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非常簡單的劍斗和肏穴的冒險故事

第18章 眾人齊心協力救出吉賽爾,三人教會馬車上修羅場(手交,足交,3p)

  1.穿越者威瑟

  威瑟·瓦倫泰出生於一個沒有農田的無產者家庭,他的父親學了些鐵匠的手藝,隨後便跟隨國教騎士團,作為國教騎士團的隨從,給騎士們修理裝備。

  在他們擄掠東諾曼帝國邊境,並且嫁禍給羅曼王國根本不存在的所謂“國教”的時候,他的父親在一次毫無人性的奸淫擄掠後痛改前非,對著面前那名淒慘的少女伸出了手。

  維瑟的父親算不上個好人,但也不算壞得徹底,至少他對這位少女還算得上負責,離開騎士團後的他把這位失去雙親的少女娶回了家鄉,待她不錯,一番復雜的相處後,逐漸麻木的少女也只得放下仇恨,投身於生活的柴米油鹽中。

  威瑟從小就不是什麼好苗子,奸詐狡猾好凶斗狠的性格更勝於他的父親,這一點也是他被當地的領主選中的原因,一個嘴臉丑惡無比吝嗇的騎士就像是一個存錢罐,需要的時候,平民開始不滿的時候就砸開,讓這位“騎士”“風光大葬”,這樣矛盾也就煙消雲散了。

  領主的算盤打得叮當響,賜給威瑟的那塊子荒地也根本算不上什麼正經封地,威瑟像是個護食的野豬,就算是其他騎士也別想進他的荒地一步,除非給過路費。

  只不過,這一切,從某個夜晚開始,就完全不一樣了——

  威瑟走在新朗貝錫斯城的街道上,看著街上忙碌的行人,算不得熙熙攘攘,但又一片生機勃勃,不由得感嘆,這邊的世界和自己那邊就是不一樣。

  沒有人感嘆於這位曾經“惡名遠揚”的“過路費”騎士從那小豆芽般的身形變成了如今接近兩米的巨漢,而他那猥瑣小人的老鼠臉也變成了所謂“東洋人”才有的黃種人面孔,他,現在的這個威瑟和羅穆、菲尼克斯、亨利那些人一樣,來自於那邊的世界,而那個吝嗇至極的討厭鬼,也成為了願意以低稅收讓平民過來開荒的開明騎士。

  當然,“過路費騎士”的惡名並未傳到這里,路上也沒有多少人真的關注維瑟,他覺得這樣也好,清閒自在。

  在來到這座城市並且受到了“戴全包頭盔被抓”的教訓後,威瑟把他的筒盔掛到了後背上,雙手持握的舉盾則放到了旅館的房間中,只有一把短劍挎在腰間,他的鏈甲穿在身上,配上那壯碩的體型好像是一名即將征戰沙場的將軍。

  此時正值夏季,新朗貝錫斯城雖距離大海不遠,總是有風為人們驅散炎熱,卻逃不過炎炎夏日的炙烤,穿著鏈甲和武裝衣的威瑟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就感覺汗流浹背,口干舌燥,一頭扎進了一個小酒館,卻撞見了一名同樣和他一樣壯碩的大漢。

  如果說威瑟作為現代人,依靠著充足的營養和鍛煉長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體格壯碩,身強體壯,眼中有光,卻難免透出一絲稚嫩和青澀。

  畢竟想讓剛來這邊沒多久的威瑟和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一樣成熟而麻木是不可能的。

  那麼眼前的男人就是從戰火中淬煉出來的精英,只不過一切在戰場上曾經表現出來的勇敢、憤怒、瘋狂、殺意、暴虐都收斂了起來,被一身潔白的長袍所遮掩,只剩下虔誠、謙遜和慈眉善目,但我保證,你絕對不想惹他,尤其是看到他那把一米七八的雙手大劍後。

  “你是——托馬斯修士對吧,”威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托馬斯修士的名字,當時他被捎帶著帶回城里的時候見到過這位修士,而這位修士的體格和氣質也讓他記憶猶新,威瑟根本感覺不出這位比他還高的修士對他有任何的惡意和戒心,便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糖,“要來塊糖嗎?我們那邊做的,味道不錯。”

  托馬斯笑著拒絕了,“威瑟騎士,多謝你的好意,但我和你一樣,只是來喝一杯酒解解渴,我本人對甜味並不感興趣,更別說我接觸過鉛糖。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我收下的話,這塊糖我可以帶給教會附近的那些孩子們,我想他們會喜歡你的禮物,而我也無意揣度你的本心。”

  威瑟摸了摸下巴,先接過了服務員遞來的酒和托馬斯修士碰了下杯,“敬你,敬愛的修士。首先,我當然得感謝你,你們在那個時候救下了我,這些糖僅僅是給你的回禮,而且你說的對,我想我更應該把這些麥芽糖分給孩子們。最後,還請你放心,這些麥芽糖和那些東西不一樣,我保證。”

  托馬斯的眼中有些許的好奇,但並不多,他接過裝著麥芽糖的小包,表達感謝後便繼續跟維瑟喝酒,“威瑟·瓦倫泰,我聽過你的名聲,但不得不說,百聞不如一見,你並不像那些人所說的那般糟糕。”

  “都是過去的事了!”威瑟高舉酒杯,“敬指引我們的主,還有路希娜神甫,她是個好姑娘。”

  “也是個好領導,聖教騎士團建立後,她真是忙上加忙,這次我就是出來幫她辦點事。來,敬路希娜大團長!”兩人碰杯後各自喝酒。

  幾杯酒下肚,兩人的眉目都慢慢舒展開來,“威瑟騎士,你從奧利佛那邊趕過來,又在路上那樣遭罪,是為了這次的比武大會吧。”

  “是啊,托馬斯修士,我聽說今年這里會有一場比武大賽,我來這里是為了和高手切磋,呃…其實也指望能贏個獎品,哪怕進前十幾名的獎品也行。”

  托馬斯笑了笑,“那得看誰准備獎品了,工商聯合會那邊可摳門得不行,只有每場比賽的第一才會有獎品,你們得擠破了頭才能拿到,反倒是教會給一神教的騎士們都准備了不少東西,路希娜神甫精挑細選了好久。”

  威瑟點了點頭,“那這樣我可得加把勁了,也得多謝路希娜神甫,順帶一提,我決定加入守城方,畢竟再怎麼說也算是羅曼人嘛,關於具體報名,就麻煩你教教我了。”

  “沒問題,”托馬斯輕巧地擺了擺手,“這周之內,你帶著自己的裝備、騎士徽章、印章和證明文件來一趟教堂就行了,不論是找黎明修士會的修士還是路希娜神甫都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後簽字蓋章,你就可以以一神教騎士的身份參加比武大會了。至於能不能在壓軸的守城戰中作為聖教軍的一員出戰,那就要看你的實力了。”

  威瑟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謝謝了,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之前我也聽說過托馬斯修士你的名聲,你在從軍時期大殺四方的戰績一個比一個傳奇。而如你所見,我在被打劫時,面對劫匪甚至沒有反抗的能力,自從那次之後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不夠,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修士你可以教我幾招,我真的很想參加最後的守城戰。”

  托馬斯摸了摸下巴,“沒問題,但是——這樣吧,你先去拿你的裝備,然後去城北的那片平地…………算了,那塊地的血還沒清干淨。去城東吧,那邊也有塊不錯的平地,而且那邊人家的豆子湯很好喝,非常適合運動後來上一碗。”

  “那一會兒見,我很快就會過來,謝謝你了。”威瑟點頭致謝後朝著櫃台的方向揮手,“喂,老板,結賬!這位?這位先生的酒錢我請了,一起算!”

  托馬斯還沒開口推辭,威瑟就轉過頭來舉手示意他不必推辭,“我親愛的托馬斯修士,我想你就別推辭了,城東見!”

  “好的,”托馬斯點了點頭,不再想著推辭,“城東見!”

  2.菲尼克斯的春天(亨利語)

  菲尼克斯來到這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之久,作為外來者中經驗最多的“老炮兒”,菲尼克斯和邊境村的居民們私交甚好,依靠著他來到這里後得到的聖光魔法和他本身自帶的現代知識,他得到了許多人的擁護,雖然沒有露娜、路希娜她們那般的耀眼和優秀,卻也能夠承擔起邊境村村長的這麼一個職位。

  盡管他自己也知道,光靠他自己一個人啥也不是,自己的能力實在有限,甚至單單是管理村民就需要拜托身為軍官的亞蘭蒙德。

  或許和羅穆在新朗貝錫斯城的那些經歷比起來,菲尼克斯的所作所為不值得去詳細地說道,但他確實是在兢兢業業地做事。

  踏踏實實地把邊境村的那點子爛事給擺平。

  首先肯定就是死去的米倫和沒死的盾衛,那些腐敗的教會人士雖然和菲尼克斯是同僚,卻精通背後捅刀,暗算離開的羅穆無果後,和羅穆同一戰线的菲尼克斯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在被暗算、綁架、打悶棍等等事情上,菲尼克斯和亞蘭蒙德都有過不少這樣的經歷,但比起身為軍官的亞蘭蒙德,菲尼克斯那小身板明顯就是個軟柿子。

  不得不說,多虧了他們,菲尼克斯的身板明顯地硬朗了起來,身上也從之前毫無防備的長袍變成了帶著頭盔和軟甲的戰袍,尤其在後腦勺上墊了一層厚厚的內襯。

  對於盾衛和那些用教會事務遮掩自己流氓本性的畜生,菲尼克斯和亞蘭蒙德用稱不上正大光明的辦法抓了個七七八八,逼問、威脅、監禁、持續恐嚇,在這個小小的邊境村中有的是奸詐下作之人,那些上得了台面的東西不是給他們准備的,更何況這里還是光明的中世紀中光明的邊境地區。

  突然某天某人失蹤了也很正常的不是?

