈也不大,倆腳微開就站滿了,連個馬步都架不開。
可人家敢開這種盤口,必然是有些藏著的手段。
寧塵現在偽裝為金丹期,這要是拿金丹期法力塑一道風法往地上去砸,連地帶磚都一並轟碎,她還能不出圈?
可這地方終究是仙城之內,亂施法力毀壞街道,輕了趕出城去,重了關進仙牢。
霍醉也是吃准了他沒膽子亂用道法,才敢舉此一賭。
說白了,比的還是以真氣相輔的拳腳功夫。
寧塵反正也不怕輸,點了點頭,後撤一步運起氣來。
這第一招先探虛實,他以金丹中期八成的真氣為准,箭步上前,以真氣裹住手臂,一拳捅向霍醉胸口。
金丹期這麼一拳要是打實了,幾萬斤重的石頭都能打成泥灰。
可霍醉不閃不避不搖不晃,那拳頭眼看都快到了,她雙手怵然在胸前上下虛抱成圓,猛地鼓起了自己的一波真氣出來。
寧塵拳頭正轟在那虛圓中央,仿佛一頭撞進了蛛絲大網,須臾間將臂膀上勃發的真氣散走十之有六。
那股力又柔又韌,渾似一張打不散戳不穿的氣膜。
寧塵擰眉瞪眼繼續發力,開始還能向里強突,一眨眼的工夫竟再不得寸進,硬生生被人家彈了回來。
那余力盡數回返寧塵身上,直接把他鼓出了七八步遠。霍醉運氣收勢重新站定,雙腳穩如泰山,也不露笑,只認真道:“道友還剩兩招。”
寧塵知道霍醉是個硬茬兒,也不再忙著動手,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晌才抬頭問:“讓用兵器嗎?”
霍醉嘴角一翹,眨眨眼睛:“請!”
寧塵打定了主意,將手置於腰間刀柄處,一步步來到霍醉身前,只與她相距不到兩尺。
寧塵不動,霍醉便不動。
寧塵也是光棍兒,借著這個機會瞅著人家姑娘臉蛋兒看個沒完——真好看。
而且這距離,只把鼻子一抽,便聞到人家身上一股銀杏佳釀的微香。
霍醉初時全神貫注拿神識罩在他按刀的右手上,結果繃了半天勁兒這家伙愣是沒動。
她挪眼一看,瞅見寧塵正賞花兒似的望著自己,忍不住鼻子里一聲哼笑。
就剛這麼一出聲,寧塵蹭就把昆吾刀拔了出來。
柔能克剛,何以克柔?
利能克柔,快刀亂麻!
方才自己前衝出拳,給的空間太大,被人用真氣緩下施以反彈也是難免。
這一回距離極近,昆吾又是天下少有的利器,寧塵拔刀即揮刀,由自己腰脅之下向右上直劈,霍醉那點護體真氣觸之即碎,再衝緩不得。
這要是一刀劈實了,血濺當場,傷了佳人,還能再套上近乎嗎?
要不然留一手?
寧塵這也就是想想。
霍醉身形如流水一般,順著他刀勢向側面一倒,好懸叫那刀鋒刮著鼻子尖兒掠了過去。
她手往地上一撐,單將左腿向上撩起,一腳正踢在寧塵腕子上。
霍醉那真氣可都聚在腳尖呢,原來是早把寧塵肚子里那點小九九算了個清楚。
寧塵手腕又麻又痛,昆吾刀打著旋飛出去,嚓地一聲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顧不上撿刀,寧塵強忍住手腕疼痛,再不給她喘息機會,只大喝道:“第三招來了!”
霍醉這邊也是剛剛起落回還,聞得示警時一只腳還沒站穩,寧塵已張開雙臂猛撲過來,抱著她腰就想把她撞出圈去。
寧塵心知,霍醉真氣使得臻至化境,拳腳身手又精妙絕倫,正是她的依仗所在。
可是就這麼個小圈,小爺我人已近身,拿硬力氣抬個豬也抬出去了,怎麼還耐不得你?!
不料想少女到了此時仍是不驚不急,待寧塵撞在她身上的時候,只把腳往前一伸,正蹬在寧塵腳脖子上。
力從地起,她一腳踹得寧塵趔趄開來,再沒法踩地借力,只憑先前一股慣性想把她撲倒。
霍醉雙手雖被箍上,卻也正好翻掌推住寧塵的胸腹。
她身子一弓,雙掌向上一推,腰部又隨帶那柔韌真氣一扭一撐,竟借著寧塵的衝勁兒把他掀到了空中,變作個攢蹄兒的小豬一般。
“咄!”
寧塵眼前天地倒轉,又聽耳邊嬌喝聲響,霍醉已將自己往地上甩去,又有一股大力匯在自己胸腹之間直往下砸。
這要是讓她給拍實了,怕是真得落個骨斷筋折不行。
還扮豬吃老虎呢,現如今已經給人家姑娘干成豬頭了。
仰著身子的寧塵再顧不得別的,向後伸腿剛一觸地,立時將靈覺期的真氣全灌在了腳上,腳下咔的一聲青磚迸裂,硬生生扎了個板橋功夫出來。
霍醉這一掌順著勁兒想把他拍在地上,卻不料竟被他以偌大一股真氣抗住了。
她一個慌亂失神,寧塵已牢牢站穩,仰著身子與她手臂相纏。
他大喝一聲就要借靈覺之力將霍醉一把扔出去,可霍醉實是敏捷過人,仍快了他一分,兜手使出柔力法道將他身子擰了個團轉,一掌將他橫著拍了出去。
就是怪寧塵這四仰八叉的姿勢太吃虧,巧力又玩兒不過人家,眼看就要功虧一簣,他張牙舞爪一頓亂抓,竟被他陰差陽錯叨住了霍醉腳腕。
寧塵咣當一下給拍在了旁邊的牆上。
那暗勁兒使得好,人家牆沒事兒,他一道鼻血奔流而下。
霍醉也沒好到哪兒去,被他帶跑了腳腕子一屁股墩在地上,疼得是呲牙咧嘴。
寧塵捂著酸鼻子跳起來,帶著哭腔朝地上一指:“你出圈兒了!!”
娘的娘我的姥姥,可真懸呐……寧塵捏著鼻子眼,心里一個勁兒嘀咕。
這還高了一個境界呢,要不是運氣好,自己可真就被一個金丹期給料理了。
寧塵一陣後怕。倒不是怕這場比賭的輸贏,而是第一回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實戰差距。這要真刀真槍干起來,性命保不准就沒了。
龍雅歌曾說,阿翎雖身為元嬰期,拼命一擊亦可搏殺分神期。那時候寧塵是真沒把這話往心里去,現在卻是結結實實被上了一課。
自打從合歡宗逃離,寧塵滿打滿算一共也就打了四五架。
真正的大戰無非絕雲城戰王亦川,離塵谷滅羅什陀,都是以弱戰強。
幾仗打下來,寧塵雖知自己並不勝在戰力強橫,可難免也有點兒飄了。
到底還是沒經驗……無論是事先的戰術還是臨場的反應,人家霍醉無一不將自己壓得死死的。
而且如今看,若霍醉事先清楚自己是靈覺期的對手,自己八成還是贏不了她。
一場打得寧塵魂不守舍,而那頭的霍醉也有點懵。
這少年怎麼看也過不去二十歲,因之前打了何子霖,霍醉才使勁兒抬眼把他當做了金丹期,已是有十二分的高看。
誰知道方才勝負一刹,這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
哪個靈覺期不是胡子一大把,就他?靈覺期?這怎麼可能?
一個懵著把錢給了,一個呆著把錢收了。
寧塵撅撅地往回走,一路上拖著腳丫子蹭地,霍醉就默默無語揉著屁股跟在他後頭,倆人誰都沒再吱聲。
一直行到瀟湘樓前,寧塵半只腳眼瞅著都要跨進去了,霍醉一抬頭才發現這是什麼地方。她身形一頓,口中不自覺朝寧塵“哎……”了一聲。
寧塵被她一喚也回過神來,回頭說:“啊?”
