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公爵少爺的愛欲樂園計劃

第7章 最需要的東西

  “呃……我想一般沒人會直接說吧,”名叫“某某惠”的同學表情毫無變化地說:“另外,澤村同學你創作的《愛爾蘭的戀人》這首曲子我很喜歡,請繼續加油創作新的作品,我也會繼續支持你。”

  “原來如此,多謝多謝”

  “但是《女仆裙》那一首我總覺得喜歡不起來,我想這應該我鑒賞水平有限……真是抱歉呢。”

  “這個嘛,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不喜歡也很正常。”

  神楽覺得這個“某某惠”的女生不喜歡估計是因為《女仆裙》聽上去太艷情了一點,一般比較單純的女生可能會有所抵觸。

  畢竟那是以早坂愛高潮的模樣為靈感創作的曲子。

  而且是讓她提起裙擺用舌和按摩棒一起夾攻讓她站著高潮到噴水的“淫曲”。

  “唔……澤村同學感覺你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某某惠用了個不太明顯的疑問句,比起問神楽,反而像是在問她自己。

  “難道你覺得我非得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天才紈絝貴族鋼琴家的樣子你才開心?”

  “比起那個,”某某惠同學徹底朝他轉了過來,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把右手食指點在唇邊問:“我是應該叫您‘公爵大人’,還是應該叫您‘爵爺’,亦或是‘伯爵大人’呢?”

  “你干嘛那麼叫我,這又不是在英國。”

  “嗯……大概我只是想搞清楚澤村同學你的爵位?”

  “本質是伯爵,但名譽頭銜是侯爵,很久以後會成為公爵。”

  “唔……原來如此,那就祝你早日成為公爵大人呢~”

  某某惠微笑著歪了歪頭祝福他。

  “不……公爵頭銜得我老爹掛了我才能繼承。”

  神楽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老爹好歹給了他尊貴的身份地位和優渥的生活環境,盡管是個便宜老爹,但神楽也不是白眼狼,不至於每天就盼著他早死。

  而且他要是早早就掛了,那英梨梨不得哭死啊,神楽很寵妹妹,他可不想英梨梨哭。

  “啊,抱歉……!我歷史學得不太好……”

  少女語塞,趕緊掩著唇朝他低頭。

  發梢略過肩頭,露出了那雪白性感的後頸。

  “咳咳,沒事沒事,話說回來你的名字是……?”

  “誒?名字嗎……?”少女詫異了一瞬,好像神楽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問她名字一樣,但很快她便釋然地晃了晃頭發說:“名字是‘惠’,加藤惠,和澤村同學你這還有中間名的帥氣名字沒辦法比啦~,是隨處可見的日本名。”

  ——就像我是一個在日本隨處可見的女高中生一樣。

  “加藤,哦,對,加藤!”

  神楽突然想起了昨天桐須老師的點名。

  “嗯……剛剛聽澤村同學說你從來都不寫作業,那是真的麼?”

  “真的,你要檢查麼?”

  “我檢查又能怎麼樣……”加藤惠稍微靠近了過來,豎起手擋在唇邊小聲道:“但是這個班的班主任桐須老師很嚴格喔,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兒。”

  “原來如此,多謝多謝。”

  “不用謝,倒是我之前說了冒犯的話,很抱歉呐~”

  “別在意了~”

  神楽擺擺手,加藤惠也再最後一次歉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面向了黑板。

  他從來不擔心作業問題,因為他上學從來都是學校求著他來,而不是他要來。

  作業和成績而已,他將來又不靠找工作當飯吃,他不做學校也拿他沒辦法。

  總武高如果威脅要開除他,那神楽立馬就退學去東京了,那邊求著想讓他上的學校多的是,在這里也就是離家近,方便照顧妹妹而已。

  時至中午,神楽自然而然地把早上帶來的盒飯便當從桌兜里摸了出來放在桌上准備吃飯,但轉念一想既然都跟後座的男生交了朋友,那不如兩人一起吃,邊吃邊聊豈不更好?

