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後(上)
不知過了多久,被愉悅之潮衝至九霄雲外的理智,悠悠飄回相澤鈴的大腦。
臉頰上充盈著情欲意味的嫣紅色,霎時褪為慘白。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不知廉恥地,從後穴的摩擦中收獲快感。
不知廉恥地,在光天化日下排出粗長穢物。
一邊噴濺體液,一邊發出不知廉恥的浪叫。
甚至直到此刻,還不知廉恥地摟抱著,把她變成如此不知廉恥模樣的家伙!
簡直……簡直不知廉恥!
鈴倒抽一口冷氣,只覺已然用光了半輩子的不知廉恥份額,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墓碑上連名諱都不用刻,“不知廉恥”四個字就很合適。
未等她進一步反省,身前的男子氣息撲入鼻腔,讓她微微恍惚。
少女剛才光顧著在羞恥與放縱間反復橫跳,卻未曾發現,對方的味道竟是這般好聞的。
很清新,很溫暖,有點像檀木的香氣……
(……等等,我怎麼還抱著這個變態!)
白濯摟住她的動作並未如何用力,哪怕自己現在手腳俱軟,也應該能輕易掙脫。
然而……
……鈴有點害怕。害怕一旦脫離對方的懷抱,就要面對那副似笑非笑的討厭表情。
不,准確地講,她討厭的應該是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才對。
什麼“屁股洞”,什麼“排泄衝動”,什麼“欣賞角度”……
自己剛剛做出那樣丟人的事情,天曉得會被他如何換著花樣取笑!
“我說,鈴。”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聽見白濯的話音,少女一陣慌張,四肢繃得幾乎比之前泄身時還緊。
“其實啊,剛剛掉下去的‘那個東西’,我有點想收藏起來。”
“……?”
她一時沒搞懂,“剛剛掉下去的東西”是指何物——
“掉、掉下……啊!”
——等搞懂的時候,便瞬間陷入了巨大的震驚。
“你你你你,你你說什麼?!!”
少女一把推開變態先生,出離憤怒地盯著他的面孔。視线如同兩道激光,仿佛要硬生生鑿透頭骨,照清其大腦到底是何等奇異構造。
“因為你看,它砸到地上的聲音,‘撲通’一聲好響,我真的很好奇它到底有多大尺寸。”
“你你你!這種事情,簡直,簡直!不知廉恥!”
“……噗”
“到底哪里有趣了!!!”
看著她抓狂的表情,白濯再也繃不住正經臉,雙手合十,擺出求原諒的姿勢:
“……抱歉,抱歉。氣氛好像突然變得有點沉重,我就想稍微開個玩笑。”
少女劇烈起伏的胸膛稍微平復了些許。
“真的,是玩笑?”
“百分百的玩笑。對美少女上大號這種事,我感興趣的只有過程,不包括結果。”
“過、過程……”
相澤鈴可不會忘記,對方口中的“過程”有多麼不堪回首。
種種大尺度畫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完全淹沒了被評價為“美少女”的絲許愉悅,差點叫她重歸失神狀態。
待到幽幽回氣時,卻見白濯已離開身邊,開始回收散布在四周的攝像裝置。
鈴兩眼一霎不眨,凝神注視著他的背影。
幾分鍾過去,對方看上去真的只是在收拾道具而已,並未說一套做一套,企圖偷偷收藏那“掉下的東西”。
松了口氣,少女眼皮發酸地移開視线,才注意到身側欄杆上的兩件物事。
一小包抽紙,一條毛巾。
留下它們的,除了變態先生以外,當然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沉默了片刻,少女跳下欄杆,開始擦拭下半身的髒汙。
……
白濯手腳麻利地將所有家什整理妥當,一一收回背包,准備撤離現場。
回頭望去,鈴已經恢復了——至少表面恢復了——下午初見面時的從容模樣。就是不知為何,目光時不時瞥向他的胯間,神色復雜。
下意識低頭瞅了一眼,白濯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生理現象,我也沒辦法的。”
他坦然道。
畢竟,方才的勁爆演出,跨越了業余與專業的鴻溝,幾乎足以競爭神女娛樂年度最佳重口片的獎項。
身為導演兼主役,全情投入後,下體大受刺激、硬度久久難以消退,實屬合情合理。
倒不如說,倘若一點反應都沒有才顯得奇怪。
說給別人聽,別人未必會欣賞他的自制力,更多的可能,是懷疑他身懷暗疾,欲有反應而不可得……
