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靈龍業火灼身
天生爐鼎,反派之友,以及天妒英才,這是牧知安最開始就擁有的三個稱號。
天生爐鼎就不必多說,牧知安能有如今的成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天生爐鼎。
當然,也跟他後天的辛苦耕耘以及‘高情商’有關,否則今時今日姚夢能否復活都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畢竟,為姚夢凝聚仙軀時所需的轉生之水,倘若如果不是葉靈璇的話,還真未必能夠得到手。
而天妒英才……這稱號說白了,就是牧知安的天賦太高,因此會削減他的壽元。
至於反派之友……
這個稱號,過去給牧知安帶來的麻煩可不少。
“我原以為反派之友這稱號已經許久沒有生效了,可現在看來,真正的反派,很可能從始至終都在我的身邊……?”
牧知安倚靠在溫泉中,看著個人界面上閃爍著深邃黑光的反派之友,心底不禁喃喃著。
當初有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奇怪著,過去反派之友明明一直會吸引‘反派’來與他成為盟友,當初天玄城的第七席手下,兩儀宗時候的第七席,乃至是初代妖皇都是如此。
而從初代妖皇死後,‘反派之友’就不曾再吸引過任何的反派。
牧知安本以為大概是因為自己身邊的魚兒們都發育起來,因此讓那些潛藏在黑暗之中的反派都有所顧忌。
可眼下‘反派之友’,卻對魏夢柔有了反應。
哦,不對……
並不是對魏夢柔有反應,而是對原初魔女有反應。
牧知安扭頭看向身旁,已經洗白白的魏夢柔更換了一身黑色紗裙,此刻正偏腿坐在溫泉外,她清麗絕美的臉蛋上掛著兩抹動人的紅暈。
長發披散,一束細發從肩頭輕輕垂在飽滿挺拔的胸脯上,看上去居家感十足。
少了幾分的冷艷,卻多了幾分嬌媚。
以至於牧知安一時間竟認不出她究竟是原初魔女,還是魏夢柔。
亦或者是二者的結合。
反派之友會對夢柔姐有反應,又是什麼意思……牧知安心想。
“怎麼了?”
似乎察覺到了牧知安那古怪的眼神,魏夢柔微微側眸望來,聲音悅耳動聽,宛如魔女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有種令人不禁沉醉其中的魅力。
牧知安從先前的思緒中清醒,道:“夢柔姐現在到底是原初魔女,還是你自己?”
“原初魔女與我本就是一體,你的問題可真奇怪。”魏夢柔奇怪地看了少爺一眼。
這麼說倒也沒錯,原初魔女本就是魏夢柔的化身。
牧知安心底微微了然,而後悄然地收起了個人界面。
反派之友為何會對魏夢柔有所反應他不清楚,不過他卻知道,反派之友是在魏夢柔獲得了第三份天道的氣運時才產生反應的。
而天道氣運,是用來鎮壓厄運的最佳手段。
換而言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夢柔姐的厄運之體被完全鎮壓之日,反派之友便會產生前所未有的反應?
可如果原初魔女真的是當初修仙界的第一位‘登仙境’仙人,為什麼又會和反派牽扯上關系?
牧知安不知道緣由,不過他選擇相信魏夢柔。
“今日黃魏峰被神秘強者救走,夢柔姐可有什麼頭緒?”
察覺到魏夢柔那狐疑的小眼神,牧知安忽然開口隨意地問了句,順便轉移了話題。
明知道這家伙是在轉移話題,但魏夢柔還是被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搖頭道:“我原本想暗中調查對方離去的方向,但對方似乎提早察覺到了我的靈識,提早屏蔽氣息遁走了。”
“出手的人果然是合道境麼……不過以合道境這樣的存在,真的可能會瘸了一條腿之類的麼?斷肢重生對合道大能而言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吧?”牧知安意味深長地說道。
魏夢柔微微恍然。
的確,先前出手救走黃魏峰的是合道境的大能,既是合道境,又怎麼可能是個瘸子?
“對方是故意的?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麼?”魏夢柔疑慮道。
牧知安笑道:“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個瘸子是在紅塵中磨練,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一切隨緣,只是不想黃魏峰險些出事,不得已才從紅塵磨練中離去,出手救人。”
魏夢柔輕聲道:“如此看來,想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到這個天選之人,恐怕難度不小……”
“難度很小很小。”
這時,牧知安卻忽然笑了。
俊美精致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話也讓魏夢柔不禁愣了一下。
一時間,她的心底產生了巨大的疑問。
連合道境想要追蹤到黃魏峰都難如登天,結果牧知安卻說想找到對方難度很小?
