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承先神功相助療傷下,獨孤無情傷勢很快好轉。
他望著張豪遠去的身影,心有所感,轉對鍾承先說:“賢弟,你如此厚愛於他,忒也快了些。”
鍾承先微微一笑:“獨孤兄所言甚是,若按往常,要當上五等長老之職,至少也需十來年。但張豪此次誅殺丁殘,定能名揚天下。我見他正氣凜然,人也機靈,又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足堪大用。現我神教,派中諸人或老或鈍,缺的正是此等人才。此次我有要事在身,此去甚為凶險,急需替神教早日物色可造之人。
否則一旦我不在,教中又有誰可擔此重任?“
獨孤無情驚道:“賢弟何等人物,竟說出此等話來,究是所為何事,可否告之愚兄?看能幫上一二否。”
鍾承先沉吟片刻,輕輕道:“此乃私事,不須勞動兄之大駕。”獨孤無情臉有不悅:“賢弟此話就太見外了。你我交情又非一天兩天,但說無妨!”
鍾承先見獨孤無情雙眼炯炯,知若再隱瞞,必引起他不快,又想到此次找他正為此事,便不再隱瞞,嘆了口氣,手中碧玉簫敲了敲,略略理了會思路,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獨孤兄,卻是因為此事涉及弟之家仇國恨。兄可知我平生最痛恨的人是誰?”獨孤無情見他發問,搖了搖頭,他自是不知。
鍾承先不等獨孤無情回答,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平素非不得以,最不喜殺人,但此人我卻必殺不可。想我大楚江山,盡毀在此人身上。我的兄長也慘死在此人之手。”獨孤無情約略知曉鍾承先的一些事情,他已隱隱猜到他口中所說的必殺之人是誰,神情一變,心中一震,竟是驚駭無比。
鍾承先見到獨孤無情神情,知他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便不再隱瞞:“不錯,我要殺的人就是岳飛這狗賊!我大楚江山就是被他所滅,我兄鍾儀也被他梟首示眾,此仇不報,我愧對大楚千千萬萬弟兄,愧對父兄在天之靈!”
原來鍾承先乃是鍾相的養子。
建炎四年(1130年) 二月,鍾相以拜火神教為幌子,聚集教眾,在武陵縣起義。
附近人民紛起響應,義軍很快發展到四十余萬人,周圍十九縣都在義軍控制之下。
鍾相被推為楚王,國號為楚。
同年三月,義軍同宋軍激戰。
宋軍派奸細打入義軍內部,發動突襲,擒殺了鍾相及其長子。
義軍殘部在楊幺率領下,繼續戰斗。
東至岳州,西至鼎、澧州,南到潭州,北到荊南,幅員數千里,又為義軍所控制。
紹興三年(1133年) ,楊幺號稱“大聖天王”,擁立鍾相少子鍾儀為太子,共同領導義軍。
為了消滅義軍,宋高宗趙構急調回正在淮南前线抗金的岳家軍,全力圍剿楊幺。
紹興五年(1135年) 六月,經過激烈戰斗,楊幺戰敗,投水被俘,壯烈犧牲,大楚政權至此滅亡。
當時鍾承先正出使西夏、西遼,構建聯盟,驚聞噩耗,援救不及,見部眾慘死,極為痛恨,誓殺岳飛而後快。
因忙於重整教務,便暫且按下報仇之心。
幾年來,在他嘔心瀝血整飭之下,拜火神教又日見興旺,這次他瞞著“神教雙嬌”,便是准備前往荊豫刺殺岳飛。
但他知岳家軍精兵猛將如雲,此次前去極為凶險,便專程前來黑龍潭找獨孤無情,托以後事。