  想到便做,神楽端起了便當盒轉身問:“一起吃?”

  結果不曾想背後這位比企谷八幡先生他摸出面包來剛起身看樣子是要出去,比企谷跟他懵逼地對視著,一臉驚訝,但沒等神楽改口,他的身子便像是倒放的視頻一樣嗖地回到了原位,兩手一起握著牛肉生菜夾心面包面不改色道:“哦……那就來一起吃?”

  他這一下把神楽給弄得有些遲疑了,但他終究也沒說什麼,只是緩慢地放好了便當盒,解開印花布說:“那……那就一起。”

  “咳咳……”比企谷握拳清了清嗓子,四下瞥了瞥附近座位的同學,像是不經意找話題一樣道:“那什麼,神楽你聽說過總武高七大不可思議事件麼?”

  “喔?你對這個有興趣?”

  神楽挑了挑眉,唇角自然地勾起了弧线。

  那位貌似大齡中二病的櫻島麻衣學姐就在調查這東西,神楽對其了解得不多,因為他在學校沒什麼朋友。

  “嘛,實不相瞞,我是有興趣,但同樣有興趣的人不會講給我聽。”

  “什麼東西你不要說得這麼慘好吧!我想想,我知道兩個。”

  神楽於是一邊享受美餐,一邊給好奇得雙眼發光的比企谷講了講他知道的“鏡中之女”與“不存在的教室”。

  神楽在第一次看見麻衣學姐的時候就瞬間想起了“鏡中之女”,至於“不存在的教室”則是指總武高中有一間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教室,而四十年前慘死在學校的櫻島麻衣就死在那間教室里。

  她難以平息的冤魂詛咒了那間教室,由此,那教室徹底消失了。

  “這我真是頭一回聽……”

  比企谷津津有味地點著頭,剛要咬一口面包卻發現自己聽得太入迷連包裝袋還沒拆,直接啃了一口塑料。

  他尷尬地直朝一側捂住嘴“呸呸呸”個不停,神楽看他這副蠢相也忍不住暗自發笑。

  “咳咳……”比企谷好好拆開了面包塑封,如同剝開女生文胸小心地露出那渾圓的乳房一樣把面包給露出了半截,下半截握在手里又說:“我只知道一個,‘捉迷藏’。”

  “我不知道,說來聽聽?”

  神楽饒有興趣地晃著腦袋。

  他記得早坂口中提過“捉迷藏”這個怪談,只可惜神楽當時比起讓她的嘴巴講述怪談,更想讓她的嘴含他的肉棒。

  現在……現在總不可能讓比企谷含他的肉棒吧,神楽對男人可沒興趣,偽娘也沒興趣。

  “嗯……筆仙碟仙狐仙之類的游戲你知道吧?”

  “這個知道。”

  神楽打了個響指肯定。

  “嘛,大概就是類似的游戲,”比企谷咬了一口面包,嚼了幾下趕緊吞下,又拍了拍胸口道:“但和一般需要兩人玩的那種游戲不同,‘捉迷藏’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一個人,再然後呢?”

  “首先,游戲的場所必須是在總武高中的某一間教室里,至於辦公室游泳池走廊或是別的地方都不行。”

  比企谷伸出了食指,換上了一副好像要講鬼故事的故弄玄虛的腔調。

  “但是一個人怎麼能玩捉迷藏呢,顯然不行吧?但這個游戲是可行的,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為什麼……”神楽左眼上翻思考了兩秒說:“因為有鬼在陪你一起玩?”

  “Bingo,”比企谷贊賞地輕哼了一聲,繼續解釋說:“‘麻衣學姐’會陪你玩這個游戲……但需要一樣東西來代替麻衣學姐,這東西一般是布偶。”

  “哦……布偶。”

  神楽腦中浮現出了櫻島麻衣那日的背影,莫名地他覺得那位麻衣學姐好像很適合穿兔女郎裝。

  那要說布偶就應該對應是兔子?長耳黑兔?

