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下午是四點五十下課,自從媽媽和我說她要每天接我,我多少有些不習慣。因為她以前算是對我比較放心的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轉了個性子,是把我當成幾歲小毛孩了?對於她的過度關心我也不好去指責什麼,畢竟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但是心里總是有點郁悶,給我就這麼草率的結了婚應該是想讓人成熟點吧,當然可能還有她最近迷信或者還有我那個病故岳父的原因,但是處處怕我受到傷害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了?玩泥巴的幾歲小孩?
她現在有些忙了,早上要到公司去,下午要去餐廳,還要去管她種的啥啥菜,至於那個以前磨時間的小小化妝品店,開學沒多久就轉給人管了。媽媽到學校的時候差不多接近下午6點,經過第一次等待的教訓,我下午等人打掃衛生後就待教室里寫作業,背單詞詩詞之類的。
看我連續好多天下午都留在教室,另一個經常蹲教室的人也忍不住問我:“黎大班長,你這個學期怎麼這麼勤快了,轉性子了?”
我心里想吐槽,轉性子的不是我,是我的媽媽,不然誰願意啊?“怎麼了?教室是你家開的周大學委,我心里記著呢你上學期甩我的那兩分,我要在月考中找回面子不行?”
想起居然就被她超了兩分,一個選擇題就拉回來了,在這方面爭強好勝的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她頭也沒抬地對我說:“那你繼續努力,下次爭取被我甩二十分。”
這死丫頭說話怎麼那麼氣人呢?“我說咱倆是一個班的吧?用得著這麼損人?如果你拉梁道芸二十分我是挺高興的。”
提起這個小魔女,周淑嫻就有些興趣了,她讓我湊過去坐她前面的那一桌,向我問道:“黎朝羽,你說她到底是怎麼學的啊?我每天都來得早回去又那麼晚,要說天分也不笨,而她就是個非主流,看起來也不是好好學的,怎麼好幾次都被她超了?你們都住校外的知不知道?”
這種事問我當然是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你住學校你知道我們班幾個人的情況?查戶口啊?而且她那種女的誰想去了解啊,說不定人家天生厲害呢?”
“切,什麼天生的腦袋這麼好使,算了不說了,你來幫我看看這道題。”
得,我就知道這個學習狂叫我過去不安“好心”“這個題不就力的分析……”
從這個學期開始,牛頓,牛爵爺這個猛人就要一路伴隨我們到大學了。
“好了,我要走了,我媽要來接我了。”
做了些物理題,看了下時間確實該走了,“切,這麼大了還要你媽接,你是還沒有斷奶啊?”
我承認周淑嫻開的只是平常的一些玩笑,但是卻在我的腦海里深深印下來了,媽媽這不就是真的把我當成了沒斷奶的孩子?不過還是找了個借口駁斥她,反正斗嘴也習慣了“那是……是我自行車拿去修了,她順路帶我回去你有意見?”
周淑嫻可能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繼續道:“沒意見,早點Get Out吧。”
在走出校園的路上,我不禁念叨著周淑嫻的話:沒斷奶的孩子。也許真的該和她說一說了,媽媽最近的樣子讓我很不適應。
“小羽,等這麼久餓了沒?今天咱們到自家店里吃飯去。”
看著媽媽的臉上的笑容,算了,暫時我就不掃興了。
說起來倒是很少來到自己家的餐廳吃飯,燈光柔和,布局典雅,工作人員服務很周到。在包廂等待的時間,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委婉地和媽媽提一下:“媽,以後上學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吧,你現在這麼累還要多跑這麼一趟不麻煩嗎?”
媽媽的露出了輕微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覺得,多和小羽待一會媽媽覺得踏實,而且你上次不是坐公交車錢被偷了嗎?這個社會的人太復雜了,看到那麼多綁架案讓媽媽有點害怕。”
得了,算我沒說吧,這都什麼發散式思維啊?“媽媽,我以前走了那麼久都沒問題,現在說不定人家天天看到我上你的小天馬才有了心思呢?”