獨孤無情聽鍾承先說完,臉色凝重,說:“賢弟報仇之心,愚兄理解。但弟可知岳飛乃我大宋抗金之中流砥柱,一旦岳元帥被殺,我南朝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勢將重陷金國鐵蹄蹂躪,家仇國恨面前,還請賢弟深思。”
他見鍾承先神情堅決,似乎不為所動,於是又說了開來,“賢弟家事我並不是很清楚,但聽聞令兄被殺另有隱情,詳情弟可問楊再興,他是你父拜把兄弟,現又在岳家軍,自是什麼都知道。”
鍾承先自幼識得楊再興,見獨孤無情這麼說,點了點頭:“我自不會魯莽行事。”他見獨孤無情並不贊同他報仇,也不以為忤,岔開話題。
兩人回轉獨孤無情居住竹廬,重把談話焦點轉到張豪身上。
“獨孤兄觀張豪此人如何?他此去是否能斬殺丁殘?”獨孤無情知鍾承先有意栽培張豪,說道:“此子俠骨丹心,倒不失為一人才,只是武功並不高明,若得明師指點,必能成就氣候。”
鍾承先微微一笑,說道:“獨孤兄此言正合我意,我見此人正氣凜然,他為救沈雪霜,不畏強敵,人又機靈,在丁殘威迫下,誓死不拜師,其勇可嘉,只要善加調教,必成大氣。”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我此去荊襄,如若回不來,還望獨孤兄對我神教多加關愛,多加幫扶。獨孤兄可收他為徒,為我神教培養人才。”
“但神教諸老,多桀驁不馴之輩,我非神教中人,恐難以服眾。”獨孤無情見鍾承先語意堅決,似要他輔教,深以為憂。
“此事獨孤兄不必擔心,兄雖非我教眾,但以你我交情和教中諸老對你的尊崇,我再修封書信,授你懾教金牌,定可服眾。教中事務,如雪可托,她精明干練,沉穩機敏,對我忠心耿耿。倒是如霜這丫頭,活潑好動,除我之外,極少服人,恐會搗亂。若我回不來,以後張豪可扶,兄可扶之,若不可扶,另擇他人便是。”
鍾承先見獨孤無情郁郁知其對己關心,語氣忽轉豪邁,“獨孤兄不必擔心,我此去也未必便難回轉,天下又能有幾人擋得住我了!”獨孤無情見鍾承先去意已決,不再相勸,接過書信和金牌,便邀鍾承先痛飲幾杯。
兩人趁著月色,把酒言歡,不復再談神教瑣事。
破曉時分,張豪提著丁殘頭顱凱旋歸來。
他說起誅殺丁殘的情景,添油加醋,把自己描繪得如何英勇,如何機靈,而丁殘又是如何苟延殘喘,垂死掙扎,又是如何著了他的道,最終被他所殺,說得天花亂墜,卻隱過了丁殘臨死前的一翻話和所托之物。
在鍾承先和獨孤無情兩人眼里,原以為丁殘重傷之後對張豪而言仍屬棘手,卻不知“天池穴”乃是丁殘罩門,其實他當時所受的傷已足致命。
張豪乘著晨曦,睜著紅絲滿布的雙眼,顧不得睡覺和疲累,挖了個土坑,把丁殘埋了,在他墳前,說起前幾天他對自己的一些好處,還忍不住流下幾滴傷心的眼淚。
鍾承先和獨孤無情看在眼里,對他的觀感卻又好了幾分。
吃過早點,鍾承先交代完獨孤無情一些派中事務,別過兩人騎著綠耳駿馬,手提碧玉簫,包裹天驕神劍,踏著晨曦,在一片鳥語花香中,往荊豫抗金前线而去。
一路上,但見百姓牽兒挈女,成群結隊往南逃難而來。
鍾承先見這些逃難者衣衫襤褸,臉有菜色,不勝感慨。
但覺為政者不為民著想,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甚是罪過和無能。
他下馬詢問岳家軍駐地,過路之人一聞他訪尋岳家軍,紛紛圍了上來,一談起岳家軍,個個翹起大拇指。
有人在旁憤慨道:“倘我大宋軍隊個個都象岳家軍一樣,我等豈用如此逃難!如此受罪!”