  “放學後,找一間無人的教室,在布偶上貼上‘麻衣’的紙條來代表麻衣學姐,游戲開始時要先當鬼,把布偶放好,跟布偶待在一起,捂上眼從10默數到1,拿開手找到布偶,然後宣告自己勝利,說‘麻衣~麻衣~,捅進肚子里’,用裁紙刀扎穿人偶。”

  “就這?”

  神楽一聽突然有種“我TM花時間聽了啥”的感覺。

  “不,這才剛進行到一半,”比企谷的聲音變得陰冷了,他咬了一口面包含糊地敘述道:“然後換人偶當鬼,自己在學校某處藏起來……這個游戲有三條最重要的規則,其一,除過宣告勝利與宣布結束,游戲進行中絕不可以發出聲音,其二,游戲結束前不可以離開學校,其三,絕對,絕對不能被找到。”

  “嘶……”

  一聽他這麼煞有介事地說鬼故事,神楽腦袋里回想了一下後饒是他也有些背脊發涼。

  於是比企谷一見他被嚇到也就突然擺出了一副怪異的表情還掐了個蘭花指壞笑道:“怕了吧怕了吧!你不會真相信這東西吧?”

  “信倒是不信……”

  神楽翻了個白眼,暗想道昨天自己還拿這事兒當理由跟雪之下搭訕呢。

  “跟人偶玩捉迷藏,人偶當然不可能會去找你,但……必定會有‘某種東西’找過去。”

  “那只不過是心理暗示而已。”

  緩過氣來的神楽只當是毛毛雨,隨意地擺了擺手。

  “嘛,就是這麼回事~”

  比企谷顯然也清楚情況,他聳了聳肩,繼續吃起了面包。

  “不過……”

  比企谷剛要吃,又放下了面包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

  “貌似這個游戲還有一些東西我不太清楚。”

  “……這種東西以訛傳訛得多了,總會有不同的版本的,不清楚很正常。”

  “也對,”比企谷一聽這話就覺得很是舒心,笑了笑解釋道:“喂,神楽你說萬一真有什麼東西找到了玩家怎麼辦?”

  “那最多也就是藏得時間太長結果睡著了被巡夜的老師給找到了吧?”

  “那怕是要完蛋了。”

  “是要完蛋。”

  說著,二人相視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集中精力吃起了午餐。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很快學校放學,神楽也慢悠悠地收拾起了書包,挎上肩去穿過走廊走進了舊校舍。

  一進入這里氣氛就陡然發生了異變,或許是這種大型的木質結構建築本身就有著瘮人的年代感吧,神楽吸了兩口略帶灰塵的空氣,擺擺手推散面前的浮塵,三步化兩步大步跨上了樓梯,直接來到五樓。

  左手邊最里面的那間教室一如既往沐浴在昏暗的橘色走廊燈下,神楽走到門前,抬起右手“扣扣”地敲響了門。

  “請……請進。”

  這一次倒是立刻就有人應門,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神楽覺得雪之下那聲音好像稍微有些發虛。

  推門而入,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嘎吱”的痛苦低吟,神楽慣例性地打量了一圈房間,他覺得這“教室”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原因。

  雪之下雙腿並攏,貼合在一起的細嫩膝蓋微微朝左側斜靠著,顯得很是優雅,她並沒有在看書,像是專門在等待他似的略有些緊張地注視著門口。

  神楽跟雪之下對上了眼,他注意到雪之下的臉色有那麼點兒不太好看,像是受到了驚嚇,臉色稍顯蒼白,給她帶去了幾分病弱的感覺,再配上她那纖細婀娜的身材倒是更增添了幾分她的魅力。

  “下午好,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來得不太巧?”

