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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與梨 木子花蘭 28304 2025-02-28 21:42

  (二十四)逗弄

  到了明利德分餐館的門口,茶梨立馬下了車,讓沈七找個不遠的地方停下後,她直奔著餐館的櫃台,找掌櫃說明她的來意。

  他領著她上了好幾個樓層,又在最高層繞了幾個彎,才停在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前,恭敬地對她說道:“我們老板等候您多時了。”

  茶梨摸了摸鼻子,心虛使她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時一個舞女的長袖輕揚,正好勾在她的手腕上,那柔順的布料帶著些涼意,一寸一寸地慢慢從她手上抽走。

  一舞畢,奏樂也跟著停下。

  茶梨尷尬地站在原地笑了笑,沈秦明捏了捏眉心,給了他們一個眼神後,他們便收拾好東西識趣地退場。

  小黎正趴在桌上吃著沈秦明手里喂的魚干,他給它喂完後,也叫人將它抱走了去。

  他抬眸看了一眼茶梨的裝扮,側目示意她坐下。

  就在她屁股要沾到椅子上的那一刻,沈秦明慢悠悠開口道:“燕小姐終於舍得賞臉了,是沈某的榮幸。”

  茶梨站直身子,張嘴想要與他解釋,就聽他接著說道:“我知道燕小姐是有事耽擱了,坐吧。”

  他這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茶梨忐忑地坐下。

  沈秦明從身上拿出一份厚厚的信封擺在他的右邊,又拿出一張請柬擺在他的左邊。

  茶梨疑惑地看向他。

  他曲起指節,在信封上敲了敲,眼尾微微勾起。

  “這里面,是趙謙禹近些時候的消息及接下的行程,燕小姐屆時無需以我為中介去約見趙家少爺,尋常‘偶遇’便可。”

  他伸出另一只手將請柬捏在手里把玩。

  “這邊,是秦家給的請柬,我的手下告訴我,趙家大少爺一定會被他父母‘綁來’參加今晚秦老爺子的生辰宴,拿了這個,燕小姐便……能與心上人立即會面。”看書請到首發站:5h ai tan g.c om

  “原本想一齊交給你,但燕小姐失了諾言,”沈秦明將那兩樣東西都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一副為她心痛的樣子,“沈某遺憾地告訴你,你只能在這兩樣中選其一。”

  看來是真生氣了。

  “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她試圖討價還價。

  他笑眯眯地回答道:“沒有。”

  茶梨一時有些心梗。

  沈秦明將熱騰騰的茶水給茶梨滿上推到她的面前後,就撐著下巴看她皺眉認真思索的樣子,眼底逗人的興致消退不少。

  在茶梨的再三考慮下,她還是決定伸手去拿那份信封。

  沈秦明卻在她快要碰到時將它收回。

  “我突然想起來,因為等了許久燕小姐才姍姍來遲,一時竟忘記宴會不久就要開始,再不趕過去沈某便要遲到了。”

  “秦老爺可是我們明利德這個小店的大客戶,萬一惹他不快了,我可擔待不起。”

  茶梨抬眸看他,冷下臉道:“你耍我。”

  沈秦明看著她的表情愣了一下,才重新勾唇笑了笑,沒有否認:“是你失信在先。”

  她一時氣得想起身就走,心里卻莫名有股力量讓她暫時按耐住那個想法,總覺得她要找那個什幺姓趙的問個明白。

  她臭著臉,理直氣壯地伸手討要:

  “請柬。”

  見真的快要給人惹毛了,沈秦明才起身將左手拿著的東西給了茶梨。

  他像個百寶箱一樣,不知從哪又變出來一個白狐面具遞到她的手上。

  “秦家二小姐可是恨極了你,到時候得帶上這個面具。”

  “為什麼?”

  茶梨不解問道。

  “論身世,你不及她三分,論才貌,她自詡你遠不如她,你說說,她還能因為什麼對你嫉妒成恨?”

  想到他剛才讓她選擇時特意加重的“綁來”二字,茶梨沉默片刻,沒忍住狠狠地瞪了走在前面的沈秦明幾眼。

  冠冕堂皇的,明明沒給她選擇的余地。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餐館,沒注意到悄悄跟在他們後面的人往樓上跑了去。

  玉溪坐在一旁的包間悠閒地剝開手里的葡萄,撥到一半見她的仆人急匆匆地回來,訓斥道:“急急忙忙的像什麼樣子!”

  “玉姐姐,我好像看到茶梨姑娘了……”

  她一時失手,撥好的葡萄不穩地掉落在地,濺下的汁水髒了她的新買的漂亮裙子,她惱羞成怒道:“這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大胡話?!茶梨早就被丟到城西亂葬崗里去了,還能爬出……”

  她突然想到昨日在戲台上匆匆暼了一眼的人,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她捏著仆人衣領,皺眉問道:“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看著玉溪可怖的面容,仆人口中結巴,又突然不太敢肯定,側目正好瞧見窗外茶梨往自己的馬車靠近,連忙指道:“就……就是那個人。”

  玉溪將她甩到一邊,走到窗邊時,茶梨正好將簾子放下,她只剛好看見她的一邊臉。

  很像……

  那輛馬車上,有燕家的標識。

  她眉頭緊皺,轉身拿起床上的外套就走。

  “幫我叫一輛馬車,我回一趟秋鹿樓。”

  ……

  茶梨帶著面具被沈秦明攬著肩膀入場,里面的人倒沒用什麼奇怪的眼神看她,全程圍著沈秦明打交道。

  第五次被人擠到一邊,她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深切意識到了沈秦明這個年輕老板有多受歡迎。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里面的場子就已經熱了起來,一些行業精英們聚在一堆,交流甚密,一些少爺小姐就你來我往地喝酒玩樂。

  沈秦明抽空給她指了個方向,就又被人拉去喝酒交談。

  茶梨一邊趁著沒多少人注意到她趕緊溜走,一邊在心里吐槽:

  自顧不暇還非得拉上她,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往沈秦明指的方向走去,路上凡是見到一個疑似秦二小姐的人,都默默將自己沒被面具遮住的下半邊臉捂住。

  走到一半她才想起來,她貌似,也不知道那個姓趙的長什麼樣???

  該死的,她怎麼就被沈秦明給忽悠了過來?!

  她當時應該把那個信封搶了,他憑什麼不給她!

  全然忘了自己答應的那頓飯還沒請,就被人給了一個大的利息。

  她想原路返回時,正好聽到一旁的院落里有爭吵的聲音,好奇地想湊近仔細聽聽,一個眉頭緊皺的青年就從里面出來了,明明氣得想要重重地帶上門,到最後關頭還是輕柔地給它關著。

  怎麼生氣了反而還窩窩囊囊的?

  茶梨還沒開始偷笑,就見他迎面走來。

  她一時心虛地往一邊看去。

  好在他只是和她擦肩而過。

  茶梨松了一口氣,也轉身往回走,沒注意到身後的門被打開了半邊,那個婦人被自己的仆人順著氣,沒忍住郁悶地抱怨道:

  “你說,謙禹那麼乖的一個孩子,怎麼遇到燕家那個男人堆里長大的女人就那麼地犯軸……”

  “放著喜歡他,家世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倍的秦小姐不要。”

  這邊,沈秦明一輪酒都還沒有喝完,就看見茶梨喪氣地回來了,一時好笑地挑眉,被勸酒的人認為不服,又猛灌了他好幾杯酒。

  等他終於應付好了那些人,帶著一身酒氣走到茶梨身邊時,她正好將糕點的最後一口咬下,還很沒有良心地捏了捏鼻子表示她的抗拒。

  沈秦明簡直快要被氣笑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找你的‘心上人’多說兩句膩歪的話?”

  原這話是拿來嗆她,但說出口時,胸口處莫名泛上些酸澀的感受。

  沈秦明垂下眼睫,視线在她手里那份梨花酥上停留一瞬。

  他記得,燕小姐也愛吃些甜食……

  茶梨打量了他兩眼,默默又往口里塞了口吃的。

  總不能昨兒個她跟沈秦明說思慕人家趙謙禹,今日就告訴他,她連趙謙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讓他約啊!!!

  誰知道他給她帶到宴會來了,還要她自己找?!

  見她半天不說話,沈秦明緩緩抬眸,裝作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道:“趙謙禹確實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沒准在哪個角落里待著,你找不到也情有可原。”

  “不過……”

  茶梨悄悄地抬頭看他一眼,耳朵動了動。

  沈秦明眼底的笑意更濃,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秦小姐倒是每次都能死纏爛打地找到他,尤其是,這里還是她最熟悉的家。”

  茶梨聽懂了,這是要她另辟蹊徑去找恨死了她的秦二小姐。

  她嚴重懷疑沈秦明因為她的失約的事,拿她給自己取樂子。

  她眼底隱隱冒著火星,生氣的樣子十分地鮮活明媚,與印象里的燕小姐相差甚遠。

  他不該逗她的,他應該讓她變得更像燕夢婉。

  但為什麼,他心里那塊,總是空落落的?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看著賭氣走遠的茶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在燕家安靜待著都有那麼多是非,他還要他主動去招惹些是非,真是氣煞她……

  茶梨一直往前走著,身邊的聲音逐漸變小,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走遠,但放不下面子立即回去,就隨便找了亭子坐下。

  今日的月亮沒有昨日那般圓,也沒有昨日那般亮。

  她靠著一旁的欄杆晃了晃腿,看著底下被月光照得柔美的荷花,將剛剛順來的點心塞進嘴里。

  茶梨經過春巧這段時間的投喂,口味刁了不少,嘗了幾口便覺得這一個糕點太膩,那一個口味偏柴,另一個……反正沒有春巧做得好吃。

  但她今日午時才醒,腰腿酸軟,本就沒什麼太大胃口,燕微州給她准備的那幾份肉食還有些油膩,她只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現下正餓得慌,她只能用它們先填填肚子。

  她將糕點一點一點吃完,還沒安靜地賞一會兒花,就聽到秦家下人凌亂匆忙的腳步聲,以及幾句混亂的對話。

  “應該往那邊去了……”

  “小姐說不能讓他跑了!”

  “走!”

  ……

  她果斷起身離開。

  走到一個拐角,她還沒往里拐彎,就被來人撞得差點摔倒,她捂著鼻子後退,臉上的面具歪了歪。

  看來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她還是得減少出門的次數。

  一出門准沒有好事發生?!

