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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秀女

宋虜記第一部(回憶) ly82107 6942 2024-09-07 19:08

  那邱氏還在水車上挨肏的當天,衙役四處搜家尋覓那些逃跑的貢女,禮部與刑部還下了文告四處張貼,斥責其家族“訓導族人不謹,為奴不順,為婢不恭,用意自刎,是以抗命,其家族乖謬可知……”全族都官府抄家下重獄,不少漏網貢女為了家人只好投案。

  據說其中帶頭的那戶被定下“大逆”之罪,“誅九族,盡凌其丁,盡姘其眷”(凌是凌遲的意思,姘是懲罰叛賊女眷的極度刑罰,說穿了就是充為一次性軍妓,讓兵丁強奸至死,是和對男子凌遲同等之刑罰),該因金人已下令若收集貢女一事有丁點拖延,就要屠城。

  當晚,外面像似傳來一陣陣喧鬧聲和女人的哭泣聲,第二天一早才知道有名的花街全部被抄,那些青樓里的女子皆被送往金營,城內各街口更是由衙役把守,嚴加盤查。

  市面上也傳聞金兵如此急迫因金將頭領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病重,需以女子元陰煉藥,聖上已將數名帝姬,數十宗姬、數百族姬,宮女逾千送往金營為藥引,如今凡官民女皆需選汰後送予金人。

  上次劫營後,每次挑選貢女更是由國師身邊的親兵動手挑選,當選貢女的差官們和親兵一到那條坊市,所有百姓更是要設案焚香,以示不敢相抗和為金人主帥祈福,不管是從豪門大戶到市井小民,為防連及家族,大家都只能任其挑選族中貌美女眷,不敢私藏,或尋死覓活,或自盡毀容,惹來雷霆之怒,且不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要累及家人。

  第二天,我和蝶兒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裙,頭發已挽起用一塊灰布包著,將自己扮丑,外面一陣喧鬧,里長,官差和一身宮裝大內的嬤嬤們正挨家查看女眷。

  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近,隨著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父母流著眼淚開門,一個宮裝嬤嬤手持名冊和兩個衙役走了進來,那嬤嬤捧著一個方盤,盛著被絲錦墊著的水晶球。

  “蘇家之女蘇氏與其侍女速來驗身。”

  “奴家在此。”我連忙欠身行了個萬福禮,心里惶惶不安的按著吩咐將手放上去時,忽然,一股電擊般的酥麻觸感掃遍全身,腦子里一片恍惚,只覺得全身那種通電般的麻癢,幾乎讓她摔倒在地上,眼前水晶球已經變為粉色,耳邊只有那個嬤嬤聲音:“優”。

  刹那間心里如小驢亂撞不知道自己未來如何,想到要離家,眼眶里馬上就綴滿了淚珠,水霧滾來滾去。

  當蝶兒把小手放上去的時候,水晶球變為淡粉色,一個宮女樣的嬤嬤道:“良。”小小的美眸卻掠過明顯已透露的不安的恐懼。

  旁邊官差拿出一個印章在我眉間一按,一個小小紅色的“貢”就印了上去,霎時,如同中了降頭,像是咒語般的耳語不停的回蕩著:乖乖聽話,不要反抗,會死、會死……父母親戚也會受累於此。

  蓋上貢記後的我只記得自己如失魂了般,腦子里一片迷的,懵懵懂懂的和蝶兒跪拜謝恩之後,雙手捧著嬤嬤賜下的花衣與蝶兒一道回房洗漱。

  昏昏沉沉到了天明,當斯巴達兵來這條坊上時,此時那青石玉階地板上,紅紅綠綠瑩瑩翠翠跪滿了一地女子,蜷伏得都跟一只只小貓似得,有的大袖衫襦或是襦與襖,還有窄袖衣,鬢發如雲,頗有姿色,這些都是經過初選,被標記為優、良、可的,有的還身穿官府賜下的一身窄袖春衫,隆胸細腰的美妙曲线被襯托的得凹凸有致,滿地美眷只是個個滿面愁容,前幾日傳言凡是“可”以上女子,若汰下入金營勞軍,一時間女子皆惶惶悵悵不知所處,不知道接下來是何等命運。

