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拒婚的劍修
厲孤涯從飛劍上一躍而下,長袖一揮,白光掃過,飛劍瞬息化小被他收入囊中,他踏上小青峰的千數台階,一路上的灑掃外門弟子一見他便認了出來,他背上那柄叁尺青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有霄宗的逸流長老的劍柄才有瑩瑩光華,可與日月爭輝。
弟子們忙停下手中的活計,連連向他作揖:
“見過逸流長老。”
“長老回來啦。”
厲孤涯微微頷首,直徑拾級而上,霄宗共有十二峰,其中小青峰是他師妹燕緋瀾的居所,緋瀾是醫修,掌管霄宗的醫理。
厲孤涯是劍修,掌霄宗刑罰,也為執法長老。
兩人雖是霄宗掌門的親傳弟子,但性子截然不同,厲孤涯沉默寡言,性情古板,同他的劍一樣,渾身散發著冷意讓人難以親近,而燕緋瀾則是溫柔可親,又修醫道,比厲孤涯更得霄宗人心。
夕陽斜照,正值秋季,小青峰隨處可見楓葉爭紅之景,群紅爭艷,他幾個大跳大躍,腳尖輕點崖壁,身形敏捷,翩若驚鴻,不多時便來到山頂,山頂上種著楓樹和青松,熙熙攘攘,青翠點映著楓紅,雲層漂浮其中,溫婉的翠意若隱若現,更顯的楓紅耀眼,如此美景宛如仙境。
山頂的正中坐落著一處小院,籬笆圍成一個圓形,四周種植了不少名貴藥材,乃是燕緋瀾苦心孤詣特意尋來的。
他來到院門外,木門不曾上鎖,他輕輕一推,熟稔的走了進去,穿過一排廊亭,這時候他的師妹都會在屋後的花園打理她的花草。
他已有十個月未曾見到燕緋瀾,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笑靨,即使自己在試煉之境靜修時,腦子也滿是她的身影,回閃著兩人相處的過往,幾欲走火入魔。抬眼望去,燕緋瀾正站一束夕顏花邊修剪凌亂的枝丫。
她只將青絲松松挽了個髻,以一支長簪點綴,今日穿著銀絲邊的廣袖長裙,梔色的抹胸,露出如玉的大片肌膚,盈盈一握的腰間系上了窄腰帶,更顯的她身姿婀娜,一靜一動如弱柳扶風,燕緋瀾自幼便是個美人。
是他厲孤涯的女人。
他悄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雙臂強勢的穿過的臂彎下,緊緊環住她的腰肢,霸道的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而在那雙黑目之下,盛滿了對她深切的迷戀。
燕緋瀾微微一驚,隨後熟悉的氣息讓她脫口而出:“師兄你回來啦。”
厲孤涯將頭埋了下去,整張臉埋在她赤裸的香肩上,深深嗅著她的幽香,內心的繾綣柔情愈發濃郁,恨不得在她的肌膚上咬上一口,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瀾兒。”他輕輕說道,忍不住輕輕蹭了蹭,“這十月里我已突破元嬰末期,踏入化神之境。”
修真界在化神的修士寥寥無幾,就她所知,左不過是魔尊、妖皇那幾位罷了。
男人濃烈的氣息蘊含著侵略的意味,兩人的相處幾乎不像正常的是兄妹,厲孤涯從不知避嫌,總是找到機會對她摟摟抱抱,而這幾年他的動作愈發肆意,讓燕緋瀾不喜。
燕緋瀾不著痕跡掙脫開他的擁抱,轉過身來,同他相對而視,展顏笑道:“恭喜師兄了,不像我天資愚鈍,現在還停留在元嬰中期。”
“師妹你體弱多病,切不可心急,以後便由我護著你。”
燕緋瀾面色不改:“那我就多謝師兄了。”
厲孤涯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一刻我等了許久,如今心願已成,我對師妹有一事相求。”
燕緋瀾問道:“可是看上我的丹藥了?只要師兄你喜歡,想要多少都成。”
厲孤涯緩緩搖頭,蒼白的臉頰漸漸染上紅暈,幽深的雙目緊盯著她,雙手也不知不覺間抓住她的臂膀,在她耳邊落下一句:
“我托人瞧了日子,下月宜辦喜事,師妹同我結為道侶,可好?”
這句話小心翼翼,與他的情緒息息相關,含著深深的期待。
燕緋瀾心中一涼,不敢直視他火熱的視线,想後退幾步,卻發現自己被他拿捏著,動彈不得,只得偏過頭望著遠處的楓紅。
她心中腹誹,這個男人如今說的多好聽,等十幾年後小受慕滄一出現,她這個炮灰女配只會被他棄如敝履,恨不得跟她撇清關系。
厲孤涯見她不肯說話,仿若跌落九幽地獄,心中有千萬個疑惑撕裂著他的胸口,嘴唇動了動,只是道:“師妹……不願嗎?是不是太快了?”
燕緋瀾斟酌再叁,嘆道:“師兄錯愛,只是我潛心修道,心不在此。”
“你修的是醫道,不是無情道!”他低啞著出聲,抓著她手臂的力度驟然加重,“我們自幼便定下婚約,怎能憑你一句話就做不得數了!”
燕緋瀾吃痛的嚶嚀一聲,說道:“師兄,你弄疼我了。”
厲孤涯恍若未聞,他執意等她一個解釋:“為什麼不要我?我們青梅竹馬,情誼不比他人,整個霄宗都知道你我的關系,你為何要拒絕我?”
“只不過是我們兩家之間的戲言。”燕緋瀾沉默一會,躲避著他的視线,“況且我一直將你視為親兄長,並無男女之意。”
“我不想聽這個!還是你已否有心儀之人?”心中的不安如漣漪擴大,他知道燕緋瀾的一切動向,她見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沒有人比他了如指掌,難得真是他遺漏了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厲孤涯的手勁漸漸松懈,燕緋瀾趁機掙脫出來,她頭也不回的朝小竹屋走去:“師兄,天色不早,還是盡早回去歇息吧。”
但手腕被身後追來之人突然捉住,厲孤涯拽著她的手將人摟進了懷里,兩人的氣息纏繞在一塊,她抵靠著他炙熱的胸膛,獨屬於化神之境劍修的氣場強烈壓制著她。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瘋了一般,他在燕緋瀾的臉上胡亂的親吻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角落,從她的額頭舔到她的臉頰,最後覆壓在她的唇上,頂開她的牙齒,在她嘴里不安分的挑逗著,用力吸著她嘴里的津液,兩人從未像現在這刻如此親密過。
燕緋瀾咬他的舌頭,他也感覺不到疼,即使兩人的嘴里都是血腥味,他也不肯退出去,不但如此,他甚至將她豎抱起來,讓她坐在木桌上,整個人跨進了她的腿間,迫使她夾住自己的腰,這個角度能讓他更好的親吻她。
這吻愈發過火,他吻的又凶又猛,粗氣直往她臉上噴灑,一直沿著脖頸往下,眼看就要舔上她的鎖骨,讓燕緋瀾心悸不已,衝動之下,竟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驟然響起,厲孤涯的臉上印著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厲孤涯從她的臉上抬起來,兩人的唇上都黏著血絲,那是他的血。
他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擦干淨燕緋瀾唇上的津液,兩人仍是貼的很近,他能看見燕緋瀾眼中的淚光,想擦去她的淚花,卻被她扭頭躲開,厲孤涯深吸口氣,是他嚇著師妹了。
他輕輕吻上她的臉頰,廝磨許久,最後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師妹你違抗不了。”
(二)勇敢拒婚的醫修
聽此,燕緋瀾不由感到一陣驚悸,她的父親燕徽是霄宗掌門,早年的時候與厲家交好,兩家也曾口頭許下各自兒女的親事,但在一次險境中燕徽得厲孤涯父母相救,幸而逃脫,而厲家夫婦卻雙雙殞命。
燕徽心有愧疚,便把成為孤兒的厲孤涯帶回霄宗親自教導,厲孤涯不但是難得一見單火靈根,更是天縱奇才,燕徽收了這個徒兒與有榮焉,更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幾乎是有求必應,而厲孤涯又在短短一百多年的時間便踏入化神之境,霄宗上下一時間無人能及。
燕徽曾在霄宗上下面前許下誓言,只要誰步入化神,便將掌門之位傳給此人。燕徽本就對厲家愧疚,若是厲孤涯向燕徽提親,燕徽只怕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拒絕他的請求。
難道這一切真的無法改變嗎?燕緋瀾仿若被抽去了魂魄般漸漸埋下頭去,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厲孤涯忍不住緊緊抱住她,但寬厚而溫暖的肩膀並未讓她平靜下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忍不住向他哀求:
“師兄,你不能這樣對我。”
厲孤涯只是緊緊抱住她,他什麼也不說,心中也同樣不好受,燕緋瀾的抗拒無疑在撕裂他的心髒,縱使以往承受了多大的苦難,也沒有向今天這般痛苦過,他以為自己全然掌控一切,唯獨算錯了她的感情,難道這麼多年的情誼她竟全然不放在心上嗎?
靈魂深處已經刻下了她的身影,怎麼還能輕易的抹去,她本就應該是他的,從她還未出生之時他就知道自己有了一個未婚妻,而在霄宗兩人相伴的日日夜夜,更是他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他已不能放手,因為他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
“我會向師傅提親,你知道師傅最贊成我們結為道侶,你是木靈根,除了霄宗還能去哪,去當一個散修嗎?”
如果說穿越過來最讓燕緋瀾接受不了的是什麼,便是自己的靈根。單靈根最為上等,可若是單木靈根結果又不一樣了,木靈根是一個折中的屬性,說白了,就是一個輔助,攻擊布陣修煉樣樣不如其他靈根,若是雙靈根中含有木靈根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而用單木靈根當一個散修是沒有前途的。
如果非要說一個優點,木靈根能親近大自然算嗎?
所以這麼些年,燕緋瀾只能依靠醫道,修善緣來幫助自己提升。對了,還有霄宗源源不斷的上品靈石。
“你......”厲孤涯就是逼著燕緋瀾依靠他,她想罵他,可話到嘴邊什麼都罵不出來,越發的討厭他的觸碰,他的呼吸。
“我會對師妹好的。”厲孤涯輕輕撫摸著她的唇,即使心中再疼,在看著她的時候也情不自禁流露出柔情。
他控制不住的低下頭,狠狠吻住她鎖骨,舌尖舔舐著肌膚又吸又咬,色情極了,凶猛的吸力將她白嫩的肌膚都給嘬紅了。
“厲孤涯你放開我!”肩膀傳來異樣的感受,有些癢,還有些麻麻的疼,潔白優美的脖頸微微揚起,承受著他啃咬,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令她心中慌張不已。
她的雙腿間還夾著他的腰,腿心中央漸漸有個發硬的東西在抵著自己,而且隨著他的親吻變得愈發的大,她知道厲孤涯硬了。
燕緋瀾掙扎著要把他推開,可這個姿勢根本無力撼動他,他反而用腰胯頂了她一下,男根戳到了腿心的嫩肉,倏然一疼,她不由僵直了身體。
厲孤涯從她的鎖骨上抬起頭,捏著她的下巴,不輕不重的來回父撫摸,眼里充斥著化不開的欲望,威脅道:“若是再逃,我現在就要了你,再去師傅那提親。”
這一切都太具有侵略性了,燕緋瀾本能的感到害怕,她不想和男主有牽扯,索性放低了身段:“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
燕緋瀾只當這些年瞎了眼,她竟看不透光風霽月的劍修私底下竟是這麼一個無恥之徒。
厲孤涯抱著她的頭,深吻了下去,靈活的舌尖再次闖入她的小口中游移舔弄,即使她心有抗拒,也只能從嘴里發出“嗚嗚”的嗚咽聲,卻不敢再咬他了。
這樣遠遠不夠,欲望在胸腔內叫囂,他緩緩挺送著腰胯,在她的腿間摩擦著,被男根挑逗的花穴像觸了電似的,奇異的感覺立刻順著尾椎骨流竄全身,血液微微沸騰,令燕緋瀾忍不住想夾緊些。
此時,一道毛茸茸的身影從窗口躍了進來,向厲孤涯的背部撲過去,厲孤涯感應到了危險,睜開了閉著的眸子,默念法訣,周身升起無形的天罡護身,將那個毛絨之物彈開。
他轉過身,大口喘息著來平息身上的欲火,看到一只銀絲無一絲雜毛的小狐狸從角落翻了個身,對他呲牙,惡狠狠衝他低吼。
“別傷絨絨!”燕緋瀾從桌上跳下,把絨絨抱在懷里,手輕輕順著它的毛安撫。
“哪里來的小畜生?你養的寵物?”厲孤涯不虞,她對一只畜生都比他溫柔,伸手將狐狸奪了過來,提住它的後頸檢查他的腹部,發現了兩顆被茸毛覆蓋的卵蛋,嗤笑一聲,“還是一只公狐狸。”
“你把絨絨還給我!”
