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所有的旖旎心思被那一掌打得煙消雲散。
只是胯下肉物的腫脹卻沒法輕易的消下去,他低垂著頭,視线落在撐起弧度的衣袍處,發出一聲低沉干啞的輕笑。
剛剛抱住她的時候就硬了,吻她的時候更是情動難耐,想要她,想要她的身子。
要不是她走得急,思緒根本沒往那處想,他的偽裝差點就崩不住了。
今晚真是過於急切了。
伏城心生懊惱。
欲速則不達,只有做好現在的隱忍,未來才有能力向她索取更多。
滿屋靜寂,只剩下窗外風拂樹葉的颯響聲。
他點燃一盞桌上的銅燈,小小的火苗竄起,在紅光之下,他一拂手,空中出現了大篇幅的金色字體。
等看清左邊豎行的幾個大字時,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指止不住的微顫。
太陰鬼籙,洋洋灑灑的四個字,卻有一股陰腐之氣迎面撲來。
他匆匆掃視而過,發現這是一本很邪煞的秘籍,采生魂而煉,以靈魄為祭,主要分為化血分魂、誅魂收魄和煉魂卻敵三式。
以百萬生靈為祭品,吸人魂魄,再煉成陰魂加以操控,供其驅使。
彎長濃密的眼睫一抖,少年的眼里是無法掩飾的興趣。
洗髓最疼痛的時刻,他的腦海中有白光爆炸開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衝破了,等慢慢清醒後,識海里就多了這一本《太陰鬼籙》。
體內禁制在陰差陽錯之下被洗髓丹的靈力衝破,但是誰封印在他體內的?又為何會是如此陰邪的秘籍?
伏城一概不知。
他甚至不知自己來歷,親生父母是誰,連自己的生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
他只知他叫伏城,奇奇怪怪的名字,還是一個死去很多年的,在他三歲時就死亡的老化蛇告訴他的。
忽地,一個小瓷瓶從窗戶的格子間斜飛進來,剛好落在鋪了被辱的床面上。
伏城拂散字體,快步走向床邊,他推窗一看,外面只有幽淡的月光和模糊的樹影。
他握著瓷瓶,擰開木塞後輕輕一嗅,是辟谷丹特有的味道。
師父果真說到做到,他第二日真的被禁了足。
房間周圍被真氣封鎖住,伏城無法走出房門,只好整日整日地站在窗邊,期盼能看見她出入丹房的身影。
但自她進入對面的丹房後,他在窗邊連著站了三五天,丹房的兩扇門始終緊閉,她一直沒有踏出房門。
他突然記起晏景予臨走前對她的叮囑,讓她不要整日整日的悶在丹房里。
原來如此,畢竟是互相陪伴彼此千年的師兄妹,那些朝朝暮暮,那些歲月過往,晏景予真的很了解她。
妒意橫生,眼眸陰鷙的少年將手撐上窗框,手指用力,刮下的木屑在光线里四散漂浮。
第六日的清晨,伏城開始修行《太陰鬼籙》。
轉眼間十日期限已到,姜覓推開丹房大門的時候,清涼的風灌進來,吹開了里面濃郁的草藥木香。
霎時間,清香溢滿小院,東廂房里修行的少年睜了眼。
來到徒弟的房門前,她整理袖口,將系好的腰帶拆開又重新系一遍,拍去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調整表情擺出一副端正的神色。
那天扇了他一掌,事後,她內心隱隱後悔。
扇耳光的行為本身帶有極侮辱的意味,縱然她是在驚怒交加之下向他揮掌,但為人師者應注重對弟子的言傳身教,循循誘導,而不是隨意體罰。
門開了,卻不是姜覓打開的,她伸出去推門的手還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見到少年那張漂亮的臉後,又假裝自然的背到身後去。
“你……”
語氣停頓半秒,姜覓的腳步不著痕跡的後退,拉開一點距離後,好穩穩地平視這個比她的身量還高寸許的少年,問:
“那日之事,你可知錯?”
有點尷尬,姜覓心想,他才十五歲,身高就比她這個師父高了。
她站得離他近了,還得仰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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