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聖駿堡之亂以各方同時退出聖駿堡告終,企圖在烏薩斯帝國境內重現高盧人的曇花美夢的極端派拔得頭籌,被極端派壓迫、驅趕的溫和派則與皇室和更復雜的人群一起逃亡,最終在離開西方世界前,殿後的白軍再次敗給了紅軍,這次敗退徹底粉碎了白軍的戰斗意志,使得他們完全無法團結在一起對抗這些赤匪,只能各自向烏薩斯中部地區逃竄。
由於意識形態的一致性,在烏薩斯中部地區的溫和派聚集起來,一邊拉攏走失的白軍一邊重新建立起他們的政治團體,緊接著重新設立了與聖駿堡臨時委員會不同的“自由蘇維埃”。
鑒於那些極端派已經走上不切實際的、盲目重復高盧公社成功經驗且充斥著革命樂觀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錯誤路线,為解決黨內普遍存在的對政治盲目畏懼和對發言本身的妖魔化,自由蘇維埃已宣布對選舉的永久支持和透過連續多次公開抽簽(即從投放本人提名到上台抽簽和清點投票等過程中每次都必須進行公開抽簽,以保證完全的民主)來確保匿名投票的可靠性,而接濟在聖駿堡之亂與專制的聖駿堡臨時委員會接管聖駿堡期間逃離監獄的政治犯(尤其是其中的無政府主義者)令自由蘇維埃的民主與普遍政治水平得到了提升,但那些極端派的專制依舊對正統社會主義的進行造成了極大影響,民眾已難以對民主思想和蘇維埃的中立抱有信任,要再一次通過鼓勵政治意識來促使群眾覺醒就必須挽回他們的自信,因為那些滿腦子武裝斗爭的極端派的倒行逆施,這條路將會無比坎坷。
考慮到烏薩斯的實際狀況並不好,自由蘇維埃已決定延續曾在國家杜馬的革命方針,即拋棄一步建設社會主義的妄想,先行推進在落後的烏薩斯建立資本主義社會,在將社會推進到近現代過程中通過普遍散布民主思想和由自由蘇維埃的革命同志牽頭教化來引導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盡管那些專制的、急功近利的瘋子開口就是“右翼”、“少數派”和“口口聲聲說違背事物發展規律,但革命體現了人的主觀能動性”之類的胡言亂語,他們的革命英雄主義只能夸大主觀能動性和愚蠢的唯意志論,這種主張又不能讓烏薩斯長出工廠、把農奴洗腦灌輸知識再運進城里變成工人,就算真的像現在一樣“軍事化生產”下去,他們只會創造出一種“軍隊共產主義”,而不是那個真正的、民主的、人們思想覺醒了的共產主義社會,或許在軍隊共產主義里有很多像是思想的東西,那真的不是來自改名換姓的軍官——他們肯定要說什麼是老干部是老同志,還說彼此地位是平級的,真是會騙自己!說不定他們身邊還會有專門的人給他們發送“思想軍事手冊”?是不是要把這種肯定會幫忙堅定執行手冊內容的隨軍心理疏導專員叫政委?那也叫思想?那叫軍規!——的軍事條例嗎?
就和名字一樣,自由蘇維埃的總部叫遺失地,這名字源於過去烏薩斯人曾試圖在這里建立城市的下場,好消息是他們至少留下了一個城市廢墟讓革命同志可以不必露天受凍,在與附近的黑軍聯盟、綠軍、難民和普通的農奴互助之間民主改造正在漸漸蔓延,雖然自由蘇維埃內部或許還需要不少時間來恢復對民主的信心,未來或許將加入蘇維埃的外人們對它的看法要樂觀不少。
當務之急是繼續依照“有教無類”原則和去集權化來接納任何樂意參與革命的黨員,而從高盧公社遺留下來的“思想討論小組”體制可以讓五到十人組建小團體進行極度具有生機和創造力的自主政治學習,適當的給予他們辯論與休閒的時間、空間與物質,哪怕這其實並不富裕,甚至還被那些極端派蔑稱為“沙龍政治”……那些人最好真能比我們干得好,除此之外那些紅軍也給了蘇維埃一個警告,為了對抗那些極端派可能的步伐,自由蘇維埃已將逃逸過程中的白軍收編為黨員帶領或干脆全員被吸納為黨員、參與沙龍政治的自由衛隊,這次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得手。
——與其用華麗的外衣裝飾自己,不如用知識武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