“如果要在九州找一個人,那自然是如同大海撈針。”
牧知安望著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紗裙,氣質清冷的魏夢柔,笑道:“可要是知曉具體的地點是在東洲,甚至是在一個村莊里。那想找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村莊?”魏夢柔下意識道。
“過去晨曦商會每個月都會送一批物資到一個殘疾村落去,那是晨曦商會的會長為了答謝當初村民們的養育之恩。”
牧知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我想我們會在那地方驗證我的猜測。”
魏夢柔露出遲疑之色,輕聲道:“如果那人的背後真的有合道大能的話……”
牧知安似乎知曉她想說什麼,擺了擺手道:“天選之人可是上好的韭菜,也只有天選之人的大氣運,才能鎮壓你的厄運之體。”
“所以無論如何,天道的氣運,都一定要成為你的所有物。”
牧知安望著沉默不語的魏夢柔,笑道:“夢柔姐難道打算跟我說謝謝嗎?有這個功夫,不如以後喚我主人怎麼樣?”
魏夢柔翩然地起身,她的裝扮和往常完全不同,踩著瑩白的玉足,徑直地朝著牧知安的身旁走來。
而後從身後,雙手輕輕地搭在少爺的腰上,側臉貼在他的後背,微微閉眸,像是在感受少爺的溫暖。
這段時間魏夢柔與牧知安親近的次數並不多,以至於她偶爾會產生些許不安,譬如說……少爺是不是對她感到厭倦了之類的。
可現在她卻徹底安心了。
任憑其他狐狸精再怎麼誘惑少爺,他也仍舊時時刻刻記著自己。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牧知安伸手想要去握住原初魔女,亦或者說是魏夢柔瑩白柔軟的小手,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了腳下的草叢。
那原本綠意盎然的草地此刻如同燒成了炭一般,指尖輕輕一觸即碎。
牧知安瞥了一眼森林中枯萎的花草,不經意地收回了視线。
“先回去吧。”
說完後,他轉身打算離開這片極星森林。
可在這時,一只小手忽然輕輕抓住了牧知安的衣角。
“先等等……”
牧知安一怔,腳步微微頓住,轉頭看向穿著黑色紗裙的冷艷美人。
往常高冷的臉兒上透著一抹緋紅,抬起透著濕潤的銀眸,直勾勾地凝望著牧知安。
而後,以那仿佛繚繞在耳邊的溫柔囈語,說出了仿佛撩撥著牧知安神經的話語。
“僅僅一次,就滿足了麼?”
柔軟身軀的重量完全倚靠在牧知安的懷里,神秘詭異的黑霧籠罩,如同女人的小手在輕輕撫摸著牧知安的臉龐。
黑霧里,隱約間仿佛有鎖鏈彼此交錯碰撞的聲音。
牧知安從未想過,那個冷艷絕美的侍女小姐,竟然也會有這樣主動的一天。
他心情一蕩,將原本懸在半空的手,緊緊地摟住了魏夢柔的豐腴軟腰。
魏夢柔長而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美眸中,透著動情的濕潤光澤。
……
藍族。
此刻諸多藍家的長老坐在大廳里,面色凝重無比。
長桌盡頭,一名面容肅穆的男子坐在椅上,環顧著台下的一眾長老,緩緩道:“今日之事,幾位長老怎麼看?”
“那黃魏峰的背後的能量不小,過去老夫從未見過有哪個合道境竟然是個瘸子……今日之事,恐怕算是將他得罪了。”四長老開口道。
他是今日在殿宇外暗中看著黃魏峰引起這場騷亂的長老之一。
“這倒也未必,那時候那位前輩不是說只是與黃魏峰的長輩有過約定,會救他一命……未必與他關系就極好,否則今日就不只是帶他離開,恐怕還要討個說法了。”另一位長老立即搖頭道。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不少長老的贊同。
不久前,藍族幾位長老便因為今日黃魏峰一事而聚在一起,商談著此事的種種端倪。
“那兩個丫頭的生母靈牌送入藍家了麼?”這時,大長老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已經令人做好准備,祭祖大會那日,便會將她的靈牌迎回藍族。”
二長老說到這里時,面色猶豫,低聲道:“不過讓她們回歸藍家,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他那渾濁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晦暗之色。
“是啊,我藍家雖然在東洲位高權重,可若是那件事傳出去的話……”
“藍琴,有些話心里知道就好,當心禍從口出。”大長老視线掃過,那慈祥的眼神中,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了一絲凌厲。
一眾長老皆是沉默了下來。
這時,坐在角落中的‘活化石’初代長老緩緩開口道:“原先我也覺得,藍平志之妻靈牌還是不迎回的好……不過現在看來,讓她的靈牌回歸藍家也好。”
“看得出來,牧知安很喜歡她們姐妹二人,也算是兩情相悅。”
“即便未來有事,他也會庇佑二人。”
此話一出,主座上的藍平志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兩情相悅?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前輩真覺得牧知安會為她們姐妹二人兜著?”
