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水滸傳之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十四)【番外】武松視角《老少戀》(下)

  水寨與旱寨之間路途較遠,林黛玉並不打算看完花就立刻走,接下來幾天,武松一直注意著她。他希望事態可以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但林黛玉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時時注意,步步小心,上回的尷尬事再也沒出現過。除了她本人以外,還有一個人物打破了他的預想,就是上次突然從後面出現和他尬聊了一頓的張順。身為水寨寨主的他自然會留心客人的安全,這幾天武松就沒看到他哪次離開她超過十步遠的。武松在內心放低要求:好吧,不用跌倒,只要下次她從拐角處出來時,身邊沒有張順,我就上去說話,這次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而事實證明,張順的溫柔與耐心超出了他的意料。

  就這樣,在水寨孤獨地度過了一無所獲的兩個禮拜後,他獨自立在陰影處,心里頭冷笑:我就知道,往日也一口一個二哥哥的叫,也像對別人那樣對我好,如今漸漸冷漠了,知道我在這里也不來過問,只跟別人頑笑,不來陪我,只是把我當個消遣……他在給自己的埋怨找了無數個源頭和理由,試圖把現狀解釋成林黛玉一個人的錯,可是在看到她和張順嬉笑的身影後,那種指錯的高傲心態又消失不見:別再跟張順玩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真的要瘋了……好吧,其實他也知道,偷偷的乞求又有誰會聽見呢?

  武松頭一次覺得站在好兄弟的地盤里簡直如同煎熬,獨自椅在樹邊陰翳下的自己好像一坨在泥巴里待命的煤炭,又髒又寂寞,還附送好幾個不透風的大瘡洞。如果林黛玉這時候陪在他身邊,或許情況就不同了。那種無人攻打山寨就守在原地吃吃睡睡的煩悶生活,和嬌甜清朗的她相比就是壤霄之別,沒有了她,生活都是不值得期待的。只有她那圓潤可愛的膝頭可以治愈他被庸潭俗淖染出的痢疾,只有她那優雅又嬌俏的談吐舉止才能讓他放下思想的壓力。武松單方面和她冷戰了幾天,最終還是受不了了。好想見她。還是自己制作機會吧。好想見她。不需要任何要求了。好想見她。

  離開水寨之前,他去找林黛玉了。他本來打算多說幾句,但在看到旁邊的林衝後立馬收住,只是簡單地說:“下次來二關口坐坐吧。”林衝問為什麼,他也不好多加解釋,只能一直強調:“總之,來坐坐吧,我等著你,林妹妹。”盛夏的某一天,林黛玉應約來到山前,在一關口前方下了轎。武松來接她,她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在今天過來?”武松嘴角下拉:“因為我是一塊石頭。”她眨了眨眼睛,不懂什麼意思。武松停頓了片刻,像說冷笑話一樣添道:“小小小小的石頭。”

  路過山前一關時,黛玉想起二解在此看守,若是連招呼都不打,裝作不知道,未免太無情無禮,況且他們鎮守上山第一關口,本就比尋常兄弟辛苦,日常山寨平安便有他們的大半功勞,於是叫住了武松,要同去看望。武松不支持也不反對,只是垮起個批臉,跟在她後面。到了關口寨門,也不打算進去,就站在外面看著:“素無私交,之前也沒說要來,突然登門反而會讓所有人都尷尬。”黛玉覺得也有道理,只好自己去了。武松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倚在牆邊,時刻用余光去觀察。

  解珍和解寶同她聊得來,武松對此不太理解,登州的這群人親戚紐帶十分緊結,人脈關系是能閉環的,按理來說外人很難融入圈內。黛玉和他們說了些話,又將些養身健體的茶藥等物分送二人,那二人問她:“晚上回旱寨時會路過這里,要不要賞臉吃過晚飯?”黛玉笑道:“哥哥愛惜賜飯,實不應辭,只是沒有事先告知叔叔,恐怕他等不到我回去,對他不恭,以後有空時必定再來。”解寶往門外掃看了一圈:“你這是要去哪兒?”“去二哥哥那里。”解寶瞪大了眼睛:“誰?你不是獨女嗎?”解珍瞥了他一眼:“她是在說武松。”

  武松黑著臉看著她走出來。她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怎麼臉色不太好?”“沒有啊,我臉色好得很。”

  到了二關口寨里,魯智深不在,可能到附近和人吃酒去了。武松在屋內左右踱步,始終不說話,教黛玉獨自坐在旁邊不知所措。武松當然知道這樣不妥,好不容易把人約過來,讓別人千里赴約,結果晾在一邊冷場。她也不說話,在想什麼呢?會不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無法理解我想干什麼?武松冷笑著想道,同時停下了煩躁的腳步,杵在原地,依然不說話。黛玉緊張地坐在椅上,甚至不敢放松呼吸。半晌後,他忽然開口說:“我是不是很難相處?”

  “怎麼會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很好相處?”

  “二哥哥,你瘋了?”

  “瘋個狗屁!我沒瘋!我是不可能瘋的!快回答我。”

  “你對朋友是極好,極講義氣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對不是朋友的人就不講義氣咯?”

  “即便素無來往,我相信你也會拔刀相助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對於不需要幫助的陌生人,我就很冷漠?”

  黛玉早感到他身上不對勁的氣氛,不敢輕易招惹,現在被他咬文嚼字地糾纏,不免急得揪著手絹跺腳:“我從沒有這麼懷疑過你,你若是存心耍笑我就直說,告訴我之前哪里得罪了你,哪里做錯了,我改就好!”

  “你沒有錯的……”

  “那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在使臉色呢?是身體不好嗎?我帶了些補藥……”

  “哈哈,剛才給解珍解寶的那個?怎麼不多送些給解珠解玉?”

  黛玉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那高大的身影映在方正的牆壁上,被牆體轉角對折了兩次,像一個被截成三段後又胡亂拼接起來的黑色畸形兒,在煞白的牆面上輕扭微晃。這副畫面令她感到莫名的詭異,仿佛在看一條搖擺的蜥蜴尾巴。她被嚇壞了,本能地向後退去,奈何大門在進來時就被栓住了,以她的手勁無法撼動這根卡住的粗棍。敲了幾下門後無果,她回頭望去,卻發現武松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只顧陰著臉瞪她。武松的眼神如同經火烤化的蜂蜜,黏膩地附著在她的身軀上,綻放出糜爛的人欲的黃色,其中洋溢著她從未見過的柔情和忠誠,但又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擰巴的乞求,還有一絲絲的憎恨,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抽打後的狗,讓她在恐懼之余也感到不可思議。她從未想過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武松的臉上。

  “哥哥。”

  “閉嘴!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那我現在就回去吧?”

  “你不能走。”

  “可你不是說……”

  “閉嘴!閉嘴!你讓我安靜一下不行嗎?非得招惹是嗎?”

  “我本來就沒有吵你,更不知道哪里招惹你了,既然如此厭惡我,我也知趣,日後不再來往便好!”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妹妹……你哭了?”

  “就是哭死了,又與您何干呢?是您讓我閉嘴的,我不會再回答您了。”

  “別,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多和我說話。”

  黛玉再一次被震驚:“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老爺我正常得很。”

  “我不認為正常的二哥哥會說出求你這種話。”

  “就是說了,怎麼?嘴巴長在自己身上,老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欸,妹妹,你怎麼不吭聲了?你陪我說句話。”

  “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放屁!都是屁話!我怎麼會不想?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

  “非得要刨根問底嗎?”

  “你都說到這里了,就是求救的意思。你希望我來刨根問底,不是嗎?你希望有人來過問你的心。”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因為你的聲音會讓我難過。”

  “我並沒有打算傷害你。”

  “我知道。這世上只有兩個人不會傷害我,一個是我死去的哥哥,一個是你。我時常會想,要是你們兩個都在就好了,要是哥哥還活著,我就帶著你去見他,他一定會欣然迎接你進門的,他會把你視作神女,這個家會很和諧……”

  黛玉嚇出一身冷汗,步步後退:“哥哥,你在說什麼?”

  他慢慢走近,冷笑道:“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不要再拿我取笑了!這種玩笑是能隨便拿來戲弄人的嗎?”

  “你就非得把這些話理解成戲弄麼?就沒有想過是真心話的可能性?”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你是僧人啊,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

  武松在內心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產生了出家人就會很老實的錯覺?讓楊雄和石秀知道了,肯定和你急。”

  林黛玉忍不住笑出了聲。武松後知後覺,本來凶狠的表情也產生了變化,自己都笑了,嘴角別扭地向上擰。笑過後,又馬上把臉板正了,叫道:“不許笑!我在跟你說很嚴肅的事情!”