鍾承先從他們口中得知岳飛現駐軍郾城,催起綠耳馬,直奔郾城而去。
走不幾日,到了郾城,趁著天色尚早,他遠遠地察看了岳家軍駐地,但見軍中紀律嚴明,操練聲此起彼伏,軍士巡營皆有法度,一切井井有條,心中對岳飛治軍之道大是佩服。
看過營地之後,他覺得刺殺岳飛,宜在晚間行動。
便回轉客棧,酒足飯飽之後小憩了一會,待到夜色已深,便換上夜行衣,直奔岳家軍駐地而來。
他幾個鶻起,在軍營穿梭,尋找起岳飛居所來。
但見營帳每營相似,排列有度,竟有如墜入迷宮,無從訪起。
鍾承先抓了幾個士兵,都問不出岳飛的居所,他本是極聰明之人,這一切自難不倒他,心中尋思:我且鬧上一鬧,自有人報上帥帳,給我帶路。
主意打定,他剛准備放火燒營。
這時,從一營帳中步出一名年近四旬的魁梧將軍,旁邊跟著一名軍士。
那將軍衝軍士說:“我且暫往元帥居處,你傳我軍令,加強巡營。近來頻見細作,馬虎不得。”鍾承先定睛細看,卻是楊再興,多年不見,沒想到他卻更加魁梧和滄桑了,臉上還隱隱有傷疤。
鍾承先想起幼時楊再興對他極為溺愛,經常抱他到外邊玩,兩人感情甚深,心中激動,幾欲上前相認,但一想起今晚的目的,便強行忍住了。
他跟著楊再興一路潛行,轉過好幾個彎,來到一篷並不起眼的營帳。
那營帳背靠一棵枝繁葉茂大樹,四角扎得甚是結實。
營前站著八名親兵,俱是體魄強健之人。
親兵正要通報,被楊再興揚手止住,他正准備進帳,一聲洪亮的聲音已經傳出:“來人可是楊兄弟,快快請進。”聲未停,人已迎了出來。
此人年約三十八九,穿著一身普通盔甲,人高馬大,步伐沉穩,剛直勇毅,正是聞名天下的岳飛!
他拉著楊再興的手,甚是親熱,一路迎進營帳。
鍾承先見營前戒備森嚴,瞅見帳後大樹,輕輕一縱,藏身於枝葉間,屏住呼吸,靜待時機刺殺岳飛。
他躲在樹間,只聽帳內兩人把酒暢談,語聲隆隆,竟是相談甚歡。
鍾承先武功高強,聽力敏銳,把他倆所談之話盡聽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兩人語間忡忡,所談盡是軍國大事。
這時有親兵進帳通報:西川吳璘將軍差人送來一美姬,並附有書信一封,說是贈美以解岳元帥軍旅寂寞。
原來當時官場此風甚盛,吳璘十分敬佩岳飛(據宋史記載,送美給岳飛的是吳璘的哥哥吳玠,但由於吳玠已於1139年即郾城之戰前一年去世,為情節需要,就安在吳璘身上) ,知其平時生活清苦,作為老朋友,便想送個美女給他解解悶。
岳飛一聽,擺了擺手,對楊再興笑道:“唐卿庸俗,也來這套!”唐卿乃是吳璘的字。
他揮手示意部下擋下,楊再興在旁,忙道:“元帥且慢,若是擋下,恐讓吳安撫臉上不好看。”其時吳璘任秦鳳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秦州知州,是以楊再興有此稱呼。
岳飛想了一想,心中已有主意,他便差親兵將那個美女帶來。
不一會,美女裊裊婷婷來到。
透過昏暗燭光映射的身影,鍾承先只覺此女曲线玲瓏,前凸後翹,想是長得十分美貌。
見美女來到,岳飛指了指桌上所擺酒菜,對她說:“你既是吳安撫送來,我自不便拒絕,但我每天所食無非在此,如你受得此苦,便且留下;若是難挨,可自行離去。”
美女見桌上唯煎豬肉、齏面,“格格”嬌笑:“妾身可不相信,你堂堂一大元帥,每天就吃這些剩羹殘飯。”
