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陳樹聽完黃福勇的描述,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課桌桌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勇子,我算是明白了,你啊,就是太急了。”
“太急了?嗯!確實”黃福勇用力點了點頭。
陳樹繼續分析道:“你想啊,人家一個有夫之婦,平時端著慣了,總是一副高貴優雅的樣子,你肉完一頓,又這麼直接露骨的話語,她肯定會覺得不適應,羞恥、罪惡,甚至會有些害怕!你想想,她內心肯定各種矛盾,既有被你撩撥起來的欲望,又有對家庭和名聲的顧慮,最後權衡利弊,覺得還是保持距離對她來說更安全,所以才開始疏遠你。”
黃福勇聽完陳樹的分析,眼睛一亮,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興奮地說道:“對對對!陳大少,你說的太對了!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他覺得陳樹的分析簡直和他自己想的一模一樣,這讓他對陳樹的“撩妹”技巧更加佩服了。
陳樹聽完黃福勇的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黃福勇所說的“經歷”,試圖從中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勇子,你說的這個美婦,我猜她平時肯定把自己偽裝的很嚴實,對吧?那種表面上看起來生人勿近,但是對身邊熟悉的人又展露不同的一面,這種女人其實內心都憋著一股勁兒。”
陳樹頓了頓,繼續分析道:“像她們這樣子,平時肯定活得很累,她們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被人看出一點破綻,破壞了她們精心營造的形象,就像一個精致的花瓶,稍微碰一下就可能碎掉,你突然闖入她的生活,用一些比較直接的方式撕開了她那層偽裝,讓她原本小心翼翼維護的形象瞬間崩塌,這種衝擊對她來說肯定很大,她內心肯定會產生各種情緒交織、掙扎。”
陳樹伸出手指,比劃著說道:“首先,她可能對你那種直接的、充滿雄性氣息的追求感到一絲新鮮和刺激,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女人,不都希望自己魅力猶在,被男人迷戀,愛慕呢?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會感到害怕和不安,她害怕這種刺激會打破她平靜的生活,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害怕萬一關系敗露被人指指點點,這種矛盾的情緒在她心里不斷拉扯,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她選擇了退縮,因為這是最好、最穩妥的做法。”
陳樹拿起課桌邊上的飲料喝了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你想啊,她家庭條件優渥,還有孩子,老公又能掙錢,一旦和你之間的事情鬧大了,對她來說,代價無法承受了,名聲掃地不說,家庭也可能破裂,孩子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她權衡利弊之後,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這並不是說她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而是理智最終戰勝了欲望,這種女人,你不能逼得太緊,要給她時間去適應,潛移默化的去接受這種改變。”
黃福勇聽著陳樹的分析,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佩服,他沒想到陳樹竟然能把一個女人的心理分析得如此透徹,簡直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仔細想想,陳樹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完全符合他這段時間和媽媽相處時的感受。
醫院的事情之後,媽媽平時在家里,總是端莊賢淑,溫柔體貼,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優雅的氣息,仿佛一個從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但是,當他稍微靠近她,稍微展現出一些帶有侵略性的舉動時,她就會立刻豎起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拒之門外。
黃福勇回憶起周日,他當牛做馬,忙前忙後,只是為了和媽媽多說上幾句話,然而,媽媽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冷不淡的回應幾句,就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些細節,當時黃福勇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媽媽比較矜持,但是現在聽了陳樹的分析,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媽媽並不是單純的矜持,而是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她既渴望被他吸引,又害怕再次越過那條道德的底线,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許久的野獸,渴望自由,卻又害怕外面的世界。
“陳大少,你說的太對了!我感覺你就像親眼看到了一樣!牛啊!”黃福勇忍不住驚嘆道,語氣中充滿了欽佩,“她就是那種類型的女人,平時說話做事都拿捏有度,找不出一點瑕疵!”