霍醉抓了抓頭發,也不知再該怎麼尋機說服寧塵。
她先前錢給的痛快,也是出於維持自己在寧塵處的信譽,可那四萬靈石乃是她東奔西跑拼湊出來的全部家底兒,更是沒少讓幾個好友幫她一起折騰。
現如今落到了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她也是有點麻爪。
“那個……道友……如果此事還有得商量,請來福熙客棧尋我,我在那處等你五日……”
本以為寧塵拍拍屁股不會搭理她,不料他皮笑肉不笑一咧嘴:“啊……好、好……等有空去找你……”
看他轉身邁進了瀟湘樓,霍醉在門口呆立了半天。
她嘆口氣,不知為何胸口的悶氣散了大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袖子一甩,邁開大步獨自走了。
寧塵其實早打好譜了。等把差一交,從七娘那討來一筒酒應該不叫事兒。到時候送於霍醉做個順水人情,也算是兩頭都不耽誤。
一進瀟湘樓,迎客女子立刻湊上前來:“獨孤公子,您回來了——”
這幾日在樓中寧塵自然是化過名兒的,他衝女子一揚臉:“我這玉戒期限到了。不知道有沒有個什麼通行牌子先拿與我,我已與樓主約好,有事相商。”
寧塵小算盤打得叮咣響,說好了拍賣的東西折房錢,他是半點兒都不想多掏。
女子微微一笑,傳音道:“七娘這幾日不在樓中,明後天才回來。她臨走前留了話兒,叫我把新戒指交於公子。”
都道是柳輕菀不離瀟湘樓,看來這話也是她故意給外人捏的印象。
寧塵將手指上戒指褪下與女子換了。
新戒指與先前那枚款式不同,玄鐵環鑲的青玉,倒是比原來那綠瑩瑩一個圈兒好看的多。
仔細一試,這戒指竟也有儲物之能,只不過其中空間尺許大小,卻是不怎麼實用。
女子又說:“樓主說了,這戒指是專給公子備下的,再無需擔憂待在樓里的時限,各處屏障也不會再攔公子的路,只有內山樓主的住處須記得不好往里進。”
柳七娘辦事兒就是周全,寧塵喜滋滋把戒指一戴,發現這戒指連修為都不再壓制,身上倒是舒坦多了。
如今已是華燈初上,寧塵辦完事心情不錯,一溜煙就往天池院摸了過去。
童憐晴極善烹調,前些天弄了一道水雲灼青魚叫寧塵吃香了,現在直想著回去纏她再做些好吃的嘗嘗。
熟門熟路走到院門口,寧塵剛想邁步進去,嗡的一聲,院門竟叫一道法力給擋了。
寧塵愣了一愣,卻發現這乃是樓中姑娘關門待客時掩的屏障。再抬頭一看,愫卿的牌子也是翻著的。
他媽的才出去一天,窯子里的情兒就叫旁人翻了牌子。
寧塵剛想跺腳罵娘,又反應過來還不是自己犯了糊塗。
客人想要獨享樓中姑娘,要麼死賴在人家那不走,要麼三萬靈石拿玉鐲包個五天。
自己早晨大咧咧走了,渾然沒去想這回事,如今被偷了家又怨得了誰?
院子空著,還能叫童憐晴逆樓主之意拒客不成?
寧塵豎耳傾聽,但聞一絲細細人聲傳出。他心里這個氣呀,順著院牆蹬蹬蹬繞到後頭屋舍近處,放出一縷神念往里頭游去。
“齊公子,馮公子,且吃了這杯酒,奴家給二位再彈一曲。啊……馮公子捏痛愫卿了……”
干他們的爹!不來則已,還一來來倆!
那精舍中央支著一張矮桌,上擺瓜果梨桃酒壺杯盞。
三個坐墊並排桌前,兩個男修恰好將童憐晴夾在中間。
她左右逢源,端了杯子敬酒,不著聲色推撥開了馮公子捏住奶子的手。
然而這邊偃息那邊失守,右側齊公子已摟著她將手伸入了股間。
童憐晴笑顏如花,嗔了齊公子一眼,轉身喂他吃酒,不著意撒了些在他衣襟,誘他把手抽出來去抹,又躲過一纏。
“還聽曲?今日愫卿都已彈了十幾曲,連個簫都不給我們品,看樣子是被什麼旁的人勾了魂兒,倒是不念我們兩兄弟的好了。”
從早到晚,那馮公子馮克行不知被童憐晴灌下了不少仙釀,此時酒勁兒上涌,再顧不得文雅,抱住童憐晴奶子一頓猛揉,輕衫都被扯落了肩頭。
“良宵漫長,馮公子何必著急呢……好酒還需靜心品,怎麼,馮公子眼里,愫卿竟不算好酒嗎……”
童憐晴花中魁首,那分寸掌握得仿若風里操舟。
她特意補錢叫婢子送了上等仙釀過來,一心想要借那酒烈多灌些與他們,也好避過一場糾纏等寧塵回來占住院子。
她若一慌一亂,左右這兩人見軟而欺,按住了給她一頓暴操她也說不得半個不字。
她見慣涼薄,本不至於對寧塵用情如此,可偏偏寧塵幾日耳鬢廝磨討得了她歡心,只當騙自己做了這一場秋夢。
如今只能長袖善舞見招拆招,生生拖了整整一天,只叫他們占了些手腳便宜。
“那、那、愫卿自然是好酒……”
“那是我好?還是這紫鴆仙釀好?”童憐晴嬌聲問著,順手遞了馮克行一杯。
“好……好……都好……”架不住美人相勸,馮克行又是一飲而盡。
這邊剛喂下一杯,齊公子齊嵬卻舉著杯子過來:“好酒怎能獨飲,愫卿得陪一盅。”
童憐晴先前特意給自己備得淺底小盅,給兩人奉的大盞。可那齊嵬這回卻拿自己的酒器斟了滿滿一大杯,直送到童憐晴嘴邊。
若是尋常單客,童憐晴隨隨便便就能哄得他酩酊大醉,明兒一早保管還能教他稱心如意說不出半點毛病。
可這次一來就是兩個,童憐晴能耐再大,抗到此時也左右支拙起來。
客人的酒都端到臉前兒了,兩人又氣血上涌,若是強拒只怕讓好不容易熏出的雅意胡亂潰散,童憐晴只好由著他灌了一杯。
她雖勸多飲少,可畢竟以一敵二,前後也喝了半壺下去,這一大杯入肚,微微起醺,心道不妙。
她憑經驗揣度,二人已是強弩之末,便勉強起身道:“二位公子今夜興濃,但聽奴家彈這最後一曲,叫那月圓花滿,也好一起歇息。”
“好好好……”馮克行大著舌頭,撫掌應和。
童憐晴心道這一曲慢慢彈完,剛好讓仙釀後勁上涌,彈完後借話頭再叫他們飲上兩杯,今夜也就糊弄過去了。
沒成想齊嵬卻搶在她先一屁股坐到了箏前,強攬了她的腰過來。
“愫卿道是月圓花滿,真是好意頭,彈曲便坐在咱家身上彈吧,也叫那花心滿上!”
說著就把下襟一掀,露出一根黑黢黢五寸長的雞巴。
童憐晴心中一顫,忙道:“公子豈不聞,入耳澹無味,愜心潛有情,若是如此荒唐,可聽不出那……啊——”
她話沒說完,齊嵬已抱著她強往自己屌上坐去。
雖然心中不願,然而童憐晴終究是煙花之身,架不住這一日被他們摸來捏去,褻褲早扯沒了,股間也難免濕潤。
此時被齊嵬強行一拉,頓時沒了大半龜頭在穴內。
童憐晴身子一抽,以半蹲姿態強行掙住。她好歹元嬰期修為,就算被壓制,齊嵬再要使勁卻是拉不動她了。
“齊公子孟浪於我……叫愫卿如何自處……”童憐晴回首顧盼,作潸然之態。
齊嵬叫她望得酥了,想要拔出卻又貪那穴口溫潤,一時也不舍得,只好說:“好愫卿,且叫我貪上一口,你快些彈,我這不正等聽嗎。”
童憐晴穴口堵了根雞巴,強忍著穴內酸麻彈起了箏琴。
說是不愛聽,可這天籟之音究竟功夫深厚,那旁邊半躺的馮克行已醉得差不多了,叫樂聲喚醒爬將起來,歪歪斜斜往這邊靠了兩步,又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齊嵬見狀大笑:“馮兄,還撐不撐得住哇?”
馮克行胡亂擺手,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
齊嵬哼了一聲,從儲物戒中捻出兩枚紅色丹藥,自己先服了一顆,接著手指一彈將另一顆飛入馮克行口中。
馮克行腦袋一晃:“齊兄,剛才給我吃得什麼?”
