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醫修要和他成親
沉睡中的燕緋瀾並不知道黑暗中一直有一雙手在撫摸她的臉,夜離有很多種方法能讓她醒不來,他沿著輪廓一點點的輕輕描摹,夜離一手撐著腦袋,目不轉睛盯著她,他口中所說的睡意都是假的,他只想找個機會接近燕緋瀾,像這樣毫無顧忌的觸碰她。
他微微低下頭,嗅著她身體的幽香,喃喃說道:“你真美......”
唇貼著她的,軟軟的觸覺讓他渾身一震,胯下瞬間鼓了起來,硬邦邦的翹著,他深吸口氣,欲望因她來的猛烈,幾乎令自己招架不住。
手掌沿著她的秀頸一點點往下,鑽進了被子里,他眼里毫不掩飾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欲望,但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壓抑住了情欲,用自身修為耐心修補她損傷的脈絡。
“會有機會的,這是你欠我的。”他低低一笑,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故意擺弄出兩人親密的樣子,臉蛋貼著他胸肌,不光如此,她淺淺的呼吸不停吹拂著赤裸的肌膚,他有以下沒一下撫摸她的青絲,拉長了脖子,略帶急促的喘息,眼角是抹不開的情欲,似是分外享受被情欲折磨的感覺。
——++++++++=
燕緋瀾這些時日都住在夜離的屋檐下,一連好幾天她都無法起身,全靠夜離悉心照顧,受損的心脈也漸漸恢復,她運氣打坐一晚,活動手腕腿腳後,已於常人無異,只是自己的修為掉在了元嬰初期,想要回到中期只能去修真界。
想不到醫道的反噬竟如此厲害,莫非她今後便是連一個人也不能殺了嗎?無論好人,還是壞人,未免對她太不公平,可身為但木靈根的自己,本就會遇到許多的不公平,她不斷的安慰自己,能有如今的成就已著實不錯了,不應該再怨天尤人。
捫心自問,她算是幸運的,木靈根能到元嬰期的實在少之又少,她的傷勢能恢復的這麼快,夜離也在暗中相助,雖然他不說什麼,但燕緋瀾也能察覺到他的善意,心中對他的排斥也日益減少。
夜離的房子還塌著,他已找了人來修補,只不過進程緩慢,她看著夜離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懷里抱著肥貓,一臉的愜意,她對夜離除了感激以外,對他這個人並不了解,他不從在乎男女大防之類的事,對她溫柔不失禮節,這個仙尊實在太奇怪了些,但高人嘛,豈能是她這個小人物能夠揣測的。
燕緋瀾舞了一套劍法,夜離看著她,笑道:“你的劍法不錯,劍風剛勁,不像是木靈根,你怎會想去修醫道。”
燕緋瀾收劍入鞘,淡淡說道:“劍法好又如何,木靈根不適合刀劍,我無法發揮出劍招的威力,若我一直用劍,只怕連築基期都到不了,只有醫道能幫我。”
“木靈根雖說無用,但你也不能小覷,我曾得到一個機緣,里面有一套適合木靈根用的劍法,若你不嫌棄,我可借你一觀。”夜離從躺椅上站起來,瞬間站到她的面前,身形飄忽恍若幻影,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燕緋瀾辨別的出他眼神里的認真做不得假。
燕緋瀾猶疑的問道:“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夜離笑笑,輕拍去肩上的落葉,眼帶溫柔:“你是我的鄰居,怎麼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況且我很喜歡你。”
燕緋瀾有些詫異,但她不會自戀的認為仙尊的喜歡是男女之前,說好聽一點,或許是對她的一種可憐。
見她沉默不語,不知道想到了哪去,眉間籠罩著淡淡的憂愁,突然一陣風吹起,吹起她鬢角的額發,如此孤單的模樣看的夜離心中沒由來的一疼,他差點就把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袖中握緊了拳頭,柔聲提議道:“若你不喜歡劍法,我這里還有別的心法招式,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總能挑到你喜歡。”
燕緋瀾苦笑一聲,輕輕搖頭:“我很喜歡,只是好像許久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了,謝謝你夜離。”
聽到她叫自己名字,夜離心中仿佛被撞了一下,燃起的渴望是愈發想同她親近,但他知道記不得,燕緋瀾防備之心太重,想要走近她的身邊可不容易。
“我不該多嘴,想來你以前的日子過的並不好,不然你怎會離開修真界來凡人界,對你的修為無益不說,還危險重重。”
“不,我過的很好,很多人我羨慕我的出身,但只不過我不喜歡罷了。”燕緋瀾不想談起這個話題,她隨口說道,“我現在大好了,今晚就搬回去,這些日子打擾你了,若你以後需要些什麼盡管來找我,我能幫之處定會幫你。”
夜離有些氣惱她又要離開自己,可他確實沒有借口再留住她,抬起頭無奈的說道:“拿著它吧。”
他給她的是一本劍譜,沒有名字的劍譜,卻是水土靈根所修的劍法,他解釋道:“木靈根也能修行,你且試試,不懂就來問我。”
燕緋瀾謝過他的好意,仙尊給的東西,再差也比自己摸索來的強,她日日夜夜修行,不敢有絲毫懈怠,這本劍譜的確比霄宗教給她的威力強了太多,她有困惑也會去詢問夜離,他什麼都懂,招式修行,天文地理樣樣不在話下。
有時候他還會為自己梳頭,但她總覺得這樣太過親密,但夜離口口聲聲說她這麼漂亮,應該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些,他的眼里清澈無辜不帶一絲私欲,滿臉都是為她好的樣子,燕緋瀾自覺虧欠他良多,只得沉默讓他擺弄自己。
其實她也很喜歡被打扮的美美的模樣,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
仔細算來,夜離從未對她提出過回報或者別的條件,燕緋瀾對他的感激更深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報答他,她想自己或許真能交上這麼一個好友。
她希望日子都這麼過下去,沒有厲孤崖,沒有其他討厭的人,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今晚她喝下的茶水後,一切都將會改變。
黑氣在她的茶水里放了對琰情根深種的仙草,燕緋瀾很快的因為藥效昏厥過去,再次醒來時,她腦子里都是琰的面容,她變得好奇怪,突然好想這個男人,應該說是愛,猶如情竇初開那時,恨不得掛在男人身上,不應該啊,她應該恨他的,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而且腦子昏昏沉沉,只有在想著他的時候才會變得輕松。
吃下仙草的人往往會變得不可理喻,並且絲毫不覺得自己行為怪異。
他死了嗎?燕緋瀾想起自己殺了他,心中一陣鈍痛,下意識捏起了法訣,去大海附近找他。
琰忐忑的等在岸邊,海風吹拂著他的衣袍,他不安的望著天蜀城的方向,拳頭緊握,仿佛他眨一下眼睛,燕緋瀾就不會出現。
直到他看見熟悉的身影撲進他的懷里,她胡亂親吻著他的臉龐,哽咽的說道:“你還活著,對不起,我再也不對你下重手了,原諒我好不好?”
這就夠了,只要她抱著他,琰不再奢求什麼,緊緊回抱住她,看著她泛著淚花的眸子,說道:“原諒你可以,但你要和我成親。”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不離開我。”
(十八)准備成親
天氣轉冷的那個早晨,雞聲方鳴,燕緋瀾帶回來了一個男人,准確的說是個很妖媚的男人,他很美,身長玉立,瀟灑而溫柔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有著海邊的泥沙,又髒又亂,卻掩蓋不住閃閃發亮的眸子,夜離一打開院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燕緋瀾挽著紅衣男人的手臂,整個人都幾乎靠在了他的身上,滿臉的依賴和幸福。
他從未見過燕緋瀾這個模樣,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待她這般好,也只不過得到她幾個微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而這個男人不但光明正大的摟著她的腰肢,還對他說道:“我和瀾兒後日成親,你是瀾兒的朋友,我們都希望你來。”
燕緋瀾臉頰緋紅,她對夜離說道:“夜離,他是琰。”
“恕我冒昧,我想知道燕姑娘是何時認識琰的?”夜離毫不避諱的直視琰的眼睛,“你沒有姓嗎?”
在凡人界,只有奴隸和妓子才只有名而無姓,他的臉上漂浮著一種期待的神色,他很好奇琰會是哪種人。
燕緋瀾笑容一僵,說道:“琰他......”
“我以前是紅樓里的人。”琰極快的搶過了話頭,“但我和瀾兒是真心相愛的,況且我也不做那種營生了。”
燕緋瀾也為他說道:“他從小被賣進了紅樓,身不由己,我並不介意琰的過往。”
“是嗎?如果你開心,我也不會再說什麼。”夜離嘴角掛著和煦的笑容,心中一片陰霾,吸進肚子里的冷風,因胸腔的怒火而變得格外灼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虧本了這個事實,花費那麼多心思討她的歡心,結果是別人得到了她。
他真搞不懂燕緋瀾,琰是凡人,也沒有根骨,無法修煉,最多能和她相守幾十年,而琰會垂垂老矣,直到他死去,一份過眼雲煙的愛情也值得她停留嗎?
燕緋瀾問道:“那成親那日你會來嗎?”
夜離點頭:“如果你想看到我,我自然會備上薄禮前來。”
燕緋瀾松了口氣,她很在意夜離這個朋友,自然希望夜離能夠接受他,她不再打擾夜離,拉著琰告辭離去,看著他們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夜離剛剛還笑著的嘴角倏的冷下來,一雙兩若星辰的眼眸也變得陰郁。
他冷寂無聊的人生因遇見燕緋瀾而變得沸騰起來,如今她嫁了人,這股熾烈的感情也該壓下去了,夜離一直都是如此冷靜的人,他雖計較得失,也有做人的底线,不會去搶別人的妻子,更何況他們真心相愛。
他嘆了口氣,關上了門,仿佛將自己對燕緋瀾的眷戀也關了起來,往後的日子怕又會變得消沉而寂寞了。或許等到真對凡人界沒有興趣之時,他會藏到窮山絕嶺之中,封印自己。
——++++++++++++++++++++++++
魔界很早就飄起了雪,山上山下的樹木早就枯死了,寒風沒有遮擋,更是無所顧忌的肆意吹拂。
屋內沒有生火,更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紗簾之後,風青羽壓在塗山慕滄身上重重的撞著,他操了約莫半個時辰,仍是沒有射出來的跡象。
停下動作,他大口喘著粗氣,塗山慕滄夾著他的陽物,在春藥的刺激下,只覺得瘙癢的厲害,早就失去理智的他故意擺弄著腰肢,去套弄讓自己爽的陽物,“嗯嗯啊啊” 的叫著。
他高高翹著屁股,透明的愛液不斷噴涌,代表著身為爐鼎純淨的靈氣,他一手握住自己的陽物,上下揉搓,龜頭溢出來的精液也打濕了床單,騷浪的不行,風青羽看著他這副浪蕩的模樣,更覺得惡心上涌。
他再也忍受不了,抽出了陽物,被捅開的菊穴瞬間噴出血液混合之物,塗山慕滄沒有被插後,急不可耐的叫道:“不要!給我!我還要!”