岳飛聽她這麼說,轉對楊再興道:“這等婦人,焉知我等艱苦。”
美女走後,岳飛和楊再興相對苦笑。
楊再興深有感觸:“世風如此,不知天下幾時方得太平!”岳飛在旁,語聲鏗鏘:“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則天下太平!”鍾承先在樹上聽得明白,見岳飛隨口而出,心里一震,對他不由得肅然起敬。
忽然,一陣風起,帳前“撲撲”幾聲,八名親兵應聲而倒。
岳飛和楊再興久經戰場,聞聲抽劍,長身而起,卻見跟前已站著八名黑布蒙面的刺客。
八名刺客一言不發,長劍指著岳飛和楊再興面門,將他倆團團圍住。
楊再興臨危不懼,搶站在岳飛面前,擋住刺客,衝岳飛說:“元帥且走,由我擋著。”岳飛微微一笑,轉對楊再興道:“臨陣脫逃,豈是大將之風!”兩人氣定神閒,背靠背,面對刺客,全無懼意。
刺客中一名帶頭的發聲道:“趁宋軍尚未發覺,快點動手,免得擾動大軍,惹來麻煩。”他發一聲喚,八人圍住岳飛和楊再興,長劍呼呼刺出。
這八名刺客都是高手,長劍舞開來,隱隱有雷霆之聲。
岳飛和楊再興左推右擋,兩人都是馬上驍將,用劍卻非其長,對付著八名高手,甚感吃力。
斗得片刻,只聽“哧”的一聲,楊再興大腿已中一劍,血花立時飛濺開來。
他見刺客招招都往岳飛身上招呼,情勢凶險,呼喝連連,拼死護住岳飛。
岳飛見他受傷,也奮不顧身,兩人心意相通,竟都想盡量把敵人引到自己身上。
見兩人驍勇,帶頭刺客發一聲喚,他們平時都訓練有素,心意相通,八把劍齊出,招招刺向楊再興,顯是想先將他拿下,再斬殺岳飛。
楊再興一個不留神,躲閃不及,腿上、手臂又相繼掛彩。
岳飛奮勇來救,卻被帶頭刺客擋下,他搶救不及,眼看楊再興就要被刺客斃於劍下。
此時,只聽得嗤嗤幾聲急響,幾支樹枝穿破帳篷,分從幾個不同角度呼嘯著擊向圍住楊再興的七名刺客的胸口。
這幾支樹枝形體甚小,力道卻大得異乎尋常。
幾名刺客躲閃不及,身子一仰,向後便摔,噴出一口鮮血,竟都相繼死去。
帶頭刺客見勢不妙,一個鶻起,向前帳衝出,企圖逃走。
鍾承先在樹上看得真切,又是一支樹支擲出,樹支呼嘯著衝向他的面門,眼看就要擊斃敵人,這時從一黑暗角落飛出一把小刀,擋得樹枝慢了一慢,那帶頭刺客功夫也甚為了得,趁這樹枝一滯之機,一個飛躍,躲過面門,卻還是被樹枝擊中肩膀。
他“哇”的吐出一口血,不敢遲疑,又連著幾個飛縱,才消失在夜色里。
那躲在黑暗角落的敵人見鍾承先擲出的一支小小樹枝竟有如此威力,心里駭然,知宋營中有高手,自知不敵,也悄悄逃去。
岳飛和楊再興脫離危險。
知有高人相助,岳飛衝著大樹,雙手抱拳:“岳某在此謝過救命之恩,還請高人現身一見。”鍾承先心系楊再興傷情,輕飄飄飛縱而下,來到楊再興跟前,及時幫他止起血來,卻對岳飛一眼也不瞧。
楊再興見鍾承先有些面善,一時卻想不起是誰,只是怔怔地望著他出神。
鍾承先見他眼有暖意,輕輕扶他躺到床上,心情一陣激動:“楊叔叔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承先呀!”楊再興聞言,又驚又喜,從床上“騰”地坐了起來,不顧傷痛,緊緊抱住他的肩膀道:“你……你原來是鍾兄弟的孩子,原來是小承先呀!”