“龍虎嘯海丹,馮兄,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馮克行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笑成一朵花:“欠得欠得,日後必當報還。”
龍虎嘯海丹乃是雄壯陽氣的珍貴丹藥,最貴時市上價格都快一萬了。
童憐晴怎能不知它的厲害。
多年前她初得樓主傳的合和功法還未小成,便有一位恩客吃了這藥,連日了她五日五夜,險些干壞她的身子。
如今她雖有大成功法護體,卻也自知無力再與他二人周旋。
逃是逃不過了……眼見馮克行也挺著雞巴往這邊蹭來,童憐晴心中哀嘆一聲,從箏前直了身子也不再彈,在儲物戒中取了東西出來。。
“哎?”齊嵬試得那濕暖之處離去,擰眉不滿,卻見童憐晴轉身往他身下伏去。
“齊公子,馮公子,既下了如此本錢,那還是叫愫卿盡早服侍吧。只是愫卿身子虛弱,禁不住雨露澆灌,還請讓愫卿為二位裹上小衣。”
平常女修煉化宮珠斬了赤龍,卻不怕懷孕,而瀟湘樓姑娘修得柳輕菀傳下的合和秘法,雖護住修為不損,卻不得已養下赤龍再生,只能靠外物節制才能避得受胎。
聞見美人要主動相就,二人頓時氣喘如牛,連道:“使得使得!”
童憐晴早已備下浮川仙魚的魚鰾套子,磨磨蹭蹭展開給齊嵬套了,又擺弄著風情去與馮克行著小衣,卻被他一掌撥開。
“哎呀,齊兄占了那美處,我哪用這什麼勞什子。”
他說話當兒,童憐晴身後齊嵬已欲火難耐,胳膊勾住童憐晴小腹猛往里操,直衝得她張口欲呼,正好叫馮克行抓住腦袋,用雞巴狠狠填了嘴。
兩人忍了足足一天,甫一進入頓覺如登仙境,再顧不得什麼假作的風雅,架了童憐晴在中間一前一後狂操猛插起來。
童憐晴叫那雞巴頂住喉頭說不出半句話,腹中酸癢又叫後面那根掘開,不消十幾下就把那雞巴打濕得油光鋥亮,屁股都哆嗦起來。
“愫卿……啊呀呀……自上次嘗過你一回,這半年我是輾轉反側,著實典當了幾樣家私才能來與你相會……當真是天下難尋的尤物……夾得、夾得老子好爽……”
“果然名不虛傳……齊兄,我是服了……這小嘴……嘬得比屄穴還緊嘞……”
童憐晴只閉著雙目,上下兩張小嘴一起使勁兒。
既然避之不過,就只有盡力淘得二人神潰體乏,趕在明日送出院去,才好叫寧塵回來。
她將合和功法運轉到極致,只留得那七寸媚蛇的名器不用,喉中淫聲媚唱,惑得二人心性大起,操得愈發用力,彷如要將她腰折斷一般。
不多時,齊嵬先扛不住,捏著童憐晴屁股哼哼唧唧先出了一泡。
童憐晴得了余力,舌頭卷了馮克行兩下,又拿喉嚨用力一夾,在他棒身一漲的時候恰到好處把陽物吐將出來。
雖被劈頭蓋臉射了一身,卻也好過吃了那穢物。
齊嵬氣喘吁吁向後歪倒,墩坐於地,罵道:“你這醃臢貨,將她弄得這般肮髒,還叫人如何玩得?”
“我沒忍住,齊兄莫生氣……”
兩人雖出了一回,但吃了那龍虎嘯海丹,今晚沒個三五趟卻是不會軟下的。童憐晴也不做聲,只將掌心捏著的魚鰾套子給馮克行去戴。
齊嵬伸手扯掉魚鰾,拿指肚撮細,扯著童憐晴乳兒將那鼓滿精液的套子系在了她乳頭上,又狠狠拍了她屁股一掌:“來,該愫卿為我吮雞巴。”
童憐晴只是一味迎合,極盡媚態去哄二人出精。待馮克行出了第二次,也將套子栓了另一只乳頭,端的淫靡不堪。
一輪過後,童憐晴伏去齊嵬身上,重新以穴相就,又要去著馮克行的雞巴在嘴里。
誰知馮克行一把將她推趴在齊嵬身上,拱在她身後就要往她後庭去插。
童憐晴穴中還含著齊嵬那根雞巴,卻是再矜持不住,趕忙用手推他,口中連聲叫道:“七娘規矩!客人絕不可強要那處!二位公子可使不得!”
然而馮克行精蟲上腦,仍死命去往那後穴去撅:“愫卿若給得,那便不算強要。”
眼見後庭就要被捅穿,童憐晴使勁一掙,卻從齊嵬身上翻了下來,面帶婆娑道:“二位公子用強,妾身可無法侍候了。”
“好好好,不碰你那處便是!只是咱這寶貝,好歹也需有個去處!”
馮克行說這話時心中已是不悅,齊嵬反倒呵呵一笑,重新從後面抱了童憐晴在懷中,插進屌去還又躺下去,捧著童憐晴雙腿大開,叫她仰在自己身上。
“世間既有一女事二夫的美事,今日何不叫愫卿嘗嘗一穴含雙棍的妙處。”
馮克行連連叫好,趴過來與齊嵬將童憐晴夾在了當中,挑眉問:“愫卿,七娘可沒不許這個吧?”
童憐晴不是沒嘗過這招,不禁面色鐵青,可那也總比穿腸破菊好些,也只得無奈點了一下頭。
於是那兩人將雞巴並合一處抵在童憐晴陰門處,口中還一二三喊了一號,齊齊用力強突進了童憐晴穴里。
“啊啊啊啊————”
饒是童憐晴身經百戰,此時被人雙棍強開,頓時一聲慘叫,小陰唇撕了一處血珠四濺。
那兩人聞聲淫念更盛,只拼命去往里插去,硬捅到再無可進,直將花魁仙子那內壁又撕破兩道口子。
兩人雞巴貼雞巴也不嫌,一個拿胳膊從後面箍住童憐晴脖子,一個死死抓住她一對奶子,制得她動彈不得,噗嗤噗嗤操得她穴內淌血。
童憐晴再經人事也承不了那嬌嫩處劇痛,忍不住哭喊到:“冤家!!你叫我如何抵得住!!啊啊啊——我不成了——啊啊……”
一聲泣鳴之後,童憐晴一潰千里,再護不住欲念。院中響起哀叫連連,痛中有酸酸中有麻,接連被操出了三兩次高潮。
齊嵬馮克行只當是童憐晴討饒,只有牆外寧塵知曉那聲冤家是喊得自己。
童憐晴雖不知他是否已經回還,也不知他是不是藏於牆外,可寧塵卻有片縷默契,能知她一二心事。
寧塵如今拿著新戒指通行無阻,又不制他的修行境界。
真要跳進牆去,那屏障斷然擋他不住。
齊馮二人又是壓在築基的金丹,他一腳一個就能打發了。
可是他自始至終沒動。
開始的時候還氣有人搶了他的情兒,後來卻隱約覺得有些問題。
這事兒起的太寸,柳輕菀先前連玉戒的錢都不想給他退,又何必在此時給他這戒指?
先用童憐晴激了他,只要寧塵醋火迸發傷了客人,柳輕菀便有由頭吃得他骨頭都不剩。
柳輕菀那枚戒指,方便給的他恰到好處,恐怕就盼著他壞規矩呢。
柳輕菀賊精,手中掌得規矩和信用乃是她處世根基。哪怕打定主意吃他害他,也定要叫寧塵說不出半點兒道理才行。
唯獨不確定,童憐晴於此事是全然不知還是無奈而為。
而且說到底,寧塵又憑什麼出頭呢?
童憐晴畢竟風塵女子,還不叫人家掙錢了是怎地?
人家稀不稀罕你還兩說呢。
寧塵也沒別處好去,心思煩悶間倚著牆根兒坐了。
童憐晴不棲與旁人還則罷了,寧塵只當她是個合心意的床伴兒,如今聽得她在別的恩客胯下承歡,寧塵嘴巴怎麼咂麼怎麼不是滋味,那女子的分量竟莫名重了兩分,叫他有些心亂。
正自頭沉,忽見遠處院牆拐角有一星燈火閃過,帶著輕輕的叮咚聲往這邊晃來。待行至近前,寧塵立刻認出,竟是童憐晴的女兒童洛笙。
十五歲的女孩,青蔥稚嫩窈窕可人,因還未梳攏,頭上尚用廉價珠釵扎著稚女飛天髻,著一身淡藍布褂,端莊朴素。
她在夜中見一男子坐在牆下,卻無絲毫慌亂,只打起燈籠小心問:“寧公子?”