  此時雖然是二月,卻沒有絲毫涼意,就連雪也不曾下過,反而如同暖春一般。

  馬蹄聲漸近,隨著前排眾鶯語燕聲嬌滴滴亂哄哄的“叩請軍爺”此起彼伏,一個金兵騎著高大雄壯的駿馬縱馬衝入了跪著的人群里,引起眾美的一陣驚呼,這個金兵近七尺、虎背熊腰的如同一座小山般,帶著類似雞冠的頭盔,披鮮紅長袍,身穿銀光閃閃的環甲,黑色的面罩遮住他們的大半臉部,只有眼睛露著,手持方形盾牌與五米長槍,腰跨長刀,戰馬肌肉突出,雙眼血紅,鼻息粗重,宛如一頭猛虎,據說他們就是那國師的近衛親兵,以一敵百,在汴梁城內他們已經可怕到據說可以止小兒啼哭。

  這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倒在地上的眾美,有些姐妹甚至被嚇得嚇得花容失色,或相擁顫栗、或低聲飲泣。

  金兵停下馬步,目光挨個掃來,旁邊的衙役立刻衝上去,喝道:“抬起頭來!站起身來!”若是動作稍有遲緩,立即就一陣皮鞭打來,甚至還用手強行掰開女子嘴巴察看牙齒,若金兵覺得滿意就點頭,不然就用馬鞭在那女子肩上點了一下,四周的兵丁就上去把該女子趕到一旁。

  第一個被選中的是裁縫的李家小妹,身形纖巧,長發飄飄的,臉蛋也十分標致,可是現在身子抖得如篩糠,金兵先是細細大量了一番,接著又用馬鞭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一番後,還要她張開嘴巴,仔細查看後就用馬鞭在她肩上一點,旁邊的衙役連忙將她趕到一旁的空地上,這里已經有了數十女子,個個秀曼光麗,紫幘青袍,有的還在裙子中間的飄帶上掛“玉環綬”,抹胸、裹肚這等貼身內衣也在胸口露出大半。

  接著是田家柳氏姐妹,大姐柳美娟,柔順、乖巧,生性溫柔,性情賢惠;二姐柳美玉,多愁善感,溫柔體貼,斯文嫻靜,容貌更是艷若桃李,乃是一對妙人兒,胸前更是鼓鼓囊囊的。

  丁家三位小姐,自小就是美人胚子,如今到了含苞怒放的花季,連同她們家的幾個丫鬟,個個中上之姿,隔壁一直對眾美很照顧的江姓大夫;連不過十二歲,書塾教書先生兒女,剛滿十二歲白小妹也被選走;自小就五官端正,秋眸又黑又亮像會說話,甚至旁邊客店里的江氏也被帶走,她生得粉雕玉琢似又柔弱可人,胸挺臀翹,新婚不久,那金兵來回看了下,馬鞭輕輕一點,江氏身子一抖,幾個衙役就將其趕到一邊。

  最後是沈家藥鋪的兩個美少婦沈二娘跟沈芸娘,沈芸娘和她的女兒沈馨兒,丫鬟小碧,兩名美貌少婦一個嫵媚風情,一個溫柔婉約,沈馨兒年約十歲,眉目如畫,粉妝玉琢,丫鬟小碧也是青春靚麗,只是在二娘跟芸娘襯托下淪為綠葉,原本沈家世代行醫,也是家境殷實,只是到這代家主一次外出買賣遭遇不測,唯一留下獨子沈清又因怪病長期需要浸泡在藥水中,花費巨大,沈家也就此逐漸沒落,僅留下沈家位置極好的老店兩間,若非沈家家主同僚照顧,不能明來硬的,要不然,不知有多少心懷叵測的人動手摘花了,那金兵在挑選沈芸娘時更是在她高聳的胸前狠狠的捏了一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此時連同美少婦的四女眼眸里透著一絲悲憤,一絲焦慮,只是中那等法術,似木偶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隨著馬蹄聲,金兵近了,繞著我和碟兒看了會,用鞭子一指,渾厚男聲在我耳邊回響:“你起來。”

  我站了起來,麻木的接受著這些衙役的擺布,那個金兵騎著走到面前,用鞭子抬起我的下巴,透過頭盔的面頰,我看見這個斯巴達兵與中原人大相徑庭,膚色近似漆黑如墨,唯獨眼珠與牙是白色的,不仔細看幾乎辨不出五官相貌,雄渾的氣息鋪面而來,沒有那種我想象中的那種許久不漱口的惡臭味,甚至還有一絲厚重的香味。