他轉過身,眼睛赤紅盯著風青羽高昂的雞巴,仰起頭將肮髒的雞巴含進嘴里嘬吸,風青羽的雞巴太大了,他只能含住龜頭小幅度的深入舔弄。
不但如此,他還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風青羽,眼里的渴望一看便知。
風青羽在此之前只被燕緋瀾舔過,塗山慕滄受過專門的教導,比她更會舔,陽物得到了充分的愛撫,但他的心一旦想起了燕緋瀾,仿佛就被毒蛇啃咬般疼痛,本還情欲高漲的雞巴瞬間軟了下去,無論塗山慕滄怎麼舔都無法讓它立起來。
他不斷用嘴、用臉蹭著風青羽的胯下,可它沒有絲毫反應,風青羽一把推開塗山慕滄,系好褲頭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他在後面“嗚嗚”的叫著。
(十九)就是放不下醫修
風青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霄宗的小青峰,他只想散散心,但一回神,便置身在小青峰的後院里,身體下意識替他做了反應,望著熟悉的楓林,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燕緋瀾的笑聲,清悅動聽。
他原以為有燕緋瀾對他的愛,是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取代的。那時的他受的苦難夠多了,被驅逐,被追殺,這突如其來的的幸福讓他陷入了一種錯覺中。他早該知道這是個夢,該從不切實際卻帶著甜意的美夢中醒來。
可事實證明她對自己的愛,卻敵不過自己妖族的身份。
夕陽消退,夜幕深垂。小青峰的院落沒有如往常亮著燈火,從內到外漆黑一片,只有漫天閃爍的星辰和月華,後院的藥園子似乎許久未曾打理了,土壤掉落著干枯的枝葉,他默默向前走去,施然而行,走過這條走了無數遍的小徑,推開門,比夜更暗的屋內撲面而來,他抬手一揮,木桌中瞬間點亮一支孤燈。
屋內的陳設自他離開後沒有變過,他記得這里的一磚一瓦,她喜歡在妝奩旁放上新鮮采摘的花束。
以前的她總喜歡粘著自己,偷偷把他藏進自己的小院,兩個人整日在一塊修煉,誰也舍不得離開誰。
風青羽深吸口氣,毅然冷漠的臉孔微微緊繃,他強迫自己不要想關於燕緋瀾的事,這里沒有花,更沒有人,屋內她留下的氣味很淡,昭示著她走了許多日。
這里發生了什麼?她為何要離開?他俯首沉思,在房中踱了幾圈,眉頭不禁微微蹙起,須知以她的單木靈根如何獨自生活修煉,就連高階的妖獸都能輕易的吃掉她。
此時腰間的玉墜灼熱起來,是魔界有急事傳訊,他閉上眼,回到了魔界的大點之內,他的擎雷大護法正跪在他面前,道:“尊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什麼事?”他坐在上首,淡淡說道。
“妖王有個侍寵似是知道妖王在凡人界的下落,只要我們可為他送上一千年的上等靈石,他願交代出所有的线索,到時候我們便可抓走妖王,打傷他的元神,即使妖王恢復了真身,元神有損,也不是尊上的對手。”
“一千年的靈石?口氣真不小。”風青羽冷冷注視著下方的男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莫要讓我失望。”
“是!屬下領命!”他不過與尊上對視了一眼,渾身一震,禁不住垂首閉眼,不敢和他利刃般的眼神相觸。
“還有一件事,去查下霄宗燕緋瀾的下落。”
擎雷不明所以,尊上在意霄宗的動靜,那也應該查厲孤崖的下落,為何是區區一個醫修,他滿腹的疑惑也只得應下。
但風青羽不干自己的心虛被這個虛偽的女人所牽動,他又補了一句:“若她無事安好,就不用稟報於我。”
琰從睡夢中醒來,裹著溫暖的被窩,仍覺得這一切如夢似幻,燕緋瀾一雙手撫摸著他的臉,笑道:“這已經是下午了,你睡的可真久,不過你就安心的休息,成親的東西我已經買回來了。”
琰坐了起來,急道:“怎麼不叫醒我,你一個人如何......”
燕緋瀾打斷了他的話,整個人依偎在他懷里,蹭著他的下顎:“你忘了我會法術嗎?這點小事不礙事的。”
見她如此體貼,琰本該高興的,可無端的生出後怕,更加用力的摟著她,生怕她從懷里溜走,在她的額頭親了又親,看著她粉嫩的嘴唇,眼神愈的幽暗,他壓下心中的渴望:“明日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無需著急。”燕緋瀾仰起頭,貼著他的唇輕輕的摩挲,呢喃說道:“其實我也很想你,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我都不敢入睡,就想一直看著你。”
琰不禁閉上眼睛,舍不得她的唇離開自己的嘴,只要她的一個動作便能抹去自己的任何不快的情緒,她的吻很輕很慢,他伸出舌頭探進她的口中,兩人的呼吸因交纏而變的濃稠,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她胸前的綿軟蹭著自己的胸膛,下體不可控制的硬了。
可她沒親多久,就從他的嘴移去,連帶著壓在他身體上的重量也離開了。
琰不滿的看著她,向她伸出雙手,想要繼續剛剛那甜甜的吻:“我還要親你。”
燕緋瀾搖搖頭,握住他的雙手,把他拉了起來:“你不餓嗎?我給你准備了點吃的。”
琰又不高興了,他說道:“以後我來做飯,這些瑣事都由我來。”
她合該被好好寵著,琰可舍不得讓她做一些粗活累活。
燕緋瀾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哪里會做飯,順道從酒樓里買回來的。”
琰其實根本不想吃東西,他只想好好的吻她,他也的確這麼做了,把她拉進自己懷里,噙住她的嘴狠狠的深吻,樂此不疲的舔著她的舌頭,燕緋瀾也舍不得拒絕他,雙手從推拒變為環住他的肩膀,兩個人沉浸在情愛之中,一個簡單的吻都讓他們沉迷不已。
“唔......不不,飯菜要涼了。”
“那就再放一放。”琰捏住她胸前的白兔,重重的揉搓,將她的小嘴從里到外占有個遍,直到他親吻的愈發放肆,沿著秀氣的脖頸將領口咬開時,燕緋瀾陡然推開了他。
她氣息不穩,臉頰染上緋紅:“夠......夠了!”
琰知道不能展示自己太多的渴念,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欲,他也不知道能對她做出怎樣的事,只能從她身後摟著她:“好了好了,我不繼續就是了。”
他貼著燕緋瀾的耳朵,問道:“你同隔壁的夜離,你們很熟嗎?他知道我們要成親的時候那副樣子可真是嫉妒我呢。”
燕緋瀾點點頭,又搖頭:“你別胡思亂想我不太了解他,但夜離對我有恩。”
琰忍不住嗤笑:“我看他是對你有意思,不然他為何要幫你。”
燕緋瀾嘆道:“夜離是世外高人,我不過一個普通人,可不能瞎猜了,以免惹得夜離不痛快。”
(二十)鮫人的禮物
成親之前,燕緋瀾還需要做的事很多,她一臉茫然的按照著凡人的規矩辦事,雖然他們不用六禮,仍需要其他成親所用的東西,光是蠟燭都得是專門的龍鳳紅燭,燕緋瀾與琰忙的焦頭爛額,要在兩天之內辦完所有的事,這對兩個生手實在不易。
燕緋瀾剛從西街的裁縫鋪出來,就看見一名藍衫男子站在牆下的陰影中,他是如此的矚目耀眼,仙氣冷艷,讓人的目光仿佛凝結在了他的身上,如果說琰的美是火焰,那這個男人就是冰雪,他們兩人的美都是致命,卻讓人放棄抵抗,順從淪陷。
燕緋瀾猜測他來自大海,因為衣衫是大海的鮫人特制的鮫紗,如海般湛藍,黑色的發絲柔順的披散在肩頭,只用一根樹枝將前額的碎發挽在腦後。
他也看見了燕緋瀾,或許就是在等著她,他朝著燕緋瀾走來,說道:“我是琰的朋友,燕姑娘。”
“你認得我?”燕緋瀾自從與風青羽分離後,在小青峰上過的都是清淨絕俗的生活,潛心修煉,將男女之愛摒棄在腦後,直到她遇到了琰,她禁不起琰的誘惑,在心中又重新種下了欲念和貪念。
所以她的直覺不喜歡眼前的這個漂亮男人,琰是在紅樓里長大的,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恩客,所以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眼前的男人是誰,極大的可能是琰以前的恩客。燕緋瀾有些不安,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態,向自己解釋道: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但這種解釋更顯的有些蒼白,她是否聽進去了,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嫉妒、執念等等陰郁的心思對於她的修為百害而無一利,她也不願意讓此等卑劣的情緒控制住自己,只得客氣的說道:“琰他在東街,公子想去找他盡可以去。”
他卻說道:“事實上,我是來找你的。”
“我?”燕緋瀾環視了一圈偷偷打量他們的眾人,因此人的外貌過於出眾,所有人都好奇的圍了上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兩人沉默的走到河邊,光輝映照的河水美如畫卷,兩人在僻靜之處停下,頭頂的參天大樹替他們遮掩住頭頂的烈日,河邊的清風吹拂著二人,他靜靜開口:“我本來打算明日來觀禮,因突然有事,所以今日提前來了。”
“我聽琰說起過,他有一位故人要來,所以......是你?”燕緋瀾緊緊抱住懷里的包袱,“怎麼,你特意找我,是擔心我會欺負琰嗎?”
許是注意到她不悅的神情,其實他並無此意,但他向來孤僻不會說話,干澀的一笑,道:“你誤會了,我叫連鏡,與琰的關系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大可以放心。”
燕緋瀾松了口氣,低低道:“我對你們的關系不感興趣。”
連鏡微微勾著嘴角,若燕緋瀾看見他的模樣,定會暗贊鮫人動人心魄的美麗,他說道:“你是個好女孩,我想送你一件東西,就當你和琰的成婚的禮物,但此物只是我給你的,你不能讓琰知道。”
此時他手中出現一枚泛著藍光的珍珠,約有指甲蓋那麼大,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里:“這是鮫珠,以後你可以用它要求我為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對著這珍珠喚我的名字,我就能出現在你身邊,但你記住,一定要在危急關頭才能使用。”
“你有著鮫珠,所以你是鮫人?”
“不錯。”
燕緋瀾下意識的不願接受他的禮物,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何要這樣,我們剛剛才認識,只是陌生人,不是嗎?就算你要送東西,那也是給琰,而不是我。”
連鏡懂她的顧慮,事實上他對燕緋瀾存有別樣的心思,憐惜她被牽扯進了琰鳳的情劫中,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琰鳳,琰鳳生性高傲冷酷,等他恢復了記憶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在歷劫中愛上了別人,還是一名女子,為了她,不惜給她種下了情毒,以琰鳳的手段,唯一能做的就是磨平發生的一切,殺了這女修也不無可能。
他也不可能將實情告訴她,看著燕緋瀾美麗的臉龐,憐憫在他胸中翻涌著,一會深沉的難以琢磨,一會兒又淡了下去,像是沉進了海底,連鏡也是個自私之人,他之所以這樣做,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不否認那情毒是他給琰鳳的,他曾幫琰鳳殘害了無數人的性命,如今多上一個女修不算什麼。
但有一種東西卻是他想從女修身上得到的,鮫人歷來由雄性孕育孩子,他與琰鳳同屬於雄性,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可他肩負鮫族繁衍的責任,這事兒他不得不做,但燕緋瀾算是兩個人的連接點,或許是因為琰現在愛她,所以他也同樣的想擁有她,誕下和女修的孩子,他畸形的感情認為她可以將自己和琰用线連在一起。
他要的不多,只想擁有一個孩子足矣,但必定會欺騙女修,他卑劣的行為偏偏這個時候良心發現,連自己也覺得可笑,他和燕緋瀾無冤無仇,卻害苦了她,可他必須守口如瓶,最後只是落寞的嘆了口氣。
這顆鮫珠算是他能給她最好的補償。
“請你務必要收下它,若你拒絕了我,我則會日日夜夜寢食難安。”
燕緋瀾一愣,因為連鏡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她下意識轉頭看著他湛藍的瞳孔,愈發看清了他的容顏,他有著一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臉,但自身的氣息無疑有著成熟男人的風韻,讓人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年齡。
燕緋瀾覺得自己該走了,不想再被他糾纏下去,只得收下這顆珍珠:“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敢肯定我會用得上。”
兩個人又沉默的站了一會,燕緋瀾說道:“我該回去了。”
連鏡點點頭:“是啊,你該回去了。”
此時他的瞳孔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燕緋瀾猜測或許與琰有關,她不喜歡復雜糾纏不清的感情,其實感情無論好壞,都讓人痛苦,尤其是痴情的鮫人,許多鮫人在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心後,會把自己放逐在陸地上,逐漸脫水干涸而死。
這個鮫人並未做出瘋狂的事,他只是一個傷心人,所以燕緋瀾同樣出於心中的憐憫,更何況收了他的大禮,心中過意不去,恨不得現在就把情分還給他,脫口而出道:“你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不是什麼好茶,是我自己曬的茉莉花......”