怎地連個小丫頭都知道自己真名,真是虱子多了不咬人啊!寧塵沒個好鼻子好眼兒:“你如何識得我?”
“是娘親與我說的。她先前怕你回來一個人等在院外面,特叫我來看看。”
童憐晴心中念著,寧塵若棄了她去別人處歇息也便罷了,可若他也和自己一般心中有情,見過此景難免進退不得。
想到此處童憐晴便忍不下去,早早叮囑洛笙,叫她晚上來尋一圈,結果還真撞到寧塵等在這里。
寧塵機敏,念頭一動便會得此意,忍不住嘆了口氣,與童洛笙調笑:“不曾見過我這般沒出息的客人吧?”
童洛笙年歲和初央相仿,小鼻子小嘴看著青澀,然而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卻成熟穩重,想來是樓中魚龍混雜見得多了,待人接物遠勝同齡女子。
“寧公子請隨我來。”童洛笙垂眉一笑,伸手扯著寧塵袖子往來處行去。
寧塵由她帶著繞了院子小半圈,才看到背陰處還有一道小門。他由著童洛笙領了進去,原來是精舍旁連門的一間偏屋,恰好隔了那一道屏障。
這小屋隱在精舍後面,寧塵前幾日在院中閒逛卻也沒注意這里。屋內不算寬敞,一桌一櫥一小榻而已,童洛笙請寧塵坐得榻上,又為他點了燈。
“這里怎麼還有一間屋子?”
童洛笙柔聲道:“這是娘親當年給我留的,我自小住在這里,前兩年才搬去了俄池雜院。有時在俄池高興不高興了,也回來住住呢。”
先前只遠遠見過一次,寧塵借著燭火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真是與童憐晴拓了半個模子出來,眼梢眉角一樣的風情柔靜,唯獨不一樣的,只有那青春年少的不知愁。
童洛笙打了熱水來,給寧塵褪了鞋襪:“寧公子,我伺候您泡泡腳,也舒舒心。”
寧塵沒攔她,只叫熱水將腳裹了。那雙小手滑過腳跟指縫,每一處都給他細細按過搓過,好歹讓寧塵舒爽了一時。
待童洛笙給他擦淨了腳,又把東西收拾干淨停當,輕聲道:“寧公子請在此處權且歇息,我回去了。只盼明日壁障一消,您早些進大屋去,好叫娘親寬心。”
她剛想走,卻被寧塵拉住了胳膊:“洛笙姑娘,陪我一下可好?”
童洛笙俏生生一笑,提著裙子伸出左腳,露出腳腕上黑綢金鈴:“公子,我還未到接客的年齡……”
寧塵苦笑:“只陪我說說話兒,這時節你叫我自己如何睡得下。”
只隔了一道牆,那側童憐晴的淫聲更是遮擋不住。
童洛笙臉色微紅,思忖片刻,點點頭坐到了寧塵旁邊:“公子小聲些,莫叫那邊客人聽見……”
寧塵壓著聲音道:“我理會得。聽憐晴說,你是生在樓中的?”
“正是。我在樓中一十五年,從未跨出過半步。”
“此處如你這般的,多嗎?”
童洛笙笑起來:“里外四個院子,清池掃地、澆花養草、端茶倒水,還不都是我這般的。”
寧塵點點頭,忍不住問:“辛苦嗎?”
“不辛苦。只要守規矩,七娘對我們都很好。”童洛笙說,“這里有衣穿有屋住,還有娘親陪我,瀟湘樓之外,恐怕沒有這麼安生的日子。”
她年紀不大,卻有自己一番主見,對外間也沒有絲毫幻想,許是私下讀了不少書。
“可是你娘說,再過一年,你便要摘了黑綢金鈴。”
“嗯……可也不是每個姑娘都留得下來的,七娘這還是看我出落得不錯才賜了金鈴於我。不然,恐怕要被送到外間別的什麼產業去了。”
“聽你這話,你是想留的。”
“娘親在這里,我當然不想和她分開。”
“是了……”
是人就害怕寂寞,童憐晴當年咬牙將她生下,不也是這樣一個心思嗎?
兩人坐了片刻,童洛笙又道:“寧公子,娘親很是歡喜你,你別生她氣,我們這些女子,回不得客人的。”
寧塵一愣,隨即莞爾道:“我當然曉得。不過你娘乃是風月中的仙子,也不至於掛念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客人吧。”
童洛笙搖搖頭:“娘親與我說起你,盡是你如何風趣、如何氣度、又如何與她學箏,把你講過的笑話一一講給我聽。她提起你來,滿臉都是笑……唉,可是她每次這樣,都被人狠狠傷了心的。”
寧塵心里被說得熱騰騰,聽到這里忙問:“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青樓女子,遇到男兒點滴情意,都埋在懷里視如珍寶。自打我生下來這十五年,娘親被人騙了心去已有兩回。他們口口聲聲要贖她和我一起出去,卻都一去不還。一個半年後回來瀟湘樓,卻睡去了旁人房中,一個更是與自家宗主的嫡親女子成了親……寧公子,娘親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女子,你若不以真心待她,就別用好話哄她,好麼?我不願再見娘親偷偷去哭。”
寧塵一言不發,心中微動。
是柳輕菀教她說的這番話嗎?
搏了自己一絲可憐,將童憐晴收在身邊,好監察自己一舉一動?
寧塵實在不想疑人偷斧,可身在籬下卻不得不小心謹慎。
忽地靈光一現,寧塵笑起來:“洛笙姑娘,多謝你一番提點。”
他取過先前的盆子,聚水決引火決齊出,燒了一盆熱水推到童洛笙身前,又把袖子一挽:“我也給洛笙姑娘洗洗腳,聊作報達。”
說著就去捉她腳腕,童洛笙一驚,連忙往後去縮:“不可不可,怎好叫公子伺候?!”
無奈屋小床狹,她也沒處可躲,被寧塵把住小丫兒將鞋襪都剝了,露出小小一排蔥白腳趾。
“我與你娘親近,自然也與你親近。我才比你大兩歲,公子來公子去討人嫌,你只叫我寧塵就好。只是我身有隱秘,切不可在外人前亂叫我姓名,你娘與你說過嗎?”
“娘親再三叮囑過,我記得的。只是……” 童洛笙點點頭,仍把腳丫往回縮,被寧塵強按在水里。
“伺候人伺候了那麼久,今日也叫人伺候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再掙,叫外間客人聽見怎麼辦。”寧塵哈哈笑著,不給她機會說話。
少女嗚了一聲,身體僵著不再反抗。
童洛笙再是成熟穩重,可樓里規矩誰也不敢唐突,到底是從頭到腳一指頭都沒叫男人碰過。
如今腳丫兒被寧塵含在手里輕輕搓揉,水暖心熱一時意慌,額上不禁冒了汗珠出來。
寧塵三世之人,從不會將人分什麼貴高賤低。人家給他洗得腳,他自然也給人家洗得,況且這一捧玉足金蓮,把玩起來也是多有情趣。
只不過,他卻不是為了過過手癮,而是為了探查童洛笙的真切。
童洛笙不過煉氣期修為,只要借著腳丫被搓揉的酸麻,寧塵便可無聲無息將搜魂術真氣偷偷游入她識海之內。
“洛笙你說,憐晴她真願意贖了身子,離開瀟湘樓嗎?還是說,她只是逢場作戲,見人都說這同一般的話呢?”