“哎呀,這倒是沒想到,那媽媽以後就更應該接你了。”
沒想到媽媽還有這一招,算了算了。
回到家里,我洗了個澡,看到媽媽這久這麼忙打算給她按按肩,捶捶背啥的。家里又回歸到兩個人的狀態,我完全沒有結婚了的自覺,廢話我要是有了才是真的怪人一個,因為仿佛一切都和過去差不多。
媽媽今天就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衣,頭發洗了披散下來,穿著一雙毛拖鞋。有點遺憾,她以前那浴衣盤頭的樣子我覺得非常好看。“媽,這久你這麼累我給你捶捶背吧。”
說著我就繞到她身後想給她錘一錘。不料媽媽卻拉住了我的胳膊,微笑著對我說:“我家小羽真貼心,不過你啊,媽媽不怎麼累的,你這點手藝還是留著討好你媳婦吧。”
說著還拍了一下我的手掌,然後起身走到自己的臥室,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那發愣。
這麼快就進入婆婆狀態了?可是陸凝月女士你才32歲啊,我真是有點後悔了,干嘛那麼快答應她,要說現在沐煙姐和我就一有點關系的陌生人,她如果現在站我面前我還真沒辦法像這樣去討好她。
學校的日子依舊那麼沒有波瀾,無非就是上課,做題講題,月考我比周淑嫻多了五分重新拿回第一寶座,不過這次考試並不怎麼重視,學校發獎的是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只有在這兩次拿到名次,才能感覺得到學習的光榮,這麼說有點可能有些虛榮,但是我那個年齡段,想的更多還是母親,她雖然應該見怪不怪了。
那封奇怪的情書又出現了,真奇怪,在我上完體育課後,我的校服衣兜里多了一張紙條,但是這破東西依舊不給個名字,好幾個班上課呢,到底誰這麼無聊?難道真的是某個大老爺們在整我?稍微看了下就扔垃圾桶了,不然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起什麼哄。
期中考試我們兩個班按學校要求要用答題卡作答了,老師說是要現在開始就按中考模式來作答,滅絕告訴我們去買那種木制鉛筆,塗答題卡的時候直接一筆拉過去,比用自動鉛筆快多了節省時間,按她的要求我去買了小刀和鉛筆,不料在某一天拿刀把鉛筆削了准備畫圖的時候,媽媽看見了那刀卻像是見了鬼一樣。
“小,小……小羽,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買的這東西?”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恐不安,神色非常緊張,我摸不著頭腦了,家里的水果刀不比這玩意大了多少,至於這麼大反應嗎?我和媽媽解釋了是老師要求的,這樣方便一些。“小羽,不是……不是有卷筆刀嗎?你用那個吧,這個東西太不詳了,媽媽怕這東西以後傷害到你。”
又是哪來的迷信說法?媽媽的呵護真的是過度了,但是她這個樣子讓我也不是太好受,我只得寬慰她:“媽,這麼多人用呢那來的不詳呢?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亂玩泥巴的小孩子了,知道怎麼護住自己,再說了用卷筆刀也是搞得尖尖的根本達不到目的啊。”
但是我媽的神色還是沒有一點緩和“小羽,只有這件事,算是媽媽求你了行不行?別的別問了。”
媽媽居然用到“求你了”這幾字,難道真的有這麼嚴重?算了算了算了,卷筆刀就卷筆刀吧,大不了事先把尖的給弄平就是了。“嗯,媽,好了,至於對你的兒子用求的嗎?你不喜歡我就扔了吧。”
說完媽媽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對不起小羽,媽媽任性了點,如果以後有機會媽媽會和你說的,那這東西,媽媽拿起扔了。”
說著她用手指把小刀捻起,像是接觸到某個髒東西一樣,隨後我聽到了馬桶抽水的聲音。
從開學以來媽媽就沒有一天停止過送我上學回家,這段時間周淑嫻的那句調侃:你是不是沒斷奶?一直出現在我的心頭。言者無意而聽者有心,大概就是這樣吧。
期中考試我這次是卯足了勁,要和周淑嫻決一勝負,她那句話真的是一直在我腦子里飄來飄去,我在做夢也能給我鑽進去,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能消除那個夢魘。考試的時候我是查了又查,慎之又慎,細心再細心,然後我比她多了6分。哎,真是舒服,還拉我二十分,做夢吧,期間周老太還表揚了我們,說什麼人家成績好不是沒原因的,我就經常看見她們倆放學了還在教室學習,要號召全班同學像我們學習巴拉巴拉的,我們能感覺全班同學看著我們的那一副幽怨的樣子。
“喂,梨子,你不會和周淑嫻談戀愛了吧”我這同桌咋就那麼八卦呢?“我談個屁,都和你說了你嫂子管得嚴,你怎麼就不聽呢?我說你不是凱子嗎?怎麼沒見人來吊你?”