  她今天這是撞人撞的第二回了吧,真是可憐了她的鼻子,才好不少,就又被撞得發酸。

  那人扶著牆喘氣,身上酒味很重,垂眸一聲抱歉還沒說出後,就猛得抓住了她要扶正面具的手,遲疑喊了聲:“夢婉?”

  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茶梨抬眸還沒看清他的臉,就被他拉著往池邊的一片小竹林里面躲去。

  他看著瘦弱,沒想到比她高了不止一個腦袋。

  那人把她抵著牆角,弓著腰,頭靠著她的肩膀想要抑制自己喘息。

  下人的腳步聲還在池邊徘徊,茶梨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見他喘氣聲實在明顯,她摸索著找到他的唇瓣輕輕地捂住。

  她感受到那人渾身一僵,握著她手腕即將要松開的那只手猛地顫了顫,又收緊了些。

  茶梨感受到手腕處不斷傳來的燙意,借著一點月光看清了他紅透了的脖子,一時有些不敢動彈。

  嘶……

  雖說他喝了酒,但這個症狀,怎麼看都和昨天燕曉池一模一樣……

  一天還沒過去,怎麼又讓她碰到一個?

  那些人找尋無果,最終還是離開了。

  茶梨將手從他的嘴上拿開時,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呼吸灑在她的頸側,很癢,她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你還好嗎?”

  她靠近他的耳邊,像是怕驚擾到他般輕聲地問。

  那人不知為何悶哼一聲,然後艱難地開口道:“你先別說話……”

  他的聲音本就溫潤慢吞,又因為含著些意味不明的沙啞,顯得更加磁性繾綣。

  尤其他話里還有輕哄的意味,尾音輕軟,夾著不穩的顫聲和喘息,才五個字,就將人聽得面紅耳赤。

  茶梨懵懵地點頭答應,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又說了聲“好”。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只是靠著她緩解自己的不適,偶爾會因為實在有些難以忍受,不自覺地用臉蹭了蹭她的頸窩。

  她被安靜下來的氛圍搞得有些無措,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道:“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你為什麼會……”

  他喘息聲急促,松開握住她的那只手後,便輕柔地用手覆上她的唇瓣,起身看向她時眼中帶上了幾分歉意。

  他將她歪了的面具扶穩,低眸見她乖乖地看向他,示意她不會再說話的神情,側目躲閃地將視线移開,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問道:

  “夢婉,你今日怎會……來這?”

  他舉止無措,話里帶著些狼狽的意味,偷看她的眼神中含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像是在害怕她知道些什麼……

  茶梨汗顏,一時頓感不妙:

  這不會又是燕小姐的某個桃花債吧?

  見茶梨臉上帶上了些防備的神情,他像是被燙到了般,立馬將捂住她嘴的手松開,拘謹地站在一旁。

  身體里那股像是灼燒般的熱意洶涌得厲害,他卻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如墜冰窖,涼意直達骨髓。

  是看到他陷入情欲中的丑態,厭煩了他嗎?

  他低著眸子,眼底滿是不安,見茶梨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就打算離開,他下意識想要抬腳跟上,又在邁出一步後停了下來。

  她會願意讓他跟著她嗎?

  他這個狀態,能跟著她嗎?

  趙謙禹待在原地不再動作,也沒有勇氣抬頭看她一步步走遠。

  “不走?”

  他驚喜抬眸,見月光下穿著白裙的茶梨唇角微勾,摘下面具重新進入黑暗走向他時,心髒在短時間快速跳動,引起胸口一時悶悶地疼。

  她讓他彎腰,踮腳給他將面具帶上。

  她試探地,不確定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趙謙禹?”

  他的身體一顫。

  剛才他喊她第二聲“夢婉”時,正好與她腦海里的某個聲音重迭,她大膽地一猜,沒想還真是他。

  哼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眼中含上了些狡黠的笑意,像是帶了勾子般吸引著他越靠越近,直到她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額頭讓他遠離了些,他羞憫地反應過來,往後退了退。

  她牽著他的手,帶他避開人群,遠離那個是非之地。

  他們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地出了府。

  齊瑞從熱鬧的宴會里擠出來,端著酒杯細細品了一口,看著茶梨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由疑惑:

  那兩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

  他一定在哪看見過他們並肩行走的樣子……

  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能將他們和記憶里打聽到的那些八卦對上號。

  就在他放棄思考,打算要去找那個為了自己躲個清淨,就將他無情拋下的陸祁明時,發現他就待在一邊的牆角,他一回頭還正好與他對視上。

  齊瑞快步走到他面前,一臉好奇地問:

  “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嗎?”

  陸祁明嫌棄地退開些,側目反問:“誰?”

  齊瑞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確定不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單純逗他玩唬他,果斷將話題轉移:“宴會都快要正式開始了,燕柏允是傷了不是殘了,怎麼還不來?”

  陸祁明不理他。

  “唉,可惜向雅姐不知道又被他派去做些什麼事,不能同我們一道過來,柏允哥就這麼對待他的未婚妻,都不讓她……”

  “閉嘴。”

  陸祁明忍無可忍道。

  齊瑞將杯子里最後一口酒飲下,努力憋住自己唇邊的笑意。

  果然提到向雅姐就會腦羞成怒,嘖嘖……

  ……

  茶梨將趙謙禹帶到馬車邊時,車上的馬夫已經換了另一個人。

  她不好當著趙謙禹的面喊幾聲沈七看他在不在,就讓那個車夫幫忙扶著趙謙禹上她的馬車。

  自己也跟著上去後,她才撩開簾子跟車夫說要去醫館。

  馬車開始啟動,茶梨坐在車的這邊角落,他坐在那邊對角,兩人離得很遠。

  他有意不將自己的真實狀態暴露在茶梨面前,縮在一旁忍得很難受。

  茶梨見他遮掩著自己的反應,手都快被掐紫了,也沒有像昨日燕曉池那樣湊上來對她又親又抱,一時心情有些復雜。

  原本打算等他稍微清明些再開口詢問,她現下卻突然十分地好奇。

  “你與燕……你與我是何等關系?”

  明明被下了藥,明明每次抬眸看向“燕夢婉”時眼中的情愛和欲望都十分地濃烈,他卻仍努力克制著,壓抑著,不讓自己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這到底是因為他過於珍重,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那個代價而表現出來的自卑怯懦?

  她不是什麼好人,在確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的前提下,她對於這個答案的過分好奇更滋長了她探索的欲望。

  於是她來到趙謙禹面前,看他因為她……不,准確來說是因為燕夢婉,徹底亂了呼吸。

  茶梨惡趣味地伸手從他的脖頸處撫上他的臉頰,看他顫抖著嗚咽幾聲,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別……”

  她故意掙扎兩下,吃痛地“嘶”了一聲。

  他立馬將她的手攤開查看,見她沒什麼事才松了一口氣,垂眸摩挲幾下她的手指。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面具下本就紅潤的臉頰變得更加羞紅,耳朵更是紅得快要滴血。

  她順勢握住他要收回的手,輕輕地扯著他拉了兩下,像是在跟他撒嬌:“先回答我的話。”

  “你與我,是什麼樣的關系?”

  趙謙禹眼中夾雜上了幾分苦澀,沒敢看她的眼睛,只是默默握緊了她的手。

  “我心悅你?”

  他呼吸一緊,抬眸看向她時眼眶微紅。

  茶梨狡黠地避開他的視线,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那個面具:“看來不是。”

  他又重新低垂著眼,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狼狽地微微調整自己的姿勢。

  沒想到半途被她抬起下巴,眼神還揶揄在他的身下過了一圈,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堪,卻連推開她的勇氣都沒有。

  偏偏她還不依不饒地,像只是單純地因為好奇發問道:“為什麼……你會有反應?”

  “不……不是……我沒……我沒有……”

  他捂住自己的臉,羞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將他的手輕輕拉開,盯著面具上他露出來的那雙眼睛,眼底笑意更濃,她逗貓似的,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說道:“或者是,我……討厭你?”

  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趙謙禹眼里帶上了些許淚光,都被這般逗弄羞辱了,看向她的眸中也只含著幾分受傷與懇求。

  求求你,我真的承受不住的……

  茶梨挑眉,伸手從他的耳畔擦過,他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睫毛眨動的頻率不斷變快著。

  明明她只是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下,他的後背卻像是被汗浸透了般,帶來一陣黏膩的濕熱。

  尤其是當她要將面具收回,指節輕輕蹭過他臉頰的時候,已被折磨得心癢難耐的人終於得到了撫慰,忍不住哼了一聲。

  見趙謙禹心理和生理上都對“她”十分地敏感,茶梨反而散了些逗弄的心思,突然良心發現地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欺負過了。

  她盯著他看了幾眼,把他盯得實在受不了了,害羞地低頭躲閃她的目光,才起身要離開,卻被他不安地一把圈住了腰身。

  “你要去哪里?”

  他將她的腰身抱得很緊,聲音還是顫著的。

  此時正好一陣微風吹起車簾,她一時沒拿穩手里的面具,讓它摔落在地。

  茶梨身體僵硬。

  玩脫了嗎?

  “是我太無趣了嗎?”

  趙謙禹將臉輕輕貼在她的腹部,不願意去看她失望或者厭惡的眼神,垂眸抿著唇,眸光閃爍得厲害。

  “還是我哪里表現得不好,讓你不開心了?”

  茶梨撐在他肩膀上要將他推開的手一頓。

  看你對她愛得這麼卑微的份上,抱吧抱吧,就當是我替燕小姐可憐可憐你了。

  她垂眸,在他的後背輕輕拍了拍,見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緩緩開口問道:

  “我與你從相識到現在,過去幾年了?”

  他一點一點收緊雙手,直到鼻息間幾乎盈滿了她身上的馨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已有十年。”

  這麼久?

  相識數年,還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她……

  難不成,他還未向燕夢婉表明心意?

  茶梨皺眉思索。

  就趙謙禹表現出來的這個性子,在她失憶前與她有過一次的那人定不是他。

  但為何大哥會對他有那麼高的敵意?

  茶梨搭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稍微松一松手,趙謙禹不舍地照做後,她接著問道:

  “你喜歡了我多久?”

