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豪趁著夜色急趕,他只想早點找到劍神獨孤無情。
在他想來,越慢誅殺淫魔丁殘,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慘遭淫辱。
沈雪霜就是前車之鑒。
一想起沈雪霜,他的心中就不禁一熱,也許是一見鍾情吧,從第一眼看到她,他的一顆心就不由得纏繞在她身上。
剛才的驚鴻一瞥,透過沈雪霜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褻衣,他第一次見到女子裸露的肉體,那是多麼驚心動魄啊,那雪白的肌膚,豐聳的玉峰,挺翹的香臀,還有那萋萋芳草叢中的一條肉縫,淫水泛亮,竟是那麼的誘惑,那麼的令人消魂。
他只覺渾身發熱,越想越是火起,盡管山風颼颼,卻一點也驅散不走他身上的火熱。
他的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走了大半夜,他也覺得有些累了,透過月色,遠遠的,他看見半山腰有間茅草房,那是這里的鄉民為了打獵歇腳,隨便搭的,並沒有人居住,他想趕到那,找個地方眯上一覺,明天再趕去黑龍潭找劍神。
還沒接近草房,突然,一聲既痛苦又快樂的嬌吟高亢地傳了過來,在這寂寥的夜空里特別清晰。
張豪嚇了一跳:難道這個時候還有山野村夫村婦在此野合?
但這里已遠離村莊,難道……他越想越覺得不可能,驀地,心中一激靈:莫非是丁殘?
他決定看個究竟。
張豪掩手掩腳潛行,越接近草房,里面的呻吟聲越大,有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嬌哼聲,肉體的碰撞聲,淫聲浪語聲聲入耳,攪得張豪檔部霎時硬挺,甚是不舒服。
他偷偷從地下的垂草扒開一條縫,透過昏暗的月光往里看,不錯,正是丁殘!
他正以背後位騎在一個女子身上,賣力地聳動著。
那女子面對著張豪,長相嬌美,白膚勝雪,胸前一對豐乳晃蕩著,竟是說不出的勾人魂魄。
張豪定睛細看,嚇了一跳,這女子竟是沈雪霜的師姐,“衡山三嬌”大師姐莊夢蝶。
莊夢蝶並不是易與之輩,乃湘北大俠陳慕天之妻。
她自己武功不弱,更在沈雪霜之上,在江湖上與兩大世家邵家大媳婦鳳清清、曲家少奶奶白聖依、張豪師姐程立雪馳名,素有“南蝶北鳳”、“東依西雪”之稱,這都是武林中人閒來無事,品評江湖美少婦弄出來的名堂,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一品評,竟招來無數狂蜂亂蝶,誓要一親芳澤。
好在這四美本身都是高手,夫君也赫赫有名,才使一眾淫賊有所顧忌,只能望美興嘆。
沒想到莊夢蝶今天竟落入魔爪,在這荒山野嶺被丁殘奸得媚態畢露,淫叫連連。
原來今天獨孤超見沈雪霜被丁殘所俘,自知不是對手,急回衡山派搬救兵,莊夢蝶這兩天正巧回來探師,便跟著慈雲師太率領一眾師弟師妹,兵分二路前來找尋沈雪霜。
沒想到半路碰上丁殘,而丁殘因懾於鍾承先之名,不敢對月如霜無禮,棄美而逃,他那被沈雪霜勾起的高漲情欲正無處發泄,撞見莊夢蝶,見她美貌不遜沈雪霜,身材更是惹火,二話不說,便順手擄來。
走到這半山腰,瞅見茅屋,又見此地偏僻,遠離人煙,想必鍾承先決難走至此處,便把莊夢蝶按在地上就地解決。
初時莊夢蝶尚拼命反抗,怎奈穴道受制,漸漸無力,丁殘又是此道老手,不稍片刻便被剝得赤條條,那夾緊的玉腿被丁殘一扯,陰門乍露,被粗壯陽具瞅准一插,知道反抗無門,便徒留哀泣的份。