眼見少女的臉上又要泛起紅暈,白濯索性背轉過身,走在前頭領路。
反正公園內再無其他游客,帳篷撐便撐了,不至於損害風評。
……
遙遙輟在白濯身後,相澤鈴腦袋低垂,一言不發。
接觸到對方胯下大片濕漬的第一眼,她便清楚意識到了那些液體的來源。
怎可能不清楚呢?便是現在,哪怕已經反復擦拭過,自己的私處仍然間或涌出汩汩潮意。
深陷快感漩渦時無心他顧,余韻褪去後,體液黏噠噠吸附大腿的感受簡直一言難盡。
穿著裙子尚且如此,換做緊貼皮膚的褲管,不適程度更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少女心頭生出幾分愧意。
白濯留下的那點抽紙,早被她用得干干淨淨。沾了髒汙的毛巾,也被卷成一團,嫌棄地丟進了花叢。
倘若稍微節省一點,對方此刻多少能清理一二。效果另說,總好過全靠自然風干的窘況。
帶著絲許歉疚,她忍不住朝白濯的胯下多看了幾眼。
未曾想,人家完全誤會了目光代表的含義。
(……嗚哇……)
早早轉身的白濯,沒能發現少女在他背後捂住臉頰的難為情樣子。
她其實懂的並不少。
誠然,無論和變態先生,抑或同伴兼同事相比,知識深度與廣度上的差距都宛若天塹,但她至少不會相信“小孩是送子鶴刁來的”之類的鬼話。
從高中一年級起就不會了。
所以她非常明白,挺拔的男性象征,代表高漲的性欲。
而當性欲排解完畢,它就會重歸疲軟。
換句話說……
此時的白濯,仍處於“未滿足”的狀態。
相澤鈴不禁有點慌張。
匆忙數瞥捕捉到的畫面中,對方腿間凸起物的尺寸著實驚人。
經過那場壯絕的排泄,少女的後穴至今仍無法完全合攏。微微外翻的肛肉,時不時與內褲的布料摩擦,激起陣陣騷疼。
如果他撲過來,把那根巨物強行塞進敏感的菊門……
(一定、一定會死掉的!)
心亂如麻的她,油然回憶起下午臨行前,與友人的一段談話。
……
“鈴醬,給你件禮物。”
蒼綺院花夕賊兮兮地遞來一片口香糖包裝似的東西。
待看清楚上面的“情趣超薄”字樣,鈴杏眼圓瞪,揚手就要把它往損友臉上甩去。
“停,停,stop!攝影師先生還在那邊看著哪!”
“這東西,你愛用就自己去用吧!”
“明明是鈴醬更需要……哎呀哎呀!”
花夕熟練地轉入抱頭蹲防模式。
挨了不知多少記手刀,她揉著腦袋站起身,不死心地道:“講真的,鈴醬,有備則無患嘛。攝影師先生又沒明說,只要拍一拍鈴醬羞羞的事情就滿足了。萬一他看到你的光屁股,獸性大發,非要親自捅一捅呢。”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該說,不想捅才奇怪吧。畢竟男人的大頭都是跟著小頭走的。”
“……”
天曉得友人從哪里學來這些奇奇怪怪的金句。
鈴不得不承認,雖然她看上去不靠譜,內在其實也很不靠譜,有些時候,仍能作出一些合理的判斷。
不。把這種暴論稱為合理,委實對不住占據世上人口百分之五十的男性。
但是……哪怕對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均不適用,放在白濯,那個變態性癖者身上,便絕對存在盡量往壞處預估的必要。
“就算被你說中了,我也用不上這東西。”鈴說道,“如果他敢……敢捅過來,我就會跺下去。絕對會。”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萬一他惱羞成怒,把證據交給警務科怎麼辦?”
“……”
“哪怕當場宰掉,搞不好第二天,鈴醬穿著緊身衣拉臭臭的視頻就滿天亂飛了。反正我是有好幾十種辦法能做到這種事啦。”
鈴臉色陰郁,死死捏住“情趣超薄”的外包裝。沉默了許久,將其收入口袋。
輕輕握住她的手,花夕安慰道:
“別難過,鈴醬。事情不一定會變得這麼糟糕。我覺得攝影師先生是個好人,雖然好男人的大頭也是跟著小頭走的。”
“……可以少說幾句麼,花夕。”
“快了,快了,就剩最後幾句!”
義體少女踮起腳,附耳低語道:
“我有一個絕招要教給你。如果攝影師先生非要捅你不可,你就哭唧唧地告訴他,前面寶貴的第一次,要留給將來的愛人。實在難以忍耐的話,就捅後面吧!”
饒是鈴本就沒指望能聽到什麼高論,也被此番操作驚得愣了三五秒。
“……什、什麼前面,後面的!”
“所謂前面,就是小孩子生出來的地方。而後面呢,當然是指……”
“不用你和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