厲孤涯手長,身形又高,燕緋瀾怎樣都奪不回來,只得氣鼓鼓的看著他,見他也不妥協,深吸口氣,軟言軟語道:“絨絨腿受了傷,等我治好它就馬上把它送走。”
他沉默一會,把小狐狸放了下去,燕緋瀾連忙接住了絨絨,輕輕拍著它的後背。
“師妹.....”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燕緋瀾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他雙目微垂,默然苦笑,說道,“我這就去找師傅提親。”
燕緋瀾沒有說話。
窄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他神情不變,但眼中的冷卻更深了。
厲孤涯御劍去見了燕徽,當著眾位長老的面,掀袍跪下:“師傅,徒兒想與師妹結為道侶,望師傅成全。”
說罷,又磕了叁個響頭,重重的砸在地板上,以示誠心。
燕徽扶著他起來,眼里滿是欣慰,一連說了五個“好”。
而此時,燕緋瀾輕衫飛揚的走了進來,眼眶周圍有著淡淡的紅腫,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她看也沒看厲孤涯一眼,眸里透著一股倔強,對著燕徽說道:“爹,我不願。”
(三)芳心暗許的狐狸
燕徽臉色一變,沒想到素日溫順的女兒竟會當眾拒婚,他們自幼青梅竹馬,燕徽以為兩人早就兩情相悅,燕緋瀾今日舉動,只怕會傳遍霄宗上下,敢拒厲孤涯的婚事,這不是在化神修士的臉上打一巴掌嗎。
燕徽又瞧了一眼厲孤涯,他低垂著臉,碎發掩映下的雙眸倒瞧不大清了,見他如此平靜的模樣,莫非他早就知道緋瀾不願?
還是這只是緋瀾在鬧脾氣?
燕徽拿不准,先屏退了眾人,唯獨留下燕緋瀾,臨走之前,他對厲孤涯道:“孤涯,不管瀾兒心意如何,師傅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厲孤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告退之時,他抬起頭看了燕緋瀾一眼,燕緋瀾身形微微顫抖,撇過頭去。
大堂上,燕徽臉色陰沉:“瀾兒,到底想如何?”
“我不喜歡他。”燕緋瀾執拗的說道。
燕徽臉色更沉:“胡鬧!你們是定過親事的,孤涯的父親又有恩與我們家,若是沒有他們,當初死的就是我,你如今又怎能在霄宗立足,莫非你要逼我同你一般,做個不忠不義之人!”
“若我不喜歡他還嫁給他,豈不是耽誤了他,這樣對他不好。”燕緋瀾臉上閃過一片痛苦之色。
“婚事是他提的,你的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前途。”燕徽嘆了口氣,“以後孤涯就是霄宗的掌門,有他護著你,為父也安心些,不然你一個木靈根......”
燕緋瀾打斷了他,急道:“可......可若是他喜歡男人呢!”
燕徽皺起眉頭,顯然不信:“休要惹事,你師兄是什麼人,為父比你清楚,你為了一己私欲竟誣陷同門,瀾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你今天在這里跪到子時好好反省。”
燕緋瀾嘴唇顫抖,眼里隱隱有了淚光,她定定望著燕徽良久,隨後緩緩開口:“所以女兒必須得嫁給他嗎?我嫁給他,我們燕家欠厲家的情是不是就還清了?”
燕徽見自己的女兒如此痛苦,心中也是不好受,轉過身去:“是。”
燕緋瀾跪在清冷的廳上,月華流瀉,盈滿了整個屋內,她扶著雙腿慢慢站起來,久跪之後連手也僵硬了許多。
她跪了多久,厲孤涯就在門外等了她多久,他看到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來,蒼白的臉在月光下幾乎透明,他的臉上不禁有了一絲動容,此刻的柔情沒有一絲雜質,她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從袖口抽出折扇,欲離開這里。
厲孤涯上去捉住她的手臂,說道:“我送你回去。”
燕緋瀾甩開他的手,自嘲的笑道:“你滿意了,師兄。”
“我送你。”他又重復了一遍,拽過她手,將她強行抱進懷里,御劍飛往小青峰。
下了長劍,燕緋瀾就將他反鎖在門外,厲孤涯的手抬起又放下,嘴唇默默蠕動幾下,披著月光遠去了。
燕緋瀾靠著門框,身體慢慢滑了下去,她想把終身大事交給一個喜歡的人,而不是從來就不屬於她的男主,而如今她不得不成了書中的棋子。
她怨,也恨自己的無力,父親說道不錯,離了厲孤涯,她什麼都不是,就算以後厲孤涯愛上了別人,她也要想盡辦法成長起來,至少再也不用靠著他。
這般想著,懷里陡然一沉,多了一只毛茸茸之物,她訝然的看見絨絨蜷縮在她的懷里,揚起頭,舔去自己眼角的淚花。
她苦笑一聲,揉著絨絨的頭:“我沒事,絨絨。”
絨絨在她的脖頸間蹭了又蹭,眨動著著明亮的狐眼,又露出肚皮想讓她撫摸。
“讓我看看,你的傷應該無礙了吧。”她檢查絨絨的左前腿,那新長出細細短短的茸毛,傷口成了粉粉的一道細线。
“以後別傷著自己啦。”燕緋瀾將它抱起來,往床上去,“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就把你送走,只要你好好修行,說不定百年之後能修得人身。”
絨絨“嗚嗚”叫了幾聲,陡然直起身子,兩只前腳攀著她的肩膀,舌頭不停的舔她的臉,屁股後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的甩動,似是不舍。
“我也不想送走你,可是厲孤涯不喜歡你在我身邊,萬一他欺負你可怎麼辦。”
小狐狸又小又可愛,可舌頭上的倒刺可一點都不可愛,她的臉被刮的有些疼,不得不把它從自己身上提起來。
絨絨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嗚嗚”叫的更淒慘了,前腳撲騰著,非要鑽進她的懷里,燕緋瀾狠下心說:“不許再舔我,不然就今晚就不讓你上床睡覺了。”
絨絨甩了幾下尾巴,不情願的低下頭。
燕緋瀾躺在床上,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沒想到一沾到枕頭,沒一炷香時間,就沉沉睡去。
不知何時,蜷縮在床腳的小狐狸,變成一個赤裸的白發少年,他年歲不大,卻出落的美麗非凡,一身冰肌雪膚,光潔的眉心點著淺淺的一豎紅印,透著一抹妖魅,唇色粉白,嘴角牽動,似是在笑,又好像在哭,他慢慢的爬到燕緋瀾的身邊,抬起被子的一角,將身體擠了進去。
“主人,我不會把你扔在這里的,等我向父親表明心跡,定會回來找你,與你締約。”少年緊緊抱著她的腰,眼里是藏不住的狂熱,瘦弱卻有力的身子不住的一次次貼向她,單薄的錦被不停抖動著,也不知這少年在做什麼。
他想他已經找到了父親所說的命定之人,那個獨屬於他塗山慕滄的人。
(四)家破人亡的狐狸
塗山慕滄在年幼之時,他的父親九尾狐族族長曾告訴他,當他額上的紅印發燙時,會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她將會成為慕滄唯一的伴侶。
慕滄對此深信不疑,他日復一日的修煉,半分不敢懈怠,苦苦修煉了叁百多年才勉強能化成人形,只為碰見他的意中人,那日他見族中的紅狐從人界帶回一只紙鳶,對那傳說中的俗世心生好奇,趁著侍衛防守不嚴時,偷偷溜了出來。
哪知世事險惡,遇到一只叁階蜈蚣妖獸,雖僥幸逃脫,也深受重傷,斷了一條腿,只得變成狐身躲在草叢里瑟縮著身子,眼看夜晚就要來臨,他身上的血腥味必定會吸引愈多的妖獸過來。
慕滄後悔萬分,起風了,夕陽西下,天際漂浮著淡淡的霞光,山上的溫度降下來,寒意陣陣,他用尾巴蓋住身體,不住的發抖,難道他真的要葬身此地嗎?
傷口很疼,還很冷,他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沒過一會兒,身子被人溫柔的托起來,一股幽香飄入鼻尖,慕滄抖了抖耳朵,清醒過來,此時暮色暗淡,面前之人的輪廓慢慢清晰起來,是一名女修。
一位高潔如斯,美若天仙的女修,一雙美目,猶如深潭,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令他輕易的墜入進潭中。
就在這一刹那,慕滄額上的紅印驀的滾燙起來,那是從未感受過的溫度,他直勾勾的盯著面前之人,不舍得眨眼,生怕她錯失在自己眼里,如此生澀的感覺令他的心撲通直跳,卻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歡欣。
父親說的命定之人.....就是她嗎?
“可憐的小東西。”女子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脊,溫柔的安撫著他,慕滄僵硬著身體,任由她的動作,忍不住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她跪坐下來,放下背上的竹簍,取出繃帶和傷藥為他包扎,輕聲說著:“會有些疼,你忍著些。”
慕滄只顧盯著她看,哪里還感覺到疼,眼里心里都是這個女修,她的聲音也是如此的動聽,族中的千年的古琴哪里比的上她的婉轉嚶語。
但她包扎完,重新將竹簍背在背上,道:“小東西,下次可別受傷了。”
她這是要丟下他嗎?
慕滄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揪緊,無名的恐懼淹沒了他的腦海,他“吱吱”的叫著,抓住抓住她的裙子,又撓又咬。
不要!不要離開他!帶他走!
慕滄在心底呐喊著,她每走一步,他就跛著腿,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叫的聲嘶力竭,她終於停了下來,無奈的望著他:“我要回家了,你也該回家去。”
慕滄費力的直起身子,攀著她的腿,搖動著尾巴,對上他祈求的目光時,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得意的想著,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九尾狐的刻意的誘惑。
“罷了,你還這麼小,是不是迷路了?天色已晚你就隨我回去吧。”
她把他抱起來,慕滄趕緊在她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趴著,靠著她軟綿綿的胸脯,他有些心神蕩漾。
他抬起頭看著她白皙的下顎,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同她身上的香味一眼,觸感讓人著迷,一時間神色迷醉起來。
“你叫什麼呢?小東西。”她有些驚訝他的親近,但並不反感,反而撓了撓的他的脖子。
慕滄舒服的仰著脖子,“吱吱”叫了一聲。
“我也聽不懂,你看你全身都是毛毛,我就叫你絨絨吧。”
她喜歡便好,慕滄想著。
這段時日,他寄居在她的屋檐下,知道了她是玄宗掌門的女兒燕緋瀾,也是一名藥修,生活簡單,平日里不是修煉,就是替人診脈看病,有時也會去人間為窮苦百姓送藥材,慕滄日日跟著她,要麼蜷縮在她的腳邊,要麼趴在她的懷里,就連睡覺時,也要霸道的同她分享一個枕頭,心中對她的愛意與之俱增。
他的心儀之人,無論怎樣都好看。
若是她沒有師兄便好了。
慕滄萬萬想不到,今日那個劍修竟會對她不軌,強吻於她,若不是他出現,說不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頭一次,他如此恨自己的弱小,憑他現在一己之力,是無法與化神期修士抗衡,只有回到族中求父親幫助修煉。
即使再怎麼不舍她,慕滄也知道留下來百害而無一利,可這得需要多久呢,他心里沒底,不由抱緊了她的腰肢,吸著她身上的幽香,似要將這個味道記在心里。
第二日,燕緋瀾將他放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拍了拍狐狸的小腦袋,到:“再見啦,絨絨。”
慕滄坐在地上,目送著她離去,他的脖子上還掛著燕緋瀾送給他的藥囊,里面全是幫助修行的丹藥,金光閃爍,化作一個翩翩少年。
慕滄緊攥著藥囊,臉色凝重的往族中趕去,但林子里的血海與屍首充斥著他的眼眸,到處都是狐狸的屍首,被斬斷的尾巴,殘肢碎骸散落的到處都是,血水在地低之處匯集,形成了一條小溪。
慕滄不可置信的說道:“發生什麼了?父親呢?”
他突然大叫著:“爹爹!爹爹你在哪?”