丁殘今晚情欲特別高漲,他嘗不到沈雪霜的鮮,便把滿腔熱情全傾瀉到莊夢蝶身上。
當張豪見到莊夢蝶高聲淫叫時,其實丁殘已在她身上連射了五次。
此時,張豪見丁殘雙眼緊閉,甚是舒爽,把注意力全放在莊夢蝶美妙的胴體上,陽具也陶醉在那迷人的桃源洞里,進進出出帶出一片淫水,渾不知旁邊有他的存在,心中不由尋思:“若是我此時奮起一擊,他正欲仙欲死,絕難反抗。只要時機拿捏得當,定可制他於死地。”
山風陣陣,不時吹來一股寒意,張豪只覺冷汗颼颼,他自知武功與丁殘差了一大截,便繼續潛行,掩到丁殘背後,透過草縫,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緊丁殘,一顆心怦怦直跳,竟是緊張到了極點。
丁殘渾不知危機接近,他現在全身的注意力正一心一意埋在莊夢蝶身上。
黑亮粗壯的陽具正沒入莊夢蝶迷人的肉洞中,輕磨慢插,粗手伸在莊夢蝶胸下,抓揉著那兩團乳肉,時輕時重,把她搞得呻吟連連。
莊夢蝶櫻唇高仰,螓首輕搖,櫻桃小嘴發出時有時無的嬌哼,顯是十分受用。
當被丁殘第六次抽插的時候,她已忘了自己所受的屈辱,正全身心投入到這令她如痴如醉的極度銷魂中。
站在丁殘身後的張豪,只見丁殘每次抽插,都翻出莊夢蝶洞中的嫩肉,帶出一片淫液,那“撲哧撲哧”的抽插聲,肉棒撞擊臀肉的碰擦聲,竟把張豪剛熄滅的欲火再次帶起,下腹不停勃動,那根肉棒竟高高翹了起來。
他狠不得自己此時就是丁殘,在莊夢蝶玲瓏凸翹的胴體上狠干著。
“莊女俠,我操的你爽不爽啊?”丁殘摸著莊夢蝶的翹臀,淫笑著。
正被丁殘插得欲仙欲死的莊夢蝶扭過俏臉,滿臉嬌羞,既感屈辱,又是受用,竟不敢看丁殘。
丁殘見她不答,將大陽具在她蜜穴內狠狠搗動幾下,惹得莊夢蝶更是高聲浪吟。
丁殘將莊夢蝶反轉抱起,摟到身前,粗手緊抓雪乳不放,同時伸出淫舌,吻上那櫻桃小嘴,並乘勢而入,狠狠的吮吸著莊夢蝶的丁香小舌,不斷在她口里刁鑽地攪動。
下部也不緊不慢地輕撞著。
莊夢蝶先是左右避讓,但不一會便忘情地回應起來,她緊閉美眸,黛眉微蹙,瑤鼻輕哼,痴痴迷迷,竟是陶醉萬分。
張豪看著莊夢蝶的媚態,眼前盡是她的風情萬種,情難自已,迷迷糊糊間,忍不住掏出胯間寶貝,拼命搓揉起來,渾忘了自己身前就是勁敵淫魔丁殘。
丁殘正在莊夢蝶緊窄的陰穴中賣力地耕耘,忽聽背後傳來呼呼的急喘聲,蘧然一驚,慌忙將肉棒從迷人小穴中拔出,迅即飛身而起,轉到房外,卻見一粗壯青年拼命手淫著,赫然正是日間的青年。
他“呵呵”一笑:“既是同道同人,何不進來共賞美景。”張豪被撞破丑事,又懾於丁殘淫威,期期艾艾,竟是難以自處。
他本是一甚為機靈的人,見由於一時衝動,喪失制丁殘於死地的大好時機,腦袋急轉:我若此時與他拼命,絕難討到好處,不如且順著他,趁他不備時,再將其擊斃。
他卻不知,其實丁殘乃是老江湖,他見張豪雙眼閃爍,已知其意,但他藝高膽大,全不把張豪放在眼里。
張豪一臉尷尬,走也不是,進也不是,被丁殘雙手一帶,便不由自主跟著他走進茅房來。
莊夢蝶赤身裸體躺在地上,豐臀微翹,胴體瑩如白雪,一身羊脂般細白皮肉,和那隱隱鴻溝,全部暴露無遺!
她見突然多出一粗壯青年,立時俏臉暈紅,不勝嬌羞,趕忙把螓首埋入皓臂中,不敢抬頭再看。
丁殘見莊夢蝶扭捏嬌態,心中突起一奇怪念頭:“這青年雖是正道中人,但魔根深植,只要稍加調教,必能光大我魔門,我何不……”他打定主意,對著張豪呵呵笑道:“小兄弟,美色在前,何不一起享用?”