  他瞳孔一顫,手足無措地想要重新將她抱緊,埋在她懷中遮掩自己的狼狽。

  但茶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直接往後退了一步,甚至彎腰直視他的眼睛,像是要將他徹底看透,不讓他有半分躲閃。

  “說話。”

  身體上的燥熱與心理上的煎熬將趙謙禹折磨得雙目泛紅,脖頸處的青筋緊張地凸起,一時竟想再往角落里縮上一些身子。

  茶梨見他的神情不像是能逼問得出來的樣子,片刻後,又換了個問題認真地問他:“你可知我在燕家的處境?”

  他沉默了幾秒,才艱難地回答一句:

  “知道。”

  茶梨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無名火,她打量趙謙禹兩眼,狐疑地問道:“你有想過幫我嗎?”

  “夢婉,我,”趙謙禹慌亂地將她的手腕握住,“我想過的……只是你要再給我些時間,等我……等我把身邊的事處理好……”

  那就是沒有幫助過。

  茶梨眉頭緊皺,直接將他的手掙開。

  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趙謙禹怕她就此下車離開,連忙起身想要解釋,卻因為太過著急,身體也有些使不上力氣,他沒有站穩,直接推著她往馬車的另一側倒去。

  他只來得及護住她的後腦勺,聽到茶梨吃痛地悶哼一聲,他立即撐著馬車直起身子查看她狀態。

  “對不起……”

  發現茶梨捂著肩膀眉頭皺得厲害,他下意識想要去給她揉一下,卻發現他一時不敢下手,怕又給她傷到哪里。

  他只好將她摟緊,讓她躺在他懷里先緩一緩。

  趙謙禹的聲音艱澀,還帶上了些濃重的哭腔。

  “是我的錯……我不敢違逆我父母的意願,不敢帶你從燕家的火海里出來……”

  “甚至,甚至連承認喜歡你的勇氣都沒有……是我太無能了……”

  茶梨本就疼得想罵人,他還在她耳邊一直叨叨不停,剛想叫他先閉嘴,馬車的簾子突然間被人拉開,她抬眸就看見馬車旁逆著街道燈光站著的燕柏允。

  就是那一瞬間,凌厲的目光將他們牢牢鎖定。

  (二十五)祠堂

  趙謙禹背對著燕柏允,自是看不見他。

  感受到茶梨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他以為他不小心碰到了她其他被傷到的地方,放輕了動作溫柔地詢問道:“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躊躇片刻,還是小心地問出了口:“要不要我給你……揉一揉?”

  燕柏允的視线在他摟著茶梨的手上停留片刻,接著緩緩抬眸,直直看進茶梨的眼睛。

  他一言不發地站著,周身卻散發出極其強大的威亞,讓人一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茶梨原本要拒絕的話也被他輕飄飄看來的一眼弄得卡了殼。

  趙謙禹見她不回答,止住眼淚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抱歉地說道:“是……是我冒昧了。”

  見他們還如漆似膠地抱在一起,燕柏允的眸光更加凶戾,甚至額間的青筋也在一瞬間暴起。

  他二話不說,直接踏上馬車將趙謙禹推開,從地上拉起茶梨就要帶她走,反應過來的趙謙禹跌跪在地上來不及起身,連忙伸出雙手拉住茶梨的手腕。

  “夢婉……”

  茶梨被扯停身子,一邊肩膀還疼著,額間冷汗直冒。

  她忍不住低頭緩了緩,眼角余光在哭得鼻尖泛紅的趙謙禹身上過了一眼,又側目悄悄看了看一旁面色黑沉,明顯隱忍著怒氣的燕柏允。

  她慫得想把兩只手都抽回來,卻被他們同時不甘示弱地握緊。

  她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為何,莫名心虛得厲害。

  兩人的視线還未碰到一起正面交鋒,就因為她想要抽離的動作一齊向她看去。

  一個忐忑不安地捏了捏她的手腕,害怕她今天這麼走了之後就再難見上一面,委屈地落著淚。

  一個冷眼瞧著她躲閃的神情,慢慢牽緊她的手舉起來,無聲地逼問她:走,還是不走?

  四周在那一瞬間似乎也變得寂靜了下來,化作無形的壓力向她襲去,一點一點凌遲著她煎熬的內心。

  他們都在等她做一個決定。

  茶梨再叁思量下,還是好聲好氣地讓趙謙禹先將手放開。

  一來他身上酒氣很重,被那個秦小姐下了藥不說,剛剛她因為問話還將他撩撥得那麼狠,身體定不好受,得盡快去醫館看看。

  二來燕柏允握住她的那只手越收越緊,很明顯快沒了耐心,萬一再僵持下去,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收場了。

  趙謙禹苦笑一聲,像是溺水的人捶死掙扎間失了力氣般,愣愣地將她的手松開。

  他跪在原地曲著背,眼睜睜地看著茶梨被燕柏允帶得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

  車夫是沈七從秦府周圍差人找的,他在燕柏允逼停馬車後,見情況不對,就想拿著沈七先前給的錢直接跑路。

  但來人勢頭不小,又帶著家丁,他一時之間被嚇得乖乖聽話下了馬車。

  見家丁整齊地待在一旁,沒把握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當做自己不存在般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收到茶梨偷偷塞來的銀錢和暗示的眼神時,他愣了一瞬,然後立馬反應過來將錢藏好,連連小幅度地點頭,表示自己會將人安全送達醫館。

  茶梨見燕柏允要往這邊看來,連忙將放在車夫身上的視线收回。

  她尷尬地朝燕柏允笑了笑,受到他冷眼後,便乖乖低下頭跟著他往前走。

  剛才在馬車上她被趙謙禹緊緊抱著,拍他的背安慰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腰間掛著一枚玉佩和一包錢袋。

  問話問到半路,反應過來自己順手摸了些碎銀,茶梨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見他錢袋里分量不少,倒沒有急著還回去。

  後來聽他那番讓她惱怒的回答,就更沒有還回去的想法了。

  她出門太急,身上是真的一點銀錢都沒有。

  原想著反正她是因為趙謙禹跑的一趟明利德,還被那該死的沈秦明坑去了秦府,拿他的錢給自己吃頓好的也不為過。

  況且就趙謙禹那樣子,明擺著被燕夢婉賣了也會笑著幫她數錢,要是知道“她”拿了,估計恨不得把那袋錢全給“她”……

  就是沒想到最後那錢還是花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那車夫靠不靠譜……

  還有,趙謙禹聽到她做出選擇後,看她時那受傷難過的一眼,讓她的良心稍稍有那麼一丟丟……就那麼一丟丟過不去。

  畢竟人家都被她逼到哭著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她還沒表態就拍拍屁股跟別人走了,確實有點……

  嗯,不地道。

  茶梨不放心地回頭想看看他的情況如何,跟在他們身後的燕府家丁卻正好將她向趙謙禹投去的視线遮擋。

  她探了探頭,只來得及看見那個車夫將他從車上扶起,便被燕柏允捏著臉頰強硬地將她的頭轉回。

  那狠戾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你再敢看一眼試試?!

  嘶,好凶……

  她皺了皺鼻子。

  他扯著她往前快走幾步,茶梨踉蹌了一下,見連他背影都像帶了氣,為了不觸他霉頭,趕緊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胡叁候在馬車旁,注意到他們走了過來,恭敬地上前邁了一步,還沒開口詢問,就聽燕柏允冷聲道:“回府。”

  燕柏允帶著她上了馬車後,直接將她甩到了座位上。

  茶梨撐著屁股底下柔軟的毯子,害怕地往後縮了縮,開口才說了一個“我”字,高大的身軀就不容拒絕地朝她壓下。

  他一手桎梏住她的腰身,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堵上她的唇幾乎發了狠地啃咬侵占,不顧茶梨的抗拒與捶打。

  她被迫抬起頭承受他霸道強硬的親吻,白淨的脖頸處青筋凸起,隨著他粗暴的動作與主人一起可憐地繃緊顫動。

  這期間,還因為她的胡亂掙扎和不配合,將一旁堆放的盒子往下掃去。

  里面的瓷器傾倒,清脆的一聲落地後,碎片往四處濺落。

  他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掙動間要與他分開的唇再一次和他嚴絲合縫地相貼。

  燕柏允曲起一只腿壓在她的腿上不讓她動彈,將摁住她腰的那只手松開後,又抬手捏住她的雙頰逼迫她打開牙關。

  舌頭滑入茶梨的口中蠻橫地掠奪著她的呼吸,不放過她口里任何一處角落,她嗚咽兩聲,口舌相纏間,津液一點一點順著她的唇角流下。

  “唔……”

  茶梨承受不住他如此猛烈的進攻,原本拍打他肩膀的手因為那強烈的窒息感,本能求生地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嗯……啊哈……”

  他吻得又急又重,只留給她一瞬換氣的機會。

  茶梨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他堵住了唇,他的舌頭更像是一條蛇捕捉獵物般緊緊地揪著她抵死纏綿。

  她反抗,嘶咬,嗚咽,求饒,撒嬌一一試了一遍,甚至還討好地回應他發泄般的親吻,都無濟於事。

  馬車的顛簸,肩膀處隱隱泛著的疼意,他粗暴的動作,以及她被親得發軟的身體讓茶梨眼中一時蓄滿了委屈的淚光。

  眨了眨眼,淚水便緩緩地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不知過了多久,注意到茶梨真的有些呼吸不過來了,燕柏允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舌尖,才大發慈悲地放開她的唇。

  茶梨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頭靠在馬車壁上閉眼不穩地喘著氣,胸口上涌來的心悸和窒息感讓她大腦空白,她忍不住嗚咽一聲,又接著抓緊時間呼吸空氣。

  她雙眼禁閉,眼尾也紅得厲害,原本來不及扎好的頭發披散得更開,一些鬢邊的碎發黏在她有些汗濕的臉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溺亡。

  她似受傷小貓般可憐的喘息與軟得幾乎需要攀著他才能穩住的身體卻並未惹來燕柏允的憐惜,甚那雙漆黑眸子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終於與向‘你’表明了心意,你該高興才是,現在又為何哭哭啼啼?”

  茶梨一聽這話,從沈秦明那就一直積壓的憋悶達到頂峰,她抬起眼皮,惡狠狠地瞪他道:

  “你簡直混蛋!”

  她現在這副樣子,不是拜他所賜?

  她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地要拿拳頭捶他,被他伸手握住手腕直接摁在了馬車上。

  她左右掙扎都掙不開,氣不過拿另一只手扯開他的衣領,在他鎖骨上狠狠地給他來上一口,直到口里嘗到了些血腥味,她才氣呼呼地將嘴松開。

  燕柏允皺眉扯開她時,她還想抬起腳反擊,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腿都被他壓制住了,整個人還陷在他的包圍圈里。

  她冷著臉側過頭去,連看他一眼都嫌煩。

  “他將你擁入懷中時,你怎不這般抗拒?”