陳樹聽到這里,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個老師在看到自己的學生領悟了知識點一樣,他拍了拍黃福勇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啊,勇子,追這種女人,你不能用對付那些小姑娘的招數,她們經歷的事情多了,也更懂得保護自己,你越是急切,她就越是會覺得你目的不純,從而更加抗拒你,你要學會放慢節奏,慢慢地滲透到她的生活里,讓她逐漸對你產生依賴感,讓她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人,這樣才有機會。”
黃福勇聽完陳樹的一番分析,連連點頭,嘴里不停地說著“是是是”,他覺得陳樹說得很有道理,把女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但是,仔細回味了一下陳樹的話,黃福勇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陳樹分析了半天,說的都是一些理論性的東西,什麼女人心理,什麼相處之道,聽起來頭頭是道,但實際上並沒有給出任何具體的、可操作的方法,聽著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太空泛了,簡直就像放屁一樣,說了等於沒說。
黃福勇心里暗自嘀咕:“靠,說了這麼多,不還是等於沒說嗎?老子當然知道不能逼太緊,問題是怎麼才能不逼太緊又能再一親芳澤啊?慢慢滲透?怎麼滲透?是天天在她眼前晃悠還是四處蟄伏?他媽的拍諜戰片呢?產生依賴?自己天天當牛做馬,又是包攬家務,又是陪她小兒子玩,這些老子都知道,關鍵是怎麼做才能見效啊!”
想到這里,黃福勇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陳樹,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大少,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具體要怎麼做呢?總不能就這麼干磨著吧?這得到猴年馬月啊,有沒有什麼更實際一點的辦法?比如說,下一步我該怎麼做才能緩和她對我的態度?”
陳樹聽到黃福勇又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頓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又不開竅了?我都跟你說了,追這種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懂不懂?”
黃福勇聽了陳樹這話,心里更是不爽了,感覺自己跟他白扯了半天,這家伙除了說一些空洞的理論,根本就沒給出任何實際的建議,他撇了撇嘴,忍不住反駁道:“我說陳大少,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問題是現在的情況是,我感覺她對我態度太冷淡了!你說的慢慢滲透,到底要慢到什麼時候?總得有個方向吧?”
他頓了頓,上下打量了陳樹一番,眼神中帶著一絲揶揄,繼續說道:“還有啊陳大少,我對你剛才那句說我只能對付小姑娘的話很不服啊,我起碼還有些本事,你追女人,靠的不還是你那點家底?你要是沒錢,我估計你騙三歲小孩手上一根糖都費勁!你那些所謂的‘技巧’,說白了就是用錢砸出來的!換句話說,你那些招數,我要有錢,我上我也行!”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酸溜溜的味道,顯然是對陳樹的“情聖”名號很不服氣。
陳樹聽到黃福勇那句明顯帶著嘲諷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准備發怒,他正要開口反駁,卻突然聽到黃福勇提到了“小孩子”這三個字,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主意立刻浮現出來。
陳樹硬生生地將涌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臉上怒色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上揚,搖著頭看著黃福勇,看得他心里直發毛。
“呵呵,勇子,看來你還是沒明白啊。”陳樹故意放慢語速,“有些事情,你以為我都是靠錢解決的嗎?你以為那些女人都是傻子嗎?”
黃福勇被陳樹這故作高深的模樣搞得直愣愣的,不過看他樣子顯然是有了主意,他急忙追問道:“哎呦,陳大少說的是,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就直接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吧?我這心里,著急啊!”
陳樹看著黃福勇那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心里暗自得意,他就是要讓這家伙著急,讓他知道知道,不是誰都能對他陳大少指手畫腳的,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飲料,才緩緩說道:“辦法嘛,自然是有的。”
黃福勇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湊上前去,一臉諂媚地說道:“快說說看,陳大少,有什麼錦囊妙計?”他一邊說著,一邊殷勤地給陳樹捏腿。
陳樹滿意地享受著黃福勇的阿諛奉承,開口說道:“你不是說她有兩個孩子嗎?尤其是那個小的,你有沒有用心去了解過?”