  當然,兩方的勾心斗角都沒有被某個天真爛漫的女性所知,某個被稱為“聖女”的貴族女性從遠處的首都來到這里,只為竭盡所能去達成自己所夢想的那個目標,卻根本和那些成天被剝削的底層人民沒有半個銅幣的關系。

  正義、向善、神聖、主和聖徒是她嘴里不變的口號,但她從未知道她手下的這些人打著她的旗號讓多少人吃不了飽飯。

  同樣是貴族出身,皈依一神教,成為一方的宗教領袖,她和路希娜差遠了。

  “聖女”的存在是菲尼克斯跨不過的坎兒,畢竟是他的上司,有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上司在,很多明明是對的的事情都要偷偷來,直到一封書信從新朗貝錫斯城送來——是路希娜的書信。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這些貴族的關系還有一神教內的等級制度了。

  路希娜和“聖女”都是宗教官僚系統中的教士,先不說這兩個人同屬貴族,路希娜的人脈再加上露娜的人脈想認識她和她的家族一點都不難,單是在宗教系統中身為高級教士的路希娜就要大初出茅廬的“聖女”好幾頭。

  就算是某個異想天開的“理想主義者”,也總是要在現實面前低頭的。

  隨著聖教騎士團的成立,黎明修士會不僅僅只負責路希娜的護衛工作,也開始承接一些商隊的武裝護衛邀請,某支商隊到了邊境村後,黎明修士會的成員——諾亞和卡爾留在了邊境村,負責在塞米邊境村建立聖教騎士團的支部,美其名曰“加強教會對村莊的管理力度,統一村莊中教會的管理架構”,總之,“聖女”被架空了,實權落到了菲尼克斯和諾亞的手上。

  盾衛他們自然頗有微詞,也打算做些什麼來阻撓菲尼克斯,但黎明修士會的名聲和能力就算是他們這些邊境地區的地頭蛇都有所耳聞,十分忌憚,曾經比他們惡毒、血腥數倍的流氓都屈膝在路希娜面前,承諾皈依一神教,加入黎明修士會,更別說還有征戰沙場殺人無數的老兵、認錢為親毫無底线的傭兵等等,他們最後都穿上了白袍,宣誓一生追隨路希娜。

  有了這些人的幫助,再加上菲尼克斯自己這一年對於村子里人際關系的經營和各種各樣的准備,菲尼克斯、亞蘭蒙德和諾亞等人得到了某個確切的重要的消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突襲了盾衛手下的住處,人贓俱獲,證實了盾衛他們走私人口、糧食、武器、盔甲的重罪,並且在第二天舉行了審判,把這些作惡多端的惡人通通殺頭,唯獨盾衛不知得到了誰的消息,提前離開了邊境村,自此之後再無他的消息,大概確實是死了。

  掃清了阻礙,菲尼克斯便可以真正著手於塞米邊境村的管理,准備抵御兩個月後必定會發生的蠻族入侵了。

  有了亞蘭蒙德和諾亞等人的幫助,村民們被動員起來,流動的人口也被逼著參與了勞動,修建環繞村莊的木牆和各種工事,菲尼克斯和這些人們一同吃住,一同勞動,又漲了不少聲望,但也在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層面上十分疲勞,在修完一座石頭和木頭混合搭建的瞭望塔後便欣然接受了羅穆的邀請,坐馬車來到了新朗貝錫斯城。

  來到城市後,菲尼克斯便開始後悔起來這一年來他從未出過邊境村這件事了,他當然不介意他的一生平凡而平淡,簡單又純粹,但這和他絕對不當什麼井底之蛙並不衝突,一個復雜但井然有序的社會和騎士階層展示在他面前,商隊、傭兵協會、一神教和多神教、工商聯合會,這里有太多太多富有特色又值得了解的組織和事情,尤其是其中有不少富有魅力的人物,但眼下,他必須去處理一件事——

  紫紅色的發束隨風飄揚,輕薄的細麻裙子是有錢人千金的象征,過路的人們紛紛低下頭,不去看這美麗的少女,並非是她有多麼高不可攀,也並非她身上有多麼濃烈的富人特有的銅臭味,也並非這位柔弱的小姐是多麼地讓人憐愛,正相反,這位名為吉賽爾·佩多的大小姐有著不同於常人的銳利雙眼和聰慧的腦瓜,她的美貌閉月羞花,但她的精神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刃,這劍從不入鞘,她的思想也直接且高效,一點也不像當時人們腦中對於女性的刻板印象。

  仔細想想,露娜、路希娜、拉蘭提娜,她們之所以能來到羅穆身邊,也正是因為她們是這個時代中女性的佼佼者,她們脫穎而出,走上了一條又一條特別的道路,通向無人可知的未來。

  今天,我們在這方面尚且羞澀淺薄的菲尼克斯先生前來赴約,只見他大老遠就把自己的儀容整理齊整,身上的長袍干淨整潔,連同身上的軟甲和武器也配備齊全——他可不想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失了男人的“風度”,就算是打不過羅穆一只手的他也不能。

  總之,做了個深呼吸,暗暗鼓勁後,他在這邊第一次正式地以“未來朋友”的身份面對一位女性。他走上前去,而吉賽爾也早已注意到了他。

  “看來你准備充分,先生,你就是菲尼克斯,對吧,羅穆承諾介紹給我的‘專業人士’。”吉賽爾挑了挑眉毛,她對面前的男人很是懷疑,這是她一貫的態度。

  “是的,我就是菲尼克斯。那麼,我想,您應該就是吉賽爾小姐吧。”雖然心里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但是面對著這位有著獨特氣質的少女,擁有和她單獨交談的機會,還是給菲尼克斯一種有些虛幻的感覺。

  “沒想到你也喜歡說客套話,”吉賽爾笑了笑,眉毛如月牙般彎了下來,卻完全沒有讓人感覺她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一種不耐煩,“菲尼克斯先生,我想我們在這里見面,一定不是為了探討那些亂七八糟的禮儀規矩吧。”

  “啊哈哈,畢竟是普通人嘛,不遵守那些條條框框可不好活下去。不過呢,確實,我其實也喜歡直奔主題的交流。”菲尼克斯從背囊里掏出來一卷羊皮紙,解開綁帶後慢慢地展開,一幅在普通人眼中非常好看的畫作展現在吉賽爾面前,“那我們就來評畫吧,吉賽爾小姐。我應該告訴過你把你自己的作品帶來了,對吧?”

  “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來這里的目的,”吉賽爾招呼了一下站在遠處的仆人,仆人便恭恭敬敬地把一卷做工精致的羊皮紙遞了上來,吉賽爾接過之後拿在手上,也不打開,而是笑著看向了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先生,你的畫技是你我相見的鑰匙,先讓我見識下你的技術吧。”

  “好的,那讓我們開始吧,”說著菲尼克斯將手中的畫放到吉賽爾的面前,讓她仔細地觀賞,“這是我覺得最能代表我風格的一幅畫,請吉賽爾小姐仔細觀看吧。”

  “嗯——”吉賽爾在看到畫的那一刻就被這畫上鮮艷明快的色彩和頗具力量感的構圖所吸引,但隨著對於畫的欣賞到了細微之處,她又對著那些毫不修飾的細節之處皺起了眉頭,“很好,菲尼克斯先生,”仔細地看完了這幅畫後,吉賽爾的眉頭舒展開來,“我感受到了你的風格,還有其中的感情,和教我的那些老師完全不一樣,這才好。”

  “是的,吉賽爾小姐,多去看不同風格的畫作才能讓我們更快速地進步,”菲尼克斯點了點頭,“那麼,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作品呢?我非常期待。”

  “盡管期待吧,菲尼克斯先生。”吉賽爾揚起天鵝般的雪頸,眼中滿是自信,她展開了自己的畫作。

  那是一幅畫著桌子、盤子和水果的畫作,很顯然,這是吉賽爾對著自己的桌子作畫的成果,菲尼克斯也絲毫不會懷疑她的桌子不會有畫中這般精致的花紋,更不會懷疑她的仆人會閒到在橘子皮上刻出一朵花,畢竟這可是吉賽爾的仆人。

  總之,這幅畫非常的寫實,不論是桌子上的花紋還是盤子的紋理,甚至是橘子上的那朵雕花,都給菲尼克斯一種它們真的就在眼前的感覺,成功地改變了他對這邊繪畫風格的偏見。

  他不得不承認,在細節和真實感方面,吉賽爾的執著遠勝於他。

  “吉賽爾小姐,不可否認,你對於細節的追求遠超我的想象,”菲尼克斯發自內心地感嘆道,“但是,我在想,是否需要加一些——力量感。”

  “像你那樣?”吉賽爾歪著頭看著菲尼克斯手上的畫,“罔顧事實而去追求那些虛擬的東西?那你還是去找那些給教堂畫聖畫的一神教畫師好了。”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吉賽爾小姐,”菲尼克斯清了清嗓子,“正如我的朋友跟你提過的所謂‘透視’,或許我們從遠處觀察某些東西會感覺到它的真實感和立體感,但當這個距離拉近到一個程度時,這個物體的形體就會變得夸張,變得有一種張力,它並不虛假,反倒是一種真實存在的角度和圖像。”

  吉賽爾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幾點光亮,“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正好,我想著好好給你講講透視,特地帶了幾張從特別角度繪制的畫作,來,我們邊走邊講——”

  3.危機來臨

  “你來了?今天行動?你有把握了?”