  他握著她手腕的手越收越緊,眼底的戾氣幾乎要壓不住,他強迫她將臉轉回來,逼她與他雙目相對。

  “他與你那般貼近,怎不見你如此不悅?”

  “叁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帶著一個對你覬覦已久的成年男子,要去何處?”

  一聲聲質問中夾著主人不自知的妒忌與濃厚的占有欲,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帶著滔天的怒意向她襲去。

  “說話!”

  茶梨知道自己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應該是順著燕柏允的話頭跟他解釋清楚,但他理智氣壯的發難與毫不憐惜的動作又讓她無比惱火。

  她今天下午才應付了莫名其妙對她十分依賴的叁哥,傍晚就被那假惺惺的沈秦明耍了一通,那個姓趙的看著喜歡極了“她”卻什麼都不敢做……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燕柏允,又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和身份,將他未過門的妻子拋之腦後,在這里對她又是強吻,又是質問呢?

  “我做何事,與大哥又有何關系?”

  她滿臉不爽,話里也帶了刺。

  “且不說大哥已有未婚妻,光我是你妹妹這點,你就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對我就是一頓……唔唔……”

  燕柏允的視线落在她脖頸處,那像梅花點綴白雪般的印記上,皺著眉頭直接掐著她的下半張臉捂住她的唇。

  他將她的臉偏到一邊,徹底看清了上面落著的痕跡。

  他狠狠地用拇指蹭了一下,發現那幾處顏色都很深,不像她之前鎖骨上那快要消退的吻痕。

  用了燕夢婉這個身份,就要與她的愛慕者糾纏不清?

  就要接受那個人的擁抱和親吻?

  站在那里,連躲一下都不會嗎?!

  燕柏允咬牙切齒地睨了她一眼,費了很大的勁才抑制住自己暴戾的舉動。

  真是好樣的……

  茶梨不知道燕柏允又抽了什麼風,將她整個人擁進懷里後抱著她轉了一個方向,一手掌住她的腰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就死死掐著她的後脖頸,讓她動彈不得。

  她感受到自己脖子下方先是被他舔了一下,然後又被銜住狠狠咬了咬,忍不住吃痛地“嘶”了一聲。

  “疼……”

  她下意識想去抓他的頭發將他扯開,抱住他的腦袋時才發現他剪的短寸,根本抓不了一點,摸上去還十分扎手。

  她只好轉為推拒和拍打他的肩膀,氣得罵他道:

  “燕柏允!你是狗嗎?!”

  回應她的,只有壓近的身軀和更重地啃咬與吮吸。

  甚至在她掙扎時,還能感受到大腿內側被什麼硬硬的東西頂到。

  茶梨停頓了一下後他更是將她摟緊,本就短的白裙被擠得向上,露出她沒被長襪遮住的白皙肌膚。

  那東西隔著內褲抵著她的私處與會陰交界的地方,主人則就著她的脖子不知輕重地嚙咬舔舐。

  她忍無可忍地給燕柏允扇了一個巴掌。

  他被打得偏過臉去,那物正好向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她。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茶梨腰身一軟,她扶著燕柏允的肩膀差點哼出聲,緩過神後,視线被他身邊那一抹白吸引。

  她隨自己的心意使了全身的力氣,側目注意到燕柏允臉頰上帶著的巴掌印紅腫得厲害,唇角邊還往外流了血,後知後覺自己下手重了。

  見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語,害怕他反應過來接著找她麻煩,茶梨心虛地湊到他面前伸手想要替他將那血蹭去。

  燕柏允抓住她的手腕正過臉來,慢慢垂下眸子,視线落到他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她腿上的白色蕾絲長襪上。

  看來,他還是“夸”早了……

  打扮得如此好看,就是為了來見那該死的趙謙禹?

  他伸手搭上她的大腿,觸到一手冰涼的滑膩,眼神十分可怖。

  剛才那個情形,若是他晚來一步,她是不是要就此答應趙謙禹的告白,然後與他“再次”苟合?

  他盯著茶梨的眼睛,輕輕地,緩慢地將唇邊的血蹭掉。

  茶梨將剛剛順到手里的東西藏好,後怕地想要退開。

  燕柏允只在她腰上輕輕一摁,她便怎麼也抽身不得,他手指上殘留的血跡還將她潔白無瑕的裙子給染髒了去。

  他另一只手順著她的大腿向上滑,手指勾著長襪上的蕾絲,擠進襪子與她大腿的縫隙間,一言不發地要將她腿上的白襪脫下。

  “做,做什麼?”

  她趕緊摁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中,羞惱和委屈幾乎快要溢出來,淚水也似斷了线的珍珠般一滴一滴往下落著。

  燕柏允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她被他親得水潤紅腫的唇瓣上,氣極了扯唇冷笑一聲後,倒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他仗著茶梨逃脫不了,摟著她的腰慢悠悠地往後一靠。

  茶梨一邊哭,一邊被這該死的熟悉感搞得莫名其妙。

  他不說話,除了安靜地看著她哭外,就是冷著臉握著她要摁住他動作的那只手把玩。

  他記得……

  昨日還瞧見了她與燕微州同行。

  茶梨將臉上不爭氣的淚水擦去,也倔強地不願再開口說一句話。

  此時正好馬車停了,車外是胡叁恭敬的一聲:“少爺,到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氣地瞪他一眼。

  現在能放開了嗎?

  燕柏允的手穿過她的膝彎,一邊壓著她的腿讓她夾緊他的腰,一邊抱著她下了馬車。

  一路風風火火地行走,茶梨有心想看看他要將她帶到哪兒去,卻被他強硬地摁住腦袋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她不舒服地動了幾下,被燕柏允認為又要掙扎,顛了一下她的身子後,他毫不客氣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十分地響亮。

  茶梨:???!!!

  該死的,他竟然打她屁股!

  她激動地蹬了兩下腿,伸手找准機會掐他打他,或者又給他咬上一口,他都無動於衷。

  直到打累了,茶梨才窩囊地收回了手,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懷里。

  可惡,還是越想越生氣……

  她找准他胸口的一處地方,狠狠地使勁擰了擰。

  燕柏允警告地捏緊了她的後脖頸,她皺了皺鼻子,還是敢怒不敢言地松了手。

  誰都沒注意到她腿上的蕾絲綁帶在不知不覺中,不見了蹤影。

  燕柏允伸腳踢開一扇門,關上後徑直往前快走幾步,便直接將她放下。

  茶梨跌坐在一塊軟硬適中的東西上,手撐在上面往四處摸了摸。

  觸感很熟悉,像是蒲團。

  她往後一瞧,發現身後是一階又一階整齊擺好的牌位,房間兩邊的角落還各擺著一排高低不一的白色蠟燭,焰火帶著牌位的陰影輕微流轉晃動。

  光影交錯間,茶梨眼尖地注意到其中有一塊牌位被擦得蹭亮。

  一看就是被人用心保護得很好……

  那牌位中間占較大面積的佛龕前供著一對花觚,里面放著幾束修剪適當的文殊蘭,正中的香爐里插著的香已全部燃盡,香灰落了滿爐。

  唯有花觚與香爐間擺放的一對紅燭將里面供著的佛像照得黃里透紅,看著瘮人得很。

  怎麼又是這種鬼地方?

  燕柏允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隨便往旁邊一甩,一只腿卡進茶梨的雙腿間,伸手從她的後頸處向上摸向她的腦袋。

  將她的臉擺正後,他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瓣。

  茶梨被嚇得一時還有些未反應過來,下意識張開唇被動地與他親了幾下,意識到不對後又趕緊住了嘴。

  不是,他這癖好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就喜歡在佛前親???!

  燕柏允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專心,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後,便將她的貝齒撬開,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發泄著他的怒火與欲望。

  茶梨本來要接著反抗,想著即使躲不過也要讓他不痛快,卻在推拒他時感受到了一手的濕意,她還能聞到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

  她立即聯想到昨日他不穩靠在林向雅身上時的狀態。

  受了傷還搞這一套,活該你傷口崩開!

  “嘶……”

  茶梨又被他咬了一下舌頭。

  她也毫不客氣地在他浸血的地方給他來上一拳,他悶哼一聲,纏住她要退開的舌頭攪動幾下,便與她親得難舍難分。

  他單方面。

  淫靡的水聲與她的嗚咽交織在這安靜的祠堂響起。

  茶梨再一次在快要缺氧時才被放開,見他還要再湊上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唇,不想經歷第叁次那樣的痛苦。

  燕柏允靠上她的額頭微喘著氣,一會兒又往後退了些,直視進她的雙眼。

  他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著她,先是輕輕啄吻她的手背,然後色情地輕咬舔舐,不掩飾自己眼底濃厚的情欲。

  他的手也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像是在尋找她身體有那些敏感的地方。

  她單薄輕盈的後背,纖細柔軟的腰身,以及被長襪裹住的腿腳,他都隔著布料一一摩挲,撫摸,揉捏。

  茶梨心下冷了半分,伸手將他的臉重重推開。

  他順勢將她攬過來,整個人完全圈進他的懷里。

  燕柏允這個姿勢,正好對著那座佛像,對著燕家祠堂擺著的那些列祖列宗跪著。

  就像小時候父親對他執行家法,逼他認錯時那般直挺挺地跪著。

  他那時性子倔,只要不覺得自己有錯,便會硬生生挨到他阿娘將傷痕累累的他從父親手里接走……

  他低頭,咬住茶梨的耳朵輕吻。

  如今軟玉嬌香在懷,恐再難要他停下。

  今日就算犯他一回錯又如何?

  “為何帶我來這?”

  燕柏允聽到茶梨聲音發抖地問道。

  她再次將他推開,雙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領,眼中火星直冒:“是覺得我還未婚嫁便與男人私相授受,要在此前羞辱我?”

  “還是覺得我本就低賤,在何處都能同男人發情求歡?”