初代長老淡淡道:“且不說我藍家底蘊深厚,在這東洲建立了不小的威望,即便拋去此事,牧知安的背後是青帝,若是他人知曉牧知安與那兩個丫頭關系親密,會有人願意,或者敢得罪於他?”
藍平志沉默了下來。
他還是覺得,牧知安不太靠譜,配不上自己兩個女兒。
藍慕憐天賦九州第一,姿容勝雪,而妹妹藍妃穎嫵媚動人,天賦同樣驚人。
牧知安除了背後有青帝撐腰,還有什麼?
倘若未來青帝拋棄了他,他又還能剩下些什麼?
這時,旁邊的二長老說出了藍平志的心聲:“也許青帝前輩只是玩玩而已呢……?畢竟他們不曾經歷過危難,感情終究難以欠缺了些磨練。”
“此前青帝羽化,牧知安似乎就跟隨著她……青帝也說牧知安幫了她極大的忙。”一旁有位長老說道。
“這話只是為了給牧知安幾分面子而已,煉神境能幫得上什麼忙?”二長老立即搖頭。
幾位長老皆是無聲頷首。
這時,初代長老目光環顧眾人,忽然低聲道:“此前青帝羽化飛升那日,老夫正巧醒來,看到了天空之神和大地之神兩尊邪神被一柄尺子震懾,拼命逃亡。”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一眾長老的討論。
“一人威懾兩尊合道?這世間除了那位兩儀宗的宗主,還有其他人能做到?”
“真的沒有看錯麼?合道境之間的實力差距應該不大才對,南荒邪神法術詭異無比,怎麼可能被一個人追殺,毫無還手之力?”
而藍平志則是遲疑道:“莫非長老懷疑……牧知安就是那個斬殺了兩尊邪神的人?”
初代長老默然。
四長老聽著幾人的談話,同樣微微頷首,正欲說些什麼。
這時,他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麼,喃喃道:“尺子……?”
轟!
大腦中,忽然一道雷光劈下。
幾乎下一刻,他的神色一滯,呼吸急促了幾分,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茶杯。
咔嚓。
茶杯的表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龜裂,而後在下一個瞬間,茶水四濺而出。
這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初代長老率先發覺到異常,祥和的目光落在了四長老的身上,問道:
“何事如此慌亂?”
一時間,眾人的視线都是齊刷刷地望來。
這位年邁的長老略微穩定了下情緒,沉聲道:“今日老夫曾見牧知安祭出了一柄尺子,威力驚人,蘊含著神性,論品級,恐怕超越了祖器。”
藍平志眉頭微挑:“尺子作為武器倒是少見,可若是說能超越祖器,未免太夸張了些。”
“這世間能有什麼兵器能夠超越祖器?”
要知道,擁有祖器的話,煉神境都可以與返虛境交手且立於不敗之地。
跨境界戰斗,唯有祖器。
這得什麼樣的兵器,才能超越祖器?
倘若真有這樣的兵器,豈不是悟道境便能與合道交手……?
藍平志大腦中電光閃過,仿佛想到什麼事情一般,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
“尺子……尺子……”
他眼睛倏地睜大,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死死地盯著四長老。
“牧知安……就是那個斬殺了兩尊邪神的人?”他語氣艱澀,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大廳中,數位長老臉色大變。
一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
兩儀峰。
夜里的後山里顯得相當的清冷,林靈一頭銀發披肩,純潔無瑕的紅眸里只有手里的肉包子,以及牛油紙帶里的水晶肘子。
她‘吭哧吭哧’地吃了兩個大肉包,又是從牛油紙帶里取出了水晶肘子塞進嘴里,嘴里一下子肉鼓鼓的,像是臉也變成了大肉包。
而後,她拿起商妍妃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努力地將茶水和食物咽下。
一邊啃著大肉包,心底一邊嘆息。
這段時間牧知安不在宗門,林靈只好來找商妍妃投喂。
雖說那個女人是會喂養她,但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牧知安了,她這會兒有些怪想念牧知安的。
不是因為食物,而是牧知安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氣運香味,待在他身邊會讓人覺得很安心。
啃完兩個大肉包,又是取出了最後一個大肉包,‘啊嗚’一口正要咬下。
這時,林靈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下,微微側頭,疑慮地看向了後山的一處庭院里。
那庭院是商妍妃的住所,平日里清淨得很,除了她以及藍慕憐以外,一般都不會有其他人打擾。
可今晚她卻從那庭院中捕捉到了異常。
打量了幾眼後,林靈歪了歪頭腦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Aaa?”