  “房子找好了,破爛房子,沒人住,好轉移。今天正好,那個豪斯富商去找路希娜了,他的大小姐去找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青年。”

  “小心他掏出一本魔法書。”

  “不是還有你嗎?魔法師。而且你們放魔法不都要好久嗎?”

  “一神教的應急神術都是即時的,他穿的是白袍,對吧?”

  “是,和路希娜那些一神教神官一個打扮。”

  “管它呢,海洛,大不了給他一箭,而且我們三個人還不止對吧,還是埋伏加偷襲,怕什麼,別讓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帶把的。”

  “這些都不是問題,兩位,打架搏命我就沒怕過,讓我們談談之後贖金的分配吧。”

  “不多要,我和她一起20狄納里,反正那種馬商100狄納里都能出得起,剩下的我們就不管了。”

  “成交。”

  …………

  亨利一直在忙,盡管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但這種無比充實的生活還是讓他非常享受,尤其是最近聖教騎士團建立後,推動者之一的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為騎士團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出謀劃策上。

  亨利算不上是個好顧問,頭腦一熱就什麼東西都從嘴里冒出來,但他提出的構想一直都還可以。

  當然,也僅僅是還可以,畢竟這邊的具體問題該如何解決,人民該如何管理,亨利、羅穆這些沒什麼管理經驗、只能紙上談兵的現代人都得往後稍稍,好在他們也都有自知之明,把具體的問題都交給了路希娜和修士們,自己只負責提出一些模糊的構想。

  最近,亨利找到了一個新樂子——菲尼克斯,他的損友好像要找到馬子了,羅穆少見地去當了媒婆,這個在那邊半點女人緣沒有的狗東西好像有了一絲絲脫離單身的希望,這可得好好地去瞅瞅。

  於是,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尾隨著某個並不知情的高個子牧師,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偷偷地看著那兩個人。

  權當訓練偵查技巧了不是?

  亨利很擅長給自己找樂子。

  那兩個人聊得火熱,給對方看著自己的畫作,菲尼克斯非常熱情地拿著兩人的畫進行評價和講解,恨不得把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教給吉賽爾,嘴上更是滔滔不絕。

  吉賽爾的臉上不見一點厭煩,這位小姐或許確實沒什麼耐心,卻也能在自己深愛的領域上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當然,富商家的大小姐說話那自然是不留情面,也不會在乎菲尼克斯到底想講些什麼,她經常會突然提出一些出乎菲尼克斯預料的構想,打斷菲尼克斯的講解。

  菲尼克斯隱約感覺到吉賽爾身上的某種興奮之下的焦慮與急躁,好像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一樣。

  身後的亨利卻悠閒自在,甚至鑽到一旁的酒館里打了點豆子湯,想要解解暑,畢竟外面的溫度可一點不低,他身上又穿著全套的鎖子甲,不熱那是扯淡。

  而在酒館中,兩個大高個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威瑟,你的力量不小,體格也很好,但是不會用力。你的這面劍盾有著它獨特的操作方式,你需要去好好摸索它的用法,如果真的打起來,你最好有個同伴。”把雙手大劍放到一旁的托馬斯修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滿頭大汗的他卻不顯疲勞,反倒是對面同樣汗流浹背的威瑟直到現在呼吸都有些紊亂。

  “明白了,多虧了有你對我的指導,我到現在才弄清楚該怎麼完全用好這面盾牌。關於隊友的事…那只能之後再說了。”

  “哎呦,哥幾個在這兒干啥呢?”亨利認出了托馬斯,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亨利和威瑟是第一次見面,但一看兩人的容貌,他們就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同胞,以自來熟著稱的亨利一屁股坐到威瑟的旁邊,幾句話後兩人就熟絡了起來。

  托馬斯修士和兩人閒聊了幾句,又喝了杯酒後就離開了,亨利和威瑟也知道托馬斯修士確實挺忙的,便結了酒錢從店里出來,“怎麼說,威瑟老弟,”亨利朝著威瑟擠眉弄眼起來,“我們這幫子人除了羅穆那個狗東西還有萊特以外,可又有人要迎來春天啦!”

  “哦?你在說什麼?他們發了財嗎?”

  “比發財還刺激!嘿嘿,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亨利咯咯咯地笑著,拽著威瑟加入了尾行菲尼克斯和吉賽爾的行列。

  “所以,後面那兩個穿著盔甲、跟著我們的人到底是誰?你認識嗎?”吉賽爾突然表現出了一些——無語,然後非常直接地打斷了菲尼克斯的講話。

  “嗯?”菲尼克斯看了眼身後,“哦,熟人。我們繼續吧。”

  “對了,”吉賽爾看向了菲尼克斯的胸口,“你這徽章是哪里來的?”

  菲尼克斯的胸口牢牢地別著枚徽章,看那樣子,還挺新的。

  木質的徽章下面連著一卷寫著禱文的羊皮紙,看上去做工相當不錯。

  “是我的——上司送我的。”

  “路希娜?”

  “哈哈,”面對聰慧的吉賽爾,菲尼克斯打了個哈哈,“請不要多想,我們繼續吧。”

  兩人繼續討論起來,卻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在走出上城區,進入下城區。

  畢竟這兩人在這邊都屬於人生地不熟的類型。

  吉賽爾的仆人在一旁跟著,卻也因為傾心旁聽兩人的討論而未能發現危險正在靠近。

  吉賽爾的性格是公認的我行我素,她對打打殺殺、死亡、戰爭等等嗤之以鼻,對藝術的崇尚和對生活細節的注重讓她看到那些穿在外面的盔甲就會皺起眉頭,更別說父親安排給她的保鏢了,這位跟隨她的仆人雖然也兼顧保鏢的職責,卻也為了迎合吉賽爾的好惡而只在衣服下面穿了層薄薄的布甲。

  結果就是,當他們幾個進入下城區,路過某個路邊小巷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幾個流氓衝了出來,打了幾人一個措手不及,菲尼克斯下意識地用右手把吉賽爾拉到了自己身後,左手手指上戴著的銀戒指因為主人的過度驚嚇而觸發了提前預備好的閃光魔法,戒指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雖然現在是白天,效果並不算好,卻也讓前面的流氓愣了下神,下意識地舉起了手想要遮擋。

  菲尼克斯的大腦用了近兩秒才跟上事態的發展,跑!

  跟羅穆等人相比確實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有著非常清晰的自我定位,再說了,身後還有亨利他們不是嗎?

  他拽著吉賽爾就要往後跑,卻沒想到流氓中衝出來了一個精瘦的蒙面男人,對著他的腰子就是一記飛踹。

  看著瘦弱的男人卻有著不輸壯漢們的力量,就算菲尼克斯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也被這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得向前飛去,摔了個狗吃屎不說,幾根肋骨連帶著左手的手骨都變了形,輕則脫臼重則骨折。

  要不是想著身邊還有個吉賽爾要保護,體質一般的菲尼克斯還真可能就這樣昏死過去。

  吉賽爾立刻拔出腰間暗藏的匕首,並非是要去傷害那些歹徒,卻是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咽喉,被眼前的精瘦男人一巴掌拍下後,像拽布娃娃一樣強行拽著她進了小巷。

  旁邊的仆人拔出短劍就要上去搏命,卻被不知哪里射來的暗箭命中了膝蓋,直接在衝鋒的途中摔倒在地,滾了幾下後腹部還挨了流氓一腳狠的,清脆的骨折聲沒有磨滅這位忠誠仆人的意志,他抱住了這名流氓的小腿,短劍向上刺進這流氓的兩腿之間,一下子就扎進了這流氓的前列腺,血液像是來月經了一樣從流氓的下體處噴了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後,這名流氓直接昏死了過去。

  但也僅此而已了,這名仆人嘗試起來,卻發現射進自己膝蓋的箭頭扎進了關節處,起身十分困難的他正想抱住第二個人的小腿,或是干脆讓這短劍再捅進某人的腿部、膝蓋或者是下體,就被另一名惱羞成怒的流氓踢中了耳朵,他的腦袋被這力道扭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隨後便癱軟在地,不知死活。

  跟在他們後面的兩人本來還在調侃說笑,卻突然發現他們尾隨的三人遭到了偷襲,威瑟明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菲尼克斯一樣在原地愣了兩三秒才意識到要衝上去救人,而亨利明顯更有經驗一些,一激靈後迅速把背後的雙手戰錘拿到了手上,腳上也沒閒著,朝著那個小巷衝了過去。

