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嬴朔的預料,來回拉扯之後,黑鵠交出了風嬴朔要的東西:當年的監控記錄——他果然留著。
風家老二風贏輝也果然如風嬴朔和景川所料,當年是活著離開的。
爆炸發生的瞬間,他正從門口倉惶飛奔出來。
爆炸氣浪的衝擊之後,他掙扎著爬起來,半邊身體都是血,還少了一條左臂。
在門外得到杜炳春和另外幾名不知名人物的接應。
監控到此為止。這個切斷明顯是為了掩蓋浮世夜都參與其中的行為,風嬴朔心知肚明,但沒有說穿。
除目前五個家族還在進行各種前期談判的魅藍星開發之外,黑鵠與風家還敲定了好幾項投資,包括風嬴朔很看重的沙漠城項目。
為此擇日舉行了簽約儀式和餐會。
與此同時,黑鵠的各種詳細資料和他背後的勢力也以整理好的圖文形式導入了風嬴朔的光腦。這是近一個月的談判期間淵寒收集調查的成果。
風嬴朔把景川也叫進辦公室,指著資料問他和淵寒:“你們倆和這種做過骨骼改造的人動過手嗎?”
“骨骼改造?”
淵寒解釋說:“黑鵠四肢的骨骼做過改造。這是一種最新的人體改造技術,目前還在測試和人體實驗階段,陌星也沒有這樣的技術。這是給細胞注入一種合成蛋白和某種仿生細胞之後,讓骨骼強度大幅度增加的改造。”
這種技術從未對外公開過,景川並不知道。淵寒也表示沒有和可能做過此類改造的人交過手。
景川疑惑道:“他一個商人,為什麼要做這樣還沒確定安全性的改造呢?”
淵寒說:“說明這個人可能是個瘋狂的冒險型人格。他的發家史也顯示了這一點。”
風贏朔手指滑動,一目十行把文字部分又掃了一遍,說:“的確,他幾次往上飛躍以及幾次度過重大危機的關鍵點都是一些‘不成功就成仁’的事件。”
淵寒補充:“他的關系網比我們原先以為的還要復雜得多,暗地里的勾當也比我們預想的要多。”
風贏朔沉吟道:“這個人不能合作。”
景川說:“但是不是已經簽了意向書?”
風贏朔指節習慣性輕敲著桌面笑笑說:“合同也會簽的。我都已經拿了他的東西。”
景川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肚子里有了什麼計劃。
但心底里對黑鵠那個改造還是很在意。
他從前認識一些做了身體改造的雇傭兵,但那些人一部分是因為受了傷,身體有殘疾;一部分則是做了死士,為了某個目的豁出性命。
那些改造更多地是使用目前已經很常見的人造器官、骨骼等等,不像黑鵠這樣直接改變原生骨骼構造。
此外他也覺得有些後怕,說道:“他幾次過來都是和您兩個人在辦公室里,您這辦公室面積大,隔音一流,假如他之前在里邊襲擊您,我們根本不知道。”
風贏朔看著他似笑非笑:“辦公室有監控,警衛處全天有人值班。以我的能力應該不至於撐不過幾分鍾吧?”
與他視线一接觸,景川耳根就紅了。休息時間他曾經被風贏朔叫到辦公室里這樣那樣,警衛處豈不是都能看到?
心里的羞窘沒影響腦子的運轉,景川說:“不能大意,他如果經過專門訓練的話,他這種強度的骨骼能夠支持極快的攻擊速度。如果他出其不意這樣……”他做了一個掐頸的動作,“頸骨和動脈撐不了幾分鍾。”
淵寒點頭表示贊同:“這個人簡直算半個人體武器,以後主人還是盡可能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風贏朔有點不以為然:“他不會輕易對我出手。你們看了他的發家史了,這個人渴望的是利益和權利。他如果對我動手,能得到什麼?”