叔侄十多年不見,今天一見之下,心情異常激動,相擁在一起,渾忘了還有岳飛站在一邊,關切地望著他們。
此時宋營知有刺客,立時火把閃爍,火光衝天,把整個軍營照得仿如白晝,軍中諸將紛紛前來探望。
岳飛見楊再興在鍾承先照看下已無大礙,對諸將揮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無須驚擾。
不稍一會,軍營又平靜如初,只是外松內緊,多了一些巡營的兵將。
在軍醫的照料下,加上鍾承先的神功相助,不多日楊再興已然痊愈。
他見鍾承先突然現身宋營,心中奇怪,問起來意,鍾承先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向他道明。
楊再興沒想到他此次前來竟是為了刺殺岳飛為兄報仇,嘆了口氣,黯然道:“其實鍾儀賢侄並不是被岳元帥所殺。”
他略一沉吟,道明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當年楊幺立鍾儀為太子,並不是出自真心,只是利用鍾相的聲威,招納其舊部,才出此計策。
當岳飛前去圍剿時,他便設了個圈套,殺了鍾儀,並謊稱其為岳飛所殺,激發鍾相舊部屬同仇敵愾之心。
而岳飛為壯軍威,便將撿到的鍾儀屍身梟首示眾,卻是中了楊幺的圈套。
鍾承先素來信服楊再興,今天始得知曉義兄遇難真相,心中不勝其悲,沒想到楊幺為一己之私,卻斷送了大楚的大好江山。
楊再興為解鍾承先對岳飛的誤解,閒來無事,便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他聽。
當鍾承先聽到楊再興當初跟隨草寇曹成起事,兩軍對峙,殺死岳飛胞弟岳翻,但當他被岳家軍生擒,岳飛愛惜他的才能,仍然義釋他時,深受震撼,但覺此人大胸襟,大英雄,直是世間罕有。
加上這段時間在軍中,看到岳飛治軍有方,與將士同甘共苦,又義氣干雲,耳濡目染,不由得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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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
衡山臥虎潭水潭邊,清山碧水,流泉飛瀑,濺起滿潭水霧,呼吸中帶著甜絲絲的清涼。
林菲蓉陶醉了。
她今天躲過師傅慈雲師太,偷偷從觀中跑了出來,為的就是要跑來這人跡罕至的臥虎潭中,讓清涼的潭水洗滌她那嬌嫩的肌膚。
她把披在身上的一件件衣裳輕輕地解下,只剩下幾近透明的褻衣褻褲。
玉足輕挪,慢慢地探進深只及腰的潭水中。
臥虎潭的水是那麼清涼,以至當她沒入水時,禁不住一聲嬌呼。
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來此處沐浴,前段時間附近出現淫魔丁殘的魔蹤,使衡山派一陣緊張,後來聽說他被誅殺了,才都松了一口氣。
聽說師妹沈雪霜差點就毀在他手上,好在被“神劍天驕”鍾承先的侍女月如霜所救。
而大師姐莊夢蝶也曾被丁殘所俘,她後來從家中寄信回來報平安,說道也是鍾承先碰巧路過救了她,才沒被淫魔糟蹋,而她因家有急事,未能來得及稟報就自行歸家。
難道她們都那麼幸運?
一想起她倆先後都與鍾承先搭上邊,她就禁不住羨慕。
天下有哪個待字閨中的俠女不想得到鍾承先的垂青哦!
林菲蓉憐惜地看著自己粉雕玉琢般的玉臂粉腿,還有那高聳入雲的酥胸,真是愈看愈愛,愈看愈是憐惜。
也不知以後哪個男人有福能享用到自己這粉嫩的嬌軀?