“這次換我不懂你的意思了。”連鏡語氣溫柔,“剛剛的你還很防備我。”
“或許你想見到琰。”燕緋瀾悶悶的說道,“雖然我不太想讓你們相見就是了。”
“我見到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現在的琰根本就忘記了他啊,不過以前的他們也無話可說,自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燕緋瀾更加放平了心態,卻聽他話語一轉:“不過你想讓我去,那我便去坐坐。”
她一下子被噎住了,有苦說不出,只得一聲不吭的引著他來到自己的小院子。
此時琰還未曾回來,兩人在小院的石桌相對而坐,她舉起茶壺,在茶杯里斟滿清香的茶水,自從他答應了自己的邀請,燕緋瀾不止一次在心底里痛罵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即使燕緋瀾對他不冷不熱,連鏡的一雙明眸始終落在她的身上,他抿了口茶,說道:“這里收拾的很漂亮。”
“你過譽了,我不過是隨便弄弄。”
連鏡含著笑意的目光讓燕緋瀾有些不自在,他登堂入室是自己默許的事,可她總有許多種理由覺得他該離去了。
兩人聊了很多事,大多都是連鏡在問,他對她很感興趣,對於他未來孩子的母親,他並不反感多親近她,更何況燕緋瀾並不讓自己討厭,反倒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頭一次想親近一個人。這種感覺即使第一次見到琰,也是不曾有過的。
而這邊的燕緋瀾則漸漸覺得無聊,她一板一眼的回答,無論她說什麼,連鏡都能接的上來,只能說......氣氛不算尷尬。
但隨之而來的開門聲,打亂了他們的談話,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絕美的男子和燕緋瀾待在一塊,這個人就是救他的那個,琰可不會念著恩情,眼底的風暴瞬間彌漫了起來,他眼神不善的盯著來人。
燕緋瀾道:“這是你的朋友連鏡,他明日不能來參加我們的成親禮,所以就今天來了。”
他這才想起黑氣告訴他有個人會來,看來就是這個男人,但琰出於直覺並不喜歡這個男人,跟燕緋瀾有任何關系的男人都讓他難以忍受,哪怕他們只是說說話而已。
他冷冷說道:“既然看也看了,不如就早點家去罷。”
連鏡淡淡的掃了他一樣,復又將茶水一飲而盡,既然主人不歡迎他,他何必在這里惹人厭惡,他已經習慣了被琰忽視,心中無悲無痛,似是成了自然。
他對燕緋瀾說道:“謝謝你的款待,我該走了。”
燕緋瀾想送他到門口,卻被琰拉住了手腕,不允許她過去,燕緋瀾只得站在原地向連鏡告別。
待連鏡走後,燕緋瀾疑惑的說道:“你們不是認識嗎?可你看起來很討厭他。”
琰根本就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只是說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二十一)忍耐的仙尊
我真沒想這文都有人追,謝謝各位。
夜離獨自一人站在這,冷眼旁觀這場婚禮,他是燕緋瀾二人婚禮的唯一賓客,眼中沒有一絲為這對新人慶祝的笑意,他覺得這里的一切都不怎麼樣,哪怕是燕緋瀾精心布置過的喜堂,尤其是那喜慶的紅綢看起來非常惡心,他不住的將眼睛暼向別處,仿佛那團紅色弄髒了他的眼睛。
燕緋瀾察覺到了夜離的冷意,她擔憂的望了他一眼,走上前問道:“你不舒服嗎?”
他收住眉梢的不悅,抬眼的瞬間撞進她關切而柔情的眼底,她眼中不復明澈清冷,只有陷入情愛里的痴惘,燕緋瀾被這個妖艷的男人古惑的徹底,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領受他的情誼。
“我有些頭暈。”他低低嘆道,隱去了臉上的愁容,這一切終究遂了她的心。
“瀾兒,該拜堂了。”琰在一旁催促她,眼神完全沒有落在夜離的身上,仿佛夜離是個無關緊要之人。
夜離悵然一笑,伸手將一支步搖插進了她的發髻上,銀鏈朱玉串聯的步搖果然很襯她這張明媚的臉,可惜不是為他盛開的。
“送給你的。”
“我......我受之有愧。”燕緋瀾訥訥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琰面無表情,他才想起來,自己什麼都給不了燕緋瀾,就連必需的錢財也沒有,還得靠燕緋瀾養著自己,念及至此心中更是難受,他走上前,微微側身擋住了夜離對燕緋瀾滿懷柔情的眼光:“我替瀾兒謝謝你。”
兩個人以天地做喜堂,以草木為媒,結為連理。
一朝結同心,白首不相離。
燕緋瀾眼中對琰的狂熱猶如根刺扎在心上,他想不明白,為何燕緋瀾偏偏對這種男人上了心,他在兩人身上看到了一種強大的紐帶,是無法斬斷的,夜離的心情更加煩悶了,他索性在辭別燕緋瀾之後,走到河邊散散心。
原本以為飄零多年的自己有了歸依之處,可她偏偏不屬於自己。
或許他覺得自己該離開了,但腳步像生了根一樣遲遲沒有動靜,可換個地方又有什麼分別,他吐出一口濁氣,出於男人之間的勝負欲,只要琰活著,他就不會痛快,他也不願像個輸家一樣躲到天涯海角,或許他可以再等個幾十年,等到琰老死病死,在燕緋瀾脆弱的時候,她會需要夜離這個朋友。
他默默想著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此時濃烈的妖氣驚動了他,這個氣息有些熟悉,是燕緋瀾那晚追著出去的妖氣,之後她便受了傷。
再後來,她愛上了琰。
他皺眉望著找上門來的黑氣,莫不是想要報仇,指尖翻轉,在黑氣周圍形成強大的屏障包圍住了它,形成了一個外人不可窺探的結界,漫天光華亂閃,黑氣受著夜離強大威壓的壓制,身形不斷縮小,掙扎對於它毫無用處,一介小妖怪又怎麼反抗得了仙尊。
“別殺我!別殺我!”妖怪淒厲的嚎叫著,他只是想來看一眼主人大婚,未料這附近有這般厲害的修士在此。
夜離充耳不聞,表情冷酷,他將縮成點的黑氣收進了袖口中,他目前心情不好,那就用這個小妖怪供他消遣消遣好了。
分割线————
夜深時分,燕緋瀾被琰摁在床上吸咬著嘴唇,兩人的喜服因動作劇烈而凌亂起皺,她眼睛迷蒙,雙臂攀上了琰的脖頸,讓自己的身體承受著他的重量,她好喜歡被他吻著的感覺,明明他第一次親她的時候她還覺得好惡心。
因為仙草情毒的關系,種種反常現象讓她不願去深究背後的原因。
嘴巴從里到外被他舔過,他貪婪的吸食著嘴里的津液,舌頭不住的在嘴里搗鼓,她受不住似的發出“嗚嗚”的掙扎之聲。
琰憐惜的舔了舔被他親到發腫的唇瓣,瀾兒真的好乖,乖順的任由他為所欲為,牙齒在軟嫩的唇上輕輕磨著,差點就咬了下去。
“嗚~”燕緋瀾偏過頭,用手推拒了他,微張著唇,吸著空氣,她喜歡被他吻,可吻到窒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乖寶.......”琰緊追著她不放,眼睛發紅,情動的難以抑制,伸出舌尖去勾著她的舌頭,像兩條蛇一樣在唇齒之間交纏,透明的津液沿著兩人的嘴角滑輪,他追著嘴角的濕痕一句吻下去,在香軟的頸間流連。
燕緋瀾夾著腿,小穴有了濕意,淫水咕嚕咕嚕的往外流,淋濕了褻褲,身體軟乎乎的,雙腿不由踢蹬著床單,想要他插進來。
可琰一直親吻著她的脖子,口中的熱氣撓的她身體癢癢,吸出了紅痕就換下個地方,循環反復,她難耐的扭頭動著,被他鉗住了下顎不讓她動彈。
她也感受到他的激動,下體硬邦邦的頂著她,燕緋瀾想也不行就解開他的腰帶,褻褲松垮的垂落,露出凶猛的陽物,他已有好些天沒有剃點胯下的毛發了,毛樁又長長了些,伸手觸碰有些咯人,卻沒有胡渣那麼硬。
她握著硬如烙鐵的陽物擼動了幾把,發現陽物的上端也黏濕了,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以前風青羽被憋狠了,龜頭也會不住的冒出清液。
“乖寶想要了?”琰滾燙的臉貼了貼她的,調笑的問道。
“想,你快進來。”她把褻褲褪下了一半,抱住他的屁股擠進了自己濕潤的腿間,當硬物戳到小穴門口時,那股酥軟幾乎麻掉了她的身子骨。
“我還沒做什麼呢。”他暗指兩人的衣裳都沒有脫掉,卻故意把龜頭卡進她的穴兒里,慢吞吞的蠕動起來,折磨她。
“啊~就要就要~別管衣服了。”她擺弄著腰肢,挺送起來,想把他完全納入穴里,但他故意卡在門口,怎樣都不進去。
燕緋瀾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無力的擺弄腰肢,眼角含淚,哽咽起來:“給我~我想要~”
琰見不得她哭,心中仿佛被攥緊了一般,吻去了她眼角的淚花,低低說道:“別哭,我給你就是了。”
伴隨著雞巴擠開小穴“嘰咕”的聲,他慢慢的插進去,退出來,雙手撫摸著她的臉,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若她有絲毫的痛苦就停下來。
“這麼濕了嗎?”指尖摩挲著她頸上的紅痕,他直白的說道,“是不是拜堂的時候就濕了?”
“才沒有!”
“那你自己看看。”琰還想著夜離在婚禮上送她的那支步搖,如今就插在她的頭上,隨著她的身體晃動。
他故意折迭起她的雙腿壓向她,如此屈辱的姿勢,仿佛讓她頭頂的步搖能夠清楚看到兩人性器交接處,源源不斷的,被拍打出來的水沫子。
他捏住從花瓣中抬起頭的花蒂,刺梨著陰蒂高潮,燕緋瀾再也受不住,小腹因快感抽搐的上下起伏。
仙草的厲害的之處,在於交合時猶如淫藥癲狂,私處被撐的難受,但更多的是快感,她不怕痛,既然是他在肏自己,她也想要他愉快,即使厲孤涯把她干的噴水時,她也沒有這種感覺,這就是靈肉合一嗎?
燕緋瀾羞恥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向自己淫靡的身體。
琰俯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撞擊著濕漉漉的穴口,尖銳的毛樁抵在白嫩的小穴上,狠狠地拍打,穴口也變得發紅發腫,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她的私處像被凌辱狠一樣,布滿了被撞出來了的紅痕。即使穴兒被弄得如此,仍是死死咬住他的陽物不放。
琰把她的腿拉開到最大,喉嚨呼哧呼哧喘著氣,嘆息道,真是嫩啊,真想把她肏到肚子鼓起來,忍不住把頭埋進她的發絲間,托起她的臀,用一個傾斜的角度挺動的愈發深入。
股下的兩顆陰囊“啪啪”的甩動著,昭示著激烈的性事,燕緋瀾緊緊抓住他的肩膀,身體里不斷攀升的快感幾乎要炸開,突然,他猛的抽出了陽物,小穴里一道水柱噴涌而出,直直射在了他的胯下。
琰愛憐的吻去燕緋瀾眼角的淚花,她無力的分開雙腿,下體還噗嗤噗嗤噴出剩下的水花。
還沒有射出來的雞巴仍是脹鼓鼓的,他一邊用手擼著安撫,一邊親咬著她的嘴唇,她現在還在高潮之中,稍一有動作就刺激身下的發抖的穴兒,哪里都敏感的很。
琰熱了起來,將身上的衣服褪去,順便也脫掉了燕緋瀾的,最後他一把扯下那支步搖,隨手扔在了地上。
燕緋瀾用手臂遮擋住胸前粉色的花蕊,雖然是第二次坦誠相見,但她仍有些放不開,琰抱起了她,在耳邊低語:“我教乖寶一個新姿勢好不好?”