張豪扭過俊臉,一臉不屑,顯是對丁殘極為鄙視。
丁殘不以為忤:“既然小兄弟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瞅著莊夢蝶一身細白嫩肉,又是火起,檔部那根肉根可更加粗大了,他懶得再理會張豪,立時又埋首在莊夢蝶的美乳豐臀間。
莊夢蝶見多了一人在旁,粉拳輕捶,推推拒拒,就是不讓丁殘近身。
丁殘火起,側臥在旁,扛起她一只玉腿,肉棒對准肉縫,從旁門便捅了進去。
被丁殘強行進入,莊夢蝶“啊”的一聲嬌嗲,美顰輕蹙,既是痛苦,又是滿足,那火熱的肉棒在她蜜穴里進進出出,燙得她舒爽萬分。
但一想起多了一個陌生人在旁邊觀看,既感屈辱,又是無奈,心中五味雜陳,竟是叫也不是,哭也不是。
唯有緊閉櫻唇,不讓呻吟從口中發出,保持著淑女形象,以免被張豪瞧見她淫蕩的媚態,但喉間不時輕哼,卻道出她無盡的渴求。
張豪站在旁邊,把頭扭到一邊,並不想觀看這淫靡的肉戲,但丁殘好象故意與他作對,不斷變換著各種姿勢,使出看家本領,只插得莊夢蝶媚眼如絲,嬌吟連連。
她起初還想強忍著不發出呻吟,但丁殘那粗大的男性象征不斷在她蜜穴里攪動,上頂下壓,左衝右突,更要命的是他那雙粗手,仿佛有著無限魔力,從背後抓揉著她的豐乳,揉得她焚身似火,揉得她陰道深處淫水不斷咕咕涌出,隨著丁殘的抽插,飛濺四周,誘惑無限。
她覺得只有高聲叫出來,才會更舒服,才能釋放她被壓抑的熱情。
莊夢蝶再也忍不住,高聲浪吟著,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嬌嗲,一聲比一聲銷魂。
淫聲浪語入耳,張豪再也忍不住,脫下衣褲,掏出碩大的陽具,拼命套動起來。
丁殘見張豪雙眼赤紅,知其已經入彀,心中冷笑:“什麼正道人物,全是他媽的臭狗屁!個個都是偽君子,在赤身裸體的性感女人面前,還不是象聞到膻味的蒼蠅,原形畢露。”
他拔出肉棒,翻過莊夢蝶迷人的胴體,成為女上男下。
然後招呼著張豪過來,起初張豪還躑躑躅躅,但當他瞧見莊夢蝶那渾圓高翹的香臀正對著他,其間一痕透酥,芳草萋萋,淫漬斑斑,只覺熱血上涌,色膽頓壯,走上前扶住硬得發痛的陽具,湊上蜜穴,揉了一揉,對准桃源洞,便准備刺進去。
莊夢蝶張口似要哀求,被躺在下面的丁殘伸出長舌,塞入櫻口,徒剩嗚嗚之聲。
她扭腰擺臀,竭力躲讓,被張豪雙手扣住翹臀,立時動彈不得,張豪見她不再反抗,肉棒一衝而入,插了個密密實實。
張豪初次性交,只覺莊夢蝶穴中嫩肉層層疊疊,夾得肉棒甚是舒爽。
他有樣學樣,學著先前丁殘的抽插,將肉棒在陰穴里進進出出。
莊夢蝶盡管結婚多年,陰道仍然緊窄如處女。
嫩肉緊包著肉棒,強力的擠壓吸吮,把張豪吸得神魂顛倒,輕顫連連,只覺人生樂事,無非在此。
比起丁殘,張豪的技巧還不夠老到,但他年青英俊,陽具更加粗壯有力,給莊夢蝶的是心理上更大的滿足感。
那碩大的肉棒插在肉穴里,漲得滿滿實實,即使沒有聳動,也能讓莊夢蝶感受到極大的充實感。
她只感到那根火燙的肉棒緊緊抵在洞中最深處,燙得她洞里不由得涌現出一種難言的酥癢感覺,如萬千蟲蟻輕咬細吸,莊夢蝶忍不住輕擺腰臀,用桃源內的嫩肉去磨那根肉棒,借以消除騷癢感。
躺在下面的丁殘見張豪未解其意,立即出言點破:“傻小子,莊女俠洞里騷癢,你還不快點發威。”他說歸說,粗嘴卻沒閒著,叼住莊夢蝶那對在眼前晃蕩的雪乳,“嘖嘖”地吸吮起來。
張豪被他一言提醒,腰部發力,肉棒深入到莊夢蝶蜜穴的最深處,招招見肉,直插得莊夢蝶哀哀呻吟,“啊啊”叫個不停。
張豪瞧見莊夢蝶發情媚態,更是衝動,只覺肉棒在桃花洞中不斷躍動,漲得更粗更長了。