慕滄一路向狐族大殿奔跑,腳上都是族人的血,眼淚克制不住的往下流,模糊了前方的道路,他在大殿的樓梯之下看到了父親的屍首。
他跪在父親身邊,以手探向他的鼻息,冷冰冰的,沒了氣兒,他雙目無神,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只有眉間的那抹紅痕紅的發亮,深如血色。
“到底是誰.....是誰......”九尾塗山一族滿門被滅,他喃喃自語,一會兒哭,一會笑,單薄的少年跪在跪在屍海中,淒厲的哭喊著,宛如一個瘋子。
突然間,他的頭發被人狠狠攥住,強大的力道一路拉扯著他往大殿之上而去,他掙扎的頭皮都在發痛,卻無法掙脫,直到他被人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前方是個全身過著黑袍的男人,他坐在爹爹的位置上,只露出一個光潔的下巴,長長的青絲在胸口飛揚。
“尊上,一條漏網之魚。”抓著他來的人單膝跪下,稟明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跪在塗山族長的屍首前大哭,想必關系匪淺。”
黑袍男人揮了揮手,說道:“那又如何,殺了他。”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爹爹和我的族人!”慕滄十指變換成利爪,猛的向他撲去,卻被身後之人狠狠鉗住。
“塗山氏擋了我的路,今日之事,不過給叁界一個教訓。”男人冷冷的笑著,不以為意,“殺了他之後,將這山夷為平地,若今後妖族誰敢違抗我,塗山氏就是他們的下場。”
“且慢!”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走了過來,他抬起慕滄的臉,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又握住他的手脈翻來覆去的看,對黑袍男人說道,“尊上,這只狐狸是純陰之體,若是利用得當,可助尊上修煉。”
“是嗎?”男人從高座上走下來,來到他跟前兒,關節突出的手撫摸著他的臉,嘴角緩緩翹起,“我被困在化身中期已久,是時候突破了。”
他對老者吩咐道:“好好調理他,讓他成為這世上最完美的爐鼎,供我采補。”
(五)被摁著肏的醫修
同厲孤涯結為道侶並不如凡間嫁娶之事那般復雜,兩人只不過在天道的見證下立下誓言,若誓言生效,兩人的左手腕均會浮現出細長的紅色血线。
若一方想打破誓言,必得征求另一方的同意,倘若強行打破只會損傷自身修為。
燕緋瀾低著頭,怔怔盯著手腕的血线出神,那血线繞著手腕連成一個圈,猶如一方天地將她囚困於此。
厲孤涯難耐激動之情,但一旁的燕緋瀾卻沉默不語,她背對著自己站著,就站在懸崖邊上,日光昏黃,雲層圍繞,她的身影恍如漂浮在風中的孤朵。
一瞬間,他的心被莫名刺疼了一下,仿佛他即將永遠失去她,一絲不忍在心頭盤旋,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但他很快將這感情壓了下去。
“師妹。”厲孤涯握住她的肩膀,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細膩柔嫩的肩頭,眼簾微垂,壓下心中的期許,“今夜是來我這,還是去你那?”
結為道侶的二人也不同住在一塊,燕緋瀾見過許多道侶,他們大都因修煉而不得不分居,她僵硬著身體,偏過頭躲開厲孤涯呼在耳邊的氣息。
但他緊緊捏著自己的肩膀,根本不容許她的退卻,燕緋瀾只能說道:“我不想,你知道的,師兄。”
“可我們已經是道侶,陰陽調和乃是天地之意。”
反正也就一百年,對於修仙者不過彈指一瞬,燕緋瀾咽下喉頭竄上來的惡心,閉上眼,說道:“那你來小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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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掛,萬籟俱寂,緊閉的門房後傳來女子嬌柔的呻吟,燕緋瀾渾身赤裸的趴在床上,身上壓著一個同樣赤裸的男子,他以一個絕對禁錮的姿勢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腰臀動了動,從她的穴兒里抽出一根碩大的肉棒,它還硬著,陡然觸碰到外面的冷氣時,不禁上下抖動幾下。
她的私處光潔無毛,只是兩片肉嘟嘟的陰唇紅腫外翻,還黏著絲絲血跡和男人的精液,明顯是剛被人破了處。
厲孤涯在她的脖頸上吸咬一口,雙臂插進她的腋下,碰著軟糯的雪團子重重的揉捏,十個指頭,把她的雪乳揉捏成各種形狀,乳頭已經被他吸的腫起來,他故意彈了彈嬌嫩易腫的乳頭。
“啊!”燕緋瀾吃痛的叫了聲,乳頭又痛有酥,真是冰火兩重天,不禁微微弓起身,躲開他的觸碰。
可這人偏偏非要黏在她身上,怎麼都趕不走。
“我們已經做過一次了,師兄還不走嗎?”明明在趕著他,可是軟綿綿的語調透著一絲慵懶,就連那叁分惱怒,在男人看來也像是在撒嬌。
“師妹一直含著我的肉棒不放,偏偏自己舒服完反而要趕我走。”厲孤涯握住肉棒,拍打著她的穴兒,故意打出清脆的“啪啪啪”聲。
燕緋瀾羞憤欲絕,花穴禁不住他的拍打,一陣收縮後,一股含在穴兒里的濃精從微張的小口里吐了出來。
厲孤涯看著那股混合著蜜液的精水,用龜頭蘸了蘸,不放過她私處任何地方,全都塗抹上他的痕跡。
龜頭戳在穴口的感覺並不好受,被他插過後,那兒本就敏感不已,哪里還受的住他這樣的作弄,不由帶著微微的哭腔:“你干什麼,不要這樣......”
真是太羞恥了......
“當然是讓師妹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但燕緋瀾卻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腹,他目光幽暗,把她翻了個身,對著自己,狠狠拉開她的雙腿,可憐的穴兒被迫分開拉成一字型,暴露在他的眼里,黏著精液顫巍巍的收縮著。
“師妹踢的我好疼,可不能我一個人疼,看你好生看著。”他慢吞吞的說著,扶著胯間的肉棒,像鞭子一樣扇打著她的花穴,力道不重,每次都能讓她渾身發抖。
燕緋瀾捂著眼睛,臉色潮紅,油然而生的恥辱籠罩著她,眼眶酸酸,眨眨眼睛時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瘋子,壞人........”
“嗚嗚嗚......你不是我的師兄......”
厲孤涯當然看到了她的眼淚,心中的狂怒更甚,她就這般不願意給自己干,那他偏要肏死她。他打的更快,更重,花穴被扇打的蜜液精水四溢。
但他仍覺得不夠,燕緋瀾越哭,他越想弄壞她,有用陰毛遍地的私處貼著她的穴磨,捏著兩片陰唇讓她的花穴把他的陰毛都一簇簇吃進嘴里。
燕緋瀾無聲的哭泣著,腦子放空,仿佛和身體分裂了般,她偏過頭,望向敞開的床幔,她的床正對著緊閉的窗戶,而那里陡然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燕緋瀾下了一跳,還沒出聲,厲孤涯就咬住她的嘴狠狠地吻,舌尖霸道的鑽進嘴里勾著她舌頭。
等再看過去,那窗邊已經沒了人影,或許是她看錯了吧,她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厲孤涯奪去嘴里的呼吸,花穴被狠狠貫穿,他像個野獸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索取壓榨。
她在情欲中沉浮,恍惚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的吻與厲孤涯一樣霸道,每次都親的她雙唇發腫,那是她的初戀,魔尊風青羽。
(六)被渣了的魔尊
燕緋瀾並不想承認自己和風青羽有一段過去,只是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好感的正是風青羽。
風青羽本是上任妖皇之子,但叁百年前妖族內亂,在一場大戰之中,神鳥一族的琰鳳奪得王位,琰鳳本該對上任妖皇子嗣斬草除根,但琰鳳不屑一個孩子對自己的威脅,便將風青羽流放出妖族領域。
書里面介紹過風青羽未墮魔至少曾是某個名門正派的外門弟子,可沒說他在霄宗用的是化名——散青。
最初吸引燕緋瀾的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風青羽作為一個低階弟子本是無緣見到燕緋瀾。
風青羽是叁靈根,主風、雨、雷叁大元素,奈何他本妖身,用人族的修煉之法,天賦平平,一百多年過去,離凝神期只差一步,仍在煉氣後期徘徊。
大多外門弟子在得道無望以後,選擇回到人間,重新過上俗世生活,但風青羽無處可去,只能留在霄宗,也就成了個人盡皆知的廢柴。
燕緋瀾認識風青羽的時候是某一年的夏天,這個夏日前所未有的酷熱,白日漫長,暑氣難消,燕徽帶著厲孤涯下山歷練,無人再管著燕緋瀾,她便如脫韁的野馬,躲進後山的湖里面游泳。
她穿著柔軟黑綢一頭扎進水里,她想看看湖底的模樣,是否有傳說中的湖中鮫人。但一口氣憋盡後,鮫人沒有找到,左腳踝卻被水草纏住。
源源不斷的湖水往嘴里強灌,身體愈發沉重,她捂住發疼的喉嚨,一瞬間,所有的法訣都拋在了腦後,情急之下,她除了害怕和驚慌什麼都感受不到。
但一個修長的人影奮力游了過來,燕緋瀾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水里面靈活的影子,他用刀子斬斷水草,摟住她的腰,橫在腰間的手臂強壯有力,不費吹灰之力把她帶出了水面。
燕緋瀾趴在岸上咳嗽,揉著酸澀的眼睛,眼睛進了水,直到好一會才看清面前的人,他赤裸著全身,個子極高,寬肩窄腰清俊的面孔上滴著水,骨骼上肌肉隆起,他正在用粗布擦拭身上的水漬。
燕緋瀾迷蒙的望著他,看見他胯間那搓黑色的毛發,扶著粗長的肉棒擦拭,尤其是那個部位他擦的格外仔細。
燕緋瀾瞬間低下頭,用發絲擋住緋紅的臉頰,不敢多看他一眼,修仙之人對男女大防並不如凡間嚴格,可陡然撞見赤身裸體的男人,燕緋瀾除了羞怒真沒有別的想法,這人真夠無恥,竟然毫不避諱著自己。
他淡淡的暼了她一眼,穿好褲子和衣服,默默的離去。
“唉,你等等,你叫什麼名字?”燕緋瀾在他身後大喊,他也沒有回頭,身影消失在郁郁蒼蒼的青色之後。
燕緋瀾憑著自己是宗主之女的身份,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他,是那個略有耳聞的廢柴,聽說他一直賴在宗門不走,好幾次被趕出去,也厚著臉皮回來,什麼話也不說,只顧著做灑掃的活計,漸漸的,大家只當他是個打雜的,反正宗門夠大,養一個廢人也無妨。
燕緋瀾默默觀察了他幾天,他天分的確不夠,但勝在吃苦耐勞,每日干完了活計以後,都會打坐入定,練習口訣,別人只需練習十遍的東西,他要練習上百遍,甚至一千遍才略有成效。
為了報答他,燕緋瀾送了他不少上品靈石,但他只拿走了一個,說一個足矣,可助他衝破瓶頸。
但燕緋瀾不高興了,她的命可不值這一個靈石,或許是兩人都廢柴讓她生出惺惺相惜之意,想幫他踏入凝神,燕緋瀾成日跟著他身後跑,他打坐,她也打坐,他干活,她就在旁邊嗑瓜子。
燕緋瀾臉皮比風青羽更厚,風青羽趕不走她,他本就話少,漸漸的,他每次一對著她就臉紅,只能躲著她,躲不走,只會低低的嘆道:“阿瀾不要鬧我了,”
有時候燕緋瀾會逼著他把自己煉的丹藥吃下去,他似乎很怕惹她生氣,只要她一皺著眉頭,他就會毫不猶豫吞下去。因為他是妖族,每次吃下丹藥,於修煉無益,都會胃疼一個晚上,但他從不告訴燕緋瀾。
其實風青羽對她很好,兩人相伴幾月,她打坐時,他總會悄悄在她肩頭披上一件衣服,會御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凡間買她喜歡吃的糕點。
兩個初嘗情愛的人整日膩在一塊,有時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麼奇怪,一個東西,一句話都讓她覺得與眾不同。
他們從未對對方表述過心意,可都覺得對方是喜歡著自己的。
但風青羽克己守禮,幾乎連手都不碰她,於是燕緋瀾又拉著他去游泳,但他不肯再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而是穿了一條短褲。
他在水里的時候靈活的像條魚,又是翻筋斗,又是上躥下跳,他抱著燕緋瀾向水底游,成群結隊的魚群圍繞下他們四周,燕緋瀾的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兩腿間,那里不知何時腫脹了起來。
他突然咬住了她的唇,用手捂著她的眼睛,舌頭伸進她的嘴里,攪動對方的舌頭,兩個人在水下忘情的吻著。
從那以後,風青羽仿佛變了一個人,總會拉著她在角落里纏綿親吻,夏日炎炎,他們常常赤身裸體縮在被子里探索對方的身體,除了最後一步,他們幾乎都做過了,給對方互舔,親吻身上每一寸肌膚,他一遍遍的告訴她,他要同她結為道侶。
但美好的開端往往伴隨著悲劇性的結尾,燕緋瀾和風青羽在私會中被燕徽發現,風青羽正忘我的壓在她身上,親吻她的脖頸,燕徽大怒,以燕徽的道行一眼就瞧出他妖族身份,以為是個小妖引誘了自己的女兒。
甩出幾個高深的口訣,硬生生的把風青羽逼出了原身,一條墨青蛟龍。
燕緋瀾呆滯的望著在地上翻滾不息的蛟龍,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成了晶沫,只有未來的魔尊風青羽,才是大陸上最後一條蛟龍。
她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燕徽也震驚不已,沒想到上任妖王之子會潛伏在自己宗門,不打算了解他是何目的,為了不得罪現任妖王琰鳳,霄宗萬萬留不得風青羽了。
燕徽老謀深算,也絕不會對風青羽痛下殺手,反而給他許多靈符和靈石讓他自尋出路。
風青羽下山的時候曾偷偷到小青峰來,懇求燕緋瀾和她一起走。
“阿瀾跟我走吧,我已經得到一個機緣,有我在一天,你絕不會受苦。”
“霄宗能給你的,我也能。”
“你爹道貌岸然,根本不會在意你的想法,他心里面只有厲孤涯這個弟子,只想著振興宗門。”
跟他走?以後他遇到了九尾狐再把她拋棄嗎?
