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表姐之閨愛(12)
許是一盞茶下肚潤澤了身心,又許是父親的目光太過殷切包容,杜竹宜看了一眼杜如晦,低垂秀頸,期期艾艾地說道:“那父親答應宜兒,宜兒若是說得不好,不要生宜兒的氣。”
她說著,右手食指一面無意識地、在杜如晦手中捏著的茶盞杯口畫著圈。
“好,心肝兒盡管說,為父便是氣天氣地氣自家,也不會氣我的心肝兒。”杜如晦溫厚笑笑,聲音里是循循善誘。
盡管得了父親保證,杜竹宜仍是沉吟良久。因為有些話說出來,不光是對父親的質疑,還是對父親的提醒。
譬如說,父親本沒想過這些事,經她一說,越琢磨越覺著是這麼回事,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或許一切都是沒有答案的,無論父親說什麼,她都僅只有與父親走下去這一選擇。
於是,她咬了咬唇,蹙著眉輕聲道:“父親,您喜愛宜兒什麼呢、是否只是因一時肉欲?若是那夜,是其他女子服侍的您,那……”
杜竹宜說到這里,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光是這想象,就令她心如刀割。
杜如晦看著女兒,心中五味雜陳。
雖知女兒或有此一問,但這種看她一眼,他的心便要溶化的感情,要如何說才不膚淺呢?
對女兒的喜愛中,肉欲必然占據重要一環。
不提別的,單是眼前,女兒玉筍般的手指沿著茶盞邊緣畫著圈摩挲,他便能聯想到女兒玉指在自家陽具上搓摩的畫面,下腹火燒火燎,那物也突突直跳。
可又絕不止是肉欲……
杜如晦的片刻沉默,便似在杜竹宜心中落了一粒沙,雖細幼,但硌得她心慌。
“父親,若是為難……您就當宜兒未曾問過……”
“倒非是為難,來,為父帶你看樣東西。”
杜如晦說著,將手中的茶盞撇在一旁,在女兒錯愕的眼神中,將她一把抱起,幾步走至床側靠牆擺放的梳妝台前。
在妝凳上坐下,將女兒背貼著自己,抱坐在懷中,一齊看向父女二人身前的一面橢圓大妝鏡。
“心肝兒,仔細瞧,你看到了什麼?”
杜竹宜一瞧之下,頓時心顫不已,臉紅得滴血,眼睛飛快看向一旁。
平時她坐在這妝凳上,可照見腰部以上,此時坐在父親腿上,更是整個上半身一覽無余。
鏡中的自己,面若桃花,眉眼含情,微濕的羅衣籠在身上,一聳一聳的兩只奶兒清晰可見…腿間夾著父親硬挺的陽物,只冒出個如剝了皮的J子般光滑細膩的龜頭……
真個是…羞人答答的。
這情態,比起問父親愛她什麼,倒更像在對他發出邀請——父親為何還不來疼愛她?
“心肝兒,不可否認,我父女二人有一個肉欲的開頭,這是巧合,可亦是天意。若為父那日徑直出了城、若為父未曾喝那有問題的酒水、若為父不曾回到家中、若心肝兒那夜不曾留宿耳房、若你母親直截了當說明你在房中、若為父點了燈……但凡有一環節出了岔子,便沒有那夜的媾合,這便是你我父女的緣分。”
是啊,所謂天意,便是看似輕易,實則環環相扣,缺了哪一環,父親與她便不會有這段故事。
至於她自己,若不是偶然撞見表妹父女的私情,也未必有膽量走到父親面前……
杜竹宜望著鏡中的父親,痴痴地想著。
“可這也只是起了個頭,若單是肉欲,心肝兒可曾想過,換個人或是成親後,這事也是做得的?”
杜如晦目光沉沉看著鏡中的女兒,不漏她一絲表情,滿意地看著她飛快將頭搖得似撥浪鼓。
“那就是上了心,只是我畢竟是汝父,若你能走其他的路,總是要替你留心些。當今之世,男女之間無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我與你母親這般,相敬如賓、各司其職的,已算是不錯的婚姻。”
提到廖一梅,杜如晦稍停了停,見女兒只是沉思,便接著說道。
“為父本打算,替你將婚事推了,放手讓你多見識些人事,若三五年之後,心肝兒你仍不改心意,到時再續你我父女之前緣,也未嘗不可……”
“父親……”杜竹宜聞言,心中大震,原來父親當時並不只是一味推拒。
“後來的事,方才也與心肝兒說過了,知曉你不適婚,為父便不再作他想。世間男女,大多彼此對望一眼,即可知自家是否中意對方,中間無數糾結拉扯,無非確認對方是否有誠意,自家是否會所托非人。而人心中的愛念,如天上明月,變化多端,若感情得來不易,大抵更難輕易舍棄。”
父親一席話,聽得杜竹宜心怦怦直跳,她似是明了父親言中之意,也似是得到了她想要找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