  燕柏允眉頭緊皺,將她的雙手手腕一齊握住,話里含著的戾氣不減:“我說過,趙謙禹不是你的良配。”

  “那你燕柏允就是嗎?!除了強迫我,你還能做什……”

  “咔噠”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冰冷的槍口抵上茶梨的後腰,讓她一時噤了聲。

  “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燕柏允用槍摩挲了一下她的腰身,感受到她害怕地抖了抖,放低了聲音輕哄道,“乖。”

  那個手槍順著從她的脊背慢慢滑到她的後頸,她僵硬地任他用槍將她頸側的頭發撩開。

  “你能帶他坐上馬車,且與我在半路碰面,那便一定去了秦宅一趟。”

  最後那槍抵在了她的下巴處,輕輕地將她的臉抬起。

  “燕府唯我有秦老生辰宴的邀請函,你能從何處尋來?”

  他眸光一厲,聲音更加發冷。

  “或者,又是帶你入了宴?”

  不行,不能將沈秦明供出去。

  人家是大老板,肯定出不了什麼事,到時候要是燕柏允真的動了手,那精明的玩意猜到是她過河拆橋,記了仇,以後再不幫她怎麼辦?

  而且燕柏允只是聽到趙謙禹表白就發瘋成這樣,那要是知道他可能還被那秦二小姐下了藥,又與她同處許久,他會不會氣得一槍崩了她?

  茶梨眨巴眨巴眼,伸出食指試圖推了推,想將那恐怖的東西移走。

  燕柏允只是輕輕調整了一下槍,她就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一點都不敢動彈,連忙回答道:“是……是他醉酒出了府,正好撞到了我,那個方向……我是看他神色實在異常,要帶他去醫館的!”

  燕柏允的眼睫向下垂著,茶梨看不到他眼中情緒,只注意到他扣在扳機上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被槍指著都要撒謊……

  在她的嘴里,還能聽到一句實話嗎?

  他雙目猩紅,眼角處的疤痕更將他顯得像要獵殺食物的猛獸般猙獰可怖。

  燕柏允直接給茶梨換了一個面,將她的雙手反扣在她的身後,讓她跪趴在蒲團上。

  該死,她腿這幾天才好一點。

  剛剛在馬車上摔到的地方也還疼呢。

  她忍不住掙了一下手腕,被燕柏允警告地扯了了扯。

  冰冷的槍身重新抵在她的腰後,往下掀起她的裙擺,蹭著她內褲的邊緣將它移到一邊,露出她白潤飽滿的臀肉。

  那槍勾著她的內褲向下拉動,將其褪到她的膝蓋處。

  “抬腿。”

  他冷冷地命令道。

  茶梨真的怕那個槍一不小心走火,哭喪著臉乖乖聽他的話將腿抬起一點。

  白色的布料順著她的小腿被剝下,又被毫不留情地丟到一邊。

  燕柏允分了一個眼神看了看那褲中濕了的一小塊,才拿著槍抵在她的私處,看她瑟縮著顫抖。

  她感受到槍身撥開了她的外陰,那物傳來的涼意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她只要一有掙扎躲閃的動作,槍便越往前戳弄。

  陌生的觸感貼在她那兩片肉唇上,她的小穴害怕地縮了縮,在槍上留下一點濕黏的透明液體。

  燕柏允眸光晦暗,動作控制不住地重了些,正好擦過肉唇相交的那個小點上時,惹得她敏感地又是一抖。

  他像是找到了她的弱點,槍口一直蹭在那處輕磨打轉,奇怪的快感從下處襲來,茶梨死死抿著唇,不願讓自己發出聲響。

  硬物抵在她的陰蒂上動作,隨著他逐漸加重的力道又泛上了些許疼意,茶梨眉頭皺得厲害,不適地往前跪走一步,被他握緊手腕拉回。

  突然變快的頻率逼得茶梨低頭深深喘了一口氣。

  “嗯……嗯啊……哼……”

  她還是沒忍住呻吟出聲,下意識想用手捂住嘴,掙動了幾下無果後,才想起自己雙手早已被他鉗制在身後。

  明明他都如此羞辱她了,她在感受到一陣夾著痛意的快感時竟然會覺得有些舒服,甚至當酸澀感越來越強時,她只有死死地抑制住自己的動作,腰肢才沒有跟著輕微扭動。

  尤其是,她的小穴還淫蕩地往外流著水。

  茶梨眼中本就含著些屈辱的淚水,這會兒隨著一股強烈的快意毫無征兆地奔潰決堤。

  卻不知,她的啜泣和嬌媚的哼聲更是成為她身後那個男人暴戾與欲求的導火索。

  (二十六)調情

  “嗯……不要……嗯啊啊……”

  茶梨咬緊牙關,大腦空白一瞬,就那麼被她剛才還怕極了它走火的槍送上了高潮。

  她哆哆嗦嗦地泄了一回,有些淫液噴濺在燕柏允的手臂上,有些一點一點滴到地面積聚,有些則順著槍身往下流淌。

  透明黏膩的液體將燕柏允手上帶著的黑色手套也染濕了去,單薄的手套被晶瑩的水漬浸得透亮。

  燕柏允收回拿著槍的那只手,伸腳壓在茶梨打開的小腿上,將她被他束縛著的雙手松開。

  茶梨身體發軟,不穩地用手臂撐在蒲團上,阻止自己的身體接著往下趴,濕黏的發絲沾在嘴邊,粉嫩的唇像是合不攏般微微張開,試著喘氣或是哼唧,緩著過於刺激的快感。

  燕柏允將沾了滿手她淫液的手套脫下,用另一只帶著手套的手去蹭槍上的狼藉。

  直到他感受到那只手的手心處傳來了些濕意,他才將那個手套也扯了下來,重新垂眸看向跪在蒲團上喘息的茶梨。

  女人跪趴在他的眼前,飽滿柔軟的臀肉被白色的裙擺半遮半掩,腰肢輕微顫動著,下體連帶著腿根都濕了一片。

  很情色,也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

  燕柏允伸手摸上她的臀瓣輕輕捏了捏,甚至生出了要給她舔舐花穴,吮著她讓她再爽到噴水的想法。

  但身為上位者的自尊卻不允許他直接板開女人的腿吸舔她的下體,用自己的唇舌做取悅她的事。

  尤其是,現在他還在氣頭上。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臀肉,接著伸手穿進她的裙擺摸向她的後腰,又順著她的小腹往上撩撥,將她從地上抬起,讓她的後背與他的胸膛緊密相貼。

  同時,他帶著燙意的陰莖隔著褲子頂在她的臀縫處磨蹭。

  他一邊探進她的背心將她白嫩滑膩的乳肉毫不憐惜地掌在手里粗暴地掐揉,一邊用槍勾著她搭在腰間的手,放置在他褲腰處的皮帶上。

  “解開。”

  他啞聲道。

  祠堂擺放的燭火搖曳,茶梨被淚影模糊雙眼,迷蒙間,只看清了大部分籠罩在陰影下的佛龕和被燭光照得詭異的牌位。

  她止住了眼淚,默不作聲地照他的話做著。

  伸手摸索皮扣的位置花了些時間,她成功解開時兩人的呼吸都亂得厲害。

  在這期間,燕柏允埋進她的側頸,繼續用行動覆蓋住他看著十分礙眼的印記,無論是啃咬還是親吻,他都全隨著自己的心意,一點力道都沒有克制。

  同時,他尋找到了雪峰上的那一點紅梅,捏著它輕拽揉捏,看它的主人眉頭微蹙,偶爾幾聲痛呼後,便是嬌媚的喘息與呻吟。

  “嗯哼……”

  直到他的牙印和吻痕將她一邊的側頸弄得不成樣子,茶梨面色緋紅地靠在他懷里喘氣,他又在她白里透紅的小臉上親了幾口後,才松開她被抓出指印的乳肉,往她下腹探去。

  茶梨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動作,側過臉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含著淚可憐地向他索吻。

  燕柏允呼吸一滯,被她趁機吻住唇瓣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他心下動搖,唇瓣交界處張開一點小縫。

  她試探地把那處舔開後,便將舌頭小心地擠進他的口中。

  與他先前粗暴的親吻不同,她在里面溫柔地舔舐著,探索著,纏纏綿綿地撩撥著他口腔里每一處敏感的地方,主動交換他們的體液。

  偶爾退開些換氣,她也沒有離開很遠,而是貼著他的唇瓣輕輕將呼吸噴灑在他的人中上,湊上來一點一點啄吻,輕舔,和吮咬。

  但當他想掌握主動權並付諸行動時,她卻只是一味被動地承受著,偶爾被親得實在有些呼吸不過來了,才會討好地回應一下。

  然後,就睜著那雙像是含著水霧般的淚眼,一眨不眨,似撒嬌,也似乞求般看著他。

  那是燕柏允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竟然那麼好哄。

  一個無辜可憐的眼神,就將他無處發泄的怒火澆得徹底,連一點火星都不再留下。

  他側過臉避開她的視线,停頓了一下後,還是由著她的性子往後退開了些。

  她將他們之間連著的銀絲卷進嘴里,似獎勵般重新覆上他的唇,纏住他的舌頭輕柔地攪動,一下,兩下……

  好甜……

  之前吻得太急,現在細細品味了一番,才嘗出來她嘴里滿是梨花酥的味道……

  茶梨側過身子將他的手放置在她的腰間,自己則柔弱無骨地攀上他的脖頸。

  她吻得重了些,一呼一吸間,還帶上了挑逗的意味。

  燕柏允的耳邊充斥著她嬌氣的哼唧和嗚咽,連帶著他感覺半邊身子都酥麻得厲害。

  胸口處的心跳一點一點加快著,像一頭逃跑的鹿般莽撞而又不知疲倦,他被束縛在布料下的巨物更是蠢蠢欲動得厲害。

  但就在此時,茶梨拿起先前藏好的瓷器碎片狠狠地插進他浸血的傷口處擰了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手里搶過那把槍,使勁全身力氣翻身將燕柏允壓在身下。

  她坐在他的腰上,眼中的媚意未消,淫水還浸濕了一點他腰間的衣物,卻無情地舉起槍對著他的胸口。

  四周在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他們的喘息聲相互交錯。

  茶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嫌惡般將唇邊流下的涎水蹭掉。

  燕柏允的眼睛一時被昏暗的燭火照得更加晦澀。

  她握緊了手里的瓷片,將手撐在他腰側。

  從指縫間溢出的血珠滴到他的腰間,與他傷口滲出的血液一齊融進他單薄的黑色里衣。

  她才穿了半天的白裙上也混著些帶著灰塵的血跡。

  一言不合就拉著她親,說不過就拿槍嚇唬她!!!