  神楽想到了昨晚闖進早坂房間的那一幕,他直接推門進去,結果早坂在塞衛生棉條。

  難不成雪之下剛剛也在塞衛生棉條?再加上她臉色發白,嗯……生理期?

  “貴安……請你不要胡思亂想。”雪之下向她對角方向輕輕翻了翻手說:“坐吧。”

  “好。”

  神楽應了一聲,摘下挎包前行幾步坐在了她對面,又把挎包給扔在了自己右側。

  此時的雪之下總算是從身側的書包里取出了和不久前在侍奉部見到她時閱讀著的那冊包著黑貓封皮的文庫本,輕巧地握住右拳貼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這才把書本攤開在並攏到不留一絲縫隙的腿面上,翻到了書簽頁自顧自地讀了起來。

  沒等她讀多久神楽就有些按捺不住地托腮在左側破沙發扶手上問:“話說雪之下我該做什麼?你還記得我的委托麼?”

  “首先我還沒有那麼健忘,當然清楚地記得你的委托,其次,太急躁首先就是男女關系中的大忌,除過少數所謂的一見鍾情之外,讓女孩子心動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就我來說,比起一一對我追問個不停,不如你也拿本書一起讀一讀更吸引我。”

  雪之下自信地微笑著,示意了一下她左側立著的大號書櫃。

  盡管那木櫃上滿是劃痕顯得十分陳舊了,但看上去好像還夠結實,里面從上到下一共五層都塞滿了或新或舊的各國名著,神楽第一天路過時大概瞟了一眼,感覺俄國的名著好像偏多一些。

  比起文學,神楽顯然更喜歡音樂,但此時也沒辦法彈琴,更不至於背一把吉他到侍奉部里來“噠噠噠”個半天,無奈,他只好起身去書櫃那里,上下略略掃了幾眼,抽出了一本契訶夫的《櫻桃園》。

  結果剛一拿到手雪之下就顯擺似的閉上了眼說:“你挑的那一本我讀過五遍,每一次都有新的感觸,沒想到第一次就被你挑中,怎麼說呢,倒是稍有些別扭。”

  “怎麼個別扭法?”

  神楽沒讀過,他只是瞧見了“契訶夫”的大名就隨手抽了出來,聽雪之下這麼說,他也翻了翻這幾乎不見折舊的書本。

  全書並不算厚,因為這書與其說是小說不如說是“劇作”,但翻看一看神楽就迷了眼,因為幾乎每一頁上都有用娟秀工整字體寫下的各種批注和理解,舊的筆跡多,新的筆跡少,只不過都是同一個人的字體,這讓神楽立刻抬眼看向了雪之下。

  只見她正輕捏著下頜看向另一側,只用余光瞥著他道:“別扭是因為一想到我寫下的心得體會會被你的手觸碰,就有些腦子里會進來髒東西的感覺。”

  “……你。”

  神楽真想罵一句“你TM真是個混蛋”,但好歹在心中神楽認定了雪之下是未來要當他妻子的女人,再想想自己平時跟早坂愛的互損,也就默默地忍了。

  但正在這時,系統的聲音卻突然蹦了出來說:“神楽大人您好,現在發布懸賞,您可以從以下三項中任選一項完成或跳過:

  A:扇一名女生一個巴掌。

  B:打開一扇門。

  C:讀一本書。”

  “……那我選C。”

  回應了一句系統之後,神楽感到自己的意識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沒再理會故意損他的雪之下,只是握緊了書本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雙腿放平用左手翻開書本,單手指節夾著書先翻到了人物頁面。

  於是系統提示道:“您已經完成了懸賞,您獲得了道具【最想要的東西】X3,此道具效果為分析單一目標人物內心最渴望的事情,並把TA那一刻最需要的東西召喚到系統空間,您可以隨時拿出,使用方法和【女生的小秘密】相同,總共可使用三次,由於您完成了懸賞,恭喜您獲得三倍體力精力恢復藥劑一份。”

  神楽一聽就笑了,直接追問系統道:“那我想要個合適的老婆,這道具直接對我用行麼?”