“什麼......”她紅著臉喃喃回應著。
他平躺了下來,把她轉了個方向,壓在自己身上,她泛著水光的穴正對著自己的嘴。而她的面前則翹起一根陽物,正指著她,性奮的吐著粘液。
她當然知道這經典的69式,以前常同風青羽這樣愛撫對方,一時想到那個男人,心神有些恍惚。
敞開的穴被猛的吸了口,酥麻的刺激讓她不禁回過了神,也含著碩大的龜頭,輕輕舔弄。
(二十二)危在旦夕的狐狸
塗山慕滄安靜的跪在床上,屋內點燃著蠟燭,卻照不亮黝黑而寂靜的夜色,魔界總是如此,燭光在這只會被黑暗漸漸吞噬。
他渾身赤裸,白發溫婉的落在背上及肩頭,背脊清瘦修長,仔細看下卻不單薄,蘊含著少年勃發的力量,反而增添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之力。
他的身後有兩名蒙著面的侍女,她們都禁止同他說話,一個正用心梳理他的長發,另一個將柔膚的膏脂均勻的塗抹在他的肌膚上,他是魔尊的爐鼎,整個身體都是屬於魔尊的,所以他的身上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瑕疵,必須完美到極致。
他像個木頭人似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光芒,仿佛早就認命淪為了魔尊的玩物,而且魔界里的眾人都認為他已然迷失了自己,迷惘而無助的任由別人擺弄。
其實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個軟弱的人,也清楚反抗無用,從前幾次他們把自己鎖在床上,到換成了春藥,他們折磨人的法子越來越厲害,塗山慕滄有時候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只能變得越來越沉默,他們給他吃什麼就吃什麼,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取悅魔尊的床技也學的格外用心,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玩偶。
現在,他們已不再嚴格管束他了,每天他都有半個時辰能在屋外走走,只不過雙腳纏著鐵鏈,令他無法跑動。
再等等,塗山慕滄閉上眼睛,他會有辦法逃出去的。
侍女替他穿戴好衣服,這是獨屬於爐鼎的衣服,胯下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一直延伸到屁股,這是為了方便魔尊隨時都可以肏他,有時候魔尊想采補他的靈氣時,也會不脫他的褲子,直接插進來弄。
每當他打扮好自己,侍女會領著他出去散步,塗山慕滄會記下附近分布的防守和鐵魔衛。
這日晚上,魔尊會閉關半個月,他會把自己封閉在暗室,無人可以踏入,意味著他屋里沒有別人,這是塗山慕滄逃走的最好時機。
兩名侍女在外間打坐守著他,他以不舒服的借口把她們兩個借機喚進來,在她們看見自己眼睛的那一刻,他施展狐媚術將二人神志控制,趁機把她們打暈在地。
他心髒怦怦直跳,弄倒了二人還不夠,腳上的鐵鏈需要鎖才能打開,而鑰匙在魔尊那。
一想到魔尊,他的臉變得更為蒼白,甚至全身起了恐懼的驚栗。
解開了面紗後的魔尊矜貴優雅,容貌俊美,但那雙細長蘊含著陰鷙的黑眸總是迫使塗山慕滄想起他的恐怖,族人被滅的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雙目一陣眩暈,他幾乎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踉蹌的扶住窗沿,才不讓自己倒下。
靈力被鎖住,他只能變成原型,一條小狗般大的九尾狐狸,跟著記憶里的防守圖悄悄的溜了出去,他每一步都必須小心,既不能發出聲音,也不能被人看見。
風青羽盤腿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好似一副修煉的模樣,但他在並未修煉,只是想把情緒藏起來,他盡量不去想燕緋瀾,但是燕緋瀾的音容笑貌無時無刻不闖進他的心里。
她現在又在做什麼,那麼多年過去,她心中可有半分想起過自己,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讓他怎樣都忘不掉,真讓人可恨......
寂靜之中,蛟龍敏銳的嗅覺察覺到狐狸的氣息,看來那只不安分的小狐狸偷偷的溜了出來想要偷走鑰匙,風青羽一動不動,隱匿了身形,屋內瞬間空無一人,給塗山慕滄設下陷阱。
塗山慕滄果然誤以為房內沒有人在,在房間里四處翻找鑰匙,從一個盒子內,熟悉的氣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那是燕緋瀾的味道,他死也不會忘記她的味道。
盒子就放在風青羽的枕頭邊,他飛快的打開後發現里面躺著一枚珠釵和四五條手帕,都是女修的絲物,他怎樣都想不出為何燕緋瀾的東西會出現在魔尊的房間,他不禁抬頭望了一眼寂靜到詭異的屋子,這個男人到底和燕緋瀾有什麼關系?
但在困境中找到了她的東西無異於黑暗中的一束光。塗山慕滄激動的爪子都在微微顫抖,忍不住輕輕用鼻尖拱了拱她的手帕,他要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不斷的催眠自己這東西是她送給自己的。
憑借他的狐媚術是可以偷偷溜進魔尊的記憶里一探究竟,但要近魔尊的身,無異於火中取粟,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而此時門外響起護衛的腳步聲,塗山慕滄不敢久留,一把叼起燕緋瀾的東西,偷偷逃回了房間。
在他離開後,風青羽出現在房內,目光移到他離開前的久留之處,手指一揮,盒子突然打開,里面干干淨淨。
風青羽微微皺眉,將盒子關上,這只狐狸費勁千辛萬苦,不偷走鑰匙,偏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面,可真是有意思,難道他認為這里面的東西對自己很重要?
風青羽一路跟著他回去,自己倒想看看,這狐狸還有什麼花樣。
塗山慕滄叼著燕緋瀾的手帕和簪子溜回了屋內,他在腦後綰了個發髻,將簪子帶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瞧,滿意的不行。
而一旁隱身的風青羽看著他的東西,胃里作嘔,莫非這只狐狸喜歡女人的東西,可阿瀾的東西豈是他一個畜牲能佩戴的。
他正欲發作,又看見狐狸脫光了衣服,光著屁股把燕緋瀾的手帕捧上了床,一只蓋在臉上,其他的壓在身下,他很喜歡燕緋瀾的東西,不住的用臉磨蹭,還伸出舌尖舔了又舔,好好的絲綢帕子上全是狐狸的唾液。
這樣還不能使他滿足,他緊緊壓住其他帕子,身上覆蓋著一層錦被,少年閉著眼睛,清瘦的身形不斷在被子下聳動,嘴里發出沙啞的嚶嚀,他的臉上泛起了幸福的潮紅,被子聳動的更快,被角在大力的撞擊下沿著瑩潤白皙的肩頭滑落。
風青羽是個男人,自然知道他在對著手帕自瀆。
風青羽高大的身體在黑暗中慢慢顯現,他冷眼瞧著還陷在情欲中的狐狸,冷冷一笑:“看起來,你很喜歡我的東西。”
塗山慕滄猛的睜開眼睛,正動在興頭上被陡然澆了一盆涼水,他驚懼的看著魔尊,忍不住蜷縮起身體。
風青羽揚手拽下他頭頂的簪子,連帶著扯落下好幾縷銀發,本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的塗山慕滄看見他搶走了簪子,內心仿佛缺了一角,不顧害怕和劇痛的頭皮,他猛的朝魔尊撲過去,手腳並用,誓要奪回簪子。
魔尊輕輕揮手,他就摔倒在地上,仰著頭,一滴淚從眼角劃過:“還給我!那是我的!”
風青羽心情煩悶,狐狸用精液玷汙了燕緋瀾的手帕,如今他只剩下這根簪子了,燕緋瀾留給自己的念想越來越少,他怎麼敢說這根簪子是他的東西。
“這是你偷來的,懂嗎。”風青羽蹲下來,抬起狐狸尖尖的下顎,他眼中的絕望做不得假,淚水沾濕了絕美的臉蛋,風青羽不明白狐狸為何如此執著這些東西,但自己也沒興趣知道,如墨沉黑的瞳孔中溢滿了死寂,輕輕道,“動了我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求你!求你給我!只要你給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塗山慕滄抓住他的袖子,還不死心的想拿回。
“憑你?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風青羽氣笑了,一腳踢翻了小狐狸。
塗山慕滄爬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赤裸著身體,他弓起背部作出反抗的姿勢,嘴里發出動物才有的嘶嘶聲:“我知道,這是你偷來的,堂堂魔尊卻偷女子的東西,實在讓人可笑。”
風青羽勾起嘴角,一個魔尊私藏了女子的私物的確讓人不解,可他沒有偷,這些都是燕緋瀾自願給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扔掉,反而當成所有物一樣好好保管著,不允許任何人沾染它們。
魔尊身上爆發出逼人的魔氣,他緊緊捉住小狐狸的脖子,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在了牆上,得他跌落在地時又把他吸回到手上,把他的頭狠狠往地上砸,塗山慕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身體在凌虐中快要撕裂開來,發出淒慘的嚎叫。
風青羽托著奄奄一息的狐狸,在他耳邊低語道:“記著,我的東西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守在院子外的鐵魔衛,他們衝進來的時候,魔尊正踩著塗山慕滄的背脊,小狐狸渾身赤裸被壓在地上,滿臉的淚痕,他身上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有些是在爭奪簪子的時候被魔尊的魔氣劃破了肌膚。
風青羽把小狐狸丟給屬下,冷淡的說道:“他已經沒用了,把他交給大祭司,割下他的九條尾巴後,殺了他。”
(二十三)想長生不老的妖皇
而另一邊的燕緋瀾沉浸在琰制造的情欲中,對魔界的事一無所知。
小穴被琰用力的吸住,急促的喘息順著他的親吻化為熱氣黏在了穴上,兩片肉瓣被手指微微分開,舌尖由上到下極盡耐心的舔舐,媚意十足的勾著她源源不斷的泄身。
“啊~別吸了~我.......”被插過了的小穴稍一觸碰就敏感的不行,更別說如此色情的舔舐,甬道一陣抽搐,她覺得自己的小腹都要軟了,噴出一大股花蜜,他大口大口吸著自己流出來的水兒,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果然沒過一會,燕緋瀾就在他身上趴不住了,她的心神都被下體的痙攣蘇爽給古惑住,雙手抓著琰的肉棒,根本抽不出心思撫慰,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硬邦邦的肉柱。
奇怪,他明明是個凡人,但反而被榨干的像是自己,燕緋瀾哪里知道琰是妖皇,就算他下凡歷劫,但魂魄是妖體,即使化為凡人,體力也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比的。
燕緋瀾挪動著身子想從他身上逃離,她已經泄了好幾次身了,眼中的清明漸漸回籠,醫修以清修為主,克己慎獨,守心明性。在修行一事上,對於欲望萬萬不可太過放縱。
琰見她要離開,突然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死死纏住她,勁道之大,幾乎要把她融進血液里。
“你想要去哪?”他在燕緋瀾耳邊吐著氣,粉色的舌頭沿著她精致的耳朵飢渴的舔弄,把肉棒擠進她的腿間,磨著她的穴,趁機塞進去一半。
“嗚,我沒打算走。”燕緋瀾被他壓在身下,他的雙腿夾著自己的腿,禁錮的死死的,當真是一點都動不了,燕緋瀾又不敢用靈力把他推開,以免傷著他。
“時候還早著呢。”他含著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今日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就算是鬧騰到第二日,我也受的住。”
他壓在燕緋瀾的身上,雙手捉住她胸前的小白兔,她的這對白團子手感極好,似乎怎樣都抓不壞,他擺動腰胯,每一下都重重的整根沒入,陰囊甩動的劈啪作響,抽出時帶起水花四濺,搗弄出粘膩的白液。
她側過頭,琰琰眼底的血紅陡然映入眼簾,連瞳孔也染成了濃郁的血色,整個人縈繞著古怪的邪魅,猶如一個妖魔,渾身散發著侵略的氣息,她呼吸一滯,後怕的道:“你.......”
