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小時,本來空曠寂靜的海面到處閃動著紅色的警燈。
在接到李清和周英笛的通知後,警方迅速出動,圍住了那艘停泊在離岸邊不遠的船。
恰好船的駕駛室除了故障,除了萬大不知去向,其他的小嘍囉們都被一網打盡。
等到李清她們登船的時侯,救護車已經把解救出來的韓雨燕和姜佳鑫送去了醫院。
李清和周英笛走在甲板上,心情並不輕松。
周圍三三兩兩的警察時不時向她們投去異樣的目光。
有的驚訝,有的同情,有的惋惜,更有不少帶著藏不住的欲望在打量她們,不少還在竊竊私語。
李清知道他們進入密室後,都看到了姜佳鑫和韓雨燕裸體受刑的場面,想到自己也曾經被關押在這里,李清就感到渾身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燙,快步離開了這里。
回到警局,黃局長象征性地安慰了幾句,又告訴李清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王鐵城畏罪潛逃了。
“唉,真沒想到,這是我的失誤,居然讓這麼罪惡滔天的人逃出法網。”黃局長故作嘆息了一陣,便馬上宣布新的任命。
沒了王鐵城的牽制,李清周英笛占據了警隊的一二把手,解救出的姜佳鑫韓雨燕二人負責國際刑警事務。
只是強子莫名其妙地在看守所犯了心髒病死去,王鐵城又逃之夭夭。
臨灣市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一籌莫展的女警們,正在守在病床上的韓雨燕身邊,這段時間唯一令她們欣慰的,便是險被摧殘而死的韓雨燕一點一點地恢復了健康。
姜佳鑫道出了一個重要發現,她受刑的那套電椅,也在那艘船上被警方繳獲了。
除了含恨而逝的馬月梅警官,沒有人比姜佳鑫更熟悉這把椅子。
在被捆在椅子上日夜煎熬的那段時間,姜佳鑫高高舉起的雙手被固定在椅背的頂端,那里有塊橫放的木板,本是椅背上的填充物,因為椅背的外套破掉便露了出來。
正巧木片和後面的金屬材料有一指寬的縫隙,被捆在椅子上的人手指正好可以伸進去。
姜佳鑫在椅子上渾身敏感的地方都在遭受著殘忍的電刑,手腳在掙扎中無意伸到了縫隙里。
就這樣,姜佳鑫居然在木板下面摸到了兩個字。
她強行打起已經委頓不堪的精神,壓制住被電流刺激起的性欲,用手指一點點的摸索,勉強認了出來,這兩個字一個是“岳”,一個是“黃”。
兩字距離很遠,明顯是分別用左右手寫出的。
因為地方隱蔽,所以根本沒人發現。
姜佳鑫忽然明白了,滾滾的淚珠不禁奪眶而出。
“馬月梅警官,月梅姐。”姜佳鑫在眾人面前哽咽,“不可能有別人會在那里留下字跡,這是她留給我們的线索。月梅姐肯定希望有人把這個信息帶出去。”
“這個‘岳’字,莫非指的是v國的岳三思?”熟悉東南亞情況、出身國際刑警的韓雨燕猜測道。
“嗯,這兩個字離得很遠,顯然是月梅姐有意為之的。她是怕我們誤解成叫‘岳黃’是一個人的名字。”姜佳鑫分析道。
“岳三思是東南亞大名鼎鼎的黑勢力頭子,黑白通吃,和當地的政府勾結很深,暗中幾乎壟斷了v國的毒品交易,那片地區的武器交易和色情行業,他也有很大的影響力。我和雨燕,都曾調查過他,可惜他的勢力實在太大,每次不是證據被毀便是證人被滅口,當地警方也都維護他,國際刑警也拿他沒辦法。”
“那麼這個‘黃’字,是指誰呢?”周英笛問道,她看了一眼李清,內心升起一陣不安的感覺。
“英笛,你猜得沒錯。黃為民肯定與案子有關,並且極有可能是案犯之一,你們千萬要注意保護自已。”
李清又想起了數次面對黃局長的情形,那幾只“毛筆”總是在她決定行動前在她面前晃動,似乎對方在故意警告她,如果李清自己輕舉妄動,她自己的下場也會如此。
雖然李清身經百戰,一身正氣,更身懷絕藝,志堅如鐵,但是想到對方深不可測的關系網,她也難免悚然心驚。
尤其是姜佳鑫被“拔毛”的慘痛屈辱的經歷,更是讓她每次面對黃局長的書桌,下陰上部的陰毛就隱隱有種被人揪起的冷痛感覺,似乎自己的私處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
黃局長的背後還有誰,李清心里實在沒有把握。
每次黃局長在擺弄那些“毛筆”,李清都知道那是一種示威,但自己卻不得不投鼠忌器,空有一身本領卻不得施展。
看著身邊幾位如花似玉的手下和同事,李清感到了自己的軟弱和無奈。