  威瑟雖然反應青澀,卻也沒有絲毫怠慢,更別說那一米五長的劍盾他一直拿在左手,甚至不需要去拿武器。

  他緊跟在亨利的身後,只恨自己的腰間沒別個投石索啥的。

  威瑟確實青澀,但是亨利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要說丟東西,他腰間的小斧頭一直都有這方面的功用,但這把斧頭羅穆從他腰間拔出來丟出去或者干脆拿來自己用的次數比他自己用的次數還多,他一時都沒想起來自己還帶了這個東西,等他想起來要扔點什麼東西阻滯對方的行動時,那些人已經鑽進小巷子里了。

  兩位穿著鎧甲的大漢絕不會止步於此,他們朝著周圍被嚇傻的行人大喊,叫他們照顧好地上的兩人後便跟著那些人鑽進了小巷子。

  菲尼克斯因為腎上腺素的迅速分泌而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吃痛著爬了起來,對著左手和左腰釋放緩解傷勢的魔法,勉強能跑動後,他對著地上躺著的仆人深深地盯了一眼,心中默默發誓替他保護好吉賽爾,便也拔出腰間的武器,衝進了小巷子。

  下城區的小巷子曲了拐彎,有的地方更是滿是髒汙,臭氣熏天,在這里就算是殺了人,慘叫都不一定能傳出去,想要追蹤綁架犯的蹤跡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衝在前面的亨利死死咬住最後一名有些掉隊的流氓,才沒能跟丟。

  然而,兩名穿著盔甲的大漢想要追上輕裝上陣不知死活的流氓們何其容易,更別說還有其他人——

  “嗖!”不知從哪里射來的冷箭被亨利的全包式頭盔彈開,也給上頭的亨利潑了盆冷水,他趕緊把為了獲得良好視野而打開的護面蓋上,省得某根箭給自己的臉上開個血洞。

  至於後面的威瑟,他從一開始就把護面蓋上了,畢竟命只有一條,想要去救人,可以,他威瑟確實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把自己的命搭上就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他不怕死,但是怕的是死的沒有任何價值,死在這種冷箭上,毫無意義。

  戴上護面確實好,一股安全感讓他們感覺自己無所不能,就差衝上去把那些欠抽的流氓抽筋扒皮了,但在這種陰暗潮濕遍布穢物的地方,戴上護面的代價就是——他們總是要向下看,確認自己腳下沒有什麼絆腳。

  沒人想在這種地方摔個狗吃屎,因為真的會吃屎。

  因為要頻繁確認腳下,兩人的衝鋒斷斷續續,眼看著距離逐漸拉大,亨利一咬牙,拔出了腰間的斧頭,想著怎麼都要留下一個。

  不過這時,燃燒生命拼死衝刺的菲尼克斯追了上來,他奪下了亨利的短柄斧頭後用最後的腳力衝過一處拐角,看著小巷那邊即將拐彎的幾人,他舉起斧頭,高喊一聲,“上主保佑!(God bless this shot!)”然後用力地把斧頭投擲了出去,幾乎是同時,一根暗箭射來,貫穿了菲尼克斯的軟甲,把他放倒。

  反射著太陽光芒的斧頭劃著一條優美的拋物线,越過跑在後面的人,精准地命中了跑在第二個的流氓,雖然不是斧頭那一邊命中,能給這個倒霉蛋的後腦開個瓢,但斧柄命中卻也能讓這個倒霉蛋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連帶著後面的人都被遲滯了一下。

  威瑟抓住了這個機會,舉起盾發動了衝鋒,一支暗箭從他頭頂飛過所帶來的破空聲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猶豫,他化作壁壘,不僅讓自己的盾和身體擠滿了擁擠的小巷,遮蔽了流氓的視野,也保護了身後倒地的菲尼克斯。

  一面樣式奇怪的大盾加上一個身材壯碩的騎士讓這幾個流氓混混根本生不起任何的戰意,站穩腳跟後拔腿就跑,卻忘記了地上還躺著個被斧頭砸倒的倒霉蛋,全都被絆倒在地,被追上來的威瑟後來居上,用盾牌壓住了他們。

  隨後追來的亨利還在怒火中燒當中,衝上來舉起戰錘幾下就給他們的手腳全部敲碎,殺豬一般的嚎叫連綿不絕。

  但兩人既沒有發現他們有拿弓弩,也沒有看到那個劫走了吉賽爾的精瘦男人。

  想來是在某個拐角他們兵分兩路了,或者一些兩人不知道的手段。

  “被耍了。”亨利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

  威瑟把護面打開,看著這些手腳扭曲的流氓,眼中沒有一點同情,“看這樣子,他們的頭目估計早就跑了,把他們帶回去審吧,能問出來他們的據點最好。唉,等等,我們的牧師先生還倒在地上!”

  “你們現在才想起來我嗎?”菲尼克斯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我沒什麼大事,至少那箭——”他拿開手,露出被弓箭貫穿的木質徽章和軟甲,“我必須誠心地感謝路希娜,還有主的保佑。”

  “沒什麼事兒就好。”亨利重重地拍了下菲尼克斯的後背,直接把上一秒還勉強維持清醒的他像拍蚊子一樣拍倒在地,當場昏死了過去。

  “他,好像肋骨骨折了來著,亨利。”威瑟不動聲色地遠離了亨利。

  “嘖,有這事兒?”

  “…………趕緊去找路希娜吧。”

  …………

  “你們可真會給我找事兒,”路希娜在臥室里抓撓著自己的頭發,面對著桌上寫了一半的報告和闖進來的亨利等人,她滿臉的不耐煩,“這邊剛有好幾撥人冒充聖教騎士團給我惹事,你們就告訴我馬商豪斯的女兒被人綁了。”

  “可我們也只能指望你了不是?”亨利沒皮沒臉地挑了挑眉毛,“畢竟我們總不能指望工商聯合會那幫屌人敢派人大范圍搜索民宅對不對?再說了,那個吉賽爾不就是你馬匹供應商的女兒嗎?賣個人情不好嗎?”

  “而且對手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威瑟也闖了進來,“這件事情應該會相當棘手,我們非常需要像您這樣的領導者和托馬斯修士這樣的幫手,時間可不等人啊!”

  托馬斯修士跟了過來,但他並沒有踏進少女的閨房一步,而是站在外面,一臉和善地看著毫不在意自己鞋上沾了些什麼髒汙就跑進來的兩名大漢,“兩位先生,路希娜神甫正在處理公務,這關乎隨後的職務變更,以及與東諾曼帝國的宗教性會面。如果你們確有要事要報告和求助,恐怕堵在這里路希娜神甫也無法調動修士們,而且——”托馬斯把話留了一半,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卻讓兩名大漢打了個寒顫。

  “好好好好好。”兩人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然後被托馬斯修士引到了會客室,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著纏上了繃帶的菲尼克斯。

  幾人離開後,路希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便開始奮筆疾書,“砰砰——”有人敲門,“路希娜姐姐。”

  “請進,弗朗西斯,還有,我說過你不要叫我姐姐。”路希娜的聲音因為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勞而顯得有氣無力。

  弗朗西斯沒有回話,他開門走了進來,然後慢慢地帶上了門,他的樣子渾渾噩噩的,像是丟了魂兒一樣,但是在為到底怎麼撰寫報告而傷腦筋的路希娜明顯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弗朗西斯。

  “路希娜姐姐,”弗朗西斯的聲线像是做錯了事害怕受罰的小孩子,他渾身顫抖,眼中滿是猶豫和恐懼,但隨著不斷靠近路希娜,一股發自內心的安全感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僵硬,他最後做了一次深呼吸,“我想去教士學校。”

  “好啊,”路希娜正為如何措辭而咂著嘴,聽到弗朗西斯決定去教士學校後平淡地同意了,“正好,我馬上就要下去了,離開前讓你往上走走。”

  “您要,離開了嗎?”

  “啊?”路希娜揚了揚眉毛,“讀信的時候你不也在場嗎?有人要來摘我的成果了,就是我要寫報告的這個人,主教。差不多今天晚上,我就要離開這座教堂了。”

  “這麼快?”弗朗西斯還是感覺難以置信。

  “有什麼的,”路希娜雲淡風輕、甚至有些無聊地托著下巴,“這幾年我們跑來跑去的,早就習慣了。倒是你弗朗西斯,你家人還好嗎?你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沒問題,姐姐,他們真的很感謝你。”

  “那就好,”路希娜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你父親——唉,不說了,你得照顧好他,你知道嗎。就不說你不在的時候了,你剛開始來我這里做事的時候,你父親總是來找我,給我送這送那,我都沒收,他還要放教堂門口,唉,他啊,真的是為你操碎了心。他希望你有出息,出人頭地,你可得好好干,弗朗西斯。”

  “嗯。”弗朗西斯連忙點頭。

  “新朗貝錫斯城是個物欲橫流的城市,大部分稅收都是來自那些不法產業,賭博、嫖娼,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小玩意兒,嘖,你哪里都好,弗朗西斯,你還年輕,有活力,但是太心浮氣躁,總是想著抄近道,還沒有什麼定力。”

  路希娜往門的那個方向望了望,好像在聽有沒有人在外面,確認沒人後,她繼續說道,“你之前干過的那些事情,偷拿我的錢還是揩油什麼的,就讓它去吧。你之後表現出來的態度很好,我就既往不咎了。真的,我還以為你不要工資在這里做工是說笑,沒想到你還真能耐得住性子,還不求回報,正好,教士學校的學費我就幫你交了,路費你也可以找我要。教士學校修心養性,環境清靜,你可要好好修行,辜負我是小事,別辜負你那個患病行動不便還天天惦記著你的父親。”

  弗朗西斯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定!”