  透過厚重的頭盔,那廝定定地盯著我,好似無形的手一般輕撫而下,先是掠過我的臉頰,修長的脖頸,然後落在高聳入雲的峰巒之上,緊接著視线繼續往下,順著纖細的腰肢,落在了修長的大腿之上,最終。

  目光掃了一眼我的腿間,這種如有實質的目光看得我一陣一陣的不自在,甚至有一種自己渾身一絲不掛,赤條條的被男子扒腿露乳任其品頭論足。

  不行!

  想夾夾緊雙腿,可是身子如此不聽使喚,全身更泛起某種微妙灼熱感,腿根深處的羞秘鳳穴居然濕潤起來,也許是因為緊張得出了汗,可心里不可抑止的羞怯起來,內心在狂跳,臉上開始發熱發燙,我想在別人看來我的臉一定是通紅通紅的。

  好羞恥!自己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感到金兵雙眼精光一閃,呼吸稍微急促說:“天生尤物,天生尤物!”用鞭子在我相比同齡女子要豐滿許多的胸脯上戳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幾個衙役過來將我帶到一邊,我注意到這群女子姿色,氣質更為出眾,其中一對姐妹不足二八年華,眉枝如畫不說,另外幾個據說乃不遠處御史府上的琴姬雅韻、棋姬淑懷、書姬芳若、畫姬花宜、擅舞的夢雪和擅歌的非煙六姬,原本要獻與當朝要員,俱是國色天香,一個個花容月貌,或艷若桃李,或雅淡如蘭,各擅勝場,令人目不暇接,前面被選中的二娘與芸娘俱在此處,個個滿臉淒苦,眼里露出悲憤與擔憂之色。

  光一條街就有如此多的美女,年紀從十一歲到30歲,此刻全被一網打盡。

  數個坊市過後,貢女隊伍已經越發龐大,有數百之多,當我們來到城門口,這里已經有大批金兵已經在等著,大部分著皮氈帽,有的是鐵盔,有的干脆露出禿了半邊的腦門,後腦是亂蓬蓬的發辮,身上套著各種式樣的皮甲、鐵甲,每個人都騎著馬,馬鞍邊勾掛的長弓、箭囊及刀鞘。

  其中還有些許斯巴達士兵,與騎馬的金兵合二為一那股騰騰殺意,竟使原本溫暖的清晨,平添幾分秋日的肅殺之氣。

  門口早已等待多時的金兵將那些姿色不錯,但又沒被選中的女子圍住,一個個興奮地發出嗥嗥怪叫,女子們被嚇得花容失色,或相擁顫栗、或低聲飲泣、或失足跌倒連連嬌呼:

  “不消,不消。”

  “救命,救命。”那些金兵猶如狼入羊群一般,數人抓持一個,七手八腳的將女子橫放在馬上,哈哈大笑起來,簇擁著往金營而去,偶有有披頭散發的女子掙扎著衝往城門,很快又被金兵拖走。

  我們這群精選出的女子被所謂的近衛親兵圍在中間,宛如羊入虎口般瑟瑟發抖,幾個近衛親兵彎腰,蠻橫的用力一扯,非煙六姬紛紛被整個人被拉到身邊去,一個橫抱,一打馬,伴隨著眾女尖叫,縱馬馳騁起來。

  “小姐。”旁邊的蝶兒帶著哭叫聲,那嬌嫩的身子被一個五大三粗、彪悍粗野的近衛親兵直接拽住腰帶,粗壯的手臂快有她大腿粗細,提將上馬摟在懷里,帶著熱氣的大嘴猛的一個親吻後,哈哈大笑著,一打馬鞭就往著金營小步快跑。

  丁家三位小姐原本蜷縮在一起,被這群金兵直接扯開,三姐妹都被抗在肩頭,一個金兵將其中的大姐橫放在馬背上不說,“嗯”的一聲悶哼,原來金兵還猛得打了下她高聳圓潤的屁股,而二姐和三妹被金兵環抱著。