“嘁,越說越離譜了,說得像是真的一樣,我這‘凱子’還不是你起的?”
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覺得我是開玩笑的。
一個周六的早上,我同桌叫我和他去宿舍收拾東西。我進宿舍的瞬間,一股稀奇古怪的味道就飄進了鼻子里,腳臭味搭著泡面味,我去,這就是宿舍生活?不是,這就是男生的宿舍生活?也太“刺激”了點吧。我問他為什麼不搬回去,他家也不是太遠吧。“還不是我老爸,他說我一個初中生應該學會獨立了,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啊?”
獨立,獨立,我反復咀嚼著這詞。
沐煙姐她們還有不久就要放假了,但是於我而言我還真沒什麼所謂,現在的我還很難將她當做妻子一樣去對待,但是,顯然的,媽媽不這樣想。有一天,我看媽媽她居然買了報紙,穿著那件白襯衫和淡紫色牽牛花紋長裙,頭發扎成個馬尾,翹著個二郎腿在那看得出神。隨即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東西,我走過去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媽,什麼有趣的東西可以和我分享分享不?”
媽媽見我這樣急忙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腕,“去去去,和你說不通,大人的世界你小孩子看不懂。”
“你不是都給我結婚了我還小孩子啊?”
“在媽媽眼里你八十歲也是小孩子,還有啊,既然知道你自己結婚了以後就少這樣知道不?
哪樣啊?”
說著我想去撓她的胳肢窩,不料媽媽卻抓住我的雙手又放開,對我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樣,媽媽有些不放心,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我們母子打打鬧鬧的,她會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一樣,你沐煙姐她也要回來了吧,你應該想一想怎麼在你沐煙姐身上花些心思,或者咋們娘倆都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讓她感到不陌生好吧?”
說完她就輕輕地在我臉上揉了揉,給了我一個微笑後就起身前往自己的臥室了,完全不管自己的兒子心里是怎樣的復雜狀態。
我明白,什麼都明白。但是,應該應該,現在人還沒來,心卻在那邊去了,這是幾次了,叫我把心思放那邊?就像是趕鴨子一樣把人趕一邊去,一邊是對我的過度關心,一邊又急著把我趕另一個人那去,媽媽這是精神分裂了吧。我完全後悔了,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他媽這麼閒管人家的事干什麼,還照顧人,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現在叫啥來著?作法自斃?作繭自縛?我媽當初還完全說對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道友的死活真不應該去管。
過幾天又和媽媽說說笑笑的,仿佛我是真的理解了她,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我的心里一直堵著一根刺。
春雷乍響,萬物復蘇。在這五月底春天的尾巴,大雨開始傾瀉,我卻顯得非常興奮,因為這個時候旁邊的公園里基本沒了人的影子。在一個周末的早上,我早早的撐起傘來到公園,先是走過一段幽靜的樹林,雨刷刷地拍打著葉片。這片常綠闊葉林,綠色的葉子襯托著黃色的嫩枝,象征著生的氣息,雨又一滴滴的從葉片上滑落,滴大著已經干枯的葉片,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如一首自然交響曲。