  “好了,”路希娜笑了笑,“去吧,臭小子,我還得解決點事兒,哎喲,這幫子人,唉。”

  路希娜把弗朗西斯趕走後也跟著走出了門,卻發現羅穆就在門外等著,“你靠近我的房門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可能是你耳朵不好吧,”羅穆聳了聳肩,“慶幸不是某個刺客摸到了你的門前准備取你性命吧,我的小路希娜。”

  “這不是有你嗎?”路希娜甜甜地笑了笑,然後開始摸索羅穆的身體,“好利索了嗎?聖水管用嗎?沒有後遺症吧。”

  “這幾天你確認多少次了,”羅穆沒有辦法地苦笑了下,摸了摸路希娜的頭,“我好得很,路希娜,接下來你要去邊境那邊吧,需要我一起嗎?”

  “廢話,”路希娜盯了羅穆一眼,“不過不是現在,今天之內我得處理下一起綁架案。”

  “你連這個都管?”羅穆眯了眯眼睛。

  “被綁架的是你兄弟菲尼克斯的朋友吉賽爾,你也見過,菲尼克斯還被踹骨折了,”路希娜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都比你先知道這個事兒,你這個見色忘義的混蛋,當完媒婆就不管了是吧。”

  “可你就是‘色’誒,算了,怪我,怪我好吧。我成天沉迷你的美色,把好兄弟都忘了,”羅穆非常明智地選擇了認錯和認慫,“所以菲尼克斯現在怎麼樣了?對方沒用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吧?”在這個處處陰險狡詐的世界,羅穆下意識地擔心起了菲尼克斯的後半生。

  “…………”路希娜沉默了幾秒,“算不得下三濫吧,但是,吉賽爾小姐的仆人——”

  “我非常抱歉。”羅穆默哀了幾秒。

  “那就不要讓他白死了,”路希娜舉起右手彈了下羅穆的腦殼,“跟我走吧,你那幾個熟人把我的地板踩髒後就被托馬斯修士帶去會客室了。”

  “好。”

  “還有呢?”

  “我擦地。”

  “真乖~”

  …………

  路希娜在會客室屁股還沒坐熱,滿頭大汗面色焦急的馬商豪斯就在托馬斯修士的帶領下進入了會客室,並且帶來了一些並不出人意料的消息。

  首先,劫匪通過綁有書信的弓箭向他索要了100王國蘇斯,也就是2500枚狄納里銀幣,就算是羅穆身邊最富有的露娜男爵也要把領地的收入和俸祿攢起來不吃不喝整一年,路希娜和菲尼克斯光靠一個月最多10狄納里的工資更是一輩子都湊不出來。

  作為馬商的豪斯可能確實擁有相當龐大的財力,但能否付得起這筆巨款仍舊是一個問題。

  然後便是老生常談的,工商聯合會的視而不見,豪斯第一時間向城市方求救,要求他們派人搜索,同時關閉城門以免劫匪轉移,但是在這種分秒必爭人來人往的商業城市怎麼可能因為某一位外地的小姐而關上城門?

  也就看在豪斯給他們塞的錢夠多,他們勉強答應了派人在城門口檢查是否有可疑的行人,僅此而已。

  最後就是豪斯和路希娜都擔心的一個問題——人口轉賣。

  都知道豪斯是比武大會中一神教的供應商,和路希娜有著合作的關系,路希娜後面是教會和黎明修士會,現在又多了個名不見經傳的聖教騎士團,沒人會真的想去踢這塊鐵板的,那麼最簡單的事情就是,把吉賽爾賣給某個足夠頭鐵又有錢的傻瓜,或者賣給某個背後勢力極強的組織,比如——有著工商聯合會和邪教撐腰的下城區妓院。

  這樣既拿到了錢,又免去了直面修士們的風險,一舉兩得。

  說完最後一個,菲尼克斯差點沒從座位上躥起來,頭直接撞到天花板。很顯然,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們必須分秒必爭。

  當然,說是這麼說,我們還是要先確認,吉賽爾有沒有被轉移走。

  路希娜聯系上了當時在那邊執勤的民兵,現在城市中將近一半的民兵都受到了路希娜的號召,在自己的住處附近執勤,范圍遍及城市內外。

  從某種程度上,這些被路希娜召集起來的民兵算是聖教騎士團的下屬組織,也是聖教騎士團偽裝自己的某種形式。

  畢竟,騎士團作為修士會的一種,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職業軍隊,那便可以硬算成民兵。

  到時候玩文字游戲就是了。

  倒是那些冒充騎士團的流氓混混讓騎士團的名字以招搖撞騙欺凌弱小的方式傳了出去,讓路希娜有些頭疼,這個時候露娜的雷霆手段就起了作用,這位“血腥男爵”把某些膽敢染指聖教騎士團名聲的爛人以一種常人難以接受的方式做掉了,算是結束了這次的風波。

  露娜也用自己的關系網,比如丹尼爾的狐朋狗友和露娜自己交到的一些爛人貴族,他們成天不是在賭博嫖娼,就是在賭博嫖娼的路上,隨手干些綁架婦女濫殺無辜的下作勾當,只不過不在城市中明著干,一般都是某些我們根本管不到的鄉下人民遭了殃。

  如果這種事情讓亨利他們知道那這些爛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但是——不像我在這里為你們敘述一件又一件的故事,就連這時的我對於露娜到底認識什麼人,做了些什麼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很多對於當地人算是常識一般的知識和心態我們根本沒有地方去了解。

  當然,其中也涉及到露娜為了不讓我感到不適進而討厭她而特意蒙蔽了我和其他兄弟,男爵的手腕玩弄我們幾個涉世未深的現代年輕人還是不難的,更別說路希娜其實也參與其中。

  總之,多方消息證明,對於下城區來說極其少見的全封閉馬車從下城區的某處居民區出發,到了妓院周圍,在這邊沒什麼人認識的菲尼克斯和威瑟立刻過去踩點,然後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羊皮紙,髒汙之下是一副讓菲尼克斯無比熟悉的畫,“這精致的細節,現實的構圖,是吉賽爾小姐的畫沒錯了!”

  菲尼克斯當時激動的大喊加上他自己的打扮立刻招來了某些市井人士的不滿,好在同行的威瑟有186的身高,200斤的體重,壯碩的體格配上黑色的鎧甲和奇怪的劍盾,讓這些想要找茬的市井流氓望而卻步,兩人隨後迅速離開,回到了教堂。

  同時回到教堂的還有露娜男爵和她的下屬,他們直接找上了某在妓院工作的記賬人的門,確認了妓院今天內就有一筆大額支出,數值為40王國蘇斯,1000枚狄納里銀幣,具體買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我們知道。

  露娜本想再追蹤一下這筆錢到底到了誰的手上,但除了多殺了幾個墊腳的無業平民外,什麼都沒查出來,只知道最後取到錢的是兩名女士,或者是兩名苗條的男性。

  看來對面警惕心很強,手段也相當高明,不僅贖金是煙霧彈,除了贖金數目外什麼信息都沒有,還從未真正露面過,什麼動作都隔了好幾個人,現在更是徹底脫開了關系,就算是大搖大擺地從教堂面前走過,我們都無法拿出懷疑他們的證據。

  但是,不論如何,我們基本能夠確定吉賽爾就在妓院的某處,或者是妓院周圍的房屋,妓院周圍能有什麼正經場所?

  除了幾所空蕩蕩的破舊民房外,住著無賴的大棚屋、賭場和一些不知道在制作些什麼東西的小作坊,還有用來即時打炮的小旅店圍繞著妓院建起,讓這座從外觀上看像是個大號旅館的三層建築成為了城市稅收中的大頭之一。

  它不僅是一些少女的地獄,也是一些女人的出路。

  意識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身處妓院,面臨失去貞潔的風險時,馬商豪斯拿出了自己能夠短時間調來的所有金錢,用以資助我們的行動,同時籌措和妓院的談判,以便在我們失敗後直接出錢贖回自己的女兒。

  作為父親對女兒的愛打動了我們,至少我是蠻感動的。

  “不過是在談生意罷了,”露娜冷冷地嘟囔了幾句,“那麼多錢砸出來的‘野馬’不能就這樣被不知道哪個野男人騎了,有些大貴族就喜歡野的,喜歡征服,但如果失了貞潔,那就沒人想要了。”

  “論跡不論心。”我拍了拍露娜的肩。

  “等她出嫁那天,你就知道了,先生,這里從不缺像我這樣的悲劇。”露娜嘆了口氣。

  “那你出嫁那天呢?”

  “是你娶我的那天。”

  說完,露娜男爵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我們去找幾個‘死人’給你們開路,丹尼爾、達維,我們走。”

  “是!”