但一眨眼後,他又恢復了正常,他見燕緋瀾轉過頭來,輕輕蹭了蹭她的臉,胯下的動作反而不緩,肏的啪啪作響。
“怎麼了?”
“沒什麼。”在仙草的影響下,燕緋瀾被肏的神志又歸於混沌,她想說什麼都忘的精光,或許是她看錯了吧,每當她有一絲一毫的清明時,仙草的作用又會把她拉入深淵。
直到第二日中午,燕緋瀾才被琰吻醒,她渾身赤裸趴在床上,滿臉的疲憊,昨晚睡前,她強撐著困意給他和自己用法術清理身體和被褥,今天似乎還很疲倦,而琰似乎一點都不困,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嘴唇輕啄著雪白的背脊。
短短幾日,燕緋瀾就感覺到琰很喜歡壓著她,無論是睡覺還是歡好,他都要貼著她,似乎這樣他才有安全感。
“何時了?”燕緋瀾懶懶問道。
“剛至未時,累嗎?要不要為夫給你揉揉。”他一雙不規矩的手滑到了腰間,揉捏著腰上的軟肉。
“遭了,我在酒樓訂好了午膳,得趕緊過去。”她急急忙忙掀開被子,便要起來。
“這種小事,我去就是了。”琰不滿的拉住了她,臉上有一絲難堪,“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廢物嗎?”
“才沒有呢,酒樓離這里要半個時辰的路程,我遁地過去,只需要一柱香時間,若是你去拿回來,豈不是飯菜都要涼了。”燕緋瀾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但他的臉色依然很陰沉,卻也放開了她。
“若我有靈根,你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燕緋瀾走之前,他突然說道。
燕緋瀾嘆了口氣,想說些什麼,他搖搖頭道:“罷了,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你快些去吧,我在家等你。”
燕緋瀾撲過去抱住了他,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我會很快很快回來。”
琰看著她離開,心情並不輕松,她是修士,而他只是個凡人,若他生老病死,但她該怎麼辦,會不會在無盡的生命中把他忘的一干二淨,況且他用仙草留住的她,若他一死,仙草就沒了效果,說不定她會想起一切,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琰害怕這樣的結局,他寧願自己氣,也不要燕緋瀾不愛他,他緊緊握住拳頭,或許該找黑氣來問問,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長生不老。
燕緋瀾提著食盒,恰巧看見捕快正挨家挨戶搜捕什麼人,還有許多路人現在街道兩邊看熱鬧,她心中好奇,便問向旁邊一個婦人:
“姐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紅樓里的花魁公子跑了,紅樓報了官,找了幾天都沒找到人,這不前幾日有人看見花魁公子在這里出現,所以捕快大爺正到處找人呐。”
燕緋瀾這才想起琰的行蹤還沒有抹干淨,她咬著嘴唇,看著眼前鬧心的一幕,莫非要換個小鎮嗎?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僻靜之所,偏偏不盡如人意,真是麻煩啊。
翌日初秋的清晨風未歇,但風中已然有了從北方草原帶來的肅肅寒意,此時月亮還高高掛在天際,燕緋瀾提著燈籠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
她打了個呵欠,順便伸展著懶腰,盡量把腰腹手臂伸直,她顯然剛從外面回來,秀麗臉上竟泛起一種病態的白,白中透青,正疲倦的揉著眼睛。
“你去了哪?”有人在她身後叫住了她,她正欲推開門的手倏然一頓,轉過身時,看見夜離默默的站在身後。
燕緋瀾現在朦朧的光暈中,泛黃的燈籠映照著她謹慎的眼睛,像是一匹離群的狼群,眼里有著對人的疏冷,卻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人的溫暖,夜離很想融化掉她眼里的冷,但卻被人捷足先登。
那個琰還真有本事,將天上皎潔的明月卡拉下了神壇。
見著是的夜離,她悄然的松了口氣,緊繃的面孔瞬間柔和了起來。
“我出去散散心。”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散心是需要半夜出去的,甚至動用了靈力,你在對天蜀城施法,對吧。”他走上前,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別怪我多事,你靈力波動的厲害,我怎麼可能不察覺。”
“我沒做什麼,真的,我保證沒有任何人受傷。”她輕輕嘆道,眼里帶著祈求,“我不想驚動你們,如果你知道了,也不知其他修士會不會知道。”
修真界千萬年來定下的規矩,便是不得擅自干擾凡人界。若有犯者,則會被抓去煉獄塔。
“你做了什麼?”
她沉默一會,抬起頭輕輕道:“我讓這里的所有人忘了琰,他是紅樓里的花魁,他失蹤後,總有一些討厭的人要找他,我又總不能把琰關起來,而且我很喜歡這個地方,並不想搬走。”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他被燕緋瀾眼里的堅定激怒了,擾亂了心神,為了一個凡人,她甚至要以身犯險。但她為愛的奮不顧身,更讓夜離心中不是滋味,想這美好獨屬他一人所有。
夜離本就對任何事都冷淡,漠不關心,但他對著燕緋瀾卻做不到無動於衷,他要在之前就對她上了心,無論怎樣都要保住她,說道:“他們不會發現你的,天蜀城只有我們兩個修士,我在你施法的時候就設下了結界,除了我們,沒有第叁個人知道。”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聽不出喜怒。燕緋瀾苦笑一下,嘆道:“謝謝,那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夜離忽然說道:“你還要繼續欠下去。”
燕緋瀾不明所以,卻見他走過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別動,你靈力消耗太過。”
“你在給我傳功嗎?”她感覺手腳不怎麼冰冷了,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不是,我只能讓你不用這麼難受,你和我靈根不同,不能為你傳功。”他壓下嘴里的苦澀,眸中的目光克制而又隱忍,十指微微收攏,讓她的身體朝他靠攏,月下的自己像是虛抱住了她一樣。
謝謝說的太多,燕緋瀾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謝,任由他略顯親密的舉動,模糊了男女之間的界限,其實她壓根就沒把他當做男子,她認為他喜歡的是男人,自然也就不會想到仙尊對她另有企圖,甚至還主動扶住了他的腰。
夜離的腰部被她觸碰著,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陡然一顫,身體涌出巨大的欲望,剛剛的不忿被她瞬間撫平,心她軟化成了一灘水,低下頭,狠狠吸了幾口她身上的冷香,單單是被她輕輕的觸碰,身體就渴望的不行,要是她親了自己,也不知道會如何。
燕緋瀾可沒察覺到他的異常,總之,多個厲害的朋友或姐妹,不好嗎?
(二十四)逃走的狐狸
大祭司銀霜惋惜的看著塗山慕滄,這個爐鼎千年難得,只要調教的當,用上個幾百年也不會吸干他的靈力,銀霜百思不得其解,面露難色,尊上怎麼就想毀了他。
“可是這個小狐狸犯了什麼錯?”銀霜問向一旁筆直而立的鐵魔衛。
“聽說是這狐狸偷了尊上的東西。”鐵魔衛嘿嘿一笑,魔界眾人誰不知道尊上這條蛟龍不喜旁人動他的東西,也怪這狐狸倒霉透頂,臨死前還要被割下這九條尾巴煉制成丹藥。
尊上的東西左不過都是些金銀珠寶,錢財之類的死物哪有這爐鼎寶貴,銀霜還是想不大明白,連連嘆了幾口氣,右手一抖,掌中瞬間多了一柄兩條黑蛇纏繞的鐵劍,叁角形的蛇頭在劍柄吐著猩紅的蛇信,興奮的模樣似乎提前感受到了血液的氣息。
塗山慕滄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只覺得尾端巨疼,眨眼的瞬間,劍光閃過之處,銀霜將他的尾巴齊根斬斷,血液自他的大腿滴下,彌漫了全身,心里落空空的竟讓人異常清醒,他抬起頭,冷冷的盯著銀霜,眼里帶著恨之入骨的獸性,要將此人的面容牢記在心底。
銀霜摸著胡子搖頭:“別看了,你時運不濟,我會盡快送你上路。”
塗山慕滄靜靜的趴在那里,骨骼上每一塊肌肉都疼的跳動,垂下首,嘴里發出嘶嘶的喘息,他忍著身體的巨疼,臉上卻絲毫表情都沒有,銀霜倒是有了幾分詫異,這狐狸倒是能忍,像當初的魔尊,一路走來,不都是靠忍下的嗎。
而此時,進來一個面容瘦削的黑衣人,他留著長胡子,手握浮塵,一副道觀人士的打扮,他看都不看地上的少年一眼,而是對銀霜道:“銀霜大祭司,你可讓我好找,左殿中的煉丹爐給炸了。”
“什麼!”銀霜震驚的抬起頭,“此話當真?”
“當然做不得假,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童放錯了藥材。”
“哎呀,那可是千年藥材啊,老身我尋了一百多年才找到這些藥草。”銀霜顧不得地上的塗山慕滄,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對鐵魔衛道,“給我看好他,等我回來再處置,這狐狸的五髒六腑可留著有大用處。”
黑衣道士瞧著銀霜離去後,突然用手中的匕首刺進了鐵魔衛的心窩,鐵魔衛手中的長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捂住胸口,眼球凸出,一句話都哼不出來,重重的倒在地上了。
塗山慕滄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黑衣道士朝著他蹲下來,將一顆丹藥灌進了他的肚子里,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起來逃命去吧,逃的越遠越好。”
這顆丹藥下肚後,還在滲血的傷口竟奇跡般的止住了,他低低說道:“你為何要救我?”
“我以前受過塗山族長的恩惠,我雖惡貫滿盈,但也懂得知恩圖報。”黑衣道士小心翼翼扶起他,“是我來晚了,你跑出去後朝凡人界躲個幾十年,魔尊不敢插手凡人界,務必要等妖皇歷劫回來。”
塗山慕滄久久的注視著他:“我逃了,那你怎麼辦?”
“我也找個地方躲上一躲。”
“可凡人界靈氣稀薄,不利於我修行,我又身受重傷還能躲到哪去,魔尊若想抓我,派出幾頭魔犬聞著我的血腥味,用不了叁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從凡人界帶走。”
黑衣修士道:“我不能帶著你一起逃命,你去了凡人界後往人多的地方躲,魔尊的人若要抓你,你可以找個機會讓他們誤傷那些凡人,憑借這個,天道法則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你的心腸還是壞呢,為了讓我自保不惜傷害無辜的人。”
“小少主,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別人做什麼。”
“其實你此次救我不過是讓我再多活叁天罷了。”他苦笑一下,話里卻是無比的認真,而下一秒,他的五指變成尖銳的利刃刺破了黑衣道士的胸膛,將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連肉帶筋的掏了出來,“所以不如把你的心給我,這才算是救了我。”
“你......你......”黑衣道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色猙獰,怨毒的對他伸出手,但塗山慕滄冷冷一笑,滄輕輕推了他一把,漠然的看著黑衣道士倒在了鐵魔衛的身旁。
他將心髒吞進了肚子,迫不及待的吸收黑衣道士的靈力,傷口漸漸愈合,他慢吞吞的爬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著病態的嫣紅,對死去的黑衣道士展顏一笑,少年傾城的容色令山川日月皆失去了光芒,他說道:“人都死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明明有機會救我,卻偏偏等到現在,好讓我記著你的救命之恩,凡人果然狡詐多端,既然你如此慷慨,那你的恩惠我就受下了,你也要謝謝我,東躲西藏的日子哪比得上直接死去來的痛快。”
他對自己施了個法,斂去了渾身的血腥味,沒了尾巴,但鼻子還是靈的,憑著野獸的本能,他追尋著燕緋瀾的氣息離開了修真界。
(二十五)仙尊他發現了
夜離外出回來,看見燕緋瀾焦灼的在河邊走動不安,他上前問道:“你看上去很不好,發生何事了?”
