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沒事吧?”淨姝一邊注意著司南那邊的動靜,一邊輕喊著用手背推老鴇子。
老鴇子顫著,抖著,遲遲沒有反應,淨姝正想加大力度推她時,老鴇子突然睜開了眼,銳利凶狠的視线把淨姝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用手上的符咒打了過去。
一巴掌打在老鴇子肥奶子上,只聽一聲慘叫,一團黑氣突地從老鴇子的面門鑽了出來,隨即便朝淨姝撲了過來。
“相公!”淨姝趕緊向司南求救,慌亂之中也分不清右手還是左手,只能將雙手都擋在面前,便又是一聲慘叫,與剛剛不同,這聲更為淒厲,刺得人耳膜發疼。
淨姝閉著眼,不敢用手去捂耳朵,直到司南夸她干的不錯,才敢放下手。
再睜眼,剛剛那一團黑氣已經不見了,老鴇子和那轎夫都昏迷著,司南還在與那兩個人交手。
想起剛剛老鴇子突然睜眼的一幕,淨姝現下並不敢靠近他們,唯恐又有鬼怪從他們體內竄出來。
打斗正是激烈時,門開了,那水兒姑娘帶著另外兩個被附身的轎夫來幫忙了。
“糟了!”
司南趕緊轉攻為守,往淨姝那邊退去,一手護住淨姝,一手甩過袖子,將原先藏在袖子里的朱砂盡數揮了出去。
朱砂隨風散開,迷了全場,趁他們躲避朱砂之時,司南又將剛剛所畫符咒再全部打出,將他們打得滿場鬼叫,一時間除了水兒身上的鬼,其他鬼怪都被打了出來,全是女鬼。
司南正想用葫蘆收鬼,然還來不及打開葫蘆,那水兒姑娘就攻了上來,且直朝淨姝這薄弱之處襲了過來。
司南與之交手幾下,才發覺自己低估了她,這女鬼不似尋常厲鬼,已經有所道行了!
這不成,這招架不來,只得先退!
司南當即決定退走,正想著該如何逃脫之時,突然傳過來幾聲琴聲,和方才他們聽過的琴聲一樣,是三弦琴的聲兒,但不同於剛剛的輕松,這琴聲明顯多了威壓感,水兒幾個身上的鬼似也感應到了,明顯狂躁了起來,攻擊漸漸失了章法,司南趁機還了幾下手,傷了那水兒身上的鬼幾下。
那女鬼吃了幾下打,一時也不敢戀戰,恨恨看過他們,便下令走了。
到此時,淨姝才算看清楚為首女鬼的真實面容。
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面上神情狠厲,一旁追隨她的是四只女鬼,等等,怎麼少了一只鬼?
四人抬轎,一個丫鬟一個水兒姑娘,不該是六只鬼嗎?
現下算上水兒也只有五只鬼。
淨姝還沒想明白,房門被人打開了,才知彈琴的正是方才唱色曲兒打趣他們的老琴師。
“多謝老先生搭救。”
聽得他們聲音,老先生一愣,隨之笑道:“倒是巧了,又是你們兩個,竟還是道上的人。”
“晚輩安司南,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哎喲喲,原來是安少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小老兒名號不值一提,給個面子的都叫瞎兒爺,安少爺若不介意,這麼叫就是了。”
兩人報過身份,稍聊了兩句,便開始治療傷者。
幾個轎夫都是太和鎮陳家的人。
陳家是個買賣人,家中銀錢不少,時常來京里做買賣,一來二去談買賣的時候就認識了這水兒姑娘,陳老爺愛極了水兒姑娘這水汪汪的穴兒,每回來了都要點水兒姑娘來做陪。
日子一長這陳老爺便成了水兒的老主顧,兩人之間還真玩出了幾分真感情,只可惜陳家夫人不是好惹的主,怎麼也不讓水兒這妓子進家門。
這次陳夫人回娘家過中秋,說要七八天才回來,她這一走,陳老爺就來了頂小轎子,接走了水兒姑娘,接回去過中秋,卻不料陳夫人念著家里的事,念著一家人要團圓,提前一天便趕了回來,趕回來全家人吃團圓飯。
團圓飯自是沒吃成,陳老爺挨了兩耳光,水兒姑娘也連夜被打發走了。
太和鎮離京城不算遠,也不算近,按腳程得走個一個時辰,轎子酉時從陳府出來,在路上歇過兩次,稍微耽擱了一會兒,這才現在到。
好在今兒中秋城門關得晚,也不怕太晚了進不來。
“會不會是那陳夫人想要我性命?”水兒姑娘忍不住插嘴打斷他們的話,問司南他們。
“暫不好說,你們再仔細說說回來路上,尤其是兩次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可有發覺什麼不對。”
“有……”司南話音一落,就有個轎夫表示有,只是看了一眼水兒姑娘,又沒了聲音,似不敢說。
“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不說,也就別怪我們不救了。”
淨姝氣憤說道,說完便就拉著司南離開,聽剛剛他們的交待,她不免同情陳夫人,只覺得那陳老爺和這水兒姑娘實在可惡。
見他們要走,轎夫們急了,趕緊說道:“剛上轎子的時候,水兒姑娘氣不過,一路與丫鬟說了不少辱罵我們夫人的話,一直到說干了嘴才停下,讓我們去尋水給她喝,這才有了第一回歇息。”
“好不容易尋回來水,她又說不想喝了,哥幾個心里氣,卻也不敢對陳老爺的心頭肉發火,只得繼續往前走,再抬轎子,明顯更吃力了些,像是坐了兩個人一樣,所以沒多久才有了第二次歇息……”
“你們胡說八道!”他們說到此處,水兒生氣打斷,“我是罵了那陳夫人不假,也讓他們去尋了水,可他們卻並沒有幫我去找水,假意去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脫了褲子便讓我嘬他們的臭雞兒,讓我用他們精兒止渴,我若不應,他們就要把我和丫鬟扔在荒山野嶺喂野狼,不信你們問蠻兒,他們肯定是受了陳夫人的指使,才會故意在半路糟踐我們,說不准這鬼怪也是那陳夫人搞的鬼。”
蠻兒便是水兒的丫鬟,她承認了水兒的說辭,她連帶著也被這幾個轎夫用臭雞兒戳了嘴,現在嘴里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兒。
不過對於主仆倆的指控,轎夫們抵死不認,不承認對她們做過這種事,那水兒一急,直接脫了衣裳,露出底褲,露出穴兒給大伙兒瞧,肉穴兒里還摸得出他們射進去的精兒來。
水兒這大膽舉動震驚了眾人,不像是在說謊,轎夫們遲疑了一下,還是否認,他們確實對此沒有印象。
“難不成是被鬼迷了,生了幻象?”看他們雙方都不似說假,淨姝提出猜測,若按他們這麼說的來做推斷,轎夫們在第一回歇息的時候就被鬼附身了,應該就在去找水的途中被附身的,所以去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逼著主仆倆吃精的並非他們本人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