  “…………老非,趕快行動吧。”

  營救行動的思路並不復雜,露娜和路希娜差遣些人手去制造騷亂,幫助自告奮勇、同時也是最好人選的菲尼克斯進入妓院找到吉賽爾的所在地,當然,威瑟和弗朗西斯會為他提供幫助,而且路希娜也這邊也有要處理的事情。

  “菲尼克斯神父,”路希娜把菲尼克斯單獨叫了過來,“我去看了下,艾登修士不在教堂,也不在他會去的那些正經地方。如果你在妓院找到了他,直接告訴他,‘你偷吃了禁果,亞當,而且你被抓到了,你最好將功補過’。”

  4.籠中青鳥

  妓院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騎士,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但還是有人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臭名昭著的吝嗇鬼“過路費騎士”威瑟·瓦倫泰。

  此刻的他一舉一動都像極了某些得意的痞子或者某個暴發戶,而他出現在妓院的門口也說明了他的目的。

  威瑟走進了妓院,擺出一副賤兮兮地流氓嘴臉,悄摸地告訴接待的男侍他要找這里的頭,有大生意,他甚至亮出了自己的騎士徽章,發誓自己有賺大錢的法子!

  當然,考慮到他的名聲,這就像是某個賭鬼在跟你吹他次次賭博都能贏一樣。

  妓院的老大當然沒理他,但是他的部下來了。

  某個裹著面巾的男人走了進來,看上去有些滄桑,但身材強壯,尤其是腰部,遠超常人的發達和健壯,只是他頭上的一片白發有些煞風景,看來在這里沒少耗精力。

  “我跟你講,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呐!我聽說你們進了幾個好貨色,還有個貴族小姐,大爺我啊,嘿,正好認識幾個喜歡野的,就喜歡這種落魄貴族!”被領進一間空房子後,威瑟學著亨利那種賤兮兮地樣子瘋狂地擠眉弄眼,雖然確實有些太過夸張了,但是也是很能唬人的。

  對方頓了頓,察覺到對面猶豫和懷疑的威瑟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了一袋子狄納里大銀幣,少說也有50枚,“這些是定金,如何?我說過,大錢!少不了你的!而且我也只是給人家打工的,來這邊鎮場子,省得有人找茬!我先跟你說清楚,他們可都是些大人物,臉都不能露!看到了那可是要殺頭的!別說我沒跟你講清楚!”

  威瑟從露娜和托馬斯那邊臨時學到的唬人技巧派上了作用,對面收下這些銀幣的一半後點了點頭,“反正在找下家,拿出來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這些要來的大人物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比如——不喜肉體接觸。有的人就喜歡那種歌伎一樣的,唱歌跳舞聊天繪畫,越是大人物就越是奇怪,要不就是獵奇,恨不得肢解,要不就是清水,連手都不願意碰。”

  “有啊!”威瑟抓住了要點,“有位大人物就喜歡這種聊天服務,他可喜歡和那種才女共度良宵了,而且潔癖得很,最好手都別碰!”

  “正好,”對方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今天,晚些時候,大人物應該已經接到了,你就等好吧!”

  …………

  吉賽爾·佩多,被人從地下室中帶到了一個裝飾精致的房間,她創作到一半的畫作也被人小心地搬到了這里。

  因為沒有激烈的反抗,吉賽爾沒有受到任何粗暴地對待,反倒是綁架她的人和妓院方都滿足了她的一切要求,包括給她足夠數量的羊皮紙讓她肆意作畫,除了在哪里去見誰不是她決定的,她甚至可以要求同樣被賣到這里的少女恢復自由,而那個和威瑟見過面的帕特先生也會過來與她平等溝通,以禮相待。

  她在這里不像一個被賣到這里的商品,反倒是像一個女王,一個公主,這很不可思議,卻是吉賽爾再習慣不過的生活狀態。

  她確實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她自己也知道,他們可以放自己走,讓自己隨意出入妓院和周圍的建築,這當然可以,但她一個人根本走不出下城區,迷路、賊人、暴徒、流氓,沒有一個東西是她這個大小姐能解決的。

  她很討厭這種狀況,很討厭,她很討厭這種看似高高在上自由自在,實則和高級奴隸沒有兩樣的局面,每個人都在對她笑,每個人都想讓她覺得她把他們踩在腳下,但實際上,她就是個商品,一支花店櫥窗最中心的那朵帶刺玫瑰,等待著出價最高的人前來采摘。

  而她,她吉賽爾·佩多,只配用一幅又一幅的畫來描繪自己的夢想,寄托自己的話語,可這又有誰能聽到呢?

  又有誰能理解呢?

  她眼中燃起的火苗是為了潑向她頭上的那盆冷水而生,她端坐在那里的高冷姿態是為了日後騎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而擺,而現在,他們還沒找到最好的買家。

  她父親把她奉為瑰寶,這沒錯,她父親把她捧在掌心,這沒錯,她父親寵她愛她,把一切都獻給她,這沒錯,她父親給了當時許多父親都無法給她的感情和關心,她都記得,可她也記得,那晚的那句偷聽來的話,“我的女兒,就該值得一個伯爵的兒子!最好是格里·克勞狄斯大人,他最喜歡錢、權和女人,是個自私的小人,也會最喜歡我的女兒。聽說他的妹妹是那個‘血腥男爵’,那種魔鬼妹妹應該也是他想要征服的類型,讓吉賽爾了解了解她的事跡吧,不是件壞事。”

  這時,房門開了,一個穿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有兩位保鏢侍從,也穿得嚴嚴實實的,他們沒有進來,只有這個看上去像是頭目的瘦高男人進來,坐到了她遠處的一把椅子上,他沒有靠近她的意思,甚至都沒有靠近她所做的大床。

  吉賽爾沒有反應,她繼續著她的繪畫。

  “你是吉賽爾小姐,對吧?”

  “我的名字重要嗎?”吉賽爾繪畫的手繼續飛舞著,“如果你只是想來聽一個高貴的大小姐淪落至此的悲慘故事的話,知道這個大小姐的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呢?同樣,我也對你叫什麼,沒有興趣。”

  “如果我說,我是菲尼克斯,此行前來就是來救你出去的呢?”

  “哪來那麼多如果,”吉賽爾閉上了眼,“想要救人,救便是了,想要看我的笑話,那就請不要再打擾我了。就算我真的是某些人的笑料,也不會讓你來這里笑我的。”

  菲尼克斯放下了頭上的面罩,“居然是這種反應嗎?吉賽爾小姐,我還以為你會很驚訝呢。”說完,菲尼克斯滑稽地挑了挑眉毛來表示自己有一點小小的尷尬和失落。

  “驚訝?怎麼可能,我的父親在我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血,就這樣進了別人的口袋而沒有任何舉動才是奇怪的,不是嗎?只是——”吉賽爾少見地停下筆,看了眼菲尼克斯,但又很快收回了目光,“也對,我父親和路希娜有關系,你是路希娜的下屬,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好吧,下一句是不是,‘我們走吧,回你父親那里’?”

  菲尼克斯有些難辦地皺了皺眉頭,他撓了撓後腦勺,“你的父親確實委托了我們,他拿出了相當多的錢來資助我們,但對於我來說,我並非出於他的委托,而是出於我自己的意願,吉賽爾,我還想和你再散散步,聊聊畫作,我們出去一起寫生,我還有很多東西想教你,也想向你討教。”

  “…………”吉賽爾頓了頓,然後把畫了一半的畫小心地卷了起來,“你最好言行一致,牧師先生,我從這里出去不是為了從一個地獄到另一個地獄的。”

  “我向主發誓,吉賽爾小姐,雖然我並不清楚你的困境,但就算是為了一個可以和我一起作畫的人,我也不會將你置之不顧的。”

  吉賽爾哼笑一聲,“向上天發誓可說服不了我,但是,菲尼克斯,你的畫很能抓住別人的眼球。”

  菲尼克斯察覺到了一些吉賽爾對他放出的好意和認同,高興地揚了揚眉毛,“多謝夸獎,但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吉賽爾小姐,我們走吧,至少去個我們可以暢聊的地方,這里絕不是你的歸宿。”

  吉賽爾輕輕地點了點頭,跟著菲尼克斯走了出去。

  有了威瑟的金錢鋪墊和勘探地形,菲尼克斯等人的完美潛入,我和露娜跟著菲尼克斯的跟隨護衛與口舌應付,再加上露娜花了點小錢給那些腦子里只有嫖的嫖蟲讓他們去妓院門口鬧事,還有弗朗西斯的翻牆接應、亨利的外圍清場和托馬斯停在外面隨時能離開的馬車,以及偽裝進去就是為了去抓艾登修士嫖娼現行的路希娜,這要是還能出事兒,聖教騎士團和黎明修士會今天干脆就原地解散吧,我們都不用干了。