燕緋瀾說道:“沒什麼,就是這幾日琰總是神神秘秘的外出,天黑才回家,也不知道去作甚了,我問了他也不告訴我。”
哦,又是關於那個男人的,夜離和燕緋瀾的對話總是圍繞著琰,他一下子就沒了交談的心情:“你何不偷偷跟著他,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不准我跟著,若是被他發現,他就再也不要和我說話了。”燕緋瀾委屈的低下頭,將腳邊的一顆石頭踹開,她默默的看著石頭跌進了河里,“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施法讓這里的人忘記他,這樣他就哪都去不了。”
夜離冷笑:“他是人,你還能把他關一輩子不成。”
“說的也是。”燕緋瀾頭垂的更低,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夜離嘴唇動了動,嘆著氣回去了,燕緋瀾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回到屋內,被他捉來的黑氣在一個酒壇里嘶叫著:“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保證再也不來天蜀城了。”
夜離在酒壇對面坐下,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上次傷燕緋瀾的是不是你?”
黑氣沙啞道:“我覺得我說實話會死。”
夜離不禁笑笑:“你若是不說,我就把你一輩子封印在這壇子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酒壇抖了抖,突然發狠道:“要是我主人知道這一切,絕不會輕饒了你!”
夜離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趣味的道:“你主人好大的來頭,何不報上姓名,這修真界中還沒有我不認識的。”
但那酒壇卻不再開口,安安靜靜的在那不動。
夜離幻化出一把小刀,在酒壇的表面劃了一口,酒壇沒有碎掉,而是多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反而像人一般往外流著血。
“哇哇哇!疼死我了!”黑氣疼的整個酒壇都在打顫,“別刺了!別刺了!要死妖啦!”
“閉嘴!讓我不傷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下我更好奇你的主人是誰了,你寧願受苦也不願吐露他的姓名。”夜離背倚在軟榻上,手里把玩著小刀,悠然說道。
“我真不能說我主人是誰,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也不知這個修士用了什麼手段,黑氣疼的五髒六腑都燒的厲害,真晦氣,這家伙修的是邪術吧。
夜離勾了勾手指,酒杯里自動斟滿了美酒,輕輕飄到他的手上,撲鼻而來的酒香令他緩了緩冷硬的臉色,淡淡道:“你是真蠢還是裝傻,放了你得看你能吐出多少秘密,一個秘密也想讓我......”
黑氣打斷了他的話:“是關於那個女修的。”
夜離沉默了,漠然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黑氣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猜的不錯,你果然對那個女修有意思,看見女修嫁給了另一個男人你心里很難受吧。”
夜離開始厭煩了它的聒噪,疲倦的揉揉眉心,道:“看來你活得不耐煩了。”
“別別別!開個玩笑嘛,我這個秘密一定能讓女修回到你的身邊,其實我本來在天蜀城待得好好的,欺負欺負惡人,每日行善積德,可這女修偏偏認為我在凡人界胡作非為,我這不是想教訓一下她嘛。”黑氣說的頭頭是道。
“你做了什麼?”
“我看那紅樓公子對她一見鍾情,而她不喜歡人家,我這人又喜歡成人之美,就給她吃了仙草,讓她愛上了紅樓公子,目的呢就是希望她的心思別一天到晚都盯著我,我對天發誓真沒想殺她,不然早殺了。”
是不盯著它了,變成了整日盯著琰。
“仙草的蹤跡難尋,你怎會有?”夜離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小妖物,竟會有這珍貴之物,他都沒有見到過仙草的模樣。
“這可是我的機緣,但就這麼一株給了那女修。”黑氣揣摩著夜離的心思,“我這個秘密可夠換我的命了嗎?”
“如何解開那仙草。”
“這我如何知道,不該是你們大能想的事嗎?”黑氣說的理直氣壯,隨後期期艾艾的問道,“那個......我可不可以走了?這幾日都快把我憋苦了。”
夜離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想走?等我解開燕緋瀾的仙草之毒再說。”
“喂喂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守信用!!”黑氣咬牙大聲道,卻被夜離封住了口。
讓人種了情毒的仙草是嗎?按照燕緋瀾的性子怎會突然喜歡上一個男人,琰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不過鏡中花水中月,一戳就破,夜離目光閃動,倚在靠背上心情大好,神情悠閒而瀟灑,只是這解藥得從長計議,急不得。
直到晚膳時,琰才回來,他看起來比以往更疲憊了,一到家就坐在木凳上灌了好幾口茶水,燕緋瀾端出熱氣騰騰的飯菜,他也只顧埋頭苦吃,她坐在一旁,擔憂的望著他:“你近日都做什麼去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
琰沉默半響,淡淡笑道:“我就那麼像被人欺負的嗎?”
“你長得那麼好看,我擔心有人對你圖謀不軌。”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卻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僵硬的不行,在她碰到他的那瞬間,他還倒抽了口涼氣。
“你怎麼了?”她說罷就要掀開他的袖子。
“別看,我......”
他拗不過燕緋瀾,被迫撩起袖口,她看見琰的手臂上好大一塊青紫,眼里冒出火來,燕緋瀾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怎麼回事?”
“我只是摔了一跤,無礙的,別跟著我。”他輕撫著燕緋瀾的手背,“再給我叁天時間,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等我做完這個,保證剩下來時間都拿來好好陪你。”
(二十六)倒在門口的狐狸
落葉簌簌而落,天氣轉涼了。
這一日,夜離抱來了肥喵,說是要離開幾日,去萬穹之巔尋一樣寶物,那里飛禽不至,瘴氣叢生,生活著上古以來茹毛飲血的怪物,可謂艱險萬分。
燕緋瀾雙手接過沉重的貓咪,一雙星目凝視著他,眼角眉梢帶著淡淡的疑惑:“你這一去要去多久啊?”
“十天半個月吧。”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等我回來。”
“我又不會跑,倒是你,定要平安回來。”燕緋瀾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他,“借你一用,能助你避開瘴氣。”
夜離眼中忽然就射出了光芒,握住她的柔荑,輕輕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不然呢。”他的手掌太過溫暖干燥,手掌又寬大,能把她的手輕而易舉的包裹住,燕緋瀾有些不自然的抽回了手。
夜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給他些時間,他便能解了燕緋瀾體內仙草的毒。
他上前一步,雙臂環住她的背脊,微微擁住了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低下頭,嘴唇吻了吻她的頭頂,力道輕柔,她幾乎感覺不到他吻了自己。
送別了夜離,燕緋瀾懷里的肥貓一溜煙的跳上了樹,得意喵喵大叫了幾聲。
燕緋瀾仰著頭,威脅道:“別以為夜離走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被我知道你去鄰居家搗亂,我一定饒不了你。”
肥貓眨了眨眼睛,不情願的喵了一聲,就沿著樹枝磚瓦,跑的無影無蹤。
燕緋瀾望著空蕩蕩的院子,坐在庭院中托腮發呆,琰白日不在,夜離也走了,她似乎除了修煉也無事可做。
在院中放好了草墊,剛一閉上眼睛,就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妖氣在門口徘徊。奇怪,這凡人界哪來的妖怪。
燕緋瀾被妖打亂了計劃也不惱,而是好奇的打開院門,看見一個雪色頭發的少年倒在了她的門外,他身著薄薄的純白單衣,衣衫滲透著干涸的血跡,兩只尖尖的狐狸耳朵從痙攣的銀發中冒出來,一眼就看出這個少年是個狐妖。
她心中咯噔一下,這場景與小說里有些驚人的相似,書上說塗山慕滄就是從魔界逃出後,重傷昏迷在了夜離的門口,繼而被夜離留下。
燕緋瀾頭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年,總不能把他搖醒,告訴他倒錯了地方,夜離在隔壁,讓他去隔壁躺著吧。
而夜離又不在家,這劇情如何繼續的下去,燕緋瀾做了一個決定,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夜離救了她,那她便救夜離的男人。
她蹲了下來,撩開遮住少年臉蛋的頭發,絕美的容顏漸漸暴露在她的視线中,這是一個比琰還要美的男人,一身光滑的肌膚細膩如瓷,泛著淡淡的光澤,眉心一束紅印妖嬌惑人,古怪的是,她一碰他,少年眉間的紅印竟有熒光流逝。
少年長眉若柳,櫻色偏粉的唇緊緊抿著,鼻梁的线條優美挺拔,每一個細微之處都找不到絲毫瑕疵,即使他閉著眼睛,也無損他的美麗,看得出他的臉色還殘留著點點稚氣,若是等他長大,也不知會引的多少人為他瘋狂著迷。
她幾乎刻意放緩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個少年,難怪這些天之驕子都想把九尾狐據為己有,如此容貌,連她看到的第一眼都慌了神。
燕緋瀾深吸了幾口氣,用靈力將九尾狐抬進了屋子里,放在書房空置的木床上,他渾身都是傷,治傷前她不得不先給他擦拭滿身的傷口,也不知是誰把他打成的這樣,他的尾椎有深可見骨的傷口,想必被人砍斷了尾巴,可書中沒有提過九尾狐斷了九尾。
也有可能是她看書不仔細,光顧著看攻受的肉戲了。
她小心翼翼擦拭著他的手腕,不料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狐族固有的金色瞳孔嚇了燕緋瀾一跳。
“是我弄疼你了嗎?”燕緋瀾還保持著擦他傷口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是你救了我?”他淺淺開口,嗓音純淨清脆,模糊了男女兩性的區別,書中還說那些小攻們最喜歡聽他叫床,看來是有一定依據的。
等等,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燕緋瀾紅著臉低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
塗山慕滄沒有忽略掉她微紅的耳垂,輕輕翹起嘴角,看來她很喜歡自己的模樣,若是等他再長大些,必能讓她更為滿意,他故意壓著喉嚨,用一種溫柔小意的嗓音說話,這是最普通的狐媚之術:“謝謝你,我該如何稱呼恩人你呢?”
“我是燕緋瀾,救你不過順手之舉。”她提醒他,“你受了很重的傷,少說話,得好好休息。”
“我都聽恩人你的。”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真好,他又回到了燕緋瀾的身邊。
(二十七)狐狸的算計
這是頭一次琰回來的較早,但燕緋瀾沒有如以往那樣在一聽見他推門的時間就出來抱住他,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她的身影,風冷冷的灌了進來,這滿院子的名卉頓時也沒有了色彩。
或許她出去了吧,琰在院子里的石桌這坐下,平日里她最喜坐在這看書,看的那樣專注,連一絲眼神也不給自己,有時候他會輕咳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燕緋瀾才會從書本上抬起頭,飛快的親了親他的嘴角。
摸了摸懷中溫熱的錦盒,他忍不住煩躁起來,突然之間,眼角掃到書房窗內一閃而過的影子,家里遭賊了嗎?他抿了抿唇,朝著書房走去。
屋內飄著一股淡淡的苦澀藥味,兩側的紗簾被鈎子固定住,一個銀發少年抱著雙膝,一臉警惕的望著他,金色的瞳孔雖然明亮,卻太冷厲了些,對上少年如此絕色的容顏,連琰也下意識的分神。
這院子被燕緋瀾施下結界,妖魔鬼怪都不得入內,除非是她願意,看著眼前的少年,琰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你是誰?怎會出現在我家?”琰冷冷的走向他,寬大的袖口下藏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可笑的是,這個少年還穿著他的衣裳。
少年緊緊閉著唇,什麼都不肯說,他淡淡的看了琰一眼,冷漠的低下頭去。
琰用刀柄強抬起少年的下顎,緊緊捏住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是個啞巴嗎?”