  黛玉連忙作捂嘴狀,眼角生笑,眉梢含喜:“好啦,我不笑,你接著說吧。”那宜喜宜嗔的美態,嬌嗔兼柔美之姿,又令人為之傾倒。

  武松沉默了下來,半晌後才勾手道:“好妹妹,到這兒來。”

  “抱歉……我覺得應該從現在開始保持距離。”

  他臉上不見動靜,只是悄然咬緊牙關:“為什麼?”

  “嗯……我想,在沒有答應的情況下,應該保持距離……”

  “也就是說,你已經拒絕我了,是吧?”

  “這種事情得讓叔叔知道,現在家里他做主。”

  “讓林教頭發話嗎?他不會同意我的,他連盧員外的求親都能拒絕,我沒有任何優勢。”

  “你今天真的不正常,往日的二哥哥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因為往日的我並沒有你陪伴在旁邊。”

  “是我讓你情緒低迷嗎?”

  “你讓我心神不寧。”

  “請不要這樣說,我消受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你不用為之苦惱,我只是說了實話。論以前的官職,我頂多只做到一個都頭,你呢?探花郎的女兒,皇帝親信的女兒。論出身,武二自小無父無母,與哥哥相依為命,只是街上的閒漢,祖上從未出過官人和文人,而你是出自世祿侯爵,書香門第之家,是高貴的千金,從出生起就擁有最完備的教育,擁有最得體的大家閨秀的教養。我和你之間是有跨不過去的橫溝的。到底該自卑,還是該自負?直到今天,我都會思考這個問題。若是沒有上這梁山,我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所以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是該痛恨這顛沛的命運,還是該感謝了。”

  “啊,哥哥,不要難過,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是平等的!為什麼要在乎那些事情?做人和交友都應該只論心,只為自己的心。”

  “老子當然不在乎這些,誰會對這些傻屌玩意兒感興趣?可沒辦法,林教頭就會考慮這些,他覺得盧員外的條件都不夠格,不配讓你做續弦,所以拒之門外,更別說對我了。你的父母泉下得知也會難過的,覺得我玷汙了他們的愛女。你的父親是探花,那些和他一起讀過書的同門師兄弟也會受牽連,覺得受了侮辱,臉上無光。哈哈,很奇怪,對不對?這都不像武松了,武松以前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這麼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站在別人的角度上看待問題……或許我真的有點變了吧。遇見你後我才發現,沒有讓步和成長就不可能是愛,那些沒有愛過的經驗的人總是幻想感情中如何爽快,如何瀟灑,如何對整個世界置之度外,如何不顧周邊環境……連林教頭這種急了就愛殺人放火的好漢,也會在有了家室後性情大變,何況栽在你手中的我?我這輩子遇見過很多個女人,也有過很多種感情,可實際上,有了她們,我就點頭一下,沒有她們,我照樣快活。能說我喜歡她們嗎?我自己都心虛。我從未想過為她們去讓步,去反思,去折磨自己。你真的讓我好受折磨,妹妹……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不過你放心,這種心情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別人不會發現我的異樣。我不能回避,要直面令人討厭的現實。你把這件事交給林教頭處理,就已經等於拒絕我了。在他眼里,武二的條件恐怕只是路邊一條野狗吧。”

  林黛玉為他流下了眼淚:“哥哥,你為什麼要瞧不起自己呢?”

  “因為我愛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在這之前,無論你對我多好,對我說過什麼,我也從未往歪處想,因為你是苦行僧,若是我有半點懷疑,定會遭……”

  還未說完,武松便猛然低下頭親吻她。等他松開時,她明顯搖晃了一下,睜大了眼睛仰視他,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映在那灘黑池里,因此,這雙奇大的眼里藏著妖魔。她的嘴唇因驚訝和方才的接吻而輕啟,始終沒有翕合,從中吹出令人憐愛的清香。那種微微流露出的脈脈溫情,使她天生就淚光點點的眼睛更加閃現出一種特別的神采,令人感到一個初戀少女的羞怯。他臉上的陰晦終於緩和一些,甚至顯得有點溫柔了:“不要考慮別人了,考慮我吧。”“可是……”再一次,他不等她說完,又親了上去。

  他像是要把她的嘴唇吞掉一樣,賣力地咬吻,使勁地吮吸,她不曾經歷過這樣漫長又狂暴的舌吻,不禁兩眼泛霧,逐漸分不清東西南北。武松索吻了不知多久,終於放過了她。她仰著脖頸,雙眼迷離,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胸部夸張地起伏著,舌苔上隱約一絲長久纏吻後拉出的銀线。看到她這樣誘人的模樣時,他感到骨頭都要融化了。他的血管里時而運輸著冰碴子,令他冷得汗毛直豎,疙瘩直冒,時而又滾動著熱酒,令他心滿意足地酥倒,在熱情洋溢的酒水流動聲中墮入宿醉的陷阱,徹底沉睡在銷魂蕩魄的香玉之窩。

  他用粗糙的指肚撫摸她的脖頸,肩膀,手腕,又用野蠻的嘴唇去親近她的耳朵和臉頰,同時痴痴地呢喃:“我的好妹妹,你真的很有女人味。”

  他用一只手臂將她攔腰舉起,她無從抗拒,只能在空中發出驚訝的喊叫。她被放到床上,接著,一股強勁的龍卷風吹來,她的衣裙和內衣在風中變得支離破碎,飄落在床腳邊。她在這張床上撲騰掙扎,波光粼粼的黑發在翻身中散開,把整個枕頭都蓋得看不見了。他抓住了她推搡的手,這雙白嫩堪比洋蔥根的玉手根本推不出力氣,被捕捉後只能顫抖,停在他的胸膛前。那十枚圓潤的指甲所做出來的動作是如此優雅自然,如此理所應當,仿佛本身就是正在水中游泳的十片貝殼,擁有一排纖細秀氣的豎紋,隱約在反光。他把黛玉的手指含在嘴里,輕咬慢舔,又逐漸下移,攻占她的掌心、手背、小臂。黛玉發出慌亂又躊躇的驚呼:“哥哥,這……”

  他還是不打算讓她把話說完,又趕緊將她翻面,壓在身下。龍卷風之後,又是暴風雨,又是雷轟,又是震蕩,天地在瞬間被強悍的力量所把持、所玩弄,一切都顛倒了。男人將她欺壓後,像個八輩子沒吃飽的餓死鬼一樣,開始瘋狂地開始親吻、啃咬、吸舔她那光滑細嫩的美背,同時聳動著下體,讓跨間支起的大包在玉股間跳動、磨蹭。武松每一寸地方都沒放過,留下一片牙印和吻痕。黛玉又驚又愛,既不能不去看他,又羞得不敢回頭,只能微微側著臉,用余光去隱約窺看身上男人那巨大而雄健的身體。武松拉住她那雙微微顫抖的腿,順著大腿內側一路嗦下去,粗糙的舌苔把這雙美腿幾乎舔了個遍,之後便瞄准那片香軟的秘密沼澤地帶。

  “啊……哥哥……住手啊……”黛玉情思縈逗,感覺自己腿心處一陣酥麻,紅瓣隱約翕動,幾縷香液緩慢溢出,連一向門戶緊閉的後庭花也似乎有了動靜。她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不免感到害怕,不知接下來會如何。

  武松把這具朝思暮想的絕美身軀從上到下親近昵了好幾遍,方才滿足,又掏出胯下巨屌,要以後入的姿勢插入她的體內。龜頭剛進入那扇柔軟的粉門時,黛玉感到下體又是酸脹又是刺疼,無法承受的痛苦令她淚流不止,但接下來,伴隨著大雞巴的持續深入,愈加猛烈的痛感中又逐漸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快感,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推入了一半左右,龜頭便撞上了宮口。霎時間,少女如觸電般戰栗起來,鶯聲吟啼:“啊……啊……嗯……好疼……喔……”