燕緋瀾根本不會聽他的,她把他關在門外,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他就這麼站著,渾身濕透,身形仍巋然不動。
燕緋瀾打開門,冷冷的盯著他,他眼里露出一絲欣喜,但她的一句話,斬斷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們人妖殊途,這段過往你還是忘了吧。”
他雙目無神的垂下頭,低低說道:“只過了一日,便成了過往嗎,阿瀾你以前告訴我的都是假的嗎?”
她很想氣一氣他,說他只是她的一個玩物,可現在的風青羽並未做對不起她的事,所以天性善良的她說不出口。
燕緋瀾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她也很痛苦,只想獨自呆著治療失戀。
他等了她叁天叁夜,最終消失在她的眼中。
(七)床榻上的九尾狐
風青羽靜靜的站在窗外,看著自己愛過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猛肏,甚至被折辱的哭了出來,他知道燕緋瀾發現了他的蹤跡,從她驚慌的目光里他感受到了一絲難得的快意。
風青羽也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自己仍在記恨著她,恨她當年一意孤行放棄了他們的感情,他甚至想衝進去,告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他身下的女人早就被自己看了個遍,親了個遍,就連她那個緊致的洞,自己也吃過。
但他沒有就此多待下去,不出一會,厲孤涯會發現自己的存在,理智告訴他,現下不應與霄宗結下仇怨。
他回到了魔界,站在山崖上眺望低壓的天際,遠處的烏雲和河流幾乎連為了一體,他站了許久,直到連綿的雨水落在他的臉上,冰冷的異樣迫使他回過神。
該回去了,他想著,他使了一個法訣,瞬間回到了魔宮,魔界常年寒冷,寢宮里每到夜晚就升起了炭火,他現在炭火前,漫不經心的搓著手。
他以為這麼多年自己已經忘了燕緋瀾,他沉迷於權利、修煉,每日忙碌的活著,幾乎沒有時間想起她。
可聽見她與厲孤涯結為道侶的那一刻,心又驀的一痛,那是本該屬於他的紅线,卻綁在了別人的手腕上,阿瀾啊,阿瀾,你不要我,難道厲孤涯會給你更好嗎?
當風青羽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恨一個人的時候也是真的,就如他現在恨極了燕緋瀾,無比懊悔當年自己被她的虛情假意所蒙騙。
所以他不打算幫她一把,她現在承受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腦子里回想出燕緋瀾梨花帶雨的模樣,蒼白而脆弱,輕易的被男人折在臂彎里。
他也曾把她折在身下,像條狗一樣舔吻著她,他不由深吸一口氣,往日的旖旎來的猝不及防,情欲又被喚醒,他低下頭,看著小腹下漸漸鼓起一個小包。
他怪異的一笑,阿瀾你那麼堅強,這點苦對你來說不算什麼,是吧。
此時,一名侍女悄然走了進來,她頭也不敢抬,跪下他的身下,低聲道:“尊上,鵺長老說九尾狐已經准備好了,現在就在偏殿。”
風青羽淡淡的應了聲:“我知道了,退下。”
他來到幽暗的偏殿,里面只燃著一個蠟燭,昏暗的角落里,一個膚色雪白的少年被拉開了四肢綁在床榻上,他渾身赤裸,中了咒術,口不能言,一看見風青羽,就慌亂的喘息著,在床上劇烈的抖動。
風青羽徑直走到少年的面前,少年背對著他,翹著屁股,呈爬伏狀對著他,露出兩股之間漂亮的菊洞,他默不作聲的盯著少年優美修長的背脊,幽深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冰冷無情。
他本不喜歡男人,但這個爐鼎千載難遇,他可舍不得放手,白白便宜了別人,只有委屈自己了。
他解下褲頭,肉棒早就在想著燕緋瀾時半硬了起來,他擼了幾把,待肉棒硬起之後,猛的插了進去。
少年發出一聲低沉的哀吟,下身被撕裂捅破,鮮血染紅了風青羽的巨屌,風青羽有些惡心,他也是第一次肏男人,見少年動的厲害,便騎了上去,雙手壓制住少年掙扎的肩膀,開始挺送著身體。
風青羽插的又深又重,每一下都在汲取少年體內的靈氣,充沛的靈力不斷充斥著干涸的丹田,他動的愈發孟浪起來,恨不得將身下的少年榨干。
少年的身體被長老調教過,不多一會,就適應了風青羽的巨屌,腸壁自動分泌出粘液,將他的屌裹的緊緊的。
少年的嘴里發出痛苦不清的咕噥,滿臉的屈辱,淚水沿著他的眼角緩緩落下,他喉部痙攣,不斷吞咽著口水,似是隱隱作嘔。
半個時辰後,風青羽抽出肉棒,對著少年的腰射了出來,蛟龍的精液又多又濃,像是撒尿般,酣暢淋漓的全澆溉在了少年的身上,乳白色的精液漸漸融入了雪白的發絲之間,而少年睜大了眼睛,雙目無神的盯著某處。
風青羽整理好衣衫走出去時,侍女正守在門外,他吩咐道:“看著點,別讓爐鼎死了。”
(八)混亂的修真界
九尾塗山一族被魔尊滅門一事很快傳遍了修真界,據說魔尊曾以重金向九尾狐族長求取珍寶,但此寶物乃是妖皇贈予九尾狐一族,九尾狐對妖皇琰鳳忠心耿耿,斷然拒絕了魔尊的提議。
起料魔尊趁琰鳳下凡歷劫之時,血洗了塗山,族長被當眾斬殺,他的狐子狐孫也被魔修開膛破肚,碎屍萬段,最後被一把魔火焚燒成灰。
魔尊以這樣殘酷的方式警告修真界,一時間妖族人人自危,誰都不敢出聲,也不能出聲,待妖皇回歸之日,只怕修真界會掀起新的腥風血雨。
萬年以來,這塊大陸被分為修真界與凡人界,兩個世界互不打擾,各有各自的法則,而修真界又被劃分為五個勢力范圍。
一是以魔修為主的魔界,皆是墮落的人修與妖修,為世道所不恥之徒;
二是妖皇掌管的妖界,當今妖皇的原身是火鳳,聽說他容貌妖異絕美,即使連男子看了也忍不住動心,更何況他喜歡的也是男人。
叁是人修所控制的各大宗門,人修一脈歷來昌盛,但從不摻和勢力之爭,只盼能得道成仙,長生不老。
四是大海之國,鮫人的領域,鮫人的統治者被稱為鮫仙,據說鮫人皆是雄性,每年發情期他們只會尋找凡界的女子孕育子嗣。
最後一個是居住在萬山之巔的仙尊,無論是人還是妖,往往在化神末期經歷雷劫之時,便神魂俱滅,他是第一個飛升得道之人,但他避世已久,無人得知他的名字,也無人知曉他是人還是妖?仙尊的存在就是一個謎,讓無數的修真者向往飛升後的力量。
“魔尊如此囂張,也不知他究竟想要什麼!”
“據說九尾狐族長的兒子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躲去了凡人界。”
大殿上,霄宗的幾名長老在爭執著,因為再過不久,身為化神期的厲孤涯也要下凡歷劫,化神期修士從步入化神的那一刻,和之後的每叁百年,都要被封印記憶,下凡走一遭。
長老們擔心厲孤涯不在的日子里,魔族和妖族的戰火會燒到修士的身上。
厲孤涯神情冷漠,一直默不作聲,他的余光一直打量著他身側的燕緋瀾,她與他同坐在上首,可她看起來心不在焉,目光低垂,似是連心也不在這。
燕緋瀾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記憶中的風青羽已經變了一個人,變得滿手血腥,毫無溫情,他成了書中真正冷酷無情的魔尊。
他們之間好像有過愛情,又似乎沒有,相互戀慕的時光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燕緋瀾恍然覺得他們的過往像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
厲孤涯也無心再待下去,他也不想從任何人嘴里聽到魔尊的名字,草草吩咐了幾句,便帶著燕緋瀾離開,回到了小青峰。
燕緋瀾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去了後院的藥園,蹲下來小心翼翼修剪草藥。
厲孤涯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說道:“師妹,我後日就要歷劫,你沒有同我想說的嗎?”
燕緋瀾一頓,繼續剪著枯葉:“你讓我說什麼呢?你左不過還是要回來的。”
“我們之間當真要如此生分嗎?”一直以來,厲孤涯的愛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他想從燕緋瀾身上得到同樣的愛,以至於他的不安全感、他的冷漠、他的自私、他的決絕,體現的淋漓盡致。
生分?燕緋瀾覺得委屈,他住進了她的屋子,他想上自己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他們什麼時候生分過。
她沉默不語,眼眶一酸,溫熱的眼淚從面頰滑落,一顆淚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突然下,她尖尖的下顎被人捏住,強迫她抬起頭,轉向他。
厲孤涯環抱著她,她輕的像片羽毛,蒼白的像易碎的雪花,憂傷的面孔下有種驚人的美麗,他想,或許修真界不會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她的身體是熱的,他緊緊抱住她,拭去她的眼淚,說道:“可你為什麼哭了呢?為了風青羽嗎?你還在擔心他?”