來到的湖邊的涼亭,准備收了傘,看一看那些魚和水鴨子在雨天的姿態,看湖邊那些樹的枝葉與它們的倒影,或者單純的發個呆。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願風雨來,能留君於此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吾亦留此地留誰呢,以前的快樂吧。現在想起來頗有些像《言葉之庭》里的秋月孝雄面對雨天的那種狀態,可惜啊當時我是不能雨天逃課,也不會做鞋,更沒有一個雪野百香里那樣的老師陪你像個憨憨一樣看雨聽雨,嗯,還有看足。
“小羽,你怎麼在這?這風這麼大,要是吹感冒了怎麼辦?快和我回去。”
還真來人了,不過卻是我的媽媽,她是怎麼找來這的?她身著一件白色外套,黑色打底褲和中跟白色涼鞋,頭發沒有扎起來也沒有盤著,在風的吹拂下隨風搖曳,難道是剛洗完頭發就出來了?她說著想要拉著我的手回家。媽媽知道我喜歡下雨天出去,很早就知道,她以前基本都是默許我的,現在卻為了她的保護欲連我的興趣愛好都要干涉,有些話我一直不願意說出口,但是今天心里卻沒辦法就這樣“算了”就過去了。
在她錯愕的眼神里,我將她抓著我的小手重重甩開了,向後退了一步,帶著疑問的語氣問她,又或者是問我自己吧。“我一直在想,那個我初中後就那麼放心我的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面急著把我推給別人,另一方面卻又對我太過於關心,連上學這種小事都要親力親為,我覺得我同學說得很對,她說我就是個沒斷奶的,真沒說錯,拿溫水洗個臉怕我感冒了,上個學怕我遇到壞人,用個小刀怕我傷著自己,甚至為了我不要死那麼快,這麼荒唐的給我整了婚事。我知道媽媽不想我說死字,可你就當是我叛逆期到了吧,今天我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
“小羽,不是那樣……不是,先和媽媽回去好不好?我們回家去再說好吧?”
媽媽的語氣有些慌亂,手也在那不停的擺著,眼角開始泛紅了。她也許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個樣子吧,被嚇到了。
我沒管那些繼續說道:“或者是我真的太嫩了吧,不知道這種婚姻的沉重,媽媽什麼都要我朝人家那邊想想,可是這才幾次見面啊你叫我怎麼想?人家人還沒來呢就這樣疏遠我,人家來了是不是媽媽打算和我成陌生人?小舅媽說怕我有了媳婦忘了娘,說的不是我是你啊媽,你就這麼著急要和我劃清界限嗎?早知道這樣,我當初死都不應該答應。而在生活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又處處關心,媽你不覺得你不像是我初中的媽媽而是我七八歲的,五六歲甚至是嬰兒時期的媽媽?我覺得我同學說得非常對,沒斷奶,我同桌說他爸爸讓他要獨立,媽你以前也是說我是個初中生長大了要獨立,可是你最近這又是怎麼了?我明年的八月就是一個高中生了,人家那邊是全封閉式的學校到時候你能放心嗎?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將我最近所有爛在肚子里的話統統倒了出來,仿佛一切都宣泄完畢了。
聽到我的這些話,媽媽有些呆住了,眼皮紅紅的,兩滴清淚滑落了下來,隨即她又自嘲式地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淚珠。看著媽媽這個樣子我立馬驚慌了起來,我真是豬,一點沒錯,怎麼今天說話這麼不經腦子?
我急忙向前,准備拉住她的手向她道歉“媽,不是……不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這麼說話的……你別這樣,我這就回去,我聽你話,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也許是對我剛剛的回敬吧,她甩開了我的手,低著頭細聲道:“不是你的錯,是媽媽錯了,媽媽總是那麼自以為是,沒想到重新來過以後也還是這樣,還是那麼極端,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媽媽本來以為這樣是救了幾個人,一直想著小羽是那麼聽話也是會明白的。不過媽媽卻忽略了,你才十四歲,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忽略了你已經十四了,不是那個什麼時候都需要在媽媽的呵護下成長的小孩了,是媽媽沒有把握好度,媽媽錯了,小羽,你能原諒媽媽嗎?”