  她感覺似乎有一條巨蟒在肚子里左搖右晃,那巨蟒很快就抽送起來,在粉嫩的逼眼兒里進進出出,並努力鑽鑿前方的泥路,還要往更深處戳。她那嬌氣玲瓏的花瓣陰唇根本裹不住這根雞巴,逼口被撐得越來越薄。黛玉不曾經歷過如此擊打,無法堅守 ,瞬間因情動而泄了身子,溫熱的花蜜淋上他的龜頭。他被燙得舒服不已,長嘆一聲,又在那敏感的宮頸口附近攪來攪去,再看准時機進入了她的子宮。里面溫暖無比,全是水,宮頸如皮筋般勒著他的冠狀溝,不斷浸潤著黑大的龜頭。

  武松的雞巴猛然一記凶刺,刺得她哭著叫喊,雙腿幾乎要跪不穩了。兩顆握力球一樣碩大的東西貼上了她的臀部,子宮和肉道都在裹纏,整根雞巴在她的蚌肉粉逼里一跳一跳的。武松繼續發力,如發情的狂牛般挺胯插穴。一時間,那根粗礪糙壯、虬筋突出的大雞巴在粉洞內迅猛地撞擊奔騰,大開大合。黛玉能明顯感到這根實心的大雞巴在體內燃燒、攪拌、翻轉、搗弄,她不住地吐露輕吟:“哥哥……啊……嗯嗯……啊、啊……輕、輕點……好嗎……”雞巴如雨打荷葉般,高強度地持續著擊打她的逼眼花蕊,強勢耕犁著這塊軟爛的泥地,她的身體隨著抽插的頻率在床上不斷地前後聳動,兩只乳房垂墜在床單上,像是兩只柔軟的小動物的耳朵,正富有彈性地甩動並摩挲著。她的腹部也被雞巴頂得頻頻向下垂墜,肚子吊著一個可觀的實心肉包。

  他一邊猛烈地操著黛玉,一邊嘴里如痴如醉地呢喃:“好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那根大黑棒每一輪的抽插都會將白虎粉逼的穴壁拉扯伸長,艷如桃花的蚌肉被巨蟒所嘶咬,死死不放,巨蟒若往外鑽時便被牽出陰道,沾著黏糊糊的濁白液體,綻放在兩人交合的下體之間。黛玉的愛液都被操出來了,床單上一片香艷旖旎的淺白沼澤。她好似飛升一般呻吟著:“啊……啊……噢……哥哥…玉兒……玉兒……變得好奇怪……喔……嗯嗯……”

  蠻橫的巨大雞巴深入淺出,仗著子宮的柔軟就左戳右頂,把那子宮不斷頂變形,之後再用龜頭一挑,好似要把她的子宮給挑出來。被撐大的頸口箍著雞巴不放,仿佛是找到了戀人似的纏在上面,熱情地收縮緊夾。黛玉的子宮便仿佛為武松的雞巴量身定做的套子一般,服帖無比,仿佛要與雞巴合二為一了。

  黛玉的呻吟聲越來越迷離誘人,花心也痙攣得愈加夸張,即便這根巨無霸很強硬,也被她那緊致嫩逼給吸得進出困難,只好停住,慢慢地研磨、頂弄。大黑屌仿佛搗藥棒杵,不停搗磨著她嬌嫩敏感的花心,馬眼正好采在了正中間。

  她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徹底癱倒在床上,滿面潮紅,櫻唇還在迷迷糊糊地吟哦著:“哥哥……二哥哥……嗯……嗯……”隨後,嬌軀一陣哆嗦,又有無數熱情的玉露衝瀉而下。穴壁不停蠕動著,嬌滴滴地為雞巴按摩,加上龜頭被滿是水的子宮浸泡,武松也無法再把持,不一會兒就往她的子宮最深處射出了一泡精液。

  “嗯……”少女一邊受精,一邊咕噥著,星眼撲閃如鷺驟起。

  武松把她的臉轉過來,吻上她的嘴唇吸吮著,舌頭一刻也不停。渾身無力的她跟不上節奏,卻也努力地應和著,笨拙地挪動舌頭和唇。四片嘴唇難舍難分地糾纏在一塊兒,兩條舌頭緊緊裹在一起,舌苔面上均淌滿了兩人混合的口水。“唔……”黛玉氣息不足,開始感到呼吸困難,努力發出抗議的低吟。

  松開後,他的聲音也帶著情迷意亂的溫柔,再一次重復道:“考慮我吧。”

  說著,把她自床上抱起,下了床鋪,又把雞巴插進她外翻的粉穴里,開始在屋內到處走動。黛玉如同一只抱著木杆的小卡拉一般,被大雞巴操得上下顛簸,柔若無骨的手指想抓緊他的衣袖,卻使不出半點力氣。眼看著手指松開,身體不穩,就要滑下,武松便把她的身體往上顛搖歸位,讓小穴稍微與雞巴拉開距離,然後又借著抱穩的機會,把她微微向下摁壓,方才拉開的距離被瞬間插堵上,香逼又啪嗒一聲與雞巴根部撞個滿懷,引得花蜜滋滋,他的雞巴也被撞得舒爽火熱,如蜂蟄般脹痛,又如貓舐般刺癢。他的體間滾動著溫馨的折磨,愉悅的痛楚,愜意的燥熱:要死了,要死了!媽的,就這麼死在她體內!

  武松一邊插她,一邊騰出另一只手去捏住揉搓她的奶子,感覺越操越帶勁,走幾步操了幾下狠的,還會慢下來轉動腰胯,讓雞巴在穴里耍花技一般翻轉、攪拌。一時間,房間里充滿了嘖嘖、砰砰的黏稠水聲,以及少女被操得連連呻吟的嬌聲:“噯喲……噯喲……哥哥……你、你……什麼時候……才會……放過人家……”

  武松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根據他的天人體質,就算是到了六七十歲也能把她操翻,所以再往後推一點。武松向來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之前只是情感自然流露,開了話頭就收不回來了,現在他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沒有吭聲,只是在心里回答:等哪一天實在是操不動了,就放過你,然後就直接去死算了,八十歲也算壽終正寢吧,沒有任何遺憾。

  想到這里,他笑了,繼續抱著她在房間里操個不停,地面到處是交合的液體。如果走到牆邊,就把她摁在牆上操,一路上都是他們做愛的痕跡。

  *

  其實我寫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接下來應該是魯大師回來了啊!

  但是以林妹妹的體質會死的,所以放棄了。

  *

  後續——

  武松:叔叔好

  林衝:等等,誰是你叔叔?

  武松:夫妻是平輩,所以你也是我的叔叔了

  林衝:???等等,你不是頭陀嗎?!

  武松:唉,叔叔,頭陀的能力還真是有限啊,我從短暫的人生當中學到一件事,越是斷情絕愛,情愛就越可能因意料之外的情況而產生……要成為超越頭陀的存在才行啊……

  林衝:啊?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武松:我不做頭陀了,衝衝!!!(拿出戒牒做撕扯狀)我要超越僧人!!!

  林衝:戒牒?!為什麼你會!!……

  魯智深:危險!!

  楊志:快開槍打死他!!

  林衝:可是南宋才開始有槍啊!!

  武松:哈哈哈!衝衝,如果不同意我娶你侄女的話(掏出一把來自英格蘭食人街的小刀)就用你們林家人的血!!

  魯智深:這,這是!

  ——to be continued……

  (十五)武松智試人參藥,楊志坐懷亂花林

  話說山上眾人直至掌燈時分才散席,武松趁機對另外兩個頭領使了眼色,兩人都會意了,都留在椅上,靜待撤去,登時一群男女如亂麻般走動,又是手上推搡,又是說明兒再會,倒比席中更忙。

  武松忽一眼瞥見人群中一抹紅色,看背影飛鳧蹁躚,飄逸似神;看步態若危若安,婀娜動人;看側顏灼欺芙蕖,俊美絕倫。恰好此時翻上酒性,漸覺恍惚,不免心生敬畏,越看越恐慌,甚至心煩暴躁。又看林黛玉模樣怯弱,魂不守舍,便斷定是被自己嚇的,不禁暗暗得意。

  都走後,三人又互敬了一碗,方才准備說話。楊志與魯智深一個坐左側邊,一個坐正前面,隔了約四個身位,武松看在眼里,不說話,又因自己站的位置更靠楊志,索性不坐了,站著說道:“小弟上山前,曾與宋江哥哥有一番交流。不是小弟不肯告知於眾,只恐引起爭亂,因此只告訴兩位頭領。”魯智深思忖道:“可是那山東的及時雨宋江,宋三郎?”武松點頭。智深心下想道:江湖上人人都道這個宋三郎了不得,前番俺剛遇了神仙,說是有個宋星主,立馬就有人上山來提宋江之名,難道是巧合?於是說道:“你繼續。”武松道:“宋江哥哥說,日後如得朝廷招安,便叫我攛掇兩位頭領投降了,去邊境上一槍一刀,博得個封妻蔭子,青史留名,不枉了為人一世’,又說,像我這般英雄,日後肯定能做大官。”

  楊志眼中一亮:“詔安?俺倒真沒想到可以走這條路。”魯智深冷笑道:“確實不該大庭廣眾下說這個,讓別的弟兄心都冷了,把本來迎接你的宴席搞得不得勁兒,真他媽晦氣。”武松問道:“兄長有何高見?”