燕緋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他怎麼會知道,除了爹,沒人知道的。
“不錯,我什麼都知道。”他冷冷的看著她,“以前他引誘你,我只當你年少無知,現在我才是你的丈夫,也決不允許你為其他男人流一滴淚。”
厲孤涯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他渴望力量、權勢,和始終瘋了一樣的愛她,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選擇做一個君子,因為他愛的太深,即使知道了她愛著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也選擇了默默守候,他等了這麼多年,在踏入化神期後一出來就找到她,終於坦誠了自己的愛。
可她卻說她不愛他,惡心他,她親手摧毀了他的夢,他默默的聽著這一切,再也抑制不住憤怒,用暴力摧毀了她,他希望以這種粗暴的方式,讓她再也忘不了他。
盡管在她看來這是強暴,是折辱,但這是他這樣一個爛人表達愛的方式。
“你監視我......”她眼里噙著眼淚,喃喃說著,“你沒資格這樣對我!”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提著裙子起身離去,卻被他反手壓在身下,她掙扎著跪在藥田里,藥田隨著她的動作,枝葉被折斷散落。
她無助的承受著他的力量,他的喘息的厲害,後背貼著他健碩的胸膛一起一落,裙底的褻褲被一把撕開,私處驟然一疼,龜頭頂入干澀的甬道,他已經插了進去。
“啊......”一絲聲響從她的喉間溢出,她分不出這是恐懼還是疼痛的嗚咽,或者二者兼有。
他就這麼伏在她的背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吻著她的皮膚,但下身卻在無情的挺動。
(九)藥田里的美人
空曠的藥田里,只剩下他低啞的低吼和她克制的喘息。
雪白的雙腿在裙下若隱若現,不安的扭動著,她被撐得難受,只覺得全身的敏感點都集中在下身,他一動,那放大數十倍的快感源源不斷衝擊著腦海,她抓緊了藥草,十指用力,幾乎將它們連根拔起,但體內的肉棒仍是加快著速度,反反復復抽插起來。
她甚至感受到兩顆碩大的陰囊屢屢拍打著她私處,搗出體內的淫液,一滴一滴滲進泥土里。
“師妹真緊......嘶......輕點夾。”他被熾熱緊致的穴肉夾的又爽又麻,輕輕拍了下她的屁股,腰胯緩緩放慢,仍是堅定的一次次深深插進她的體內。
“唔......哈.......”乳房被他從身後握住,托著她沉甸甸的乳兒,他動的似乎愈發放肆了,急速的拍打聲幾乎令她的小穴兒承受不住,被翻來覆去肏的里外通紅。
厲孤涯隔著衣服揉弄著她挺立的乳頭,堅硬的像兩顆石子兒,而兩團乳肉又柔軟的無法形容,他忍不住拉下她的交領衣襟,親吻著滑嫩香軟的肩頭,留下一串串紅印。
“師妹,我的瀾兒......”他粗喘著喚出她的名字,仿佛只要叫著她的名字,身心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兩人身下的藥草被碾碎成渣,綠色的汁液黏著兩人的衣衫,苦澀的味道擴散開來,他不悅周身的藥味愈發濃郁,微微起身,脫去了自己的衣裳,同時也脫去了燕緋瀾的,兩人衣襟四散,冰冷守舊的藥田因兩人的媾和,而變得淫靡起來。
燕緋瀾渾身赤裸,雙腿被拉開,白玉般的身子毫無反抗之力,任由男人為所欲為,陽光照耀著她被肏開的粉紅小穴,還往外吐著晶瑩的淫液。
燕緋瀾覺得羞恥至極,雪色的肌膚染上了醉人的酡紅,那是被男人狠狠疼愛後的模樣,她死死咬住嘴唇,雙臂擋住胸前的蓓蕾,剛剛厲孤涯揉了許久,現在他想親她的乳兒,他愛憐的撫摸著她的小臉,將她翻過來,正對著自己。
她身上的幽香和苦澀的藥香混合在一起,他愈發的衝動起來,下身迫不及待的擠進她的腿心,肉棒卡進去了一半,燕緋瀾的身體瞬間又被粗魯的捅入,拱起了漂亮的弧度,她眼神迷蒙,眼眶濕潤,帶著些許憎恨的望著他。
厲孤涯的眼底倒映著她怨恨的瞳孔,他的心仿佛在這一刻被刀子割裂,又疼又氣,他急促的笑了下,捂住了她流淚的眼睛,一只手則在她瘦削的肩頭摩挲。
既然她想哭,那他會讓她哭的更厲害。
他狠狠咬住了她紅唇,伸出舌頭探了進去,她抵抗著他的入侵,在口腔里激烈的攪動,唇角溢出銀絲唾液,看上去像是兩人在纏綿的親吻。
他低下頭,埋進了她的胸乳間,扣住她的手腕禁錮在頭頂,肆意采摘乳肉上的乳頭,他早已親吻過多次,可仍覺得不夠,他呼吸急促,又吸又咬,舌尖繞著凸起的乳頭攪動,本能想把它含的更緊,把它吸的紅腫水潤。
腰臀往前一送,龜頭深深嵌了進去,將她的私處狠狠撐開,一下下的頂弄,攪動出響亮的水聲,燕緋瀾被迫分開著兩條細腿,無助的隨著他的律動都上下搖晃,整個人都被他掌控在身下,燕緋瀾攀著他的胸膛,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
私處被蹂躪後愈發的敏感,隨著他的抽插,水聲也越來越大,乳頭上被他咬破了皮,像被撕碎的花朵,陡然觸及空氣時,有絲絲的疼痛。
厲孤涯身為劍修,體型強健,他趴伏在燕緋瀾的身上,將嬌小的醫修壓在身下,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出優美的线條,不堪一握的纖腰滿是揉捏過的痕跡,他實在太粗魯了,故意讓這具潔白無瑕的身體染上他的氣息。
他沿著鎖骨一路往上,燕緋瀾的雪頸最為敏感,平日里若是輕輕碰著,都會不自覺的輕顫,她不喜歡被人碰那里,而厲孤涯最喜歡碰那。
他重重舔舐著她的脖頸,舌尖滑過她細膩的肌膚,厲孤涯興奮的不能自已,難以言說的酥麻讓她難受的抖動起來,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身下逃離。
“不要......不要親那里......唔.......”她推拒著厲孤涯的身體,根本不想配合他的親吻,拼了命的想從他的身下躲開,卻被他一次次攥住腰拖了回來。
厲孤涯浴火高漲,他充滿憐惜的吻著她的身體,但下身卻一下比一下狠地肏弄著她,燕緋瀾心里厭惡抗拒,但私處卻不斷的流出水兒,明明被肏的又紅又腫,卻總是貪婪的吸著他的肉棒。
她對自己的身體瞬間有些自暴自棄了,漸漸放棄了掙扎,即使脖子敏感的不行,也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讓一絲春吟泄出。
(十)紅樓里的男人
總算完成了雙更。。。。
他突然坐起身子,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兩條腿上,這個角度能讓他的肉棒更深的插入。
兩人臉對著臉,他嘴唇微張,從她的額頭、眉眼、挺翹的鼻頭輕柔的吻著,最後偏著頭,又一次舔著她的脖頸,慢慢的吮吸起來。
燕緋瀾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腰肢被他握著一上一下的插入,而他的下身也在不斷施力,重重的往上頂,幾乎頂開了宮口,那種毀天滅地的快感不禁令她身體緊繃,她蹙緊了眉頭,身軀不住的輕顫。
她覺得自己又一次要泄身了,她不是沒被他弄得春水四溢過,可她不喜歡這樣,尤其是被不喜歡的男人弄得身體背叛了理智,正當她要釋放的時候,他猛地抱起了她的屁股,死死釘在了肉棒上,對著穴兒內的某個點,激烈搖晃她的身體,打圈頂弄。
燕緋瀾初嘗情事,哪禁得起這個折磨,小腹瞬間抽搐起來,亂了分寸,她只顧著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體,但兩人的下體還緊密的相連,只有上半身無力的往後倒去。
厲孤涯握住她的腰肢,快速的肏弄起來,他換了一種肏她的方法,每一次都整根抽出來,又整根插進去,粗碩的肉棒在雪白的陰阜里進進出出,濃密的陰毛和丑陋的陽物玷汙了純潔的花穴,發出“啪啪”的聲音,就這麼弄了幾十回合之後,在他抽出肉棒的瞬間,一大股蜜液澆在了他的小腹,腹肌被淋的濕漉漉的。
他跪下來,將她兩條腿抗在肩上,埋首親她還在流水的小穴,兩瓣穴肉很快就閉合,只留一股細細的小口,他扳開緊縮的細縫,長舌在穴口攪動,刺入,模仿插入的動作舔她的私處。
見她受不住的想收回腿,他才抬起頭,重新握著肉棒,拍打著紅腫的花穴,又是一股蜜液噴了出來,他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插進了還在痙攣的花穴,用力的杵進了最深處。
燕緋瀾無神的望著頭頂的太陽,雪白的肌膚倒在枝葉凌亂的藥田里,雪乳被干的搖晃不已,她無聲的喘息著,太陽似是也被她的傷感侵染,沉入山頭之下。
——————————+++++
後日,厲孤涯去了凡人界歷劫,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個國家,他失了記憶,忘卻了修真界的所有,只有等到劫破,才能重返修真界,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燕緋瀾松了口氣,父親閉關,整個霄宗也無人再拘著她了,燕緋瀾將厲孤涯的衣服物件兒全部扔出了小青峰,她只留下個口信兒,偷偷溜去了凡人界,她有些厭倦了修真界,只想離得遠遠的,散散心。
她在一座繁華的小城里落了腳,據說這里是整個大陸最美的地方,一條晶瑩透徹的河流橫貫了城中央,河的顏色是藍色的,如海明澈的藍,每日在太陽的照耀下,河面猶如珍珠閃爍,河底的沙石小魚隨處可見,城里的律法規定,不得捕殺小魚,更不得丟棄髒物,染黑這條河。
燕緋瀾看上了河邊的一處宅院,她花了重金將此買下,宅院的前主人走之前提醒她說道:“姑娘,看你面善又美,我不得不知會你一聲,隔壁住了一個怪人,他養了一只可惡的貓,那貓平日里偷雞摸狗就罷了,還喜歡撓人,咱們這的人多多少少都被那賊貓抓過,貓的主人每次都給錢了事,實在可恨。”
她多謝前主人告知,瞧了一眼隔壁覆著爬山虎的院牆,無奈的搖搖頭,買了後才告訴她,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天色已晚,月亮高掛在天際,她宅院的對面便是永夜不寐的花街,五彩的燈籠點燃了河對岸,傳來陣陣吆喝聲、嬉笑聲。這里坐落著無數的妓館和紅樓,妓館里賣身的都是女子,而紅樓則是男子。這是燕緋瀾第一次來到凡人界,她望著對面的鼎盛的景象,有些心動,還在猶豫之時,便縱身躍到了湖對面。
她買了一串糖葫蘆,一邊走一邊舔,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打量著此處,左邊是紅樓,右邊則是妓館,男男女女各個身段輕柔,打扮的風姿妖嬈,他們的臉色都塗抹著瓷白的白粉,唇口則塗抹的極紅,衣領大敞,輕搖著團扇望著路人們調笑。
燕緋瀾看了幾眼,便已耳朵滾燙,她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即使有男子像她搭訕,她也搖頭迅速的走開,只顧埋首啃著自己的糖葫蘆。
忽然間,一朵牡丹砸到了她的頭頂,她疑惑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二樓倚欄而立的男子,他背光而立,柔軟的衣衫服帖的裹著他修長的身體,燕緋瀾瞧清他暗中的容顏,瞳孔瞬間一滯,她活了幾百年,也未曾見過如此貌美的男子,妖異而美麗的臉蛋讓她的心神都為之顫動。這樣無法形容的美,即使塗著白粉,也掩蓋不住此人的絕代風華,周遭繁華的景象也因他而黯然失色。
他看著燕緋瀾,輕輕笑道:“姑娘既已接住了我的花,何不上來坐坐?”
(十一)偷魚賊哪里跑
這座紅樓燈火輝煌,似是這條街最大的一棟,古舊而巨大的燭台排列成一排,掛滿了他身側的牆壁,他又朝外面走了幾步,似要讓燕緋瀾更清楚的看到他那張臉。
泛黃的火苗在他的側臉投下一道影子,顯得他臉頰更紅,清亮的眉眼被陰影所遮蓋,他定定的望著她,燕緋瀾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他身後的男人聽見了紅衣男人對燕緋瀾的邀請,便要走過來一看究竟。
紅衣人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說了一個字,他隨即低下頭,退了下去。
燕緋瀾從他的口型中能看出,紅衣人說的是“滾”。
這個薄施白粉的男人固然很美,但他狠決的模樣,跟護食的野獸有什麼區別,她知道自己被男人當成了一塊肥肉,他甚至還認為能從她身上榨取許多錢,但燕緋瀾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天生貌美又如何,也不過如此,白白浪費了那張好皮囊。
燕緋瀾有些厭惡的將牡丹丟棄在地上,對男人發自內心的厭惡,她覺得連這漂亮的花也有些髒了。
而且他從不隱藏自己的欲望,那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獵物,獵物陷進他的圈套時仿佛能獲得銳利的快感,這種欲望往往和樹需要水一樣,將追隨終身。
她跨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根本沒有再看男人的臉色。
燕緋瀾在湖邊買了一壺酒,獨自靠著樹干小酌了一番,不多時,臉頰因酒意發燙,她歪歪斜斜的倚著,睜著微醺朦朧的醉眼望著路邊色彩交織的燈籠。
凡間的天氣總是多變的,很快便下起了微雨,行人門趁此躲進了花樓和紅樓避雨,燕緋瀾仍是靜立著不動,她仰著頭,任由雨點靜靜飄灑在臉上,木系靈根天生喜歡水,此時此刻在這陌生之處,心境反倒格外平靜。
突然間,一把傘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握著傘柄的青蔥玉指修長有力,她疑惑的看向來人,竟是扔她牡丹的紅衣男人,他微微一笑,絕色天成的容顏透著一股妖異的欲望:“姑娘喜歡淋雨嗎?”