自從踏上警界之路的那天,她一直比男人還要堅強,而她自己也一直自信有傲視須眉的能力和內心力量,而這一次,她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動搖……
傍晚時分,下起了小雨。
李清漫無目的地走在無人的小巷,這里通向韓雨燕的家……李清的住處因為是案發現場,正在警方的調查取證中,這些天李清就暫時和韓雨燕、姜佳鑫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應和保護。
這條巷子自她童年的記憶開始就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曾經那個背著書包梳著羊角辮上學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了威震一方的女警。
可是曾經的純潔無暇,如今已經深陷汙淖,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想及此處,李清不禁又是一陣惆悵和傷心。
前面的丁字路口,不禁讓她想起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姜佳鑫會忽然跳出來嚇她一跳,那腳步聲輕微卻總會讓她提前聽到。
李清不禁莞爾,耳邊似乎又想起那時姜佳鑫細微的腳步聲。
細微的腳步聲變得清晰起來,李清重新回到了現實中,那是真實的腳步。李清忽然全身戒備起來,她斷定這腳步不尋常。
忽然,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李清瞬時如同低伏欲出的雌虎,對方若是出手,她馬上就要踢出一腳。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對方撲通一聲,居然給她跪下了。
李清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金毛!
只見金毛雙眼通紅,面色鐵青,身上還帶著幾處傷,血還在慢慢往外滲出,顯然是剛受傷不久。
金毛磕完頭說出一句話:“李隊長,求求你救救柳老大!”金毛領著李清向一處空曠的工地奔去。
李清心中暗自盤算,她並不想介入黑幫內斗,可是柳冰畢竟算是救過她一次,況且馬月梅以及卓風的案子柳冰都是重要角色,不能讓她遭遇不測。
只是李清心中暗暗有種不安的感覺,剛才金毛跪在她的腳前,由於李清剛從萬大手中逃出,還只是赤裸著雙腳,穿著周英笛車上一雙黑色涼鞋,身上也是從警局自己辦公室存放的夏季警服,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警裙,在這初冬的天氣有些不合時宜。
金毛在她身前的時候,目光從她裙下裸露的雙腿和雙腳掠過,竟透出了和那天晚上襲擊李清時一樣的充滿淫欲的目光。
盡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李清和罪犯斗爭多年,這樣的細節怎會放過。
她心中已暗暗做好了打算。
這片工地的中央有處建了一半的樓房,只有樓的骨架,估計是施工方因故停工了,周圍雜草叢生,垃圾堆積。
一層大廳里幾個手持長刀的黑幫手下正一邊擦刀一邊抽煙,似乎在等他們。
李清看到他們統一的長刀,認出這是近年才在臨灣出現的黑道新組織,有人戲稱他們“螳螂幫”,就是因為他們一直都習慣統一使用這種如同西瓜刀似的長刀,他們自己對這個名稱也不反感,有時也這樣稱呼他們自己。
李清看到地上還橫七豎八躺著幾個黑幫成員,不知死活,心想柳冰他們這次是栽了大跟頭了。
只是李清很奇怪“螳螂幫”這樣的新興幫會怎麼能有實力和本市最大的黑幫火並並且完勝。
這時對面幫眾中走出一個彪形大漢,肥胖的臉上目無表情,看到李清忽然開口道:“你們南陽集團號稱全市第一大幫,難道全是女人嗎?你們老大柳冰那個婊子都讓我們弟兄給輪了,你們還有臉在這里混下去。怎麼又弄來個女人,是來孝敬咱們的?哈哈哈……”
李清咋聽一驚,忽然感到極度不妥,對面是“螳螂幫”的老大,近些年有些名堂,在警局也是有詳細備案的,李清尚且一眼認出了他,而李清身為本市刑警隊的正職隊長,又是女刑警,對方沒理由不認識她的。
李清忽然注意到對面那人正在使眼色,自己身後忽起微響,知道金毛才是隱藏的叛徒!