  魯智深冷哼道:“如今滿朝文武,俱是奸邪,一團汙穢,詔安有屁用,誰要在一群醃臢小人的手下受委屈。”楊志也冷哼道:“不加入,怎能改變?難道躲在山里,坐著不動,隔著幾千里外指點,這世道就變了?”武松看看楊志,看看魯智深,沒有說話。

  魯智深笑道:“兄弟,若真是詔安後想干就干,隨便瞎干,怎麼會讓你我落到這山上。詔安根本不濟事!誰要去受那些醃臢撮鳥的管制?想想就煩。”楊志黑著臉道:“你倒是沒負擔啊。如今正是國家用人之時,憑我們一身本事,還怕無用武之地?若是後代永生永世都落個匪名,抬不起頭,上不了台面,也使得?哪怕過得不快活,沙場上死了,也算是為國捐軀,封妻蔭子,博得美名,不辱祖宗。”智深這才把眼睛看向他,笑道:“你想得夠遠的,當下都沒底氣,就已經計劃到封誥命了,灑家偏不讓你如意。”楊志大驚,竟一時反應不過來,感覺思路混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低頭吃酒,再沒說話。

  智深道:“既然賢弟說宋三郎投清風寨去了,灑家明早就去找他,打個照面,有話想說。”武松聽魯智深這話分明是對自己說的,卻又不看著自己,一時不好接話,於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楊志,見兩人都是低頭吃酒不語,又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了幾轉,沉默片刻後,“嗯”了一聲,不多發話。三人各有心思,都散了。

  魯智深預備明早下山,去殿內禪房倒頭就睡。武松今日才來,事先沒有備好住房,見魯智深的禪房旁邊有間空屋,就去歇息了。只楊志一個,在原處一言不發地坐了半晌,悶著灌了幾碗酒,才揣著滿肚子煩緒走出去,頭也不抬。才把腳踏出,便聽到女人聲音:“你……”楊志登時大叫如雷:“少來煩老爺!滾!”抬起頭來,見是黛玉站在面前,不禁又是後悔,又是心口酸痛,腦海一團漿糊,站在原地動也動不得,說也說不得,眼神都渙散了。黛玉也痴痴地立了半晌,漸覺心里頭灰了大半,眼里墜下淚來,一聲不吭地走了。

  原來林黛玉一心等楊志出來,好拿回鑰匙,故而立在樹蔭角落下等了許久,不欺被這般吼了一遭,心髒受驚不住,顯些昏厥,但怕被楊志看見這弱態,添麻煩不說,還給外人留下編排的口實,於是死咬牙關,強忍病體走了。那楊志自個攪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卻又不敢追上去賠罪,一是怕滅了氣性,顯得自己伏小低微,二是舊罪沒清,好幾筆帳加在一起,他自然心虛有愧,只想躲起來,不敢直面她。

  此時武松在房內睡不好,對著燈出了一回神,又擰起眉頭,爬身起來,要出去舞槍弄棒消遣。原來這里是林黛玉昨日睡過的,只睡了一夜,就引得滿屋幽香,實在使人厭惡煩躁。剛開門走至大殿入口處,瞧見一青一紅,趕緊止步了,悄悄看了個遍,不禁心里納罕:哪有不先追上去,反倒一直傻站著,等到冷靜完才後悔的道理?後悔了也不去叫住,還是只顧自己,看來這青面獸不是性情中人,真不爽利,還不如魯頭領看重她。想至此處,又恨林黛玉壞了兄弟情分,於是涌出一番衝動,不禁想象自己出去把她拉回殿里,可話說回來,這事終究與他無關,所以只是遠遠望她離去,半晌後回去睡了。

  那楊志痴傻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悶悶不已,回自己住處去了。黛玉雖是作勢要回房去,奈何沒有鑰匙,關在外頭,也是嘆了口氣,心想:只好回魯頭領昨日領去的那間空屋。於是轉身又走了一趟,也不怕嬌美的身軀抵不住一路步伐,微弱的凌波受不得長遠路程。

  那武松剛摸到夢角,正是朦朦朧朧,似睡非睡之時,被敲門聲喚回神來,擰眉皺眼,高喊一聲:“別來打攪!滾啊!”又繼續美夢了。這門是內鎖的,外面看來只是合著,所以黛玉以手輕叩,覺察到里頭有人,趕忙要離開,正走了幾步,隱約聽到後面傳來罵聲,不免百感交集,怎一個委屈了得?回去在房牆邊,方才受驚後心頭鼓跳激疼的毛病與一身疲累都涌來。

  話說這剛上山的孫二娘夫婦,都是多動聒噪的性子,前番在宴席上吃酒吃了個暢快,一時半會兒哪能安靜,又兼初來此地,便約好一齊轉山悠閒。不期從木叢石獅後轉出來,遠望見黛玉立在月光下,四周露苔晚砌,竹煙無聲,愈發顯得她詩情畫意,媖嫻超逸,當真是個神仙似的妹妹。兩人只看了一眼,就料定人神有別,難成一路,雖是發現了她在傷感,卻不理會,自覺遠離了。

  林黛玉不知病根已種,獨自垂淚到天明。

  翌日,等魯智深下山去,武松閒走賞景,猛然見林黛玉倚在那兒,很是疑惑。林黛玉一看來人了,轉身要走。武松向前叫道:“林妹妹,你等一下。”黛玉止住腳步,但不肯轉身。武松因此拉下臉色,說道:“時候還早,不多休息麼?”黛玉齒間吹出幾個字:“開不了門。”那聲音跟魂飄了似的,弱氣懨懨,武松驚道:“你是死是活?”趕忙拽她肩膀,要瞧臉色。黛玉向前一步躲開他的手,又笑道:“才起來,自然沒精神,我多走兩步就是了。”武松又問了一遍,要請大夫,黛玉忙止道:“前日才讓頭領送了好多藥來,我自己去拿,不勞煩哥哥。”

  武松還待要問,忽的思忖起來,覺得不妥,於是不說話了,去把事情告訴了楊志。楊志猛然驚醒:“壞了!都怪……”正說到一個“我”字,趕緊閉口。沉默半晌才道:“麻煩兄弟把這個送過去。”便掏出一串鑰匙遞給武松。武松回到方才地點,果然黛玉還在附近倚靠著,搖了搖手中鑰匙,笑道:“說謊被我逮到了。”黛玉低下紅臉,笑道:“頭領昨日讓人配了好多補藥,我看效果不錯,內症吃了補身,無事也能健體,正適合你們習武之人。若是哥哥不嫌棄,就在禪房窗邊掛著,權當我的謝禮。”

  武松應了,回去後把藥備好,先是仔細觀察,又嗅聞一番,再去淋了一回室內盆植,見沒有異樣,趁四下無人,抓了只狗來,強塞著喂了一嘴。等了幾刻,狗與花草皆無恙,還是不放心,最終把藥都淋了,自己一口也沒吃。忽然想到林妹妹生病了,不免又有了一肚子的感慨。

  話說這孟州有個牢房管營,喚作金眼彪施恩,與武松有交,在武松被通緝後也受到牽連,後打聽得知二龍山,便上山來投奔,武松自然接納。楊志道:“大哥沒回來,擅自做主不好吧?”武松笑道:“你拖沓甚麼?這點小事也值得費半天去考慮?”