真是多管閒事,燕緋瀾對他的示好毫無感覺。
“你一直跟著我?”她的聲音清冷冷的,從敏銳的五感之中,她感覺到男人的呼吸一緊。
“你說話的聲音真好聽。”他嫵媚的眼型因笑容而彎成月牙形,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湊近了一步,燕緋瀾以為自己能聞到紅樓里窒息的香料,但他身上只有雪松清新的氣息,真是奇怪的男人。
“謝謝,我要回去了。”燕緋瀾態度冷淡,敷衍了幾句。
“雨會越下越大的,你拿著傘回去罷。”
“沒有必要。”她冷冷說著,轉身邁進滿天的細雨中。
他神色自若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路邊,但捏著傘柄的指骨卻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燕緋瀾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時,似是聽到隔壁傳來幾聲貓叫和一名男子慵懶的笑聲,她扭頭瞧了一眼,雨夜下的小院,只有那叁顆高大的榕樹最突出,幾乎占滿了小院的空間,她不禁打了個呵欠,不再關注隔壁的動靜,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又在院子附近施加了一個法陣,以免惡貓翻進來搗亂,這才抱著枕頭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集市買了幾條活魚放在水缸里養著,眼下正是繁殖的季節,等他們多生幾條魚,她就拿去做魚干。
這所小院還有好幾個空置的房間,燕緋瀾擔心自己施法會引來議論,便只得自己動手將那些桌子椅子全部搬出來曬太陽,擦拭灰塵,剛一轉過身,就聽見一陣水聲嘩嘩作響,她眼角的余光只瞥見一只碩大的肥貓從水缸里抓住一條魚,飛快的叼起竄上了牆頭。
燕緋瀾嘴唇無聲的動了幾下,一束藤蔓從牆縫里鑽出瞬間纏住了肥貓,將它送到了燕緋瀾的跟前兒,肥貓或許是作惡多端,一朝在燕緋瀾面前丟進了顏面,它不哭也不鬧,乖乖的耷拉著耳朵,吐出嘴里的活魚。
她把活魚丟進水缸里,蹲下來,與肥貓大眼對小眼,這是只普通的橘貓,四只爪子是白色的茸毛,但因為常年偷雞摸狗,整只貓都髒兮兮的,它身上還有幾道傷口,像是在外面跟其他貓打過架。
“還敢不敢偷我的魚了?”燕緋瀾托著下顎,好整以暇的問道。
“喵~”肥貓委屈的叫了一聲,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燕緋瀾手指動了動,強忍著自己不碰它髒兮兮的毛,威脅道:“既然你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喵喵喵~~”它叫的更委屈了,時不時瞥向隔壁院子,但它主人沒有來救它。
“懲罰就是給你洗個澡吧,你們小貓咪不是最怕洗澡了嗎?”燕緋瀾嫌棄的戳了戳它的髒毛,不知道那團黑的是泥汙還是什麼東西,它主人是怎麼忍下去的,莫非也是個不愛干淨的人嗎?
燕緋瀾不顧肥貓的懇求,執拗的把它塞進澡盆子,從頭到腳,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還灑上新買的玫瑰花露,讓整只貓芳香四溢,她以為這貓精瘦,只不過是毛多看起來肥,但洗澡時,肚子上拿圈肥肉做不得假,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跟才買回來的豬肉一樣扎實。
“好啦,你回去吧,下次你要是再來搗亂,我就又給你洗澡。”她拍拍身上的水漬,剛把擦干淨的它放在地上,它便飛快的竄到了對面屋頂,眨眼消失在茂密的枝葉之中。
肥貓跳進了院子里敞開的窗戶,一名清俊的男子靠在椅背上打瞌睡,他四散著青絲,就連衣衫也是松松垮垮的系著,露出精壯的胸膛,一副不羈風流的模樣。
肥貓跳在他的膝蓋上,蜷成一團,委屈的喵喵直叫。
男子睜開眼睛,訝然的撫摸著它光滑柔順的毛,說道:“肥咪,洗的可真香。”
男子一直都知道肥咪的遭遇,只不過他懶得管,他也想看看這貓被人整治後的蠢樣。
肥貓叫的更委屈了,還對著男子的手作勢咬了一口。
“你這壞東西,平日里欺負我就算了,可不能欺負這個姑娘家。”男子險險躲開,平靜的開口。
男子嚴肅的口吻讓肥貓耷拉著耳朵,不敢出聲,只得乖乖的趴在腿上。
男子眼睛望著窗外那古朴的院牆,對面又響起了洗洗刷刷的動靜,他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肥貓的腦袋,喃喃自語道:“呵,竟是個女修.....”
(十二)叫我琰
一連幾天,燕緋瀾在院子里閉門不出,清理不用的東西,偶爾會看見那只肥貓蹲在牆頭,偷偷盯著她瞧,見她看過來,便轉身跳下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倒是再也不敢來偷她的魚。
一天的午後,天氣逐漸轉涼還起了風,入秋了,燕緋瀾買了數十盆文心蘭和天竺葵,幾乎鋪滿了整個院子,只留下一條鵝卵石小路通向屋門。
院子的大門並沒有關上,她看見一個陌生男子站在門口,他很高,皮膚雪白,五官精致,完美的不可挑剔,披散著一頭青絲,不扎不束,頗有一股疏狂不羈的味道。
燕緋瀾放下手中的花盆,冷冷問道:“你是何人?”
男人微微一笑,驚擾了眼中的美麗女子,但他也不覺得羞愧,一步跨進了門檻:“我是夜離,家住隔壁院子。”
他一眼就認出女修是單木靈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木靈根不在修真界潛心修行,竟然跑來了凡界,她雖看起來柔弱冷漠,但幾日的觀察,早已知曉她柔軟善良的性子,總是給肥咪喂好吃的糕點,連他院子里樹上停留的鳥兒,也比往日多了許多,無論是人還是獸,面對她,總是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意,連他這個活了幾千年的人也不例外,可真是有意思。
他並不反感這種感覺,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欣喜,望著她的目光也柔和的許多。
“你是那貓的主人?”燕緋瀾不喜他的打量,直直的回望過去,男人似是很欣喜她的目光,那褐色的瞳孔愈發的深邃不可琢磨起來。
他喜歡她瞧著自己的樣子,那般專注,櫻粉的唇一張一合,襯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他心中激起了陣陣漣漪,低聲道:“我家肥咪給你添麻煩了,本該早些來致歉,但我敲了幾次門,你都不在家。”
燕緋瀾不由沉默,她是故意裝不在的,不想結交所謂的朋友。
“敢問姑娘芳名?”夜離追問道,又朝著她走了幾步,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苦藥味,他一向討厭藥材的味道,可現在卻仿佛著迷般多吸了幾口。
“燕緋瀾。”她忍不住皺起眉頭,疏離的寒暄著,一點都不覺得這男人如賣家所說的那樣孤僻怪異,她才是孤僻的那個。
夜離本想表露自己的身份,但看出她興致不高,也不再過多糾纏,只是說道:“燕姑娘最近要小心些,城里最近不太平,聽說昨日城里一家五口被剜去了心髒,現在官府正在追查凶手。”
她抿了抿唇,示意他繼續。
“若燕姑娘有難處,盡管來尋我。”
燕緋瀾點點頭:“多謝告知。”繼續低頭做手中的事,整個人散發著無形的抗拒之意。
夜離扯了扯嘴角,有些惱怒她的淡漠,他認為自己今日已是難得的好脾氣,但在她的眼里卻不值一提。
若是在百年前,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這城里凶殘可怕的城主大人。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肥貓跳進他的懷里,夜離抱著肥貓,嘆道:“怎麼辦,肥咪,隔壁的小美人可真冷。”
肥貓長大嘴巴打了個呵欠,仿佛對男人的處境有些幸災樂禍。
燕緋瀾不想插手凡間的事,凶手再狂妄也有官府處置,只要凶手不惹到她的跟前兒來,她回到屋內,隨手拿出一本傳記,是這座城的由來。
此城名為天蜀,相傳在一百多年前,這座城由一名外來的男子所建,他因喜歡這條清澈的河,所以將這城建設的格外用心,後來天蜀城名氣越來越大,在戰亂中無家可歸的流民也漸漸涌入城中,但這城造的越大,一些人的野心也越大,城主發現追隨他的屬下有了異心以後,便誅殺了他所有的親族,不光如此,他將追隨自己的所有人全部誅殺殆盡,最後自焚在宮中。
這怕是個神經病吧,燕緋瀾揉揉額角,一人不忠便殺盡了所有忠心之人,這城主的潔癖得有多嚴重啊。
看完這本傳記已是傍晚了,她坐在床上打坐,不知何時,她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妖氣籠罩了此處,她來到院子里,只見一團紫色的妖氣從頭頂飛過,向對面的花街墜去。
燕緋瀾給自己的院子加了一層陣法,余光瞥見了隔壁的小院,白日她因心中不快,對夜離多有冷漠,可他並未做錯什麼,是自己的脾氣有時候過於古怪,總是遷怒他人,這樣一想,難免有些歉意,所以她也夜離的院子加了一層陣法。
夜離也同樣注視著那團妖氣,但不過一個小妖罷了,說不定是從修真界偷偷溜出來的,不足為懼,但他從窗里看到院牆緩緩升起的透明色屏障,不禁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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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緋瀾心中念著白日一家五口遇害之事,也不知是否和這妖孽有關,出於心中的正義,她也越過河,一路隱藏氣息追隨那層紫色的妖霧,花街仍是擠擠攘攘,絲毫不懼流言蜚語,維持著徹夜的喧囂。
她見妖霧竄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暗道不妙,莫非妖物要對里面的人下手?
燕緋瀾一腳踢開了房門,只見里面紗幔浮動,暗香四溢,層層的輕紗後是一個巨大的浴桶,模糊的人影在升騰的水汽後若隱若現。
她能感受到妖物就躲藏在這個房間,關上門,為這個房間施加一層屏障,徑直走進去,卻看見一個妖異的男人慢慢的從浴桶里站起來。
是那日的紅衣男子,他的身體很美,线條流暢,胸前的肌肉並不夸張,反而因他妖魅的臉而顯得嫵媚,赤裸著白玉般的身子形成一種極美的風情。
他欣喜的看著燕緋瀾,笑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燕緋瀾耳尖微微發紅,瞥過臉去:“你可有看見什麼怪東西嗎?”
“怪東西?”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緩緩搖頭,“我一直在屋里沐浴,沒有發現異樣。”
可燕緋瀾的直覺告訴她,那妖物就在這里,藏在某個地方,她如今設下了屏障,妖物根本逃不出去,但她也不想大張旗鼓施法,暴露自己女修的身份,不然修真界察覺有異,會抓自己回去的。
見燕緋瀾不說話,他從浴桶里跨出來,披上一件月白色薄紗,那薄網似的一層,根本遮不住什麼,她余光看見他胯下晃動的肉棒,心緒也緊張起來,背對著他欣賞屋內的陳設。
男人走到她的身後,低低笑道:“姑娘又來這里,不多坐一會嗎?正好我今日無事。”
“我沒帶錢。”燕緋瀾出門太急,是真的忘了拿錢袋。
“今日我對你免費。”男人似乎更開心了,拉著燕緋瀾坐在床榻上。
他緊緊靠著她,呼吸吹拂著她的鬢角,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不抱抱我嗎?”
燕緋瀾手足無措的用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他順勢靠在她的肩上,明明是個比她還高大的男人,做出的依人的動作絲毫不覺的扭捏,他撫摸著她的臉頰,眼里有熒輝閃動。
“你.......”燕緋瀾想說些什麼。
他打斷了她的話:“叫我琰。”
(十三)蛇鼠一窩
燕緋瀾根本不在意男子的名字,她心中只有那個躲藏起來的妖物,她凝神屏息之時,感受到他結實熾熱的胸膛抵著自己的手臂。
胸前的那縷薄紗根本遮不住什麼,凸起的乳頭故意在她肌膚上磨著,即使碰過男人,每當肌膚相親時,她的身體仍是忍不住微微戰栗。
男人的嘴唇滑過她的耳垂,呼吸就像熱風吹拂著腦袋,琰用嘴唇感受她滾燙的耳朵,心中竟有些歡喜,猶如一滴墨水在水池上濺起水花,墨跡擴散,無聲的侵襲了四面八方。
他一向是不碰女子的,不為何,只是單純的對女子提不起興趣,只有在男子身上才會得到些許快感,他喜歡看著那些強壯自傲的男人沉浮在自己身下,像狗一樣伺候自己,與其說是享受魚水之歡,倒不如說是沉浸在征服的快感之中,可極致的愉悅後是無盡的空寂,怎樣都填不滿,而愈發的想要擁有一切。
“你害羞了。”他伸出舌頭在她飽滿如雪的耳垂下輕輕舔了一口,那是小心翼翼的觸碰,在試探她的底线,但光是暖暖的、軟軟的耳垂就令他著迷,於是聲音放的更柔,生怕嚇著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
“請不要這樣,我並不打算在此留宿。”燕緋瀾推開他,站了起來,與他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可看著男子赤裸的身體,那小腹下早已半挺著肉棒,透露出不可言說的緋色欲望。燕緋瀾不自覺的撇開臉,頓時覺得密閉的房間有些窒息。
“呵......”琰聽了她的話,輕輕笑了起來,悅耳低沉的嗓音一聲聲在房內回響,他撫摸著紅寶石般的嘴唇,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求我操他們。”
燕緋瀾聽的他淫詞浪語,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渾身一酥,胯下的肉棒翹的更高,他的雙腿之間不似尋常男人生著濃密的毛發,而是用刀子剃的干干淨淨,但仍是有殘留的毛樁留在肌膚上。
他想得到這個女子,這個想法在心中激蕩著,脫去了礙事的紗衣,他從床上爬下來,大步朝她走去,趁她不注意間,吻住了她的唇。
舌尖滑溜溜的撬開了她的牙齒,抱著她激烈的擁吻,她的嘴果然比渴望中的還要甜蜜,他深深地親吻著,一遍遍從她的口中汲取蜜液,怎樣都吃不夠。
“啪”的一聲,琰絕美的面孔瞬間印上了一個巴掌,不光如此,燕緋瀾還用了一成功力,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惡心!下作!”她狠狠擦拭著嘴,也不知道這張嘴親過多少人,想想就令她作嘔。
看著她眼中的嫌惡,琰的臉色變得十分陰郁,胸膛劇烈起伏,他剛張開了口,想說些什麼,一團黑氣朝著燕緋瀾衝了過去,強勁的氣流隔開了兩人。
燕緋瀾到底是太過輕敵,這妖物的修為竟高出她一籌,更何況自己攻擊力太弱,更本奈何不了它,它不斷用黑氣纏繞著她,像蛇一樣切斷了呼吸,她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在她倒地的刹那,琰接住了她,讓她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的臂彎,懷里的女子乖順不已,收起了爪牙,但他眉頭緊鎖,呵斥著一旁的黑氣:“誰讓你傷她了。”
“主人,她竟然敢對你動手。”黑氣委屈的上下飄動,“她只是個木靈根修士,我可以趁機殺了她。”
“修士?”琰詫異的看著她,眉頭皺的更緊,“難怪覺得她不像普通人......看來她發現了你的存在。”
黑氣自顧自說道:“主人還擔心什麼呢,我可不怕她,再說了您可比她高貴多了,她不過小小女修,而您則是.......”