  沒有任何差錯的,吉賽爾被救了出去,而唯一可能被妓院記恨上的威瑟在今晚就坐上了黎明修士會的馬車,前往幾十公里外的邊境线,和這座城市說拜拜了。

  他的目標是將在邊境线舉辦的,城慶活動的大頭,比武大會。

  5.那些過去

  之前露娜曾經大鬧一番的酒館現在重新裝潢了一遍,改名為“埃克斯酒館”,屬於埃克斯領的騎士科倫。

  天色漸黑,酒館逐漸熱鬧了起來。

  燈火通明間,兩女一男打開酒館的大門,走了進來,男人體型纖細,卻一身肌肉,精壯無比,他穿著有些破舊的罩袍,里面著甲,看上去十分低調。

  兩位女士都有著一頭紅發,身材算不得非常豐滿,卻也不同於鄉下的村姑,一人看上去頗有學者氣息,身材比較瘦弱,而另一人則看上去相當狠辣,像是個傭兵,當然,想達到露娜那種內斂又冷酷的“血腥男爵”的程度還有一些差距,她外穿一身鏈甲杉,卻遮不住自己平均线以上的身材。

  男人沒有遮面,女人們則隱藏了自己的面容,不過也是,畢竟晚上這里可不太平,被盯上總是很麻煩的。

  三人走到了櫃台前,男人和酒保聊了幾句後就叫了老板過來,科倫騎士自從“保衛”了這座酒館後就順帶著在這里經營下酒館,所以老板是他。

  他剛出來就認出了這個男人,上去和男人擁抱,“老有謠言在我耳邊晃蕩,說你贖身的時候被暴民殺了,我真該把那些就會瞎嚷嚷的老頭埋了!當時可讓我好一陣傷心啊,莫米羅。”

  “他們覺得我死了也好,科倫,”莫米羅接過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角斗士這種東西,就是因為多神教還在,它就還在苟延殘喘,它早就不復古諾曼時期的榮光了——”

  “但它的本質從未變過,”科倫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後面的兩位女性,“和你一起嗎?莫米羅,如果想暢聊的話,我給你安排個地方。”

  “好,她們就不用了。”

  “行,跟我走,那兩位小姐免單,你們隨便喝!”

  傭兵樣的女人擺了擺手,權當知道了。

  科倫和莫米羅找了間沒人的包間,兩人促膝長談了起來,“莫米羅,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當時贊助過我,那也可以贊助其他角斗士,對不對?”

  “當然可以,就是要轉幾手,”科倫晃了晃木頭酒杯,腦袋晃悠了幾下,“神通廣大的騎士和爵士這次比武大會來的可不少,比如露娜·克勞狄斯男爵,我聽說那個臭小子諾亞也跟了這邊的‘聖事領主’路希娜,你怎麼就想起來找我了?”

  “找你我放心,我確實也能接觸得到你說的那些人,”莫米羅皺了皺眉,思索了幾秒,“但是,她們總給我一種沒法托付的感覺,就好像在比賽上遇到了一個你不認識的角斗士,你也不知道他是會留手還是全力把你干掉一樣。我提心吊膽太久了,總是想太多。”

  “多想點也好,莫米羅,省得擋了誰的道都不知道,被人家像是踢垃圾一樣踢走,”科倫想到了當時殺神下凡的露娜男爵,“不過,你我現在都是騎士了,也好。”

  “不過是命更值錢了罷了。”

  “所以,你問我能不能給其他角斗士贊助,是賺到大錢了?”

  “當然,”莫米羅把一袋子大銀幣從沉甸甸的背囊里拿了出來,“500狄納里,只多不少,就是你可能要多轉幾手,省得牽連你。”

  “你又去做什麼‘好事’去了?”科倫挑了挑眉毛。

  “一個富商,是誰別問,”莫米羅端起剛斟滿的酒杯,一口就喝盡了,“你只要知道,當時我在競技場里滿臉血地看著看台上觀眾的手勢,等待著他們對我的對手,也是我的好同伴講下該死的狗屁審判的時候,一張滿臉是油的臃腫大臉紅得好像烙鐵一樣,激動得好像要死的人是他媽。那只急赤白臉的肥豬一手拿著錢袋子,一手朝著我的同伴比出了向下指的,處死他的手勢,那個景象,我能記一輩子。”

  “…………”科倫嘆了口氣,“我還是不問你到底干了啥了,莫米羅,不過你還是要告訴我,你這個錢從哪里來的,省得我送回原主。”

  “妓院。”

  “呵,少見啊。”

  “別調侃我了,科倫,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成吧。”

  “沒問題,沒問題,就是時間會有些長。”

  莫米羅抿了抿嘴唇,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喉嚨里燃燒,像是酒,像是憤怒,也像是無盡的焦慮,“越快越好,科倫,角斗士本來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存在,趕在我的同伴們還沒有被那些該死的金錢和欲望殺死前,求你,盡快。”

  “好好好,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嗎?要不要我給你安排離開的馬車?可別真查到你。”

  “不用了,科倫,我也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而且——那兩個小姑娘干得很好,我們不可能被查出來。”

  “也好,也好,”科倫點了點頭,“那麼,要再來一杯嗎?”

  “當然,科倫,”莫米羅淺淺地咧了咧嘴,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上一回我們喝得爛醉,還是在你偷跑進角斗士休息室的時候,哈哈哈哈,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真的會有個有錢的小屁孩願意找個低賤的臭角斗士喝酒!”

  “最後可是這個小屁孩給你撈了出來!”科倫也把酒一飲而盡,“再來!”

  “放你娘的屁,你塞給我的那些錢哪里夠那些惡魔分的!要不是最後兄弟們幫了我,我——”莫米羅突然舌頭打結了一樣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就是大滴大滴的眼淚,“我,我,我…………”

  科倫垂下了眼皮,他默默地給莫米羅斟滿了酒,“奧利佛競技場的‘大明星’,至少你出來了,不是嗎?”

  “如果,如果,我知道,他們打算,打算在我離開後,起義,”莫米羅的嘴唇在打顫,“我說什麼,都,都不會,離開的。”

  “別說了,莫米羅,喝!敬那些枉死的、冤死的、死得毫無意義的人!”

  “喝!敬死去的弟兄們!”

  再次喝光一杯酒後,科倫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莫米羅,你信不信在一神教里,就你和我干的事,都得下地獄!”

  “哈哈哈哈哈,去,去他媽的,操,我們,我們還怕那種事情?我連死,都不怕!繼續,科倫,繼續!”

  “是啊,莫米羅,去他媽的!我們繼續!”

  …………

  “男人就是墨跡,”傭兵樣的女人喝光了第五杯酒,手正伸向第六杯,“他是真不怕我們把他的珍藏全喝完?啊?該不會這地方是搶來的,他根本就無所謂吧!”

  “反正,你應該確實是喝不完的,”學者樣的女人小口地抿著啤酒,“緹娜你說過要喝干的酒館已經可以排滿一條街了,但你真的喝光的酒館——”

  “就你話多!海洛伊絲,”緹娜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你當老娘是吃素的嗎?啊?你看看你,喝了這麼半天了就沒看你喝完過,啊?你拿這個練水魔法嗎?怎麼沒見你對著逃跑路上那些臭水溝那麼使勁?!啊?不還是老娘放的箭!”

  海洛伊絲嘆了口氣,“看來你真的喝醉了,緹娜,還有,我沒在練水魔法,要練回去找河,還是那種沒人倒過東西的,越清澈就越好控制,所以臭水溝什麼的還是放過我吧,而且,如果真的要我出手了,我覺得咱倆也不能完整出來了。”

  “省省吧你,”緹娜眯了眯眼睛,“你張個嘴全酒館的人都能聽見,還靠你?”

  “為什麼不呢?”

  “厚臉皮的家伙。”

  “二位是剛才那位先生的朋友嗎?”酒保走了過來。

  “算是吧,怎麼了?”

  “這是老板給你們的,”酒保把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遞給了緹娜,“老板要和那位先生聊很久,二位可以在這里休息,也可以離開。”

  緹娜接了過來,不經意地撐開口袋往里瞄了一眼,然後立刻扎緊,“很好,交易結束,我們走。”

  “不再喝點嗎?”

  “跟這里等著被搶嗎?走了。”

  6.是修羅場啊!(羅穆語H)

  與此同時,趁夜色離開新朗貝錫斯城的教會馬車上,路希娜拄著側臉看著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過了一會兒後又煩悶地關上了窗戶,“我說你們兩個,一定要在這里發情嗎?”

  坐在對面的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但和我擠在一起的露娜卻小小地吐了吐舌頭,“這不是借你個地方嘛,路希娜,別小氣。”

  與此同時,脫下鐵手套的露娜伸出手來,從我的大腿處逐漸向上,一路摸到我積累許久的下體上,“最近事務實在是太過繁忙,先生估計也積壓了不少吧。”

  “那你們可真會找地方,”路希娜打了個哈欠,“慶幸我眼看著一個異教徒在教會馬車上干這種事情還沒有拔刀吧。”

  “你大可以拔刀試試,路希娜,”露娜扒下了我的褲子,讓有些勃起的怒龍暴露在空氣當中,“我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先生的陽物。”

  “嘖,我好想把你趕下去,露娜,你們海姆教派就沒有教人‘廉恥’這種東西嗎?”路希娜咂了咂嘴,雙腿卻不安分地來回變換姿態。

  “你在床上也講‘廉恥’嗎?路希娜,”露娜露出一抹壞笑,一只素手攀上了我的肉棒,開始輕輕地擼動起來,“有人在床上拉攏別人,享樂得很,卻要去妓院抓部下嫖娼,先生你說這合理嗎?”

