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唉,還是難辦…”提督愁眉苦臉地嘆著大氣。雖然此次的戰役就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來說十分成功,也不折不扣的完成了解除目標海域深海基地對我軍重要航线的威脅的戰略目標,但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過於沉重。不僅數量龐大的主力艦隊出動消耗了巨量的燃料和彈藥,而且由於直接暴露在深海艦隊的強大火力之下,戰列艦隊受到了嚴重的損失,僅在戰役結束時就仍有二十余艘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大破或中破,急需入渠維修,更不要說在戰役處於白熱化階段時,為了徹底壓倒深海艦隊主力而動員了全部快速維修工具采取的即修即補戰術,讓整個港區的三百多快速修復工具儲備都被席卷一空。鋼材的消耗是巨大的,十幾萬單位的鋼鐵戰略儲備居然見了底,甚至不足以彌補戰艦受損修復的消耗,連提督極其重視的戰列艦改造核心都被拆解用來供給鋼材的缺口,即便是如此,偌大的港區也只剩下不到四位數的鋼材。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現在的港區,就是“強弩之末”,在戰役的巨大成功背後接踵而來的是巨大的危機,戰略資源的虧空不是短時間內能恢復過來的,而此刻的港區正是最為脆弱的時候,如果其他海域的深海艦隊接到情報,對港區進行報復性的反撲攻勢,那麼恐怕幾乎失去補給維修能力的港區面臨的唯一結局就是被徹底毀滅。
總部的支援是指望不上了,為了發起這次的戰役,總部已經破例給提督所部配屬了大量的資材,而這些資源則早已在艱苦的交戰中被消耗殆盡了。
現在的提督正焦急地等待著一個消息,來自友軍的消息。負責臨近海域防務的孫提督經營多年,在隔壁港區的倉庫里一定儲備了急需的戰略物資,只要能從孫提督那里借到一定數量的資源,撐過當前的難關,眼前的危機就能化解了。可惜先前在增援物資的調配和戰役主攻任務的爭奪等等問題上,提督與對方還有過不少的過節,雖然面皮沒有撕破,但從對方的語氣神態就能品出對這邊的不爽。
滴鈴鈴鈴——
久等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提督趕忙抓起聽筒,幾乎是一下子拍在了耳朵上。
“老弟啊,實在是不好意思,老哥我剛剛跟倉管確認過哈,我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妙啊,你這邊炮聲一響,增援的深海艦隊是像夏天的蚊子一樣朝我的防區撲啊,這邊的戰況也是十分的激烈啊,為了有力地保障友軍,就是你的側翼,我主力艦隊是遭受重↓創↓啊,呃…損失…戰列艦大破的不下十…十九艘,中破的更是不計其數啊,鋼材儲量已經減…沒有啦,呃…燃料…燃料…燃油還剩不到一萬桶咧…還有…還有…呃…艦載機也損失慘重,老哥我已經一點鋁也沒有啦…”
“什麼?快修,哎呀老弟啊,沒有啦,剛剛遠征掙來的四個,老哥我自己都不夠用啊…”
“什麼?協防?哎呀老弟啊,我這正對付深海艦隊的進攻呐,真忙不過來,不是不想幫你啊,真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啦…”
啪嗒——
聽筒從提督的手中直直地墜落,砸在辦公桌上,提督傻傻地定在那里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眼神無光。完了,全完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強行爭這個主攻,完了…提督的心拔涼拔涼的。
六神無主之間,似有什麼腳步聲從提督室外的走廊傳來,咯噠咯噠的像是高跟鞋踩出的。嘎吱一聲,提督室門被推開,一陣穿堂風迎面而來,帶著淡淡的香水氣味,一襲黑衣的亞麻色發的冰山美人踏步近前。黑色制服、黑色斗篷,黑色披風上白字顯眼地寫著“16”,暗紅色的胸甲配合黑色的外衣,給人的印象像是冷酷的紅腹軍艦鳥*。(紅腹軍艦鳥*:一種大型海鳥,雄性(劃掉)成鳥具有黑色羽毛和紅色腹囊,有掠奪其他海鳥獵物的習性。)
“啊…是列克星敦啊,有什麼事嗎?”提督努力振作情緒,盡可能地用平常的語氣搭話,緩緩地坐回辦公椅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掀開蓋呷了一口。溫潤的紅茶的香味在口齒間彌散開來,這是提督的愛妻,嬌小可愛的西格斯比為提督沏的。
秘書艦列克星敦的臉上浮現出復雜的表情。冷峻的俏臉在一般人看來幾乎是沒有任何情感,但與她共事多年的提督卻能察覺到她的極其細微的表情變化。盡管如此,此刻的提督正被資源緊缺的狀況攪得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有心情和功夫去探究列克星敦的心情。
“它怎麼說?”列克星敦的神色恢復了正常,雖說是“正常”,不過是正常的輕蔑的表情,讓人總覺得她話語里的“他”或“她”在列克星敦看來都是人類以下的存在一般。
“看來沒戲,”提督掩蓋不住失望的語調,如此如此地將剛才的通話告知了黑衣的美女秘書。
“嘖,”列克星敦很不禮貌地惡狠狠地砸了砸嘴,“這老東西,滿嘴跑火車。友鄰港區的防守海域根本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倉庫里的資材堆積如山,我前天去總部匯報戰果的時候路過他那里,還剛剛完工了新的倉庫,用來儲存裝不下的鋼鐵。”