  雖然不見魯智深,山上也一時熱鬧,張青,孫二娘,施恩,曹正並一眾拜服武松的嘍囉都圍在一塊兒,與武松談笑耍樂,只有楊志和林黛玉坐得遠。

  原來,林黛玉昨日聽到武松講述平生事跡,講到十字坡人肉饅頭,嚇得不敢動彈。她先前聽魯智深講,以為是淺顯易懂的頑笑話,眾人都笑得自然,她便沒多想,誰知武松竟說出許多細節來,當真細思極恐,之後武松再講了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決心日後絕不靠近孫二娘夫婦,故而此時不肯過去。黛玉忽見楊志也是孤單吃酒,並無一人理睬,頓時忘了自己的傷心事,對他心生同情。

  楊志悶悶不已,又吃了一碗,抱緊朴刀,走出寺門。

  一朵閒雲漂浮在天空,好似一艘無風帶海面上靜止的船。它是那樣蒼白,那樣突兀,活像是從另一個日子里落單的雲。它和落單的楊志一樣,除了緩慢朝前平移以外無事可做。路過樹林,看見一株鮮花,開在一棵光禿的楊樹附近,楊樹旁側還有一棵未抽條的松樹。楊志覺得這布局很稀奇,就停下來細看。那花無依無伴,單朵怒放於眾樹群草間,雖是嬌美玲瓏,但愈發顯得通紅似火,耀若旭陽,灼如朝霞,倒把所有高大草木都成了陪襯。

  楊志舉起朴刀,在樹干上刻字。刻了幾個筆畫後,猛然想起把左臂搭在上頭,以便遮掩。歪歪斜斜地畫了一會兒,完事了退後幾步,查看一番,不免嗤笑出聲,嘀咕著:“俺怎麼這麼幼稚……”

  驀地夜色昏暗,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天上出現了一個大如史前巨卵的月亮。月亮是黑夜的傷口。他孤零零地靠在樹邊,想要尋找一個歸宿,一個即使一事無成、釀下大錯,也能等待他回去的地方。誰會符合這個條件?楊志心里有了答案,登時驚詫,自己琢磨其中滋味,幾乎要哭了。他小心翼翼坐到那朵花旁,生怕壓著,低頭對花說道:“像我這種自小流落他鄉,連父母長甚麼模樣都毫無記憶的人,事到如今,怎麼會忽然想念起娘親呢?”又笑道:“你說,是不是很奇怪?”花不回答。

  四周如此安靜,能聽到樹葉的陰影在路上搖動,聽到陰翳同未干的雨露廝磨,聽到烏雲躺在深藍色的甲板上咀嚼月亮的秘密,聽到星星俯身滴落,企圖偷吻紅塵香澤的聲音。微風也在低吟。涌上心頭的話語,消失得無影無蹤。遠處燈火閃耀,前方水色如星。月亮停泊在明滅難尋的山巒迭嶂之間,逗留片刻,又分出一個稍顯朦朧的剪影,如同蟾蜍一般跳下人間,噗通一聲,扁扁地趴伏在波縠粼粼的水面,嘟起滿是積水的腮幫子。漸漸的,他來了困意。真好,月光是下垂的,眼皮是下垂的,雞巴也是下垂的。

  忽然有光照入,楊志勉強清醒,一道火蓮直射眼孔,不可逼視。緩過來後,面前一片溫暖的朝霞,仿佛是太陽主動朝他走過來了。他真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這紅色的天堂啊。

  耳邊傳來了黛玉的笑聲:“你怎麼找到這里的?”他傻坐著,不敢動彈。黛玉彎腰道:“我正想來看看這株紅花,你可別把她壓壞了。”他仰視著她,一時凝噎,許久才道:“你不怪我嗎?”黛玉問道:“你又做什麼了?”楊志吞吞吐吐的:“我……也不知道……”黛玉道:“倒是前些天楊家將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再怪我了,我不是存心拿你取笑的。”說罷,轉身過去,面朝寶珠寺,雙手合十,念了幾聲“真心可鑒,阿彌陀佛”。楊志站起來,抓住她肩膀,拽回來面向自己,眼里波瀾激動:“你要入佛門了?你要參禪出家嗎?”黛玉笑道:“逗你的。只有那些萬念俱灰的人才會出家。哪有盼著別人萬念俱灰的?”他喃喃道:“那確實……”黛玉又蹙眉道:“把手放開。”楊志像野獸一樣眼也不眨地盯著她,抓得越發緊了:“你不覺得這里很像我們初遇的地方嗎?”黛玉仰視他,逐漸覺得脊背發涼。

  “既然你不出家,那我打算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什麼……”

  他終於笑了:“讓你見識見識楊家槍。”

  (十六)閒聊章2

  閒聊一個很重要的話題:本文主角配角的顏值。

  女主是林妹妹一個人,男主很多個,明確有感情线的那些人都是,其他的梁山成員是配角(也有例外,比如阮小七和時遷,沒出現在簡介里,但我會當作有獨立人格的主角來寫。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顏值這個話題真的很重要,我相信只要是個正常人就喜歡好看的,對於戀丑癖我表示尊重,但絕不理解。君不見《哈利波特》系列中的德拉科.馬爾福,只因有帥氣的演員來飾演,就幫助了一生的風評,有這張臉頂著,書里再怎麼寫他辱罵和背後蛐蛐人都不濟事了。jk羅琳本人很反對洗白德拉科,但作者的話已經不濟事。這就是顏值的重要性!

  有德拉科這個正面例子,自然就有反面例子——那就是我們的水滸傳!!我目前只討論山水、央水、新水這三版。山水名氣小,雖然在圈內有不錯的風評,我也很認可,但看了山水並不會讓人覺得梁山是個帥哥雲集的地方……央水更不用說了,土黃色的暗黑鄉村濾鏡+完全不符合原著的選角,新水有不少演員長相和氣質好,但只能算比央水強,要達到原著的效果還是差了(畢竟新水的妝造是直接參考的日本插畫家正子公也的《繪卷水滸傳》,不是參考原著)。

  原著不咋地的角色,有帥哥美女當演員,就能徹底扭轉評價;原著很美很帥的角色,卻沒得到符合的演員來飾演,就會被奪去許多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紅樓夢里說的偷香竊玉、耗子精假扮真香玉,何嘗不是如此。

  因為我寫的是原著紅樓+原著水滸同人,所以一切閒聊只從【符合原著】出發。我不會主觀貶低任何演員和影視作品,如果給出負面評價,那只有一個原因:不符合原著。其他方面也許很優秀,我會承認,但因為不在【是否符合原著】的范圍內,所以我不會講。迭甲迭夠了哈,那我就開始聊一聊了。

  在正式統計前,先說幾個比較特殊的事情。

  ①央水的扈三娘是不符合原著的。扈三娘是三位女將中的老三(大嫂→二娘→三娘),從這個安排來看,可知她是最年輕的那位。三娘出場時和祝彪是定下婚約,並未成親,從古代禮法角度來分析,扈三娘是16-18歲之間。央水的大鄭爽確實美麗英氣,但不符合原著,新水的演員更像是十幾歲的訂婚年紀。

  ②新水的柴進非常優秀!龍章鳳表,相貌堂堂,氣質富貴,言談舉止令人如沐春風,簡直賞心悅目,挑不出任何毛病!至於演員本人劣跡,與本文無關。如果要get原著中的柴大官人,推薦看新水。

  柴大官人的演員是當年搭戲時壓住了范冰冰的黃海冰。

  ③紅樓夢用了真真假假、正副、分身、影子角色、說話只說一半、春秋筆法、正話反說、反話正說等特殊手法來寫作,所以要討論紅樓夢角色無法不涉及對比。別怪我,怪曹雪芹,曹雪芹最愛用晦澀的方法來寫作了。真別怪我,要怪就怪原著,如果我說出了顛覆大家認知的話,那就是因為大家只看過電視劇沒看懂原著。紅樓夢太有門檻了,真的,被旁白牽著鼻子走是無法統計出紅樓夢的真實信息的。(關於春秋筆法,之後再聊)

  ④女主只有一個,男主有很多個,所以先講女主林黛玉。

  首先要給大家灌輸一個概念:不能用常識來推敲林黛玉!不能用常識不能用常識不能用常識!

  (一)黛玉的病根本不是正常的病!

