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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烏薩斯/背叛革命的十天

閻麟方舟 閻麟 1660 2023-11-18 13:47

  黎博利人頂著一頭雪在林子里走動,雖然烏薩斯的大地上甚至難找到公路或是單純的被車壓出來的車道,就連雪原中都常有源石結晶藏在里面伺機奪走行走的雙腿,可這對她沒什麼影響,作為信使的經驗多到足夠她不施展源石技藝在這里漫步。

   但話又說回來,她算是個“學院派”出身的信使,這在任何涉及生理的領域都是“嫩屁股”、“不知道哪來的、有錢人或者哪個高官的孩子,花錢和關系買了個地位騎在你頭上”和“書呆子”這類歧視印象的代名詞,尤其是天災信使里這會更加嚴重,絲毫不亞於軍隊,軍隊尚且會承認“你吃了足夠多的屎,你現在是半個實踐派泥腿子了,至少比學院派高等點”,天災信使則相信你是個躺在前人犧牲上覺得讀書有用的“理論家”(換而言之,只能紙上談兵罷了,活下來都是靠前人的探索數據,這輩子別想翻身)。

   她其實不是很在意這種問題,會想起來完全是不久前和“真理”吵了一架,那頭烏薩斯人刻薄的頂著進步的面紗說了不少反動的話,就和這些事的本質一樣,確實,很多人討厭學院派就是因為他們自以為是、迷信理論和課本又不相信實情更復雜,這只會給實踐派添麻煩,可他們不會像那些實踐派成長時的同期一樣面對毫無經驗的新手卻要為事情負責這樣的窘境,在實踐派成長中也會淘汰不少人,最後他們終於靠這種時間積累下的死亡淘汰賽訓練出了自己,那麼通過更有效的教育一下子就在幾年里學了實踐派吃十多年屎才真正掌握的東西會變得飄飄然也是當然的,問題難道在於學院派這個概念嗎?這只會是常態,因為這就是“現代”,一味的歧視它是毫無作用的,時代會碾碎所有東西。

  

   “談的結果看來不盡人意?”一輛被改裝過的白軍雪地車停在了邊上,灰熊看了看她的樣子,“稀音姊妹,要上車嗎?”

   稀音閉上眼睛,把腦袋上的積雪拍下去,“感恩你的幫助,贊美真福者。”繞了一圈到另一側,坐在灰熊邊上。

   “和同志有分歧嗎?”灰熊讓雪地車動了起來,也沒什麼搖晃,雪地車在雪原開始滑行,一點點變快。

   “她們相信應該壟斷政治,但同時她們聲稱自己的力量來自人民,你也發現了,既然壟斷了政治,那麼人民自然又無法說話。”稀音有點頭疼的捏了捏眉頭,放下手看著流過的石頭和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它們上,“她們試圖證明自己存在某種被懲戒的可能,可是她們不允許議會和其他政黨,我見到的最左翼的聲稱要存在一個允許其他政黨旁聽的議會,可是你也能明白當軍隊被她們壟斷的時候,這就是個擺設的工具。我不明白那些共產黨要做什麼,‘真理’和我強調應該先掌握政權才能實現美好理想,也就是說一切政治許諾應該以握有權力為前提,她說的對,但要是你連失去權力都不會發生,你如何保證社會主義的公道呢?更何況我們本來的辦法是一個階級壟斷政治,他們卻要一個黨——換而言之,也就是黨魁與黨閥來獨裁。”

   “出家人不打誑語。”灰熊說了一句,前現代的腦子充滿了近現代的疑惑,“我根本聽不懂,難道你不是家族、君臣什麼的契約關系嗎?”

   稀音想解釋,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會閒到能出來?”

   “我們奉行的是主注視下的共和制,全都是為了主而奉獻的,當然也沒有人能逾越主的權力,即普世的…”灰熊差點順口講下去,自己停了下來,用比較世俗的話概括,“我們只是牧師,職能不是權力,只是分配了不同職位,哪怕我是首席也一樣,首席的含義是指‘我們有個議會’和‘還有許多這樣的人’,不像主席在你們那兒指皇帝和獨裁者,所以我沒有那麼多工作,其實我和大多牧師的職能差不多,只是特殊時候需要我做點什麼。”

   稀音打開了自己的帆布包,拿出寫字板往上面記了點筆記,“對,他們的說法指出他們甚至不肯改造你們,他們相信宗教的一切都反動,他們應該把牧師推到雪地里挖個坑埋起來,再燒掉孤兒院和修道院搶東西回去建設共產主義。”她的話里有點不滿,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悲痛。

  

   ——無產階級專政是一個階級的專政,而不是一個黨或一個黨的領袖的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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