少年金色的眸子沒有害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任憑琰抓的他肩膀又疼又麻,也一聲不吭,木然的坐在床上偏過頭,不去看琰的眼睛。
琰目光閃動,臉上忽然泛起一絲惡毒的微笑,他用冰涼的刀背沿著少年的臉一寸寸的劃過,仿佛一秒,就會割開他脆弱的喉嚨,少年薄如蟬翼的銀色眼睫顫的厲害,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一時間,一滴清淚從他眼中滴落,琰細細咀嚼著少年的恐懼,心中又說不出的暢快,從他記事起,就格外喜歡瞧他人痛苦害怕的模樣。
“我不管你是誰,還長著如此奇怪的模樣,現在馬上從我家滾出去。”
“琰?”燕緋瀾提著藥籃站在兩人的身後,瞪著他們,她看見琰手中的匕首指著少年的時候,眼里不禁流露出一絲錯愕,“你在干什麼?他是我救回來的。”
少年看見了燕緋瀾,眼里的光更亮了,淡薄的身體里立刻充滿了力量,他一把推開琰,像狡狐般飛奔過去,跪在她的身下,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肢。
“他要殺了我......救我......救我......”他在哭,還哭的很傷心,但不像其他男人哭的那樣難聽難看,他的抽泣聲反而如絲竹那樣婉轉悅耳,能感受到深深的悲切。
琰緊握的雙手不由死死掐住了肉里,他以前在紅樓見慣了這種把戲,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是被算計的那一方
琰收回了匕首,說道:“我以為家里進了賊,問他他又什麼都不肯說。”
燕緋瀾被小狐狸這樣緊緊抱著,還頂著琰愈發凌厲的視线,她不由開始拉扯小狐狸的胳膊:“唉,你先起來啊,地上多冷......這都是誤會,誤會。”
“不要趕我走。”塗山慕滄將頭抵在她的腰上,輕輕說道。
“你傷的這麼重,我不會趕你走的。”這話一說出口,琰冷笑一聲,刀了小狐狸一眼,甩袖而去。
燕緋瀾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焦急,但這小狐狸抱的她太緊,她不得不用法術分開他們二人,但這也給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新的紅印。
塗山慕滄跪坐在地上,他臉上的淚痕在此刻顯的楚楚可憐:“他不喜歡我,是嗎?”
“他是我丈夫,但他喜不喜歡你這不重要。”燕緋瀾嘆了口氣,把他拽了起來。
“所以這就是你來到凡人界的原因嗎?”
看來小狐狸誤以為她是為了琰才來的凡人界,不過她如今留下來這樣說也沒有區別,於是點點頭:“你可以這樣認為。”
塗山慕滄忽然一笑,道:“我懂了,既然你愛他,我會像尊重你一樣尊重他。”
妖族是沒有仁義道德可言的,所有的妖族自生下來後所受的教育就是掠奪,就連塗山慕滄的生母也是九尾族族長從別人手里搶過來的,絲毫不顧及她與另一個男人已有了一個兒子,想盡方法拆散他們的家庭。
但九尾狐掠奪的手段會比其他妖族更陰險一些,當年九尾族族長看上了騰蛇伏黎的妻子,便將她引誘了過來,兩人珠胎暗結,生下了塗山慕滄,伏黎此時正是妖皇蛟龍一族的麾下大將,為了避免伏黎的報復,九尾族族長便與還是祭司的琰鳳達成協議,聯手策劃了妖族的叛亂,故而讓騰蛇伏黎死在那場戰亂之中,如今這件陰私除了塗山慕滄沒人知道。
騰蛇的兒子,也就是塗山慕滄同母異父的哥哥在那場血流成河的戰役種下落不明,或許是死了罷,許多人都這麼說。塗山慕滄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死後,便一蹶不振,漸漸醒悟過來自己犯下的過錯,沒過多久,因郁結於心撒手人寰。
塗山慕滄根本不在乎燕緋瀾的丈夫是誰,對他而言都是普通的絆腳石,到最後,他會有辦法讓燕緋瀾心甘情願的愛上自己。
燕緋瀾在兩人的廂房找到了假寐的琰,他背對著她,似乎睡著了,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出賣了他,燕緋瀾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那個小家伙不會打擾到你了,他吃了很多苦,對人防備很正常。”
“小家伙?叫的可真親熱。”琰睜開眼睛,卻沒有轉過身子看她,他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燕緋瀾對他的冷淡和今日對少年的疼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忍下心中濃烈的怨懟,道,“他是個妖怪吧。”
“是......”
“什麼妖怪?”
“狐妖......”
“果然,一股狐媚子味道。”琰嘲諷的開口,“他要在這里住多久?”
“最多一個月。”燕緋瀾當然知道他在氣惱些什麼,男人的醋意上頭時,她只能好好的哄著,“別生我的氣啦,下次我看見漂亮的妖怪一定躲得遠遠的。”
琰轉過身抱住了她,兩個人側躺在床榻上,呼吸聲緊緊糾纏,燕緋瀾閉上眼睛享受著他溫暖的懷抱,隨後她發覺自己的頭發癢癢的,似是有什麼東西插進自己的發髻里,伸手一抹,是一枚做工精細的簪子。
“這是......你送我的嗎?”
“嗯,這些日子我都沒有好好送你什麼東西,倒是你一直在為我付出。”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深邃的眼里滿是她的身影,“我娶了你,卻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只得去酒樓里給別人彈琴。”
“所以你不讓我跟著?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燕緋瀾忍不住勾起嘴角,心中的喜悅在無限的擴大,可突然想到什麼,她急急說道,“那日你受傷是不是因為有人欺負你了?”
“不過是些挑事的,酒樓的掌櫃都打發走了,這些日子我在那彈琴引來了不少人,他們看重的就是我這張臉。”琰不屑的說道,“不過一張臉,就能讓他們一擲千金,真是蠢鈍。”
這簪子價值千金,光靠這幾日的彈琴是買不下來的,有些客人想同他聊天吃酒,他也允了下來,但這個度他把握的很好,絕不會同別人逾越半步,既得到了打賞,也不會損失什麼。
燕緋瀾心疼的抱住了他:“以後別去了,我害怕別人欺負你,你那麼好看,誰都想欺負你。”
琰輕輕笑起來,胸膛都在震動,他親了親她的額角,道:“我若不去賺錢,便會顯的我很沒用,我不想變成一無是處的樣子,什麼都要靠你養活。”
“那我要跟著你,不許拒絕!”她霸道的說道,捏住他的臉,“我倒要看看誰敢打你的主意。”
“都聽夫人的。”
(二十八)再遇魔尊
最近些時日天蜀城附近魔力涌動,南邊的天際一直都是暗黑深沉的顏色,大片濃重的烏雲遮擋住了天空,人們都紛紛議論,天光不明,是為惡兆。
家里的小狐狸也變得焦躁不安,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魔界的氣息,正密不透風的將天蜀城包圍起來,燕緋瀾采藥回來看見他呆呆的站在院中,木愣愣的望著南邊的黑雲,那團黑雲比昨日更大更寬了,一直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蔓延。
燕緋瀾放下藥籃子,說道:“你的傷還沒好,最好不要站在門口吹冷風。”
塗山慕滄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金瞳水光瀲灩,即使在陰天,他的一雙眸子也格外生動明亮,閃爍著不舍,他喃喃說道:“魔尊來抓我來了,我得走,不能連累你。”
從她救起小狐狸後,他就沒有告訴過他的名字,他的來歷,甚至他為何受傷,但燕緋瀾心知肚明,從不打聽。
若是夜離在這,或許他就沒有此番顧慮了,他的憂慮連帶著他頭上那豎紅痕也黯淡了許多,燕緋瀾思索了一番,道:“你不必擔心,這里有我的結界,還有夜離的屏障,他們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你在這,魔界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塗山慕滄微微搖頭,嘴唇被他咬的發白,顯然是不信。
燕緋瀾低下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道:“你出去才是危險,魔犬很快就能追蹤到你的氣味。”
“我什麼都不是,能以怎樣的身份留在這,我只會帶來災禍。”
“沒人說你災禍,我會保護好你的。”她定定的望著他,目光堅定。
小狐狸眼眶一濕,緊緊抱住了她的腰,他比燕緋瀾略高上一些,臉頰貼著她的發絲,她淺淺的呼吸吹拂著敏感的脖子,如此曖昧的觸碰比任何事物都勾人,血液里的獸性幾乎克制不住的沸騰,想咬住她的喉嚨,他壓下嗜血衝動,說道:“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若他真來了,我絕不拖累你!”
燕緋瀾以為他只是害怕,並未拒絕他擁抱的舉動,在她眼里,小狐狸只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少年,一個半大的孩子。
“燕姑娘,你可以當我的姐姐嗎?這樣我就有理由留在你的身邊了。”塗山慕滄天真無邪的問道,微微松開了她,但雙手仍是固執的抱住她細軟的腰肢。
“啊?”繼成為魔尊的前情人後,她又要成為小受的姐姐了?這走向怎麼越發的不對勁了。
“你是嫌棄我妖族的身份了嗎?”她的顧慮令他挫敗的垂下手,扭頭就走,“若你不願意,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留在這被你庇佑。”
“誒,等等!”不當他姐姐,就打算離開,哪有這樣偏執固執的人,他貿然出去肯定會被魔界的人抓住,燕緋瀾抓住了他的袖子,“我沒說不同意。”
“不同意那你是願意了......”塗山慕滄嘴角翹起,心情似乎很好,他轉過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甜膩膩的叫了一聲,“燕姐姐!真好,我從小就想要一個姐姐,姐姐可以叫我慕滄。”
燕緋瀾捂住被他親過一口的左臉,耳根子也紅透了,又迷茫又錯愕,連連後退幾步,支支吾吾的說道:“不......不能親......在我們人族,即使是姐弟兄妹也不能親.......”
她羞怒的模樣就像被踩了一腳的小兔子,狐狸怎會放過兔子肉,真想肏她的時候一直咬著她的喉嚨......
塗山慕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道:“姐姐快看看我的傷口,魔尊砍了我的九條尾巴,也不知能不能長出來。”
他拽著燕緋瀾直直朝著房間大步走去,燕緋瀾被他拽著有苦難言,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認了一個弟弟,琰天天盼著小狐狸滾蛋,可如今他成了自己的弟弟,就能名正言順跟在她身邊.......
罷了,誰讓小狐狸是男主呢,再等上幾天,夜離就回來了。
塗山慕滄背對著她脫下衣服,光著上半身,少年纖瘦的軀體光潔如玉,只是那尾椎的上方有一大塊褐色的傷痕,像塊斑點突兀的出現在身上。
燕緋瀾輕輕撫摸著結痂的傷口,仔細檢查,塗山慕滄的身子在她的觸摸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還在疼嗎?”她驚訝的問道。
“不,沒有.......現在就是很癢,想撓卻不敢撓,姐姐可以幫我揉揉嗎?”他沙啞著開口。
“好。”她用指腹輕輕按壓傷疤的邊緣,“傷口正在愈合,你一定要小心,我會想辦法給你弄點止癢的膏藥。”
“嗯......唔.......”塗山慕滄舒服的仰起頭,低低嘆道,“我的身體是不是很丑?”
“不丑,會好起來的.......”燕緋瀾其實不敢保證,她也沒見過這種被砍了尾巴還能長出來的情況。
“以前在族里,我的尾巴是最好的看的,他們都羨慕我毛茸茸的大尾巴,若是能給姐姐摸摸就好了,姐姐肯定會喜歡我的尾巴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連挺拔的背脊也佝僂了下去。
“你還小,或許等夜離回來,他有辦法.......”