  “啊?”我正爽著呢,露娜這一問給我干燒了,我張了張嘴,沒說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結果,一直關注著我這邊的路希娜差點就跳起來了,“露娜,你打炮就打炮,在我面前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可別得寸進尺。我,我,”路希娜看向我,難免有些支吾,“我是去抓阿登修士嫖娼了,怎麼了,他去嫖娼還有理了?是,他剛成年不久就加入了黎明修士會,清修的生活他確實有地方受不了,平時真忍不住,去了就去了,但是這回被我查到了,難道我還要裝瞎子嗎?”

  柔嫩的觸感和火熱的體溫伴隨著較低的室溫讓我的肉棒感受了一次小小的冰火兩重天,發現我肉棒挺立,膨脹,勃起得宛如醒來的巨獸後,露娜擼動我肉棒的速度開始加快,有些粗糙但又別有一番風味的手指摩擦著我的龜頭,“問題不是你成天夜夜笙歌嗎?路希娜,自己吃肉還不讓別人吃,你可真是大公無私啊。”露娜揶揄道。

  “你!我——”路希娜的臉頰氣得漲紅,“我哪里夜夜笙歌了,最近忙得要死了,怎麼可能有時間去解決,那種,問題,”路希娜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聲线也越來越像個小女生,“而且,我真沒讓他們一生不娶什麼的,真找個女孩子也沒關系的,真的忍受不了也沒關系的,但事關信仰,也關系到他們的忠心和相互關系,我不可能倡導他們,但,但我也不會反對的,結婚戀愛什麼的,離開修士會什麼的。可,可嫖娼就有些過了吧!暗地里去了也就算了,被查到還能昂首挺胸說我沒錯不成?”

  “好好好,”露娜點著頭,手上卻是一點不慢,指肚就著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在龜頭上畫著圓,指尖在冠狀溝上打著轉,“先生你覺得呢?”

  “嗯?”我正閉著眼感受著露娜的服務,她這麼一問我又是有些蒙圈,但是我還是能聞到她們之間的火藥味的,可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在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復,我又得轉動我爬滿精蟲的腦子想想該說點什麼,“這個嘛,關於部下管理的事吧,咱們得分開看,啊,怎麼說呢,額,嫖娼確實是不對的,但是這邊又說不清,只要別太過了,大概,嗯——嘶!哦!”

  露娜的手突然攥住了我的肉棒根部,手指精准地按壓著棒身的虬起,手心來回摩擦著粗糙的表皮,整只手慢慢地用上力氣,化作別有風味的手穴,從根部向上擼動,越發強烈的壓迫感為我帶來越發舒爽的快感,剛剛轉動起來的腦袋又被欲望的觸手纏緊。

  於是,我放棄了思考。

  倒不如說,作為現代人我對嫖蟲這種東西是非常厭惡的,但問題是,這邊是中世紀唉,我用那邊的標准要求這邊的人是不是有點——而且感覺對面情況特殊,還是老實閉嘴吧。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裝作被露娜握住了命運的雞巴。

  “露娜,你就喜歡作弊!”路希娜不滿地撅起了嘴,從靴子中抽出了小腳,一腳踩在了我的肉棒上,腳趾壓住了我的龜頭,意想不到的壓力讓我差點射出來,“你那兩個騎士跟著你就真的是跟著你的男爵身份走的嗎?”邊說著,她的腳趾一路向下摩擦著我的肉棒,最後輕輕地托起了我的兩顆睾丸,亞麻的長襪相當粗糙,卻還是能感受得到路希娜修長的腳型和柔軟的肌膚,再加上露娜不斷地手穴套弄,我感覺距離射精只有一步了。

  “他們兩個確實是憧憬我,丹尼爾應該還饞我的身子,怎麼了?至少這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對吧,那路希娜,你和你的修士們,又能走多遠呢?”露娜的手一路向上,手指靈活地覆蓋住棒身,手心在龜頭上不斷滑動,細嫩的手心軟肉配上其他地方的繭子,總是可以讓我的馬眼感受到在細膩和粗糙來回切換的新奇觸感,似乎是我被露娜刺激的長呼讓路希娜聽到了,並不滿意的她伸出了第二只腳,靈活的腳趾夾住了我的肉棒根部,像是在按摩一般向上擼動,就像是要把我的精液捋出來一樣。

  這兩個人一起來我根本就頂不住啊!

  “射了!”我低吼了一聲,大股大股的精液從馬眼出噴發而出,被露娜的手接住,露娜也沒閒著抓住路希娜的腳就往射精的肉棒上按,讓她的腳上被精液裹了整整一層,哪怕是亞麻的粗布襪子也被浸得透透的,里面的小腳估計要被燜熟了。

  而且,路希娜還沒露娜的這麼一拽從座椅上拽了下來,畢竟她兩只腳都用來從我的肉棒中榨取精液了,根本沒法保持平衡,一拽就倒,而我大量的射精全都射到了她的臉上、衣服上還有光著的腿上,看過去就沒一個地方干淨的。

  “露娜!”路希娜急了,另一只腳踹了上去,但露娜哪里是她能打過的?

  更別說還有只腳在露娜手上,露娜一抓一合,路希娜的兩只小腳全被露娜抓了去,一只手就抓住了,露娜脫下鞋子,一腳踩到了路希娜的手臂上讓她無法起身,抱著她的腿往前一壓,直接就把她的身體折疊,大腿貼住腹部,而露娜則壓在她的身上,看著無能狂怒的路希娜,“路希娜,你總是這麼衝動,打不贏的偏要打,辯不清的非要辯,要我說啊,你就放他們去吧。之前是他們保護你,現在我們來了,該改改了。”

  “啊?”我進入了賢者模式,一臉震撼地看著露娜這一路對路希娜又玩弄又挑釁最後其實是為了跟她談心,“咳咳,確實啊,路希娜,修士們有著各種各樣的過去,他們因為你而聚在了一起,或許你沒辦法提倡他們放棄某個自發建立的誓約,但可以讓我來啊。現在我也是騎士團的一員了,和修士們沒有一親也有半戚了,只要你松了口,倡議就由我來辦吧。這樣總不是個事兒,對不對?”

  “啊——”路希娜思考了一小會兒,“我,”她嘆了口氣,“我終究只有一個腦袋,還通常轉不過來,唉,或許,你們是對的也說不定呢,去吧。”

  露娜對我豎了個大拇指,我則和她擊了個掌。

  “所以!”路希娜掙扎了幾下,就又被露娜壓了下去,“你們,你,露娜,你非要這樣騎著我嗎你這個混蛋!”如今,路希娜確實在以一個很不雅的姿勢被露娜騎在身上,可以想象,如果露娜有一根足夠尺寸的肉棒,現在應該已經可以把路希娜壓在身下打樁了。

  等等!露娜怎麼在悄摸摸地拽路希娜的裙子,里面的內褲已經濕透了,好家伙,路希娜已經有感覺了,那我豈不是就可以——

  “喂,露娜你聽見沒!你談就談,把人家放開啊!”

  “我們小時候玩騎馬游戲,不就是你在下面嗎?路希娜,讓我們再重溫下如何?”

  “誰跟你玩啊!那是你非要騎人家——呀!啊啊啊❤!”路希娜驚叫一聲,但那叫聲在一半突然變成了帶著媚意的淫叫,“羅穆,羅穆你,哈啊❤!呀啊,你,你們怎麼在這里,啊啊啊❤,這里可是教會馬車上啊你們這些混蛋嗚嗚嗚嗚嗚❤”

  “少說話,路希娜,多感受這種快樂,啾嗚❤”露娜用食指勾起了路希娜的下巴,然後用自己的雙唇堵住了路希娜的櫻唇。

  而在後面享受路希娜緊致淫穴的我,面對著撅起翹臀把同樣濕透的內褲撥到一邊,露出飲水泛濫的陰唇的露娜,也一頭朝著那蜜桃翹臀扎了進去,從那粉嫩的縫隙中吸吮帶著些說不出來味道的汁水,這讓我欲火焚身,肉棒越來越膨脹,腰身的聳動越來越快速和用力,好像這狹小的教會馬車已經不夠我們霍霍了一樣。

  不得不說,這個馬車里打炮真的不怎麼爽,施展不開,可不只是露娜的淫液有什麼奇怪的催情效果,那晚我的精力尤其的充沛,就算是小幅度地快速衝刺也照樣頂得路希娜子宮亂顫,子宮口松開,迎接著我一波又一波射出的巨量精漿,以至於她在到達目的地下車的時候不得不讓自己的身體發亮的好像地上的太陽一樣讓其他人拜倒在地,而我抱著她去一旁的小河把那好像懷孕一般的小腹——不對,精液好像被吸收了,但是這身衣服已經被精液泡發了,不好好洗洗拿出去不知會發生什麼…………

  至於某調皮的露娜,她是真的無所謂,在我和路希娜干炮的時候她就撅起屁股讓我舔她的小穴,不知道是有什麼特別的技巧,她一直沒有高潮,專門等到我抱著路希娜去了河邊後她才突然把路希娜推進河里,然後壓在她身上,唯獨捧起她的臉頰讓她不至於溺水,而自己則把裙甲一脫,露出根本沒穿內褲的淫濕嫩穴,搖擺著蜜桃翹臀渴求著我的肉棒,我自然如她所願地化作餓狼撲了上去——

  又一場盤腸大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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