  原著很明確給出了黛玉的病的解法,誰家的肺病只要以後不見外族男人就可以好?而且肺癆不可能不傳染,從出生到去世的十多年間有一個人被黛玉染了嗎?人參養榮丸是嚴謹的中藥處方嗎?從胎里帶來的熱毒和吃掉各種花的冷香丸又是什麼現實主義的設定?都是為了隱喻而服務的加工。不能理解的話,干脆就掐掉十二種花蕊搓成一團,到夏天的四川盆地來避暑,區區45°而已,冷香丸一定能祛熱的。至於斷電沒有空調,那就用無敵的冷香丸之星想想辦法。

  就像賈寶玉說的:眼淚哪有越哭越少的?正常人當然沒有。黛玉的所有症狀都是有背後意義的,根本不能套用死板的病理知識。她的眼淚會越哭越少,因為她是下凡來還淚的,神瑛侍者給了多少,她就還多少,還完就去世回離恨天。黛玉去世的標志根本不是心髒病肺結核這些東西,而是淚盡的那一天。原著《飛鳥各投林》寫:“欠淚的,淚已盡”。

  (ps:原著有比較現實的疾病的角色,其實是看上去風風火火的王熙鳳,她的血山崩是能考究的婦科病)

  所以有時候我看到一本正經分析黛玉是哪種病真的很疑惑。就像武松最後因為追一只狗跌入河里,難道施耐庵想表達的是武松打不過這條黃狗嗎……多淒美的意境呀,英雄落魄,鏡花水月,孤獨流浪,從打虎到被狗戲弄,跌入水里,一切都是那麼冰涼……忽然!杠精:“原來武松打不過狗!你們這些天人粉絲真能吹武松!”

  ……還能說什麼呢?掃興這個詞語在這時候真的具象化了。

  (二)關於黛玉總是心口痛

  現在大家知道黛玉的病症不能用常識來推理了,那我們就進階。

  這里要聯系上一篇閒聊了,我在上一篇中提到過比干。紅樓夢全書唯一一句和正面政治人物相關的類比是“心較比干多一竅”。既然是唯一一句,那自然大有文章。紅樓夢絕不會有閒筆,那可是增刪十年的含金量。大家能想象自己把一篇文擺在桌上鼓搗三千六百天的樣子嗎?

  殷相比干,其後人因受紂王帝辛的迫害,避難於長林山,周武王登基後,感嘆比干忠貞愛國,於是賜其後人姓【林】,封比干的兒子為【堅公】。這就是【林】姓的起源。

  比干廟里供奉著林堅公的塑像,楹聯上寫著:“仰成湯澤榮隨先王襲氏子,罹暴紂虐殃及後裔易姓林。”御碑亭寫:“忠義承先後,福佑林氏流芳遠;孝慈裕後,杞梓之林世澤綿。”

  比干掏心的故事一向為人津津樂道。比干擁有七竅玲瓏心,據說擁有七竅玲瓏心的人可以洞穿鬼神、辨別忠奸,且天生聰慧敏捷。而曹公給黛玉的設定是八竅玲瓏,聰明穎悟在其之上(所以看紅樓夢時建議多留神黛玉對其他角色的評價,然後找找有沒有支撐這個評價的實際證據。有些證據表露在正面,像是紅粉佳人,有些證據藏在風月寶鑒背後,可能以骷髏現身,嚇人一跳哦。很多人深入分析紅樓夢後發現這本書鬼氣森森,總有骷髏倀鬼躲在暗處,這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紂王要取七竅玲瓏心為藥引,比干怒罵:“昏君!你是酒色昏迷,糊塗狗彘!心去一片,吾即死矣!比干不犯剜心之罪,如何無辜遭此非殃!心乃萬物之靈苗,四象變化之根本。吾心有傷,豈有生路。老臣雖死不惜,只是江山社稷,賢能盡絕。”(林黛玉愛強調:“我為的是我的心”)

  關於【心】的重要之處 ,可看賈寶玉的海棠詩:“捧心西子玉為魂”。

  上一篇閒聊時說了,紅樓夢的核心概念是清濁正邪,原著的開篇便提出了【正邪兩賦】,脂批也添加補充說不分男女,只看清濁(書中有一章史湘雲在談論陰陽,陰陽可以互換,她自己就是個時男時女的角色。在此只cue一下,展開說又要偏題了)。

  黛玉的【陰】面是西施,從第一次登場的贊詩、到別人感嘆她美如西施、到詩中多次比作西施,黛玉的【陰】面可提取關鍵詞:捧心。

  黛玉的【陽】面是比干,關鍵詞:掏心。

  因為心被掏取,所以心總是會痛,所以要捧心,所以捧心蹙眉。

  周朝尊比干為“國神”,稱為“亘古忠臣”,明朝評價比干:“上摩穹清,下澈坤厚,中麗日月,古今稱諫諍者”。

  什麼叫做“玉為魂”?這就是。

  所以說,又回到了剛才的【不能用常識來推敲】這一點。紅樓夢的每一筆、每一個設定都有深意,不是說曹雪芹想寫一個可憐多病的美女所以相中了某個設定,就莫名其妙給她安上去。不是說作者忽然想起來“對哦,林妹妹身體不好,這個時候該心痛了,我提一嘴”,所以就寫幾個字,這是不可能的。流水賬不配進入紅樓夢的文本。

  (三)關於年齡

  上個部分論證心痛是進階,強化【不能用常識來推敲】這一點,那麼這個部分就是進階後的進階。上個部分的核心线索是【心痛病】,這個部分的核心线索就是【年齡】。

  關於紅樓夢人物的年齡,圈外人可能完全一片空白,而稍微有點涉獵看過一點點的人也許會說:年齡很混亂,曹雪芹故意打亂時間线,就是為了營造“夢”的感覺。

  ——這個說法是不是很熟悉?那好,恭喜被誤導了。

  就像圈外人對梁山好漢的形象認知匱乏,稍微接觸可能就以為全是魯智深和武松那樣的糙漢,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髒亂差土匪。其實是被誤導的!

  為什麼會產生年齡混亂這樣的誤導呢?因為有人撒謊了。

  書中有一個薛寶釵的分身角色,叫做【傅秋芳】。

  在紅樓夢里,【金】【秋】【白】【月/滿(面如銀盆)】是薛一脈,【蓮花/芙蓉】【玉】【紅】是林一脈,用這個規律去看角色名字是能快速辨別的,這是解讀紅樓的入門常識。比如——

  薛脈:花襲人、傅秋芳(她爸爸名字的諧音也是影射)、夏金桂(金,秋桂)、麝月(原文:又是一個襲人)、金釧(金釧本姓白,叫白金釧。金釧是穿著薛寶釵的衣服入葬的,而且書中明確提到金釧的屍體在井里泡變樣了,也就是說,泡成巨人觀了,還特地強調了薛寶釵的衣服正合適……呃……所以最好不要把紅樓的一些隱喻解釋成現實主義的東西,否則真的倒胃口,破壞美感)

  林脈:晴雯、小紅(林紅玉)、香菱(甄英蓮)……

  (偏題一下,金庸自詡看懂了紅樓夢,並且坦白說寫小說時借鑒紅樓夢,這一點我是很贊同的,金庸確實是才子,也學到了一點紅樓的精髓,比如對名字的嚴謹。他的《笑傲江湖》里,有個角色叫任盈盈。盈,滿,月。歷史上的薛國由任姓家族統治。任盈盈也是看似隱居,謊稱不問世事,實際上什麼消息和隱私都知道,積極參與江湖斗爭。阿朱和阿碧借鑒了晴雯和花襲人,阿朱/晴雯有個姐妹叫阿紫。黛玉的丫鬟叫紫娟。阿朱的姐姐是王語嫣,王語嫣被稱為神仙姐姐,有借鑒黛玉的神仙妹妹,段譽有借鑒賈寶玉)

  (有人分析過楊過的原型其實是黛玉,第一次聽到這個觀點的時候真的笑出了聲。在早期的版本中,楊過有體香設定,身上自帶奇香,令聞者銷魂,所有女的都為他的香味欲罷不能,這一點有借鑒黛玉體香的意思。黛玉天生體香,是真香玉,是幽香的花魂,聞一下就能令人醉魂酥骨。一見楊過誤終生,一見黛玉亦如是。現在神雕讀者圈中還有人叫楊過叫楊黛玉呢,哈哈)

  說回來。

  傅秋芳是(以古代價值觀來看的)大齡剩女,且因為哥哥的拖累(好熟悉的家世設定),很愁嫁。作者不會明著說哪里有問題,而是通過分身角色來悄悄告訴你有問題。紅樓夢角色的年齡是可以梳理成线的,沒有突兀的地方——除了薛寶釵。只要把寶釵摘掉,所有人的年齡都是對的,把寶釵加入計算的范圍內,就會到處矛盾(不知道寶釵敢叫王熙鳳叫丫頭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這個觀點其實在紅學解讀中早就很廣泛了,只是大多數人不會特地去了解這些解讀,紅樓夢也確實很難啃,路人還對年齡設定抱著模糊的刻板印象,以為紅樓的年齡是亂的。

  黛玉的年紀增長路线很明確,沒有過半點矛盾,不存在模糊的問題,那是發給路人盤的洗腦包。

  只告訴一點信息,不注意的話就會無視掉,其實背後大有文章,真相藏在後面——紅樓夢無疑是冰山文學的巔峰!