黃福勇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陳樹的意思,“小的?了解啊,挺可愛的,怎麼了?”
陳樹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笨啊你!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當了母親的女人,除了老公,她們最大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你想要接近她,光是對她好是不夠的,你要讓她覺得你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孩子,讓她覺得你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愛心的男人,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懂嗎?”
黃福勇聽完陳樹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張了張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陳大少,你說的…不會是讓我去討好她那個小兒子吧?”
陳樹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想想,如果你能和她兒子相處融洽,她會怎麼看你?她肯定會覺得你這個人不錯,又疼愛小孩,這比你送她多少禮物,說多少甜言蜜語都管用。”
黃福勇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靠!陳大少,你說的這些,老子早就在做了啊!我他媽的天天陪他小兒子玩游戲,給他講故事,我他媽都快成他半個爹了!結果呢?剛開始她對我態度是好了挺多,但是自從醫院的事情之後,也就那樣了啊!一臉冷冰冰的!”他感覺自己又被陳樹耍了一頓,說了半天,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
陳樹看著黃福勇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說你這家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對她兒子好,只能說明你這個人有愛心,頂多讓她覺得你人不錯,但這跟責任心是兩碼事,懂不懂?”
陳樹頓了頓,繼續循循善誘道:“你想啊,女人最看重男人什麼?除了長相,金錢,還有最重要的是安全感!安全感從哪里來?除了經濟實力,更重要的是責任心!你要讓她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這才是關鍵!”
陳樹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壓低聲音說道:“至於怎麼表現你的責任心嘛…你想想,小孩子嘛,難免磕磕碰碰的,有時候,一些意外發生的時候,往往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擔當的時候。”
他湊近黃福勇,語氣中帶著一絲蠱惑:“比如,她兒子不小心快要摔倒了,或者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眼看就要磕到碰到的時候,你就要像個真正的英雄一樣,夸張一點,虎一點,眼疾手快地飛撲上去,幫他擋一下,這種機會遇到不難吧?!”
陳樹越說越興奮,甚至揮舞了一下手臂,仿佛在親自示范一樣,“最好是能讓自己受點傷,那種皮外傷不算什麼,要來就來點狠的!磕破點皮,蹭掉點肉,甚至骨折一下,那效果絕對杠杠的!你想想,她看到你為了保護她兒子,連自己都豁出去了,她會怎麼想?她肯定會十分感激,覺得你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黃福勇聽了陳樹的話,仔細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覺得陳樹這招簡直是神來之筆!他回憶起平時周末的時候,那個小家伙瘋玩起來,確實像個脫韁的野馬一樣,到處亂跑亂跳,有好幾次,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或者提前出聲提醒,那小家伙還真就磕到碰到,甚至可能摔個大跟頭。
現在想想,這些都是絕佳的機會啊!只不過當時自己一心想著怎麼通過疼愛弟弟來討好媽媽,根本沒往這方面想,現在陳樹這麼一提醒,他頓時茅塞頓開,要找機會讓自己受傷,這還不簡單嗎?“哎呦,陳大少,你別說,你這招還真絕!牛逼!”黃福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籌劃了起來,這受傷的時機和地點還真得好好把握一下,當然,傷勢也不能太輕了,那樣顯得不夠“英勇”,但也不能太重了,萬一真的把自己弄骨折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最好是那種看起來很疼,但實際上沒什麼大礙的傷勢,比如磕破皮,流點血,這樣既能讓舅媽感動,又不會影響自己的行動,而且最好是在舅媽看不到的地方,不然以她那聰慧的勁兒,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貓膩來,他又想起舅媽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發怵,要是被她看穿自己是故意演戲,那可就真沒機會了。
想著想著,黃福勇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機會,好好地“表演”一番,讓媽媽對自己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