  茶梨本就積壓了一肚子火氣,看著燕柏允躺在地上安靜看著她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就算她因為想在燕家立足而下定了決心要討好他,他也不能如此羞辱她,讓她毫無尊嚴地跪在燕家祖宗面前到達高潮,丑態畢露。

  她沒忍住捶了一下她剛剛撐住的地方,燕柏允疼得額間冷汗直冒,身下硬挺的肉棒卻脹大得過分,甚至隨著她的擊打抖了抖,直直往她的臀縫戳弄。

  她瞪大了雙眼,罵他:“你!你……你簡直下賤!”

  聽了她的話,燕柏允扯著唇,側過臉悶悶地笑了一聲,引得茶梨又是一記惱怒地捶打。

  他的雙手從她的膝彎往上撫摸,輕輕地搭在那長襪與她皮膚的交界處。

  他蹭著上面的蕾絲摩挲她滑膩的肌膚,抬眸看她氣得雙頰泛紅,眸光水潤的祥子。

  他剛剛不過稍微垂下眼睫,她因岔開腿而掀起的裙擺下露出的風光他便一覽無余,甚至她因為要警告他而不得不彎下腰身,揪著他的衣服彰顯氣勢時,他還能看到她胸前的圓潤跟著她氣得抖了抖。

  眼下這副情景,倒不像是扮豬吃老虎的獵物將槍手反制而後威脅,而像是……

  她在和他調情。

  茶梨握緊了手里的槍,手指防備地扣在扳機上,皺眉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嗯,連生氣都可愛得緊……

  燕柏允愉悅地想道。

  她支著他的腰就要起身,被他摁住雙腿又重新重重地坐了回去。

  他喘著氣悶哼一聲,不知是因為坐到了傷口疼的,還是因為蹭到了下體爽的。

  察覺到燕柏允有起身的勢頭,茶梨彎腰摁住他的肩膀,那槍口便直直對准他的腦袋,斥道:

  “別動!”

  他一手順勢扶上她的腰,一手探進她的裙底將手指陷進她白皙飽滿的臀肉,隨後,便安安分分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茶梨感受到他的身體很放松,不由眸光微閃。

  她試探地拿槍輕輕挨上他的臉頰,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將它慢慢滑到他的脖頸處,注意到他喉結微微滾動。

  然後……

  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四周一片寂靜,無事發生。

  該死,槍果然沒響。

  她眉頭緊皺。

  燕柏允掐著她的腰稍稍一使力,茶梨便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她趕緊伸手抵著他的胸口止住他的動作。

  她在意識到燕柏允是故意讓她翻身壓住他的那一瞬,徹底冷靜了下來。

  論力氣,她如螳臂擋車;論心計,她亦不如他,只要他想,便是定能在這里強迫得了她。

  她不由地捏緊了手里尖銳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失了逗弄的心思後,會不會想起來計較這個剛剛戳進他傷口里攪弄的碎瓷片。

  茶梨輕輕將那把槍放到一邊,伸手搭在他的側頸處,將那瓷片幾乎全部藏進手心後,才俯身靠近他,在他唇邊落下一吻,觸之即離。

  她咬著下唇,故技重施地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怕被他責罰的樣子。

  “是我錯了。”

  “哥哥。”

  她的聲音本就帶著哭後的啞意,又因為刻意放柔了些,十分地清甜軟糯。

  燕柏允心里被她蘇得一塌糊塗,面上卻一點也不顯,他的手還從她的腰側慢慢向上撫摸,停在她的後頸處捏了捏。

  然後下巴微抬,也不搭腔,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唇瓣。

  茶梨看出來了,他眼里有些意猶未盡。

  他這是……

  要她再主動吻下去?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

  燕柏允似鼓勵般捏了捏她柔軟的臀肉,看她氣得下意識想抬手捶他,又窩窩囊囊將手收回的小動作,眉尾微挑。

  在茶梨終於撩撥似的湊近他時,燕柏允及時將眼底的笑意收斂。

  她故意咬了一下他被她扇了巴掌的那邊臉的唇角,用舌頭輕輕攪動,如願看到他皺起了眉頭。

  嘴里嘗到了血腥味後,她又打一巴掌給一甜棗似的舔了舔那個地方,開始轉移陣地。

  知道燕柏允具體想要什麼,她反而不緊不慢地貼著他的唇一點一點廝磨。

  雖然只是兩片唇瓣和兩片唇瓣之間的輕微觸碰,但也給燕柏允帶來幾分不一樣的溫情與酥麻。

  她越是這樣,他的下身越是脹得難受。

  燕柏允沒忍住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感受到手下的肉有彈性顫了顫,她的私處也被這個動作帶得在他腰間摩擦了一下。

  “嗯……”

  她猝不及防地哼了一聲,唇瓣微微張開了些。

  他抓准時機摁住她的後頸,擠進她的口腔與她唇舌交融,茶梨先是懵了一下,隨即便乖乖地承受著他不願間斷的索取。

  他的吻因為她清醒的回應而更加熱烈,更加赤誠,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她趴在他的身上,那只握緊瓷片的手還未悄悄移開,就被燕柏允牢牢地抓進手里,隨即,他使了巧勁將那個危險的東西從她的手里拿了出來。

  瓷片清脆的一聲落地,他起身將她摟緊。

  燕柏允重重地往她陰核上一頂,茶梨一聲壓抑的哼唧淹沒在他們的唇齒之間,隨著舌頭的相互交纏而軟化消融。

  他不再壓抑自己勃然的欲念,幾乎窒息般的吻向她席卷而來,一手掌住她的後腦往前壓了壓,不允許她有半點逃離的心思。

  同時,他牽著茶梨的手帶著她將他的褲子扯下,滾燙的肉棒彈出,重重地打了一下她來不及收回的手心,發出“啪”的一聲。

  她被瓷片劃傷的手還往外滲著血,被燕柏允毫不客氣地摁在他脹得發疼的陰莖上隨意套弄了兩下。

  手倒是不怎麼疼,就是傷口熱得有些發癢。

  感受到那東西在她手里越來越硬,甚至因為她被他帶著撫慰它的動作猛地顫了顫,茶梨生出捏緊它將它掌握在手里威脅燕柏允的想法,但考慮到自己以後的處境,又縮了縮手悻悻作罷。

  他覺得她一點也不專心,一邊上嘴咬她,一邊挺腰往她的手心里撞,甚至好幾次挨到她的大腿內側,直直蹭過她的兩片陰唇。

  “唔……嗯嗯……”

  她手上被蹭出的血與他肉棒頂端流下的液體融在一起,一同將她被磨得發紅的手心弄得濕黏滑膩。

  好燙……

  茶梨被燕柏允親得眼神迷離,渾身上下都軟的厲害,腦子里竟被一個念頭一直占據著:

  他的手和肉棒都好硬好燙……

  他每頂一下她,燕柏允都要在她的口腔里模仿那個力道和動作,搗得她唇邊不免溢出些津液,嗚咽著向他求饒。

  最後還是她帶著哭腔的細哼將他的理智拉回一點,他退開些,貼著她的唇舔咬,身下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只挨著她一邊大腿的內側蹭動。

  他的手轉移了陣地,憐惜般摸向她水淋淋的私處,感受到肉唇已經被他撞得有些充血紅腫。

  她還沒反應過來,燕柏允就已經將他的手指探進了她的穴口。

  “啊!”

  她很敏感,僅僅只是插入一根手指稍稍動作了幾下,便需要趴在他的肩上喘息,一時被刺激得說不上話來。

  扣挖,重攆,抽插,他試著探索她最舒服的一種方式。

  “嗯嗯……哈嗯……嗯啊……”

  快感來得十分迅猛,茶梨一開口便是止不住的呻吟,意識到這一點後,她捂住自己的嘴死死地咬著牙,不願讓自己再發出那些難堪的聲音。

  水液慢慢積聚在他的手上,隨著他的抽離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然後被他手指擠進的動作迅速截斷,如此反復。

  他的鼻息間,滿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幽香。

  燕柏允感覺到她漸漸適應後,便又插入一根手指,手掌摁在她的陰唇上,為了逼她出聲,一點一點加快了抽送的頻率。

  “嗯……嗯啊啊……好……奇怪……嗯哼……嗚嗚……不……不要再弄了……啊嗯……”

  那股夾著酸澀感的酥麻從她不自覺擺動著退離的腰肢向上躥至她的顱頂,引得她眼眶濕潤,鼻尖泛紅,連氣都已經有些喘不勻。

  第叁根手指插進來時她又疼又麻,被他摁住腰身使勁將手指往里鑽時她突然感到一陣後怕,神智才清明了些,就又被他追上來安慰似的吻上她的唇,繾綣纏綿。

  他遲來的安撫細膩而又柔軟,如潺潺流水,綿綿細雨,溫柔得像是要把她給親化……

  她的淫液也早已濕了他滿手。

  察覺到茶梨穴中收縮得越來越厲害,腰身也有弓起的趨勢,燕柏允才不舍地將唇退開,看她面色潮紅地揚起漂亮的脖頸,身體一抖一抖將他的手指絞得死緊。

  滾燙的熱流噴至他的手心,他滿意地將手抽出來,先是湊到她的面前將她眼角溢出的淚水舔掉,然後趁著她還在緩神,一邊黏膩地從她的耳朵親吻至她的側頸,一邊將硬挺的肉棒抵進她的穴口。

  即使給她做了擴張,里面也依舊緊致得厲害,又因為他的性器碩大,只進去了一個小頭便被卡住,她的小穴還無意識地吸夾了幾下。

  燕柏允後腰一麻,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要直直往里戳弄。

  他抬眸見她眉頭實在皺得厲害,只好小心地輕磨或是打轉,注意到她面色緩了些,才往里一點一點地,輕柔地挺進,偶爾會停下來細細地磨上兩下。

  同時,他伸手放到她的穴口處摸了摸,原本是想查看一下她的狀態如何,卻發現那處被他撐得渾圓,四周無半點間隙可供其他東西插入。

  那一瞬的舒暢與滿足將他被箍緊的疼痛消散不少。

  茶梨被那股疼脹感刺激得終於清醒了過來,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深吸了幾口氣,開口只想求他一件事。

  但她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磨到了內壁敏感的地方,她張開嘴喘息,發出了她從未想到會從自己嘴里叫出來的,一聲媚到入骨的呻吟。