  “不好意思,本系統不提供人口販賣服務。”

  “……”

  神楽朝系統狠狠地比了一根中指,意識回到了現實世界的他把目標放在了雪之下身上。

  “嘶……雪之下,”神楽沒有直接對雪之下用,而是打了個響指引起了她的注意,又問:“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麼?”

  “為何要如此發問?”雪之下不解地反問,轉而又換上了一副嫌棄的臉色斜眼看他道:“莫不是你要賄賂我?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家是有錢人,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女生。”

  “不是那個意思……”神楽趕緊擺手解釋說:“我是說你有什麼想要但沒那麼容易拿到的東西麼?”

  “……我怎麼聽都是同一個意思,你還是安靜點兒讀書吧,我沒興趣。”

  “……”

  神楽無語,心想自己還不如不問呢,他干脆直視著雪之下,心中默念道:雪之下雪乃,最想要的東西。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感到自己的腦海里好像多了點兒什麼,准確地說是“感覺多了一片空間”,閉上眼一仔細思索,神楽注意到那里面是……

  昂?一條純白色的干淨女生胖次?

  艹,我腦袋里被系統塞了條胖次麼?

  不過這就是雪之下現在最想要的東西?

  她要內褲干什麼,總不可能她忘了穿吧?

  這年頭已經沒有那種漫畫里會忘了穿內褲給同學大發福利的女菩薩高中生了,更別說這位還是學校里以優雅和高潔著稱的雪之下,她怎麼可能會干出這種事情。

  神楽一瞬間懷疑是系統搞錯了,但轉念又想系統應該不可能錯,只是他搞不清雪之下想要一條胖次的原因。

  啊……難道真的是生理期?經血漏了一點兒?

  加上一開始進門時她臉色有些蒼白,這好像都對上了。

  神楽也不太好意思直接把一條胖次拿給雪之下,這實在是太冒失也太變態了一點兒,那樣的話在雪之下眼中大概就是神楽想要看她穿胖次的感覺吧。

  然而雪之下真正想要一條胖次的理由是只要她跟神楽單獨待在一起私處就會暗自悄悄變濕,搭話還好,要是兩人發生了肢體觸碰,那變濕的程度會瞬間拔高,她是准備了一條干淨的胖次,但現在神楽就在面前,她也沒辦法直接換上。

  神楽讀著讀著,就聽雪之下不經意地開口說:“安靜的時候能平靜享受文學,活潑的時候能在球場上叱咤風雲,女孩子一般都會對這種男生有好感,所以能靜下心來讀書是很重要的。”

  “你是在跟我說話?”

  神楽此時想到了一條總被拿來玩梗的B站彈幕——【TA好像真的想教會我】。

  雪之下看樣子是真的把“教給神楽讓女孩子心動的方法”給當成了正兒八經的議題在做。

  “難道說這里還有第三個人麼?”

  雪之下十分理所當然地翻了翻右手。

  剛說著,侍奉部部室那年老失修的大門突然“桄榔”一聲像是被人踢了一腳一樣打開了。

  “第三者來了。”

  神楽暗笑著回頭示意了一下門口那里。

  “呃……好吧,看上去好像是有。”雪之下也有些驚訝於這一刻的巧合,她略帶不滿地皺眉看了過去說:“同學,請你敲……”

  “救,救救我——!!拜托你們救救我!!”

  門口的女生神經質一般地捏緊了胸口的衣物尖聲懇求道。

  “啊?”