作為“衡山三嬌”中的二師姐,她的美貌並不遜兩位師姐師妹,身材也不遑多讓,讓她引以為傲的是,她天生麗質,那誘人的胴體還會時不時滲出一陣陣自然的芳香,讓每個男人見到她,都會忍不住呼吸頻頻,神為之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為她神魂顛倒。
就在林菲蓉自我陶醉的時候,她卻不知,在水潭的茂草間,正有一雙滿含情欲、淫邪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肉體上。
偷窺之人正是張豪。
他與“劍神”獨孤無情原打算一同前往拜火神教總舵洞庭湖,沒想到臨行之時,獨孤無情接到家書,言道其兄獨孤無病病重,要他速回邵州老家。
他終是放不下兄長病情,便與張豪約定一月之後再於潭州相會,自己逕自趕回邵州。
這日,張豪算算離約定日期已經不遠,便急忙上路。
一路上趕得滿頭大汗,路過臥虎潭邊,正准備好好洗個澡,卻聽得有女子在水中的嬉戲聲,便掩過來看。
不想一見林菲蓉嬌容,便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藏身茂草之後的張豪,此刻真是目不暇給,眼花瞭亂。
只見林菲蓉胴體水珠點點,仿如貴妃入浴。
她那雪白的肌膚,柔滑細嫩;成熟的軀體,豐潤撩人;修長的玉腿,圓潤勻稱;渾圓的美臀,聳翹白嫩;那傲然挺立的飽滿雙乳,更是充滿無限誘惑,死死吸引住了張豪火熱的欲眼。
林菲蓉並不知身旁有人,她盡情地嬉戲,時不時輕甩秀發,揮動纖手,扇起一陣陣水花,也撥動了無限風情。
舉手投足間,一身濕透的褻衣猶如一層薄霧,緊緊地貼在她迷人的胴體之上,豐臀蜂腰,大腿柔背,玲瓏曲线,凹凸有致的肉體多麼動人心魄!
張豪只覺熱血上涌,欲火熊熊,胯間肉棒勃然而起,幾欲破褲而出。
自從在莊夢蝶身上射出第一炮童子精後,他發覺自己的性欲竟是越來越強,越來越難以自控。
這段時間閒來無事,研習丁殘留下的武功秘籍和“御女寶典”,更是火旺,不找地方發泄,恐將會欲火焚身而亡。
他卻不知,原來丁殘的武功極是邪門,一旦入門,便無女不歡,情難自已了。
他雙眼已被欲火燒紅,忍不住衝動,匆匆戴上丁殘百寶囊留下的易容面具,脫光衣褲,潛手潛腳向林菲蓉掩近。
此時的她,猶尚自娛自樂,泡在清涼的潭水中,玉足輕踢,蕩起陣陣漣漪,纖手平放胸前,舒爽地緊閉美眸,渾不知危機的逼近。
忽然,一聲鶯啼,驚醒一幅水中陶醉美人圖。
林菲蓉驚悸地睜開美眸,赫見一個眼露淫光、赤身露體的粗壯青年向自己猛撲而來。
那胯間之物,粗大無比,不斷在她眼前晃動。
她驚呼一聲,側身一讓,張豪收勢不住,便掉進潭中。
林菲蓉手忙腳亂,急於躍上岸邊,沒想一心急,雙足踏滑,重又掉進水中。
張豪用手一抓,恰恰攫住她的一只玉手,用力一拉,林菲蓉收勢不住,整個嬌軀便全倒進他懷中。
張豪雙手一緊,把她抱了個滿懷,頓覺軟玉溫香,十分銷魂,忍不住張嘴就來吻她的櫻唇。
林菲蓉拼命掙扎,情急之下,出手全無章法,竟是亂抓亂撓,弄得張豪十分狼狽。
他初次用強,也是毫無經驗,兩人在水中翻翻滾滾,載浮載沉,驚得林中一群歇鳥撲撲騰騰高飛而去。
拉拉扯扯中,林菲蓉貼身褻衣紛紛被張豪撕破,嬌嫩片片,露出無限春光。
她花容失色,嬌呼連連,左推右擋,卻是難阻張豪的淫手。