媽媽抬起頭望著我,靈動的眼睛還泛著淚花。我哪敢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個時候只能說好話來來把她哄開心。“媽,不是,我不應該的,我不該和媽媽這麼說話的,媽,要不你打我,我給你消消氣好不好。”
媽媽卻搖了搖頭,抓住我的胳膊,水靈靈的,楚楚動人的眼睛直視著我,“原諒媽媽好嗎?”
但是我哪敢說啊。
“哪有媽媽要我原諒的道理,是我不會說話。”
“媽媽也有錯的時候啊,小羽你原不原諒啊?”
她說著還用手指戳了戳我。
“那以後你要相信我,也別那麼疏遠我,可以不?我最最漂亮的媽媽。”
“嗯,那你以後不論有什麼事都要和媽媽講,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嗯,那媽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
“你說吧,媽媽都答應。”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沐煙姐以後有了喜歡的男朋友,媽媽和我都不要管了,隨她去吧。”
“噗,行吧,不過小羽你怎麼那麼不當回事啊?你沐煙姐不漂亮嗎?你舍得啊?”
“因為媽媽更漂亮啊,而且媽媽是怎麼都不會離開我的。”
“又來逗媽媽了……”
和媽媽怎麼你一言我一語總算是消弭了這些日子的隔閡,我覺得今天應該聽她的話回去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看雨。“媽,我們回去吧,你的頭發也沒扎都吹亂了。”
媽媽搖了搖頭“不了,今天媽媽就陪小羽看雨吧。”
亭子外的雨還在刷刷地下,媽媽和我並排靠在欄邊,雙手撐在護欄上。“小羽,你看有魚跳出來了,你看,你看那邊是不是鴛鴦?”
媽媽興奮地指著。
“那就一對水鴨子什麼鴛鴦啊?”
“你就這麼破壞媽媽的心情啊?”
“明明就不是,如果說是那不是指鹿為馬嗎?”
“哎呀你又套成語,看媽媽不捏你。”
“媽,我錯了,那是鴛鴦,不過媽你知道不?鴛鴦真相是一年換一個伴侶,不是別人說的那麼美好。”
“都說了不要破壞媽媽的心情了,你這孩子”說著她又對我的臉捏了捏……
摟著她的肩膀回到家里,因為吹著風的原因,媽媽和我身上都有些被雨打濕了,我和媽媽都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媽媽隨即下樓做飯去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熟悉的鈴聲,媽媽的手機沒拿下去,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哥。我小舅舅?把屏幕劃了一下准備慢點傳達給媽媽。
“小妹,大好事啊,有內部消息說新政府大樓要遷到城西去了,你買那地要漲了!你這是撿了什麼狗屎運?”
舅舅的語氣非常激動,不過這話真難聽,什麼叫狗屎運啊。那地?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媽買的那塊地種不了菜了?“小舅舅,是我,媽媽她在下面做菜。”
電話的人似乎也是意識到剛剛的話不妥“哦,小羽啊,把電話拿給你媽媽,我和你媽媽說。”
我極速下了樓把電話給了媽媽,“媽,小舅舅給你的電話,說你撿了狗屎運。”
“去去,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啊那麼難聽?”
媽媽從我手中接過手機,把我叫上去。冤啊,這明明是小舅舅說的。
吃飯的時候我問媽媽:“媽,你給我留著那地賣菜的計劃是不是破產了。”
媽媽的臉上顯得十分高興“你這孩子還想著賣菜呢?以後就逍遙自在的收租子不更好?瞧你那點出息。”
難道我以後真可以收租子就行了?那肯定不行。
沐煙姐放假來這待了兩天就回她原來的家去了,那個時候我忙於期末考試哪有功夫管她那麼多,也好,丈母娘在那邊一個人也有些孤獨吧,這個學期結束了我就要踏入初三,媽媽她對我還是那麼關心,不過她已經不再那麼小心翼翼了,而且也基本不提什麼想媳婦之類的破壞氣氛的話,我的自行車又終於重見天日,老伙計,你吃灰辛苦了。而沐煙姐她也要大四了,按計劃她要先回學校兩個月然後出來和媽媽實習,而按學校的要求我們兩個班的假期更是提前兩個星期結束。
畢竟初三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吧?確實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