  一雙大手出現在我的身邊,猛地抓住右手手腕一把攬過去,猝然遇襲,霎時清醒過來,大腦轟地一片空白,恐懼的本能令我尖叫出聲,兩腿發軟,就被攔腰抱上馬,那“斯巴達兵”一只手攬住我纖細的腰,奮力掙扎下他那只手竟像鐵鑄的一般絲毫搖撼不動,反而越勒越緊,幾乎把我的腰勒斷了,頭盔後面那略帶藍色的眼睛里滿是嘲弄,欣賞著我臉上那種慌張無助的表情,我意識到自己的反抗有如蜻蜓撼柱一樣可憐。

  領頭的那個親衛摟著一個年約十六、七歲,五官端正精致,线條豐潤,輪廓巍峨的少女,像惡狗一般,不停的在她身上嗅來嗅去,被繡絲帶束得細細的腰肢與托得高高聳起的胸部將女子身姿勾勒得曼妙無比,嬌艷欲滴的俏美面容此時羞臊的粉臉通紅,想奮力的推拒,卻又害怕金兵的凶殘,如羔羊般無助的淒婉,就在不遠處一個眉眼細長,長相艷麗女子想推開身前的親衛兵,結果旋即被抓住長發抽了兩個耳光,原本俏美面容半邊腫的老高,嘴角更是流出鮮血,滿臉淒苦的讓金兵黝黑的大手按在那鼓鼓囊囊的胸部與胯下腿心粗魯地揉搓,揉了幾下後干脆從衣襟處摸了進去,又猛得扯出一條白色的小肚兜放在鼻子那里猛親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女子緊閉著嘴唇,眼神空茫……

  四周,無數女子就這樣如同貨物般被瓜分一空,威嚇之下連哭喊都不敢發出,只能聽到一陣一陣的抽泣和嗚咽之聲,一襲浩浩蕩蕩往金營而去。

  《靖康稗史》所載:靖康元年元月二十三日,虜掠宗廟什物,二十五日,虜

  索朱勔家書畫及架庫油衣什物、生藥、玳瑁。

  二十八日,後宮嬪妃三千余人皆出南熏門,虜騎押送入寨,戌刻始畢,二十九日,虜索府庫絹四百余萬疋,並景陽鍾、簴及遺漏宮嬪出城。

  正月下旬,開封府才搜集到金十六萬兩、銀二百萬兩、衣緞一百萬匹,但距離金人索要的數目還相差甚遠,於是金人改改掠他物以抵金銀。

  凡祭天禮器、天子法駕、各種圖書典籍、大成樂器以至百戲所用服裝道具,均在搜求之列,官吏到金營交割金銀時,金人傲慢無禮,百般羞辱。

  自宋欽宗赴金營後,汴京百姓無以為食,將城中樹葉、貓犬吃盡後,就割餓殍為食,再加上疫病流行,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

  然這次,因宗望、宗翰突發疾病,宋欽宗受到無比的冷遇,被安置到軍營齋宮西廂房的三間小屋內。

  屋內陳設極其簡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覺的一個土炕,毛氈兩席。

  屋外有金兵嚴密把守,黃昏時屋門也被金兵用鐵鏈鎖住,宋欽宗君臣完全失去了活動自由,加之飢餓的折磨,往日養尊處優宋欽宗度日如年,思歸之情溢於言表。

  金人扣留宋欽宗後,聲言金銀布帛數一日不齊,便一日不放還宋欽宗,期間,只有金國國師來訪並商談一約半日之久,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雙方達成協議,該協議規定:(金國)准免二帝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為質,應宋宮廷器物充貢;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衣緞一百萬匹;准免割河(黃河)以南地,汴京以及周圍兩百里為金國師屬地;每歲增銀絹五十匹兩貢大金;

  附件另訂:“大征貢女,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良家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抵犒軍金,後又酌情征幼女若干。”並“任聽帥府選擇”。

  內所謂“帝姬”,即公主;所謂“王妃”,即皇帝的妻妾或兒媳;“宗姬”指諸王子之女(郡主);“族姬”指諸皇族女子(縣主)……良家女指貴戚、官民女。

  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以上協議,按照金人的要求向金軍營寨輸送宮廷的寶璽、輿服、法物、禮器和女性,自祭祖廟中取走祭天禮器,樂坊中取走樂器,皇宮內外抱走圖書典籍,一批批醫生、教壇樂工、工匠被官吏驅趕成一隊,送往金營。