“寧哥哥為何有此一問?娘親她一個元嬰期修士,被人當做器物擺弄,如何不願出樓?她不過是憂心我重蹈覆轍,不忍將我拋下……”
兩人前後說的話沒什麼差池,寧塵又問:“那你們樓主願意讓她走嗎?我聽聞七娘對你娘多有依仗,說不定還要叫她為自己辦事。”
“七娘的規矩拿的死,說放人便一定放人,我從未聽說離去的姑娘還與這邊又什麼牽扯的。”
“那便好,至少無需顧忌許多……”
搜魂術一番探視,瞧得童洛笙字字句句都是真話。
她氣期識海單薄,在寧塵面前掩不住半點馬腳,幾句試探之下,渾沒有半點彎彎繞繞的心思藏著。
他那分神期神識雖是拿外力暫時架出來的,可也是實打實的硬盤子。柳輕菀哪怕有外道法門能在童洛笙識海中作偽,也絕瞞不過寧塵的探查。
寧塵總算把心放了下來。沒了心事戒備,他便一心一意玩起了童洛笙的腳指頭。
“洛笙姑娘的腳丫兒真好看。”
“寧哥哥別這麼說,羞煞人了。”童洛笙嘴上這般說,嘴角卻掩不住的笑。
大屋內童憐晴淒聲嬌啼,又有兩個男人穢語粗笑;這邊廂卻只有寧塵撩動水聲淋漓,童洛笙口中微喘,恁的靜謐。
寧塵不意間一偏頭,童洛笙那裙子青樓款式前短後長,恰好叫他順著裙筒望到了深處。
卻見羊脂白的雙腿間水光鋥亮,褻褲陰潤一片,竟已被淫水濕了個透。
他訝然抬首,和童洛笙四目相對,少女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他方才所見何景,大羞之下連忙扯裙攏腿遮了私處。
寧塵為了不叫她尷尬,作若無其事之態低頭繼續給她撩洗小腳,心中漸漸恍然。
童憐晴被賣來時已是元嬰期,所從人倫綱常與外間無異,可童洛笙生於斯長於斯,心識早已有別於外。
她一出生便浸淫於男歡女愛之中,床腳牆根十幾年,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懂了,從小就一邊聽著她娘被操一邊胯下流水,如今那奶子屁股都被催得熟了,該豐腴處豐腴,該清減處清減,說得露骨些,已是個天生的婊子,指不定早就暗自盼等明年第一次接客了。
身子純潔無暇,骨子淫艷騷浪,當真絕世尤物。
這下寧塵也不用多想了,那是必須把她收入胯下不可呀。
合歡法綱法決中倒是有一部可給她修習,坐得八脈之一也未嘗不可,只是還要再觀她心性根骨如何。
寧塵喜她體淫,故意用真氣從腳底勾掃她敏感處。
就聽少女喉嚨顫悠悠哼了一聲,身子猛的一繃,薄薄肉蚌中接連吐出幾縷蛋清樣的粘液,把個褻褲弄得黏糊糊滑溜溜,直蔭濕了屁股下的後裙擺。
可是就這麼攻了幾番,洛笙卻沒如寧塵想的一般被推上高潮,反而激起了什麼法力,硬叫她身子冷了下來,想來是樓中特意下的封制。
“好、好了,寧哥哥,我洗好了。”童洛笙紅著臉不叫他再摸自己腳,拿手巾擦了干淨。
寧塵意猶未盡,可也不敢再多造次,只拉她一起去榻上歇息。
童洛笙再三叮囑寧塵不要壞樓里規矩輕薄於她,寧塵一番賭咒發誓,總算哄得她躺了過來。
只是躺得安寧下來,那邊廂的動靜可不會停歇,恐怕那兩個王八真得折騰童憐晴一整晚不可。寧塵心煩,翻來覆去,童洛笙自然也睡不下。
於是她湊去寧塵近處,紅著臉道:“寧哥哥,你睡不著,聽我給你唱小曲吧。”
寧塵擰過頭來,挑起眉毛:“是了,你也會曲兒,快些唱來。”
童洛笙張了張嘴,又矜持道:“娘親不喜歡叫我唱那曲呢,說怪不好的。”
“曲子哪有什麼好與不好,你唱給我聽,我不嫌。”
“我沒給別人唱過,唱壞了你別挑我。”
寧塵笑著點頭,童洛笙便趴在他耳邊,輕啟櫻唇。
明月照樹梢,枝影兒挑燭尖,
三更三點鼓兒發,少年郎坐了奴床邊。
一摸小妹頭,釵橫桂花甜,
如瀑青絲何墨染,自古紅顏白發鮮。
二摸春桃眼,不羞抬眉睫,
風有遺情吹兩度,一扇兒奄奄淚珠潺。
三摸嬌生面,軟綢膩如宣,
彈破玉鐲一聲錚,雲紅人嬌美生遍。
四摸女兒肩,俏柔縱翩躚,
微霜夜涼不著衣,只因郎君求一言。
五摸青蔥手,巧生出水淺,
柔荑撫心起撩撥,十指交扣泣嬋娟。
六摸胸上沿,嫩嫩酥若仙,
卻叫你孟浪無度,罵一聲色膽包天。
七摸乳兒尖,秀色尤可餐
意矜氣短瑤珠立,火蟲兒一口咬桃心兒,
八摸臍兒闕,腹中何顫顫,
叫一聲人間苦短,掏一副痴腸心肝
九摸芳草淒,捉腕自盤桓,
露珠點作繞指柔,求妹妹賞我朱丹紅丸。
放目遠遠瞧,楊柳登登高,金絲的荷葉兒便在水皮兒漂。
金魚咬那銀魚兒尾,享盡那樹蔓交盤一日逍遙——
童洛笙帶一腔柔聲膩意,半念半哼把那淫詞艷曲兒在寧塵耳邊唱了一半,哄得他心足意滿,不知打哪一句之後沉沉睡了過去。
“寧哥哥,人走啦,你快起……”
童洛笙才喚了一聲,寧塵蹭地一下就坐起來。
少女捧著熱好的手巾板兒正候在旁邊,伺候他隨便抹了把臉。
寧塵連眼屎都來不及摳,邁步就往院子正門奔去。
神識一掃,屋內那倆王八果然沒了。
他倆人一走,院門處的牌子自行翻轉露出愫卿的名兒來,壁障也解了。
寧塵跟屁股著火一樣奔到門口,伸手重新翻了童憐晴的牌子一步跳進院里,跟搶腥兒的貓似的。
寧塵幾步穿過院子,鑽進精舍大屋。
只見屋里一地的狼藉。
杯盤酒盞滾得到處不說,濃濃一股腥臊味就別提了,滿地扔得都是白花花的魚鰾套子。
怪不得倆人跑的那麼快,龍虎嘯海丹效力是真大,好懸沒把他們弄得個精盡人亡。
那齊嵬馮克行再怎麼說也是金丹修士,天明時酒醒七分,知道再這麼搞下去非得變成風流鬼不可,連忙穿上衣服顛兒了。
童憐晴使出渾身解數,一夜內拼命榨光了兩人精氣,自己卻傷得厲害。
她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見寧塵進屋,知道是人家前腳走他後腳就來翻了牌子,胸口提溜著的一口氣勉強一松。
“塵兒……”
見她想要強撐著起來迎人,寧塵一步閃到跟前,按著肩膀將她扶躺了。
只見佳人雙目朦朧唇無血色,發梢嘴角都汙著白濁,乳尖還各掛著兩只裝滿精液的套子,把那乳頭都勒的紫了。
“憐晴辛苦了一整夜,好好躺著。”寧塵也不嫌髒,伸手替她揩去眼皮嘴角的精液,輕聲撫慰。
說話的當兒,童洛笙已端了熱水盆兒進來,她看了這場面也沒有絲毫動容,想來十幾年間也不止見一次兩次了,只拿著毛巾湊到童憐晴身邊替她擦洗。
寧塵掐聚水訣,操動盆中熱水聚在掌中,說了聲“我來”。童洛笙點頭稱是,跪在床邊去解童憐晴乳上的髒套子。
聚水決引水拂過童憐晴身子,將她一身穢物仔仔細細絞去,只留得腿間一處。
“憐晴,你將腿張開,也好叫我幫你弄淨。”
童憐晴叫人板著雙腿操了一夜,腿胯筋兒酸脹不堪,咬著牙又將腿分開,身子都哆嗦起來。
只見那花房撕裂腫脹,開著個洞兒合不上了似的,紅艷艷的嫩肉都被操了出來,軟塌塌耷在外面。
寧塵瞧見那穴兒淒艷,呆了片刻,胯下的陽物竟撅了個老高,不禁想這要趁熱插進去享受一番,卻不知是何滋味。
童憐晴望見他神色,忙開口道:“塵兒,憐晴拼了命連哄帶騙,總算沒叫他們射進來……你委屈了一夜,快過來叫憐晴伺候伺候……”
寧塵拿帕子替她擦淨陰戶,見那綢布上白沫子帶血絲,看著叫人心疼,哪還能起那份心思。
他柔語哄得童憐晴扶翻趴下,將她屁股後背也都清了。
童憐晴倚在床上,由著寧塵給自己重披了一件輕衫,又拿被子裹了身體。
她再三去瞥寧塵眉目間的情緒,不見他有絲毫厭惡,終於放下心來,一恍神之間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來,屋里已經恢復了原樣。
童洛笙早取了淨香來點,驅掉了房中味道。
寧塵也不叫醒童憐晴,只和少女一同將精舍里外重新打掃了個一干二淨。
童憐晴甚是有些恍然,她這些年什麼都見過,卻沒見過有動手幫忙收拾房間的恩客。
童憐晴休歇這麼一覺,元嬰肉身恢復了大半。她披著輕紗邁下床來四處相看,尋到寧塵正與童洛笙並肩坐在門口的木階上,同喝著一大碗涼茶。
聽見身後腳步,寧塵起身迎去,捧住童憐晴腰身將她摟入懷中:“憐晴醒啦?怎地也不多睡會兒。”
貼在寧塵胸口,童憐晴只覺先前費盡心力一夜貞持總算不是白費,眼圈忍不住紅起來。
她究竟經得多了,也不啼哭,只拿額頭臉頰蹭在寧塵脖子上慢慢斯纏:“塵兒,你不嫌我嗎?”