他猶如一只凶猛的野獸,發了狂地蹂躪著美麗的女俠。
如鐵的肉棒緊貼著豐聳的玉臀,狠插流著蜜的桃花源。
此時的莊夢蝶高仰螓首,紅唇微啟,發出了無法自控的呻吟聲:“嗯……哦……”在她呻吟的鼓勵下,張豪瘋狂地抽插,完全沉醉在這迷人的雪白肉體中。
整整一夜,張豪和丁殘瘋狂地蹂躪著莊夢蝶,在美麗女俠雪白誘人的胴體上發泄著他們過剩的精力。
莊夢蝶被射得通體酥麻,既感舒服,又是羞愧,到最後,連哀泣的氣力都沒有,只有大張玉腿,露出迷人的肉洞,任由他們兩人予取予奪。
當清晨的太陽升起,照進這間茅草房時,莊夢蝶猶大字張開,癱在地上,一對堅挺的乳峰上,鮮紅的乳頭仍舊興奮地翹著,因被頻繁抽插而無法合攏的紅腫陰道口還在不住地往外流滴著男人的精液,下體到處汙跡斑斑,竟是無比淫靡。
張豪一夜在莊夢蝶身上連射了七次,到後來頭腦昏昏沉沉,便肉貼肉,股疊股,枕在她綿軟的胴體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突被一陣輕啜聲擾醒,睜開雙眼,正見莊夢蝶躲在一角穿衣,邊穿邊哭,香肩聳動,顯是十分傷心。
張豪頭腦立時清醒了許多,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又是懊惱,又是傷心,沒想到自己糊里糊塗竟做出此等不齒事來。
他瞥見丁殘正眯在一邊打呼嚕,不由得怒向膽邊生,自己一個正派人士,竟著了淫魔的道,此事傳到江湖,以後自己如何抬起頭來?
他躡手躡腳,走近丁殘,運功在掌,照著他的天靈蓋便擊了下去。
沒想突然一陣風,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丁殘已飄至一邊,瞪著嘲笑的雙眼,仿佛耍猴一樣望著他。
原來當莊夢蝶抽泣的時候,他便醒了。
若是連這點警醒都沒有,又如何在江湖闖蕩?
張豪呼喝聲聲,運起雪山掌法,連連向丁殘狂攻,看似雄渾的掌風到了丁殘面前卻如石沉大海,他站在原地,輕描淡寫,一一化解了張豪的攻勢,他邊擋來掌邊勸道:“張兄弟,你我昨晚何等風流快活,怎麼轉眼就不認人?何必一早就拼個你死我活,若你看上這個女人,我讓你便是。呵呵……”
莊夢蝶躲在一角,眼邊淚痕點點,臉上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破破爛爛的褻衣褻褲遮不住股間春光,高聳的酥胸仍露出大半截白嫩,她不知這兩個淫賊為什麼突然打了起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誰跟你稱兄道弟了!誰又跟你爭風吃醋!你害我今後難以在江湖立足,我今天定要與你拼個魚死網破!”張豪一邊說,一邊狂攻不已。
丁殘“呵呵”笑:“張兄弟,你哪里是我對手。我若要殺你,那是不費吹灰之力。”仿佛為了證明他的實力,丁殘搶前一步,便向張豪胸前抓來,這一抓速度奇快,角度奇准,張豪躲閃不及,被抓住膻口穴,立時全身酸軟,癱在地下,動彈不得。
丁殘提起張豪,捏了捏他的筋骨,口中嘖嘖稱奇:“沒想到你這小子竟是一塊學武的好材料。可惜哦……可惜。”這聲可惜,卻是為張豪未遇明師而發。
張豪破口大罵,自從昨晚淫辱莊夢蝶,做出這種武林人士人人不齒的事情出來後,他便自怨自艾,只求速死。
丁殘見張豪罵得難聽,不由火起,制住他的武功,拖著他,步出茅房,邊走邊扇他耳光,獨自撇下莊夢蝶。
一路上,兩人互罵個不停,罵得性起,張豪把操丁殘祖宗十八代的話也嚷了出來。