  燕柏允心跳都漏了半拍。

  怎麼會這麼嬌……

  埋進她穴中的陰莖又脹大幾分,甚至還因為那聲嬌哼猛地顫了顫。

  她忍住羞恥,還是堅持開口道:

  “不……嗯啊!”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又往那處重重地磨了一下。

  茶梨趕緊攀上他的肩膀將話說完:“不要……嗯嗯……嗚……不要在這里好不好……”

  她尚處於快感之中,又因為哭過幾輪身心俱疲,說話有氣無力的,最後幾個字尤其含糊。

  本就憋得發悶,情欲上頭的燕柏允只聽到她話里的拒絕,原本壓下的妒忌與惱意重新涌了上來,他扶著她的腰,狠狠地將他的肉棒盡根沒入她的穴中。

  (二十七)敏感

  茶梨抓緊了他背後的衣服,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里,實在脹得疼,她毫不客氣地死死咬著他的肩膀。

  燕柏允其實也不怎麼好受,她穴里層迭的褶皺被他完全撐開,本就嚴絲合縫地肉貼著肉,窄小的甬道還拼命擠壓著突入的外物,他進一分被箍得太緊,退一分又被卡得死死。

  茶梨嘴里“嗚嗚”兩聲,更是加重了咬他肩膀的力道。

  他只好將她輕輕摟住,一會兒伸手摸摸她的頭,一會兒撫一撫她的後背,或是試探著揉捏她的大腿讓她放松放松。

  片刻後,他感覺到茶梨松了口,卻側過臉不願面對他。

  她扯著他的衣服小聲地啜泣,嘴里似乎在罵著些什麼,激動得原本堵得他十分難受的小穴都無意識吸夾了兩下。

  穴肉吸附在柱身盤繞的青筋上,隨著她的動作狠狠絞緊那興奮跳動的脈絡,倏地松開後又接著慢慢纏裹上來。

  燕柏允呼吸不穩地喘了一聲,伸手將茶梨以占有的姿態完全摟進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里,讓她與他融為一體。

  穴里又硬又燙的東西往里擠得太深了,茶梨喉間犯上幾分生理性的惡心,哭著哭著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

  燕柏允將她後頸處的頭發都撩到另一側,心疼地吻了一下她的頭頂,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她才靠著他的肩膀咳了幾下,就感覺自己身上僅剩的一點力氣都被咳沒了,只能軟軟地癱在他的懷里。

  她的肉壁緊纏著那滾燙的陰莖,隨著她咳嗽的動作突兀地收緊放松,那其中傳來的滿脹感和痛意將茶梨瞬間擊垮。

  她弓起腰,哭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後,她惱怒地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使了大半的力氣想將他的手推開,卻被他攬著腰往他懷中壓得更緊。

  “唔……”

  她胸前的乳肉被他的胸膛擠得更加扁圓,那只手因為他突然將手往後撤開的動作沒了受力的點,不穩地從他手臂上滑落。

  他趁機捏上她的手腕往前擠進她的指縫,強硬地與她十指相扣。

  他的肉棒也因為剛才將她攬緊的動作在穴壁上面輕碾了一下,比酥麻感來得更早的,還是像要被撕裂般的疼意。

  “嗚……疼……混蛋……嗚嗚……真的好疼……”

  她另一只手快要將他後背的衣服扯爛了去,穴里依舊疼得厲害。

  茶梨眼中蓄滿的淚水不要命地往外流著,幾乎要將他大半個肩膀都浸濕,她還哭得身體一抽一抖的,抽泣聲十分細弱可憐。

  燕柏允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抬手安撫地摸了一下她的後頸。

  隨即,手指向上穿進她的發中,掌住她的後腦讓她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來,露出那張哭得像個花貓一樣的臉。

  她緊緊閉著雙眼,濕潤的眼睫上幾乎沾滿了細小的淚珠,發絲凌亂地黏在潮紅的臉頰邊,眼尾和鼻尖也被熏得嫣紅,小嘴還因為呼吸不暢微微張開著。

  燕柏允伸手替她將那些發絲撩到她的耳後,湊到她面前先是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後溫柔地吻向她的眼角,將一旁的淚水輕輕舔進嘴里。

  溫軟的唇瓣在她的眼皮,鼻根,臉頰,還有唇角上落了幾個極輕的吻,便壓上她的唇瓣,張開嘴緩緩地舐舔,啄吻,或是廝磨。

  茶梨本就疼得頭皮上都泛著一陣又一陣麻意,反應十分遲緩,他的動作又太過柔軟溫吞,不像是那些奔著情色而來的討好,而像是大人親吻嬰兒臉頰那般純粹的親昵和喜愛。

  一不留神,便被他將舌頭擠進口中,纏住她的唇舌溫柔地吸舔卷弄。

  她一有退縮的念頭,燕柏允就會慢慢停下來安撫她,或是從她的口里稍稍退出些,繼續貼著她的唇瓣輕吻,直到她不那麼抗拒了,再試探地探進她的口腔,與她深入地交頸纏綿。

  如此幾回下來,茶梨被伺候得十分舒服,身下的疼意也消散不少,她漸漸止住了眼中的淚水,甚至還被他引著迷糊地回應了幾番。

  感受到她放松了些,燕柏允才挺腰在她緊致的穴里輕柔地磨著,偶爾刮著穴肉蹭上兩下。

  同時,他捏了捏她與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感受到一手滑膩的濕黏,他停頓了一下,隨即將其扣得更緊,一點一點慢慢加深與她的吻。

  肉棒劈開的甬道內壁依舊緊繃著,雖然因為他的動作潤上了些許水液,他試著抽動時還是十分艱澀。

  茶梨不適地皺起眉頭,將他的陰莖夾得更緊。

  燕柏允額間青筋凸起,壓著眉差點悶哼出聲。

  他掐著她的腰將她稍微往上提了些,又把那只手伸到他們下體交合的地方,摸索著將手指按在她的陰蒂上輕柔地打轉,或是兩根手指夾著那挺立的肉珠上下提捻。

  茶梨猝不及防地顫抖了一下,差點合上牙齒咬住燕柏允的舌頭。

  他及時退開了些,接著輕輕吮咬她的唇瓣。

  他的手指不停變換著,試著找出讓她最舒服最容易放松的一種方式,口里的動作也一刻都不停歇,一會兒舔舔她的上顎,一會兒探到她的舌底撩撥她舌下的經脈,一會兒又纏住她的舌頭黏糊地舔咬。

  燕柏允的兩只手都被她占據著,沒有了束縛她的力道壓下,茶梨被酥麻的快感刺激得腿根輕顫,忍不住扭著腰身往後躲開他的揉弄。

  他的肉根才退出一點,繃圓的穴口便往外翻著艷紅的媚肉,察覺到她有逃離的念頭,他倏然加快了手指按捻她身下腫脹蒂珠的動作。

  觸電般的快意來得太過迅猛,茶梨腰肢酸軟,直接脫力地往下一坐,男人粗長的陰莖重重地頂了頂她宮頸處的一塊軟肉,她皺緊眉頭嗚咽一聲,才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就又溢出了些。

  “唔……嗯呢……”

  穴肉在他細細搗弄和手指搓揉的雙重夾擊下逐漸濕潤滑膩,甬道也有規律地收縮了起來,像是主動吞咬著他胯下腫脹的陽物。

  燕柏允忍不住咬了一下茶梨的下唇,聽到她呻吟著痛呼一聲,又湊過去黏膩地吸舔她被咬出來的傷口。

  他伸手沾了沾她輕微翕張的穴口處溢出的些許蜜液,用手將她的兩片陰唇分開,潤濕後摩擦兩下,三指並下地揉動她的外陰。

  同時,他將肉棒稍稍抽出來些,一下一下地往上頂弄。

  他力道不小,動作卻十分緩慢,像是要用那硬挺的肉棒仔細地感受她穴中哪處褶皺較多,哪處的內壁更加濕軟,頂到宮口時甚至還控制不住地在那處打轉研磨了幾下。

  “嗯……嗯哼……嗯嗯……嗚……”

  小穴里又熱又酸的,茶梨眼前水霧彌漫,喉間忍不住發出些細密的呻吟和喘息。

  她松開燕柏允背後的衣服,像是不滿只有自己被弄得如此迷亂,她避開他想要再一次覆上來的唇,直接揪住他的衣領低頭咬上他的喉結。

  鼻息間,滿是他身上血腥味與汗液交織的氣味。

  燕柏允只細微地停頓了一下,手里和身下的動作便按照之前的節奏繼續攪弄。

  茶梨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來,不信邪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喉結,感受到嘴里含著的東西輕輕滾了一下,往她的方向湊得更近了些,一副任由她舔弄的樣子。

  他還有心思牽起她那只被握緊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她皺了皺鼻子從他的頸部退開,腰身因為那綿延的快感不自覺輕擺著,被她反應過來後覺得丟臉,死死抑制住自己扭動的動作後,撒氣地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

  打也打不過,掙又掙不開,連情事上她都比他狼狽一籌,啊啊啊簡直快要氣死了……

  燕柏允將眼前扣緊的手一寸一寸松開,捏著她的四根手指貼上他的唇,一一親舔她的指尖。

  隨後,像是察覺到她的想法般,牽著她的手輕輕放在他堅硬飽滿的胸肌上。

  單薄的黑色里衣將那處繃得情色緊實,手下搭著的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輕微地起伏著,他胸前的小點也早已興奮地凸起。

  茶梨下意識捏了一下手里的東西,就看到剛剛她怎麼撩撥都無動於衷的脖頸在瞬間犯起了紅意,顏色還有接著往深的趨勢。

  她抬眸,發現燕柏允正一錯不錯地盯著她,見她看過來,難得輕顫了一下眼睫,側目閉開她的視线。

  他的胸很敏感?