“怎麼?你當我忘了你身份啦?我可不會騙自己,將你放去一個假夢里,扮作那情郎痴兒。你可是瀟湘樓頭牌花魁,那些大王八小王八都貪著你呢。我若嫌著什麼,一開始也不在你這里住恁多時日了。”
寧塵話中戲謔,抹平了童憐晴心中涌起的疙瘩。
她輕嘆道:“我卻常忍不住做夢,哄騙自己去抓那無根之萍以作稻草,前後溺了幾次水,還不知悔改。”
寧塵笑著:“這回不是了,你抓抓試試。”
“我不敢……”
寧塵堪破她心事,直言道:“你是不知,我寧塵可是妻妾成群的命格。別說你一個風塵女子,前些日我還納了一名妾奴,那可真是千人捅萬人騎,比你嘗過的雞巴多的去了,一樣叫我寵在懷里當體己人使喚。”
話雖沒有說的那麼分明,卻是給了童憐晴一個交代。
童憐晴被人負了多次,也不敢盡信多想,只將寧塵虛許的這句話在心底,童憐晴便足以安心一時。
她任由自己沉在寧塵畫的夢里,心中火熱,手一邊往寧塵衣襟里伸,一邊偏頭向女兒道:“洛笙,你回去吧。”
寧塵卻拔了她手出來,朝童洛笙揮揮掌:“莫走,留著。”
童洛笙笑盈盈對童憐晴道:“寧哥哥不讓我走,我可不能聽娘的了。”
童憐晴還待提醒寧塵規矩,卻被寧塵攔腰抱起送去了床上:“今日你便好好歇息,無需管我,我自與洛笙玩耍。”
童憐晴初時還擔心寧塵玩耍什麼,結果他拿了紙張筆墨,畫了一格一格組起的圖樣,取過行酒令的骰子,又折了數根牙簽兒,每人分發四根擺在各角上,美其名曰什麼【御劍棋】。
童洛笙年少青蔥,哪見過這等玩耍游戲。
也別說她了,整個大陸怕是也沒人玩過。
她興衝衝與寧塵玩了大半天,如痴如醉,拋卻了成熟穩重,盡顯了應有的孩童心性。
趕上寧塵花樣也多,什麼【大商賈】,什麼【酒棧大亨】,教童洛笙又是買地又是收租,連童憐晴也禁不住好奇加了進來,三人玩得昏天黑地,渾然忘了世間愁事。
一日一夜下來,三人只吃喝玩樂,沒有丁點旖旎,在秦樓楚館中竟活出了老夫老妻過日子的味道,寧塵自己想想都覺得怪可笑。
只是難得清閒無拘,他倒沒有半分色急。
次日午後慵懶,洛笙在院中練箏,童憐晴與寧塵在廊下擁在一處靜靜觀聽。
她仍是體乏,一改常態叫寧塵攏著躺在他腿上,如剛出閣的小姑娘一般讓他一個少年人梳揉著頭發。
童憐晴被寧塵揉得渾身酥麻,腦海中回映起昨日他帶洛笙嬉鬧玩耍的情形,腹中忽地泛起一團酸愁。
“塵兒有多少女人啊?”
寧塵想了想道:“現在倒是不多,不過將來沒有十幾二十個肯定下不來。”
幾番相處,童憐晴知他雖然多情但也重義,思忖多時終是開口道:“那塵兒喜歡洛笙嗎?”
“嗯,喜歡啊。”寧塵毫不遮掩。
“憐晴想求你一件事……既然你歡喜笙兒,我想將攢好的贖身錢交予你處,待明年她梳攏之時,你替我將她贖了吧。”
寧塵哼了一聲:“我拿了你的錢,扭頭就跑。”
童憐晴拿手摸著他臉:“我信你。你若負了我,我也不怨。”
“那你呢?”
“我再攢上幾年,自贖出樓便去尋你們……行麼?”
“我看呐,洛笙她未必願意出樓呢。她已生長成了淫娃蕩婦,說不定在樓中撅著屁股被人操更開心。”
寧塵一句調笑,卻惱了童憐晴,直起身子伸手要打他,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揉到了懷里。
“你先別氣。前夜里我只給她洗了洗腳,就濕了個一塌糊塗呢。你這當娘的,卻不知道?”
童憐晴將她自小在青樓里養大,再不想知也不得不知,只是聽寧塵出口輕賤自個女兒難免心中不悅,如今聽寧塵這般說,也只能認了。
她嘆口氣道:“她當真好福分,還能叫塵兒給她洗腳。”
寧塵聞了一股味兒,手指勾著童憐晴下巴與她貼近:“憐晴吃自個女兒的醋啊?”
童憐晴愣了一下,只因那非是她本意,但此時自視起來好像的確有那麼一星半點。
她知這點醋意無傷大雅,便順勢撒嬌道:“憐晴就是吃醋了,塵兒怎麼哄我?”
寧塵伸了舌頭就去挑她櫻唇,被童憐晴拿舌頭勾了纏在一起,捧著臉蛋濕吻起來。
“明明說聽我彈箏,卻在這里親嘴兒,好不羞!”
也就親了一盞茶工夫,耳邊廂一聲笑罵,童洛笙早丟了箏欺在門邊,臉蛋紅撲撲地看他們痴纏。
被女兒叫破,童憐晴也有些意短,垂眉低目拿手背兒擦了唇角的銀絲,嗔了她一眼:“叫你練箏,卻恁地不用心,不低頭瞧譜,只到處亂看。”
“娘又欺負笙兒!搶了寧哥哥在心里,就瞧笙兒不順眼咯——”
童洛笙也不知是不是從俄池雜院的使喚們那里學了本事,童憐晴倒是贏不過她的嘴利,只能無奈苦笑。
寧塵伸手將洛笙喚過,捏著她小腿肚兒一路往上摸去。
童洛笙那處可沒叫人碰過,身子不由自主打顫,待寧塵摸到大腿根兒,也和那夜一般,看自己娘親與人口舌絞纏,竟也看濕了。
寧塵笑道:“你這褲兒一天也不知要濕幾回。”
洛笙被他拿住腿根兒摩挲,騷穴更是舒爽,只想起樓里規矩,忙推下他的手去,顫聲道:“寧哥哥……使不得……”
寧塵將手指掛著淫水送進童憐晴口中,童憐晴品著女兒的汁水心中大羞,卻也依寧塵的意思吮下了。
“我自知道使不得,不然早將你辦了。辦不了你,便讓你娘替你受過。”
寧塵抱起童憐晴就往屋里去,童憐晴忙開口叫了聲“笙兒”想叫她離去,忽一轉念想著女兒終身還要試著落在寧塵身上,現如今正是將他二人調在一起的好關口,於是話到嘴邊硬改口道:“笙兒……你去將簾子都斂上……”
童洛笙喜出望外,俏生生應了去。她先前見童憐晴被寧塵寵著,心中也不禁也想嘗嘗被人恩愛的滋味,哪怕不讓吃肉,喝口湯也是好的。
只是眼見著她寧哥哥將自己娘剝光了扔在床上,自己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擰著手站在床邊,渾不知該如何自處。
寧塵把童憐晴這大白羊壓在身下,咬了她右乳,伸手抓著洛笙胳膊將她猛扯過來,含含糊糊道:“別讓你娘左邊空下了。”
洛笙也羞,憐晴也羞,母女二人目光一對,均發現對方眼中已是順了這冤家的意。
“娘……”
“自、自小便吃著娘的奶兒長起來的……此時又、又怕什麼……”
童憐晴拿手摸著女兒的頭,叫她安下心來。
洛笙聞言再不猶豫,拱在娘親的乳兒上含吸起來。
那香甜溺在口中,似是喚起了她記憶最深處的安詳溫暖,痴痴舔吮再不停歇。
寧塵一只手攬著洛笙的腰,輕輕摸她後背。
兩人吸吮著童憐晴的雙乳,時而隔著乳峰四目相交。
童洛笙意動情搖,終當寧塵輕輕推了她一下,兩人再忍不住,齊齊將身子往前一探將雙唇扣在了一起。
好個媚骨入髓小雛妓,還從沒叫男人碰過,那舌頭便在寧塵口中左勾右挑,擺弄的如同靈蛇一般。
她也是憋了好些年,初用口舌之技就盡顯了一份騷媚,幾乎要將舌兒伸到寧塵的喉嚨里去了。
腳能洗,腿能摸,那親親嘴兒也不算壞了規矩吧?寧塵精蟲上腦,也不去多思忖,只一味地享用起了那少女柔舌。
見女兒將初吻交給了自己的情兒,二人伏在自己身上親得口角流涎,童憐晴心中一片空靈。
她伸手摸摸二人的頭發,柔聲道:“笙兒,我就替你做主,將你許給塵兒了,你可願意?”