  神楽一聽壞了,趕緊站了起來,但他只看見門口有她一人,並未看到有什麼可疑人物或者什麼別的東西。

  那名女孩留著及肩的粉橙色短發,腦袋右側的頭發還扎成了個可愛的大丸子,當然在神楽看來是在左側,她每說一個字,頭發便跟著晃動一下。

  她那似乎是戴了酒紅色美瞳的眼瞳縮得很是厲害,鼻尖也嚇得發白,額頭上更是掛著細密的冷汗汗珠,泛白的纖指捏緊了胸口的制服襯衫,兩腿膝蓋用力夾在一起,感覺此時要是有人從背後嚇唬她一下,她就會被嚇得跌倒在地上失禁尿出來。

  “怎麼了,請先坐!”

  雪之下也不再追究她沒敲門的事情了,直接站起來請她進入,神楽更是先一步跑到了門口,在女生進入時幫忙關上了門。

  那姑娘姑且算是“認識”他,因此在他幫忙關門時如同小雞啄米般感謝地朝他直點頭。

  直至坐在座位上她都還有些驚魂未定,而且似乎是太緊張了,她直接坐在了神楽剛剛坐過的地方,那里剛好是距離門最近的座位。

  神楽也沒想太多,他也沒坐下,只是站在了這位女生所坐著的沙發背後,在她側後方詢問說:“同學你冷靜一下,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之下倒是走到了門口,用堆積在那附近塞得滿滿當當的瓦楞紙箱把門給“鎖上”了。

  “我……我要——,我其實正在被麻衣學姐追殺……!”

  女生眼角泛著淚花,不安地扯了扯裙擺哭訴道。

  盡管她穿著的是和雪之下一模一樣的制服,可她卻私自改短了裙擺,坐下時顯得更短了,感覺露出了嫩白大腿的一半還多,胸口的襯衫也有兩顆扣子故意沒扣上,微微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胸口那心形吊墜與金色項鏈,只是那金色頗有些廉價感,與神楽送給早坂愛的那條項鏈沒法比。

  她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柑橘味清香,神楽猜測估計是止汗劑的氣味。

  “啊……?”

  神楽愣了一瞬,與雪之下對視著,同時雪之下也是格外有些不解,她揉著太陽穴皺眉走來說:“麻衣學姐……?請問是三年級那位嗎?”

  “倒不是那位偶像學姐啦,而、而是……”女孩兒欲言又止,把右手豎起貼在了唇邊鬼鬼祟祟說:“學校怪談里的‘麻衣學姐’。”

  在又提到“麻衣學姐”時,女生像是念出了禁忌的話語一樣,嚇得自己又打了個哆嗦。

  “……”雪之下抿了抿唇,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解釋說:“請問你的名字是……?”

  “啊、不好意思,那個……我是由比濱結衣,二年級C班。”

  這位由比濱同學稍微冷靜了一點,抬起右手貼在胸口自我介紹說。

  “原來如此,你好,我是……”雪之下也剛要自我介紹,但由比濱卻即刻打斷了她說:“雪之下同學我們都知道你的!”

  “是麼……”被緊張兮兮的女士打斷說話雪之下倒也不生氣,只是向著神楽那邊點了點下頜說:“把你的情況說來聽聽,當那個男人不存在就行。”

  “喂——!”神楽呼喊了一聲,雪之下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一樣掩唇輕笑了起來,轉眼又忍笑道:“玩笑而已,由比濱同學你應該也認識他吧?”

  “嗯……”由比濱肯定地回應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只要是我們學校的人不可能不認識”

  詳細聽了一番來龍去脈之後,神楽也搞清楚了這位名叫由比濱結衣的女生為何如此害怕,為何直接慌不擇路地衝進了侍奉部里。

  好巧不巧,這剛好與比企谷今天給他講的那個名叫“捉迷藏”的怪談有關。

  事件發生在昨天傍晚,那時候由比濱一個人在C班所有人走後玩了那個叫做“捉迷藏”的游戲,輪到人偶當鬼的時候她本人藏在了教室講台後面的凹陷空間里。

  但就在幾分鍾後她出來宣告游戲結束時,腹部插著一把裁紙刀的人偶不見了。

  明明教室里沒有人來,人偶卻無端消失,這讓由比濱感到無比慌張,昨晚就提心吊膽了一晚,每當獨自行走時就感到背後有人在跟著,而今天走進舊校舍之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最終像是沒頭蒼蠅一亂撞跑到了這一間唯一亮著燈的房間來求助。