“夜離是誰?”他轉過身,正面的身子更美,胸膛的肌力隱隱顯出雛形,小腹的六塊肌肉不明顯,卻线條流暢,胸膛的兩株粉色茱萸凸了起來,是好看秀氣的乳頭,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看著眼前絕美少年,霎時,燕緋瀾生出一種想同他交合的欲望,如此直白赤裸的欲望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深吸幾口氣才打消這個念頭,不禁不自在的別過臉:“我的鄰居,一個很厲害的修士。”
“只要姐姐信他,我就信他。”他甜甜一笑,輕輕擁住了她,“以後我會變得更強,長出九條尾巴給姐姐看。”
燕緋瀾僵硬的站在原地,手卻不敢回樓住他。
九尾狐的傷口若想完全復原,需要一種長在荒原的一種藥草。
天蜀城的南邊就是一大片荒原,現在那里被魔氣籠罩。
但燕緋瀾決定去試一試,她與魔族無冤無仇,想來也不會為難她。
她御劍來到了荒原,這里陰暗的簡直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夜,她不得不提著燈籠,小心翼翼的搜尋,從岩石縫里找到想要的藥草。
此時,一塊鋒利陡峭的岩壁上的一朵白色的花引起了燕緋瀾的注意,純白的花瓣不含任何色彩,白的剔透,在陰暗的光线里閃爍著熒光。
那是眠純花,花期百年一次,一次只開一天,色澤雪白,卻無香,只生長在戈壁,想不到竟然在荒原看到了它。
燕緋瀾想把這朵花摘下來送給琰,有一則傳說,說是得到花的人能得到眠純花的守護。
她想把最好的送給琰。
但有一個人比她先摘下了這朵花,她惱怒的回過頭,看到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男人,他全身都裹在漆黑的布料中,連采花的雙手也帶著墨色手套。
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連他出現在自己身邊沒有沒有察覺,也不知他偷偷跟了自己多久。
那人指尖轉動著眠純花,磁性的嗓音在空曠的荒原里,如鍾聲撞進了燕緋瀾的心中:“得到眠純花的人,會一輩子健康長壽,無慮無憂,阿瀾,這麼多年了,想不到你還信這個。”
“是你,風青羽......”她羽翼般的眼睫輕輕顫動,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跳陡然加快,幾乎要跳出了胸口。
他優雅的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冷峻的臉,他直勾勾的盯著燕緋瀾,說道:“百年不見了,阿瀾,過的還好嗎?”
這個時候的風青羽已經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他身形很高,肩膀寬闊,面孔也被歲月磨礪的更加有棱有角,眼里不再有對她的迷戀,取而代之的是陰郁的冷酷,不知何時,他變得好陌生。
“我的事,跟魔尊大人沒關系。”她冷冷的開口,幾次呼吸之後,急促的心跳變得平靜,再看向以前的戀人,她眼里什麼情緒都沒有。
燕緋瀾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理智心狠,她是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
(二十九)仙尊他回來了
本是稀疏平常的問候,在燕緋瀾的冷言冷語之下,氛圍突然變得沉寂下來。
眠純花對燕緋瀾是很重要不錯,但她自知沒有能力從化神修士手里奪回來,若是明著搶奪說不准在風青羽的手里有去無回。
而且當年到底是燕緋瀾做的不對,招惹了他後,又拋棄了他,他記著當年的恨也不無可能。
風青羽的語調很是輕柔,似是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依舊如常般嘆道:“阿瀾這般同我說話,可是我惹怒你了?你不如說出來,我也想看看自己究竟犯了你哪點忌諱。”
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從她方面如此決絕和他分開,便已經知道她的狠,這才是他當年愛著的阿瀾,愛一個人時能把他捧到天上,不愛他時能把他碾進泥里。
“你沒有錯.......”燕緋瀾自知理虧,同他糾結過去又有什麼意義,“我很好奇,你為何要來凡人界?”
“自然是找一個人。”妖王曾經的寵侍告訴他,妖王就在這附近的城中歷劫,他一個城一個城的搜尋而來,沒有發現妖王的蹤跡,卻找到了燕緋瀾,也不枉此行,一看見她就遏制不住心中的弑虐之感,舌尖舔舔上顎,毒液從齒間溢出,想不顧一切咬住她細嫩的脖頸。
是為了塗山慕滄罷,燕緋瀾低下頭悶聲說道:“我要走了。”
可風青羽卻抓住她的手腕,他掌心中冰冷的魔氣傳遞過來,幾乎將她半個手臂凍僵。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燕緋瀾蹙眉,抬眼看他。
她的眼里已沒有了往日見著他時的歡喜,連一絲愧疚也無,他在她心中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的抹過,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
風青羽定眸望著她:“你不要這花了嗎?你若是喜歡,大可以從我手中搶過來。”
“我搶不過你。”
“你不試試怎知。”他諷刺的一笑,“你永遠都這麼膽小如鼠,一有困難就往後退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麼東西,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人妖殊途四個字就讓你輕易的放棄了我們感情,明明是你錯了,可你偏偏又裝的如此傲氣,阿瀾,你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單木靈根,憑什麼呢。”
憑什麼,這叁個字咬牙切齒的落下,與此同時燕緋瀾痛苦的跪倒在地,他手掌上源源不斷的魔氣如刀子似的割裂著她的手臂,若不是風青羽還抓著她的手腕,只怕她會直接倒在地上。
“我......我知道你心底有怨,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才能將前事放下......”燕緋瀾疼得半邊身子都在哆嗦,捂住心悸的胸口,額間犯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放下?如何能放下,他一想起往事,就如墜入往日的迷幻之中,心神不由自己控制,憑什麼她可以輕易抽身離去,這不公平,他不僅要折斷她的傲氣,還要做些更過分的事......
“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風青羽也跟著跪了下來,他一只手臂將她攬在懷里,輕輕的撩起她頸後的發絲,接著猛的俯身咬住了頸後柔嫩的肌膚,尖銳的獠牙強勢的刺進皮肉里,將含毒的唾液注射進她的身體。
“唔......”燕緋瀾痛苦的嚶嚀出聲,她幾乎來不及掙扎,就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東西流進了血管之中。
風青羽抬起頭,嘴角點點殷紅,用嘴唇摩挲著肌膚上兩個淺淺的咬洞,這下她永遠也逃不掉了,他舔舐著嘴角殘留的血液,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你不是最討厭妖怪嗎?很好,我給你下了蛟龍的妖毒,一個月後你會被妖毒折磨的人不人,妖不妖,若你想繼續當人,就到魔界來求我,阿瀾,我等著你。”
“不,你這個瘋子。”燕緋瀾抓住他的衣袖,目光里滿是驚恐,“我不要當妖怪,不要......”
風青羽俯視著她,格外享受她害怕的模樣,手指在她滑嫩的臉蛋游移,說道:“來魔界是你唯一的辦法,除了我任何人都救不了你,這朵花就留給你吧,或許能給你帶來點好運。”
隨後他毫不留情揮開她的手,化作清風消失在她的面前,只留下那朵眠純花落在她的臉上,燕緋瀾無力的閉上眼睛,脖子殘留的疼痛仍一陣陣的刺激著經脈,身體漸漸蜷縮起來,將眼里的濕潤一同掩蓋上。
琰回了院子,卻只有狐妖一人,他乖巧的為琰奉上一杯茶,柔順的垂下修長的脖頸,道:“姐夫累了一天了吧,快喝些熱茶。”
“姐夫?我可不是你的親戚。”琰厭惡的揮開手,對那杯茶避之不及。
“燕姐姐認了我作弟弟,你自然就是我姐夫。”塗山慕滄見他不接自己的茶,笑盈盈的將茶放在了桌上,“既是我的姐夫,我孝順你是應當的。”
琰睨了他一眼,從他身邊繞過:“你趕緊滾就是孝順我。”
塗山慕滄微微歪頭,精致的面孔笑的愈發甜美,嘴角揚起得意的微笑:“恐怕姐夫要失望了,我不會離開姐姐的,這也是姐姐的意思,姐夫不想惹姐姐生氣的吧。”
琰腳步一滯,心中門清兒這妖孽是想惹怒他,心頭的厭惡又是一輪加深,重重的掩上了房門。
那天晚上直到很久很久,她才回到院子,身心俱疲,衣裳還沾著泥土,目光渙散,心神不寧。
“怎麼現在才回來?”琰從背後攬住她的腰。
“我出去采藥了。”她不想讓琰擔心,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摟的更緊了,低下頭,將臉蛋貼在她的頭頂:“你從未這個模樣回來,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在凡人界,誰能是我的麻煩,這是眠純花,傳說能保佑人平安順遂。”燕緋瀾從袖中掏出棉純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為了采這花受傷了嗎?”他沒有看花,反而死死盯著她。
“怎麼會!快走開啦,我想沐浴。”
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隨後松開了她,這個舉動卻瞬間讓她僵直了身體,仿佛白日的記憶回籠,風青羽留下的咬痕又開始刺痛起來。
屋內早就備好了熱水,她脫下衣物,赤裸的踏進木桶中,精致白皙的身子猶如雪蓮聖潔奪目。
琰不懂眠純花的意義,在他眼里不過是朵漂亮的花,及不上燕緋瀾半分,但既是燕緋瀾送給他的,他定要好好珍惜。
他將花放在桌上後,轉過頭目光深沉的望向她,痴痴的站在原地。
燕緋瀾用法術遮蓋住了傷口,琰不會察覺到什麼,她將身體沉在熱水中,閉目養神,卻感到灼熱的視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疑惑的對上琰的目光,剛開口:“你......”
“我來幫你搓背。”他立即答道,讓她趴伏在桶邊,用絲絹擦拭雪白的蝴蝶骨。
琰覺得她身體可愛極了,喉結難耐的上下滾動,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吮掉她背上的水珠,舌頭肆意的舔弄起來,將她的後背舔的干干淨淨,每一處地方都不放過,胯下的肉棒愈發腫脹起來。
燕緋瀾臉頰微紅,小聲說道:“你不好好干活,等會不給你工錢。”
“老板娘生氣了,該怎麼辦好呢。”他索性剝開自己的衣服,急不可耐的跨進木桶,大股大股的水咕嚕咕嚕往外直冒,大掌狠狠的揉弄她的身子,挺翹的白乳到纖細的腰肢,都沒有放過。
“誰允許你這個長工進來的!”
“長工想肏老板娘了,求老板娘給長工一次吧。”
他把她的抗議堵了回去,捉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欲望上壓,桶里的水花往外撒的更歡,蕩漾的水下,一根肉柱正不停的肏弄花穴。
燕緋瀾的雙乳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含住一顆吃進嘴里,被咬住的乳頭在舌頭的挑逗下很快脹大挺立,他嘖嘖的吸了幾口,直吸的她在懷里扭動不已。
“別......別吸了,要咬掉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酥癢從胸口密密麻麻爬滿了全身,她睜著一雙美眸,無助的抓住木桶兩側,任由他咬著自己。
肉棒飛快的在穴兒中進進出出,水流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男人的私處一次一次打在嬌嫩的花戶上,啪啪作響。
木桶實在狹小,兩個人擠在一處連腿都伸展不開,只能敞開腿無助的挨肏,快感越積越多,就在她要泄出來時他將肉棒抵進了最深處卻不動了,只是托著她的腰慢慢扭動起來。
這不上不下的感覺似要把她折磨瘋了,剛剛人都要被他捅穿了,現在說不捅就不捅了,她不得不摟著他的脖子,聲音帶上哭腔,在他耳邊低低道:“你快插一插我啊,我好難受,想讓你弄我......”
琰將她臉上的淚珠吻去,舌尖把她的睫毛又舔的濕潤起來,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了,輕笑道:“我不過就歇了一會,寶寶就受不住了。”
“我要扣你工錢......嗚嗚......”
“好啊,最好讓我越欠越多,那寶寶就離不開我了。”他抿了抿唇,把她摟進懷里激烈的吻著。
而院子的另一邊,夜離劃開符咒的屏障,身形如羽毛般輕輕飄落落在樹上,他冷冷的看了一樣隔壁燈影重重的院子,垂下頭,攤開手掌,掌心赫然躺著一小塊黑色木頭,那是仙草的解藥,夜離將黑木放在嘴邊親了親,無聲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