丁殘見張豪骨格清奇,一心想收他做徒弟,初時被他罵得七竅生煙,後來見他越罵越起勁,越罵越肆無忌憚,竟覺得十分合胃口,也便不再打他,任他喚得聲嘶力竭。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丁殘不時勸說張豪拜他為師,但他卻一點不為所動,到後來更是懶得理丁殘。
他甚為機靈,在推推搡搡中逐漸把丁殘引向黑龍潭。
這日午後,兩人行至一峽谷溪邊,但見峽谷兩側,峭壁懸崖,甚是險峻。
忽又起爭吵,丁殘被罵得性起,一拳便衝張豪胸前打來,張豪側身一讓,“咚”的一聲,從胸前掉出一塊東西。
丁殘拾起一看,見是拜火神教鋼牌聖火令,臉色立時陰晴不定。
他瞅著張豪問:“小子,你是不是神教中人?”張豪知他怕鍾承先,隨口胡謅:“正是,你爺爺乃是神教鍾教主座前弟子。”
丁殘觀顏察色,已知其假,哈哈大笑:“神教也有你這樣的弟子?那可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霉。”
張豪裝假裝到底:“我神教在鍾教主統領下蒸蒸日上,何等威風,你今天羞辱於我,他日鍾教主知曉,定給你好看。”
丁殘見他死撐,哈哈笑了起來:“就是鍾承先在此,我也不怕他。”
話音剛落,忽聽一爽朗聲音響起:“是何人在此說我鍾某?”聲音未停,從旁邊岔口樹林里慢慢踱出兩人。
其中開口之人約摸二十三四歲,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手提碧玉簫,極是瀟灑儒雅。
旁邊一人年近四十,背負一把麒麟劍,身材魁梧,眼光如電,滿臉滄桑。
兩人這一站,不怒而威,竟把丁殘完全給鎮住了。
原來這兩人正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神劍天驕”鍾承先和“劍神”獨孤無情!
丁殘沒想到竟在這里碰上這兩個最棘手的人物。
他生平最怕鍾承先,沒想到越怕竟越是碰到。
在鍾承先懾人的神威下,他口中呐呐,竟是說不出話來。
張豪一見之下頓時心折。
鍾承先見他臉色煞白,微微一笑:“丁殘,你八個兄弟現已都改邪歸正,入我神教,受我教規約束,你還是懸崖勒馬,及早回頭是岸。”
九魔為禍江湖多年,這兩年鍾承先下了一翻功夫,逐個收服。
唯有丁殘平素最是獨來獨往,飄忽不定,極是難找。
丁殘自知武功與鍾承先相差太遠,今天在他手下,絕難善了。
他原來畏畏縮縮,見鍾承先這麼說,壯了壯膽,抬起頭來:“我丁殘平素自由自在慣了,要我受神教教規約束,不能快意平生,便是死了,我也絕不入神教!”竟是說得十分堅決。
鍾承先皺了皺眉,轉對獨孤無情道:“獨孤兄,你看此事如何善了?”獨孤無情尚未開口,張豪已搶著說:“丁殘淫魔,既不歸服,應廢其武功,免得再為禍江湖。”鍾承先雙眼如電,俊目射向張豪,點了點頭:“我平素不喜殺人,這位兄台所言甚是。”
丁殘一聽,老臉煞白,他惡狠狠地瞪了張豪一眼,按他脾性,早就想揍這小子一頓,可在鍾承先跟前,他卻不敢有半點造次。
獨孤無情見丁殘退縮,似有逃走之意,轉對鍾承先說:“賢弟且慢動手,讓我會一會他。”
丁殘見獨孤無情躍躍,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他知這兩人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劍神”要動手,鍾承先便決不會插手,不是鍾承先對手,對付獨孤無情,他卻還是有信心的,要不高手排行榜便不會把他的名字排在劍神之前。
鍾承先見獨孤無情要獨會丁殘,不宜拂他的意,對他一笑,語有所指:“既然獨孤兄想下場,我就不便多說。但兄可知丁殘平常所用厲害兵器為何物?”