張豪見林菲蓉護體心切,更是得寸進尺,粗手或抓雪乳,或探玉股,擾得林菲蓉顧此失彼,嬌喘呼呼。
男子畢竟較女子會處變,貼身肉搏中,張豪漸漸鎮定下來,他瞅准空隙,手指疾出,連點林菲蓉“尾龍”、“巨骨”兩處麻穴,立時讓她動彈不得。
張豪從水中抱起林菲蓉嬌軀,將她輕輕平放在岸邊陰涼角落的石板上。
此時就近細看,但見她秀發飄逸,嬌靨如花,香氣襲人;緊身的褻衣褻褲勾勒出她那高聳的雙乳,挺翹的豐臀,還有那賁起的陰阜,竟是說不出的誘惑。
張豪心頭狂跳,雙手顫動,但聞嗤嗤之聲,不絕於耳。
林菲蓉一身褻衣褻褲,盡都被他扯得片片碎裂。
不稍一會,一個美妙絕倫的胴體便橫陳在他面前。
張豪圓睜著被熊熊欲火燒紅的雙眼,手指滑行在柔膩的胴體上,嘴角間浮著淫笑,貪饞的望著那豐滿的肉體,胯間肉棒衝天而起,不斷抖動,像是因為尋獲獵物而興奮。
林菲蓉瞥見躍動的粗大肉棒,紫紅的龜頭碩大無比,在她跟前示威似的不斷顫動,不禁羞得粉臉如火。
她心知今天已難逃淫賊的蹂躪,此處地勢偏僻,決不會有人前來救援,不由得羞悔的流出來兩行淚水,絕望地閉上了雙眸。
美色當前,張豪越看越是火起,越看越是難耐,呼呼急喘中,忍不住壓上林菲蓉的嬌軀,肉棒緊緊地頂住她的肉縫。
肉體相貼,只覺肉香四溢,芳香撲鼻,更是情欲高漲,淫舌滑行,吻過耳垂、額頭、雙眼,撬開她的櫻桃小口,探入其中,“嘖嘖”地吸吮出聲。
林菲蓉口中嗚嗚,卻是無法阻擋它的深入。
張豪初學丁殘的《御女寶典》,今天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他吻過櫻唇後,繼續下舔,濕軟的舌頭狂熱地掃過瑩白的乳溝,含住已堅硬翹起的粉紅色乳頭,細吸慢吮起來。
肉棒在陰縫間不斷漲大搐動,頂得林菲蓉口中“啊啊”聲不絕於耳,她被張豪這等貼胸相偎,緊緊擁抱,陣陣男人氣息撲鼻沁心,只感全身血脈賁張,心神搖醉,迷迷糊糊如飄浮在大海中一葉失舵的小舟,隨著那狂風波濤,逐流浮沉,使她只覺全身暖烘烘、懶洋洋,骨軟筋麻,無力抗拒。
張豪見林菲蓉桃腮暈紅,兩眼朦朧,小嘴微張,呼呼急喘,知道她已情動,便放出手段,盡情加以挑逗。
他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渾圓的豐聳香臀,指尖靈活的沿著股溝,輕搔慢挑,上下游移;淫舌也隨著下移,埋進玉股間,輕掃陰唇四周,然後頂開花瓣,鑽進陰道,不斷刁鑽地在里面攪動。
癢處均被搔遍,林菲蓉只覺通體舒爽,禁不住輕哼出聲。
她情欲勃發,春潮上臉,陰道深處不斷汩汩涌出淫液,把股間濕得是一塌糊塗。
在迅猛的情欲作用下,林菲蓉呻吟連連,不斷扭腰擺臀,道盡了她心中的飢渴。
耳聞淫聲浪語,目睹美色當前,張豪再也忍不住衝動,他扶住肉棒,對准一翕一合的肉縫,揉了一揉,使勁擠了進去。
被張豪粗壯的陽具侵入,林菲蓉那未經人道的蜜穴一陣強勁收縮,緊緊將肉棒箍住,頓時讓它進退維谷。
張豪知林菲蓉尚是處女,頓起憐惜之心,為減輕她破瓜之痛,暫時把肉棒插在陰道里不動,但淫手卻沒閒著,趁勢而下挑開陰蒂包皮,輕揉起這粒玉豆來。
林菲蓉被揉得快感連連,下陰又被塞得滿滿,但覺洞中瘙癢無處宣泄,便不斷輕搖屁股,來擦肉棒。
張豪瞅見時機成熟,腰部猛一發力,陽具盡根而沒。