背後忽然生變,一百個人里面有一百個會遭暗算,但李清是第一百零一個,她早就對金毛出現的時機和那非同尋常的眼神起了疑。
走進來的時候就暗中算好了和金毛的位置,她猛地一彎腰低頭,一個後踢腿正好踢中金毛的胸口,金毛應聲飛起,被遠遠地踢飛,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李清才看清金毛手中是把極小但極鋒利的匕首,這把匕首藏在金毛手腕上得手表之內,只有打開機關才會彈出。
因此一直注意金毛身上有無武器的李清也沒有發現。
李清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柳冰這樣的身手是如何落在實力平庸的“螳螂幫”的手里的。
就在這天早些時候,柳冰就是這樣帶著金毛和“螳螂幫”的人來到這約定的地點談判的。
本來黑幫行事總要有所顧忌的,即使火並也不敢如此囂張地大張旗鼓。
只是金毛和螳螂幫早有勾結,螳螂幫本已打算一次性地做掉柳冰,而金毛則讓柳冰誤認為這只是一次平常的分贓談判,並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因此剛來的時候只有柳冰和金毛兩人,金毛如同這次偷襲李清一樣,背後忽施冷箭,用鋒利的匕首從柳冰背後刺入,這一刀極其鋒利,雖然傷口不大,但刺透了柳冰右後背的背部肌肉,又劃傷了柳冰的肺部,這樣柳冰不僅血不停外流,而且每次呼吸和揮動右臂,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這是計劃周詳的一次背叛,柳冰身手再好,此時也是虎落平陽。
螳螂幫一下出來十幾個手持長刀的打手,把她團團圍在了中間。
柳冰褪下上身的皮外套當做武器,在對方的八面刀影中硬是纏住了一人的手臂,奪下一把刀,勉強接擋住對方的進攻。
可是她黑色的吊帶背心已被劃開了幾個口子,幾處傷口也在滴血。下身穿著黑色的緊身牛仔褲也在大腿上被砍中幾刀,登時血流不止。
螳螂幫的首腦叫做唐勝,一直以來處於柳冰的壓制之下,如今看到這樣一位30多歲的少婦一身黑衣,裸露這雪白的肩膀和胳膊,頭發散亂,在自己的圍困下做拼死抵抗,不禁食指大動。
柳冰屬於極成熟的女性,深深的乳溝在吊帶背心的包裹下格外誘人,兩個巨大的肉球被劇烈的格斗動作甩的晃來晃去,柳冰渾圓的臀部和健美頎長的雙腿在緊身褲下形態畢現,幾處刀傷劃開的口子又讓人看到里面那略帶古銅色的健美胴體。
唐勝已徹底明白,為什麼金毛在密謀的時候堅持事後享用柳冰這個條件了。
可是螳螂幫實在實力有限,一群人手持長刀,卻無一敢於搏命,都寄望於柳冰力竭被擒,然後坐享美女,結果柳冰拼死一搏,十來人都無法近身。
金毛生怕柳冰出去走漏自己叛變的消息,急中生智,想出一條毒計。他暗暗找到工地里用來釘木板的氣釘槍,向柳冰射去。
雖然距離較遠,氣釘並未刺入柳冰身體,但眾人紛紛效法,他們圍向柳冰,把包圍圈越圍越小,柳冰雖然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揮刀四面砍殺,防止對方逼近。
但一旦被圍,後背總是無法防范,一兩個螳螂幫的人就會利用這個機會把氣釘槍靠近對准柳冰,把兩三寸長的氣釘射入柳冰身體。
不一會,柳冰顧此失彼,後背和臀部被扎上十幾根氣釘,深入體內寸許,身體一動疼痛無比。
更有殘忍之徒,專門向柳冰半露著的雙乳發射,柳冰的前胸也很快被刺進了幾枚氣釘,只留下外面幾公分的長度,刺入點還冒著血滴,顯得格外淒慘。
柳冰豐腴的嬌軀布滿了汗水和血水,裸露的皮膚閃閃發光,映出健康的古銅色光澤。
忽然柳冰暴喝一聲,手中長刀飛出,趁著對方紛紛閃避之時奪路而逃,可惜對方已是謀劃多時,哪里會給她逃走的路线?
眼看已經跑到樓道的出口,忽然地上彈起三道鐵絲。
原來門外正守著六名幫眾,手執三根工地用到的鐵絲,分別橫著勒住了柳冰的雙乳、腹部和大腿,硬把柳冰勒了回來!