  茶梨還在遲疑地猜想著,手就已經被他帶著覆蓋住那個小點往他胸上抓揉。

  她只是被他帶得動作了幾下,就感覺燕柏允呼吸亂得厲害,抽出一半的肉棒也停在原處猛地顫了顫,往敏感的穴肉上刮蹭。

  他們同時輕喘一聲,呼吸聲交纏得十分緊密。

  她身下被磨出的水液已經足夠他的陰莖在穴里自由地抽插。

  但他卻將兩只手都空了出來,隨後伸到她的腰後掰開她的臀瓣,將柱身緩慢地往那濕滑甬道里推進。

  “嗯啊……”

  茶梨的呻吟被淹沒在他們的唇齒之中。

  不過這一次,燕柏允只是淺嘗輒止。

  他將她的唇瓣親得更加水潤光滑了些,就退開唇抵上她的額頭輕輕喘息,肉棒完全沒入那像泡著一汪溫水的穴里,也一動不動地,安分地埋著。

  他拉開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將胸膛微微往前送了送,便垂下眸子,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人。

  那副縱容的姿態仿佛是在告訴她:

  她現在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茶梨手指蜷縮了下,耳根發燙得厲害。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因為壓著眉還顯得有些凶狠,身體卻在她試探著撩撥的動作下繃得更緊,耳尖也被那漸漸曖昧起來的氛圍染上了些許紅意。

  她曲起指節夾著他胸前突起的部分往外拽了拽,滿意地感受到燕柏允身體輕微顫動了一下。

  他蹭著她的臉頰就要將頭埋進她頸窩,被她推著腦袋及時制止。

  再次對視時,燕柏允眼中的情欲多得幾乎快要溢出來,像一泓深不見底的池水?,要將好奇下水試一試深淺的水手慢慢吞噬殆盡。

  她連忙遮住他的眼睛將他推得更開了些,做完後,又羞惱自己被他一個眼神就弄得如此慌亂,忍不住瞪了瞪默默湊上來吸舔她手心的燕柏允。

  他的陰莖也在她穴里淺淺地磨著,像是快忍到了極限。

  她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嫌棄地悄悄往他的衣服上擦了擦他的口水。

  接著湊到他胸膛接近心口的位置,在上面落下一個極輕的吻,抬眸睜著那雙被淚水浸潤得十分清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燕柏允。

  另一只手則順著他的手臂滑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捏了捏。

  她未置一詞,眼中卻多了幾分央求。

  燕柏允喉結微微滾了滾,倒真的停下了身下的動作。

  茶梨低眸得逞地笑了笑。

  她將他那件里衣從他的褲子里全部都扯了出來,伸手探進他的衣服里胡亂摸了摸,像是要找一找他身上還有哪些敏感的地方。

  還沒摸上一會兒,茶梨就感覺手背被束縛得不怎麼得勁,干脆把他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里面滲了大半血的繃帶。

  血腥味衝鼻而來,她搖了搖頭從那股味道里醒神,腦袋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燕柏允伸手探進她的裙底,從她這邊的側腰摸到另一邊,那圈禁的姿態像是在防止她有什麼逃離的動作,眼神不可忽視地危險了幾分,仿佛在不悅地訴說:

  是你自己要看的,不准走……

  她眉尾微挑,心虛地輕咳了兩聲後,將那件衣服卷到他胸口以上,拉著他胸前堆積布料的一角遞到他的嘴邊。

  燕柏允先是垂眸看了她兩眼,隨後湊上來親了親她彎曲的指節,才在她催促的眼神下,輕輕將她捏著的布料咬進嘴里。

  他整個腰腹和右邊的胸上纏著幾層厚厚的繃帶,無一例外都染上了一團又一團鮮艷的血跡,尤其是胸口與腹部的交接處,血暈得越來越開。

  她記得,剛剛用瓷片戳進的就是那個位置。

  茶梨突然感覺有些後怕,伸手想摁住那個地方給燕柏允先將血止住,手才往上面搭了一會兒,又怕自己下手沒輕沒重,趕緊拿了下來。

  “怎麼辦,你流了好多血……”

  許是沒想到他傷得這麼嚴重,她的聲音不自覺染上了些哭腔,面上因為慌亂而顯得有些呆呆的,看向他時,小臉幾乎要皺成一團。

  燕柏允咬著衣服不好說話,便壓著她的腰往她的穴里重重抽插了幾下,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現在好得很,不用多擔心。

  處在煽情氛圍里被突然打斷,還猝不及防哼唧出聲的茶梨:“……”

  去死。

  她氣得瞪了他好幾眼,原本緊張害怕的情緒倒是緩解了不少,見他真的不怎麼在意,還是緊皺著眉頭伸手摁在他不停滲血的傷口處。

  到時候失血過多,就等死吧你。

  她也是賤,總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

  茶梨咬牙氣憤地想著。

  燕柏允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軟化的態度,放在她臀上的手往下探去,壓著她的會陰讓小穴張得更大了些,肉棒便放肆地往里抽送了起來。

  “等……嗯……嗯哼……等等……嗯啊啊……嗯嗯……”

  她被他撞得直直往上顛去,又被他掐著腰往下摁住深深頂弄,腫脹的硬物勾纏著她穴里的媚肉往外拖出,又連帶著那些被搗出來的水液一起擠入穴中。

  茶梨被操得身體發軟,整個人趴在他敞開的胸膛上被他上下顛簸,按在他傷口上的那只手滑到他的腰間不穩地撐著。

  她雙腿直顫,鼻尖也泛酸得厲害,有種整個後背都泛上了酥麻快意的錯覺,忍不住嗚咽幾聲。

  “嗚……太重……嗯嗯……太重了……嗯啊……好重……嗯哼……嗯……輕點……”

  許是覺得自己的叫聲太過放蕩,她將臉埋進燕柏允的胸膛深深喘氣,實在受不住了,才壓著聲音從喉間溢出幾聲嬌媚的呻吟。

  “嗯……嗯哼……嗯啊啊……啊哈……”

  濡濕的呼吸打在他敏感非常的胸肌上,帶起一陣舒爽的麻意,與下腹傳來的快感交織纏繞,使燕柏允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開始不再克制自己的力道,將肉棒抽出一大截後,又猛地往里摜進,柱身隆起的青筋狠狠研鑿那濕滑的軟肉。

  淫靡的水聲在安靜的祠堂里啪啪地響著,將恥骨激烈撞擊的響聲和茶梨的呻吟都掩蓋了去。

  他的身體因為這露骨的性愛冒出細細的汗液,有些化作豆大的小珠往下一顆一顆地落著,有些則隨著他快速挺身的動作往四周飛濺。

  還有些,就苦了本就被頂得有些呼吸不暢的茶梨。

  冒著熱氣的汗液將她的小臉熏得通紅,臉上十分地黏膩,她將頭從他的胸口處抬起來,小嘴一張一合地抓緊時間呼吸新鮮的空氣。

  她整個人被干得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唇角還無意識地溢出了幾絲涎水。

  “嗚嗚……嗯哼……好……嗯……嗯啊啊……好硬啊……嗚……啊啊啊……停下……快停下……”

  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挺進,一次比一次更重的撞擊,大開大合的粗暴操干將她穴里每一處敏感點都很好地照顧到了,茶梨爽得全身都戰栗了起來,嘴里胡亂地叫喊和呻吟。

  “嗯……嗯啊……會被……嗯哼……撐破的……嗚嗚……為什麼……嗯啊啊……為什麼這麼大……”

  全然不知道自己喊得內容對男人是多麼大的刺激。

  燕柏允捏著她的腰低喘一聲,她叫著會將她撐破的肉棒一次次重重搗開她濕滑緊致的甬道,像是要把她捅穿一般,龜頭頂著她的宮口就是不停歇地猛烈衝撞。

  粗糲的棱角只是狠狠蹭幾下她宮頸旁肉壁上的軟肉,高漲的快感就將茶梨壓得直直嗚咽,穴肉從四面八方附上他的肉棒瘋狂地纏裹吸夾。

  “啊哈……受……嗯啊……受不了了……”

  他面不改色地將胯下的陰莖抽出,再一次徹底地,用力地深深搗入,壓著那處就是發泄般地搓磨。

  她另一只無處安放的手不斷地往四處抓撓,將他的手臂抓出幾條長長的血印。

  茶梨被他頂得直犯惡心,迷蒙間像是真的有人拿著粗大的硬物搗進了她的喉口,導致她的嘴像合不攏般張著,盡發出些淫亂露骨的呻吟。

  “嗯啊……嗯……不……嗯啊啊……嗯嗯……不要……嗯哈……嗚嗚……小穴……嗯啊……小穴會爛的……啊啊嗯呢……會被操爛的……嗯~”

  她拼命地扭動腰肢想要往後撤離,被燕柏允掐著腰身又拉了回來,終於在他數百次凶猛地撞過後,茶梨尖叫著噴泄了出來。

  穴肉拼命地吸絞著讓它如此狼狽的硬物,一股又一股淫水澆灌在他敏感的龜頭上,快慰毫無征兆地從腰間往上躥至他的顱頂。

  燕柏允咬著衣服繃緊了下顎,手指深深陷進她的臀肉,靠上她的肩頭死死咬緊自己的下唇,才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射精的念頭。

  腦袋稍稍移了一下,就看見他腰腹流下的一行血與淫水一起匯聚在他們的交合處,他肉根的青筋上也勾纏著幾片條狀的血絲。

  盡管知道那是之前用她的手自慰時沾上的她傷口上的血液,但那像是她被他破處的場景還是讓他的心尖猛地顫了顫。

  茶梨在高潮的余韻中緩過勁來,記起自己說了多少騷淫的話,肉眼可見的皮膚上全都泛上了羞恥的紅意。

  罪魁禍首還蹭了蹭她的肩膀,抬起頭咬著浸了許多涎水的黑色衣角湊近她,迫切渴望著要與她接吻。

  她伸手搭在他額頭上,將他慢慢往外推開。

  似乎注意到了茶梨眼中的嫌棄,燕柏允垂眸思索了一番,微微張開嘴,要將那衣物松開。

  “等一下!”

  他停下了動作,抬眸看進她的眼睛。

  “你……你還是咬著吧。”

  他的肉棒埋在她的穴內硬著,茶梨實在不知道這樣的場景接下來怎麼收場,心里還記著他們是因為什麼弄成了這幅樣子,怕他想起來又要追究她。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阻止他,讓他先別說話。

  燕柏允聞言,微微抿了抿唇。

  好在最後他還是聽了茶梨的話,將那布料又往嘴里咬了咬。

  同時,感受到茶梨的小穴收縮得沒那麼緊密了,他難耐地往里磨了磨,意圖十分明顯。

  茶梨後頸處燙得驚人,抓著他的手臂羞澀地阻止道:“再……再等一下。”

  頂著燕柏允壓迫的目光,她面色緋紅,聲若蚊蠅地提議:

  讓她……讓她來。

  他這副姿態,明顯是要將這番情事進行到底,她逃離不了他的手掌心,倒不如讓她自己去掌握那個節奏。

  主要是燕柏允干得太凶了,她根本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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