不管怎樣,幾天後簽約儀式和餐會如期舉行。
餐會的地點在一號樓附樓的小宴會廳,到場的除了經濟部官員就是黑鵠和風家領地一些家族的重要人物。
這些家族有些參與了主家的項目,有些則是風嬴朔預備邀請參與的。
餐會前一天夜里景川在七號樓被風贏朔抽了一頓鞭子。用的是散鞭,抽在性器上。
他下面的毛發早就徹底不長了,連毛孔也小得不明顯了。
幾十下抽打下來,陰囊和陰莖都被抽得紅紅的,腿根也沒有幸免。
他疼得忍不住一直叫。
那根陰莖卻從頭到尾硬著,紅通通直愣愣杵在小腹上。
龜頭腫了似的又紅又亮,滿是黏滑透明的腺液。
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看到風贏朔英俊的臉,或披散或整齊束著的長發,看到他握鞭時凸起的指關節,揚鞭時手腕內側時隱時現的肌腱,他的鼠蹊部往上直到陰囊陰莖就開始發熱發緊,而肛門的括約肌則會不由自主收縮。
再看到這個人因為他的痛苦而隱忍或掙扎時那狂熱的眼神和滿足的表情,他更加控制不住情欲火起,渾身內外都發渴。
哪怕是最為害怕的胸部,也渴望得到關注。
那之後風贏朔把他綁起來操。
他射精的時候陰莖表面火辣辣的感覺奇異地放大了精液噴出時的快感。
他腿根痙攣著,射得幾乎要抽筋,爽得腦海里一片空白。
那之後風贏朔還沒放過他,讓他一絲不掛地躺在腳底,有一下沒一下地光著腳踩他胸口、肚子和軟乎乎的性器。
風贏朔自己也只披了件睡袍,松松垮垮地在系著腰,里邊什麼都沒穿。
他邊踩著景川邊看資料。
光屏鋪開在半空,景川從下往上,因為角度問題沒法全都看清楚,但也能看到些片段。
大致是第二天簽約相關的內容。
具體條款有專門人員一再審核過,但風贏朔仍然會看不少擴展資料。
“主人。”景川叫了他一聲。
“嗯?”風贏朔眼睛看著光屏。
“明天我也去吧?我不放心。”
風贏朔低頭看他:“那是一號樓區。”
奴寵不能進。
景川努力爭取:“我不也是您的貼身保鏢麼?近侍可以進。”
“景川,我身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風贏朔聲音淡淡的,視线又回到光屏上,“你跟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手底下的近侍、護衛和暗衛都很優秀。”
“而且,”他聲音里有了一點不太明顯的不悅,“我以前中過別人圈套,不等於我沒腦子。”
“主人……”
風贏朔左右看看,拿起丟在旁邊的自己的內褲彎腰往景川嘴里塞,塞到整個嘴都被緊實地填滿,讓他沒辦法再說話。
又把之前捆綁他的繩索撿起來,將他手腕拉過頭頂捆住,剩下的繩子則綁在桌腳。
那之後他繼續踩著景川看資料,有意無意地把景川踩硬了。景川回去之前,他警告對方:“回去別亂摸,我會看監控。”
貼著耳朵說的,低低的帶笑的聲音和呼吸的熱氣令景川幾乎要起雞皮疙瘩。如果之前有過什麼悶氣,也都在這句話里莫名消散了。
景川所住的小樓不像從前宿舍式的三等奴居所,每晚不會再從外面上鎖,樓下大門也沒有門禁。
但在他那位主人的不公平對待下,除了作為近侍去值班,他要離開12號樓區還是需要申請。
可以跟魏伍申請,也可以跟風贏朔申請。
而後者是根本不會批准的。
所以景川在餐會那天下午想離開十二號樓區,是跟魏伍申請的。
作為生活管家,主宅有餐會之類的活動,魏伍就必然忙得腳不沾地。
哪怕有很多具體的部門操持負責,其間各種瑣碎還是不可能完全避免,他得從中做調度。
景川用的理由是去醫療部學按摩,他根本顧不上多想就批了。
畢竟他知道現在風嬴朔召其他奴寵的次數寥寥無幾,每次基本也就是叫去做按摩的。
而景川作為三等奴進來,只做過基本調教,按摩完全沒學過。
如今要學這個,無論是家主的指令還是景川自己的意願,那都是件好事。
而景川白天幾乎都跟著家主,夜里也經常要去伺候,難得有空,怎麼可能不批。
於是餐會的時候,景川出現在了小宴會廳。穿著標准的近侍制服,蹭到其他近侍旁邊,低聲說臨時增加了人手。
旁邊的近侍都露出一種了然的目光,有點刺人。景川習慣了,直接無視。
內宅的近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臨時增加人手這種事,沒有收到上頭正式的傳達,沒有哪個近侍會相信。
沒有明著質疑他,不過是因為景川的另一個身份罷了。
這些近侍沒有人不知道家主隨時會召見這個私奴,無論是在辦公區還是外出的路途中。
一模一樣的制服和遮了額頭的帽子,差不多的身高身材,景川混在近侍中就如同一根草葉混進草叢。
近侍們的職責是隨時留意風嬴朔所在場所以及他身邊的各種情況,景川則把注意力完全放在風嬴朔本人和黑鵠身上。