她能從那庭院里察覺到浩瀚無比的靈氣。
“吾身不在此地,而在商妍妃身旁。”
下一刻,銀發美人的身影,輕飄飄地落在了浴池外頭。
林靈輕輕推開門,浴池里白霧縹緲,粉色花瓣鋪滿了浴池,花香四溢。
商妍妃一頭長發在腦後盤起,垂下絲絲縷縷的發絲輕輕搭在肩頭棲息著。
她並未回頭,語氣平淡而自然:“怎麼了?”
林靈歪著腦袋,奇怪地打量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Aaa?”
“這地方有陣法加持,即便你開口也不會言出法隨。”
平靜而優雅的聲音,在浴池前輕輕地傳來。
難怪剛剛她言出法隨之後也不曾出現在商妍妃身旁,這個浴池中被她設下了陣法,即便是言出法隨也無法生效。
“你,也有業火……灼身之苦嗎?”林靈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脆若銀鈴,但說話卻有些生澀,因為‘言靈’,林靈常年不曾開口與人交談。
商妍妃雙手輕輕捧起了粉色花瓣,水珠沿著她飽滿挺拔的胸脯滑落在浴池水面,漣漪蕩漾。
“何以這麼問?”她語氣淡然地問道。
林靈歪歪腦袋:“我之前只有在業火灼身時,才會產生欲望的衝動。”
商妍妃略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回眸瞥來:“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實誠了。”
“誠實不好嗎?”
林靈說到這里時,視线又是疑慮地打量了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幾眼,輕聲道:“你的氣運……有些不太對勁。”
商妍妃神色淡然:“你先出去吧,我更衣完就出來見你。”
林靈紅眸里滿是憂慮,直勾勾地望著她。
稍許,商妍妃從浴池里走出,她的打扮頗為隨意,紅唇透著光澤,鴉黑長發垂落腰間,淡金色的瞳眸里流露出不容置喙的威嚴。
原本寬松的華服卻被飽滿挺拔的胸脯傲然撐起,勾勒出比例極好的身段。
只是,無論怎麼看卻始終看不清她的容顏。
不對,應該說即便看清了,也會在下一秒挪開目光時忘記,雖第一眼覺得驚艷,但無法記得她的容顏,卻始終讓人遺憾。
一走出浴池,她便察覺到了林靈那憂心忡忡的小眼神,不禁莞爾一笑:“氣運在合道以前的確至關重要,但合道之後,命運便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有無氣運,無非就是會不會被天道施以天罰的區別而已。”
見林靈還想說些什麼,商妍妃道:“比起這個,你不是想吃水晶雞麼?我已經給你准備好了。”
她正要轉身帶林靈一同前往廚房。
可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平靜而動聽的清脆嗓音。
“厄運之苦皆加之吾身。”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龐大無比黑霧從商妍妃的身體之中涌出。
那黑霧鋪天蓋地,仿佛要遮蔽天幕一般。
霎那間,天空中鉛色陰雲籠罩,雷聲轟鳴。
“你——”
商妍妃同樣反應過來,可當她轉頭時,卻已經看到如同實體般的黑霧盡數鑽入了林靈的身體之中。
她聖潔的白裙仿佛燃燒著黑色的火光,雙腿一軟,險些直接跪倒在地。
但在那之前,林靈的臉兒已經栽在了一對飽滿挺拔的胸脯上。
“這又是何苦呢,好不容易才將天道之氣轉移給他,如此一來,你又要經歷一開始的業火灼身之苦。”
商妍妃扶著林靈,眼神復雜地說道。
“Aaaaa~(我可以有事,但你絕對不行)”林靈輕輕地搖頭,小聲地回答。
商妍妃默然了許久。
“如果實在撐不住的話,就去藍族找他幫你吧。”她忽然低聲道。
林靈怔了怔,隨後似乎察覺到了她眼神中的含義,臉頰滾燙,雙腿摩挲,“Aaa”地搖著腦袋。
商妍妃眼神中透著柔意,她拔下一縷發絲,輕輕吹了一口氣。
恰好這時,寒風吹過,那縷發絲隨風飄揚而去,直至飄到天幕之上時,它忽然間發出漆黑光芒,化作一只鴉黑色的大鳥。
那大鳥的獸眸猩紅,氣勢不凡,在半空中盤旋。
商妍妃提筆研磨,在信紙上寫了什麼,而後將其折疊,隨意地扔進了風里。
黑色大鳥在天幕下發出蒼涼的叫聲,俯衝而來,叼住信紙,朝著藍族的方向振翅而去。
“我已與他說了。”
她微笑著望向林靈,道:“你去藍族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