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企和午孟鶴分頭去找。
驕陽下,午孟鶴跑過商店街,跑過荒廢的建築工地,跑過自己曾就讀的小學學校,發絲在風中牽動,步履不停。
她心里早已有七八分譜,果然在小學後面的橋洞下找到了嚴燦。
聽到午孟鶴在電話那頭的消息,眾人心里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嚴燦,現在要比小鶴矮上20公分,五官小巧,稚氣未脫,是個喜歡安靜觀察,不會主動搭理人的孩子。
他在不小心把提琴弦弄斷後,連著兩天沒敢去琴班上課,他爸嚴世榮在接到老師電話後拿著晾衣架等在客廳里,一見嚴燦就是一頓暴風驟雨。
不知是不是翅膀結實了,燦寶,小小的燦兒,掏出琴弓奮力朝地上一摔,不說話跑出了家。
聽完魏小姐的解釋,孟企陷入沉思。
午孟鶴把身體擋在在燦寶前面,朝上看望著孟企緊縮的眉關,問了聲:“爸爸?”
“嗯?”
“讓燦寶在我們家住幾天?”言辭里有些期盼,有些篤定。
“沒辦法了,這樣最好。”孟企答應的很快。
“不行,小鶴都馬上要考試,怎麼能讓燦兒去打擾。”
“不打擾的,魏姐姐。”
“不止是這樣,燦兒要是不回家,他爸不得再掀個天兒?”魏小姐說著去牽燦寶的手,握住了,卻拽不動。
“燦寶回去肯定又挨一頓,你當媽媽的不心疼?就這麼說好了,讓燦寶在我家住半個月,他爹也能冷靜了。明天我去請個罪,陪他喝幾杯。”
“今晚我可不好過了。”說著魏媽媽了無生願似的閉上了眼。
午孟鶴和嚴燦相視一看,下一秒小鶴就樂的跳了起來,燦寶也是滿臉安心與欣喜。
孟企看著她倆,無奈地搖搖頭,心里默默對女兒說:“撿條小狗回家就算了,撿個小弟弟回去,之後你就知道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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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出事,作為過來人,這是孟企第一個想法。
到家後,孟企把洗衣機上、床上、地上的內褲、內衣、裙子收拾到了籃子里,然後從主臥拿了一只枕頭和自己的毯子,去書房鋪了個床,為了防止小鶴晚上迷迷糊糊跑到自己床上,還是把主臥讓給她比較放心。
燦寶自然被安排到了客廳側面的客臥,魏小姐收拾了一小背包的夏天換洗衣服,並著課本文具一齊送了過來。
下午,趁午孟鶴回書房學習去,孟企在廚房洗菜切肉,猛一抬頭看到牆拐角處燦寶探出個黑黑的腦袋。
“叔叔。”
“等會兒別這樣嚇小鶴啊。”
“姐姐忙,我不找她。”
“小鬼還挺懂事,我給你開電視去。”孟企卷起圍裙擦干淨手。
打開電視接上主機,燦寶一個人默默地玩起了“我的世界”,被孟企叮囑了聲“坐遠點兒玩”,他乖乖地退到沙發上坐下。
晚飯三人就坐,桌上擺著一道冬瓜排骨湯、一道番茄炒蛋、一道蒜苔炒肉,孟企給嚴燦倒了杯葡萄果汁。
“爸,我也要。”
“你不是剛把端去書房的牛奶喝光了?”孟企故作震驚,瞧了瞧她的肚子,調笑道,“還能喝下?”
午孟鶴小臉一翹,掇出兩根手指輕擰孟企的胳膊。
燦寶一語不發地看著兩人,把眼珠子睜得溜圓,默默地將玻璃杯推到了對面,小鶴的手邊。
孟企楞了一秒,笑出了聲,又拿來一個杯子,給燦寶倒了份果汁。
“真好哦,燦寶都不用准備考試。”吃了一會兒,午孟鶴沒由頭地說道。
“燦寶成績好著呢,再說小學……”孟企剛想說小學成績好有什麼用,最後硬是憋了回去,“……有必要學得那麼累嗎?”
“考不好爸就凶我。”嚴燦熟悉起了新環境,話也多了起來。
“你看吧,燦寶還羨慕你什麼課外班都不用上呢。”
“嘻嘻。”小鶴笑逐顏開。
“下半年你倆又在一個學校了。”
“真的?”午孟鶴問。
燦寶點頭回應。
“燦寶,我明天和你爸說說,讓他把小提琴課給停了吧。”
他再度點點頭。
“都什麼事兒,瞧把自己孩子嚇的。”
“我不喜歡小提琴,像女孩子拉的。”嚴燦小聲嘀咕。
孟企無言,摸了摸燦寶扎手的小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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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點多的時候,午孟鶴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把一整天出的汗都衝了個干淨。
出來時,她裹著純白的浴巾,側著頭拍耳朵里進的水。
少女的胸還未完全發育,只能勉強看見胸口一圈比小腹略鼓,比肩膀略粗。
她的臀部長的更快,浴巾下擺快要系不住,略開了個小口。
大腿日益緊實,曲线變得越來越成熟,滴滴水珠滑落,像是剛蒸好的蛋羹。
嚴燦,訕訕地看著少女,臉紅得像偷喝了酒。
媽的,遲早出事,孟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燦寶,你去洗吧,我給姐姐吹吹頭發,等會兒進去給你洗頭。”
小鶴側身讓了讓,嚴燦像做錯事一樣不敢瞧他倆,竄進了洗手間。
“爸!”沒有自覺的女孩爛漫地笑著,等孟企走近,猛甩頭,抖的他身上滿是水。
孟企什麼也沒對她說,只在她臀尖輕輕一擰,小鶴則報復性地回錘一拳,最後孟企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
孟企走進洗手間里,見嚴燦洗得算是認真,單腿跪下來去拿花灑。
“頭洗了沒?”
“沒有。”
孟企打開水龍頭,然後泵了些洗發水,往嚴燦腦袋、後腦勺、脖子抹了個遍。
過了一會兒孟企開口:“燦寶你今年六年級,應該懂男女生之間的不同了吧?”
嚴燦緊緊閉著眼,任由自己的頭被堆滿泡沫,上下點了點頭。
“就兩個約定,不進小鶴姐姐的房間,不看小鶴姐姐洗澡上廁所,能和我說好嗎?”
男孩只是點頭,臉像是煮熟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