獨孤無情不意鍾承先有此一問,搖了搖頭。
張豪在旁邊也覺得奇怪,平時見丁殘出手,都是赤手空拳,難道他還暗藏厲害後著不成?
他望著鍾承先,滿臉疑問。
鍾承先不等他倆發問,便自顧自說了起來:“既是武林人士,便都有防身武器。譬如獨孤兄,人人都知兄劍術奇精,所使自是寶劍。但有些人,平時不顯山露水,不到緊要關頭,從不亮出殺著。丁殘既號淫魔,他的兵器,自是與他外號相符,既可防身,又可作調情用具,在我看來,必是判官筆無疑。”
他話音未落,丁殘已是大駭,足見鍾承先所言不虛。
獨孤無情和張豪見鍾承先未動手,已將丁殘所使兵器猜得一著不差,甚是佩服。
獨孤無情緊了緊衣,拔出麒麟劍,躍下場來。
兩人知道今天的對手都是平生罕遇,自是十分謹慎,找了塊空曠的地方,便開始動起手來。
丁殘出手如電,輕飄飄拍出一掌,衝著獨孤無情面門而來。
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轉向腹部。
獨孤無情久歷戰場,自不會輕易上當,當即呼的一劍揮出,來斬丁殘之手。
丁殘反應極快,身影轉動,已飄至獨孤無情背後,掌影飛舞,呼呼兩掌,改攻後背。
張豪在旁觀看,但見丁殘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為好幾個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
而獨孤無情一把麒麟劍也是如影隨形,丁殘到何處,他必隨之變招,攻到何處,看來兩人旗鼓相當,功力悉敵。
兩人斗了個把時辰,丁殘畢竟以掌對劍,漸漸處於下風。
他顯得有些煩躁,被獨孤無情瞅見破綻,連連進逼,頓時手忙腳亂,敗象盡露。
獨孤無情不給他喘息機會,又連刺數劍,把丁殘逼至水潭邊,此時後無退路,他已難以招架。
獨孤無情正准備乘勝追擊,將他斃於劍下,忽聽“當當”兩聲,丁殘已從懷中掏出兩把判官筆,擋開獨孤無情的攻勢。
兵器在手,他如有神助,倏時扭轉頹勢,兩人又復再纏斗不休。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在丁殘判官筆迅猛攻勢下,獨孤無情連連後退,手背多處受傷,不時濺出幾滴鮮血,情勢極為凶險。
張豪見獨孤無情漸漸不支,焦急地望了望鍾承先,盼望他及時出手。
鍾承先並不理會,注視著丁殘的攻勢,對他實力早就了然於心,於是揚聲道:“棄其自救,攻其必救。”
獨孤無情浸淫劍道數十載,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今得鍾承先提醒,立即放棄防守,快劍進擊,招招直奔丁殘要害。
丁殘沒想獨孤無情得鍾承先一言點撥,竟比先前厲害數倍,一時難以招架。
又斗得片刻,忽聽丁殘一聲慘叫,血花飛濺,卻是被獨孤無情刺中“天池穴”。
他雙臂一麻,知道大勢不妙,判官筆擲出,虛晃一招,立即落荒而逃。
獨孤無情正要追擊,鍾承先見得真切,道:“獨孤兄,隨他去吧,你自己也受傷,他的要害被刺,已難再作惡了。”
獨孤無情見鍾承先這麼說,停下腳步道:“但不殺丁殘,終是不放心。”他臉色蒼白,神情萎靡,顯是也受了極重的內傷,“今天這一戰,直是生平罕遇,真是暢快淋漓。”
張豪聽到丁殘已受極重內傷,從旁扶著獨孤無情坐下,跑前跑後幫忙鍾承先替他療傷,然後自告奮勇道:“還是我去殺他吧。”
獨孤無情沒想他有這等勇氣,眼光里滿是嘉許之意。
鍾承先心有所動,神情古怪盯著張豪,從他手中拿過聖火令,詢問了一些情況,心中對他的好感增強了。
從交談中,他看出張豪對拜火神教十分神往,對自己也甚為心折,便熱情相邀他加入神教,張豪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於是,鍾承先趁著替獨孤無情療傷的機會,便跟他講起了一些教中事務和教規。
兩人談興甚濃,說起行走江湖的所見所聞,竟是十分投機。