  開封府官員除對照玉牒將宮廷、宗室婦女,貴戚民女逐批押往金營外,更由卞梁府開列目錄《貢錄》,里面將被征女子的姓名、年齡外,還要“詳封號,標身份,以免混淆”,並對已經死亡的作出說明,方便蠻人逐個點索,期間整卞梁有名氣者的女子皆落入金人手中,還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經嫁人的宮女充數,就連青樓女子也不放過。

  據同樣不知真偽的《貢錄》中記載到:二十五日,虜索玉冊、車輅、冠冕一應宮廷儀物,及女童六百人、教坊樂工數百人;二十七日,虜取內侍五十人,晚間退回三十人。

  新宋門到曹門火;二十八日,虜索蔡京、王黻、童貫家女眷四十七人出城,福金帝姬在列。

  “自正月三十日日,開封府津送人物絡繹入寨,婦女上自嬪御,下及樂戶入營”,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於是禮部和內廷連續下文,派人四處張貼,命貢女要:無論金人施於何等雷霆,忍辱莫許自刎,萬不可逆其意半分,即若自誅,引頸廝伏,泣血自戮,認罪伏誅,痛愧劣跡,莫啼哀聲。

  “不論受到何種羞辱,只可好好侍奉,即便連自盡都是不妥當的,若要殺要剮,連哭一聲都是不妥當的;唯有這樣,才對得起君恩”,不尊者斥責其家族“訓導族人不謹,為奴不順,為婢不恭,用意自刎,是以抗命,其家族乖謬可知……”全族被下重獄。

  至二月二十七日中午,皇室嬪妃、子婿婦、奴婢從皇城絡繹而出,經內侍指認點驗後,除皇後及其他數名後妃幸免,其余嬪妃、諸王妃、帝姬皆乘車轎前進;後宮以下,皆步行,計嬪御一百七十六人,帝姬二十一人,公主、皇孫女三十人,親王妻妾五十二人,王女二十三人,宮女、侍女八百三十二人,期間,所攜行李中被嚴查,凡金銀玉帛不許帶往南熏門交割。

  後一些躲藏在民間的宮廷、宗室女性也被金兵陸續搜出,除了死去的女性需要特別注明外,任何與皇室有直接血緣關系哪怕是年僅一歲的女童都在被擄之列,不光如此,金人還以五錠一個的價格“購得”大肆購買六到十歲的女童。

  最終《貢錄》載:選納妃嬪七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二十一人,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二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

  嬪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

  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二人,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

  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單四人,宗婦二千單九十二人,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

  族婦二千單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

  貴戚、官民女六千三百人,人准銀一百錠,得銀六十三萬錠。

  合計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八十一萬三千一百錠。

  被抵押折價的各類女子統計竟有一萬四千六百二十人。

  除去已經繳納的金銀數目,宋尚欠金人“金三十四萬二千七百八十錠、銀五十七萬一千三百錠”。

  女子數量如此巨大該因汴梁為宋都城,皇親國戚外還有無數高貴顯貴之家。

  據野史《靖康稗史》之三《開封府狀》所保存的極其少量皇室女性資料所載,宋的銀錠,一般為五兩或十兩,即便是按最高的十兩來算,一百錠也就是一千兩白銀,這差不多只是青樓里一名紅牌的贖身銀了,而大批官宦小姐與富家千金被堂堂皇帝以娼妓一樣的價格賣出,最後連六歲到十一歲女童也未放過,以五錠一個的價格又擄走女童千余。

  作為宋金兩國議和的商品,上至帝姬,下至民女,女樂,整個汴梁的出色的美女都盡入其中,除開那群女童,這些貢女的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歲。

  三月初,宗望、宗翰疾好轉,三月二十八日,虜兵下城,靖康二年四月初一日,虜北去,宋室南遷。

  後世只有經查閱遺留各種記載與已知考古,寥寥幾筆記載靖康元年(1126)金兵曾二次包圍京城,到靖康二年金兵幾近破城,卻止步不前,後宋徽宗、宋欽宗及北宋官員割地,賠款,最後免於淪為階下囚,更得以遷至金陵的北宋稱為南宋,後就是黑暗年代※※魔物入侵,各種記錄在戰亂中或丟失,或焚毀,歷史已然不知道所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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