“娘!”童洛笙五分有意兩分羞怯,卻也有三分猶豫。
她與寧塵游戲兩日,心中確是歡喜他,可還未深到定情之處。
況且少女長於此間,心思多少還有些活泛。
可童憐晴深知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洛笙再是如何不羈也難免被人誆騙負心,實不想叫她再遭自己一般的罪。
於是幽聲道:“你若不聽娘的話,許是也不要娘陪了。現在你便走罷,回去俄池雜院,今後別再來了。”
“我聽!我聽娘的話!”童洛笙慌忙應道,又偷偷拿眼去瞟寧塵的臉色。
她心下略有不怡,但想起寧塵的俊朗和他那仿若無際的見識底蘊,又喜滋滋甜起來。
更別提前些日她從窗中偷瞧,實是見過寧塵那天下無匹的白玉老虎是如何將她娘親日得七葷八素。
洛笙在樓內作活,男人的雞巴雖沒嘗過,見卻見了千八百根兒,可沒有一個能跟寧塵比肩的,此時娘親討句話跟了他,今後肯定委屈不了自己。
童憐晴見寧塵沒出聲,只當他默許了自己先前托付,便繼續道:“笙兒乖。如今讓你跟了塵兒,你得將一顆心盡交於他,身子也絕不給旁人去碰。納你為妾也好,收你為奴也罷,只待明年梳攏時將你贖了,你便一心聽他從他,切不可使性。”
聽她幾句話真情懇切,洛笙心顫的厲害,一想到自己竟已定下終身,從此有了人愛,腹中似灌了一汪蜜水,面頰似火,只輕輕嗯聲應下。
“塵兒……你也給她句話……”童憐晴望向寧塵,想把事情坐實。這一番借樹逾牆,寧塵不出聲她自然忐忑不安,
寧塵瞥了洛笙一下,又瞅了童憐晴一眼:“你倒是隨手將女兒許了人,又有誰將你許出去?”
見寧塵不接茬,童憐晴心中頓時涼了三分,剛要說些話兒寰轉,卻聽寧塵又道:“單一個女兒我是不收的,要收就母女一起,打包帶走。你若將自己也……”
童憐晴不待他說完,連忙接口道:“我許……我將自己也許你……啊、啊呀——”
她一句話剛允下,寧塵立時將肉棒操進了她逼里,直插了個心體通透。
“塵兒!緩緩……你且讓我緩緩……”
寧塵的雞巴臥在七寸媚蛇里頭,水潤潤滿當當,不挪不動也舒坦的後脊梁發麻。
他攏過洛笙的腦袋一起湊到童憐晴面前,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勾出了舌頭吸著,三人就這樣互相舔了起來。
叨住母女二人的舌頭一並啜在口里,盡享齊人之福。嘗夠了兩根舌頭,寧塵拍了洛笙屁股一巴掌:“去,舌頭將你娘嘴巴堵上。”
童憐晴羞得閉了眼,倒是洛笙更不在乎人倫之禁,順勢就和娘親深吻起來。
寧塵在下頭扛了童憐晴腿在肩上,縱情抽插。那剛被龍虎嘯海丹蹂躪過的花徑還未恢復萬全,又被白玉老虎在里面肆虐,操的穴兒又漲又痛。
可情兒的雞巴能和旁人論嗎?
若拿高潮與用飯相比,先前那二人等若是拿麩糠生往她肚里填,寧塵卻是山珍海味龍肝鳳髓,那雞巴可連著心呢。
幾百趟操下來,美滋滋的高潮直衝得童憐晴肚子里化成了春泥。
胯下叫那稀世的雞巴捅得汁水橫流,嘴巴叫自己親女兒舌頭絞纏不休,童憐晴連著兩回高潮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
她掙著吐出洛笙舌頭:“笙兒,笙兒……你叫娘喘口氣……”
洛笙舔舔嘴巴,又支起身子抱上寧塵肩膀去親他耳朵。小妮子跪坐處,床單一片濡濕,屁股還在打顫,也是給勾出了心火。
寧塵心思還放在童憐晴身上,他咂嘴道:“憐晴被別人擺弄時叫得千嬌百媚,卻從來不給我聽。”
童憐晴眼中水光盈盈,伸手摸他胸膛:“憐晴生性不愛叫……那都是哄他們,為了叫他們快些交貨的……嗯啊……塵兒要喜歡,那我……也叫給你聽……”
寧塵搖搖頭:“不要也罷,我只喜歡憐晴自己的模樣。”
童憐晴咬著嘴唇,遲疑了一下,顫悠悠道:“塵兒,你若想聽憐晴叫……得另尋辦法兒……”
“嗯?”
童憐晴嘴巴張了又張,一個勁兒瞅著洛笙,當著自己女兒面羞得說不出口來。
寧塵一琢磨,當下猜了個七七八八,拿眼神往下挑了一下,換來童憐晴滿頰飛紅的一聲輕嗯。
想要美人聲嬌啼,還需采摘後庭花。怪不得她死也不叫先前二人動她後面,那才是童憐晴最敏感處。
寧塵把洛笙撥去含她娘的乳頭,自己趴伏在童憐晴耳邊小聲問:“後庭叫幾人采過了?”
“只、只有三人……若不是騙了我心去,也不叫他們碰的……”
“不怕我也騙了你?”
“那也是我的命……”
“待我能接你出去,再采不遲。”
“嗯……塵兒想要便說,我也好提前拿香油兒潤潤……啊啊啊……塵兒那物事怎麼又大了……”
童憐晴七寸媚蛇游得寧塵氣血翻涌,小半個時辰下來已快要不支。
他大開大合猛操猛衝撬松了童憐晴陰關,每撞一下那龜頭都沒入宮口半分。
童憐晴試到那巨物往腹中破來,知道寧塵快到頂峰,也不忍求饒損他興致,只輕輕呻吟承受。
寧塵伏在她身上氣喘吁吁道:“憐晴不讓旁人出在里面,那若是我,射不射得?”
童憐晴心中一慌,寧塵出精的分量她是知道的,只怕這般射入陰宮八成便要珠胎暗合。
可她實怕拂了寧塵的意叫他心生嫌隙,只好道:“射得……是塵兒……就射得……”
寧塵又衝得快了幾分,笑道:“懷了我的種怎麼辦?”
童憐晴喘道:“那……那便給你懷……”
“懷了我不想要,又該如何?”
“我這身子是你的,塵兒若不要就再操下來……只是憐晴宮巢已交瘁不堪,再流一次,恐怕再不得給你生兒育女了……”
“我收了洛笙,若再有後嗣出自你處豈不亂了?你已叫人操得小產多次,這最後一次,便由我絕了你的孕宮。你可願意?”
