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回到辦公室批改作業,同事們正在熱鬧地討論著今年的迎新會。
今年二中入職的青年教師一共五位,除了林簡和另一位教數學的女老師,其余都是男老師。
那位數學老師和林簡一樣冷性子,兩人打過幾次照面,客客氣氣。
林簡改完了作業,同事們還沒討論出迎新會在哪組織。林簡收拾好東西,踩著放學鈴下班。
林簡家和二中隔了兩個街區,步行十來分鍾就到家了。
林母看著林簡買回來的菜,又氣又好笑:“賣菜的看你一個姑娘家,欺負你臉皮薄,把已經蔫巴的菜塞給你。”說著抓起耷拉著幾片枯黃葉片的菜心放到洗菜盆里。
林簡放下手提包,走向臥室換家居服。
林母的聲音伴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飄了過來:“也就是小秦脾氣好,包容你。眼看著你們兩個都要成家了,你也該學學怎麼照顧家里。”
聽到秦志軒的名字時,林簡剛放在內衣搭扣上的手停住了。
秦志軒和林簡同一屆,學的計算機。畢業後留在了兩人讀大學的城市,做起了996的碼農。
按照秦志軒的構想,他自己留在大城市賺取996的辛苦錢,林簡在後方照顧兩人的長輩。
兩人分別已有數月,秦志軒工作很忙,一下班只想宅在家里補覺。林簡不想打擾他休息,每次微信視頻都是秦志軒打過來。
想到昨晚那通視頻,林簡胸口一悶。
“林簡,我要到了,嗯嗯,啊啊”,黑暗的被子里,林簡將手機丟過手邊,聽筒那頭秦志軒釋放後沉悶大力的喘息聲讓林簡心頭壓抑。
歸根到底是不愛的吧,兩個人走到一起九十九步半都是秦志軒,林簡只走了剩下半步。
如果不是秦志軒支付了林母癌症的手術費,林簡不會和他走到一起。
這種摻雜著目的以及回報心態的情感,在兩人各自的眼中完全兩種模樣。
一個是多年夙願成真,一個是安安心心做一個合格的女友。
飯桌上,林母又提了好幾次,讓兩人盡快訂婚安定下來。
林簡有些惡意地想,母親之所以這麼著急要自己嫁給秦志軒,是不是希望女兒刻意早日與外人眼中優秀又能賺錢的年輕人綁定到一起。
不管是出於物質還是從女兒有所依靠的角度出發,林簡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母親是對或是錯,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
當晚,林簡做了一個夢。
夢自窗外天空泛著藍紫色時戛然而止。
林簡不確定方才自己半夢半醒之際喉管里發出的壓抑呻吟是真是假。
翻了個身,家居褲裹著下體的部分有些冰冰涼涼的粘膩。
涼意讓林簡頭腦醒來,夢里的荒唐也閃過一兩個清晰的片段。
一個是二中舊教學樓一樓朝陽的辦公室,林簡路過窗外,眼神不經意掃到灑滿陽光的辦公室。
堆滿書籍教案的辦公室,只有葉居賢一人。他上半身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林簡只能看到他的側面。
後背完全貼住椅背,細長的手指夾著燒到一半的煙,送到嘴邊。手背的青筋和手臂的精瘦肌肉脆弱又有力。
微微揚起的臉,半眯著眼睛,在一片青青紫紫的煙里,林簡的視线最終落在了上下滑動的喉結。
不知道怎麼,畫面突然變成已經成為二中老師的林簡,進入了那間辦公室。
此時原本浴在陽光里的葉居賢背向窗外。
看不清臉,唯獨一雙灼灼地眼睛,盯著林簡。
林簡的小腹突然騰起一陣酸癢。
葉居賢走過來,站在了超越正常社交的距離。
林簡仿佛可以感受到上方的鼻息拂過自己的發梢和額角。
葉居賢終於開口:林簡,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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