“總部有他的人,”列克星敦抽開辦公桌前的客椅坐下,猶豫了一下,將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亮出來,就著手中的紙杯呼了一口,杯子里大概是咖啡,“拿總部壓他估計他也不怕,現在只能來軟的,可以先派個聯絡員過去,帶點私禮,試探一下,看看有沒有跟他交涉的可能。”列克星敦頓了一下,“嗚…具體該怎麼操作還沒有頭緒,我回去再想一想。”
“嗯…”提督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全權操辦,希望能得到你的好消息。”
…
“好好好,你的來意我已經很清楚了,貴部的好意鄙人心領了。但我關心的是,支援貴部對我有什麼好處,呵呵,青年才俊啊,火箭飛升啊,呵呵——”孫提督歪著嘴冷笑著,陰鷙的目光打量著列克星敦的平靜的俏臉。
列克星敦卻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回頭看了看會客室的門口。女仆裝束,金發異色瞳的戰巡聲望和反擊正站得挺拔,侍立在門外。
“啊…不用擔心,她們是我的…這個。規矩,都懂。”孫提督伸出小指比了一下,臉上仍是戲謔的表情,一手撐在下巴上,慵懶地看著列克星敦。
“您是不喜歡我們提督的,我們提督也並不喜歡您,這一點請允許我挑明了吧。現在容我站在您的角度上看。請您設想,如果您果真拒絕支援我部,那麼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我部在深海艦隊的攻勢下覆滅,一種是我部未遭受攻擊或在抵擋住敵軍的進攻,在後者的情況中,由於您在關鍵時刻拒絕支援我部,先前的小的過節就升級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敵關系,而我們提督的晉升速度,還是挺快的——即便是前者,也有很大可能我部全艦拼死護衛,提督安全撤離,這樣我們大可以將責任推在貴部拒絕援助頭上,再不濟,也能讓您稍稍頭疼一下。”
“如果您慷慨的支援我部,或者就是允許我部用建造藍圖和快速建造工具之類不急缺的物資來交換鋼材、燃油和快修也行,我可以讓您既報得這次搶功的惡氣,而且不用擔心我們的報復——”“順帶的,”列克星敦快步上前,孫提督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頸後一陣涼風襲來,面無表情的冰山美人就出現在他的身後,湊近耳邊低聲 “如此如此”地陳說了幾句。“——您看如何?”
孫提督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地笑了起來。“小姑娘,沒想到啊,那個屌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居然養了你這麼條毒蛇,哈哈哈哈哈…也算是他倒霉了。倒是你,費那麼大心思就為了要他的空殼子,有什麼好的,不如干脆到我這里來,我讓你排在她們的前面,怎麼樣?”說著,努了努嘴,指向門外的聲望姊妹。
列克星敦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孫提督,湛藍色的眼瞳中閃著冷冰冰的光。孫提督像是被凶惡的響尾蛇盯上的老鼠似的,只覺得渾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沉默到近乎凝固的空氣持續了足有一分多鍾,孫提督的背上、鬢角都蹭蹭地滲出冷汗來。
“您確定要我來您的港區麼?”列克星敦露出輕蔑的微笑,而此時的孫提督已經性致全無,搖頭似撥浪鼓一般。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請您多關照了。”列克星敦拋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客室。
目送列克星敦漸漸走遠,孫提督氣急敗壞地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砰地發出一聲悶響。“聲望!”孫提督咬牙切齒地召喚忠心耿耿的女仆長。“有什麼吩咐,尊敬的主人?”聲望優雅地欠身行禮,走到孫提督的跟前。孫提督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了座椅上,兩腿大開,做了個手勢。“遵命。用聲望的口腔為主人服務,可以嗎?”聲望在孫提督的兩腿間跪下,嫻熟地褪下浴褲,取出因列克星敦的威嚇而萎蔫的肉莖,輕輕地親了一口,接著便用修長的手指小心地翻開龜頭的包皮,將鈍圓的肉錘整個含進口中…
翌日。
“這老東西,我呸!”列克星敦惡狠狠地皺著眉,罕見地露出盛怒的臉色。
西格斯比一手握住列克星敦的雙手,一手則輕輕貼在背上。“幽靈姐姐,你消消氣…”“看見那張臭臉我心里就冒火,”列克星敦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唉…可是求不到支援,港區就危險了,提督就危險了…唉,明天我再去一趟…”
西格斯比捧住列克星敦的手,小小的身體努力地挺了一挺,像是主張自己的可靠似的。湛藍的雙眸閃著真誠的目光,望向列克星敦的匯聚著陰霾的眼中,“幽靈姐姐,受不了孫提督的話,不如讓我代替姐姐去試試吧,好嗎?”
嬌小的少女說到做到,送走列克星敦後,西格斯比立即動身向提督申請,接下了前往友鄰港區求援的聯絡員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