“閉嘴!”琰不悅的打斷妖物的話,自他記事起,這團黑氣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側,幫他殺掉所有欺負過他的人,但它一直說他是它的主人,可他不過是這窯子里下賤的伶人,哪有什麼能力統御這樣厲害的妖物,所以對它的話只聽一半。
琰抱著燕緋瀾坐在床上,仍是舍不得撒手,緩緩撫摸著她的臉,將兩鬢的碎發溫柔的繞至耳後,黑氣在一旁大受震撼,要知道他主人千年來只喜歡男人的,從殼里鑽出來的時候就不曾碰過女人,一向都是任由男人伺候,即使操那些男人的時候,也只是單純的發泄性欲,從不有任何愛撫的動作。
聽說主人這次下凡歷劫,是最難的情劫,這女修該不會就是主人的情劫吧?
黑氣在一旁猶猶豫豫,不敢靠近,只是問道:“主人喜歡她?”
琰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再次見到她時有說不出的欣喜,看見她昏倒,心就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黑氣又說道:“若是主人喜歡她,我可以把她一直關在主人身邊,她哪都去不了,若是主人想讓她愛上你,我能搞到一種仙草,讓她對主人情根深種。”
琰暼了它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黑氣有點拿不准主人的心思了,期期艾艾的縮在一旁。
琰突然問道:“她何時才會醒過來?”
“還有一柱香時間。”
“你出去,過幾日再來找我,別被她發現了。”
“可主人你......”
“還不滾?”
黑氣一溜煙從窗縫里溜了出去,跑的比兔子都快。
琰終於有了和她獨處的時刻,心中燥熱不已,越和她處在一塊,越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衝動。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喃喃說著,俯下身,一點點親吻著她如玉細滑的臉,從櫻桃小口,到修長的玉脖,衣衫被拉扯開,露出水色的肚兜,隔著肚兜抓捏了一把她的乳兒,充滿彈性的觸覺讓他瞬間縮回了手。
與硬邦邦的男人是全然不一樣的感覺,他又試著觸碰她的身體,一次比一次熟練,整個身體漸漸壓在了她的身上,男人渾身赤裸,而他身下的女子則被脫的只剩肚兜褻褲,衣不蔽體,他的一只手甚至伸進了肚兜里,肆意揉著那團渾圓。
他埋首在鎖骨上親咬,她的肌膚很嫩,輕易的就留下了痕跡,這讓琰心中的凌虐越發瘋狂起來。
(十四)自毀修為的醫修
扯下礙事的肚兜和褻褲,女修絕美如玉的身子像畫一樣攤開在他眼前,一頭烏壓壓的青絲被他取下玉簪披散下來,雙腿之間是淡粉色的,沒有一絲黑草,相較於他的私處是主動剃掉自己的毛發,而她是天生沒有,腿間的肌膚軟軟嫩嫩,摸上去絲滑如綢。
琰是個見慣了風月之人,也不得不贊嘆她的身子,細腰豐乳,兩腿纖長,喉結忍不住上下翻滾,冥冥之中,他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光是這樣簡單的看著她,生命中欠缺的那部分被驟然填滿,他激烈的將她摟住,兩人赤裸的身子緊緊貼在一塊,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好想......好想一直抱著你......”活了二十五年的他,頭一次像個陷入愛情的毛頭小子那樣青澀,只想一直和她黏在一起。
“嗯啊~”琰不停的用胸膛蹭著她的蓓蕾,喉嚨溢出性格的喘息,那奶團當真是嫩的很,不過是被他碰了幾下,乳頭就硬了起來,倒是沒有他的硬,他的陽物和乳頭都硬的不行,他不禁有些意外自己的身體竟如此敏感,他微微抬起身子,故意用凸起的乳頭去碰她的乳頭,敏銳的快感竄過背脊,直達他的小腹,粗壯的陽物抽搐幾下,龜頭被溢出的精液濡濕了。
“乖,別心急。”他揉搓了挺翹的陽物,以手撫慰哪有蹭著她舒服,索性叉開腿夾著她的一條腿,將私處貼在她大腿的肌膚上
他含著乳頭吸了又吸,從嘴里吐出來的時候,發出“啵”的一聲,粉色的乳頭留下了他的牙印,既可憐又可愛。
“我給你舔舔下面好不好。”他微微分開她的雙腿,呈一個跪著的姿勢,把頭埋進了腿間,胯下的陽物離開了喜歡的肌膚,不情願的抖動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身體,精液肆流,很快就打濕了根部,將榻上的褥子也一並浸濕,如果有外人看到,定會可惜他陰柔漂亮的相貌,胯下的私處卻是一副猙獰又狂狼的模樣。
然而琰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太想嘗嘗她的味道,大口大口吸著陰唇,迫不及待分開兩片唇瓣,舌頭鑽了進去,剛開始他只敢輕輕的舔弄,到最後入的越來越深,像模仿性交的動作那樣,激烈的抽插起來。
燕緋瀾的身體本就敏感不已,在他的舔弄下,即使神智處在昏迷之中,小穴也很快就有了感覺,流出的花汁將他的嘴唇浸的濕透。
“你可愛,你的小穴兒也可愛的緊。”琰寵溺的低聲嘆道,對著花瓣中間凸起的花蕊吐出一口熱氣,隨即落下無數細碎的吻,一刻都舍不得從她的身上離開,將輕柔的細吻轉化成熾熱的深吻,舔舐的嘖嘖有聲。
燕緋瀾還未主動對他做些什麼,琰就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己,渾身發燙,胯下漲的太過難受,又遲遲沒有插入,陽物急需要撫慰,強烈的渴望逼的他情緒幾欲失控,撩撥的他開始扭腰擺臀,做著抽插的模樣,哪里舍得等她醒來,白白把她放走。
琰做事一向隨心所欲,至於後果,那便日後再說吧。
“啊~~”他扶著濕漉漉的陽物,擺動臀部,急不可耐的頂了進去,一抽一松,每次只留兩顆囊袋在外,次次直達花心。
琰在她的腿間用力的韃伐著,干的粗喘不已,頭一次擁有女人,這滋味竟是玄妙無比,想到身下之人是她,更覺得十分受用,一進一出之間,饒是漲的再難受也舍不得射出來。
但一炷香時間已到,燕緋瀾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下身傳來異樣的感受,私處和屁股濕漉漉的,還不停有什麼東西在撞著自己私處,腦子漸漸回過神來,她不可置信看著他壓在身上肏干,琰妖異的面孔飄著酡紅,享受的半眯著眼睛,花穴里含著他的陽物,那般的粗壯雄偉,將穴口撐的發白,小穴不由一緊,吸的琰倒抽一口涼氣,背脊爽的發麻。
她試著張嘴,但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燕緋瀾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心中恨到了極點,又恨自己無能為力,妖物的法力還殘留在身上,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糟蹋,還是個髒到極點的小倌兒。
琰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由心生憐愛,也知自己莽撞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抵著她的唇瓣輕輕啄了起來,日後他想怎樣補償她都行。
燕緋瀾厭惡的閉上眼睛,她如今連偏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這畜生糟踐,強忍著惡心,讓他撬開了唇,不得不接納他的舌頭。
他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壓抑的獸性更是大發,折起她兩條腿兒抬高至肩膀,暴露出被他撞的嫣紅的小穴,強壓了下去,陽物抽出一半,又飛快的撞了回去,故意弄出身體交合的“啪啪”之聲。
他故意在她耳邊說道:“聽見了嗎?我肏你的聲音。”
“你流了好多水兒,可真是我的寶貝。”
他食髓知味,情動的不能自已,兩人交合時,大量的愛液沿著他們的大腿流下,燕緋瀾再也忍不住怒意,睜開眼皮,清冷的直視著他。
琰陡然落進她毫無感情的眼底,似在冷漠的警告他死期將至,琰心中一片慌亂,一時間停止了抽插,他聰明的反應過來,她壓根沒有情動,瘋狂的只有他自己,她如今這幅樣子,待恢復力氣後必將要把他除之後快。
她想要殺了他......這個認知讓琰氣的幾乎情緒失控,不知為何,他心底固執的認為,他們之間本不該是這樣,大聲說道:“不許這樣看著我!”
燕緋瀾不理解他為何要生氣,也不屑理解惡人的感受,他越是害怕,她便越要看著他,琰越發的惶恐,並不是害怕被她殺死,而是她對自己感情,捉摸不定。
他顫抖的捂住她的眼睛,身下不停的進出,動作越發的野蠻,縱容燕緋瀾是修士,也被他的體力折騰的又疼又累,好一會兒之後,他一聲低吼,泄出身來。
他側著身子摟住她,凝視著她的側顏,越看越美好,就在他要傾身一吻時,燕緋瀾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她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琰,就像看一個死人,口中呢喃著口訣,無數根粗壯的枝條從床下向上攀升,將他綁了起來。
“你要干什麼!”樹枝猶如牢籠困住了他,琰心中疼的厲害,“當真要殺了我嗎?”
“你奸汙了我,我為何不能殺?”她微微偏頭,看著他如此狼狽的樣子,那受傷的模樣,仿佛他才是被奸汙的人,覺得此人甚是礙眼,“像你這種人,也不必活在這世上了。”
她念動法訣,被樹枝纏繞的琰迅速飛出窗外,朝著千里之外的大海移動,當她法訣停止時,將琰狠狠的丟進了翻涌的大海之中。
燕緋瀾霎時噴出一口鮮血,血跡蔓延,染紅了她的肌膚,她修的是醫道,講究的便是一個善,如今她動了殺機,殺了一個人,也會反噬自身修為,她苦笑一聲,慢慢的站起來,小穴兒里流出琰射進去的濃精,她胃里泛起一陣惡心,給自己使了一個清潔術後,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離開這肮髒的地方。
但修為受損嚴重,耗盡了元氣,她還未走到家門口,便倒在了地上。
牆上的貓看到了這一切,它跳了下來,在燕緋瀾身邊喵喵叫喚了幾聲,又舔了舔她的臉,見她仍沒有動靜,蹭的一下竄上了牆壁,找到正在看書的主人。
夜離聽了肥咪的匯報之後,眸色一冷,一眨眼便出現在燕緋瀾的身邊,他小心翼翼的浮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手搭著她的脈搏,嘆了口氣:“怎會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十五)人美心善的仙尊
燕緋瀾醒來之時覺得身體無力,身體雖然被暖烘烘的褥子包裹著,她仍是警覺的察覺到床上飄著一股陌生的氣息,無時不在侵擾自己的五感。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掩上了窗戶和房門,因此屋內昏暗了許多,透過粗糙的窗戶紙,這時候大約是在傍晚,屋內陳設素雅,青色的紗帳掛在房檐輕柔的垂下,屏風後的炕上擺放著矮桌和蒲團,陳設雖少,無一例外都透露著古朴貴重。
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倒在了院門口,可這並不是她的房間,顯然是有人救了自己,正思忖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夜離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見她醒來,微微笑道:“你醒了,可覺得哪里不適?”