只聽林菲蓉“啊”的一聲痛哼,羞苦地流出兩行清淚,卻是為自己貞操被汙所受到的屈辱而發。
張豪停了一停,待林菲蓉喘息聲停,便再次輕輕抽動起來。
初時林菲蓉只覺穴中嫩肉被肉棒擦刮,只是火辣辣地痛,她黛眉緊皺,痛哼連連,但被張豪輕抽慢插了二百來下後,蜜穴不斷分泌淫液,漸漸順暢,痛哼也轉為嬌吟,顯是已初享男歡女愛的甜美滋味。
那一聲聲嬌婉的呻吟,飄縈野外,延續人類生命的本能狂熱,暫時掩遮去她心中的沉痛,悲哀。
不久,被點兩穴自行解開,但業已失身,林菲蓉也不再反抗。
在張豪的強力衝刺下,她呼吸急促,媚眼如絲,全身綿軟,勁力全失,逐漸失去了掙扎能力,迷迷糊糊,竟是完全迷失在這欲海中。
痴痴迷迷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菲蓉只覺張豪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棒在蜜穴中不斷悸動,漲得更大更粗更燙了,他正准備在她體內射精!
林菲蓉不由得一陣後怕,拼命扭動腰肢,想要逃避,卻被張豪緊緊地箍住。
她哀哀哭求,但沒有換來張豪的憐憫,反而引得他加快了衝刺的速度和力度。
他輕顫連連,忍不住終於在她的體內爆發,一陣陣噴射,把林菲蓉射得一陣顫栗,一陣酥麻,她只感一股火熱的洪流奔騰而出,強勁地衝擊著自己的花心;下腹深處傳來的陣陣快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向四肢擴散蔓延,讓她忍不住一陣陣抽搐,一陣陣嬌呼急喘。
發泄後的張豪倍感神清氣爽,瞥見濺在石板上觸目驚心的點點落紅,心中充滿了征服的成就感。
他看著癱伏在旁的林菲蓉,但見她豐臀高翹,誘人的陰唇仍舊充血顫動,一股股乳白色淫液夾雜著片片落紅不斷從里面緩緩流出,說不出的淫靡。
耳聞銷魂蝕骨嬌哼輕喘,鼻嗅如蘭似麝芬馥芳香,目睹豐乳翹臀美色當前,張豪愈覺林菲蓉明艷不可方物,嬌態動人。
不稍片刻,他又覺心中一陣悸動,小腹間一股熱氣由丹田直冒上來,立時一柱擎天,欲念一動,頓覺五內若焚,竟是再也難以忍耐。
他扳過林菲蓉的嬌軀,不顧她的推拒,火熱的嘴唇,再次移堵在她兩片櫻唇上面,大手狂熱地搓揉起那對仍然傲然挺立的飽滿雙乳。
經過一翻前戲後,肉棒熟門熟路,准確地找到蜜穴,一衝而入。
他提槍再戰,不斷變換著各種花樣,直插得林菲蓉哀哀嬌吟。
他年輕體壯,體力驚人,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不斷變換著戰場,或雜草間,或水潭里,或岩石上,林菲蓉在他不斷的衝鋒陷陣下,只能出於本能的配合,翹、著香臀,雙手按在岩石上,承受著他勇猛的衝刺。
她一聲聲高亢的嬌吟,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
唧唧喳喳的夜歸鳥同情地看著嬌美的女俠被淫賊緊緊壓在胯下,不斷地痛苦呻吟,漸漸靜了下來。
半彎明月緩慢地升起,高掛在夜空中,照亮了無邊的樹林,也照亮了臥虎潭畔兩團不斷在地上翻滾,沉浸在情欲之中的年輕肉體。
張豪臨走著衣時,一不小心,遺失了月如霜送給他的神教鍍金鋼牌聖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