  神楽也終於是搞清了“捉迷藏”那個游戲比企谷沒講出的部分,那就是“如果游戲無法正確結束,那你就會被‘麻衣學姐’給殺掉。”

  “事情我基本都明白了,”雪之下擺出了一副“我看穿了一切”的自信模樣,悠然地朝由比濱一攤手說:“所謂捉迷藏不過都只是自我暗示而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完完全全無神論者的雪之下給出了一個無比通俗但同時也無比正確的解釋。

  神楽心想她說的確實沒錯,今天自己也是這樣給比企谷說的,但這樣的解釋對於已經深陷恐慌的由比濱可能效果不大。

  “誒……”

  果然由比濱立刻露出了為難的模樣,盡管她嘴上沒直接反駁雪之下的話,可那份心思早就已經寫在她臉上了。

  “在黃昏時的昏暗教室里進行詭異的儀式,在緊張不已的情況下躲進狹窄的地方就會感到不安,甚至看到幻覺,這時候就會出現強烈的心理暗示……你需要克服這種暗示。”

  雪之下給出了幾乎像是標准答案一般的解釋。

  如果不是身側的由比濱嚇得已經又要哭了的話,神楽真會給她鼓掌並打個一百分出來。

  但問題是,玩偶消失了是鐵打的事實,只要找不回玩偶,想讓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克服這種被詛咒一般的恐懼感估計沒那麼容易。

  反正神楽對雪之下的建議能產生的效果並不感到樂觀。

  “但、但是……布偶它真的不見了……明明沒有人來過教室的。”

  由比濱按住胸口,還想據理力爭解釋一下。

  “肯定是有誰知道你要玩這個游戲,跟你惡作劇了吧?在你的交際圈范圍內問一問如何?”

  雪之下微笑著答復。

  盡管她那番笑容是很美,但神楽卻覺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小見也不知道我要玩這個游戲,布偶它真的消失了。”

  由比濱十分挫敗地松開了手,無力地捏住了裙擺輕輕扯著,那模樣著實讓人感到心疼。

  “請努力變得堅強,這是你內心深處的‘鬼’,除了你自己沒人能打敗它。”

  雪之下說了一句,似乎還嫌力度不夠,又強硬地補充道:

  “如果你期待我們能在全校范圍內幫你找到人偶你就大錯特錯了,首先在學校放學後久久地逗留在教室里進行詭異的儀式這一點就已經很違反校規了吧,自己的責任要自己承擔。”

  “嗚……”

  由比濱發出了一聲哀鳴似的啜泣,可憐巴巴地拿指背揩起了眼角的淚珠,緊抿著唇用那發抖的眼看著神楽,好像是在祈求他給她出出主意。

  但是神楽能說什麼呢?說真的他其實無比贊同雪之下,面對少女的求助,他也有些束手無策。

  難道要讓系統給由比濱變個玩偶出來?

  算了吧,神楽本來就沒打算太依賴系統,其次,就算是要做這種事情,不也是該幫親近的人麼?

  比如幫早坂清理被精液射糊了的作業本。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見神楽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由比濱緩慢地擦干了眼角,扶著沙發踉踉蹌蹌地就要出門。

  “只要你內心變得強大了,這種東西就永遠無法傷害到你。”雪之下給了神楽一個“你瞧”的眼神,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績一樣,又說:“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再見,給你們添麻煩了。”

  由比濱在門口轉過身,向神楽他們鞠了一躬,抿著唇欲言又止了幾秒,終於是自己挪開了堵在門口的紙箱,打開門要離開。

  神楽著實有些不忍心,他想到了剛剛從系統那里抽到的道具,凝視著由比濱的背影暗道:“由比濱結衣,最想要的東西。”

  由比濱關門的那一刹那,神楽感到自己腦海里多了一樣物品。

  他閉上眼深思著,發現那東西是……

  咦,不是玩偶?