不久暮色來臨,鍾承先想起誅殺丁殘的事,便道:“張兄弟,你此次前去誅殺丁殘,情勢或有凶險,但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能辦到。這件大事如能辦妥,回來我便授你為五等長老。”
拜火神教長老共分五等,每等十人,除教主佩金牌聖火令外,其他長老按等級分別佩銀、銅、鍍金鋼、純鋼、鐵牌聖火令,月如霜給張豪的聖火令等級屬三等長老,她雖非長老,因是教主侍女,在教中卻是位卑人尊。
按教規所定,能被授予長老者,必有極大功勞,五等長老雖位列長老之末,在教中地位已是相當顯赫。
張豪別過鍾承先和獨孤無情,他知道丁殘已受重傷,定難走遠,便順著血跡一路追尋。
走了約有兩個多時辰,終於在一棵大樹下見到奄奄一息的丁殘。
丁殘見到他,瞪著渾濁的老眼,冷冷地看著他。
張豪不敢大意,抽出長劍,指著他,厲聲道:“老賊,今天小爺就送你上西天。”
劍雖指著他,但想起這幾天與他的相處,他盡管要強迫自己做他的徒弟,有時打罵幾句,但對自己畢竟還算不錯。
丁殘嘴唇動了動,一臉不屑:“小子,我是老賊,那你就是小賊,你也配來殺我,沒得汙了你這把好劍!”
他見張豪有所猶豫,忽然想起一事,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對張豪說:“此生我不曾收過徒弟,這次見你脾性與我甚是相投,本想收你為徒,但沒想到今天竟將命喪於此,平生所學,沒有衣缽傳人,終是遺憾。此百寶囊之物,皆是我平生絕學,你可自行研習,以慰我懷。”
他想起自己即將不久人世,甚感不舍:“我縱橫江湖數十載,快意人生。平素做事,隨心所欲,從不受制於人。
但此生有幾大憾事,一是武功我本難有敵手,卻平地多出個鍾承先來,使我惶惶,不能快意江湖。
二是此生御女無數,但想淫辱之女久難到手。
江湖美少女,近幾年冒出‘凝月飛霜,天下無雙’之說,但此三人皆是厲害角色,我根本不敢染指。
而美少婦,首推‘江湖四艷’,鳳清清超塵脫俗,莊夢蝶風情萬種,白聖依明眸善睞,程立雪白膚勝雪。此四艷,直至最近才搞上莊夢蝶,想她一身細皮嫩肉,小穴被摸,倏時淫水潺潺,果真是風情萬種,人間尤物。呵呵……“
一想起那晚瘋玩莊夢蝶的旖旎,他便不住淫笑,嘴角不由流出口水,竟是十分神往。
盡管四艷只上了一艷,他也覺已可足慰平生了。
月色冷冷,張豪靜靜地聽他喃喃自語,頓生淒滄之感,心里不由得同情起他來。
丁殘望著張豪,又道:“大丈夫處身立世,該快意就快意,什麼道德教條,全是放他媽的狗臭屁!但你若想獨來獨往,就必須除去鍾承先。鍾承先此人,是正義的化身,傳統道德的守護神,他的武功是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追不上的,有他在,我們就不可能自由自在,必須想方設法將其除去,方能不受約束。”
張豪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鏟除鍾承先的話,嚇了一跳,他對鍾承先十分佩服,要他殺鍾承先,自是萬萬不能。
丁殘又獨自喃喃亂語,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氣息時高時低,突然,他雙眼放光,雙足一蹬,就此一命嗚呼。
張豪拿過包裹,翻開來看,卻盡是采花的物件,里面有武功秘籍和集丁殘采花淫招奇巧的“御女寶典”。
各種調情用品的配制方法以及形式多樣的易容面具,采花也是一門大學問,看來淫賊也不是好當的。
他回轉頭,望著丁殘的屍首,想起一代梟雄就此長眠,倍感淒涼,不由得感慨萬千,細思他的話,竟深有同感,但覺人生如白駒過隙,該快意時就快意,否則短短幾十年光陰轉瞬即逝,撒手時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