  好,既然大家知道了這點,那我現在要開始計算了。(原文內容都用【】表示)

  ①黛玉初次被提到是第二回,此時只有5歲。

  【今只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歲】

  ②黛玉六歲喪母。

  【堪堪又是一載光陰,誰知女學生(指黛玉)之母賈氏夫人一疾而終】

  於是賈府來信要接養黛玉,黛玉前往賈府。

  【如海道:“……因賤荊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無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來接……”】

  【如海說:“……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減我顧盼之憂,何反雲不往?”黛玉聽了,方灑淚拜別……】

  是的,你沒有看錯,黛玉入府只有6歲。頂多接近7歲。

  6歲,剛剛幼兒園畢業,讀小學一年級的歲數。看看黛玉進府的一系列表現,就知道她究竟有多麼聰明早慧了,簡直是神童,八竅玲瓏心的含金量真不是蓋的。

  ③除了薛寶釵以外,所有人的年紀都是可信的參照物。

  ∵寶黛初見之前,黛玉提到:【……在家時亦曾聽見母親常說,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小名就喚寶玉】。

  ∴寶玉比黛玉大一歲。

  ∵前文賈雨村遇到冷子興時,冷子興演說榮國府,提到:【(賈寶玉)如今長了七八歲】。

  ∴冷子興演說時賈寶玉7-8歲。

  ∵演說的第二天,賈雨村見林如海,此時黛玉喪母(6歲)。

  【……(省略演說內容)次日,面謀之如海。如海道:“……因賤荊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無人依傍教育……”(是的,就是接上②里的那段,時間是非常明確且緊密的)】

  ∵黛玉6歲時,冷子興說賈寶玉7-8歲,黛玉本人和黛玉媽媽也發話說賈寶玉比黛玉大一歲。

  ∴邏輯能閉環,是沒有矛盾的,冷子興的演說是非常可靠的參考(可以說冷子興在前兩回就是扮演客觀npc的角色,一大串的說明就是給讀者看的)。

  ④那麼,來看演說內容。我們以【賈蓉】為參考线。

  ∵冷子興:【今年才十六歲,名喚賈蓉】

  ∴黛玉6歲,賈蓉16,兩人的年齡差是10。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時,【(劉姥姥)只聽一路靴子腳響,進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指賈蓉)】。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時,黛玉7-8歲。

  ∵林如海重病和秦可卿同去世是同一年(詳情看第13和第14回,13回的標題是秦可卿去世,14回就是林如海去世,兩件事的發生時間是緊挨著的)。而秦可卿死時,賈蓉捐官,寫了一個履歷:【賈蓉,年二十歲】。

  ∴秦可卿去世那年,黛玉剛滿10歲。

  (書里說她風流裊娜這一點有些像黛玉。呃,論裊娜,居然是20歲的像幾歲的……還是那句話,不能用常識推敲黛玉的人設)

  ⑤∵上面提到,林如海重病/秦可卿死亡時,黛玉10歲。

  又∵黛玉回鄉看望父親後,次年九月初三(黛玉的生日是二月,花朝節那天,所以這時已經過了11歲生日了),父親病逝,十一月下旬,黛玉回賈府。

  ∴明確可知,黛玉6歲喪母,11歲喪父。

  ⑥又是一年過去,元月元宵,元春省親。這一年二月二十二日,群芳入住大觀園。

  ∴黛玉12歲入住瀟湘館。

  這一年,黛玉葬花。

  是的,又沒看錯,黛玉創作紅樓名篇《葬花吟》時,只有12歲,而且還是有感而發,當即吟出,不是坐在書桌旁慢慢構思出來的。

  ⑦第45回,黛玉親口說:【細細算來,我母親去世的早,又無姊妹兄弟,我長了今年十五歲……】這件事發生在劉姥姥二進榮國府之後。

  ∴劉姥姥二進府時,黛玉14歲,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到了15歲。

  ⑧之後的就不細理了,因為後四十回沒了。

  黛玉死亡時是16-17歲。雖然目前大眾看法是17歲去世,但我個人偏向於16歲。

  ∵晴雯,黛玉之影子也。寫晴雯,所以寫黛玉也。

  ∵脂硯齋:【(芙蓉女兒誄)明是為與阿顰作讖】【知雖誄晴雯,實乃誄黛玉也】。

  又∵《芙蓉女兒誄》寫道【竊思女兒自臨濁世,迄今凡十有六載】。

  ∴我個人覺得黛玉是16歲淚盡而亡的。

  直到去世的時候,黛玉也還只是一個孩子。

  (四)總結一下上述的年齡线,做個精簡版。

  5歲:初次登場。

  6歲:喪母。去賈府。

  10歲:秦可卿去世。父親重病。

  11歲:喪父。

  12歲:元春省親。住瀟湘館。葬花吟。

  13歲:魁奪菊花詩。

  14歲:遇上二進府的劉姥姥。

  16歲:去世。

  (五)咱們根據各年齡段的評價來看看黛玉的顏值設定(是的,這才到重點……為了醋包餃子,哈哈哈)。

  ①6歲

  眾人:【眾人見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面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

  王熙鳳:【這熙鳳攜著黛玉的手,上下細細打諒了一回……“天下真有這樣標致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況且這通身的氣派……”】

  賈寶玉:【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如今來了這們一個神仙似的妹妹”】

  旁白:【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嫻靜似姣花照水,行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給大家看看中國藝術研究院和紅樓夢研究所對這段經典描寫給出的腳注:

  “態生……之病”——嫵媚的風韻生於含愁的面容,嬌怯的情態出於孱弱的病體。態:情態,風韻。靨:面頰上的酒渦。(原來林妹妹還有酒窩設定嗎,哈哈哈)

  “病如西子勝三分”——黛玉病弱嬌美,勝過千古第一美人西施。

  此時黛玉6歲……6歲……6歲……

  ②脂硯齋的評論。

  6歲進府的這段劇情中,原著先描寫了三春等別的姐妹,最後壓軸才給出黛玉那段經典的勝西施三分。脂硯齋對此批注:【先寫眾神,再寫天尊】。

  三春和王熙鳳是眾神之姿,而黛玉的姿容是天尊。

  ②11歲

  賈寶玉:【心中品度黛玉,越發出落的超逸了】

  ③12歲:

  賈元春:【比別姊妹不同,真是姣花軟玉一般】

  賈寶玉:【“最美貌標致的一位小姐”】【“林老爺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天生醉人的體香設定也是在這一年提出:【一股幽香,卻是從黛玉袖中發出,聞之令人醉魂酥骨】,賈寶玉還以為她是熏香,沒想到是天然的,【黛玉笑道:“冬寒十月,誰帶什麼香呢”】。關鍵是黛玉還香不自知,【黛玉道:“連我也不知道。想必是櫃子里頭的香氣,衣服上熏染的也未可知。”寶玉搖頭道:“未必……不是那些……”】。

  (這一章的名字叫“意綿綿靜日玉生香”,玉就是指黛玉,玉生香,簡單粗暴地說就是指黛玉身上隨時都是香香的,天然生香,是香玉。)

  (不僅是楊過,金庸筆下的世界第一美女香香公主有天然香氣,令人心醉神迷,這種設定和文字描述很明顯也是從黛玉這里借鑒過去的)

  我很喜歡寫魯大師每次都被香得忘了東南西北,因為化學反應真的很有曖昧的張力(手動滑稽)。武松到黛玉睡過一夜的房間里,發現滿屋都是幽香。但是,很遺憾,林妹妹的原著人設就是香不自知,所以讓他們自己醉魂酥骨去吧。

  ④還是12歲,入住瀟湘館後(或者可以理解為12-13)

  賈寶玉:【寶玉笑道:“……你就是那傾國傾城貌”。】

  旁白描述:(緊接著上文寶玉引用西廂記說黛玉是傾國傾城貌)【林黛玉聽了,不覺帶腮連耳通紅,登時直豎起兩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兩只似睜非睜的眼,微腮帶怒,薄面含嗔,指寶玉道:“你這該死的胡說!”】