柳冰原本奔逃是衝力就大,這回拽之力更把三根鐵絲緊緊嵌入了柳冰豐滿的肉體里面,柳冰頓時感到似乎身體被橫切了三刀,火辣辣地生疼。
而此時身後那六人趕緊交換了位置,圍著柳冰轉圈,用鐵絲把柳冰的人緊緊的捆了幾圈,柳冰痛苦的扭動這身體掙扎,就像被細线捆了幾圈的香腸,只是豐腴健美的軀體讓人想入非非。
唐勝這才放心地走近前去,看著被六個人牽著的柳冰,那渾身布滿香汗和血跡的黑幫女人,他的目光停留在柳冰被鐵絲勒在中間的乳房上,肥大的乳房被鐵絲從中間勒入,被硬生生分成上下兩半,中間甚至勒出了血。
上半部乳房更是從吊帶背心里蹦了出來,鼓鼓的,上面還殘留這剛剛被射入的幾枚氣釘,此時因為乳房被擠壓變形,更是直直挺立在乳房上面,可以看出扎入乳房內部的釘頭在乳房內攪動給柳冰造成的巨大痛苦,柳冰面目猙獰,卻依然不乏凶悍冷傲之意。
唐勝一把抓起柳冰的長發,把柳冰的頭高高揚起到極致,搬開柳冰的嘴,把一袋白色粉末倒入了柳冰嘴中。
柳冰心底一陣燥熱忽然升起,漸漸感覺視线開始模糊……
等到金毛通知的柳冰手下趕到時,他們發現金毛早已不知去向,他們小心步入這樓房里,發現中央大廳的柱子上綁了個人。
等走近一看,赫然發現竟是他們往日高高在上的女老大柳冰!
此時的柳冰已是慘不忍睹,整個人被鐵絲緊緊捆在水泥柱子上,雙臂被高舉過頭頂,也直直地被捆在柱子上。
鐵絲捆得極緊,深深嵌入了肉里,勒出的血和被鐵絲勾住僅存的幾絲衣料混合在一起,除此以外柳冰全身的衣服都已被剝光。
右腿被從鐵絲里拉出,高高抬起,腳踝被拉向旁邊,被一根從天花板吊下的繩索捆著,和被鐵絲緊緊縛住的左腿拉開了90度的角度,這樣柳冰的陰部便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
那本屬於高貴少婦的陰部早已腫脹不堪,陰阜高高隆起,像個小山丘,兩邊的大小陰唇早已軟綿綿地翻開,白色的液體混合這汩汩血絲時不時地流淌出來。
兩條豐滿健壯的大腿被割開了幾個長長的口子,還有幾個針眼,看上去格外醒目。
往上看,柳冰豐腴的小腹被鐵絲勒出了道道血痕,鐵絲間的腹肉被擠成帶狀,上面還有幾道指痕。
胸前的兩個碩乳早已被揉搓得布滿淤青和齒印。
最讓這幫柳冰的手下震驚的是柳冰還在半睜著雙眼,只是雙眼翻白,嘴巴被一根粗麻繩勒住,口水和白沫從嘴角流出。
時值初冬,可赤裸身體的柳冰渾身不停地抽搐,滿身香汗淋漓。
這幫手下領頭的也是無惡不作之徒,一看就明白柳冰這是被人灌下大量春藥。
正在想是多欣賞一會這位女老大的裸體,還是趕緊把她救下。
忽然只聽周圍一聲“動手”,便覺得脖子一涼,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金毛和唐勝本以為同樣的計策可以成功兩次,可是他們失算了。
李清是不會輕信金毛的,她弗一動手便擊昏金毛,沒有絲毫停留,立刻衝向了唐勝。
擒賊擒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解決了唐勝,李清知道被眾人圍攻會是件極其危險的事。
唐勝離李清差得太遠,更沒想到李清會識破他們的詭計。
情勢突變之下,不禁慌張起來,他下意識地舉起手里的長刀擋在面前,試圖阻擋李清的來路。
李清心中暗喜,正好順勢抓過唐勝持刀的手腕,往里一抹,那把長刀正好劃過了唐勝的咽喉。
一道血光飛濺!
唐勝至死都睜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如此隱秘的計劃,怎麼會在李清面前瞬間完敗,自己這麼快便魂歸黃泉。
螳螂幫的幫眾這次如夢初醒,紛紛舉刀,可一眨眼又有兩人被李清用長刀砍翻。
望著如同鬼魅般來回的女刑警隊長,這幫歹徒烏合之眾的本色暴露無疑,紛紛四散而逃。
李清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危險已經過去。
畢竟,如果不是先用霹靂手段除掉這幫人的首領,靠聲勢嚇走對方,真要以一人之力對敵這麼多持刀的歹徒,那結果也是萬分凶險。
李清檢查了下四周,確定再無敵人之後,急忙向樓房中央走去,她猜想柳冰此刻一定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