風嬴朔手里拿著酒杯,不時嘬飲一口。
但景川發現,杯中的酒幾乎沒有減少。
而過了一陣,風嬴朔就會把酒杯放到侍奴的托盤里,另外拿起一杯。
他沒有喝下哪怕一口酒。食物也只吃淵寒拿給他的,其他的都只是過個手。
這人的確謹慎。
但景川沒有掉以輕心。
並不是單純警惕黑鵠,他只是……不放心。
風二爺沒有死,杜炳春也活著,並且都在暗處。還有個幾乎算是個人形兵器的黑鵠。景川就是想要親眼盯著,以防萬一。
——風嬴朔在和一個發福的中年人聊天,然後一位女士加入了,黑鵠在十米之外。
他本身就是這次餐會的主角之一,加上長袖善舞的社交能力,也成了小宴會廳里頗受歡迎的人物。
——一位有點面熟的,不知道哪個小家族的家主從微端調了點什麼內容給風嬴朔看,他們看著那個小小的光屏討論了好幾分鍾。
——黑鵠和另一名客人過來和風嬴朔交談,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笑話,風嬴朔哈哈大笑。
從這樣的距離看風嬴朔,和平常近距離看的時候感受又不相同。那個人在人群里風流倜儻,閃閃發光。
他腰背线條很直,肩膀寬闊,好像從來不會被壓垮。
黑鵠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現,但景川還是警惕地緊緊盯著黑鵠的一舉一動。
他們中似乎有人提議干杯,身旁的淵寒恰到好處遞上新的一杯酒,風嬴朔一口喝干,目光漫不經心往遠處一掠,忽然頓住,臉色瞬間沉了幾分。
他對上了景川的視线。
景川心髒立刻停了一拍。
距離二十米以上,廳里賓客侍奴穿梭,他身邊又還有其他一樣裝束的侍奴,風嬴朔本該沒有理由一瞥之下就認出了他。
他腦子一下子懵了,在轉身溜走和找理由之間掙扎時,看到風嬴朔遠遠對他勾起手指。
他嘆口氣,走了過去。
十米,五米,三米,他跪了下來,俯首:“主人。”
風嬴朔沒有讓旁邊的人離開,直接問他:“你怎麼在這里?”
景川直起身,目光斜向下硬著頭皮恭謹回答:“奴隸過來伺候您。”
他很少自稱奴隸,風嬴朔也很少為此找茬。在這里這樣自稱,是因為他擔心會有人背地里批評風嬴朔手下的人沒規矩。
然而他出現在這里本身就不合規矩。
“誰讓你過來伺候的?”風嬴朔的聲音冷得可怕,“還有,我讓你抬頭了麼?”
景川忙又伏下去,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黑鵠打圓場地笑著說:“家主,這不是您的近侍麼?我在您辦公室見過幾次,他過來伺候保護您不是應該的麼?”
風嬴朔語調略有些古怪地笑了:“伺候我?”
景川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風嬴朔停頓了一下,說:“這是我的私奴。奴寵來這里有一定的規矩,景川,你不懂?”
“奴隸錯了,請主人責罰。”
“既然想伺候我,就到外面讓人給你上規矩,在門口跪候吧。小卓,你帶他去。”
景川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停在他面前,一個聲音說:“景川大人,請隨我來。”
他起身的時候,風嬴朔又補了一句:“不是穿這身衣服的時候,就別亂穿。”
景川緩緩吐出胸腔里的一口氣,跟著那個叫小卓的侍奴往外走。
身後傳來黑鵠的聲音:“家主,這位氣質看著可不怎麼像是做私奴的,很獨特,很獨特。”
風嬴朔說:“規矩沒教好,見笑了。黑鵠先生,過兩天蘇部長回順都我再介紹你們認識,沙漠城主要是他在負責。”
“好好。”
他們的聲音漸漸混在宴會廳的人聲里,景川再也不能從中分辨出來,唯一能清晰聽到的是小卓邊走邊從通訊器里讓人送東西過來。
小卓帶著他到了宴會廳外一間休息室。
“景川大人,請您把外衣脫了。”
天氣寒涼,他沒有單穿制服。
把制服外套脫下來,里邊還有一件白襯衫。
褲子是單褲,他按住皮帶懇求地看向小卓。
小卓說:“主人只說了衣服。”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那里等了一會兒,有另外的侍奴送來了景川一點也不陌生的項圈、鏈條和手銬。
奴寵進一號樓要戴鎖,鎖到什麼程度,家主定。
上一次景川戴了項圈和手銬,這一次,他在侍奴拿來的盒子里還看到了一個口枷,一個肛塞,一個鎖精環。
他將要戴著這些東西到宴會廳大門外跪候。
他抿著唇,沉默地看著那些金屬、皮革和硅膠做成的東西,胸腔起伏著,有點喘不過來氣。心髒悶悶地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