童憐晴聽懂了他話外之意,這是許了洛笙一個安生位置,亦是寧塵暗示決絕不因此事亂了綱常留下遺禍。
生了女兒還好,要是生了男孩,看當爹的可以納母收女,自己又怎地不能弑父淫母?
這即是投名狀了——你若為我絕了身孕,我便欠了你的,此後再無負你的道理。
童憐晴看出寧塵有大願景,此舉是為母女二人做了打算,反而心中大定,不再忐忑。
“塵兒說了算,我斷無怨艾……你……給了我吧……”
寧塵憋著勁兒狂衝十幾下,將龜頭一下戳在微敞的宮口處:“憐晴,那我真射了!”
童憐晴被他最後幾下操的梨花帶雨,雖已下了決意,卻仍不禁生出自暴自棄之感,借著呻吟聲高聲道:“塵兒射吧,射吧!憐晴第一次給不了你,最後一次卻也留給你奪走!”
精液爆射而出,直打在童憐晴宮壁上。
她許久沒被內射,被那濃烈陽氣狂衝入體,頓時陰關崩泄,長吟一聲抽搐起來。
整個子宮須臾間被灌得滿溢飽脹,童憐晴的小腹都鼓了起來。
那上億精蟲穿入童憐晴破敗宮巢,圍了一顆可憐宮珠兒,爭先恐後奸了上去。
元嬰期天人感應,童憐晴捂著小腹,已試到自己宮珠受奸成孕,實實在在懷了寧塵的種。
一想到這種子落床一兩月後又要被衝掉,自己即若不孕之身,不禁心生悲切,一邊在高潮中抽動一邊哭出聲來。
寧塵足射了半天,灌得童憐晴子宮都變了形,這才雲雨收住。他見童憐晴流淚,柔聲道:“後悔了?那我催功收了精氣?”
童憐晴搖搖頭:“為了笙兒好,我不後悔的。只是嘆我命中有業障,憑依了你,卻不能給你生兒育女。”
“你不是給我生了洛笙嘛。”寧塵攏著她緩下情緒來,親親摸摸,終是哄得她破涕為笑。
“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母女能得塵兒青睞,已是這輩子的大幸。”
洛笙踞在兩人旁邊待得久了,心下有些寞然。寧塵將肉棒抽離了童憐晴,便立刻湊到了少女身邊。
“來,嘬兩口。”寧塵撅著雞巴將她往胯下一推,洛笙便會了他意,手捉住肉棒細細舔舐起來。
口鼻中彌漫男子精水味道,叫個小淫婦濕得更是厲害。
“今日樓主不在,此間亦是無人……寧哥哥,要不你……你取了我紅丸罷……”
寧塵嘿了一聲,花花腸子一陣哆嗦,當即就把洛笙抱過來,先擒在懷里狠狠親了半天。
“小賤婢,發起騷來,樓主的規矩都不顧了?”
“洛笙就是發騷……也只對寧哥哥騷……”
年紀不大,討人喜歡的情話倒是熟。童憐晴剛想阻攔,寧塵已分開她雙腿順著滑溜勁兒往里捅了去。
“你二人怎地這樣不知樓主厲害!”
“啊啊啊!!娘!好痛!!”
童憐晴剛呵斥出聲,洛笙已大叫一聲反弓了腰身。
然而卻不是寧塵給她破了身。那龜頭沒入穴口,狠狠頂在膜上痛得洛笙慘叫起來。可寧塵的肉棒卻生生叫什麼東西擋下,竟沒能破體而入。
那穴口一道法術禁制光芒閃過,在洛笙處女膜上凝出一道壁障,饒是寧塵心有不甘,卻也奪不走她處子之身。
正是樓里給她打的雛妓印作祟,那印記乃是防備嫖客誘奸用強,此時倒恰好斷了寧塵好夢。
童憐晴心疼女兒受了苦,將她摟住好生撫慰,心里卻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塵兒,此番是笙兒不知輕重,被你勾起火兒自己要的,怪不得你。但你一定要知曉,樓主在這方圓界中實是神通廣大,萬不可以為有什麼事能瞞過七娘一二……”
寧塵被教訓了兩句,臉上害臊,撓撓頭隨口應了過去。
童洛笙緩過勁兒來,又湊到寧塵懷里:“寧哥哥,你若還想要,洛笙用嘴幫你。”
“不了,你娘說得對,規矩還是得守。先待七娘回來,我去探探她口風,若是能網開一面提前將你討來,我再吃你的頭湯。”
寧塵想的是真美。誰知等柳七娘回了瀟湘樓,他卻壓根兒連開口的工夫都沒撈著。
第三日,柳輕菀回到樓中,第一時間便放出話來叫寧塵覲見。
寧塵屁顛屁顛帶著【伏龍無義酒】去了山坳間的後樓,恭恭敬敬將酒奉在柳輕菀面前。
“七娘,東西給您拍來了,不知能抵幾個月的房錢呀。咱多親多近,怎麼不得給小子一個薄面,打個六折七折?”
他這邊廂還插科打諢呢,一抬頭卻看見柳輕菀端坐在廳中間兒,看不出個喜怒,只拿眼睛直勾勾戳在寧塵身上。
“你拍的這是什麼?”柳輕菀面無表情地問。
“這乃是【伏龍無義酒】,五十萬靈石成交,獻於樓主享用。”
“那,我叫你拍的又是什麼?”
柳輕菀這硬邦邦一句話丟出來,在寧塵頭上砸了個八瓣碎。他一愣:“樓主說,讓我拍這次最貴的。這酒如今就是最貴的了……”
柳輕菀不做聲,只面若冷霜地瞪著他。
寧塵心口咯噔一下,他娘了個紅燒雞大腿兒,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人家說要最貴的,那是真想要!根本不是為了試探自己財力!自己犯什麼小聰明啊?!盡去胡亂揣測人家心思,還自以為觀得通透呢!
你說你這瀟湘樓主也是,你讓我拍啥就說拍啥,裝什麼風雅打字謎呢!現在買錯了東西,錢還花了一大把,屎盆子卻盡扣在我一個人頭上。
最後這話可不敢說,寧塵趕忙把酒收了一躬到地:“七娘!是小子領會錯了!”
柳輕菀冷哼一聲:“五天之內,拿到庚金劍。若拿不到,也不用回來了。”
“樓主放心!!” 寧塵蹦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不用說,庚金劍就是最後那件拍賣品。寧塵當初還覺得,堂堂瀟湘樓主怎麼會看得上那種檔次的法器,現如今只能感嘆千算不如萬算。
可這拍賣會都開完三天了,鬼知道那劍給拍到了誰手里。寧塵跑到一半停了腳步,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了。
他苦思冥想著,先回了愫卿小院。童憐晴和洛笙見他回來愁眉不展,也一同憂心起來。
“塵兒,出了什麼事?”
寧塵擺擺手:“且叫我想上一想。”
回憶起拍賣行那時的情形,寧塵倒是冒出了一线明光。
當時自己拍得【伏龍無義酒】,旁邊不是有個二世祖說了一嘴,說是要拍最後那件東西耍耍嗎?
他依稀記得,那人似是叫朱從陽,只是不知他到底拿沒拿下那件寶貝。
“憐晴,你聽過朱從陽這人嗎?知不知他什麼來頭?”
童憐晴搖搖頭:“不是我的客,我沒聽過這名字。不若我與洛笙分頭去各池各院打聽一下?”
寧塵剛要應好,忽地心頭一凜。
柳輕菀從一開始就輕描淡寫,把話說的模模糊糊,恐怕是不想叫旁人知道自己究竟要的什麼東西。
自己現在是搞砸了,逼得她露出了真正心思,這要再叫二女去樓中問來問去,怕是更要觸柳輕菀的霉頭。
他只得擺擺手,又豎起指頭碰碰嘴唇,叫二女不要到處亂問。
既然不敢胡亂打聽,那又如何去尋那朱從陽?自己一個過江的泥鰍,人生地不熟……
誒?不是有個熟的麼?
“霍醉……”寧塵眉毛一挑,口中輕輕流出了女孩的名字。
“咦?寧哥哥認識她?”
寧塵被洛笙一句話引醒,他抬頭望向二女:“怎地?你們也認識她?”
童憐晴點點頭:“白帝城附近四州之地,她的“雅號”恐怕無人不知了。”
“什麼雅號?”
童憐晴洛笙彼此看了一眼,然後轉向寧塵,異口同聲道:
“葉含山孽畜,金丹無敵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