  微腮,薄面。可以確定黛玉是皮肉緊薄、吹彈可破的,雖然她才12歲,但不存在所謂的嬰兒肥階段和顏值尷尬期,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美麗是刻進DNA的東西(絳珠仙女下凡嘛),不會被常識的年齡所束縛。

  很多同人會寫黛玉這個時候還是小女孩,所以只是美人胚子,並不至於美到驚心動魄,寫得非常保守,那真是沒get到曹雪芹對黛玉的偏愛,人家就是白紙黑字6歲賽西施,神仙似的,是神仙妹妹;不到10歲美過秦可卿;12歲絕代姿容,獨一無二,冠絕當代。

  還是強調中心觀點:不能用常識推敲林黛玉的人設。曹雪芹是真的偏愛,愛她愛得要死。她壓根就沒有那種收手收腳的美人胚子期,如果有,那就是母胎10月那陣子是胚子期。字面意義上的。

  ⑤還是12歲

  薛蟠:【比諸人忙到十分去……因此忙的不堪。忽一眼瞥見了林黛玉風流婉轉,已酥倒在那里。】

  每天看著親妹妹薛寶釵的薛蟠,看上過香菱的薛蟠,到處狩獵美男美女的薛蟠,在百忙之中只是瞥了黛玉一下,直接酥倒在原地,忘了姓啥。

  脂硯齋對此批注:【忙中寫閒,真大手眼,大章法……可知顰兒之豐神若仙子也!】

  ⑥12歲

  【原來這林黛玉秉絕代姿容,俱稀世俊美,不期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鳥棲鴉一聞此聲,俱忒楞楞飛起遠避,不忍再聽。真是:花魂默默無情緒,鳥夢痴痴何處驚。】(沒錯,本文第一章的黛玉描寫那段,我是直接復制原著的,哈哈哈)

  【因有一首詩道:顰兒才貌世應稀,獨抱幽芳出繡閨。嗚咽一聲猶未了,落花滿地鳥驚飛。】

  前有沉魚落雁羞花,今有林黛玉一哭,直接使得花濺淚、鳥驚心,果然是絕代風華。

  ⑦12歲

  【林黛玉的花顏月貌……】

  【凡遠親近友之家所見的那些閨英闈秀,皆未有稍及林黛玉者】

  遠親近友所有女性,包括很多人會想起的秦可卿,除了美貌,還綜合考慮了才華、品性、內涵、氣質等等,沒有哪怕稍微比得上黛玉的。

  ⑧15-16歲

  【(薛寶琴)見林黛玉是個出類拔萃的,便與黛玉親近異常】

  興兒:【“……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一個是咱們姑太太的女兒,姓林,小名兒叫什麼黛玉,面龐身段和三姨不差什麼,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都悄悄的叫她‘多病西施’……每常出門或上車,或一時院子里瞥見一眼,我們鬼使神差……不敢出氣兒】(是的,本文中嘍囉在林衝面前評價黛玉是多病西施那段,也是改的紅樓原文,哈哈哈)

  娶過秦可卿的賈蓉都垂涎尤氏姐妹,賈璉和寶玉都給了她們很高很高的評價,可知這兩位的顏值之高和身段之美(其實根據原著中這四位賈姓男人的評價和反應,完全可得出尤氏姐妹是美過秦可卿的,至少也是不相上下)。

  在興兒面對尤二姐的八卦客套話中,說黛玉的面龐和身段都不差尤三姐什麼,可得出黛玉的身材很優越。

  按照常識,不怎麼吃飯睡覺、先天孱弱的林黛玉應該是發育不好的,然而原著就是設定她身段綽約,以風流風情和女人味的魅力迷倒他人的尤氏姐妹也無法在這一點上勝過她。so,又要強調了,別用常識推敲黛玉的人設。

  除此以外,原著第三十回,寶玉發現齡官有點像黛玉,原文:【……面薄腰纖,裊裊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態】。王夫人評價身為黛玉之影的晴雯:【有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等等,都是林黛玉身材、身段、身姿之美的側面證據。

  是的,你沒看錯,林黛玉各方面都是六邊形戰士。

  ⑨按照年齡线統計評價完畢了,接下來說點籠統的。

  前八十回里沒有一個人語言上夸獎過薛寶釵的外貌(還有一點該說不該說,寶釵那段面如銀盆,其實是照搬了《金瓶梅》吳月娘的外貌描寫。西門慶不喜歡吳月娘,賈寶玉也不喜歡寶釵)。

  前八十回中,有兩個人明確拿黛釵湊在一起做過對比,分別是興兒和王熙鳳,他們強調寶釵時只提冷淡性格,說到林黛玉時第一反應是她的嬌弱美麗。興兒的對比就是上面那段話,那段話里其實他還評價了薛寶釵。在興兒口中,黛玉是病西施,其病弱嬌美,讓他不敢出氣,而寶釵就是像雪堆里出來的人一樣,冷得他不敢出氣。在王熙鳳口中,薛寶釵是不干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而黛玉是吹吹就壞的美人燈。

  在書里,只要是稍微長得有點像黛玉的都是大美人。黛玉在書里是拿來評定的顏值標杆,只要出現大美人, 就會有人直接或者間接地和黛玉進行對比,但從沒有得出過賽黛玉的結論。

  ⑩說說黛玉的影子角色們

  第一個,香菱。

  香菱原名甄英蓮,是蓮花/芙蓉一脈的,上面也說過。

  香菱:【這東南一隅有處曰姑蘇……住著一家鄉宦,姓甄】

  黛玉:(姑蘇林黛玉的梗還是有點名氣吧,黛玉祖籍姑蘇)

  香菱:【(甄士隱)如今年已半百,膝下無兒,只有一女,乳名喚作英蓮】

  黛玉:【(林如海)命中無子……今只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如海說:“汝父年將半百,再無續室之意”】

  這兩個不僅都是老爸50歲左右老來得子的獨生嫡女,而且都被薛蟠看上過(嘔)……雖然薛蟠視角多少惡心人了,但是從薛蟠看見香菱還能有一系列行動、看見黛玉直接酥倒忘了動彈的對比來看,邏輯很嚴謹。薛蟠知道林黛玉是自己不能肖想的。

  另外,香菱和秦可卿長得像。紅樓夢第七回:【(香菱)有些像東府里蓉大奶奶】。蓉大奶奶就是秦可卿,賈蓉的老婆。

  香菱是黛玉的分身,這是秦可卿在長相上偏像林黛玉的證據。其實不止秦可卿和香菱,尤氏姐妹、晴雯、齡官都是這樣——稍微像黛玉,已是絕色。

  第二個,晴雯(晴雯的祖籍也是蘇州)

  花襲人自認在晴雯面前,自己的長相是粗粗笨笨,晴雯實在長得太好看了,王熙鳳認證:【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

  原文其他評價:【她生得模樣兒比別人標致些,又生了一張巧嘴,天天打扮的像個西施樣子】【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些像林黛玉】【釵軃鬢松,衫垂帶褪,有春睡捧心之遺風,而且形容面貌恰是上月的那人】

  沒錯,僅僅只是有些像黛玉,就已經是“恰是嫦娥”級別的超級美女。

  本文中魯智深見到晴雯,發現晴雯的美貌與嫦娥不相上下,但是他覺得黛玉還要美上幾百倍。幾百倍是在紅樓夢原著的客觀事實的基礎上、他自己又偏愛黛玉所以夸張加工之後的結論。之後那句所有閨英闈秀皆未有美過黛玉半分者,也是化用了上面提到過的紅樓夢原文:“皆未有稍及林黛玉者”。(我可是很嚴謹的哦)

  好了,這篇閒聊接近一萬字,終於把黛玉的原著設定講完。太長了,看來男主和男配們的顏值討論只能放到下次了。

  最後還要再再再再再強調,黛玉是絳珠仙子下凡,是藝術加工的形象,很多設定是不能用常識推敲的——5歲出場,清秀過人;6歲亮相,風流標致,神仙妹妹;長至10歲,裊娜翩躚;12歲葬花,傾國傾城,絕代姿容,稀世俊美;16歲,美麗人生,悄然落幕。

  等我這兩天快速寫完和楊志的肉,再來聊聊梁山好漢們在原著的形象。誰不想看帥哥美女?科普一下本文主要角色的原著外形設定還是很重要的吧!

  下次的閒聊內容就是男角色顏值設定+春秋筆法+統計梁山好漢上山前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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