燕緋瀾躺在床上歪著頭打量他的做派,他披散著青絲,用絲帶在背後松松系了個節,只穿了一條寬大的長褲和一襲長衫,腰帶未束,露出健碩白皙的胸膛。
深秋之時,他倒是不覺著不冷。
夜離走到床榻旁,動作溫柔的把她扶起來靠在軟墊上,他看著清瘦,但那一雙臂膀卻格外有力,燕緋瀾身體一輕,眨眼之間,就被他單手扶著坐起來,夜離緊緊貼著她,手指梳理著她打結的發絲。
“是你救了我?”她眸光顫動,不喜陌生人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可惜她現在無力,只得垂下眼簾,默默忍受。
“不過是小事一樁。”
藥碗湊到她嘴邊,他說道:“快喝了吧。”
藥腥苦刺鼻,吃進胃里隱隱作嘔,燕緋瀾有一絲推拒之意,可他緊緊握住碗,將藥汁逼近了她,她只能裝的像個順從的孩子,神色不變,將這碗藥一滴不剩的全喝了進去。
隨後,她忍著泛苦的嘴,道:“多謝你了,我等會能站起來就回去。”
夜離一手捏著碗,眼神里藏有一絲探究他看向自己時,燕緋瀾感覺到自己無所遁形,像是一只貓被人抓住了後腦勺。
夜離輕聲道:“你是單木靈根醫修,修煉本就不易,還被修為反噬,說明你道心已毀,好好的元嬰期修士,竟回到了金丹後期,若是不好好調養,修為只會停滯。”
“你也是修士?”燕緋瀾偏過頭,眉頭緊皺,她知道自身狀況,每一次呼吸,疲憊感都順著背脊往下游走,用不著他來提醒自己,修為沒了就重頭再來,她耗的起,“你既然能看清我的靈根和修為,說明你已至化神,不知閣下是哪位真人?”
夜離笑了:“不過是太虛山一名散修罷了,年少輕狂時曾自封為輕鴻真人,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這個身份了,我更喜歡你叫我夜離。”
燕緋瀾驚訝的咳嗽起來,夜離拍著她的後背,嘆道:“你這番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太虛山有仇。”
旁人不懂,但燕緋瀾卻從書里得知,活了上千年的仙尊就是當年的輕鴻真人,他素來神秘,無人知曉他的來歷,修為深不可測,唯一可以與他並肩的只有深處海底的鮫皇。
救她的夜離就是仙尊,按照原本的軌跡,他會救下從魔界逃出來的塗山慕滄,有了仙尊的保護,魔尊暫時找不到他,兩個人朝夕相處,從而漸生情愫,愛的難分難舍,唯一遺憾的是,塗山慕滄心中卻不知不覺中有了其他男人的位置,仙尊高傲,容不得同人分享他,塗山慕滄離不開其他男人,仙尊絕望至極,所以他選擇放棄,再次從世人眼中消失,不問世事。
按理說仙尊本不算男主之一,只因他人氣最高,又是小受心愛之人,所以讀者們仍是把他當做男主對待。
“我要回去了,你的恩情我會記下的。”她也太過倒霉,偏偏與男主們有了糾葛,心里憋著一口氣,怎樣都不順暢,她掙扎著就要起來,但怎麼都使不出力氣。
夜離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以手撐著頭,似是在想什麼,最後她反倒一步都沒挪走,氣喘吁吁的歪倒在床上。
他笑著說道:“你看你還能去哪?也只有我收留你。”
“總比寄人籬下的好。”
“我細心照顧你,並未虧待你分毫,還把我的床讓給了你,明明是奉若上賓。”他話語溫柔,但讓燕緋瀾感到一絲無形的威壓,這就是仙尊的氣息嗎?
“我不想欠你,行了吧。”燕緋瀾衝他嚷嚷,覺得自己自從知道了炮灰身份後,就一敗塗地,沒有那一次順過,況且與男主相遇這並不是她的軌跡,她同他們產生聯系也不屬於自己的命運。
“反正都欠了,多欠幾次又有何妨。”他朗聲一笑,清雅的眉目生動起來,在他身上別走一番風流韻味,並未生氣燕緋瀾的怒意。
“你對我這麼好,是想要什麼?”燕緋瀾不信別人無緣無故的好,她更願意去探究他深一步的動機。
夜離笑著的嘴角冷了下來,他有些責備的看著她,墨黑的瞳孔是無比的認真,無奈道:“你對我並無利用價值,我雖然我懶散,做事一向憑心而為,我想救你便救了,想待你好也是如此,我知道你對陌生人總有防備,但我絕不是壞人,也不會害你。”
燕緋瀾不由沉默,也是,他堂堂仙尊,怎會對她一個廢柴別有所圖,她含混躲閃的撇開眼,什麼話也沒說。
“來,我抱你去洗澡。”他打橫抱起她朝屏風後走去,摁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燕緋瀾聽著他的心跳聲,軟綿綿的仰著頭,急急道:“我不需要,你把我放下來!”
“你好幾天沒洗澡了。”他一臉笑意的指出問題所在。
燕緋瀾咬牙切齒:“你找個女的給我洗,要麼我不洗。”
“不行,我不喜歡我家里進來陌生人。”他一邊笑,一邊把她放進浴桶里,“我還放了姑娘們最喜歡的玫瑰花瓣,喜歡嗎?”
“不喜歡!”
燕緋瀾渾身浸濕,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他卷起袖子,那雙漂亮袖長的手也跟著下了水,幾個簡單的動作,就把她的衣服剝了下來,密密攘攘的玫瑰花瓣擠滿了浴桶,遮住了她水下的春光,只露出半個香肩,燕緋瀾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浴桶里,垂著腦袋,秀發蜿蜒在白皙的肩頭,任由他給自己搓背。
洗吧洗吧,就當是免費搓澡工了,但他也並未碰其他地方,一番衝洗之後,他用干淨的白布把她抱了出來,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再把衣服塞進去,給她穿好,這過程中他遵守禮法,竟沒有看到她的身體。
燕緋瀾松了口氣,仙尊的確是個君子,或許真的是她偏見太過了。
天色漸晚,夜離去了隔壁休息,奇怪的是今夜的天氣格外反常,狂風大作,雷聲滾滾,下起了遮天蔽日的暴雨,燕緋瀾毫無睡意,聽著雨滴拍打磚瓦的劇烈聲,仿佛整個房屋都在搖晃。
凡人界真是多災多難,她把頭埋進暖洋洋的被褥里,心滿意足的蹭了蹭,隨即聽見了噼里啪啦房屋倒塌的聲音,燕緋瀾驚懼聽著動靜,她以為是妖物來尋仇了,目光逐漸失去熱度,整個人愈發的蒼白冰冷。
夜離推門進來了,他身上還帶著雨水的氣息,無奈的看著她說道:“沒事,不過是我的書法年久失修,被風吹倒了。”
“沒有發生其他事嗎?”她眼巴巴的看著他。
夜離摸了摸她的腦袋:“有我在,這里不會被髒東西發現。”
燕緋瀾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順過來,就看見,夜離脫下了衣衫,光著上半身只穿著褻褲上了床。
他的身材清瘦,卻結實有力,每一塊肌肉都漂亮的恰到好處,積蓄著勃發的力量。
他鑽進了她的被子里,但並未逾越一步,兩人的中間隔著一指寬的距離。
“你上來干嘛,修士是不需要睡覺的。”
夜離無辜的說道:“我在凡人界生活了千年,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如果不睡夠,我就會頭暈難受,而且這是我的床。”
“那你抱我去睡炕。”可燕緋瀾不喜歡陌生氣息守在身邊,還是如此強大的氣息,這讓她無所適從。
但夜離卻沒有再開口了,屋內只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仿佛他瞬間就進入了夢鄉,只剩下燕緋瀾悶悶不樂的盯著床頂。
(十六)用仙草綁住她
炎被燕緋瀾扔進大海里,源源不斷的海水灌進口鼻,胸腔火辣辣的疼,絕望隨著身體下沉,他以為自己會這樣痛苦的死去,或許最後會葬身於某條大魚的腹中。
封閉式的窒息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看見自己躺在潔白的沙灘上,不遠處海浪在輕輕拍打著沙岸,一個墨色長發的男人盤腿坐在他的身側,正悄悄的看著他,他的瞳孔是墨藍,能輕易分辨出的藍,這種罕見的瞳色像是風暴中怒吼的海水之色。
奇怪的是,他沒有穿衣服,身上只披了一件柔軟的黑色薄紗,紗質也不像是常見的,似乎有熒熒之光在流轉。
男人很美,膚色潔白如珍珠,嘴唇紅潤,看不出年紀,說他只有十七八歲,但瞳孔里的沉穩是少年所沒有的,但說他年紀已有二十以上,都恐褻瀆了他絕美的容顏,炎以為自己本就貌美,但這男子竟於他不相上下,他坐在沙地里就像是蒙塵的珍珠一般。
“是你救了我?”炎沙啞的開口,他仍是赤裸著身體,大咧咧的暴露在藍天白雲之下,還有那個男人的眼里。
他點點頭:“你不過是下凡歷劫,怎會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誰欺負你了嗎?”
炎有些驚訝,聽他的語氣,像是認識自己,可自己肯定沒有見過他,不由說道:“公子,我們認識嗎?”
男子沉默一會,墨藍的瞳孔盈盈看向他,在陽光下宛如波光瀲灩的大海,長睫掩蓋了他濃郁的心事,輕聲嘆道:“以後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炎還想問些什麼,但此時天邊有一團黑氣朝他們這俯衝而來,男子說道:“你的人來找你了,我不能久留,以後你若是需要幫忙,就到海邊來找我,敲叁下貝殼我就能聽見。”
說罷,男子化作一縷清風,無聲無息消失在他的眼里,等著黑氣來時,絲毫沒有察覺到先前有人待過的氣息。
“主人沒事吧!你怎麼會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
炎下意識的想隱瞞燕緋瀾對他做的事,只是說道:“我惹怒了她,她懲罰我是應該的,把我扔去了海邊,不過她到底沒想殺我的。”
黑氣不信,主人這幅模樣怎麼可能像沒受過苦的,剛剛它可親眼看見鮫皇守在主人的身邊,或許是鮫皇大人救了主人,可自己偏偏沒有證據證明,只得附和主人的話:“主人,依我看那女修性子剛烈,你要什麼女人男人沒有,何必跟她糾纏在一起。”
幾百年前,鮫皇曾傾心於主人,主人的妖王之位還是鮫皇相助才能奪下,只不過主人對鮫皇無意,拒絕了鮫皇,鮫皇無奈,只得回到大海,這段過往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鮫皇剛成年之時就遇到了主人,自此便寸步不離的跟著主人,主人殺誰,他就幫著殺誰,即使看著主人寵幸別的男人,他也只是默然忍受,乖巧的簡直像個玩偶,甚至忘記了身為鮫人需要繁衍的職責。
炎哪能甘心,他從第一眼就想要得到她,而這種欲望隨著時間不斷茁壯成長,到現在他根本不想放手,哪怕她殺了自己一次,但這又能如何,只會激起自己的暴虐。
“你上次同我說,有一種仙草能讓她喜歡我?”
“是,主人想要?”只要是主人想要的,它都會為主人取來,只不過仙草在鮫皇那里,若是被鮫皇知道......黑氣不禁感到身上陣陣涼意。
“我在這等你,等你找到仙草,我們再回去。”炎閉上眼睛,心中忍不住放松起來。
黑氣只得硬著頭皮潛入了海底,鮫人的皇宮在深海之下,這里宛如另一個世界,處處熒光閃爍,巨大的珊瑚石被鮫人修建成氣勢雄偉的宮殿,但只有鮫皇才能住在宮殿里,其他鮫人只能住在珊瑚洞里。
黑氣找到了鮫皇,向他說明了來意。
鮫皇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道:“想不到他竟喜歡上一個女子,為了和她在一起,竟用上如此下作的法子,若是等他恢復記憶,可能接受嗎?”
黑氣不敢說話,瑟瑟發抖的在空中漂浮著,若是主人覺醒後,萬一惱羞成怒,殺了那女修也不無可能。
鮫皇嘆道:“我本就對他心軟,他想做任何事我都會答應他,可憐了那女子,成了炎的欲望的犧牲品,拿去吧,但我有一個要求。”
“大人請講。”
“炎成親那日,我要去觀禮。”
黑氣想不明白鮫皇的用意,去了不是白白給自己添堵嗎,鮫皇等了主人幾百年,都沒能讓主人回心轉意,但鮫皇也不哭不鬧,淡淡的看著主人身邊躺下一個又一個男子,這次又多了個女人,也不知鮫皇到底想要如何。
“這是自然,我會告訴主人的。”
“不用說明我與他的關系,我只會遠遠的看一眼。”鮫皇派人將仙草給它,自己擺動著魚尾朝著宮殿深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