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狐狸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徑直走到秦轅面前,伸出一只小爪對著秦轅。
還沒等秦轅反應過來,尖銳的疼痛讓他一瞬間冒出一身冷汗——那只小狐狸伸爪在他露在外面的小腿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你干什麼你!”秦轅疼的直吸氣,極端憤怒地瞪著面前的白物:“你趁人之危算什麼好漢!”
白狐狸不屑於回應一般,只饒有興致地盯著秦轅腿上的傷口,又像是覺得仍不過癮,起手新留下幾道血痕。
秦轅的腿現在真稱得上是血肉模糊了。大股大股地血液從傷口處涌出,甚至染紅了他腿下壓著的植物葉子。
“要殺要剮隨便你!”眼淚在眼睛里打轉,秦轅咬著唇,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但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活活疼哭也太丟人了。
“……給老子個痛快!”明明是很狠惡的話,卻被秦轅帶著哭腔說了出來,一點威懾性都沒有——倒是被這狐狸看了笑話。
“我殺你做什麼?”那只狐狸依舊是悠閒的調子,它在原地趴了下來,蓬蓬的大尾巴高高揚起還甩來甩去,像是完全沒被秦轅的情緒影響,戲謔道:“我要是想殺你,又何必救你?”這個語氣,真活像秦征在哄秦霜兒。
白狐狸看秦轅像是完全沒理解它在說什麼,便自己伸出爪子往前揮了揮。而秦轅卻以為他又要撓自己,嚇了個哆嗦。
白狐狸只覺得好笑——這個凡人怕是嚇傻了,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它稍微一仰頭,示意秦轅看他腿上的傷口。
這該是秦轅今天見到的第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自他睜眼到現在不過幾分鍾,剛剛腿上那幾道傷口還血肉模糊,疼得他一身冷汗,現在眨眼的功夫,竟已經全部愈合了。
還有自己從山上滾下來造成的擦傷還有淤青,都在不知什時候全部恢復。
他甚至親眼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一點點長好,痛感也隨之消失,到最後便仿佛不曾受過傷一樣,整塊皮膚都是完整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這……”秦轅站起身,活動著自己的胳膊和腿,剛剛還疼到撕心裂肺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甚至比原來還好。
不管是伸展還是蹦跳,都像是比以前更有活力。
“現在信了?”那只狐狸依舊坐在那邊舔著爪子。
“信了信了”秦轅蹲下身來以求能跟它平視:“你定是什麼狐仙大人吧!謝狐仙大人幫我醫治!”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會有些冒犯,秦轅還是伸出了手,揉上了那只狐狸毛絨絨的腦袋——就像秦征秦焱常做的那樣,雖然他的初衷只是想表達友善。
狐狸明顯沒反應過來這個區區凡人居然敢這樣觸碰自己,隨即向後一躍跟秦轅拉開距離,有些不滿道:“你個凡人!放尊重點。”
秦轅隨即臉上便陪著笑,兩只胳膊搭在膝蓋上,一臉諂媚道:“謝狐仙大人救命之恩,我定永生難忘,給您立碑,日日供奉。”
“得了吧,”那狐狸打斷了秦轅的話,腦袋往側面一轉,兩只大耳朵也撲簌簌甩了起來,有些驕傲地微微揚起了下巴:“我可沒說要白白救你個凡人。”
“您說您說,”秦轅道:“要求盡管提,只要我能做得到”。
“真的?”狐狸的臉上由剛剛的不屑一下轉為驚喜,像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壞心眼。
這個有些夸張的表情變化讓秦轅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比看到二哥突然對他笑還讓人心里發毛,可他剛剛已經滿口答應了,現在總不能反悔。
“我要你……”頓了頓,那狐狸終於開口了,它拖著長音,聲音軟綿綿的:“我要你…自褻給我看”。
“什、什麼?”秦轅覺得自己聽錯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得愣在原地。這狐狸,到底安的什麼心思,怎麼會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我沒說清楚嗎?”白狐狸又往前走了幾步,坐在離秦轅更近的位置。
而秦轅則是連連後退,直到把自己逼到沒有退路,就這麼跟白狐狸僵持對視著。
“快著點,我可沒在跟你商量。”那狐狸有些不耐煩,爪子在地上拍了幾下,秦轅一瞬間覺得身後像多了一堵看不見的牆,抵在他背上,讓他沒法再往後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