  確實不是玩偶,而是一份寫著“御守”的赤色護身符,有著金色的祥雲刺繡在其上。

  【御守在日語中其實就是“神的庇佑”“護身”這種意思。】

  轉念一想神楽也就想通了,畢竟玩偶那東西對於現在的由比濱來說已經是詛咒之源的代名詞了吧,比起找到玩偶,她應該更迫切地想要一個能保護到她的東西。

  想到這里,神楽便想要追出去把護身符遞給她。

  但還沒等神楽開門,突然侍奉部的門又被直接拉了開來。

  “麻衣學姐”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次不敲門就進入的麻衣學姐並未被雪之下訓斥,甚至雪之下像是壓根沒注意到門開了一樣,只是平靜地翻閱起了手邊的文庫本,弄得緊盯著麻衣學姐跟她對視的神楽像是個傻瓜一樣。

  “你們兩個二年級的都在啊……”

  櫻島麻衣也略略意外了一刹那,緊致纖細的雙腿都被黑絲褲襪包裹著的她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走了進來,順手還把左手里提著的某樣東西給拿進了屋子。

  “這……”

  神楽瞧了瞧櫻島麻衣,又瞧了瞧完全無視她的雪之下,頓時有些懵逼。

  但在他看到櫻島麻衣手上拎著的“東西”之後,懵逼就變成了震驚。

  “那不是由比濱的布偶嗎?!”

  神楽指著櫻島麻衣手中的布偶驚呼道。

  那是一只偏粉白色的長耳兔,大倒也不大,就是一般游戲廳抓娃娃機里能抓出來的大小,禿子嘴巴是三角形的, 左耳朵向前折了過來,右耳朵正被她捏著。

  “怎麼了?不過是一個插著把刀子的人偶而已,比我小一歲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櫻島麻衣晃了晃手中的布偶,閉著左眼游刃有余地微笑道。

  “不是……”神楽剛想說點兒什麼,雪之下則突然一抬頭瞪向他道:“布偶在哪里?澤村同學,拜托你安靜點兒可以嗎?剛剛我說過的話都忘了麼?”

  “???”

  神楽滿頭問號。

  她看不見布偶?她也看不見櫻島麻衣?

  等神楽回頭再看櫻島麻衣時,發現她臉上也換上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還雙手環胸把粉色兔子布偶給吊在指尖那里瞧著雪之下說:“就是你想的那樣,沒錯,她看不見我。”

  “……”

  神楽一時無語,心想難道是我誤會櫻島麻衣了?

  一開始神楽還以為她是大齡中二,但雪之下的反應真真切切,她是真的沒看見櫻島麻衣。

  “只要我願意,沒人能注意到我,但唯獨你是這麼一個例外。”

  櫻島麻衣保持著雙手抱胸的模樣向前踏出了幾步,向前沉下了腰,拿右手捏住了神楽敞開衣襟中的領帶,扯到了中半截,又抬頭直視著他,目光中帶著好奇與欣賞。

  “那麼,能請你解釋一下麼,澤村·斯賓塞·神楽同學。”

  但不知為何她好像還有些生氣,略微撅起了嘴,可神楽挖空心思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

  “我……算了,學姐你先跟我來一下。”

  神楽一把反握住了櫻島麻衣捏住自己領帶的左手,直拉著她就要出門。

  櫻島麻衣的手和神楽想象中的一樣,溫熱柔軟,指節修長纖細,而且還蠻有力,神楽握著感覺“很是趁手”。

  他想到了剛剛那個把侍奉部當成了救命稻草跑來,但卻被雪之下無情的“科學解釋”給轟走的少女由比濱結衣,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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